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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妆博主的古代日常-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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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瑜楚睡熟了,身边的姜衡却缓缓睁开眼睛,英挺地眉毛紧紧地拧在了一起:华瑜英吗?自己倒不知道,她竟然这般怨恨楚楚。原来以为楚楚只要断了和她的联系就行了,现在看来,还是要使人盯着她。毕竟她身在严府,要是真说动了严振做些什么,只怕是不小的麻烦。
宣宁侯府里,自打从华家回来,瑜楚再也没想过瑜英的事。倒不是她已经不放在心上,而是吴氏开始作妖了!
说实在的,有姜衡的态度在前头,瑜楚还真没有把吴氏当回事。尤其是孙嬷嬷出府“闭门思过”后,果然如姜衡所言,光府里的杂事就把吴氏逼的喘不过气来,根本顾不上瑜楚这个新媳妇儿。
眼看着孙嬷嬷的思过期要到了,也不知吴氏是想到马上就有人帮手,有了底气,还是真的不想再管府里的事,索性万事一推,病了!
装病也就罢了,吴氏还对每一个来探望的人都说是因为姜衡的婚礼累病的!
瑜楚气的在涵碧山馆直笑。吴氏可真是天赋异禀,婚礼都过去快一个月了,这时候装病还赖在姜衡头上,也不知是什么举世罕见的奇病,潜伏期竟然那么长?
姜衡倒是无所谓,只道随她闹去,反正肯信她那些话的人,要么坏要么蠢,自己是决计不会相交的。
可是没两天,姜谓居然发话了,让瑜楚去和光堂侍疾。说是媳妇儿伺候公婆天经地义,就是因为之前瑜楚没有尽到媳妇儿的责任,吴氏才病的那样重。
姜衡自然舍不得瑜楚被折腾,当即就沉了脸,要去和光堂找姜谓理论。反倒是瑜楚拉住了他,狡黠地笑:“用侍疾当借口,请我过去容易,想送我出来可就难了。这个场子我早就想找回来了,没想到现成的机会送到面前,你且瞧吧。”
姜衡不知道瑜楚想做什么,问她也不说,不过见她信心满满的样子,想到和光堂也不是没有自己的人,真闹出什么事,自己给她善后就是,反正不会让她吃亏。也就由着她去了。
送走了姜衡,瑜楚让丫头收拾了常用的衣物,自己抱着就去了和光堂。琯柚想跟着,也被打发回来:“我就是去服侍夫人的,再带个人服侍我,岂不是孝心不诚?你回去吧,我叫你了再来。”
等到了和光堂,吴氏的大丫头丁香见瑜楚自己拿着包袱,高高兴兴地来了,不免诧异,很是打量了几眼,才领她进了内室。
吴氏躺在床上,见瑜楚来了,气若游丝道:“世子夫人来了。我原说不想劳动你的,可侯爷见我总也不好,心里着急,非说下人服侍的不好,没有子女贴心,就叫了你来。”
瑜楚心里嗤之以鼻,脸上依旧笑眯眯的:“侯爷也是担心夫人,急病乱投医,什么法子都想试试。其实媳妇儿笨手笨脚的,哪有姐姐们服侍的好?不说别人,媳妇儿瞧着,丁香姐姐就是又勤谨又聪明,伺候夫人又用心,哪能说服侍的不好呢?”说得丁香看向瑜楚的眼光都友善了许多。
吴氏一听瑜楚刚来,包袱还没有放下,就已经挑拨了自己和贴身丫头的关系,心中警惕,再不敢让她说话,忙改口道:“其实让你过来,也不过是盯着下人做事,哪能让你亲自动手呢。这样吧,你就在内室坐着吧,陪我说说话。”
瑜楚十分听话,忙搬了小杌子坐到床边,顺便从包袱里掏出做了一半的针线,一边缝着,一边竖起耳朵,摆出一副陪人说话的架势。
吴氏被瑜楚的动作噎住了,半响才让丁香退下,然后报复似的开始把瑜楚支使地团团转。先说要喝茶,喝了茶就要更衣,还要重新铺床,好不容易躺下了,又让去看药煎好了没,要吃药。吃了药嘴里自然是苦的,就让瑜楚捧着点心匣子,挑挑拣拣地找果子吃。等消停了,又该喝茶了。
瑜楚也不恼,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脸上还一直挂着笑。吴氏虽然气顺了些,可见她笑的开心,心里却没底起来,不知道她打了什么主意。可转念一想,在自己的地盘,又有那么多下人看着,能怎么着?于是按照原定计划,让瑜楚夜里也留在身边服侍。
用过晚饭不久——当然是吴氏用过晚饭不久,瑜楚说是陪着吴氏吃饭,可一会儿要布菜,一会儿要添饭,什么也没吃到——吴氏就叫了丁香来铺床。
丁香先把吴氏安顿好,又抱了条小被子过来,指着床榻前的地板冲瑜楚道:“世子夫人,往日奴婢都是睡在这里陪夫人,您看您是?”
瑜楚忙道:“还按着原来吧,省的夫人不习惯。”
丁香回了声是,手脚麻利地铺好了地铺。瑜楚上去摸了摸,被子只有吴氏床上的一半厚,况又睡在地板上,晚上一定会冻醒。
吴氏见瑜楚动作,不等她说话,急急开口道:“天晚了,忙了一天,咱们都睡吧。”
瑜楚瞥了她一眼,没吭声,检查了屋里的门窗,又吹了灯,就安静地睡下了。
漆黑的屋里,吴氏得意地笑了:以为白天那些就是服侍了?真正的侍疾,等会儿才开始呢!
第140章树上的与盆里的
瑜楚躺在薄薄的被窝里,身下几乎直接睡在地上,又凉又硬。怕着凉,便不停地提醒自己万不要睡着。万籁俱寂之时,房内除了吴氏均匀的呼吸声,再没有其他声响。
瑜楚盯着床尾处晕黄的灯盏,灯罩内跳跃的烛光在墙上投下一片晃动的剪影,左摇又摆的,瑜楚很快觉得眼前迷糊起来,随即陷入黑甜的梦境。
只是刚睡着,就被吴氏的咳嗽声吵醒了,瑜楚挣扎着爬起来,问道:“夫人想要什么?”
吴氏似笑非笑:“你们年轻人就是睡的沉,我咳了半日,都没听到你的动静。”
瑜楚没出声,只垂下眼帘听着。
吴氏又数落了两句,才道:“倒杯茶来吧。”
瑜楚忙端过来一杯,吴氏接都不接,手缩在被窝里,就着瑜楚的手喝了。
待吴氏喝了水,瑜楚刚放下杯子,就听吴氏叹气道:“唉,身子一不舒坦就睡不好,白天我瞧着外头的玉兰花开的甚好,若折一枝来插在房中,说不得闻着香气就睡着了。”
瑜楚心中吐槽:你白天为了折腾我,一步也没有踏出房门,从何处看到外头的玉兰开的好?
不过依旧温顺道:“那媳妇儿去给夫人折一枝?”
吴氏心里发笑:“有劳你了。”眼见着瑜楚披件衣服走了出去,便又舒舒服服躺下,等着看那玉兰花。
只是才合眼没一会儿,就听到外头咋咋呼呼地响了起来,然后就满院子亮起了灯,还听到瑜楚大呼小叫的声音:“放这儿,这儿的花开的好。唉呀不好,这边有青苔,谁来扶我一把?”
吴氏便觉得不对劲儿,也忙起身,打开窗户往外看,正看见一个硕大的梯子往主屋这边倒下。吴氏明知砸不到自己,还是忍不住惊呼一声,侧身躲过。
外头院子里,已是一片鬼哭狼嚎。
因为吴氏“病了”,姜谓便歇在了姨娘院子里。自从吴氏进门,府里的两个姨娘几乎成了摆设,一个月也不一定能见姜谓一面。尤其是今夜服侍的佟姨娘,刚入府时仗着有几分姿色,还算得宠,便要起强来,甚至要与吴氏互别苗头。可她岂是吴氏的对手?几番交锋,败下阵来,又被吴氏挑唆地失了宠,从此一蹶不振。
恰逢今天吴氏要摆布瑜楚,顾不上她,她便掐准了时机,躲在姜谓回后宅的路上,堵着姜谓又是又是哭又是笑,情意绵绵地诉了衷肠,果然引得姜谓跟着她回了院子。
因为机会难得,佟姨娘使出浑身的解数,十分迎合,将姜谓服侍的舒舒服服。只是两人刚要入港,猛然听到外头一声巨响,姜谓吓得立场软了下来,好一会儿才顺过气,打发人去瞧。听说是吴氏那出了事,忙忙穿上衣服过去。留下佟姨娘在身后咬牙切齿:吴氏这个离了男人就不能活的贱人!不过一晚上,还病着,都见不得侯爷歇在别处!怎么不一病去了,大家清静!
姜谓匆匆跑回和光堂时,姜衡已经到了,正黑着脸拉着瑜楚左瞧右看。姜谓见了,不免大怒:“逆子!明知夫人病了,大晚上的,弄出这么大响动,生怕夫人睡得好?”
姜衡刚从瑜楚可能受伤的担忧中回过神来,见姜谓不问青红皂白地发脾气,更加不爽,脸色一沉,就要发作。
不想瑜楚抢先一步,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侯爷不要怪世子,都是媳妇儿的错。方才夫人说让折枝玉兰花插屋里,可是玉兰树那么高,媳妇儿够不着,只能叫了下人起来拿梯子摘。谁知道树下满是青苔,梯子立不稳,媳妇儿只爬了一节,梯子就开始打滑,然后就倒了。侯爷别生气,是媳妇儿笨,媳妇儿现在就重新爬上去给夫人摘花。”尤其强调了“给夫人”三个字,把音咬的重重的。
刚从前院赶过来的郭源听了,几乎要笑出声来,被姜衡瞪了几眼,才勉强憋住,退到了灯光照不到的屋檐下,捂着嘴偷笑。
姜谓一听是吴氏吩咐的,不禁皱眉,回头看到吴氏正被丁香扶着赶过来,便十分不悦地低声问道:“好端端的,大半夜摘什么玉兰花?”
吴氏乍然听到瑜楚闹出这番动静是为了给她摘花,也是一愣,顾不上组织语言,呆呆道:“我让她摘的是廊下盆栽的玉兰,谁让她去摘树上的了?”
姜谓原以为瑜楚是信口开河,听了吴氏的话,更加不悦:“真是你让她摘的?”
吴氏见姜谓脸黑的像染了墨,心中一咯噔,暗道说错了话,正想描补两句,却被瑜楚抢了先。
“夫人说廊下的盆栽的玉兰花?”瑜楚看起来十分的诧异,甚至走到廊下仔细确认了一番,才回头困惑道:“可是方才夫人说看见外头玉兰开的好,才让媳妇儿来摘。夫人在床上躺了一天,隔着那么高的窗台,要见也只能看见树上的花啊,如何能看见廊下的盆栽?”
说完,又跑回姜衡身边,仰着小脸委屈道:“世子,算上今天,我才来过和光堂两次,真的不知道廊下还有盆栽的玉兰花,你相信我。”素白的小脸上满是祈求,泫然欲泣的模样引得姜衡小腹下一紧,一股血气翻涌着冲上了头顶。
只可惜瑜楚话音未落,屋檐下郭源站立的地方就传来一声可疑的咳嗽,姜衡瞬间清明不少,不着痕迹地冲郭源比了个手刀,又瞪了瑜楚一眼。
瑜楚莫名其妙:姜衡不配合演戏就算了,瞪自己是什么意思?
吴氏则气的仰倒,那玉兰花就摆在廊下进门处,那么大一株,又开的繁茂,进出屋门都能看见,华瑜楚居然说不知道?
姜谓见了,已知是吴氏有意折腾瑜楚,只是不知怎么的搞了个大乌龙,心中既烦且恼,不过到底还顾着吴氏的面子,便咳了一声道:“既是误会,夜也深了,让下人收拾收拾,都睡吧。”
吴氏心慌,还想解释两句,姜谓又疲惫地摆摆手:“你还病着,别再着了凉。丁香快扶夫人进去。”
瑜楚看姜谓转身要往院门走,适时开口道:“世子你也回去吧,我还得在夫人这侍疾呢。”
姜谓被“侍疾”两个字绊的顿了顿,又道:“你也别守着了,夜里有丫头在就行了,明天再过来吧。”
瑜楚暗喜,强压下笑意,怯怯地转向吴氏道:“夫人,您看……”
吴氏已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恶狠狠瞪了瑜楚一眼,转身回了屋。
和光堂外,佟姨娘一直等在外头,见姜谓出来了,忙摆出一副娇媚的面孔迎上去。可姜谓早没了兴致,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去了前院书房。
佟姨娘落后半步,紧紧揉着手里的帕子,再看向和光堂时,眼中的忿恨越发深重。
姜衡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瞧吴氏,见姜谓走了,牵了瑜楚的手,又顺手捡起兀自闷笑的郭源,也离开了。
回到了涵碧山馆,瑜楚闹了半夜,早困成一团浆糊了,反正有姜衡牵着,干脆闭了眼跟着走。可是一进主屋,姜衡打发了丫头,居然一把把瑜楚扔到了床上。
瑜楚被摔的七荤八素,刚要问问怎么了,姜衡就已经覆了上来,恶狠狠吻住了瑜楚的唇:“以后再不许在别的男人面前哭!”
第二日早上,当瑜楚醒来时,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动一动都十分困难。想起昨晚的经过,瑜楚简直要哀叹。也不知道姜衡发了什么疯,从和光堂回来后,竟然又折腾了她近一个时辰,直到天边都有了一丝亮光才肯放过她。
再不许在别的男人面前哭?姜衡是不是这么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瑜楚顾不上这些了,她还要去和光堂接着“侍疾”。
刚要翻身下床,一只有力的臂膀从身后握住了瑜楚的腰,又把她带回床上:“去哪?”姜衡并没有完全清醒,闭着眼咕哝道。
“你再睡一会儿,我去和光堂。”瑜楚想要拿开姜衡的手。
“不许去。”姜衡抱的更紧了。
瑜楚无奈,只得轻拍姜衡的手臂:“我今天再去一趟,保证以后夫人都不敢让我过去了。”
姜衡这才半睁开了眼睛:“保证?你又有什么不靠谱的招数了?我还没有和你算账,昨晚居然敢爬到梯子上再把梯子带倒,万一摔着了怎么办?”说到后面,还真的有些动气,翻身又把瑜楚压倒了,咬着她的肩膀,含糊道:“不好好教训一顿,你一定记不住。”
姜衡的动作太过暧昧,瑜楚一下就想到了昨晚的荒唐,脸上顿时滚烫起来,推着姜衡道:“别咬别咬,我知道错了。今日过去我已经有了主意,保证不危险,真的不危险,你别咬啊。”
肩膀被姜衡咬的酥酥麻麻的,瑜楚知道再闹下去又没完了,只好飞快地把计划说了一遍,姜衡放开她,将信将疑:“这样能成?”
瑜楚只求脱身,无比真诚道:“当然能成,不信,你让我去试试?”
姜衡瞧了瞧窗外的天光,算算时间也有些来不及,便起身道:“我把西泠留在府里,吴氏再有什么难为你的,你传话出去,他知道去哪找我。”
瑜楚忙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服侍着姜衡穿戴了,又把小厨房里负责采买的陈嫂子叫来吩咐了几句,便急急忙忙赶去了和光堂。
第141章熬药与八卦
瑜楚到了和光堂,吴氏还在床上躺着,这次倒真的有几分像病人了,脸色腊黄,眼底一片鸦黑,嘴唇也干干的,不如昨日红润。
方才听说还特特赶在姜谓出门前又请了次大夫,另开了药。
瑜楚站在床边,恭恭敬敬地满嘴跑火车:“夫人昨日睡的如何?媳妇儿瞧着气色倒是好了许多。”
说完,又殷勤地拿出一枝开得蓬蓬勃勃的玉兰花:“夫人想闻玉兰花的香气,昨晚上没摘下来,今天一早我就请世子帮忙在涵碧山馆摘了一枝,拿来给夫人插瓶。”
明明刚请了大夫,竟然说气色好,这不是当面说自己装病?吴氏看见瑜楚就邪火乱蹿,听了这话,又见了那一枝玉兰,恨不得乱棒打出去,可昨日才吃了亏,一夜未睡,浑身酸疼,也实在没那个精力,便没好气道:“不敢劳动世子夫人,你这就回去吧。”
瑜楚越发恭敬:“夫人虽然疼惜媳妇儿,可是夫人病体未愈,媳妇儿如何能躲懒?况且昨日侯爷亲口吩咐了,让媳妇儿今日过来服侍,媳妇儿不敢不从。”
若是往日,吴氏未必把姜谓的话太放心上,可昨天才让他揪了错处,似乎还生了气,便不敢拂了他的意思。可是又觉得瑜楚那张脸实在讨厌,看一眼就头疼得额角直跳,于是厌烦道:“那你去外头熬药吧,外头宽敞些,强如陪着我这个病人。”
瑜楚也不在意她语气中的讽刺,又陪着说了会儿话,见吴氏烦的额角直抽抽,才挑了个不吴氏躺床上看不见的地方,将玉兰花放下,心满意足地出去熬药了。
到了外头,瑜楚先躲在没人处往脸上扑了点粉,又用阴影色在眼底抹了几笔,尽量把自己弄的看起来憔悴许多,才找到熬药的地方。
熬药是个要紧的差事,为防有人做手脚,吴氏向来只让心腹碰她的药。今日让瑜楚来熬,看起来像是随意打发,实际上也存了不可说的心思。若是喝了药后病不见轻反而重了呢?到时候就是咬死了华瑜楚在药里放了东西,她能分辩?
吴氏越想越觉得自己安排的甚妙,心情舒畅了,瞌睡也来了,翻身睡着了。
瑜楚也对这个安排很满意,只是有一点,见炉子前有一扇屏风,恰恰好挡住了来往主屋人的目光,略想了想,便对手足无措站在一旁的紫苏道:“紫苏姐姐,咱俩一起把这屏风撤了吧。”
紫苏知道吴氏在药上十分上心,向来都是大夫包好的药直接递到自己手里,之后的洗、泡、煎都不再经过他人之手,自己端去给吴氏吃了,连药渣也要亲手埋。
今日冷不丁的让世子夫人来熬药,昨晚她的一番动作和光堂众人可都是看在眼里的,不管是真的弄错了还是装傻,对侯爷说的那些话可不简单,一下就让夫人没有招架之力。夫人明明气的不行,昨晚连摔了几套茶盏,今日偏又让她来熬药,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乍然见瑜楚这样说,更是摸不着头脑:“世子夫人,这屏风好好的,搬开做什么?”
瑜楚笑的十分大方,没有一丝隐瞒:“夫人怕我辛苦才让我来熬药。可我又没有熬过药,万一哪一步做的不对,有了差池,耽误了夫人的病情可怎么办?自然要紫苏姐姐在旁边盯着才好。不过这里太小啦,我们两个都在的话未免挤了点。不如把屏风挪开,姐姐可以在主屋里忙些别的,也能顺便看着我,又不挤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紫苏觉得十分有道理。她刚才就在心里嘀咕,若不盯着瑜楚不放心,若一直盯着吧,又仿佛监视一般,实在尴尬。搬开了屏风,她就能躲在远处看着了,还省得同瑜楚寒喧,免得夫人以为自己奉承她。
于是连忙挽起袖子同瑜楚一起将屏风挪到一边,然后迫不及待地躲远了。
其实瑜楚要求挪开屏风是有另外打算的。
她让涵碧山馆的陈嫂子一大早就出去市集上买菜蔬。那时正是市集最热闹的时候,各府都有下人去采买。陈嫂子只需要装做不经意把吴氏又病重了的消息说上几句,相熟的人家之间自然就会迅速得知。
姜谓这个宣宁侯爷虽然声名不显,可架不住吴氏有个十几年来圣宠不衰的嫡姐吴贵妃,连带的吴氏在京城女眷中也十分得脸,但凡有点大事小事,总也少不了捧场的人。如今病重了,各府的人岂有不来探望之理?
于是瑜楚就端坐在火炉旁,心平气和地等着那些女眷。倒让守在远处的紫苏更加诧异:世子夫人竟能如此坐得住,亲手熬药,难道夫人错怪了她?
陈嫂子没有让瑜楚失望,一剂药还没熬成,就有人登门了。
平江伯夫人刚进门,就看见瑜楚正拎着扇子乖巧地熬药。只是脸色似乎不大好,泛着青灰色。
瑜楚见有人来,忙站起来,隔着炉子行礼,又歉意道:“夫人来瞧我们夫人了?您快进去吧,我这得守着药铫子,就不陪了。”
话虽这样说,可瑜楚主动打了招呼,还能不理她就过去了?况姜衡现在在京城也是出挑的人物,圣上隔三差五就要召见的。
于是许夫人几步跨过去,亲切笑道:“你们夫人病了,你也闲不住。”
瑜楚腼腆地笑:“这都是我们小辈该做的。”
许夫人拉起瑜楚的手:“话虽这样说,你也得注意自个儿身子。你瞧瞧,眼睛都熬的陷下去了。你还年轻,经的少,不知道这里头的厉害。女人啊,最重要的就是身子好,才能生出健康的孩子。”
瑜楚惴夺着自己还是新媳妇儿,听到生孩子之类的话应该红了脸才是。只是脸上涂了厚厚的粉,就是能红起来,只怕许夫人也看不见。只好羞答答低下头,似乎话都不会说了:“瞧夫人说的,怎么会。昨晚上我虽在这儿守夜,我们夫人也没怎么支使我,只是让我出来摘了朵玉兰花。”
春寒料峭的三月,夜里的风都还带着刺骨的凉意,居然让刚成亲的儿媳妇儿出来摘花?许夫人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外头的玉兰,又见瑜楚只顾羞涩,没有一丝怨言,不由得心中微动。
内室里吴氏听了禀报,却又半天不见许夫人进来,心中奇怪,便打发丁香出来瞧。
丁香一出来就看见许夫人正同瑜楚聊得火热,免不了多看了瑜楚几眼,才请了许夫人进去。
在内室安顿好了,丁香便出来找紫苏:“世子夫人同许夫人都说了什么?”
紫苏职责所在,只顾盯着瑜楚手上的动作,哪里分得出心神再关注其他?百般回想了许久,为难道:“离的太远了,什么都没听到。”
丁香忍不住回头又看了看,这才发觉哪里不对:“屏风怎么摆一边去了?”
紫苏道:“屏风后面地方窄小,原来只有我自己在那儿还好,,现下多了世子夫人,怕挪腾不开,就搬开了。不过我怕一直守在那儿世子夫人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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