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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美人[封推]-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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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头听从了云罗的建议,掌控各路消息,而着人传递太慢,而今伺养了一些信鸽,方便往来传递消息。

    又两日后,绣桃从外面回来。

    “回小姐。打听清楚了。听说京城嘉勇伯府,周姨娘与秋姨娘算计害了秦姨娘,主意原是周姨娘出的,昔日周姨娘生庶小姐是秦姨娘为了得到二太太的扶持,是秦姨娘出的坏主意,不知怎的。走漏了消息被周姨娘知道了……”

    秦姨娘一早入的府,却是数月之后才得宠做了姨娘,只怕其间是有人算计设阻。很显然,这事定与秋姨娘有关联。

    “伯爵爷说,府里的女人多了是祸害。与二老爷商议之后,决定替二老爷谋个江南差使,好让二老爷回江南任职。”

    也就是说,二房的人许要回来了。

    如果朱氏与萧众敬回到钱塘,她的身边就多了好几双盯着的眼睛,再想做什么事难如登天。

    那么……

    是时间到了她离开的时候,只是如何离开,怎样得到自由,她得细细的谋划一番。

    “告诉李爷,初五照旧去镇海寺。”

    绣桃应声。

    萧众敬一家要回江南,极有可能回到钱塘,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守住祖宅、诅业。

    曾一度想要在商界驰骋的萧众敬,因为萧众望一朝成为重臣未通过科举便做上了知县一职,再因着萧众望的关系步步高升。

    镇海寺内,云罗与石头商议了一阵,拿出了一个初步的方案,亦得到了石头的赞同。石头满是期待地道:“为了今日,我可是等了许久呢。妹妹终于自由了,可以恢复自己的身份。”

    云罗勾唇一笑,“是时候离开了。”

    花无双回了趟扬州乡下探望玉倾城,主要是将云罗新修订的戏本送去,也好让弟子们早早练上。待她再回萧府,远远地就见府里多了几个陌生人。正待问,小花儿道:“姨母,那是府里请来的花匠,听说二房的人许要回来了呢,春姨娘特意请来养花种草的,要把后花园弄得更漂亮些。还重新清淘一遍荷花池,得种上新鲜的莲藕呢。”

    花匠们进进出出地搬运着土,将肥沃的土土铺在花园里,又将瘦薄的土壤运出去。

    云罗此刻站在阁楼上,静默地看着外面忙碌的画面,问汪婶子道:“没人生疑吧?”

    汪婶子正色道:“没有。”停顿一会儿,又道:“小姐真的不打算告诉花琴师?”

    云罗摇头,“这事儿只得你和绣桃两个人知晓实情,而这些花匠里更有三个是我自己的人,我相信他们不会多嘴的。夜里你盯得紧些,争取早日把地道挖通。”她眺望着小路上移来的花无双与小花儿,微微含笑,“待你们离开这里后,我会设法替你们母女脱了奴籍,先到李爷在扬州的酒楼里帮忙。”

    汪婶子一脸狐疑,云罗步步谨慎,这几年越发让她们母女刮目相看,“小姐,二太太一家真的要回钱塘了?”

    云罗低低地应了一声,“伯爵爷打通了吏部关节,二老爷上任钱塘州同一职,如今差的就是文书。”她捻起一枚红枣,放到嘴里,慢慢的咀嚼着,“万事总得预备好了。”萧众望说是打通关节,不过是他与王丞相打声招呼,王丞相将庶孙女嫁给萧家二房的嫡次子。早前不算是低嫁,如今倒算是高嫁了,自然愿意帮衬一把,虽然这庶孙女寄在长儿媳名下。但庶出就是庶出的。

    通常官员提拔升迁是每年三月、八月时。离明年三月,还有些日子,可眨眼的工夫就到了。云罗想把一切都布置好了,也免到时候慌乱。

    腊月,从京城传来了消息,说萧众敬拿到了吏部文书,年节一过要回钱塘上任州同一职,萧众敬虽是州同,到时候还不得比知州更风光,因着他的兄长萧众望是皇帝跟前的红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别人考中功名,得付出许多的努力,而萧众敬则是沾了兄长的光,不仅不过科举轻松踏入仕途。一路上还顺风顺水。

    朱氏所生嫡次子元乙,也于十月时迎娶王丞相庶孙女为妻,届时将随萧众敬夫妇一并回京,唯有嫡长子元甲夫妇会留守在京。元甲在前岁得中二榜进士,而今做了庶吉士,只待磨练一二就能平步青云。

    为与江南权贵修好,萧初雨许给了宁国公的嫡幼子、秦家五少爷为妻。只等萧初雨及笄就嫁至宁国公府。这样一来,萧、秦两家就更加亲密了,而萧家也成了与宁国公同等的江南权贵之一。

    昨夜,下了一场大雪。

    江南四季如春,听老人们说好些年没下这么大的雪了。

    云罗还在睡梦中,小花儿近了床前。先唤两声“小姐”,见她启眸,方道:“小姐,金记大牙行的人领了个叫汪大爷的儒生来,自称是汪婶子婆家的堂伯父。要替汪婶子母女赎身呢。”她欠了欠身,“春姨娘着人来问小姐的意思。”

    绣桃从一边过来,扶了云罗,两个人为她梳妆打扮起来。“小姐,要是汪婶子母女离开了,这……这可如何是好?眼瞧着还有两日就是新年了,跟前没个服侍的当真不妥。”

    春姨娘住的南院花厅里,金记大牙行的中人正陪着一个看起来一身儒雅的老者,这老者胡须花白,透出一股子书卷气,在他的身侧另站着一名年轻男子。

    “我是晋陵汪孝廉,在明宗皇帝时,汪家也算是晋陵的名门,只是如今落败了。今年清明,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我二叔一脸哀伤地对我说:你这一脉倒还算衣食无虞,生活殷实,怎耐我的后人竟是与人为奴为婢。”这老者长叹一口气,险些就要落下泪来,“后来,我便着人细查,没想这一打听,才知我二叔的独子汪瑞年幼时失踪。没想我家里买了个原是宋贵妃娘家府里的婆子,她竟说宋府原有个家奴唤作汪瑞,又说了那眉眼,竟与我那二叔有七八分的相似……”

    此刻,汪婶子低垂着头。

    汪阿翠、汪阿碧姐妹一脸意外,没想她们原也是体面人家的后人,这会子正又喜又悲地看着老者,喜的是,她们有着光鲜的祖宗,悲的是要是小姐同意赎身,她们就要离开这里了,相处几载,彼此间已经有了感情。

    汪阿翠扑通一声跪下,“那大伯公能替我们寻回被卖他乡的弟弟么?”

    汪婶子低喝一声。

    汪孝廉道:“你们放心,我着人打听了,听说是被卖到湘地一位官员家了,若是寻着了人,自替他赎身。”

    汪婶子心下一动,难不成这也是云罗私下做的。

    云罗提过有人会替她们母女赎身,只是不曾想还替她寻着了汪阿黑。

    因汪阿翠在这儿,云罗只随了花无双来。

    小花儿和绣桃都留在了东阁。

    春姨娘唤了声“小姐”。云罗示意她免礼。

    几人分尊卑坐下,汪孝廉道:“萧小姐,老朽是来替侄媳母女赎身的,还请萧小姐大人大量出个价,我汪孝廉便是砸锅卖铁也要带她们回晋陵。”

 110 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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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罗看了看汪婶子,她一脸凝重,只有不知情汪阿翠、汪阿碧此刻已经全当汪孝廉真是她们的大伯公,正感激涕零地望着。

    云罗问:“春姨娘以为呢?”

    春姨娘笑道:“她们是二小姐的人,我怎好做主?”末了,瞥了眼花无双。春姨娘原是要年节前回京城的,后来因二房的人要归来,便延后了归期,只等过完年节便收拾好东西,再前往京城。

    如果可以再多留些日子,她是愿意留下的。

    但蔡氏会多想,会担心云罗因着春姨娘的缘故,身上多了一股子庶女气。在她看来,姨娘再好,养出来的女儿到底是庶女。

    花琴师面露忧色,“旁的不怕,只是眼瞧着就要过节了,牙行那边只怕一时半会儿买不着合宜的人呢。”

    牙行的中人笑道:“因着过节,我们牙行还真没合适的人,但是可以替萧小姐留意,遇着好的就留下先给萧府相看。”

    汪孝廉身边的年轻男子道:“我陪爷爷不远千里而来,就是为了替三叔一家赎身的,想接了回晋陵过个团圆年。”抱了抱拳,“请萧小姐开个价。”

    昔日云罗买下汪婶子母女时,花的银子不是很多,她眼帘一垂,启唇道:“二百两银子。”

    汪阿翠抬眸惊看云罗。

    云罗重申道:“二百两,一分都不能少。”

    汪孝廉爽朗道:“付二百两银子给萧小姐。”

    云罗令绣桃取了卖身契来,不多会儿,银讫两清,汪婶子当日便领着一双女儿随汪孝廉离去了。

    云罗屋里少了人,春姨娘把自己屋里的婆子、丫头借了两个来。

    因过年节。花无双领着小花儿回返扬州乡下过节。云罗新请了一位钱塘城里的先生,这是一个胡须皆白的老考究,一坐到昔日杜绎的位置上就会打瞌睡,而云罗要的便正是这样的人。只需他做个样子就是,只是早前几日倒也像模像样。

    正月十六一早,春姨娘收拾好大半月的礼物、土仪妥帖了,年节前送了几车去京城,而今大库房里能动的都一并收拾出来,除了京城送来的摆件,一些布料、吃食也一并收拾好了,竟有浩浩二十二车,全都是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好东西。江南各家,知钱塘萧府虽只住着一位嘉勇伯府的嫡小姐。但凡过节都会送一份礼来,因为这些礼和礼单几经周转,还是会送达萧众望手里。

    春姨娘收到过蔡氏写来的信,是要她细细地把值钱的东西都归拢好了一并送到京城,至于云罗那儿。又令她在东阁里置些衣料、食材等物,足够云罗使用就行。

    再好的妯娌,而今各有儿女,都得为自己的孩子打算。蔡氏这几年得的好处不少,却不想平白便宜了二房。

    因要离开钱塘,春姨娘不得不令石头帮忙转卖了她手里的几家铺子,这几年前后置下了竟也不少。居然得了五六千两银子,算是几位姨娘比较阔绰的一个。

    *

    二月初五这天,云罗睡到日上三竿,照旧去了书房。

    花无双因收到家里的书信,听说是玉倾城患了急病,领了小花儿回转扬州乡下探病。

    院子里另有春姨娘留下的两个下人。一个婆子、一个丫头,但云罗嫌她们吵,每晚下钥后,还让她们回原来住的地方。

    入夜后,云罗淡淡地问:“一切都准备好了?”

    “是”绣桃答。

    云罗气定神。俯瞰着偌大的萧府,静,太安静,东边住着她,南院早前住着春姨娘,而今这里也该换住人了。对于她,对于这座萧府,是过客,是客栈。

    没有留恋的,有的只是感慨。

    她从来都是云罗,是如茵的女儿。

    绣桃道:“奴婢奉小姐之命,在大厨房的锅里下了一些安神散,不敢下得太多,我想足够府里的人睡上大半个时辰。”

    “什么时候能起药效?”

    绣桃道:“三更。”

    “三更一到就动手。你从地道下去,看看李爷准备的女尸备好了没有。”

    借春姨娘请人打理后花园,她亦在神鬼不知地挖了一条从东阁出去的地道,只够弯腰而行,但这样就足够了。

    又过了半炷香,石头背着两具女尸悄悄进了二楼。

    云罗瞧了一眼,“她们是……”两个的体形倒也绣桃和她相似,绣桃一早就给她们换了衣服。

    石头道:“妹妹,这个大的,是早前钱塘湖里捞出来的女尸,听说原是软香楼里新买来的姑娘,不肯接客跳了湖。这个小的,是乡下庄子上一个大户人家的丫头,得了病,主家不肯出钱瞧病,便没了,都是在乱葬岗弄来的。”

    云罗点了一下头,与石头交换了眼神。

    石头会意,目光停落在一边的墙角处,窗纱轻舞,用手一推烛台倒地,很快点着了一边的窗纱、窗帘,云罗静静地坐在床上。

    绣桃道:“小姐,小库房里可有不少值钱东西呢。”

    石头静待着云罗的回话。

    “越是值钱,越能让朱氏相信我‘死’了!”她扬了扬头,认真地想着,如果要他们相信,除非是她身上最紧要的东西,对,她近几日戴的头饰、头花,还有她身上的……

    云罗想了一阵,拆了头饰、头花给那个半大的女孩戴上,又摘下护身符。

    石头轻呼一声“妹妹”,想要阻止她一并留下护身符。

    云罗莞尔一笑,“唯有留下这个,他们才会更相信。”

    这是一枚难得的琥珀,里面有一只被束缚的凤凰,再珍贵也不及她所渴求的自由。就让萧初云从这一刻死去,活着的是云罗,从这一刻起,她将会做回真正的自己。

    绣桃道:“小姐。我们还是收拾几身换洗衣衫,就几身可好?”

    云罗没有阻止,窗帘燃了,再用不了多久就连衣柜也会燃起来。到时候再好的衣服都会化成灰烬。

    火,越来越旺!

    石头躲进地道前在可能最后燃烧的地板上弄了一个洞,又用窗帘结了绳方便她们顺昨到达楼下,最后又点着了东、西厢房。

    闻讯赶来的蔡勤等人大叫着,甚至有人敲着锣鼓“走水了!萧府走水了!”

    云罗与绣桃扯开嗓子大叫着“救命!”

    一边叫着时,一边就在混乱中躲进了地道。

    不多会儿,便见纪知州领着官兵赶到,有两个胆大的衙差冲进一楼,立时就听到木材断裂的声音,想要上楼。而楼梯口更是火焰滚滚,从整个楼板已经燃烧了起来,好几个地方都烧出了洞,屋顶的橼子木落在楼板上带着楼板落下。

    外面,是一片熊熊的火海。

    而此刻。云罗与石头已经进了悄无人影的后花园假山下,静默地看着东边的大火,直照亮了萧府的大片个天空。

    绣桃一脸茫色地道:“李爷、小姐,我们以后怎么办?”

    “我叫云罗,云彩的云,绫罗的罗。”她勾唇一笑,对石头道:“哥哥。我们走吧,今晚我便离开钱塘……”

    自由,如此的吸引着她。

    她不要做束缚在闺中的少女,她一定要用自己的方式来报仇。

    母亲,你等着,云罗一定给你讨回公道。一定让害死你的人百般品尝你受的苦。

    背叛、失落、绝望……

    一样都不会少!

    只会更多。

    *

    萧众敬领着妻儿、姨娘从京城出发回转钱塘,颇有种衣锦荣归之感。经过二十日的长途跋涉,二月初六午后抵达钱塘。

    一入城就听见百姓们议论纷纷。“昨儿那火太大了,扑不灭啊!”“听说萧小姐主仆都烧死在屋里了?”“没瞧纪大奶奶大着肚子一早就奔丧去了,听说在萧府都哭得昏厥过去了呢?”

    待朱氏夫妇赶回萧府。看到的就是一片素白,东阁已是一片废墟,老管家萧实泣不成声,蔡勤丧气的耷拉着脑袋。

    那是一座用木头修建的阁楼,竟将里面烧了个干干净净。

    蔡勤看着从东阁小库房里抢出的东西,上等的食材:人参、燕窝、莲子……最好的绸缎:宫绸、宫缎,还有一些精致的摆件,亦有的绸缎被烧去了半匹,依稀能瞧出往日的精美。

    东阁一片灰烬,残桓断壁,有烧黑的木板,还有被熏黑的小厨房,似乎在静默的倾诉着,这里曾住着一位多病的小姐。

    萧众敬跳着脚,厉声大骂:“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服侍的?啊!你让我如何与大哥、大嫂交代?”想到没法交代,萧众敬一屁股坐了下来。

    萧初雨唤了声“二妹妹”扒在一边失声痛哭起来。

    初冰不知所谓,对于云罗她几乎没有什么印象,仅知的一些都是从朱氏和梅姨娘、初雨的话里听来的,说云罗小时候活泼可爱、人见人喜,没想昨夜发生大火,好好的一个人就没了。此刻,见萧初雨失声痛哭,她也跟着嘤嘤哭泣,周姨娘所生的女儿也叫嚷着哭了起来,一会儿扯初雨“大姐姐莫哭”,一会儿又拉初冰:“三姐姐莫哭”。

    初雨轻斥道:“你知不知道,二妹妹没了,二妹妹没了……”

    初冰一听这没了,哭得越发伤心了。

    一屋子的女人也跟着抹泪的抹泪,嚎哭的嚎哭,唯有周姨娘竟是只哭不落泪,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模样。

    朱氏眼泪汪汪,一脸不信,泥菩萨不是给云罗批过命,女中至尊,怎会就死了呢?她不信。

    萧元乙的妻子王氏道:“婆母,不是二妹妹身边还有位姓花的琴师么?”

    老管家抹着泪,“二月初三,花琴师接到家书,说她妹妹患了重病,带着小花儿回乡探病去了。花琴师没有亲人,只得这个结义的妹妹相依为命。没想到……没想到昨儿夜里就发生了意外。”

    朱氏咬咬唇,“我不信,我要亲自看看云儿,我要看看她!”

    老管家置备的南院灵堂上摆着两副棺材,一厚一薄,朱氏缓缓走近,那副黑色的厚木棺材里,用白布覆盖着,用手一揭只瞧见一具看不清面目的焦尸,而她的胸前似要粘贴着什么,朱氏与朱婆子使了个眼色。

    朱婆子壮大胆子,伸手拽住那个闪着光的东西,用手擦了擦,竟是一枚被大火烧得碎烈的琥珀,上面可见曾经的图案,那是一只鸟。

    朱氏脑海里掠过昔日泥菩萨给云罗琥珀时的情形,晶莹剔透,里面是只蓝色的凤凰,仿佛要一飞冲天,虽然只姆指大小,但那凤凰的形状栩栩。凤凰还是蓝的,许是碎烈,许是经过了大火的焚烤,竟变得有模糊起来,眼泪模糊了朱氏了双眼。“没错,是云儿的护身符。”

    朱婆子问老管家:“二小姐十一二岁了,怎的瞧上去像是五六岁的孩子个头儿?”

    蔡勤道:“请仵作来瞧过,说是烧死的人都这样。从肉铺买的肉,煮焦后肯定比早前要小。”

    就连仵作也瞧不出所以来,只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萧众敬厉喝一声“死奴才,拿本官的侄女与猪肉铺的肉比。该死!”

    蔡勤连连认错,“请二老爷恕罪,这原是仵作的比拟。”

    “他是外人,可二小姐是你的主子,是我们萧家的女儿。”

    朱氏将护身符递给婆子,心头一凉,“小心包好,回头送到京城去,着人去临安府报丧。”

    京城的蔡氏听罢噩耗后,也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待下人递过一个锦囊,她倒出来,竟是枚碎烈的琥珀,这是她给云罗的,还有一枚萧众望亲手给云罗刻的玉佩,上面有“爱女初晴”的字样,这原是该随着初晴一道去的,但蔡氏想留个念想,就留了下来,后来为了让所有人相信云罗是初晴,她又给了云罗。

    云罗不戴这玉佩,却是一直珍藏在锦盒里的。

    下人眼泪滴落,“护身符是小姐死后,二太太从小姐身上寻着的,被大火给烧裂了。还有这玉佩,原是小姐锦盒里的东西,二太太另寻了个盒子装着,旁的一边随二小姐下葬了……”

    萧众望听说他的嫡长女没了,难过了两日,之后照常过着他自己的日子,对于他来说,再珍爱的女儿,不过是他众多女儿里的一个。

    *

    花无双一回扬州乡下,见玉倾城手里握着柳枝,正在教姑娘们练功,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得到位,更有几个少年在一边练着嗓子,唱着戏词,动作也是一板一眼做得认真细致。

    玉倾城见花无双到了,拉了她进屋。

    听罢了玉倾城的话,花无双惊道:“小姐要离开萧府?”

    玉倾城点头,“是李爷送来的飞鸽传书,我只是照着李爷的意思写了信给你。这戏还得演好,你先住几日再回去。”她顿了一下,“李爷说,若是萧府人留你继续教大小姐琴棋,你先应下,且再呆上三两月也无碍,这样才不会惹旁人生疑。至于小花儿,就说我病着,留她在身边侍疾。”

    正说话,小花儿进屋,嘟着小嘴道:“娘,惯会骗人,明明好着,却说你病了。”

 111 我是云罗

    (ps:o(n_n)o谢谢:anne198138投出的粉红票!(*^__^*)谢谢:奇迹一生123打赏平安符。)

    一双灵透的眼睛看着院子里比划唱戏的姐姐大花儿,一举一动都这样的优雅动人,直瞧得小花儿一脸羡慕,早前她也学过的,可却没有唱歌的天份,倒是舞蹈极好。玉倾城轻叹不已,便不再逼她学唱戏,只说由着她性子,让她跟在云罗身边,想让她也学一技之长。

    大花儿,是玉倾城长女的小字,风尘世家的女子,成人时才另取花名,即便是清倌人亦是如此。

    二月十五,花无双佯装无事回到钱塘,一进府就听说云罗的事,先是愣怔之后就哭了起来。

    就如云罗猜测的那样,蔡氏听说花无双这几年一直教云罗琴棋,便留她下来继续教初雨、初冰,许是云罗太过聪慧,竟显得这两个姑娘越发笨拙,好在花无双做了二十来年的琴师,什么样的小姐都接触过,没几日就习惯了。

    扬州,某别苑。

    云罗女扮男装,身边站着一袭干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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