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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美人[封推]-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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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小蝶道:“你没事就好,我正在外面寻人,就听说出事了,还以为是……没事就好。”

    几个人跟着人群往男客院那边去。

    有跑在前头的太太、小姐,挤到偏厅门口瞧了一眼,顿时尖叫一声又退了出来。

    夏候夫人道:“这是怎了,怎么看的人还叫起来了?”

    一个官太太拦着众人道:“这种事,还是别瞧了,没脸没皮的,两个人正在那暖榻上……我都说不出口。”

    安康大公主一听,当即走进人群,除了几个年轻男子在那儿瞧,花厅里便有一屋子的人,安康大公主往门口一站,隔着珠帘就看到暖榻水融交融的两个人,两个人都是赤着上身,她最得意的儿子正在那女子身上忙碌着。

    怒火乱冲,一个闪身就冲了进去,二话不说,大喝一声“谢畴”,抬手就是一记耳光,顿时,谢畴似回过了神来,愣愣地看着安康大公主,而身上的女子一脸酡红,双眸染着情欲,死死地抱住他,“还要!还要……”

    安康大公主骂了声“贱货”。

    神宁却冲了进来,“你骂谁呢?你可瞧清楚了,是你儿子凌辱了我女儿,你看我女儿这样子,分明就是着了别人的道,而你儿子呢,我瞧他可是清醒得很。”

    两位公主叫板,这可真是一出好戏。

    谁这么大胆子,算计人都算计到皇家公主的儿女身上。

    谢畴看了眼身下的人,哪里是云罗,反而凌雨裳,忙道:“娘,是她算计的我。”

    神宁厉声道:“谢畴,你搞清楚,现在中毒的是我女儿,你却是清醒的,一定是你算计了她。”

    凌雨裳嘴里呢喃地道:“要!还要……还要!难受,我好难受,好像有很多虫子。”

    神宁一瞧这样,便知是怎么回事,咬牙道:“好你个谢畴,竟敢对我女儿下媚香丸,你是想她的命啊!”

    桂嬷嬷扒开众人,走进屋,低声道:“大公主还得想法保住小姐的命才是,小姐已经是他的人了,不如让谢公子解了毒再说。谢公子既然对小姐下药,想来是喜欢小姐的。”

    神宁正要发作,对安康道:“回头再与你分辩!”

    安康指着谢畴,“你……把谢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谢畴轻呼一声“母亲”。

    安康扭头出去。

    神宁与桂嬷嬷叮嘱了几句,桂嬷嬷不停点头,她转身坐在花厅里,怎的接连两回都是凌雨裳,上一回是她与刘妃联手算计的,这一回呢?难不成真是谢畴算计的?很有可能,谢畴是凌雨裳的第一个男人,如果真是这样,她只能将凌雨裳嫁给谢畴了。

    救人要紧,她不能让自己的女儿被这种毒折磨致死。

    神宁的脑海里掠过玉灵儿呢,她大概是唯一一个能抗住销魂媚的人。

    销魂媚,要么在销魂极致沉陷,要么被这毒性逼着丢命。前者是与人合欢解毒,后者却是痛苦不已。

    神宁看着周围的人:“看……有什么好瞧的,都散去,都散去!”

    神宁令自己带来的丫头在门口守着,谢畴整好的衣衫要出来,神宁怒挑着眉头:“你糟蹋了我女儿,给她下了如此厉害的药,就想一早了之,是想要了她的命么?”

    谢畴气急,“她……她就是个……”

    “你少给我耍赖,别以为慕容禄胡说八道我就会信,王家庄里那个男人就是你。雨裳怎么会弄错,给我回去,最好乖乖替雨裳解毒,否则本宫要你好看!”

    安康因为谢畴碰了凌雨裳气急得很,她可是要他近云罗,就是做个样子,这样就能帮他娶到云罗,天下首富的钱财,这可是最大的诱惑。这些年,谢家人多、花销大,而谢丞相行事太正,既不肯讨好巴结,又不肯阿谀奉承,谢家已经是个空壳子了,在外头也拉了不少账,入不敷出。而她呢,虽贵为大公主,当年先帝给她的嫁妆都用得七七八八了,她最是个挥耗无度,又不善经营,正想借着谢畴的婚事得些实惠,延续荣华阔绰的日子。她亦打听了一番,说云罗回萧家,光是见面礼就给了家里人几十万两银子的东西,这着实太透人了。

    安康一路气急,不想再管谢畴的事,走了一截,谢南安甜甜地道:“娘,你不能不管哥哥,神宁姨母的性子,你该是知道的。”

    “没出息的东西!”似在骂谢畴,又似在骂南安。

    谢南安道:“娘,凌学武出家当和尚,神宁姨母膝下就只凌雨裳一个女儿,他们府与我们家可不同,神宁府财大气粗,又得皇上关照,名下的良田、铺子也有不少,加上神宁府人口少,让哥哥娶了她,定少不得一笔丰厚的嫁妆。”

    “可……”安康只觉咽喉处又干又痛,胸口沉重得如同压了一座大山。

 252 凑成一对

    谢南安道:“要是祖父一早同意分家,我们家也不会被整个丞相府拖累成这样。娘,既然木已成舟,就别再计较了……”

    “凌雨裳是什么人,失德失节,还是个庶人,不过是仗着她娘是皇家公主,否则现在就是个乞丐!”

    “可这乞丐是唯一能承继神宁府所有家财的人。”谢南安明晰地点破关键。

    安康吞了一口唾沫,她承认,谢南安说的都是实情。“想做你哥的正妻,我绝不同意,最多让她做个平妻,在这之前,我还得觅个好的。”

    “既是这样,那娘回头得好好跟神宁姨母谈,就说让她做贵妾,回头进一步才说平妻,这样也显得我们府有气度。”

    安康伸手凿着谢南安的额头,“真是个祸害,不是让你帮衬着么,怎的就没把事办好。”

    谢南安现下回忆起来,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我明明迷昏了萧小姐,亲眼看着哥把人带走的,可……”最后却变成了凌雨裳。

    一边的嬷嬷又劝了几句。

    安康方领着嬷嬷折回去,刚进花厅,就见神宁指挥着婆子、丫头给谢畴灌药,吓了一跳,道:“你……想干什么?”

    神宁冷声道:“怕他不行,我女儿中的毒不轻,不给他吃点春药,万一解不了……岂不要害死雨裳。”

    安康翻了个白眼,算是同意他进去,亦在一边坐着。

    两个母亲坐在花厅里,而她们的儿女却在内室欢好,这气氛显得异常古怪。

    安康看不懂神宁,神宁同样也不喜欢安康。

    安康是先帝最宠的女儿,神宁是当今皇帝疼的妹妹。

    南安因为这种场合不易露面,便回了女客宴会上。

    神宁道:“你儿子做了这等事,你可不能再推卸。”

    “雨裳的名声太差,最多同意让我儿纳她为贵妾。”

    神宁冷眼瞪着。“我的女儿给你儿子当妾?要当也是妻!休想让她为妾。”

    “都已经这样了,你可以不同意嫁女儿,今日大伙都瞧得真真的,除了我儿子。她还能嫁谁?”

    “安康,你也有女儿,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报应。我女儿着了你儿子的道,已经被你儿子糟塌了,你不能因为这样,就要让她为妾。将心比心,要不是为了我女儿,我才懒得和你说话。”

    “我不想和你说话!”

    “既是如此就别说了。也好让大家的耳根子都清静清静!”

    两个人真不说话了,各自饮着茶水,可这样干坐着也太闷了。

    安康起身,留了心腹婆子、小厮候着,自己先回宴会了。

    神宁亦是如此。

    最初。凌雨裳迷糊中,过了一阵就渐渐清醒了,看清了面前的人,便将谢畴搂得更紧了,灵与肉的交融,幻想着身边的人是慕容祎,可又分明是另一张清俊的脸。

    谢畴的药效发作。两个人半梦半醒,只有青春的发泄与疯狂。

    用过了午饭,官夫人、小姐们陆续告辞,有几个喜欢和云罗拉着她的说了一阵,过几日又有某家有宴会,亦邀了蔡氏母女去。蔡氏笑着应了。

    朱氏因为萧初冰出事,早早回了二房,狠狠地训了萧初冰一顿,梅姨娘只不说话,待朱氏走远。方才轻呼一声“冰儿”眼泪就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萧初冰道:“我是被人算计的,可我却不知道是谁算计了我。”

    梅姨娘轻声道:“已经这样了,虽是庶子,可你好歹是正妻。对了,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萧初冰把自己认识的、交好的几位小姐都想了一个遍,还是想不起是谁,“莫不是凌小姐,还记得前两日凌小姐在广平王府出事,我与别的小姐说了句‘她的胆儿也太大了’,姨娘,你是知道的,她最是个小心眼的人。”她想到这儿,心儿更紧了,“回头我得告诉四妹妹,让她小心些,上回在广平王府四妹妹还出面替二姐姐说话了。”

    梅姨娘安慰了几句,“你也想开些,虽说那人长得丑,但一定会对你好。彭太太会做中人去董府保媒,她是董佑的亲姑母,想来是能办成的。接下来便要筹备你的嫁妆,二太太是个吝啬的,你指望她办得风光,倒不如巴着你二姐姐,她是个有钱的,出手又阔绰,只要她拔根毛,也比二太太的大腿粗。”

    到了这个地步,萧初冰已不再纠结了,早前想着嫁个少年才俊,这次嫁的不是才俊人物,却是个丑陋的麻子,看那人的样子,对自己倒是有心的。可是,想到自己嫁了这么人,还是颇为难受,眼泪又滚了下来。

    萧初冰不由得忆起谢南安来,谢南安说过会帮她一把,让她嫁一个好门第的少爷,不曾想却是个丑陋人物。她没帮到谢南安,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梅姨娘陪她哭了一场,又宽慰了几句。

    云罗正要回阁楼,却见丫头来报:“二小姐,广平王在后花园凉亭候见,说想与二小姐说几句话。”

    云罗有些疲惫,虽是与人说话陪玩,可还够伤神的,“小蝶陪我,你们俩且回去歇着。”

    折往花园处,说是花园真的不大。

    却有一个不大的八角凉亭,云罗幼时,这里是没有凉亭的,定是后来建的,就连荷花池也只是一个二三丈宽的椭圆池子,去岁的残荷还留在池中,稀疏几片,一阵风过,传出沙沙的声响。

    慕容祎轻声道:“你来了?”

    云罗答着,“来了。”这似乎是他们每一次私下见面的对白。

    慕容祎抬手,示意郁枫和袁小蝶退下。

    云罗道:“有话就直接说吧。”能避开他们的各自护卫,只能是大事。

    慕容祎道:“有人说,你把百乐门给了人。”

    云罗蓦地抬头,“是说给豫王世子的事?”

    “这事儿是真的?”

    云罗肯定地点头,“欠债还钱,我欠了他的,所以才想设法将京城、江南两地的百乐门变卖还钱,我亦在想法子多卖些钱。”

    “你怎会欠他这么多钱?”

    该怎么回答,说慕容祯知道她的秘密,还是说为了让他不插手她复仇的事,所以她开了天价,亦或者又说是她下棋输了,无论说哪个答案都不合适。

    慕容祎生气地道:“百乐门是你的心血,你怎能说卖就卖,还把卖来的钱给他。”

    这件事,早前他一点也不知道。

    她把钱给他的对手,慕容祎实在无法容忍,她与他订了亲,她的一切就该是他的。豫王府的权势已经够大,除了陇西道、川南道六郡是在蜀王府掌控之下,其他各郡包括江南都在豫王府手里。蜀王府拼足了力,才在江南的吴、越两郡插入自己的势力,可与豫王府相比还是差得太多。

    云罗平静地凝视着他的眼睛,想学着像慕容祯那样,只看人一眼,就能看到别人的心里去,“如果我没了百乐门,也失去所有的钱财,你……还会娶我么?”

    他移开眸光,莫名地有些失落,“你不该瞒我,这么大的事,你应该一早告诉我。”

    “如果我手里没有巨财,没有百乐门,你会不会娶我?”

    云罗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慕容祎道:“从一开始,能与你重逢,我是高兴的,你该知道我的心。只是你把百乐门给慕容祯,这让我很不快,怎么能给他?”

    “诚信为本,我已经与他说了,就不能返悔。”

    慕容祎吐了口气,“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我父王、娘亲,我倒无所谓,我是担心他们有想法。”

    慕容祎也许不在乎她是否是天下首富,但蜀王与刘妃却在意,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能帮助慕容祎的事。

    慕容祎沉吟道:“凌雨裳和谢畴在一起……”早前他还以为凌雨裳会嫁给豫王府的六公子,不由得摇了摇头。

    就连云罗也没想到,慕容祯会算计这二人,虽然手段有些不光彩,但结局却让她觉得痛苦。

    “昨日,贵妃义母提到了你的事,她想见见你,我已与嘉勇伯说过了,明儿辰时三刻我来接你,我预备了整套百花坊的水粉胭脂,今儿才知,还有彩妆小盒。派了郁枫去买,竟是买完了。”

    云罗道:“我那儿正巧有,需要我再为贵妃备份礼物吗?”

    “带上彩妆小盒,她一定会喜欢的。”

    “好。”

    慕容祎走近云罗,握着她的手,轻声道:“以后有什么事,提前与我说一声。除了百乐门,你还有旁的吗?”

    “有。两艘彩舫,京城、洛阳、扬州三地的别苑,然后还有一点积蓄。”能不能单纯地喜欢她这个人啊,不是因为她有钱,不是因为任何身外之物,只是因为她是云罗。

    “积蓄……”他重复着。

    云罗道:“也就几百万两银子吧,对于你来说,着实少得很。”

    “是你自己的?”

    “算是吧。”云罗勾唇笑了,“你知道我出手大方,所以总存不了多少,一边有了一边就花了。”

    他亦听说了,一回萧家就花了几十万两银子的礼物银子,还是第一听人说这样使银子的,不由得摇头轻叹,想劝她两句,可又想到,这钱原是她自个的。

    慕容祎道:“我得回去,你自个保重,今儿的事看着蹊跷,你要小心些。”

    “我知道。”

 253 给贵妃献礼

    谢南安和萧初冰算计她,她不会再待萧初冰好了,甚至对其他的人也会加强戒备。

    回到拱璧楼,云罗坐在案前,想了一阵,提笔写了个条子,递给袁小蝶,道:“拿着我的手笔,去兴国街上的杂货铺找大管事,把我需要的东西的取来,他看了这条子知道怎么做。”

    袁小蝶应声。

    次日一早,云罗又换了一身浅绿色的霞锦纺衣裙,身上罩了一件斗篷,化了淡雅的妆容,携着袁小蝶、海棠入宫,水仙也想跟去,袁小蝶道:“你长得太好看,万一被老皇帝看上做皇妃……”她拿眼看海棠,“你瞧她因为担心,只拍了晨露就出门了。”

    水仙被唬住,再不提这事。

    待她们出来,慕容祎已在府门外备好轿子。

    贵妃宫里。

    郑贵妃一袭鲜紫色的长裙,迤逦曳地,在锦杌周围撒出一团荷叶裙摆,如四月盛开的牡丹。如墨似缎的青丝高绾头顶,一副慵懒无力之状。

    宫人禀罢,打起精神端坐在大殿之上。

    慕容祎领着一个浅绿色的少女步入大殿,就如同一道亮丽的风景:“儿臣拜见义母,向义母请安!”

    郑贵妃招了招手,“这就是萧小姐吧,一早就听人说了,快过来,让本宫瞧瞧。”

    云罗大大方方地向前,然后深深一拜,“贵妃娘娘万福,初次来见,臣女特意给娘娘备了份薄礼。”她一抬手,袁小蝶捧着锦盒上来,“还请娘娘笑讷。”

    慕容祎笑道:“义母不妨打开看看。”

    郑贵妃令嬷嬷接过,启开盒子,但见里面是一只紫檀小台上搁放着捧手大的玻璃珠子,最奇妙的是玻璃珠子的中央还有朵荷花,水里还有一对锦鲤,摇晃之间。仿佛在动一般。

    嬷嬷“呀”了一声。

    郑贵妃扭头一看,嬷嬷小心地托起玻璃珠子,郑贵妃惊异地看着,“这是……”

    “是臣女从商人手里高价购得的双鲤彩荷玻璃珠。想来娘娘许会喜欢,就送来了,还望娘娘不弃。”

    郑贵妃用手摸了一下,在嬷嬷微微摇晃着,玻璃珠子中央的荷花似在摇曳生姿,而那双锦鲤也在沉浮,“这样的珠子不比夜明珠差?”

    “千金难换娘娘笑,要是娘娘喜欢,便是臣女之幸。”

    郑贵妃听人说过玻璃球在京城卖得很高,且国内并未见过。像这样的珠子,又这么大,里面还有能动的荷花,当真是价值不菲的。“你这孩子,小嘴怪甜的。当年你在江南,与嘉勇伯写了封信,太后那时尚在人世,直夸你是仁孝厚道的,可不正是么。”

    “娘娘是世间最美的美人,如牡丹之容,但臣女觉得。娘娘更应是瑶池仙宫的仙花,臣女陪广平王入宫,便是来锦上添花的。”

    郑贵妃愕然。

    云罗微微笑着,“娘娘今儿把自己交给臣女可好?”

    郑贵妃指了指。

    慕容祎令宫人递上自己备好的礼物,是全套的百花坊胭脂水粉。

    慕容祎在吏部另有差使,便先告退了。

    郑贵妃领了云罗去后殿。

    云罗给她洗脸。又一步一步地护肤扑粉等,又轻声道:“娘娘喜欢什么妆容,素雅的,还是娇妍的?”

    郑贵妃轻叹一声,“年轻那会。就喜欢素雅的,如今上了年纪,越发喜欢鲜艳的了。”

    云罗一听就明白,取了彩妆小盒,又重新化了妆,过了一会儿,嬷嬷取过镜子来,郑贵妃瞧着,“淡了一些。”

    云罗道:“加浓就是。”又重新加重了。

    郑贵妃看着镜子里的妇人,那种妖艳的美,夺目惊人,笑微微地道:“就这种最好了,瞧不出来,你还有这一手,赏!”

    云罗一进来,袁小蝶和海棠便私下打赏了郑贵妃身边的宫人、太监,人人都得了好处,宫娥们得的是银柄玻璃镜,太监得的是银票。

    嬷嬷低若蚊鸣,道:“娘娘,萧小姐可是百乐门门主,不差钱。”

    郑贵妃愣了一下,转而笑道:“你这孩子真是招人喜欢。”

    “娘娘身边可有精通使用胭脂水粉的宫娥,我一会儿教了她们,也好服侍娘娘。”

    嬷嬷笑道:“老奴已经瞧会了。”

    云罗道:“嬷嬷聪慧,我身边的侍女,学了好些日子都没学到一半,嬷嬷一瞧就会了,娘娘是个有厚福的,连着嬷嬷也沾了福瑞。”

    郑贵妃伸手指着一边的锦杌,示意云罗坐下。

    云罗道了声:“谢娘娘赐座。”

    两个人就闲聊了起来,云罗一脸虚心求教的模样,向郑贵妃请教养颜之术。

    “娘娘肌肤如刚剥壳的鸡蛋,又似能拧出水来,看上去如二八少女,似满月的婴儿……”

    郑贵妃听到这些比喻乐开了花钱,笑得越发灿烂了。

    正笑着,便听外面一声惊呼:“皇上驾到!”

    郑贵妃提裙迎来,昌隆帝已行到通往内殿的珠帘门处,正意外地看着郑贵妃,这妆容张扬而浓烈,“这位是……”

    郑贵妃道:“皇上,这位是广平王的未婚妻萧小姐,真是个伶俐聪慧的,你瞧,这妆容是她给臣妾画的,好看吗?”

    昌隆帝连道了两个“好”字,目光却落在欠身的云罗身上,不卑不亢,落落大方,淡定自若,“听祎儿说,你的才华不俗,不仅精通诗词歌赋,还会写小说、戏本。近来红遍京城的新戏《玉玲珑》便是你的手笔?”

    “是。”

    昌隆帝抬手道:“平生罢。”问道:“可会下棋?”

    “会一些。”

    “那好,若是赢了就允你出宫,要是输了就继续下。”

    “是。”

    郑贵妃令人取了棋盘来,云罗与昌隆帝相对而坐,你一子、我一粒,昌隆帝好奇地试探着云罗的棋风。连下三局后,都是云罗输了。

    郑贵妃道:“皇上,该用午膳了。”

    “再下!”他似不甘心,总觉得云罗在藏锐显拙,用手指点道:“萧小姐,赢不了朕,可别想出宫,朕不用午膳也要陪你下棋。”

    “皇上不用午膳,岂不是臣女罪过,还请皇上先用膳?”

    “待你赢了再说。”

    云罗咬了咬唇,这才用心下棋,不知道他是不是瞧出,慕容祎每次下棋却没有用全心,既然他发了话,她便赢他一回,这么一想,云罗终于赢了他一子。

    昌隆帝看着棋盘,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好啊,你若是每局都这样与朕下,朕会更高兴。再来!”

    郑贵妃轻呼一声“皇上”,劝道:“还是先用午膳,吃了再下。”

    云罗欠身道:“皇上说过,要是臣女赢了,便让臣女出宫。皇上这么大的人……”他挑着眉头,佯装怒意,云罗壮着胆子道:“皇上就会欺负晚辈。”

    原以为昌隆帝会生气,不想他又哈哈大笑起来,只觉有趣。

    总管大太监来禀:“皇上,神宁大公主求见!”

    “宣她一道用午膳。”他顿了一下,“宣广平王入宫用膳,萧小姐也一起吧。”

    不多会儿,神宁与广平王陆续到了。

    膳桌前摆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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