田园蜜宠:山里汉的小青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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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场啊？”裴宝山的目光突然看着门口，似乎在看向遥远的战场：“战场很复杂，不止是战火纷飞，其中也交织着权势、阴谋，当然也有义气，有兄弟之情，有生死之交。”
　　“那你呢？你……经历了……什么？”姚鲜花结结巴巴地问，她一直都想问这一句的。
　　“我？”裴宝山把目光移回来，刚毅而轮廓分明的脸上显得很是云淡风轻：“我就是打仗而已，别的没有什么了。”
　　“大富说……说你……打架，”姚鲜花记得早几年姚大富刚从战场回来的时候提到过宝山，说宝山一到县城里面就跟武头打架了，害她担心了好几年，以为裴宝山惹了事被军法处置了。
　　“哦，你说那事啊？”裴宝山似乎早就将那件事忘了一样：“没什么的，就是看不惯武头欺负新兵，所以打了一架，但是有一个千夫长恰巧遇见了，见我这么能打就把我立刻派到前线去了。”
　　“噢，”姚鲜花应了一声，没事就好。
　　裴宝山又问：“大富在军营里应该混得不错吧，我记得他当时是被分到伙房的。”
　　“伙房？”姚鲜花瞪大眼睛。
　　“是啊，就是在营里面做饭的，平时也需要操练，但是不真正打仗。”
　　姚鲜花一听就乐了，怪不得姚大富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原来是当伙夫的，他回来还吹牛说自己杀了多少敌，手上握有多少条人命，原来净是瞎吹的。
　　裴宝山见姚鲜花“咯咯”地笑起来，他有些疑惑：“这事让你感到这么好笑吗？”
　　而姚鲜花更是笑眉眼弯成一道月牙儿，还几乎笑得腰都弯了，看得裴宝山不禁也笑了起来。
　　只要花儿高兴他就高兴。
　　姚鲜花只觉得在裴宝山这里很开心，虽然两人都长大了，相处的时候需要顾及一些礼节了，可是那种互相关心的温暖感觉却是没变的。
　　姚鲜花走的时候，裴宝山说：“花儿，你下回去镇上可以帮我带一些萝卜籽回来吗？我想在这屋前种些菜。”
　　“行，”姚鲜花回头再次朝他笑。
　　“谢谢，”他朝她挥挥手，再目送她离开。
　　萝卜籽不贵，却是再见到她的好办法。
　　……


第68章　找个鳏夫都强
　　傍晚，王牡丹去菜地里面淋完菜后便挑着一对水桶回家，经过晒谷场的时候，看到几个妇女在那里一边吃饭一边闲聊。
　　村里好多人不喜欢在灶房里面吃饭的，嫌热或者嫌闷，他们很多人都喜欢端着碗出来，聚在一块儿边吃边聊。
　　正好赵二婶也在，赵二婶一见王牡丹就把她招过来了：“牡丹，过来聊会儿天呗。”
　　王牡丹直觉这几个人跟自己聊天的内容跟自己有关，便挑着水桶走过去。
　　她一边走一边笑道：“大伙都吃上了啊，我才淋完菜回来。”
　　赵二婶便说：“你们家不是有鲜花鲜肉在家吗？急啥，回去就有得吃了，我们刚刚在说你们家鲜花的事呢。”
　　“哦？”王牡丹神情一变：“我们家鲜花怎么了？”
　　赵二婶啃着碗里的一块猪骨头，再道：“她们都说你们家鲜花三天两头往裴宝山那里跑，这是什么情况啊？”
　　赵二婶一问开了，另外几个妇女就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李王氏：“是啊，我都见过两回了，一回是早上，一回是傍晚，都是鲜花提着东西过去的，似乎很急的样子。”
　　陈李氏：“牡丹，你们家鲜花都这么大了，又是女孩子，这样走太近了不太好吧，难道你们想让鲜花嫁给裴宝山？”
　　李王氏：“虽然你们家在村子里面不算富裕人家，鲜花呢，条件也差了一点，但是找裴宝山那样的也太亏了吧？裴宝山没田没地没屋，腿又瘸成那样，还不知道将来能不能治好，铁定是要穷一辈子的，鲜花找一个鳏夫也比找裴宝山强啊，人家鳏夫好歹有田有地。”
　　“……”
　　几个农妇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王牡丹心里面很是生气。
　　我家花儿哪里条件差了？凭什么就要找一个鳏夫？宝山也不差好不好？
　　再说，花儿将来如何也用不着你们这些人操心啊。
　　可王牡丹知道村里的人就是嘴碎，自己也不好跟她们吵架，虽然她心里面生气，但表面上还是心平气和地说道：
　　“这才哪跟哪呀，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怎么就谈到婚嫁了？花儿跟宝山小时候不是很要好吗？就跟兄妹一样的，他们俩小时候一块儿在田边玩，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宝山现在情况是挺糟糕的，花儿又善良，见他现在过得不好去帮衬一下而已，你们不要想多了。”
　　王牡丹说完，赵二婶也边吃边道：“就是就是，我就说你们想多了吧？花儿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孩子虽然说话不利索，但是心地好，他们两个小时候在水田边一起玩到大的，行了你们也别说了，就当他们是兄妹呗，宝山不是被赔桃婶赶出来了吗？那就当铁树家多了一个干儿子啊。”
　　赵二婶这几年家境越来越好，赵二叔在村里威望也高，所以她开口了之后，那几个农妇便也不多疑了，都各自吃饭去了。
　　虽然那几个农妇都走了，可王牡丹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忧，就怕越来越多的人说。
　　……


第69章　威武粗壮
　　鲜花其实去找裴宝山的次数并不多，她也知道成天找会让村里人嚼舌根，再说她也挺忙的，要上山砍树，要做木工，还要去镇上交货，这一个周期下来也要三四天，不可能天天往宝山那边跑。
　　吴良开那边每次都催她多做一些，说是客人追着买，每次东西一送过去才卖两天就断货了。
　　鲜花连忙表态：“不急，慢工……出活细。”
　　只有保证质量，才能保得住客源，这是花儿坚信的。
　　花儿一直记得裴宝山要的萝卜籽，交货后，她便去买萝卜籽了。
　　可是她又想，宝山现在没田没地，他应该可以腾出更多的时间来种菜的，所以除了萝卜籽外，她还买了一些白菜籽，反正多种一些就可以多吃一些。
　　回到家后，姚鲜花先是把今天换来的钱交给王牡丹，然后就跟王牡丹说：“娘，我去……宝山哥家，送菜籽。”
　　她要关照宝山是得到家里人的允许了的，跟王牡丹说一声只是为了知会她一声罢了。
　　正要往院子外面跑，可王牡丹却突然叫住了她。
　　“花儿，等等！”
　　姚鲜花停下来，再回头看王牡丹：“娘，有事？”
　　王牡丹不想让姚鲜花独自跑过去，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恰好这时姚鲜肉放学回来了，王牡丹一下子想到了办法，她连忙道：“让鲜肉跟你一起去吧。”
　　“鲜肉、也去？”姚鲜花有些疑惑，可她一向聪明，看到王牡丹脸上的焦虑，她瞬间就知道王牡丹的用意了，娘是为了避嫌呢。
　　这样也好，就让姚鲜肉一起去吧，多一个人热闹一点，再说她和宝山之间一言一行都是光明正大的，鲜肉去了也没有什么。
　　只是，刚从学堂回来的姚鲜肉很不情愿的样子。
　　姚鲜肉：“娘，我还要帮家里做晚饭呢。”
　　王牡丹：“不用你，有我呢。”
　　姚鲜肉：“那我还有功课要做呢。”
　　王牡丹：“你拿到宝山哥那边做不也一样吗？别多说了，去吧！”
　　姚鲜肉：“可是……”
　　人家主要怕影响宝山哥和姐姐交流好不好？
　　姚鲜花见弟弟不愿意，干脆将他一把拽过来：“别废话，走！”
　　姚鲜肉：“……”
　　……
　　太阳快下山了，裴宝山正在屋前砍柴，他光着膀子，挥着斧头，随着粗壮的手臂向下一劈，木桩下面的一块大腿粗的柴轻松地被劈成了两半，如同在切一块豆腐一样。
　　夕阳的余晕洒在他结实的肩膀上，映得他的肩膀更是结实浑厚，如铜墙铁壁一般。
　　姚鲜肉远远看到了家里人多次提起的裴宝山，他不禁惊叹起来：“姐姐，宝山哥居然是这样的？”
　　姚鲜花反问：“不然呢？”
　　“一直听爹娘提起宝山哥，说他从小命苦，参军后又落了腿伤，被赶至老屋，我以为他会是一副瘦弱并且苦戚戚的样子，没想到竟是如此威武粗壮，那腿伤对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啊。”
　　姚鲜花仔细观察了一下宝山，也同意道：“几天不见，他的腿伤像是又好了一些。”
　　“姐，宝山哥在战场上杀敌应该很勇猛吧，你看他比大富哥的身体强多了。”
　　提到大富，姚鲜花想到他在院子里面说自己手上有几十条人命的时候，她不由地“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接着，姚鲜花小声对姚鲜肉说：“大富是……伙夫……不曾打仗。”
　　“啊？”姚鲜肉吃惊。


第70章　这孩子有前途
　　姚鲜花又“嘘”了一下，示意姚鲜肉不要跟别人说，但自己却是又忍不住笑，一想到二富眉飞色舞地说自己在战场上怎么杀敌，一刀一个人头的时候，便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而姚鲜肉也觉得好笑，又见姐姐笑得这么欢乐，他也不由地笑了起来。
　　“……”
　　裴宝山的耳朵十分灵敏，他早就知道姚鲜花来了，还有姚鲜花旁边那个小少年，应该就是花儿的弟弟小鲜肉吧。
　　起初他心里有一点不爽，因为他很希望能跟花儿单独相处，花儿把她弟弟带来，究竟是为了避嫌还是不想跟他单独在一块呢？
　　因此他故意没有抬头，只自顾地劈柴。
　　结果就听到了姚鲜肉又夸他威武又夸他勇猛，他便觉得小鲜肉也是挺可爱的。
　　他这才放下斧头并且抹了一把汗，然后把衣服套上，再看着已经走到跟前的姐弟俩，然后淡淡地开口：“花儿来了？旁边这位是小鲜肉吧，几年不见，竟然已经长这么高了，当年我走的时候你还是个一岁多的小孩。”
　　姚鲜肉连忙叫了一声“宝山哥好”，之后便呆呆地盯着裴宝山看。
　　怪不得姐姐前几天说宝山哥像座山一样，他当时就感到好奇，像座山一样是什么样？现在他站在裴宝山面前，看着他魁梧的身材以及他身上那种潜在的强大的气质，可不就是像座山一样吗？
　　姚鲜花见弟弟一直盯着宝山哥看，她不由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鲜肉，你、看啥？”
　　姚鲜肉只是怔怔地说：“我现在终于知道书上说的气宇轩昂，勃然英姿是什么样了。”
　　姚鲜花不禁“噗”地笑出声来，心想鲜肉是怎么看出来的？气宇轩昂，勃然英姿，不应该是在战场上穿着戎装的时候才能看出来吗？宝山哥现在不但穿得破烂，而且还跛着脚呢。
　　裴宝山听了姚鲜肉的夸赞，他便像以前对待姚鲜花一样揉了揉他的脑袋，并且夸了他一句：“书读得不错，会引用成语。”
　　姚鲜肉笑了起来，并且回过神来，自己是陪姐姐来的，不应该喧宾夺主了，于是他便识趣地道：“宝山哥、姐姐，我先去做功课了，你们聊。”
　　说完，他便马上进屋把笔墨书本铺在桌子上，然后就立刻进入专心做功课的状态。
　　现在日头还没有完全下山，抓紧时间在半个时辰内做完功课就可以了。
　　姚鲜花只觉得姚鲜肉的样子滑稽又有趣，她不禁笑呵呵地跟裴宝山解释：“我弟弟……做功课……勤奋，先生夸他、有前途。”
　　裴宝山看了姚鲜肉一眼，同意得不能再同意了：“这孩子将来是有前途。”
　　不但有眼光，还有眼力见。
　　他这么快就跑到屋里，分明是为了腾出机会来给他们二人单独相处，只可惜花儿不懂。
　　屋前，姚鲜花和裴宝山二人面对面站着。裴宝山刚刚才出了汗，目光又一直盯着她，因此姚鲜花觉得宝山身上又有那种肉腾腾的感觉了，她忽然觉得脸又热了起来。
　　“宝山哥，萝卜籽，白菜籽，”姚鲜花为了不让自己这么窘迫，她连忙将荷包袋里面的菜籽都拿出来并交到他手上。


第71章　哥哥是自家人
　　那些萝卜籽和白菜籽是用纸包起来的，拿在她的小手上显得很大，但是放在他的大掌里面就显得很小了。
　　“谢谢花儿，多少钱？下回我把钱还你，”裴宝山说。
　　姚鲜花连忙摇头，再笑笑道：“不用，送你的。”
　　裴宝山笑笑，又打趣地说：“只有自家人才不需要还钱。”
　　姚鲜花哪里知道裴宝山的意思，她又笑道：“你是……哥哥，就是自家人！”
　　裴宝山的眸子沉了沉。
　　把他当成自家人，那就是当哥哥了？
　　姚鲜花却是没有看出来宝山的不悦，她又笑道：“我帮你……种，我会的。”
　　她主要是担心他的腿没好，刚刚又劈了柴，不能太过劳累了。
　　她向来是说干就干的，也不等裴宝山同意，便去屋里拿了把锄头来。宝山家里原本是没有斧头锄头这些工具的，也不知道他去哪里找来的，不过看这锄头应该是别人家不要了，他再拿来修好的。
　　种菜就要先除草开荒，本来宝山门前的杂草又多又高的，但是他这几天应该是清理了一下，现在屋前只剩一些低矮的杂草了，所以锄起地来并不费劲。
　　裴宝山自然也跟着姚鲜花一起干活，他的腿伤看上去又好了一些，走路的时候没有前几天那么跛了，所以姚鲜花就没有制止他一起干。
　　但是裴宝山却是怕姚鲜花累着，又见天快黑了，在开垦了快一分地的时候，他便让姚鲜花不要再做了。
　　“花儿，可以了，你们先回去吃饭了，不然你们爹娘该担心了。”
　　姚鲜花在地里干活久了，向来勤快，也不觉得累，只纳闷地说：“可是……才种、这么点？”
　　“我明天再自己干，”裴宝山语气温柔，并且走过来把她手里的锄头拿了过来。
　　“那好吧……”姚鲜花擦了把汗，小小的脸上又是一副红彤彤的样子，跟小时候一样可爱。
　　而这时，姚鲜肉的功课也做完了，他伸了个懒腰，正好这时宝山进屋放工具，他看到桌面上的功课。
　　宝山停顿一刻，原本想装作没有看到的，可想了想，他还是走了过来。
　　这个时代的学子们做功课，要么是抄书背书练字，要么是写文章，姚鲜肉今天的功课就是写文章，这篇文章的主题是读书人如何独善其身。
　　裴宝山坐下来，指着姚鲜肉的文章道：“鲜肉，你小小年纪便有这番远见，可见你心胸开阔，目光深远，只是行文流水应注意简为上，言以简为当，简为文章尽境，你试着把这几段去掉，直抒旨意试试？”
　　姚鲜肉没想到裴宝山这么快就把自己的文章看完了，不但看完，竟还知道点评，他不禁感到意外，而他试着把其中几段划掉，发现果然读起来比原来的通顺了许多。
　　而姚鲜花正好也进来了，裴宝山指导姚鲜肉的语她也听到了，她也感到十分意外。
　　“宝山哥，姐姐说你从小干农活，又小小年纪去了战场，我以为你只能武不能文，没想到你竟是文武双全，”姚鲜肉看宝山的眼神已经跟看偶像一样了。
　　裴宝山也没表现出得意的样子来，只道：“战场上不光要打仗，想要把仗打好，识字写文章也是要会的，不打仗的时候，营里会有人教我们识字，教我们看兵法兵书，长期积累下来自然也能写些文章了。”
　　“……”


第72章　他咋不如大富
　　傍晚，村里的人们依然喜欢聚在晒谷场上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村里一些喜欢议论人的农妇看见姚鲜花姐弟俩从山脚那头走来，此时又三言两语地议论开来了：
　　“鲜花应该又是去找宝山了吧？”
　　“应该是，那方向就是裴家的祖屋啊。”
　　“呀，还带着姚鲜肉一块儿，竟是姐弟俩一起去的，我还以为鲜花回回都自己去呢。”
　　“姚家一直跟宝山走得近的，以前铁树和姚二婶子就挺疼宝山的，在水田边也让宝山帮带鲜花，看来铁树两口子是想把宝山当干儿子呢。”
　　“那鲜花和鲜肉就多一个哥了，要真是这样，那赔桃婶还不知道心里面怎么想呢，自己不想要的东西，被姚家当成宝。”
　　“……”
　　农妇们还在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但是他们的关注点已经从姚鲜花和裴宝山两人之间上升到姚家和裴宝山之间了，既然是两家的事情，那姚鲜花就不是不检点了。
　　……
　　那晚，姚家人一起吃饭，姚鲜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话，而且三句话离不开裴宝山：
　　“娘，宝山哥真是太厉害了，能文能武，气质不凡，不但会劈柴还会读文章写文章，我下次还要去找宝山哥。”
　　“我本来以为宝山哥会是一个惨戚戚的哥哥，没想到这么厉害，怪不得姐姐念了他这么多年。以前我觉得板儿哥就很好，没想到宝山哥好多了。”
　　姚鲜花踢了姚鲜肉一脚：“哪跟哪？”
　　见姚鲜肉说得这么兴奋，又把宝山说得这么厉害，姚铁树忍不住问了一句：“既然宝山这么、这么厉害，那他咋、咋不如大富呢？”
　　“……”姚鲜肉顿时不说话了。
　　是啊，这么一个身材、气质、气场都远胜姚大富的人，怎么就这么狼狈地回村了呢？不应该是加官进爵吗？
　　姚鲜肉毕竟也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见识不够，自然想不明白，便道：“这就不知道了，总之，宝山哥是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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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鲜花又在院子里面做木制品了，这次是做一支莲花款式的发钗，她做得专心，没有留意姚金婆什么时候来的。
　　也怪姚金婆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姚金婆在姚鲜花背后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忍不住开口道：“你整天瞎琢磨这些什么东西？”
　　姚鲜花做得入神，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吼，手里的刻刀差一点就削到自己的手指了，纵使平时脾气再好，她也忍不住回头瞪了姚金婆一眼。
　　“你瞪我干啥？难道我说得不对？我前几日就听你大伯母说你成天不上山不下地，净在这里捣鼓这些东西，你爹娘怎么也不管管你？”
　　姚鲜花不由地提醒姚金婆：“我家山上、没地了！”
　　那地不是在她的授权下给大伯母要走了吗？她上山种啥？
　　姚金婆见她还顶嘴，这时便更气了：“山上没地，那菜地呢？菜地不用管？那菜不用淋粪，不用浇水？你天天瞎琢磨这些东西就有菜吃？有饭吃？就算菜地现在是你娘在管，那你好歹上山砍砍柴，家里都穷成这样了，都一个多月没有吃上肉了吧？”
　　而这时，王牡丹刚好炒好菜，她今天做的是腊肉炒兰豆，正要往屋里端呢。


第73章　把花儿嫁了呗
　　王牡丹也不知道姚金婆和姚鲜花刚刚说了什么，只是见自家婆婆来了，便赶紧招呼：“娘，正好您来了，我们正准备吃中饭呢，要不一块儿吃吧，今儿炒了腊肉，看，一大盆呢。”
　　刚刚还以为他们家一个月没吃过肉呢，结果王牡丹马上就端了一肉出来，那盘腊肉炒得油滋滋的，映得兰豆也绿油油的，让人看着就很有胃口。
　　姚金婆显然被打脸了，加上姚鲜花正笑着看她，她就觉得姚鲜花是在嘲笑她，所以她对王牡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都穷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吃肉，鲜肉今后不用读书了？不用交学费了？别把钱都吃完了！”
　　姚鲜花不由地“切”了一下，这没肉吃被说，有肉吃了还被说呢。
　　“这……”王牡丹感觉自家婆婆今儿火气很大，难道是鲜花又惹怒她了？再说，自己炒盘肉吃怎么了？吃肉还得看心情啊？
　　但王牡丹向来是懂事温婉的，她不会对自家婆婆发火，便道：“娘，说到这盘腊肉还得多亏了花儿，花儿现在不是做这些小玩意儿吗？这些小玩意能卖钱，这腊肉就是用花儿赚的钱买来的。”
　　王牡丹本想夸夸姚鲜花，但谁知姚金婆根本不相信姚鲜花，她就认定了姚鲜花这辈子都是个没用的。
　　姚金婆没好气地道：“这些木头玩意值几个钱啊？能保证你们天天吃饱饭？能保证鲜肉的学费？照我说，你们就应该趁早把她嫁了，隔壁村有一个家里杀猪的，那条件跟赵二婶家有得比，只是前几年死了老婆，但身强力壮，年纪也不大，才三十多岁，你们考虑考虑吧，要是合适的话回头我找人去说说，没准可以拿到七八两银子，这可不是小数目了。”
　　“娘，三十多岁也太大了吧，都可以当花儿的爹了，”王牡丹道。
　　“那又怎么样？当初你嫁铁树的时候，铁树不也三十多了？你当时不也是不乐意嫁吗？要不是你娘逼着，你能嫁来？但你看现在日子不是过得好好的？年纪大的男人才懂疼人。”
　　姚金婆一边说一边看着姚鲜花：“再说花儿说话都不利索，跟个哑巴没什么区别，能嫁出去就不错了。”
　　这话把姚鲜花气着了，她虽然说话迟，现在还是个结巴，可是她从来没有自卑过啊，再说她长得也不赖，细皮嫩肉的，五官又漂亮，她每次在河边看自己的倒影，都觉得这一世的自己比上一世还漂亮，怎么在亲奶奶面前就这么不堪了？
　　王牡丹听了也很生气，当娘的都疼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被说得这么没用，王牡丹也就懒得跟姚金婆解释了，她只看着姚鲜花道：“花儿，先歇歇吧，咱们先吃饭。”
　　“恩，”姚鲜花放下手中的活儿，再去灶房盛房。现在是晌午，姚鲜肉在学堂用饭，晚上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