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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俏王妃-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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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容钰这般位高权重,可以掀起血雨腥风的人经历太多,便会将世间一切事都看淡,反而会返璞归真,向往最平凡的生活,而普通人因为没有经历过身在高处的孤独寂寞,所以一直向往位高权重,荣华富贵的生活,这不过是人最平常的一种心态罢了,并没有严格的对错之分。
“那倒也是,我的夫君怎么也不能是个平凡人,等有一天,你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光明正大的站起来时,我要向天下人昭告,让他们知道,我……喜欢你。”
纳兰云溪本来想说爱字,可是心中羞涩,扭捏了半天,还是只低低说了个喜欢。
“娘子,为夫能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站起来,安全取决于你,到时候,让你来做决定。”
容钰拍了拍她的头郑重的说道。
“我?什么意思?你现在不是怕皇上知道你双腿恢复的事么?不是怕他知道后猜忌你,对你起疑么?为什么要我决定你会不会站起来?”
纳兰云溪脑回路跟不上他的思路了,一时间怔怔的,琢磨不透他话中的意思。
“没什么意思,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容钰却不回答她,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就那么搪塞了过去。
纳兰云溪见他不回答也没在意,只当他开玩笑哄她开心,顿了顿又问道:“夫君,刺客之事你怎么看?心里可有怀疑的对象?”
她想到今天刺杀容国公的蒙面人,容国公分明知道他是谁,却不肯说出口来,究竟他有什么秘密瞒着众人?若是容国公知道刺客的话,那容钰会不会也知道一些事?知道他之前和什么人有过过节?
“不知道,不过,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不知道会不会和那件事有关,而且……”
容钰神色淡淡的说了一句话,却又不肯说全,搞得纳兰云溪好想掐他,每次都说话说一半,吊人胃口。
“夫君,什么事,你说啊,到底是谁和父亲有仇。”
纳兰云溪急切的追问道。
“娘子……”容钰突然神色有些悲悯又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手臂渐渐收紧,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轻轻的叫了一声她。
“嗯,夫君,你怎么了?”纳兰云溪见他神色不对,应了一声,好奇的问出口。
“娘子……娘子……娘子……”容钰却如堕入了魔道,不死心的一遍一遍的叫着她,纳兰云溪的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
“夫君,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不会承受不住的。”
纳兰云溪从他的手臂中脱了出来,然后坐直了身子,目光如水的看向他,眼波盈盈满含情意,等着他说话。
“娘子,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可以打我骂我,恼我气我,却不准离开我,你能做到么?”
容钰看着她,眼中有一丝化不开的冰霜结于他深如寒潭的眸子深处,如古井般深邃清幽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直要将她吸入进去,永不再放她出来。
“你先告诉我,是什么事?我答应你,只要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就不离开你。”
纳兰云溪感到了他的意思惊慌和郑重,她也认真的想了想才回答道。
“哎,无论你如何选择,我总是不忍拂了你的意愿的,容家确实做错过事,有一个仇家。”
容钰叹息了半晌,最终还是嘴唇动了动,说出了这句话。
“这……这和我离不离开你有什么关系?夫君,你想多了,那仇家是谁?是不是和今日刺杀父亲的刺客有关?”
纳兰云溪心中更加迷惘了,原来他要和她说的是这件事,容家的仇家和她能有什么关系,怎么就扯到她离不离开她的问题上了?
“今日刺杀父亲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仇家的后人。”‘
容钰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无奈的说道。
“也就是说,其实当年真正和他们有仇的是父亲?他们又和他有什么仇恨?”
纳兰云溪想了想便明白过来,那刺客是冲着容国公来的,对其他人却置之不顾,必然是当年容国公做了什么事,那刺客才会只刺杀他。
“当年父亲在大尧的时候,杀了一个人,而那人的家眷却逃走了,父亲并没有找到他们,而今天那前来刺杀的刺客,想必就是当年被杀死那人的后人了。”
容钰也没有细说,只是简单的将容国公当年和人结仇的事说了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会不会父亲当年杀了那人之后后悔了,所以今天知道那人的后人前来刺杀他,才不让你们再杀了他?”
纳兰云溪一会儿就想通了这件事,不由得开口问道。
“嗯,娘子,就是这样,好了,我们睡吧,明天你不是还要一早去逛街?”
容钰搂着她脖颈的手渐渐下移,移到了她的背脊上,轻轻拍打着,哄着她睡觉,但纳兰云溪却感觉到他还有什么事瞒着她 ,因为他有满腹的心事……
第二天一早,公孙婉儿便迫不及待的冲了进来,拉着纳兰云溪要去逛街,纳兰云溪无奈的叹息了半晌,便匆匆吃了早饭,就带着她出门了,因为容雪还要照顾孩子,便也没去叫她,就她和公孙婉儿二人上了街。
二人在街上逛了大半日,果然血拼了半日,买了满满的几大包衣裳首饰头面,还有胭脂水粉才满载而归,公孙婉儿一直想着要到秋瓷的铺子里去看看,纳兰云溪刚好也想看看秋白在不在那里,去见见他,便应承了她,带着她去了秋瓷的面包房。
一到那里,只见面包房门前拍了几列长长的队伍买面包,而秋瓷和两个丫环正挥汗如雨热火朝天的忙活着,见她和公孙婉儿来了,也顾不上招呼她们,让她们自己先待一会儿。
公孙婉儿见了如此壮观的场景立即便叽叽喳喳的加入秋瓷几人中给她帮忙去了,纳兰云溪已经来过这里一次了,便驾轻就熟的上了楼,去了秋瓷让她去的屋子,说她哥哥刚好在这里,让她去见他。
一进屋子,便听到一声闷哼传来,纳兰云溪一惊忙走了过去,便见屋子里的椅子上,坐着一人,正拿着一瓶膏药,在自己的腰间抹着,她一看正是秋白。
此时他脸色痛苦,额头布满细汗,她怔了怔,没想到她和他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的,正要说话,突然她的脑海中一闪,回过神来,眼睛慢慢的瞪大,充满惊讶的重新看向了他的伤口。、
只见秋白的腰间有一个不深不浅的窟窿,正在冒着鲜血,而他此时也转过头来,却也不避讳她,对她说道:“傻站着干什么?过来帮我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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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叛国投敌
纳兰云溪在门口愣了半晌,看着秋白腰间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直到他回头看到她,自自然然的喊她进去,她才“哦”了一声,缓步走了进去,只是脑海中觉得有什么不对,却又想不出来。
“你……你是……你是那个刺客?”走了几步,快要走到秋白身前,纳兰云溪才终于想到哪里不对了,她一拍脑门伸手指着他支支吾吾的问道。
“你过来。”秋白没有回答她的话,见她走了几步就站下了,一副疑惑又惊恐的神色看着他,顿时有些不满,再一次开口说道。
“不,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刺杀国公?你别告诉我你腰间的伤不是国师用红绸打伤的。”
纳兰云溪此时已经回过神来,见他目光炯炯的盯着她看,似乎她若是不过去就要亲手过来抓她,她当然不会过去了。
她此时心中惊疑不定,她已经确定了昨天刺杀容国公的刺客就是秋白无疑了,当时容钰和公孙锦还有燕成三人飞身而出,赶到容国公身边救急,容钰当时飞出红绸便打中了刺客的腰间部位,他才体力不支落到地面被公孙锦二人用剑指着的。
他对人体骨骼熟悉程度和熟悉自己的身体差不多,当时她只瞟了一眼就记住了容钰打中的是刺客的哪个部位,她略一回想,秋白如今的伤口部位和昨日刺客的伤口部位刚好吻合,世上再不可能有这般巧合之事了,所以,她立即就知道昨日刺杀容国公的人就是秋白。
“你先过来帮我上药,我再告诉你。”秋白温暖和煦的的目光看过来,俊颜略有些红,却还是低浅温柔的小声和她说道。
纳兰云溪在他这样暖如冬阳的目光下,也慢慢的松了口气,才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身边,满心疑惑的拿过他手中的药瓶,待看了一眼他的伤口后,顿时觉得容钰那一下也打得挺重的,那伤口像是从腰部剜了一块肉出来似的,如碗大小的一个伤疤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没有立即就个他上药,而是又细心的清理了一遍,才将药粉撒上,又小心翼翼的包了起来。
此时二人在屋中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秋白看着她细心的处理自己的伤口,面容上不仅露出一股暖意,抬手便在她的头发上摸了一下。
纳兰云溪一怔,忙将布条系好,她还有好多疑问要问他呢。
她尴尬的抬起头来,见他眼中都是坦然的神色,不由得心中更加疑惑纳闷了,难道当年皇帝攻打大尧的时候,是容国公杀了他的父亲?她记得秋瓷说过,当年她爹是战死沙场的,那若真的是这样,那自己和容国公和容钰不就成了对了的双方了么?
她的心里猛地一阵冰凉,她终于有点明白过来,容钰为什么对她遮遮掩掩好像有满腹心事了,估计就是因为这件事吧。
秋白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她皱着眉沉思着,此时也慢慢的放松了警惕,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秋白看了她一眼,也收起了小药瓶,撑着受伤的身子走到门口,虚空说了几句什么,才又走了回来。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半晌后才叹了口气,在她的面前坐了下去,之后,外面想起了敲门声,他又起身走过去拉开门,只见一人端着个托盘站在门外,他将托盘接了过来,又吩咐那人下去,才一步一挪的又走回来。
只见盘子上放着几样精致的小菜,还有几碟糕点,两碗米饭一壶酒,看来,是要和她边吃边说话了。
纳兰云溪和公孙婉儿逛了半天街,此时也饿了,接过筷子和米饭便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又问:“婉儿呢,她也没吃饭呢,此时也应该饿了。”
“她一会儿和秋瓷一起吃,等忙完了,自然会吃的,你别担心了。”
秋白见她不设防的吃了起来,绷着的脸色顿时温软了些,也拿起筷子扒拉着米饭吃了起来。
纳兰云溪还以为秋白会和她说刺杀容国公的事,没想到他只是一直给他夹菜,默默的吃饭,却什么都没说,她见他不肯说话,便也没有再问,她知道他若是不想说,她就是问也没用,他若是想告诉她,总会说的。
二人虽然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却也不显得拘束,像已经认识很多年的老朋友一般,就这么面对面的坐在桌子前安静的吃着饭,一直吃了很久,直到再也吃不下,纳兰云溪才放下筷子,摸了摸已经快要撑破的肚皮,掏出帕子抹了抹嘴,说道:“我吃饱了,你慢慢吃吧。”
“饭菜还合口味么?”秋白见她放下碗筷,自己也随即放了下来,将吃剩的饭菜碗筷收拾起来,端出去,放到房门外的地面上,才又转身走了进来。
“嗯,很香,很好吃。”纳兰云溪见他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样,不由觉得将来若是谁嫁给了秋白这般温柔和煦的男子,一定会很幸福。
秋白走了过来,仍然在她的对面坐了下去,顿了顿才道:“昨日刺杀的容靖的人,的确是我。”
“哼,我方才就知道是你了,只是,你为什么会刺杀他?难道,是他当年杀了你父亲?”
纳兰云溪点了点头,暗道终于可以和她说这件事了,若真的如他所说,这也正常,毕竟,秋白的父亲秋寒当初是大尧的大将军,手握兵权,敌人若是攻入大尧,首先要杀的就是他,杀了他便可以瓦解大尧军队的士气,从而更容易取得胜利。
只是,她记得秋蕊说过,当年她父亲为了护着大尧皇帝逃出京城去,最终战死沙场,他死后,头颅还被挂在大尧城门口七天七夜,不知让多少大尧百姓哭泣伤心,只不过……
“对,是容靖杀了我父亲,而且,皇帝还下令将我父亲的首级斩下,挂在大尧城门上七日七夜,这才令大尧军心涣散,溃不成军,趁机让其他几国攻入城中,还掳走了皇后。”
秋白当年已经记事,想到当年那场浩劫的惨烈,至今都心有余悸,看着她脸色沉郁的说道。
“当年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便和我说说吧,何嬷嬷也并不知道后来的事,所以,她只告诉我当年我娘被掳走的事,至于大尧沦陷之后的事她也一无所知。”
纳兰云溪此时从头凉到了脚,心中惴惴不安的,一时间有些迷惘,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却又想知道当年的事究竟是怎样的。
“你是怎么嫁给容靖的儿子的?”秋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有些责问的语气问道。
“我……我嫁给她和你父亲被杀有什么联系么?”
纳兰云溪一怔却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想来她当初嫁给容钰的事他早就一清二楚了,连秋蕊都知道了,他没可能不知道,但他如今还这么问,她心里也有些不痛快了,所以开口也就带了一分敷衍的味道。
“没有本质的联系,但是,他容家不仅是我秋家的仇人,也是你的仇人,容靖与你的仇不共戴天,而你……却做了他的媳妇,做了他儿子的夫人。”
秋白此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神色淡淡的像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就这样在她和容家之间划出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不共戴天?这……这怎么可能?即使他当初领兵攻打大尧,那也是两军对垒,各为其主,任谁也会尽一切力气打败对手吧,若说不共戴天,恐怕拆散我爹娘,下令灭了大尧,造成我爹流落民间,我娘被掳走的东陵皇帝和我的仇怨更大些吧?”
纳兰云溪虽然心中酸涩,这件事若是没人提,她便可以自我催眠,她只是个异世亡魂而已,只是借用了纳兰云溪的身体,若是她不来,纳兰云溪早就死了,哪里还有如今复国之说?她和容钰也可以相安无事的一直过下去。
可是,若是有人提出来,即使自己心里再不在意,恐怕从今往后也会和容钰有了隔阂,并不是她嘴上说不在意就能不在意的。
“哼,你对容钰还有容家究竟了解么?你居然认为,是容靖带兵攻打的大尧?你以为,容靖是东陵人?是东陵皇帝的属下?”
秋白的眼中也是有些诧异,听了纳兰云溪的话之后忍不住语气有些严厉的质问出口。
“什么?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容国公不是东陵的臣子,那还能是大尧的臣子不成?”
纳兰云溪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她此时才感觉到一丝害怕,脑海里也隐隐想到了一些可能性,但是,她又觉得这万万不可能。
“哈哈,没想到,他们家居然能瞒你至此,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过你,容靖是原本是大尧的臣子么?秋容两家原本在大尧就是世交,容靖从来没到过京城,这一次百花盛会,他还是第一次来东陵京城。”
秋白胸臆难舒,忍不住仰天大笑了两声,纳兰云溪居然不知道容靖一家是东陵人,难怪她会嫁给容钰了,原来,她什么都被蒙在鼓里。
他笑了两声见纳兰云溪此时已经完全怔住,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对答,只是脸色一片惨白,额头有细密的汗珠密密麻麻的冒了出来,她抬手擦了一把冷汗,却只是嘴唇蠕动了两下,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难道……何嬷嬷也没告诉过你这件事么?就算容家人不告诉你,别人都不告诉你,至少,青狐她是大尧秦皇后的贴身密卫,是她一生最信任的人,她没理由不告诉你这件事啊……”
秋白瞟了她几眼,见她神情凄楚一副痛苦的样子,心中微微有些不忍,但是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他奇怪的是为什么何嬷嬷当初没有阻止她嫁给容钰,也没有告诉她这些事?
“没有,何嬷嬷并没有说过容家是大尧的臣子,当初她还支持我嫁给国师来着。”
纳兰云溪此时心中难耐,已经基本上想通了一些事,却不敢向秋白确认,但又忍不住心中痛哭,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说道。
“这……这何嬷嬷也真是胡闹,虽然当年大尧皇上曾和容国公在朝堂上开国玩笑,说若是有一日双方有了孩子,倒是可以结个亲家,但是……容家背叛大尧,卖主求荣,你怎么可以嫁给他?”
秋白心中气怒却又不明白,何嬷嬷当年是大尧秦皇后身边伺候的人,容家和秋家是大尧两大重臣,一文一武辅佐大尧,深得皇帝的宠信,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容家的事?就算当时秦皇后被掳走,她跟着去寻她,那容国公投降东陵的事她真的会不知道么?
“或许,嬷嬷是真的不知,若她知道,怎么可能不告诉我,只不过,她没有告诉我容家是大尧的臣子这件事,我也觉得纳闷。”
纳兰云溪心中如生生被撕扯开了一道口子,疼痛难忍,却又不得不去探问真相,眼泪哗啦啦就流了出来,艰难的和秋白说道。
“哼,当年东陵皇帝集结北齐北疆三国兵临大尧城下,东陵皇帝要挟大尧国主将皇后交出来,大尧国主自然不肯,秦皇后怕引起战乱使百姓遭殃,便和东陵皇帝约定他们三人比试一场,若是输了,便自愿向东陵称臣,她也会跟着他去东陵,若是赢了,三国便退兵,可是最后东陵皇帝使了奸计,破了秦皇后的阵法,当即就掳走了她,大尧皇帝气急攻心之下吐血到地,却被我父亲抢了回来……
东陵皇帝将大尧皇后生擒,大尧军心一下涣散,很快便攻破了大尧城门,当时我父亲护送着皇上出城,率领大尧军队进行抵抗,大尧京城顿时血流成河,哀鸿遍野,如人间修罗场……
最后,容家和秋家带领军队退到城外三十里处,而东陵皇帝却不遵守承诺,命我父亲投降,交出皇帝,臣服东陵,否则,便要屠城。
我父亲一夜没睡,也一夜之间华发遍生,那时候皇帝因皇后被掳走急怒攻心,一下子晕了过去,不省人事,当夜他便将皇上和我母亲以及我们兄妹几人兵分两路,派人偷偷护送出了大尧,将我们送往北齐,将皇上送往皇后娘娘的部族中……
而第二日,便传来噩耗,我父亲被人杀死,并割了首级献给东陵皇上,全军投降,并臣服东陵,大尧从此向东陵称臣。”
秋白说着面色清寒,气得忍不住伸手在桌子上一拍,继续说道:“消息传来,母亲不能确定是真是假,只好派护送的侍卫回去查探,最后查探回来消息说是容靖杀了我父亲,割了他的首级,拿着皇帝的玉玺在投降书上盖了章,并拿着代表皇帝权力的扳指命军队不准抵抗,亲自将我父亲的首级和投降书交给了东陵皇帝,从此臣服东陵。”
秋白说完后目光清凌的看向纳兰云溪,却见她此时早就泪流满面,身子轻颤,茫然无助的搂着双臂也看向他。
“你是说,容靖杀了你父亲,带领军队投降大尧,后来东陵皇帝又命容靖驻守大尧,治理大尧么?其实,是他判出大尧,做了卖国贼?”
纳兰云溪颤抖了半晌,虽然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但流泪也解决不了任何事,这般残忍的真相她还是得去接受,得去了解明白。
“不仅如此,他还派人拦截你爹,幸亏保护你爹的隐卫手中有了不得的兵器,所以才最终逃跑,没有被他追到,也因为容靖对东陵的奴颜婢膝,所以东陵皇帝在任由三国将大尧皇室之人屠尽并将皇宫洗劫一空之后,最终命他驻守大尧,而容靖也因此在大尧做了十几年的土皇帝。”
秋白将容家一直隐瞒着的将东陵人一直不知道的事终于在今天在秋瓷的这个小小面包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纳兰云溪,同时他看着她的眼睛里也有着悲悯,不知道她知道了这件事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屋子里陷入了良久的沉默,纳兰云溪双手放在膝盖上,垂着头久久的不说话,秋白也不催促她,等着她做决定。
良久,她才一脸哀戚的抬起头,看着秋白说道:“那你,还会继续刺杀他么?会将容家所有人当做不共戴天的仇人么?包括……我。”
秋白听了她的话,一脸震惊,气得嘴唇发白,久久说不出话来,不知沉默了多久,直到屋子里的空气死一般的沉寂之后,他才缓缓的开口问道:“你……你如今知道了当年事情的真相,知道了容家其实是大尧叛臣,如今却还想自甘堕落的住在容家?”
“我早就说过了,和秋蕊也说过了,当年之事,只是两国征战,成王败寇,如今却要我再背负这样的责任,挑起战乱复国,这样对我是不公平的,我不想臣服东陵,却也不愿复国。
纳兰云溪避开了秋白的问题,暂时不想回答她和容家之间的问题,避开了他的质问,而是将自己的态度阐述给他听,无论如何,她的态度还是这般,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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