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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侯门嫡秀-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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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氏在一旁捂唇直笑,她着一身玫瑰色簇金双层彩绣襦裙,行动间倒是比穿曲裾深衣的王氏要利索得多,人本也生得秀丽,偏又是八面玲珑的性子,在哪里都讨喜,与王氏的婆媳关系历来不差。
  谢栖晴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只一脸亲近地倚进了王氏怀里,低声道:“缘儿喜欢二姑姑,也喜欢祖母,你们在缘儿心里都是一样的重要!”
  “这丫头!”
  王氏又将谢栖晴揽紧了一分,眸中浮现出一抹欣慰与感动,不由对着谢昭轻轻颔首。
  若说谢家哪个姑娘最得大长公主看重,那自然是非谢昭莫属,不说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就是学识气度也非一般女子能够相比,为人处事又进退得宜,从来都是和和气气轻言细语,真是走到哪里都让人挑不出错来。
  谢栖晴能养在谢昭跟前,说实在的她这个做祖母的心里不是没有感激的,也亏得有谢昭的细心教养,如今的谢栖晴才能这般的懂事听话,真正是让人疼到了心坎里去。
  “那我去送送二姑姑,母亲,您与祖母便先回吧!”
  谢栖霞站在陆氏身边,两母女的眉眼倒是如出一辙,她翘着唇说了这一通话,便将王氏与陆氏往回推去,自个儿上前来挽了谢昭的手。
  谢昭也没多说什么,与王氏婆媳施了一礼,一手任由谢栖霞挽着,另一手牵着谢栖晴转身而去。
  等到出了院子,谢栖霞左右瞧了一眼,这才松了口气,谢昭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地摇头,“有什么事就说吧!”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二姑姑!”
  谢栖霞怔了怔,旋即又笑着凑近了谢昭一分,低声道:“我去外院找二哥有些事,回头若母亲让人来问起,二姑姑帮我遮掩些。”
  “找你二哥还那么神秘,莫不是有什么不能说的事?回头我问问靖瑜去!”谢栖芳小字靖瑜,是谢栖霞嫡亲的二哥。
  谢昭眼波一转,既没应允也没点头,转身便要走,谢栖霞赶忙拉住了她的袖子,“二姑姑就别问了,横竖不是什么坏事,您就高抬贵手帮帮我吧!”说着摇了摇谢昭的衣袖,一脸撒娇的模样。
  谢昭略微想了想,又看了一眼谢栖霞身后的念巧与寄柔,只吩咐道:“好好看着你们家姑娘,若是一刻后还没回她自个儿的院子,我便要来抓人了!”
  念巧与寄柔对视一眼,连连点头,对于谢昭的威严她们自然不敢无视,齐声应道:“县主请放心,奴婢们一定看好姑娘!”
  谢栖霞有些不满地噘了嘴,偏生又不敢说谢昭什么,只嘀咕道:“家里除了曾祖母,就是二姑姑最厉害了,谁能跑得出您的掌心?!”
  谢昭莞尔一笑,不甚在意地掸了掸衣袖,“有人不愿意的话,那可就别说是到我的院子里去,若是出了什么事,这责任我可不担!”
  谢栖霞面色一僵,立马又唤了张笑脸,飞快地点头道:“二姑姑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一定速去速回。”又转头招呼身后的念巧与寄柔,飞一般地往外院而去。
  一旁的谢栖晴眉头轻蹙,小小的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有些担忧地问道:“二姑姑,三姐这般冒失的性子,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谢昭摇了摇头,淡笑道:“放心,有念巧与寄柔看着,就算她想出岔子也出不了。”
  谢栖霞的性子是有些跳脱,所以陆氏才请大长公主身边的吴妈妈帮着调教了两个懂规矩的丫环到女儿身边侍候,长辈也有管束不到的时候,两个丫环却能从旁提点着。
  念巧与寄柔素来有分寸,这一点谢昭还算放心。
  谢栖晴这才放下心来,“还是二姑姑最厉害了。”一脸崇拜的模样。
  谢昭姑侄行到袁氏的榭萝居门前微微一顿,谢栖晴已是主动放开了谢昭的手,笑咪咪地道:“二姑姑自去请安,缘儿先回去等您!”显然是对去袁氏那里很不感冒。
  “也罢!”
  谢昭点了点头,既然她已经回了府,那么到袁氏跟前晨昏定省便是推脱不掉的,更不用说袁氏眼下还称病在床,她自然应当去看望一番。
  谢昭一行进了榭萝居,袁氏的养娘刘妈妈很快便迎了上去,一边矮身行礼一边道:“太太还说您受了惊吓原本应该好好歇着的,却不想您竟来了……”
  “太太可好些了?”
  谢昭话语轻柔,脚步也没有停,带着墨玉走进庑廊,往正屋而去。
  刘妈妈目光一闪,赶紧又追了上去,“县主,眼下大姑娘与三姑娘正在太太跟前侍候着呢,还有曹姨娘也在……”
  谢昭脚步一顿,唇角升起一抹玩味的笑来,“喔……人倒是来得齐。”可那会儿她回府时二房的女眷却是一个也没现身,看来都是聚在袁氏这呢。
  刘妈妈自然听出谢昭话中的嘲讽,当下老脸一红,也不敢多说什么,又对着走在前方的曼霜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高声通传道:“太太,县主来看您了!”说着便是撩开了绛红色的潞绸帘子,恭敬地退到一旁。
  谢昭淡然一笑,脚步轻盈地迈了进去,再转过一扇春日百花图的围屏后,眼前才是豁然一亮。
  袁氏正侧躺在正中的一方黄花梨木的矮榻上,今日的她穿了一身海棠红的曲裾深衣,领口绣着缠枝花纹,宽大的袖摆微微晃动,便有几道亮眼的光芒闪烁其间,端得是华丽贵重,只是她神情间略有些倦怠,一手扶在额间的银红色抹额上,带着几分无力之感。
  此刻听到那渐进的脚步声,袁氏眼帘微微一掀,似有一道精光一闪而没,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原来是阿妩来了……”
  ------题外话------
  这是架空,也是月融合的朝代,可能各种习俗风格有所穿插,关于历史请不要深究,经不起考证哈,呵呵~

  ☆、第【5】章 争锋

  当初为谢瑾鸿聘了袁氏,大长公主还有几分考量,论家世他们谢家自然是不差的,谢瑾鸿虽然是续弦,可寻常人家也嫁不到他们谢家来。
  而袁氏原本是定过亲的,只因未婚夫生病去世而一直留待未嫁,到嫁进谢家时已是二十有二,若不是她为谢家生了谢玟也算是有功,大长公主都有些不待见她。
  比起王氏一把年纪了还懂得在婆婆面前讨好卖乖,袁氏显然自视甚高,骨子里带着股傲气,难免在为人处事方面就差了些火候。
  谢昭的目光微微扫向袁氏。
  其实袁氏也算是个美人,鹅蛋脸,眉眼也生得细长,眼下三十出头,只是年龄渐长那眼角的细纹又来得早,一笑间便看着老了许多,所以她轻易不笑,久而久之那脸绷得也就习以为常了。
  谢昭几步上前,对着袁氏蹲身行了一礼,眼帘低垂,动作优雅,全然没有因为自己县主的身份而觉得有自恃的资本,神态间极是恭敬,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听说太太这两日又不好了,阿妩特意过来看看您!”
  每到谢昭去为母亲萧彤上香的那几日袁氏的身子必然会不好,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惯例,也是她不甘于人后的种种表现之一。
  到底是有颗争强好胜的心,为了谢瑾鸿在后院的注意力都投注在自个儿身上,袁氏可没少下功夫。
  不过也就是在这后宅方寸之地罢了,谢昭心底嗤笑了一声,怪不得大长公主会说袁氏眼皮子浅,看来果真是这样的。
  “你有心了。”
  袁氏淡淡地点了点头,神情间看不出喜怒,“昨儿个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自己今后也要谨慎些,若真出了什么事,不说你,连带着谢家女儿的名声都要受累,这可就……”
  没有关怀便罢了,一开口便是这软钉子般的斥责,谢昭在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显。
  袁氏身旁的小女孩倒是有些不乐意了,只噘了嘴道:“母亲,阿姐如今已经没事了,你说那么多干嘛……”言语间已是有了几分不满,转头看向谢昭却是泛起了笑意,“还好阿姐没事,我听说了这事可吓坏了,阿姐你还好吗?”说着已是上前拉起了谢昭的手,一脸关切的模样。
  看着眼前着粉色襦裙的小女孩,谢昭的眸中难得多了几分笑意,只点头道:“阿姐没事,阿姐不在时阿蕙可要好好照顾太太!”
  阿蕙是谢玟的小名,这个同父异母的嫡妹只小了谢昭五岁,虽然袁氏对她不喜,但这个妹妹却尤其爱亲近她。
  谢昭说着往袁氏那里瞄了一眼,果然见着她颇有几分忿忿的表情,袖中的拳头都握紧了。
  明明是自己肚子里钻出来的,却不和她一条心,偏偏爱亲近谢昭,真是想想都让她来气,袁氏咬了咬牙,看向谢昭的目光更加地不悦。
  谢昭却只当未见,又转头扫向另一边站着的两道身影,曹姨娘手中还捧着一个桃木托盘,托盘中的甜白瓷碗盛着黑漆漆的药汁,只是眼下药味都散尽,想必已是凉透了,不过在她面前做做样子罢了。
  见谢昭的目光望了过来,曹姨娘只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干巴巴地唤了一声“二姑娘”。
  谢玫的目光却有些躲闪,显然不敢与谢昭对视。
  曹姨娘从前是萧彤的贴身婢女,若是没有主子抬举,也不能顺利地生下二房的庶长女谢玫。
  原本这母女俩也是与谢昭一路的,但随着谢玫年纪年长,母女俩也意识到将来谢玫想要嫁个好人家,终归这决定权还是握在嫡母袁氏手中,因此也就慢慢地疏远了谢昭,转而抱起了袁氏的大腿。
  今儿个袁氏称病没有去大长公主跟前请安看望,她们这姨娘庶女便更不敢擅自登门,若是惹得大长公主不快了,也只有她们倒霉的份。
  毕竟谢玫在大长公主跟前可没有谢孟姬这样的体面。
  谢昭眼波婉转,淡笑道:“有曹姨娘与大姐在太太跟前服侍着,想来也用不到我,如此我便先告退了,”转身向袁氏行了一礼,“太太好生歇息!”
  眼见谢昭要走,谢玟急急地上前来拉住了她的手,有些委屈道:“昨儿个就没见到阿姐了,我想去阿姐屋里坐坐。”竟是一脸不想放开谢昭的手。
  谢昭有些无奈地摇头,这谢玟虽说只比谢栖晴大了一岁,俩人也是姑侄的名份,可私下里就是爱和谢栖晴争宠,见不得她多疼爱这个小侄女一分,完全是小女孩心态。
  可看着谢玟那双大眼睛带着一丝期盼地看着她,谢昭便有些心软了,到底是孩子心性,又是自己的妹妹,她犯不着拒人于千里之外,想了想便也点了头,“缘儿也在我屋里等着,回头你们俩个作作伴,也乐得让我清闲一阵!”
  “阿姐你今后出门可要多带些人去,听说昨日极其凶险,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好好跟我说说……”谢玟牵着谢昭的手便向外走去。
  眼见着两姐妹说说笑笑地出了门去,袁氏的脸色却是“唰”地一下沉了下去,艳红的丹蔻扎在掌心里,面上这才显出一丝痛色,旋即咬牙道:“阿蕙这个死丫头,平日里就算了,没想到当着我的面也是胳膊肘向外拐,真是气死我了!”
  “太太息怒,当心呕坏了自己!”
  曹姨娘想要劝上袁氏两句,奈何这动作之下手中的桃木托盘一个倾泄,药碗里的药汁便洒在了袁氏身上,裙摆上那原本明亮的花纹骤然便覆上了一层暗渍。
  “你这贱婢怎么那么笨?!”
  袁氏一下便坐起了身子,面上一阵怒火涌动。
  曹姨娘面皮抖了抖,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谢玫也是面色一变,赶忙上前求情道:“太太,姨娘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小心……”
  “滚,你们两个都滚,没用的东西!”
  在袁氏的怒骂下,曹姨娘与谢玫再没敢多待,恭着身子倒退出了门。
  眼见袁氏的情绪稍微平息了一些,刘妈妈这才上前来劝道:“太太何必和她们这些人呕气,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罢了,”见袁氏面上犹有不甘与愤懑,刘妈妈也知道此刻再不能说些话激怒她,只能挑捻着好的说,“今儿个老爷似乎很是高兴,与小李将军多喝了几杯,已经让人传了话,夜里要歇在榭萝居里,太太可要好好准备!”
  其实刘妈妈想劝的是让袁氏不要再与谢昭斗,县主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可不是袁氏能够撼动得了的,再说谢昭身后不仅站着萧家,还有大长公主与皇后娘娘撑腰,一般人可是惹不起。
  横竖将来一副嫁妆嫁了了事,没必要和她争一个长短,毕竟俩人差着辈份呢,袁氏这样的做法只会让大长公主亦加不喜。
  而当务之急是怎么样拢住谢瑾鸿的心,正正经经生个嫡子才是依仗,袁氏却分不清状况,刘妈妈也觉得很是头疼。
  回到宝墨轩,谢玟果然只顾着与谢栖晴斗嘴去了,谢昭倒是乐得一身清闲。
  洗浴后换了一身家常的月白色深衣,谢昭坐在案前听着墨玉向她回禀,“鹤叔已经打听到秦校尉家中的情况,据说他父亲是出身军户,眼下已官至五品宣威将军,母亲则是商户出身,家中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妹妹,眼下秦校尉与他大哥随着小李将军一同护送士族南迁,只是在建业城里暂居,顺道清剿沿途的匪患,只怕不日便又要动身离去。”
  墨玉说完后递了个册子到谢昭跟前,“这是鹤叔拟出的礼单,要送给秦校尉的谢礼都在上面,想看姑娘那里还有没有什么要吩咐的?”
  谢昭点了点头,又接过墨玉手中褐色印云纹的染金册子翻了翻,里面的东西倒是囊括了贵重的布匹绸缎以及珍稀药物,虽贵重却也实用,不过却少了那一份心意。
  对于秦啸,谢昭还是印象深刻的,若是没有那凌空射来的一箭,被那贼人蹿进了牛车里,只怕她小命都难保。
  救命之恩,送什么都不为过。
  更别说后来相处的点滴,让谢昭知道秦啸他虽是个武将,却一点都不鲁莽,心思还很细,处处考虑周全,这样的人处在这样的位置,还要受那李郁颐指气使的驱策,想想也有点替他惋惜。
  不过秦啸的出身却是限制了他的成就,对于这一点谢昭也帮不上什么忙,谁叫这是个士庶制度分明的时代,仅凭她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改变什么。
  目光在礼单上浏览而过,谢昭这才缓声道:“再将那尊雕花彩绘花鸟大理石笔筒,还有我新得的那块松山墨,那套剥胎白瓷的茶碗并一包常清瓜片给加上。”
  她看秦啸也不是粗人,该是识得字的,她加的礼物谈不上贵重,却是带着一点贴心的温暖,希望秦啸能够明白她心中想要表达的谢意。
  听到谢昭要加的几样东西,墨玉心中也微感诧异,却也还是照着去办,不多时便又回来禀报谢昭,“已经交给鹤叔安排了,今儿个便能送到秦校尉的住处,他回去就能见到了。”
  “如此甚好!”
  谢昭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壁纱橱那方,两个丫头已经停止了斗嘴,倒又亲亲热热地揽在一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悄悄话。
  见这情形,谢昭唇角的笑容也柔和了不少,缓步而出,加入了她们的阵营。
  *
  圆月弯弯,凉风习习,疲惫忙累的秦啸推开了院落的大门,正等候在门口的常伯便上前接过他随身取下的厚重铠甲。
  秦啸的脚步顿了顿,目光扫了扫他与大哥秦凌暂居的这座两进的院子,虽然不大,但胜在清静,横竖在建业城里呆不久,早晚得离开这里,回到属于他们自己的地方,所以在这里住的怎么样他倒不是很介意。
  行军打仗连荒山野岭都睡过,如今能有一席温床,已是种享受。
  常伯是跟在秦家兄弟身边侍候的,此刻看着秦啸往里走,又跟上了几步,“三少爷,大少爷今儿个宿在花楼里,让人回来打了声招呼,说让您明儿一早记得去叫他。”
  秦啸脚步一顿,旋即点了点,最近一路清剿盗匪,大哥功劳最大,眼下难得无事,他想放松一下也是常理。
  “常伯,给我倒一桶温水来,我要沐浴更衣。”
  秦啸一边走一边松着手腕上的绑带,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脖子,便听得常伯的声音又在他身后响起,带着几分迟疑,“三少爷,有个成国公府谢家送来了好些东西,并且指名说要送给您,老奴已经让人搬进了您房里。”说着又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秦啸,“三少爷认识成国公府的人?”
  这样的豪门士家秦家可是半点搭不上边,就连当初家里的大小姐出嫁,赶着上万两的嫁妆却也只是嫁了个李氏的旁支,所以今儿个瞧见这番阵仗,常伯心里很是诧异。
  秦啸手中的动作一滞,旋即有些惊讶地回过了头来,“你说成国公府……谢家?”
  话音一落,脑海中不期然地便闪现出那张白皙清丽的脸庞,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在秦啸心中却是记忆深刻。
  “是她命人送来的吧……”
  秦啸口中喃喃自语,身后的常伯却没听清楚。
  是了,一定是江宁县主命人送来的,他不觉得在这建业城里有谁会记得他这一个小小的七品校尉,满城的官员品阶大得压死人,像他们这种小人物还是尽量低调得好。
  可就算他这样,也没逃过李郁的一顿申饬。
  秦啸叹了口气,眸中的疲惫亦发明显。
  不过这事过了也就过了,士族与庶族的鸿沟不能逾越,李郁生出来就是人上人,哪里明白他们这种人在下面苦苦挣扎奋而求存的不易。
  不过李郁会这样针对他,多半也是因为她。
  江宁县主……那么一个无法让人亵渎的存在,似乎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是一种冒犯,她高高在上,宛若女神一般,又哪里是他可以肖想的存在?
  李郁真是多虑了。
  秦啸缓缓摇了摇头,面色已是平静下来,转身便往净房而去,留下身后的常伯一脸不解的模样,却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两天一夜没有合眼,秦啸已是困倦至极,可回到房中,他仍然止不住往旁边扫了一眼。
  半旧的红木圆桌上堆着满满的礼盒匣子及绸缎布匹,最上面还放着一本褐色印云纹的染金册子,他随手拿来一翻,只觉得一股淡雅的清香扑鼻而来,眼前似乎又闪现出那个窈窕的倩影。
  秦啸甩了甩头自嘲一笑,他这是累糊涂了吧。
  目光在册子上一扫,浅杏色的麻纸上列着种种名贵的药材及绸缎布匹,这些东西虽然贵重,但他家却是不缺,虽然庶族没有什么地位,但他母亲甄氏却是出身商户,坐拥的财富也是不少,他从小到大泡在金砖玉瓦里长大,在从军之前倒真没吃过什么苦头。
  目光向下微移,最终凝在那一包写着常清瓜片与剥胎白瓷的茶碗上面,还有尊雕花彩绘花鸟大理石笔筒以及松山墨……
  秦啸微微皱眉,这东西只怕不是谢府的管事安排的,倒像是有人特意加上去的,不显贵重,但却极致心细。
  是她的安排?
  秦啸只觉得心神微微颤动,下一刻已经按着册子上的标记将装着这几样东西的匣子给寻了出来。
  剥胎白瓷的茶碗细腻光滑,在指下的触感犹如美玉一般,洁白的瓷胎映着他漆黑的眸子,那里似乎有种不同寻常的光芒在闪烁。
  手指轻轻抚过,秦啸终是叹了口气轻轻合上了匣子,可刚走了几步,却又些不甘地回过了身来,目光一闪便拿了那包常清瓜片在手,唤了常伯来,“给我煮一壶茶,”又指了那套剥胎白瓷的茶碗,“就用那套茶具。”
  常伯愣了愣,倒也没有推托,既然他被指派来照顾秦家兄弟的生活起居,自然也是全能型的,这点事情难不倒他,只是他们家三少爷刚刚还是一副疲倦得恨不得倒头就睡的模样,眼下竟然还有心情品茶,这情况可着实透着诡异啊!

  ☆、第【6】章 拜求

  晨曦将至,淡雅的金光已是穿透云雾,透过镂空的窗棂洒下点点细碎的光芒,一只纤纤素手拨开了眼前的秋香色乌金云绣纱帐,谢昭略带慵懒的声音响了起来,“墨玉?”
  “姑娘您醒了!”
  墨玉早已经候在帘外,此刻听到谢昭的传唤便撩起了纱帐,身后是鱼贯而入的几个丫环,手中依次捧着盛了温水的铜盆、装在白玉盒子里的香胰子,几张绣了淡雅花束的棉布巾子以及一个翠绿色的盂蛊。
  谢昭撑了个懒腰,这才缓缓坐起了身来,根本不用她说什么,几个丫环已经手脚利落地侍候她洗漱穿衣。
  那厢绿珠从楠木隔扇里转了出来,手中捧着一套淡雅的衣衫,笑道:“姑娘今儿个就穿这套衣服吧,宫里的人都娇艳,姑娘穿这一身淡雅的反倒更是出众。”
  几个丫环在一旁抿唇笑着,墨玉便白了她一眼,“姑娘本就生得美,穿什么都好看!”
  “哎哟,瞧奴婢这张嘴,真是该打!”
  绿珠笑着在自己白皙的面颊上轻轻一拍,倒是将谢昭给逗乐了,目光又四处扫了扫,“余妈妈还没回来?”
  昨儿个人一回到府中,该休整的休整,该请大夫的请大夫,该发抚恤银子的一个也没落下,这些事情鹤叔都一一办妥当了。
  只是余妈妈放心不下余苗,还是自个儿跑去照顾儿子了,这一点谢昭自然能够体谅。
  “是,”墨玉点头答道:“虽说余苗这伤不重,可到底是流了不少血,得好生休养,余妈妈还说今儿个去抱两只老母鸡炖了好好给他补补!”
  “是要好好养养!”
  谢昭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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