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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刀-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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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永湘点点头道:“你先说贺家马家两处的情形如何?”

铁莲姑道:“一切都跟金庄主录写的相符,两家出殡的时间。都是在最近一个月内。”

罗永湘眉峰微被,道:“坟地在什么地方?”

铁莲始遣:“贺居仁葬在东城外贺家祖坟,马长空的墓地在南门外的五泉山麓。”

罗永湘注目问道:“你亲自去勘查过吗”

铁莲姑颔首道。“我和二哥都亲自勘查过,的确是刚砌不久的新坟。”

罗永湘脸色忽然阴沉下来,哺哺道:“这就奇怪了!这就奇怪了……”

一连几声奇怪,却把孟宗玉等人听得如堕五里雾中。

林雪贞悄悄扯了扯铁莲姑的衣角,低声道:“铁姐姐,究竟什么事奇怪呀……”

铁莲姑神情凝重地摇摇头,轻吁道:“别性急,等一会你就明白了。”

林雪贞不便再问,心里却纳闷不已。

罗永湘双眉紧锁,似在沉思,许久许久没有开口。

好半晌,才听霍宇寰轻咳了一声,缓缓说道:“三弟,不用再钻牛角尖了,或许凶手另有其人也难说。”

罗永湘突然肯定地道:“不!我敢断言,凶手一定是当天在场目睹‘百鲤图’交易者之一,否则,消息不可能这么快泄漏。”

霍宇寰耸耸肩,道:“可是,当天在场的人,都先后死了,线索岂非到此中断了么?”

罗永湘道:“还有单家牧场没有查明,事情仍然有一线希望。”

霍宇寰微微一笑,道:“当然,咱们还要等老二的回音。但愚兄认为不宜对单家牧场抱太大的希望,咱们必须另想方法,追查凶手。”

罗永湘叹道:“可惜两次布置,都被不相干的人破坏了,凶手有了警惕,只怕不容易再上钩了。”

霍宇寰道:“依愚兄之见,咱们暂时不必急于追查凶手是谁,应该趁此机会,先弄清楚凶手的目的才对。”

罗永湘道:“凶手目的显然在夺取那幅《百鲤图》和杀人灭口,这是绝不会错的。”

霍宇寰道:“但《百鲤图》是否已被他得去?图中有些什么秘密,值得他杀人灭口?这些,咱们不都应该弄个清楚吗?”

罗永湘一怔,道:“大哥的意思,是想先去一趟河间府?”

霍宇寰扬了扬浓眉,道:“你认为如何?”

罗永湘沉吟了一下,道:“由此地前往河间府,路途遥远,非朝夕可至,最好等二哥回来,再从长计议……”

霍宇寰适:“我却觉得不必等他回来,有这三天时间,快马兼程可以赶个千余里路了,再说、你们留在此地继续和凶手周旋,我和九妹随林姑娘轻骑上路。更可收声东击西的效果,顶多十天半月,咱们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回来了。”

罗永湘道:“既然如此,大哥又何必亲自跋涉呢?请林姑娘和孟老弟辛苦一趟不就行了……”

霍宇寰忽然沉下脸来,正色道:“孟老弟和林姑娘虽然不是旋风十八骑的兄弟,既属同仇敌汽,就不该再分彼此,我若不愿跋涉辛苦,难道他们就应该辛苦么?”

罗永湘连忙垂手道:“小弟是为大哥的安全着想……”

霍宇寰截口道:“不用再说了,你知道我的脾气,凡是我决定了的事,从不更改,多说也是白费。”

罗永湘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问道:“大哥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霍宇寰挥手道:“越快越好。叫他们备马,天明之前就动身。”

罗永湘知道无法劝阻.只得依言转告了李顺。

趁李顺离去准备马匹的空隙,霍宇寰忽然对罗永湘低声叮嘱道:“这儿的事,我就全交给你了,在我没有回来以前,务必要记住三件事……”

罗永湘恭敬地道:“大哥吩咐。”

霍宇寰道:“第一件,不能让兄弟们跟龙氏兄弟照面,也不能跟燕山的人马冲突。”

罗永湘点了点头。

霍宇寰接道:“第二,要全力保护啸月山庄的安全,不能让凶手查觉鬼眼金冲仍在人世。”

罗水湘应遵:“小弟知道。”

霍宇寰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耳语,说道:“暗中多注意鬼眼金冲夫妇,姓金的是出了名的大骗子,他的话决不可完全相信。”

罗永湘心中一动,道。“大哥是指——”

说到这里,李顺牵着三匹健马,匆匆赶了回来。

霍宇寰话锋转变,抢着道:“你一向做事谨慎,仔细想想,也就明白了,孟兄弟也是绝顶聪明的人,我特地让他留下来助你一臂之力,希望你能体会我的用心。”

罗永湘望望孟宗玉,恍然若有所悟,点点头,没有再开口。

李顺气啡批赶过来,大声道:“庄主听说霍大侠要走,急得了不得,现在密室恭候,务必请霍大侠去一趟……”

霍宇寰微微一笑,道:“我有事暂时离庄,不久就会回来,这有什么可急的呢!”

李顺道:“庄主的身家性命,全仗霍大侠护佑,如果霍大侠走了——”

霍宇寰道:“不要紧,我已经留话,托罗、孟二位转达庄主,他们留在这儿,跟我没有什么两样。”

说完,径自带着铁莲姑和林雪贞上了马。

罗永湘赶上一步,低声道:“大哥诸多保重,早去早回!”

霍宇寰点了点头,道:“别忘了适才的叮嘱。”双膝一夹马腹。出庄而去。

铁莲始和林雪贞催马赶上,三骑并辔,飞快地驰出了庄门。

铁莲姑混身红衣,艳得像一支刺眼的红梅;林雪贞却白衣素裙,纯洁得宛如隆冬白雪。

两人一左一右,拥着魁梧粗壮的霍宇寰,渐渐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罗永湘怔怔望着那逐渐消失的影子,忽然莫名其妙地轻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对眼前这幅景像,产生了一丝不祥的感触。

三日时光,转瞬即逝。

这三天之内,啸月山庄显得十分平静。

金三奶奶接纳了罗永湘的建议,开吊第三日后,便停止供应流水席,市井无赖与乡民们见无便宜可占,也就不愿再来凑热闹了。

因而,入庄吊祭的客人,每日不过十来起,一向人潮汹涌、门庭若市的灵堂,无形中也冷落下来。

奇怪的是,自从飞天胭髅欧一鹏负伤逃走,一直未见再来窥伺,连神算子柳元和龙氏兄弟,也没有再露面。

这种出奇的平静,显然并非佳兆。

罗水湘将保护鬼眼金冲夫妇任务,完全托付了孟宗玉,自,己则暗暗把旋风十八骑兄弟,分批调入前庄,日夜轮流警戒,不敢有丝毫松懈。

第三天傍晚,“魔法师”无为道长匆匆赶到了。

罗永湘连忙亲自迎接人庄,顾不得寒喧,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单家牧场的情形如何?”

无为道长神色凝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别提了,那鬼地方真能把人活活吓死,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怪事……”

罗永湘急道:“二哥遇见了什么怪事?”

无为道长道:“你不是想知道单家牧场的情形吗?我只能告诉你,那地方在西倾山一处隐僻的山谷内,里面养着好几千匹牲口,却没有一个人。”

罗永湘吃惊道:“人呢?”

无为道长耸肩道:“全搬家了。”

罗永湘不解,道:“搬家?搬去什么地方产

无为道长道:“丰都城。”

罗永湘双目逮张,失声道:“死了?”

无为道长点点头,道:“男女老少,四十多个人没有一个活口。”

罗永湘机怜伶打个寒然,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二哥,清说得详细一些。”

无为道长仰面长吁了一口气。满面悲怆之色,徐徐说道:“那真是个既可惊又凄惨的场面,及今想起来,还令人毛发惊然。几十口号人,有的正在院中劈柴,有的坐在檐前喝茶,妇女们在厨房里忙着做饭,孩子们在树下好戏……好像是在突然间中了魔,都僵在原地不动了,死了!”

罗永湘骇然遭:“天下竟有这种怪事?”

无为道长道:“如非亲眼目睹,谁也不会相信。但的的确确是铁一般的事实,半点不假。”

罗永湘沉吟了半晌,道:“二哥可曾进入牧场详细勘查过?”

无为道长道:“全部房舍都搜遍了,再没有找到半个活人。”

罗永湘又遭:“以二哥看,那些人会不会是中了某种剧毒?”

无为道长摇头道:“不可能。如果是中毒,牛羊牲口怎会毫无异状呢。”

罗永湘道:“这么说,是被人谋杀的了?”

无为道长连连摇头道:“也不像是谋杀。那些人死得都很安祥自然,既无伤痕,也不见血迹,再说,谁也没有办法能在同一时间内,将四十多人一齐杀死。”

罗永湘默然良久,又道:“二哥抵达单家牧场,是在什么时候?”

无为道长道:“昨天傍晚。”

罗永湘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无为道长道:“入夜之后。”,

罗水湘道:“据你推测,那些人死去,可能已有多久了?”

无为道长思索了一下,道:“我是申牌时分抵达的,当时还望见牧场中的炊烟,那些嫁戏的孩子,脸上还蒙着捉迷藏的布巾,厨下一大锅饭刚刚半熟……由这些情形推测,变故一定就在我抵达之前不久发生的,顶多不会超过半个时辰。”

罗永湘道:“那地方很偏僻难找吗?”

无为道长道:“虽很偏僻,倒并不难找,由这儿一直向南,湖夏河入山,便有路标和车道可循,只是沿途十分荒凉,难得见到人烟”

罗永湘道:“如果快马赶去,明天中午能赶到么?”

无为道长道:“中午可能赶不到,入夜以前应该可以赶到了。”

罗永湘覆地站起身子,道:“我决定连夜去一趟,庄里的事,请二哥和孟老弟多多偏劳一下……”

无为道长一把拉住,道:“慢着,你就这样一个人去吗?”

罗永湘点点头道:“大哥和九妹三天前已经去了河间府,双龙镖局和燕山三十六寨的人,都已先后到了兰州,如今在中人手不足,我只好独自一个人去一趟了。”

无为道长肃容道:“那地方除了遍地尸首,早已没有一个活人,你去了又有什么用?”

罗永湘道:“我要去亲眼看看那些尸体。”

无为道长道:“莫非你还怀疑那些人是被谋杀的么?”

罗永湘道:“四十多人突然莫名其妙死去,即使不是谋杀,总应该有个致死的原因。”

无为道长正色道:“老三,不是做二哥的危言耸听,我总觉得那牧场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森气氛,似乎蕴藏着无限凶险,四十多人突然死亡,绝非人力所能办到,其中只怕……”

罗永湘笑了笑,道:“二哥莫非疑心牧场内藏匿着妖魔鬼怪?”

无为道长道:“妖魔鬼怪未必有,木客山精之类的凶物,那就很难说了””

罗永湘叹道:“二哥号称‘魔法师’,难道也畏惧区区山精木客么?”

无为道长道。“这不是畏不畏惧的问题,而是犯不犯得上,咱们踉姓单的毫无瓜葛,何必为此涉险呢?”

罗永湘道:“但姓单的生死,却与《百鲤图》有关,杀害姓单的凶手,可能就是暗算金刀许大侠和嫁祸大哥的同一个人。”

无为道长沉吟良久,叹道:“你一定要去看看,我也不拦你,但是,你得答应带大牛一块儿去,决不能独来独往。”

他所说的“大牛”,便是旋风兄弟中最小的老么,生得粗壮结实、天性有些憨傻的袁大牛。

罗永湘耸耸肩道:“二哥这是担心我一个人,应付不了那四十多具尸首?”

无为道长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多一个人同去,遇事有个帮手,总是好的。”

罗永湘略一沉吟,点点头道。“好吧!大牛快准备,再迟明天就赶不到了。”

于是,匆匆结扎了一番,与老么袁大牛各跨快马,连夜飞骑离开了啸月山庄。

一路上,罗永湘只顾催马赶路,即使中途打尖,也总是草草了事,不肯多耽搁片刻。

第二天午后,已经进入了酉倾山山区。

傍晚时分,抵达一处山谷,远远望见谷口一列木栅,栅门上万扎着两支牛角,用兽皮剪钉成一个斗大的“单”字。

罗永湘突然勒住坐骑,凝目向木栅门内望了好一阵,低声问道:“大牛,你相信世界上真有鬼吗?”

袁大牛摇头道:“朗朗乾坤,哪有什么鬼怪?”

罗永湘道。“可是,咱们今天只怕真要遇到鬼了。”

袁大牛不觉一惊,连忙扭头四顾道:“在哪里?”

罗永湘扬手向前一指,道。“你瞧!那是什么?”

袁大牛循着指尖望去,只见谷中有一缕轻烟,冉冉浮在空际,便答道:“那是人家煮饭的炊烟。”

罗永湘点头道:“不错,那是炊烟,但附近山区,除了单家牧场之外,别无其他人家,而单家牧场中已经没有一个活人,那炊烟由何而来?”

袁大牛听得一怔,忙道:“是呀!人都死光了,谁还在谷里煮饭……”

罗永湘又道:“你再看看那木栅门,竟是由里面锁住的,如果谷中没有人,谁会将门上领?”

袁大牛越听越惊,忙道:“三哥,太阳快下山了,咱们还是回城里暂住一官,明天再来吧……”

罗永湘笑道:“你害伯了?”

大牛道:“我不是害怕……但是……鬼跟人不一样,遇上了很麻烦……”

罗永湘道:“你若怕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如果不怕,就在这儿等我。”

大牛急问道:“三哥,你要到哪里去?”

罗永湘注目望看前方炊烟,缓缓道:“我一定要亲眼看看,究竟是些怎么样的妖魔鬼怪?”

大牛忙道:“那你就快去快回吧,我在这儿等你。”

罗永湘重重说了一声“好!”一提真气,由马上飘身而下。

大牛也下了马,瞪着一双环眼,不停地东张西望。

罗水湘把援绳交给大中,指指道旁树林,道:“你先把马匹藏起来,守在这儿不要离开,如果看见有人从谷中逃出来,就替我截住,但千万记住要留活日。”

大牛连连点头道:“知道了。”

罗永湘取出铁骨折扇,握在手里,整一整衣衫,举步向木栅门前走去。

刚走了几步。大牛忽然哑声叫道:“三哥,你要多久才能出来呀?”

罗永湘道:“怎么样?”

大牛道:“你告诉我一个期限,如果过时不见你出来,我好赶回去给二哥报讯。”

罗永湘微微一笑,道:“我想不会太久,倘若我天明以后仍未出来,你就去报讯吧。”

说完,身形一起,越过了木栅。

就在他越过栅门的刹那,他注意到两件东西——是门顶牛角上缠着两条黑色丧巾;一是栅门上那把大铜锁,崭新透亮,显然刚换用不久。

这时,天色尚未入夜,夕阳余晖洒落,谷中景象,清晰可辨。但见这山谷外窄内宽,占地十分广阔,四周山势,环绕如屏,拥着一片绿油油的草原,用来经营牧场,那真是再理想不过了。

这说明单家牧场场主单纶,目光独到,是位精明干练的人物。

进入谷中,循车道向左一转,有一片茂密的林子,绕过林子,眼前豁然开朗,整座山谷可一览无遗。

罗永湘才到林边,不由自主停下脚步——因为他忽然听到了人声。

那是一群孩子,在草地上追逐好戏的笑闹声音。

他凝神倾听了好一会,一点也不错,是孩子们的欢笑声,其中还杂着妇女的呼唤声,叫道:“大柱子,二妞儿……别玩了,该回来洗手吃饭啦……”

罗永湘疑云顿起,连忙蹑足穿过树林,一看之下,更不禁得住了。

林外是一排木屋,屋前有片空场子,六七个男女孩童,正在空场中捉迷藏。

木屋檐下,几名老妇正闲坐着喝茶纳凉。

另外四五个年轻汉子,有的在忙着赶牲口,有的正赤裸着上身,在树荫下挥斧劈柴……

这情景,跟无为道长叙述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眼前见到的都是活人,并非死尸。

一条黄狗忽然发现了罗永湘,“汪汪”叫着直冲过来,孩子们也停止了游戏,纷纷围上来问道:“喂!你是谁呀?不声不响躲在林子里,想干什么?”。:

“大柱子,快去告诉爹,阿黄逮住小偷啦!”

孩子们一嚷,惊动了那边劈柴的年轻汉子,这个汉子提着斧头大步赶了过来,一把揪住罗永湘的衣领,怒目道:“朋友,你是干什么来的?”

罗永湘连忙摇手道:“老兄不要误会,在下是迷了路的人。”

那汉子道:“迷路?这儿又不通官通,你怎么会跑到深山里来了?”

罗永湘陪笑道:“在下是游学的学子,欲赴百拉寺朝拜还愿,谁知进入山区以后,就迷失了方向,看看天色已晚,无处投宿,途中见到牧场的路标,所以冒昧寻了来,只求借宿一育,明早便走,并无他意。”

那汉子道:“咱们谷口的栅门已经下了锁,你是怎么进来的?”

罗永湘道:“不瞒老兄说,刚才我在栅门外唤了许久,没人回应,便由空隙处钻进来了……”

那汉子喝道:“亏你还是读书人,岂不知穿壁越垣,非奸即盗……”

罗永湘连连打躬作揖道:“在下一时情急,以致越礼,还望老兄多多原谅。”

这时候,几名在屋檐前纳凉的老妇人也过来了,其中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衣着较为体面,大约身份辈份都比较高,向那年轻汉子摆了摆手,道:“阿猛,快放手,有话可以好讲,不许对人家这般粗鲁。”

那名叫阿猛的汉子立即答应着松了手。

罗永湘一整衣衫,拱手道:“多谢老人家。”

老妇人向他上下打量了一阵,问道:“相公贵姓?”

罗永湘忙道:“在下姓罗,四维罗。敢问老夫人家就是单老人么?”

老妇人点点头道:“不错,这儿是单家牧场,所有的人都姓单。听罗相公的口音,不像本地人?”

罗永湘道:“在下是山西太原府人氏。”

单老夫人“哦”了一声,笑道:“那真是巧极了,老身娘家也是太原府,咱们竟是乡亲了。”

罗永湘连忙躬身道:“乡长即尊长,乡亲即家人,老夫人请受在下一拜。”

说看,当真拜了下去。

单老夫人乐得呵呵大笑,道:“不敢当!不敢当!阿猛,快替我扶住罗相公。”

那名叫阿猛的汉子伸手来扶,罗永湘暗中运气试探,发觉那汉子力气虽大,并不像个会武功的“练家子”。

单老夫人道:“我一看罗相公的模样,就知道不是坏人。小儿不知,多有失礼,罗相公千万别放在心上。”

罗永湘道:“原来这位壮士,就是老夫人的令郎?”

单老夫人道:“老身共有七个儿子,数他最小,性子也最鲁莽,所以取名一个猛字。”

又指着身旁孩子们道:“这些都是老身的孙儿女辈。”

罗永湘假意吃了一惊:道:“敢问老夫人今年高寿几何了?”

单老夫人笑道:“你且猜猜看。”

罗永湘故作痴傻,仔细看了半晌,道:“大约快六十了吧?”

单老夫人大笑道:“罗相公,不瞒你说,我的儿子都已经五十四岁了,最大的孙子,上月已娶了媳妇,老身今年整整七十五岁啦”

罗永湘惊讶道:“这真是看不出来,老夫人的身子如此健朗,又这么好福气,可是我……”

说到这里,忽然换了满脸悲戚之色,长长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往下说。

单老夫人诧道:“罗相公为何欲言又止?”

罗永湘摇头道:“唉!不提也罢。”

单老夫人道:“彼此既是乡亲,有活但说无妨,何须忌讳呢?”

罗永湘黯然道:“在下并非忌讳,而是触景伤情,眼见老夫人儿孙绕膝,福寿两全,偶而想到家母的不幸。一时忍不往心酸……”

单老夫人道:“令堂怎么样了?”

罗永湘感慨地道:“在下幼年丧父,全靠家母含辛茹苦扶养成人,自去岁起,家母忽然患了瘫病,缠绵病榻,医药无效,是在下割股疗疾,在神前许下宏愿,只求母亲能病体痊愈,宁愿舍弃功名,朝拜天下名山寺庙……”

单老夫人截口道:“原来罗相公欲赴百拉寺,是为了替母还愿么?”

罗永湘一面低头拭泪,一面答道:“这半年之内,在下已经朝过南北五台和西岳,现在正准备经百拉寺入川,朝拜青城和峨嵋,然后再顺流而下,远赴南海普陀……”

单老夫人肃然动容,回顾众人道:“你们都听见了么?罗相公为了母病,不惜舍弃功名富贵,跋涉千里,遍拜天下名山,这番孝心,足可感动天地。你们若能有罗相公一半的孝心,我就算死也瞑目了。”

罗永湘忙道:“人各有命,家母怎能跟老夫人相比。”

单老夫人挥挥手道:“孝子临门,这是难得的荣耀,阿猛,去把你哥哥嫂嫂全找来,叫他们都来见见罗相公.”

罗永湘突然由不速之客变成了贵宾,被单老夫人亲自接进了木屋。

已进屋门,罗永湘便看见里面供着“亡夫单纶”的神位,牌位上所住日期,使今未愈“五七”,跟鬼眼金冲的记述相符。

不多一会,单家七房儿媳都闻讯到齐了,男女老幼,满满挤了一屋子——罗永湘约略计算了一下,足足四十多人。。

可是,这四十多口人,全是活生生的,别说死,连一丝病容也没有。

罗永湘看在眼里,惊在心头——他固然深信无为道长绝不会说谎,那么,眼前所看到的又该如何解释呢?

单家的人对他十分殷勤,瞬间便准备了丰盛的酒菜,七个儿子轮流把盏敬酒,妇女们端汤布莱,忙得团团乱转,单老夫人虽然不吃酒,也亲自陪着闲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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