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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的专属锦衣卫-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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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去见的,就是注定将来会害徐显炀步上绝路的人。杨蓁可不会当这是什么可喜可贺的美差,倘若她能有戏文里那些仁侠义士的本事,趁此机会将诚王一举刺杀了,那,才能算是可喜可贺。
次日一早,就在教坊司的戏子们紧张筹备着要出发赶往诚王府的同时,一份新侦测好的讯息被锦衣卫下属报到了卓志欣跟前。
“……六个曾在耿家做工的下人说辞全然一致,世上可能与耿家小姐有私情的男子,仅此一人。”
卓志欣听完下属的汇报,一时脸色严峻,愁眉不展。
当日杨蓁对那个换她入教坊司的少年公子样貌描述,徐显炀曾对他们细细转述过,要他们帮着一同分析那可能是哪家的贵公子,卓志欣还记忆犹新。
年纪在十七八岁,身形纤细,眉眼清秀,穿戴富贵,气度高华,这些全都与这次调查的结果相一致。
换走了耿芝茵的人,是诚王啊!
正文 24|王府聚首
锦衣密探遍布各行各业,卖枣糕的单离并不是专职的密探,而是在衙门供职的一名小旗。他隶属李祥手下,目下负责的就是在教坊司门口看顾杨蓁。
今日一早,单离便将杨蓁随团去唱堂会的消息报给了李祥,李祥觉得,既有那么多人同去,又说好下午必会回转,不至于有何风险,就没当回事,还自作主张放了单离大半天的假。
随后李祥慢悠悠走回北镇抚司正厅,正赶上卓志欣在向徐显炀汇报。
一见他来,靠在桌案边上的徐显炀就立刻招呼:“你也快来听听,志欣带回了重要讯息。”
李祥立刻打起精神。
卓志欣从头道来:“派出去查耿家小姐的人已然回报,耿小姐当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个规矩小姐,本没机会接触外男。但前年里曾有一人以向耿德昌学习骑射为由,频繁出入耿家宅邸,与耿小姐也便相识。”
“是诚王……”徐显炀面色凝重。
国朝限制藩王接触政事,但射术是六艺之一,不在限制之列。耿德昌是进士出身,但骑射功夫十分出众。
诚王自小就爱好骑射,又深得皇兄关爱,皇上因此无视藩王结交重臣的忌讳,容许诚王去向耿德昌学习骑射,这并不奇怪。
李祥吃了一惊:“诚王?就是……当今圣上那位宝贝兄弟?”
卓志欣点头道:“正是,据说诚王与耿小姐两人在大半年之间频繁会面,耿德昌也不加阻止,还常是诚王一到,就专程差人叫小姐出来相陪,与诚王一同习练,显是刻意利用女儿结交诚王。诚王近两年也时常与耿小姐往来通信。”
李祥犹疑道:“诚王不是前年才选妃的么?他为何没有娶耿小姐?”
诚王在一年多以前刚娶了王妃,同时纳了两名侧妃。
卓志欣道:“你没听说过么?皇家选妃限定出身不可高过四品官职,耿德昌官居正二品,她的女儿如何能被选为王妃?”
李祥恍然点头:“如此说来,这一回耿家家败倒是正好成全了诚王啊。”
徐显炀问:“查到这些,可确认可靠?”
卓志欣点头:“他们一连追查到六个从前在耿德昌家做工的仆婢,询问来的结果如出一辙。世上可能与耿小姐有私情的男子,仅诚王一人。”
李祥道:“竟然是诚王啊,这案子还能如何查下去?”
徐显炀在厅中来回踱着步思索,并不出言。
卓志欣道:“这事还是疑点颇多。咱们上回就说杀人者为的不是遮掩换人一事,倘若换人的是诚王,他就更没必要为此杀人。诚王身为皇上唯一的兄弟,与皇上还一直感情很好,只是出于私情换了个罪臣之女出教坊司,即使被皇上得知,最多也不过是受上几句训斥,何须杀人灭口?”
徐显炀忽然驻足,两道浓眉摆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你怎还在想这事儿?以诚王地位之尊,怎可能会对她一个小丫头下杀手,还是借用一个不入流的乐户葛六?”
卓志欣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大为惊奇:“你是想说,雇凶杀人的其实不是诚王?”
徐显炀皱眉皱得更加古怪:“雇葛六杀人的嫌犯显然并不知道耿芝茵被人换走,是把那丫头当做耿家女儿对付呢。早在数日之前,我吩咐你们增派人手盯梢那几个最有奸党嫌疑的高官时,我就是这个用意啊。”
卓志欣与李祥都是瞠目结舌,又是如此,他早就想到了,还都采取了行动,却是一副“你们怎会才知道”的嘴脸,简直是……欠揍!
李祥还不甘心放弃:“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为的不是遮掩换人一事,说不定是为别的。耿德昌是封疆大吏,诚王结交他,本就是居心叵测。”
“诚王向耿德昌学习骑射那时,耿德昌还没有做上辽东经略,诚王就算不得结交边将。”徐显炀好不耐烦,伸手入怀,取了一张卷成一卷的字条出来丢给卓志欣,“这是那丫头昨晚托单离带给我的,还未来得及给你们看。果然连她都想在了你们头里。”
卓志欣接过展开一看,上面写有一行墨字:嫌犯欲杀之人恐为耿芝茵耳。
卓志欣念头几闪,明白了其中含义,不禁笑道:“这姑娘当真是聪明,这字条纵是落在外人手里,都不怕泄露机密。”
知道杨蓁并非耿芝茵的人寥寥无几,连单离都以为她就是耿家女儿,被他看见这行字只会奇怪:这不是一句废话么?
这一提起单离,李祥才陡然省起,拍着大腿道:“哎呀,单离刚还报我说,那姑娘今早随团去唱堂会,去的就是诚王府啊!”
徐显炀心头一缩,一把揪过李祥衣袖:“你说她去了诚王府?”
李祥吓了一跳:“正……正是。”
徐显炀二话不说,甩开他便大步出门。
李祥追上来道:“你不是刚说,诚王不会有心杀她?”
徐显炀焦躁道:“那是她不知道对方是诚王的时候,若是他们照了面,被她得知了诚王身份,诚王一个不顺心,想弄死个她何其容易!”
*
因画屏一直对杨蓁能去诚王府十分羡慕,今日一早出门前,杨蓁抱着一线希望去与带队出门的戏班领班蒋绣询问了一句能否带同画屏同去,不想蒋绣竟然一口答应下来。
去到王府重地的表演人员必须个个严格登记录名,绝没有想多带一个就信手带上的道理。画屏听了都觉不可思议,连说如今蓁蓁的面子当真是大得惊人。
诚王本已到了离京去就藩的年纪,皆因皇兄厚爱,才一直住在京城的诚王府。
王府坐落于皇城西北,教坊司一班人分乘几辆大车,早早出发赶去诚王府。
今日不年不节,只因是周王妃的生辰,诚王才请了这一班乐工来唱戏庆贺。
“不是说诚王待周王妃十分冷淡么?怎地这回还特意为庆贺她的生辰邀人唱戏?”
“想来不过是王爷自己爱听戏,选这么个名目罢了,不信你到时看着,王爷都不定会与王妃坐在一处。”
路上在大车里,几个年轻女乐闲谈着王府传闻。
“你们少议论些。”一个年长的乐妇教训道,“王爷待王妃冷淡又如何,难道便能轮到你们受宠?”
说着还特意朝杨蓁与画屏警告:“你们两个头一回来,更要留意言行,王府重地可不容你们放肆,早先乐工到了大户人家行为不检,被人家抓了打死的都不稀奇。”
画屏不满她颐指气使,撇嘴冷笑道:“妈妈若是担忧我们两个会去勾引王爷,那可真是多心了。蓁蓁有徐大人护着,未必就看得上做个王府侍妾。”
杨蓁暗中拽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多说,含笑道:“这里面只有咱们二人是头回去,人家交代几句也是应该的。”
不多时到了王府角门外,一行人被管事接进门去卸车筹备。依照安排,正午饮宴之前便要演上两出,乐工们紧锣密鼓地去到戏台后台做着准备。
往常出外演出从没有单独带个人来调琴的先例,杨蓁与画屏两个闲人就跟着打杂。画屏原来一年也难得出一回门,出了也没几处可逛,这一回来了王府,就像个初进城的乡下丫头,看什么都新鲜,顾忌着规矩不敢大呼小叫,就总拉着杨蓁小声感叹这感叹那。
他们所在的戏台已靠近王府的中心地带,四周房屋雕梁画栋,廊柱飞檐,到处精巧气派,别说画屏,就是杨蓁也倍感新鲜。
戏台的前台面对着一座正方庭院,四周一圈抄手游廊,前台正对面是一座三面敞开的厅堂,为主家落座观戏的所在。
照理说,台上开戏之后,就没杨蓁什么事做了,尤其用不着她上台。只是今日赶巧,开戏没多会儿,一个奏乐乐工的月琴琴弦崩断了一根,候在台口内的杨蓁就赶忙上前去帮他换弦。
戏台朝北,厅堂朝南,乐工们在戏台一侧的回廊底下奏乐,杨蓁换好琴弦之后,抬头朝对面的厅堂望了望。
她对这个注定要害徐显炀的诚王自然也会有所好奇,可惜今早上刚下过一场雨,此时天尚有些薄阴,在此只能看见厅堂内一片昏暗,隐约可见中间的太师椅上坐着两个人,周围一群仆婢侍立,连穿戴都难看清,更别提相貌了。
不过她所在的台边回廊并没有对面那么宽的屋檐,相比而言也就亮堂了不少,她看不清人家,人家却能看得清她。
自厅堂中的正座处朝这边望过来,可以清晰见到一个穿着素淡的小姑娘站在乐工们中间朝这边望了望,才转身回去台口。
厅堂之内,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本在随着乐律一下下轻点着紫檀茶桌的桌面,这时却忽然停了下来。
正文 25|直面诚王
戏一出出地唱着,临近午时,画屏要去小解,向王府下人问明路径后,拉了杨蓁陪她,等到从净房出来的时候,却见一个十几岁的小丫鬟站在外面等她们。
“乔管事怕两位姑娘走岔了路,差我来为你们领路。”
“有劳姐姐了。”杨蓁与画屏均感意外,就她们这等身份,还能得人家王府管事如此高看?
跟在小丫鬟身后走着,见她一身华贵的丝缎衣裳,画屏朝杨蓁小声道:“看人家王府里的下人都是穿绸裹缎,可见在这里当值都是美差。不知徐大人府上比这里如何,哎,等你嫁了徐大人,我便去给你做丫鬟!”
杨蓁连日来总被人打趣,都听得疲沓了,已不会次次脸红,只觉得如此八字没一撇的一件荒唐事偏画屏还说得那么认真,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她忽然察觉到不对劲:“姑娘是否走错了路?我们方才来时,走的不是这边。”
小丫鬟道:“没有错,你们跟着就是。”
杨蓁与画屏对望一眼,心里俱是疑惑,可又想不出对方会有什么用意,眼看着王府四处房屋都是大同小异,若说是走了一条新路回去戏台,她们也拿不准。
过不多时,小丫鬟领着她们穿过一道月洞门,来在一处小院当中。
一眼看见前面的杨柳树荫底下正站着一个身形纤细的华服公子,笑吟吟朝她望着,杨蓁的心就是重重一颤,脸色也霎时白了。
纵然从前仅仅见过一面,还是深夜之间,她也清晰记住此人相貌,一眼便认了出来。
画屏陡然看见一个男人现身,也是一怔。
面前的公子锦衣华服,眉目清隽,年少倜傥,气派超凡,本是很好看的一副尊容,但见到杨蓁似见了鬼一般的脸色,画屏也不觉紧张了起来,拉紧了她的手。
华服公子淡淡扫了画屏一眼,抬手朝那小丫鬟摆了摆,小丫鬟朝他福了一礼,向画屏道:“这位姑娘随我走吧。”
画屏朝杨蓁看去,神色有些惶惑。杨蓁脑中念头几闪,已俨然有了成算,便向她道:“你去吧,见到蒋师傅,就说我一会儿便回去了。这是在王府里,还怕我遭遇什么不测?”
画屏看了那公子一眼,故意壮着胆子道:“说的也是,这毕竟是王府地界,咱们来了多少人都是有数的,又不曾坏了什么规矩,谁还敢强行扣个人下来不成?”
说着还自衣袖之下捏了捏杨蓁的手,才随着小丫鬟离去。
那公子见到一个小乐妇竟还对他出言威胁,似感好笑,脸上笑意又深了几许。
待得院中仅剩下了他们两人,华服公子朝杨蓁缓缓走近两步,说道:“真没想到,我不过是应邀来王府赴个宴,便有缘与杨姑娘再会了。”
杨蓁本来满心忐忑,听了这句明晃晃的谎话,心境反倒平坦了几分,唇畔露了一丝讽笑出来:“您特意差人唤我到此,想必为的不是叙旧。”
“我是有句话想要问你,”华服公子缓步走到她身侧,“还请杨姑娘据实相告,你与徐大人,是何时相识的?”
杨蓁袖手而立,平静道:“公子相询,若想听我说实话,就请自己也说实话吧。”
华服公子眸光一闪:“你想听我说什么?”
杨蓁转过身,直面他道:“您可知道我今日为何会被派来王府?就因为奉銮大人听说耿家小姐与王爷是旧识,指派我来,为的是让耿家小姐与王爷见上一面,既是对我示好,也是对王爷示好。自那时起,联系到当日所见王爷的气派,我便已猜到王爷的身份。”
这自然是信口开河,其实仅凭之前对换人者身份的反复揣测,今日一见到对方现身于王府,再联系昔日对诚王年岁的了解,杨蓁便已确信面前此人——也就是当日留她在教坊司的少年公子——必是诚王无疑。
让对方以为他与耿芝茵的私密事已众人皆知,自然也就没有了杀人灭口的必要。
诚王白淇瑛微眯双眼审视着她,淡淡道:“我倒不知,此事连教坊司的小小奉銮都会知道。”
杨蓁道:“以王爷身份之尊贵,往日与耿小姐来往定不会偷偷摸摸,被人知晓也不奇怪。”
诚王淡笑道:“你高看我了,换了你这事,我还不就是做得偷偷摸摸么?”他又绕着杨蓁踱了几步,“你猜知我的身份,我承认了。此刻可以回答我的问话了么?”
杨蓁心念急转,答道:“是我去到教坊司后偶然与徐大人见过一面,蒙他看中……”
诚王猛地打断她道:“招你选淑女的人,就是刘敬吧?”
杨蓁心知今日势难瞒天过海,便道:“请王爷恕罪,其实当日我在宫女所时便已见过徐大人。”
诚王嗤地一笑,轻摇着手中的洒金折扇:“如此说来,倒是我碰巧挑了个徐显炀看中的女子,此事落得今日这步田地,怪不得你,也怪不得他,反倒该怪我了。害徐大人为了查案不得不留你在教坊司,也都是我的不是。”
临到这会儿,听他言语都扣在询问她与徐显炀的关系上,杨蓁就猜得到他今日唤自己来问话,是因为体察到了徐显炀在查他——只要留意到徐显炀与她在来往,就不难猜到这件事。
以诚王的身份,又有皇帝兄长的倾力关照,厂卫根本不可能威胁得到他,他有心知悉内情,想来不过是出于好奇,或是对徐显炀查到自家头上来有所不满罢了,一定不会是出于行径被揭穿的畏惧。
他不畏惧,也就不至于对她下手,至少是不会选在今天,在自己家中下手。何况他方才还放走了画屏,若传出去一个小乐妇不明不白地被他弄死在府里了,即使徐显炀不与他计较,毕竟也对他无何好处。
想罢杨蓁勉强安下心道:“徐大人之所以会追查此事,都是因为疑心换出耿小姐的人是奸党一系,若是一早得知是王爷,也便不会查了。”
诚王重新转回到她面前,直视着她道:“你倒会为他说好话,说不定,他正以为我就是奸党首脑呢。”
杨蓁毫无惧色地迎上他的目光,浅浅一笑:“王爷说笑了,奸党都是忤逆君主的奸佞,王爷与今上兄友弟恭,人尽皆知,天下间最不可能与奸党勾结之人,非王爷莫属。徐大人怎可能怀疑王爷?”
诚王哑然失笑,白皙俊秀的脸膛有如暖阳沁心:“怪不得以徐显炀那般冷硬的性子,都能被你迷住,你果真是非同寻常。不过,若说外人都知晓了我与耿家小姐有旧……”
他走来杨蓁跟前,低头望她道,“不知如今,他们会以为你是我的女人,还是他的女人呢?”
*
画屏回到后台,将情形向蒋绣及一众未上台的乐工们一说,众人听说竟有个陌生男子单独留住杨蓁问话,都觉十分奇怪。
今日诚王为王妃贺寿,有没有请来什么客人,他们都不得而知,一时也难猜透那人身份。最后蒋绣说了句“耿小姐既是大户小姐出身,有过豪门公子的旧识也不奇怪。”就此揭过。
只画屏因亲见杨蓁当时惊得面无血色,一直担忧得没着没落。
等了一阵,忽见一名乐妇从前面游廊转回来道:“不得了,蓁蓁回来了,还是被王爷拉着手回来的!”
画屏等人闻听赶忙冲去游廊下,正看见前方一个华服男子牵着杨蓁的手穿过游廊,一直走进厅堂里去。看样子是从侧面院门回来的。
画屏向先前那乐妇问:“你认得那人就是王爷?”
“那是自然,王爷喜爱听戏,我们一年总要来上几遭,又不是头一回见到王爷的面了。”
原来留下杨蓁说话的就是诚王,看样子那两人还是早已相识的,而今……竟还携手回来。画屏呆愣愣地想不明白其中关窍。
听见身旁两个乐妇酸溜溜地议论:“看不出来,这小妮子倒有勾三搭四的本事,前日搭上徐大人,这又勾上王爷了。”“正是呢,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也不怕撑死……”
画屏又烦又气,忍不住骂道:“你们知道个屁!”
有奏乐的乐工忙来斥道:“低声些!你们不要命了?”
且说杨蓁被诚王问了那句话,正不知如何回答,诚王却忽然叫她随自己回去戏台,不再计较她的答案。看上去他没有任何不悦之色,杨蓁暗中稍感宽心。
只未想到,眼看着进了看戏的那所小院,走在前头的诚王忽然握了她的手,于众目睽睽之下牵着她进了回廊。
杨蓁还是头一遭被成年男子牵了手,一时脸红耳热,心慌不已。她总也不能与诚王公然动手厮打,只能不动声色地用力抽手。
可任凭她如何使力,诚王就是不放,一直钳着她的手拉她回到了厅堂。因她不敢挣扎得太过剧烈,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她任由诚王牵着一般。
杨蓁随着他走到厅堂内,一得他放了手,立刻便施礼告退。听见诚王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杨蓁就逃也似地顺着游廊回去了对面。
一回到后台,画屏与一众没在表演的女乐立刻炸了窝一般围拢上她,七嘴八舌地询问:“那人竟是王爷?”“你何时与王爷相识的?”“王爷难道看中了你?他可曾出言要留你在王府?”
杨蓁烦恼不堪,一概摇头以对:“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画屏拉了她躲开余人,去到一处僻静角落才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日这事倘若传入徐大人耳中还了得?听说厂卫到处都设有密探,这王府当中怕也是难免。到时徐大人若是以为你见异思迁,水性杨花,可怎么办?”
杨蓁怔了怔,这才忽然对诚王此举的用意有了几分明了:难道他是有意针对徐大人的?可是……
可是,她与徐显炀的关系本是假的,即使诚王不知内情,真将她视作了徐显炀相中的女子,这般向徐显炀挑衅,又能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难不成,单单是为了气一气那个对头?
那位一年多之后便要御及为帝、以雷霆手段肃清厂公一系的人物,怎么看都不像个会如此无聊的人……
诚王今日并未宴请任何客人,也确如乐妇们猜测的那样,招来戏班唱戏更多是为了娱乐自己,而非讨周王妃的欢欣。
连近午时分周王妃听得累了,想请他随自己回去宅内用饭,诚王都没有理会,只叫她自行去歇着,自己就命人在原处摆饭,一边继续听戏一边进午膳。
好在蒋绣早知道诚王是个戏迷,安排好了文武戏子轮班上台,余人就在后台轮班用饭,不至于太过辛苦。
诚王的午膳刚吃上几口,一名管事匆匆过来报道:“王爷,锦衣卫徐大人来了,正在门房等候。”
作者有话要说:
杨蓁:ˇ^ˇ等你来救,人家骨头渣儿都不剩了。
徐显炀:…_…# 堂堂的皇亲贵胄,竟然调戏人家媳妇!
诚王:→_→ 你咬我啊?
话说,我是不是该把更新时间挪到早上去呢?
下章终于要见面了,刚写的时候也没发觉,他俩竟然分开了这么多章,还好以后都不会了。_(:зゝ∠)_
正文 26|蓄意刁难
诚王神色微变,朝他望过来。
管事接着道:“徐大人说,他今日登门无意搅扰王爷,只为了能接戏班里的蓁蓁姑娘回去。”
诚王一听就明白了,可见徐大人已然查清了换人的就是他,听说今日那姑娘前来王府,唯恐自己会对她不利,就亟不可待跑来护花了。
他含笑道:“知道了,既然徐大人无意搅扰,那便随他等着去。你告诉他,待本王尽了兴,自会放这般乐工离府。到时他想接谁便接谁,本王一概不管。”
管事犹疑道:“此时正是饭点,依王爷看,可需要款待徐大人用饭?”
诚王轻摇折扇,凉凉地道:“人家都已说了无意搅扰,你操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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