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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的专属锦衣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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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杨顺铮的女儿,自然知书达理,又曾备选宫女,自然已学过那些规矩,诚王心知肚明,听完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叫她……嗯,后天是初一,到时就叫她来上任吧。”
陈嬷嬷一怔:“这……王爷明鉴,哪儿有才进府恁几天的丫头便来主子跟前伺候的呢?”
诚王失笑道:“你不是刚夸完她妥帖出挑的么?她既有你夸得那么好,还能连端茶送水、铺床叠被这点事都做不成?”
陈嬷嬷愣了片刻,也想不出具体有何可虑,便道:“那奴婢便去安排,让她到时先跟着碧莹打着下手。”
诚王“嗯”了一声,由她告退离去。
这里是王府书房,贴身小厮瑞锦儿正为他收拾着桌上的书卷,诚王在官帽椅上默默坐了一阵,忽然闲闲地问道:“瑞锦儿,你是不是厂卫派来的探子?”
瑞锦儿抬头一愣:“爷恕罪,您方才问的什么?”
诚王笑了笑,朝他欠身过来:“你来说说,有关东厂与锦衣卫的密探,你听说过什么?”
瑞锦儿停下手来想了想,道:“原听说厂卫的探子无处不在,无所不知,说是武宗朝那会儿,有一回四个人坐在一块儿说厂公的坏话,周围绝无外人,结果没出两日,四个人全被番子抓了,一气儿拷打死在了诏狱里头。那厂卫的探子就像鬼魂儿似的,防不胜防。”
诚王笑着听完,沉吟道:“是啊,防不胜防,倘若本来就被锦衣卫指挥使紧盯着,就更不必说了,怕是刚说完的话,没出一个时辰,便已传到人家大人耳中了……”
*
距审问柳仕明那时一晃四天过去,他的状况已然稳定下来,不再随时都有性命之忧,但医师明确告诉徐显炀,他能清醒过来的希望也很渺茫。
为确保万无一失,何智恒将柳仕明直接安置到了自己家里的一处房舍,交代了最亲信的人看管照料。
这天徐显炀过来探看,见到柳仕明昏迷不醒一如之前,未免烦躁不已。
“干爹,”回到正厅见了何智恒,徐显炀迫不及待说道,“依我看,咱们不如主动出击吧。”
何智恒有些意外:“你说如何主动出击?”
“咱们又不是对奸党余孽一无所知,邓献、吴连奇他们从前都与柳湘他们过从甚密,很可能就是奸党,也说不定就是本案的始作俑者。咱们何不动用手中已然掌握的把柄公开发难,先抓他们几个下了诏狱审讯?”
何智恒苦笑道:“你是怎么了?当初还是你来劝我抓人定案尽量凭借真凭实据,不要随意抓人下狱授人以柄。”
徐显炀焦躁地紧皱起眉头:“可是今时不同于往日,对方步步紧逼,咱们却一直拿不到线索,这样等下去,要到何时才能查清?”
何智恒叹息一声,起身踱步道:“死了一个柳湘,就平添恁多谣言,眼下咱们掌握的证据都还不及抓捕柳湘那时可靠,再要弄出一桩冤案,更不知要惹来哪些麻烦。纵使咱们豁出去名声不要,也当为皇上想一想啊。外间可是越来越多的人将他视作宠信奸佞的昏君呢。”
“可是,”徐显炀道,“咱们总也该做点什么反戈一击才是。我有预感,倘若查清了眼下这桩案子,必定能给奸党致命一击。”
何智恒笑道:“是啊,正因如此,他们才会无所不用其极想要杀人灭口。可也正因如此,咱们才要步步谨慎,如果贸然行动,说不定会前功尽弃。”
徐显炀浑身无力:“可是如此下去,只会纵得对方越来越猖狂。”
“显炀,”何智恒伸出手去,强拉了他归座,温和说道,“你若是为了那姑娘,我可以求皇上出面,向王爷讨她出来。”
徐显炀怔了怔,下意识想要出口分辨自己不是为她,可嘴唇动了动又没有出声。
不是为她还能是为谁呢?若非今天听到手下密报说,诚王已经准备要她去近身侍奉,他又怎会如此坐立不安,如此急于让案情有所进展?
他嗫嚅一阵,方摇头道:“那也不必,是她坚持要留在王府追查,若是半途而废,未免对不住她一番苦心。”
想起杨蓁那天的坚定态度,他又难免有气,以手锤击着桌面,愤然道:“若非她自己那么坚持,我当时便带她走了,诚王又岂会自贬身价强要一个小丫头?”
“咱们在诚王府里也布有人手,你若需要,我可以动用东厂的探子助你照应她。不过……”何智恒慢悠悠地说到这里,就端着盖盅吹里面的热茶,不再出声。
徐显炀等的脖子都长了也没等来下文,催促道:“不过什么,您倒是说啊!”
何智恒呵呵地笑了出来,放下茶盅道:“显炀,你今年都二十了,你来与干爹说说,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你可有过考虑?”
徐显炀顿时怔了个全身僵硬:“您……怎地扯到这里去了?”
见了他这反应便知答案,何智恒苦笑一叹,缓缓道来:“咱们家是这样的出身,别看朝中那些大人们面上对咱们恭谨,实则心里没一个瞧得起咱们,我也不指望为你寻个煊赫的岳家,只盼着能寻个与你情投意合、又能持家的姑娘就好。原来听你说的意思,我觉得那个杨姑娘人就挺好的,如今看得出你对她也是有那份心,那你又犹豫些什么呢?难道还怕那姑娘不答应?”
徐显炀越听越是呆若木鸡,思绪似乎停滞,已然跟不上干爹的话语。
何智恒起身踱了几步:“你也说了,她之所以坚持查案,都是看在你的面上,你觉得一个女孩家那般看重你,除了心仪于你之外,还能是为什么?”
徐显炀又呆坐了许久,才陡然察觉,干爹站着自己坐着不像个样,连忙站起,头脑也终于重新转动,结结巴巴地问:“依……干爹的意思,我……是该……娶她……做我媳妇?”
何智恒失笑道:“该与不该,就看你情不情愿啊。干爹可懒得为你做这个主。”
徐显炀便似醍醐灌顶,拨云见日,混沌许久的脑袋霎时变得清明透亮——
我真是笨得可以,当日诚王问我是否要娶她,我为何不答应?我娶她又有什么不好?难道我还能瞧不上她?
她是书香门第的小姐出身,我不过是个市井小叫花,还敢嫌她配不上我是怎地!
他“呼”地转过身,一阵风似地大步出去,俄而又回了转来,刚合拢了手想朝何智恒作揖,迟疑了一下,又干脆跪倒下来施了个大礼道:“多谢干爹提点!”
说完就起身迫不及待地出门而去。
何智恒站在门前,望着他的背影笑个不住。
正文 37|我要娶她
今天就是杨蓁这个新的王府正屋大丫鬟走马上任的时候了。
清早陈嬷嬷在诚王所住的内院穿堂里对她细细嘱咐了一番; 杨蓁都一一应了。
未料想陈嬷嬷最后竟问她:“你可经过男女之事?”
杨蓁一怔; 脸上浮起两抹红云:“嬷嬷是指……”
陈嬷嬷平淡道:“在男主子跟前当差,这种事说不准。你是王爷的贴身丫鬟,整个儿人就都是王爷的,王爷若是一时兴起,晚上要你服侍; 难道你还不愿?”
杨蓁满面通红; 垂头绞着衣带答道:“嬷嬷说的是; 此事……我自是明白的。”
陈嬷嬷道:“你明白就好,看你这模样也不像个经历过的; 我便为你讲讲个中要领; 省得到时爷们真要了,你倒不懂。”
杨蓁忙道:“不劳嬷嬷了; 其实……我虽未经过; 却是听人说过的,您不说; 我也知道。”
陈嬷嬷早知她是教坊司来的,对此也不怀疑; 便道:“那也好,总之须得处处小心留意; 记住爷就是你的天,把他服侍得顺心如意; 才是你的天职。”
杨蓁连连应是; 陈嬷嬷终于训导完了; 唤来大丫鬟碧莹,叫杨蓁随之进去正屋做事。
碧莹就是那日在廊子下议论她的丫鬟之一,是诚王近身侍奉的首席大丫鬟。心里虽然对杨蓁好奇得很,碧莹却谨守规矩,不来与她多说一句闲话。
领了她走进正屋,碧莹温和笑道:“以后这边就是你当差的地界了,你也别拘束,我今日先带你认认各样东西,说说各样讲究,不出两日你也便熟了。”
杨蓁点头道:“有劳姐姐了。”
诚王的住处是面阔五间的正房,中间一座厅堂,就是那日接待徐显炀之处,隔了一道门帘的两侧是东西梢间,再里面是暖阁,诚王平素就睡在东暖阁内。
平日除了午休与夜间之外,诚王并不常在这里逗留。此刻他就没有在。
杨蓁跟着碧莹认屋子,认东西,看着屋中一样样男子的日常用具,尤其见到暖阁中的床榻寝具,她未免感觉怪异,既新奇,又抵触。
心里也不免疑惑,下人们见她被破格提拔,认定诚王是看中她的人,这并不奇怪,可是诚王自己究竟又是为了什么非要将她拉到身边来,还有待她去探究。
难道那个男人,还真有可能一时兴起,竟拉她去做那种事?
在正屋当差的大丫鬟共有六人,一般分为白天与晚间两班,杨蓁因是新来的,要学的东西还多,就一整日都留在了屋内。
其他几个丫鬟也如碧莹一样,待她十分和气,话也并不多说。只是有了她一个外人在场,中午大伙凑在厢房内吃饭的时候,说起话来未免有些拘束。
午间外面传话来说,王爷今日在书房里午休,晚间再回房来。杨蓁暗中松了口气,眼下对面见诚王,她的感觉很矛盾,既盼着尽快查到端倪有所进展,又很有些恐惧与抵触,似乎诚王最好被什么大事儿绊住手脚,一辈子都不回屋了才好呢。
*
话说,白天徐显炀经何智恒提醒想通了那关键一节,急匆匆出得何府门来,却没想好该往哪里去。
脑袋里翻来覆去就是“我要娶她”这四个字,耳畔似有铃儿铙儿叮当脆响,快活兴奋得无以复加。
想要娶她,该从何处入手呢?
骑着马在街上逡巡一阵,他心里决定下来,先回转北镇抚司做了些交代,继而去到市井购了几样物品,纵马出城,直往城北昌平而来。
昌平小叶村与杨蓁离开那会儿相比,并没有多大变化。
眼下秋收已过,农户们都进入了闲在的时节。
杨婶自拿了“宫里”送回的那十两银子,听从原来杨蓁留下的建议,雇了两个长工替她打理田地,自己日常只做些家中杂活,过得比从前清闲了许多。
之前还曾有地保与富户看她们家没有男丁就上门来找茬刁难,这阵子也都没有了,那些人见了她还都笑脸相迎,恭谨非常。
杨婶认定,这些都是因为蓁蓁进了宫,他们家有了体面。
这天下午,杨婶刚去村头井里打了两桶水,担回家来,刚到家门口,忽感肩头一轻,杨婶蓦然回首,见是一个高挑壮实的年轻人将扁担接了过去。
徐显炀微笑道:“您就是杨家婶婶吧?我是蓁蓁的熟人,受她之托,过来看看您。”
杨婶愣愣地点头:“哦,哦。”
徐显炀将水担进院子,倒进了水缸。
杨婶跟过来问:“大人您是自宫里来的?”
徐显炀一怔:“您怎看出我是做官的?”话说他出门时还特意换了一身不甚起眼的外衣。
杨婶目光下垂:“咱们这块地界,难得见着穿官靴的人呐。”
徐显炀也低头一看,不禁暗骂自己粗心,京城里一双靴子就卖四钱银子,穿靴子的人非富即贵,在京城之内还不显眼,到了这儿可就是凤毛麟角了。
他倒也没想要隐瞒身份,只是不想让人家一眼就看出官身,免得心生畏惧疏远之意。
想起杨婶方才的问话,他又连忙解释:“呃……我不是宦官。”
杨婶一笑:“哦,看着也不像。您进来坐吧。”
徐显炀发觉杨婶似乎相貌与杨蓁很有些相似,尤其笑起来的模样很像。可她们明明没有血缘相连。
只是与杨蓁的云淡风轻不同,杨婶的神情间还是透着小户人家的卑微怯懦。
当下杨婶请了他进屋,徐显炀奉上带来的点心与一条腊肉,杨婶道谢之后为他泡了杯茶。
“乡下地方没什么好茶,这点还是前些时蓁蓁托人送来的,大人凑合喝喝,可别嫌弃。”
徐显炀只看一眼,便认出了那包茶叶。
那时刚得杨蓁报案未久,与她尚不熟悉,他安排手下过来探望杨婶,随手拿了自己桌上剩的半包茶叶让手下捎了来。杨婶打开的纸包,还是他当时从公文堆里抽来的纸张。
徐显炀紧紧压下心头尴尬,道了谢道:“婶婶可别再叫我大人了,我姓徐,您叫我小徐便是。”
“哦,是徐公子。”杨婶隔着八仙桌坐下来,笑盈盈道,“公子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杨婶再没见识,也不会觉得凭着杨蓁刚进宫两三个月的面子,便可以劳动得一位官差大老远从京城跑来昌平看望她。
事自然是有的,还是件大事。从京城赶来这里路途不近,徐显炀早在路上已把说辞细细想好,可临到此刻,他却又忐忑得不行,觉得想好的那些话似乎哪一句都不好,务须推翻了重想才行。
他支吾了一阵,才壮着胆子道:“其实,是我有位同僚相中了蓁蓁,有意来提亲。可又怕贸然上门惹您不喜,才……托我先来问一声,婶婶您可想过,要为蓁蓁寻个何样的侄女婿?”
杨婶虽心智寻常,却也看出了几分意思,一个年轻小伙儿找上门来,提及亲事,还这么神情闪烁,吞吞吐吐,显然就是来为自己探口风罢了,哪会有什么“同僚”的事儿?
她方才细细打量过徐显炀,见他模样也俊,人也有礼,若与自家侄女站到一块儿,必是十分登对,只不知是个什么身份。
她问道:“还未请教公子在哪个衙门当差?您那位同僚是做什么的?”
“哦,我是锦衣卫的,我那同僚……自也是锦衣卫。”
最令他心虚的,莫过于自己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坏名声,“锦衣卫”这三个字说出口来,莫说有什么威风自豪,反倒是自卑满满。
徐显炀越说声音越小,活像个交代罪行的小孩。
宫廷禁军也属锦衣卫掌管,杨婶料着以杨蓁宫女的身份也就能认得那点人,听了并不意外。
乡下人最欣赏的男子性情莫过于忠厚老实,面前这小伙看着就挺忠厚挺老实的,没说几句话就脸红发怯,还有个锦衣卫的出身,是拿朝廷俸禄的人,实在没什么可挑剔处。
她随和笑道:“其实只要蓁蓁自己愿意,我是没说的。不瞒公子说,我的见识还远及不上蓁蓁呢。当初她在家时,都是她主事,我都听她的。”
徐显炀听了心弦一松,忍不住笑道:“那倒也是,看得出来……”
转念觉得这话说得不大好听,他轻咳了两声,小心翼翼地探问:“您可听说过我们指挥使大人?”
杨婶想了想:“有那么点耳闻,似是姓徐吧……难不成,公子竟与指挥使大人沾亲?”
“呃……”徐显炀含糊以对,殷切之情溢于言表,“您先说说,往日对他印象如何?”
哪知杨婶一听这话脸色就是一变,带动的徐显炀霎时心凉了半截。
果然自己的坏名声也传到了这里,怕是杨婶对《太保歌》都耳熟能详了吧?人家会答应把宝贝侄女儿嫁给一个“割喉骨”的人么?
杨婶慌张问道:“该不会是……徐大人他看中了蓁蓁,想要……纳她为妾?”
徐显炀听见前半句话,心脏差点没从嘴里蹦出来,听完后半句才勉强平复了些,强笑答道:“当然不是,蓁蓁那么好的人才,怎能与人做妾?”
杨婶已明白过来:“公子你……其实是为你家指挥使大人来说媒的?”
徐显炀愣了一阵,暗中将心一横,站起身来,重新端正施礼道:“婶婶见谅,晚生就是徐显炀,目下忝为锦衣卫指挥使,今日是特来向您提亲的。”
杨婶便似听说了什么天大的奇闻,愣愣地望着他,除了眼睛还在眨呀眨的,好半天都纹丝未动……
徐显炀临来时其实还算信心满满,料着杨婶不至于会反对,只是到了当面才怯了场。
等到听了杨婶的答复、披着一身斜阳之光返回京城之时,他春风满面,意气风发,快活得好似腾云驾雾。
“我要娶她”这个绝佳心愿至此总算达成了一多半。
一直到了京城跟前,他头顶才稍稍降了温,猛地省起:婶婶的答复也不过是只要蓁蓁答应即可,并非替蓁蓁做主,那……蓁蓁总不会不愿答应吧?
这个原本他挺有把握的事,随着想起那天杨蓁不听他的劝告笃定留在王府的情景,也变得不是那么牢靠起来。
徐显炀心里重新打起了鼓。
抬头看看斜阳西垂的天色,算计了一下时间——这个点钟,蓁蓁若是真在当值,应该是要准备伺候诚王进膳了吧?
天都要黑了,自家媳妇……未婚妻竟还摆在另一个男人跟前,由着人家的吩咐摆弄,徐显炀两道剑眉皱得死紧,待得城门外进城的人群稀疏了些许,他就迫不及待催马挤了进去。
正文 38|首日上任
杨蓁挨至掌灯时分; 诚王终于还是回屋了。
如杨蓁前几次见他时相近; 他仍是闲散自在的打扮,进得门来,诚王对她视而不见,由着三名大丫鬟围上前来,为他松了发冠; 解下外衣; 换了件更为轻便的外袍; 又拿热水净了手脸。
白天碧莹她们已说了让杨蓁头几日先跟着看跟着学,无需她直接上手; 杨蓁便袖手站在一旁; 没去挨诚王的身,只管传递了几下东西; 打打下手。
很快传了晚膳; 同样是其他丫鬟伺候诚王进膳,杨蓁只在外围递递东西; 多数时候只是旁观。
诚王是宫里出来的凤子龙孙,一言一行受过严格教化; 自是极斯文极雅致的。杨蓁在一旁静静看着,不自觉地想起徐显炀来。
她曾两度与徐显炀一同进餐; 若与她从前接触的昌平村民或是教坊司里的乐户相比,徐显炀的举止无疑已算是相当文雅的了; 但若拿来与这位王爷相比; 便又差了老大一截。
单单是往那儿一坐; 拈起筷子夹上一口菜送进口中,甚至只是动口咀嚼,诚王的每一个细微动态都堪称优雅美观,令人一看便觉赏心悦目。
不过,杨蓁自然还是觉得徐显炀那样更好,多些武人的粗犷豪放,更显得潇洒恣意,也更亲和随性。那样才像个男人。
像诚王这样吃个饭都要拿腔作调的,过日子还有什么趣味?
“蓁蓁。”碧莹的一声低唤令杨蓁自遐想中回过神来。
她忙接过碧莹递过来的手巾,与此同时,也见到诚王今日朝她投过来的第一道目光。
晚膳撤下之后,诚王换来乔总管问询了一阵日常事务,随后便静坐在梢间的坐炕上就灯读书,待更漏显示过了戌正,诚王唤人备水沐浴。
伺候沐浴的同样是两个大丫鬟,杨蓁有意在浴房门外止了步,没有跟进去。想到过些时日说不定自己也要接手这一差事,她心底隐隐的不自在。
耳听得里面诚王出浴的声音,杨蓁手里还捧着更换衣物,再不好干站在门外,就硬着头皮走进浴房。
她头也不敢抬,任由两个丫鬟接过衣物去替诚王换上,却不知早在她进门之时,诚王身上已穿好了一件中单,根本没有在她面前赤身露体。
在丫鬟替他套上其它衣物的过程中,诚王一直在望着她。看着她使劲儿低着头的窘样,诚王唇角挑着一抹浅笑。
沐浴之后诚王便准备就寝了,杨蓁跟在大丫鬟后面去到暖阁里,将床褥铺好,待得一个大丫鬟替诚王将湿发擦净理顺,束了条简单发辫,诚王忽然开口道:“你们都下去吧,留她一人便可。”
屋中三个女孩子一同看过来,见到诚王正望着杨蓁。
杨蓁的心霎时提到了嗓子眼。
两个大丫鬟都退了出去,见到诚王缓步走向拔步床,杨蓁强压下心中忐忑,过来要为他取下披在身上的鹤氅。诚王却抬手一摆,制止了她。
两人的手指在半空轻轻一触,杨蓁全身便似过了一道电流,周身毛发全都竖起,几乎每一寸肌肤都战栗起来。
面前这优雅俊俏的少年公子仿佛倒成了一个恐怖猛兽,令她忍也忍不住地心惊胆战。
琉璃宫灯散出柔暖的光辉,寂静的暖阁之中仅余他们两人。
他年方十八,相貌仍留存着些许少年人的稚嫩,神情气派却已十分老练成熟,偶尔顾盼之间眸光一闪,其威严睿智比之朝堂上几十岁的老大人也不遑多让。
若与徐显炀相比……在杨蓁眼里,他无疑是比徐显炀阴险恐怖得多了。即使是在流芳苑的套间里独处之时,她也没对徐显炀生出过一丝一毫的畏惧。
诚王走过去坐到了床边,杨蓁见他没让自己宽去外衣,显见是尚不想就寝,那么鞋子应该也不用脱,她便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只在一旁空手站着。
诚王什么都未说,也什么都未做,静静在床边坐了一阵,倒像是在等待什么。
过了好一阵,他才望着杨蓁道:“你来说说,自那夜教坊司外初见我之后,你对我的身份来历都有过哪些揣测?”
杨蓁答道:“回王爷,奴婢只猜着您是哪家的豪门公子,许是与耿家小姐有着故交,实为猜到王爷身份会是如此之高。”
此言有些藐视诚王气派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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