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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我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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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顾益纯与印象中影像重合了。在季繁面前,顾益纯还是要保持应有的肃穆的。眼前这个,才是本尊吧?鬓边白发是应有之意,眼角也有了一点细纹,身材依旧高大,脸上那带着那种懒到骨头里的笑,才是他。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郑靖业就在想,有这种“标准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式”微笑的人,是怎么混成季繁这个名士的弟子的?
他为这个人抄了整整七年的书,满满一大架子,最后,这些书又全被当成赠别之礼还给了他。还特别挑剔,有的书他整整抄了五遍才满意,还振振有词:“让你抄你就抄,我用得着。”
顾益纯一看郑靖业身后半步,杜氏;夫妇俩身后,儿孙,郑家儿孙他见过,还有三个年轻的妇人,看她们的站位,应该是郑靖业的儿媳妇。居然全家出迎了。
顾益纯苦笑,郑靖业就是这样的人,别人再说他奸滑,在顾益纯看来,这个人,其实很纯粹。
师兄弟再见面,招呼都不打,顾益纯往里走,郑靖业九十度转身,等顾益纯走到身边,再转九十度,两人并排往里走。子孙辈呼啦啦散开,等三人走过了,再合拢,调整次序,跟进正堂。
郑靖业请顾益纯上座,才郑重地重新介绍了顾益纯,又命:“来拜见顾伯父。”
地上摆了一溜的拜垫,郑靖业动了真格的,让儿女、儿媳、孙子,郑重行了大礼。子孙们知道郑家起初之艰难,自也知道顾益纯的帮助之功,再看在郑靖业的份上,跪就跪!
郑靖业很满意,郑琇这实诚孩子还两眼含泪地对顾益纯深情地又喊了一声:“伯父。”
☆、新来的老师
郑琇不想给妹妹讲故事,却很乐于给妹妹他们家那短得可怜的“家史”。郑琇年长,小时候还见过顾益纯几面,在他的描述里,顾益纯是个绝世大好人,形象好、气质好、人品好、礼貌好……
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郑琰原本还以为,顾益纯此人就是像在李俊家里见到的那样,咳,装模作样,如果再加上一条的话,还有在季繁面前装孙子。没想到他孤身来到自己家里,居然变了一个样子。
顾益纯还是这个样子看起来比较顺眼,郑琰在心里下了个评语。
顾益纯也算得上是国内数得上号的“名士”,名头固不及季繁响,胜在有一个不错的姓氏,自有家族为其经营名声。郑家长辈如郑靖业、杜氏,对他是有一份友谊、故人之情,晚辈如郑琇、郑德安等,也是久闻其名,便是媳妇与方氏、赵氏,也都听过他的名字。
插花一句,顾氏、赵氏同为名门世家,相互之间还有一丝不算太远的亲戚关系。
郑靖业很是郑重地向大家宣布:“三十年前,我与顾兄已是通家之好。”
所谓通家之好,就是指在眼下这样的场合,双方男女之间不需要过于避讳,在公共场合如食堂,都是可以随便见面的。
他老人家一句话,女眷们就省得避开了。顾益纯粗略地知道郑家的情况,又问了赵氏父亲好不好。顾益纯的妹妹嫁到了赵氏本家,是赵氏将要出五服的伯母。赵氏恭敬地答道:“家父尚算康健,也很挂念伯父。”她是郑家媳妇,称呼也就随着丈夫了。
顾益纯一笑而过,又与郑靖业说些闲话,并不涉及到季繁,只说他上一回到京里来还是郑靖业没入京为官:“我上一回便是住在宁安坊自己家里,今番依旧在宁安坊,总觉不如以前了。”
郑靖业举杯,顾益纯感叹完了也举杯,满堂皆饮。
放下杯子,郑靖业道:“你觉宁安坊不如从前也是有缘由的。削爵以来,那里的排场可是减了。”
顾益纯眉头一皱。
郑靖业话锋一转:“顾兄此次入京,自己有什么打算么?”不等顾益纯回答,又说,“先生入仕已成定局,你不想入仕这我是知道的。既不想入仕,再呆在先生身边就有些不妥,你想好去处了没有?”
顾益纯这两天正在烦恼这个呢,季繁的这个职位已经够高了,可以自己征辟僚属。只要顾益纯自己愿意,少不得在季繁那里混个一官半职,而且依季繁对这个弟子的满意度来看,这个职位还不会太低,而且必是“清要”之职。
顾益纯不想涉足政治,真要入了官,他就是个为顾家家族劳碌的命了——除非与家族决裂。顾家几百年的世族,绝不是郑靖业本家那样的小家族,说跑就能跑得了的。即使是郑家,郑靖业当年离开本宗也是花了很多心思,一点家业也折了一半儿进去才跑了出来。跑出来之后,做了好几年的官,还会受这个家族的困扰——直到他心情不好就找家族的麻烦把这个家族整得烟消云散。
何况是顾氏?所以一直以来顾益纯都有出仕的机会,他都拒绝了,有多远躲多远。咳咳,季繁因此很是看重他淡泊名利的作派。
郑靖业很理解顾益纯,也就更加讨厌顾家,也就不想提顾家。只问顾益纯有什么打算没有。
顾益纯发现只要跟郑靖业在一起,他苦笑的次数就会增多,他那倒霉催的名士淡泊形状总要受到刺激。闷头喝了一口酒:“先生也想我出仕,要不就荐我入幕府,我没答应。”
“还留在京城么?”。
顾益纯对上郑靖业的眼睛:“先看看。”
郑靖业没有闪开,嘴角微微上翘,与他不同,顾益纯对季繁的某些行为可能觉得有点不妥,但总的来说还是很尊敬这位老师的,季繁就这样被自己给坑进朝堂了,顾益纯肯定不放心。扣下了季繁,就等于扣了个人质,除非顾益纯对这位老师失望,否则他不会这么轻易离京。
杜氏等两人慢慢移开眼睛才说:“你们两个就算多年不见,也不用这样两两相望罢?往后都在京里,有的是见面的时候让你们对着相面,现在还是吃饭罢!菜都凉了!”
郑靖业捏着酒盅道:“就你管得多。”顾益纯笑着摇摇头:“阿杜的脾气还是没变。”
他们三个说话,底下儿孙辈的面面相觑,眼睛都不知道看谁好了。
杜氏冲两个男人翻了个白眼:“我原就这副脾气,要变什么?三十多年了,嫌我管得宽?晚了!”说着又冲顾益纯举杯邀酒,“这是在自己家里,别说那些外面的事,听着就头疼。”
顾益纯好脾气地喝了,又对郑靖业道:“她不是这副脾气,撑不起你这个家,”又故意用大家都听得到的声音小声道,“还要在管家婆手里讨饭吃,总要夸一夸。”
郑靖业与杜氏都笑了。
郑靖业正色对杜氏道:“你怎知我方才说的就是外面的事?我问顾兄是不是有意出仕,正是家事。”
顾益纯也好奇,停杯问道:“我出不出仕,与你家事何干?”
郑靖业放下杯子,整整领子,一指下面,严肃地道:“你看我这些儿孙还能看罢?”
顾益纯也严肃地点头:“很能看。”
“够不够当你学生的?这些人,随你挑,你选上谁是他的运气,选不上的,我再另寻师傅。”
顾益纯静静地看着郑靖业,郑靖业毫不回避。郑琇等已经很兴奋了,顾益纯这些年游手好闲没为国民生产总值做出过什么贡献,有点儿时间都当名士去了,实在太闲,都贡献给科学文化知识了!季繁越来越老,精力也不如以前,后来收的不少弟子很多时候是顾益纯代为授课,只是顾益纯自己是一个弟子也不肯收。
郑琇眼巴巴看着顾益纯好一会儿,忽然伶俐了起来,自己起身,还赶着弟弟妹妹、儿子侄子起身,上前到顾前纯案前躬身站好,就差一起跪下了。方氏妯娌也敏捷地跟着站到一旁。
刚站好,就被郑靖业喝退:“添什么乱!下去吃饭!”
杜氏反骂郑靖业:“你才不要添乱!刚才的话应该悄悄到书房里商议才是,你当着孩子的面浑说,又怪谁?”转对顾益纯道,“你一直一个人,这么多年了,送你奴婢你也不要,自家也不收弟子,真要这么孤零零的过下去?”
郑靖业一指自己的子孙,豪气冲天:“你就都收了,也没人能支使得了他们!”他知道顾益纯的心结,也是担心自己收了弟子,碍不过情面,受顾氏所请托,弄得像是顾氏门客一样。
郑靖业的子孙,想来不会这样。
顾益纯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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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郑靖业给家里子孙拐了位极其难得的老师,前面说了,顾益纯代师授课很长时间,虽然自己不收徒弟,但是很多师弟都算是他的半个弟子,他的名头也是极响的。
郑琰第二天才知道,她也入了顾老师的学生名册里了,因为她也要参加拜师礼。
拜师可不是一件随便的事情,郑靖业为此准备了好久。
在外界看来,郑靖业先是荐了名士老师入朝,又为自己的子孙拜名士师兄为师,摆足了亲善的样子。而且,他老人家现在在朝上也不搞风搞雨了,处于半蛰伏状态,很像是“幡然悔悟”了。
连季繁也被他给骗了过去,听说顾益纯答应了郑靖业的要求,皱了皱眉头,忍了一会儿才说:“他那几个儿子倒未闻有劣迹,若是可堪调…教,你便用心教导,不要让他们走偏了路。”竟然没有反对,而且这句话还是在筹备自己的一套班子的间隙里抽空对顾益纯说的。
顾益纯默。
他这个老师,不可谓不聪明了,否则也成不了名士。在这个没有网络没有传媒的时代,想成为一代名士,除了过硬的学识,还要有一颗能发现机会的头脑去推销自己、让众人知道自己。能做到全国闻名,季繁一点也不蠢。
可是现在却……
顾益纯道:“学生明白。老师入朝为官,也请自己保重。”
说郑靖业功利心重,哪个名士又不想指点江山呢?就算是本来不想,只想做隐士的,名头大了,来请教的人多了,也免不了自得起来。顾益纯知道自己怎么说都没有用了,现在只希望郑靖业手下留情。
郑靖业应该会手下留情,毕竟昨天晚饭后郑靖业向他保证过了。
郑靖业说:“天下对我误会良多,旁人尤可,季师令我痛心,”然后就举了许多的例子,“这些事,不决断则误国啊!”然后表示,只是希望季先生入朝来接触一下,知道其中的难处,同时,“先生有大才,真能有我想不到的更好的办法也未可知。我也想一手把事办了,一手收好名声呢。”
顾益纯理解:让这老家伙过来,一是让他吃吃苦头知道一点难处,不好意思再胡说八道说政府不作为——这是主要目的;二是试试他的能耐,如果真的好的解决办法,郑靖业也乐得做个好人,顺利跟着沾点好处。
不过,顾益纯懒洋洋地靠着隐囊:“一入名利场,事情可就不太好说了。”
郑靖业闷声道:“我给了他机会了。”出不出仕在季繁,能不能解决问题也是考验季繁自己的能力,季繁做什么事情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顾益纯默。
罢了罢了,自己收了郑靖业的孩子,也是卖了他一个人情,郑靖业总不会做得太绝。有自己在,总能从中转圜,也好为季繁解一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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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家子孙的拜师礼是隆重的,郑靖业有人抬高顾益纯,反正季繁已经入了官场了,算不得名士了。既然顾益纯想混“名士”圈子,那他就要把这位师兄抬到圈子的顶端,为他再添一层保护膜。
有封号如郑琰都被勒令不许穿朝廷发的制服,只穿一件很庄重的礼服,郑靖业自己也没有穿制服,显得像是普通的父亲为子女请老师一样。
拜师的地点也不是郑府,而是顾益纯在宣德坊的一处宅子里。宅子是顾益纯自己的,他既不做季繁幕僚,也不好混在季繁家里,更不想住到顾家在京中的宅子里,自买了一处宅子住下。
他手头没几个钱,游手好闲呐!此时讲究家族共财共居,如果祖父、曾祖父,反正吧,有个头儿活着,子孙就要住到一块儿,而且不许有自己的小产业。私房钱是免不了的,也只是够奢侈地生活而已,比如顾益纯有钱雇郑靖业抄书,敢置房置地?抓起来可以打四十板子,打不死再判一年有期徒刑。
这一处宅子买下来,还是得跟族里说明一下情况才行。
族里比较大度,顾氏一族一向既维护传统又懂得变通,很爽快地答应了。同时暗示,是不是多收几个其他的弟子?他们连推荐表都做好了,顾益纯给推过去了:“先看看这几个德行如何。”暗示,如果郑相的子孙跟世家子弟脾气不投,岂不是自找麻烦?
顾家勉强同意了。
拜完师,郑琰的苦难日子也开始了!
顾益纯一点也不在乎他的学生们乖不乖,他也是有真材实料的。不说文化课了,以他老人家五十出头的年纪,还能百步穿杨,烹茶煮酒赏花拂琴样样精通,悄悄说一句,连赌博都是一把好手,真是不服都不行!
郑琇乐不可支,恨不得辞官不做过来听课,被郑靖业和顾益纯联手抽了回去,只能利用业余时间学**哥们服了、侄子们服了,郑琰也服了。但是,她很感举的赌博活动此时不让她学,她有别的功课。
她爹早就好声好气地跟她解释过了,她已经是大姑娘了,要多学一点东西了,于是她的课程就有了新的安排。本来的安排是,早起跟哥哥侄子们一起读书,下午学习淑女课程。
原计划里,下午的课程是让赵氏来教的,赵氏怀孕了,只好按下。现在来了个顾益纯,听了这个情况之后果断地说:“不妨事,我有数,让她过来跟我学。”
顾益纯当然不会女红,但是据他说,女红是要会一点的,如果不太会,也没什么,反正郑琰现在是剥削阶级的一员,能拿得起针线就行了。如果在淑女技艺里非要放弃一样的话,对于他们这个阶级的人来说,必须是女红。
甚至你的字也可以写得丑一点,只要认得就行了,但是游艺一类却是必须会的。淑女功课三大宗:唱歌跳舞做游戏。呃,错了,是骑马、跳舞、唱歌。除了学习一点文化课之外,这年头的贵族教育里还包括体育艺术。
贵族之家相邀游园是常有的时候,聚会的时候,男女分拔,兴致到时,拍案而歌,那是必须的。如果你张不开嘴,是要被嘲笑的。又有郊外踏青,妹子也要骑马,时代开放嘛。
顾益纯表示,女人应该天生就有做针线的天份的,这个不用着急,即使着急,郑家也肯定能找到合适的绣娘当师傅。当务之急是让郑琰学唱歌、跳舞、骑马、射箭。
这几样他都能教,而且还严禁郑靖业夫妇找什么著名歌星当老师,据说会教歪了孩子。你可以唱不上高音,却不能唱出带着庸俗调子的歌。此外,还要学习乐器,同样要练习“高雅”的曲目,而且,必须带着高雅的意境。技巧可以不娴熟,但是心灵必须不能是一边弹着高山流水,一边想着水煮鱼。
“不喜欢没关系,我也不喜欢这些腻腻歪歪装模作样的,可你得会!”没商量,学吧!
是要命的还不是这个,顾益纯还要郑家准备几道拿手菜,让郑琰学,郑琰同学必须对厨房熟悉再熟悉。因为……凡有些历史的家族,谁家没几十道私房菜呀!
然后,据顾益纯说,世家女孩子比别人家多的就是底蕴,除了礼仪之外,还有谱系之学。这是必须学的!哪郡有哪些旺族,都分几房,与另外几家有什么样主要的姻亲关系,几百年下来,盘根错节,你不是生在这个圈子里,经过十几二十年乃至几十年的耳濡目染,都不一定能搞清楚。用顾益纯的话来说,像郑琰这样的,现在开始背都有点晚了。
说完又摇头:“你们家三娘,他们那里教导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如今看来也不如前了。她知道的谱系就已经少了很多。”
郑琰两眼望天: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怎么又开了种田模式?!
☆、老师的评价
“你还是宰相么?不见你忙着国事,见天往我这里来磨牙!”顾益纯一声冷哼,他老人家为郑靖业教育子女儿孙忙得脚不沾地,郑靖业居然闲了下来。
未入京前也有各种传前,郑相门前车马云集,上班的时间大家在皇宫、衙门里混水摸鱼,下了班之后才跑到郑府里认真工作加班加点。入京之后才发现满不是那么一回事的。
郑靖业很闲,有一种闲得发慌的趋势,有事没事就跑过来找师兄联络感情,并且摆出一副媒婆嘴脸,死缠烂打,希望他这位还没到“有心无力”年纪的师兄娶个老婆或者是纳个妾、蓄个婢,省得绝了后。
“国事自有季先生他们在忙,我累了这么些年,还不许我自在这一两天?”郑靖业把这个话题一带而过,继续鼓动顾益纯。
顾益纯不为所动:“你不是给我找了个好差遣么?府上郎君娘子,几乎没把我这把老骨头累散了架!”
郑靖业却不接这个茬儿,放下手中茶盏,冷声道:“你的顾虑我也知道,早些年说这些话是我不自量力,现在我能说,”顿了一顿,“趁我还能活个一二十年,你赶紧娶妻生子,我总能看顾他长大不受你们家里的摆布。”
顾益纯忽地道:“先生那里,你待怎地?”
郑靖业接得非常顺口:“先生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退避一旁就是了。先生与蒋严州近来打得火热,有蒋严州帮衬着,朝政上面就不会犯什么忌讳。你问的我答了,我问你的话你还没答呢。”
顾益纯摇了摇头:“天不早了,堂堂宰相犯夜禁可不好。”
宵禁怎么禁得住宰相?他是有权批特别能行证的人,郑靖业识相地不再接话,念起儿女经来,顺便问一问子女的学习情况。
顾益纯想了一想,道:“阿琰最像你。”
郑靖业笑道:“我的闺女,当然像我!”
顾益纯摇了摇头:“不是相貌,是性情。我未见四娘,单是看的这些子孙里,只有她最像你!她要是个男子,扔到四十年前的山阳,又是一个郑靖业。”
郑靖业的脸严肃了起来,此时名士如果光是行为潇洒、有点学问也就是寻常货色,最考验名士们水平的一项业务还是品评人物。在这个做官靠推荐、靠余荫、靠招聘、靠自荐的时代,
顾益纯名声之响,超不过师傅也是让人垂涎,这一双慧眼也是功不可没。郑靖业未显达时他就慧眼识英材,郑靖业果然位极人臣。他评魏静渊欲速不达,魏静渊身死家破。他说蒋玄应(蒋相,世家,祖籍严州)有拜相之福,蒋玄应现在就是宰相之一。在这一点上远胜其师。
郑靖业对儿女称得上是关心了,对小女儿更是疼爱,只是素日里小女儿只是显得早慧而已。即使不愿意承认,郑靖业心里还是明白,随着家里日子越过越好,子女们吃苦耐劳的精神是随着排行倒退的。他小时候吃了多少苦?郑琇这样的还经过一些,已经“煦煦如君子”了,何况幼女?
郑靖业平生一大恨事,就是觉得长子不够果敢。他最引以为豪的,恰恰是自己的坚毅果决。
顾益纯唯恐天下不乱地又加了一句:“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废话,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是顾益纯这句话似乎别有深意。
“这样最好。”回去还是观察观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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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琰不知道她已经被她老师和她爹讨论过一回了,她正在跟杜氏一起看礼单。
开学快一个月了,她跟她的哥哥侄子们才得了两天的假,明天是她七岁生日。
顾益纯很重视基础,要求学生们认真打基础。跟他接触久了,你就会发现,顾益纯看起来像个痞子,行事方式也带一点无赖,但是骨子里还是带着一股子的正统气息。
当年他给郑靖业打基础的方式就是让这货抄书抄书再抄书,对于弟子们,都不用迂回的,直接让抄来背去。习射更是要求天天重复练习,双臂练得抬不起碗来,他也不肯放松一点要求。
打基础,就是要夯实了。
什么理由都没用,什么?你说你聪明?过目不忘?不用抄了?谁说的?!
基本功,就是靠这样重复机械地练习打下来的。
以前郑靖业找的老师,学识上逊于顾益纯,且再不屈的风骨在遇上宰相家的时候也不可能与对待平民完全一样。在郑靖业看来已经算铁面无私的家庭教师,在顾益纯眼里完全就是在混水摸水。
郑琬曾经想反抗的,结果被顾益纯亲自挽起袖子修理得哭爹喊娘。顾益纯是世家子,世人尚世家,他又有能力,郑琬被修理完了,变得服服帖帖。郑琰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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