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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俏王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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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贺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便回来了,只是他却是一个人回来的,他的身后空空的一个人都没有。
“李贺,我派你去请的人呢?”老夫人看了他身后一眼,狐疑的问道。
“老夫人,属下按照你说的地址找到了百草堂,却发现那里早已关门停业,屋子上掉了一把锁,人都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李贺将自己去了那里后看到的情况如实禀报。
“什么?他走了?去了哪里?你没向其他人打听一番么?”
老夫人闻言震惊的问道,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那何光居然会离开京城销声匿迹,难道这和云飞有什么间接的关系?
“回老夫人,属下和邻居们打听过了,说是他被请到荣王府做了门客,专门给荣王府的小世子看病了。”
李贺办事稳妥,自然将这些事都打听清楚了,否则他也做不了这安宁候的侍卫总领了。
“荣王府?怎么会这样?”
这下老夫人有些难办了,那荣王府可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荣王是皇帝的胞弟,真正的亲王,一力辅佐皇帝登上皇位,不过他为人低调,自朝堂安定下来之后便不再管事,安心做他的闲散王爷,在朝中风评甚好,也深受皇帝的宠爱,可是铁帽子王爷,在朝中绝没有人比他更尊贵。
只是这般的人物府中却仅有一位小世子叫燕回,这位小世子身体患有疾病,常年吃药调理,从来都不露面,一年到头在家里养身体,他聪明伶俐,五岁便会作诗,七岁便读完了荣王府书阁里所有的藏书,当时被成为“神童,”如今刚十岁,文韬武略便颇被称道,连皇帝都对他喜欢得紧。
虽然燕翎是他最宠爱的儿子,可是这位荣王府小世子却是他最喜欢的侄子,三天两头皇帝便会召他入宫作伴,甚至还和他谈论一些朝堂之事,燕回应答起来也颇有见地,只是可惜了他身体有恙,不能太过劳累,所以总是闭门不出。
而荣王和荣王妃二人也只得了这么一个儿子,更是将他宠得上天入地,要星星绝不会给月亮,要什么就给什么,据说那燕回性子乖戾,阴沉跋扈,是京城的头号霸王,京城贵族谁都不敢招惹了他。
这样的人家,老夫人的面子也是够不着的,所以那何光若是去了荣王府,那便没法去请他了,所以老夫人才觉得为难。
“祖母,荣王府怎么了?”纳兰云溪并没有听说过这荣王府的事,见老夫人皱起了眉头,知道一定是有了什么难处,才开口问道。
老夫人叹了口气,将荣王府的情形简单的和她说了一遍,说完后纳兰云溪也蹙气了眉头,果然难办,他们安宁候府的人哪里能跟荣王府比,即使是老夫人腆着脸去求荣王妃让何光来一趟侯府,那也是绝不可能的。
“祖母,云溪基本能够确定,这药是治疗一种常见的皮肤病荨麻疹的药物,肯定不是治疗麻风病的。”
思忖了半晌,纳兰云溪将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
“你能确定?”
“能。”纳兰云溪坚定的答应了一声。
“好。”老夫人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转头看向沈素秋。
“素秋,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好好说说,当初云飞得的到底是什么病?他得的真的是麻风病么?”
老夫人想到若这件事是真的,真的是大夫误诊,或者是沈素秋跟着掺合了什么才让他被误诊为麻风病,那他白白的失去了一个孙子,叫她如何能心安?
“母亲,您这是什么意思?哪里有人证物证?就凭这奴才这么几句话么?就算他发了毒誓又有何用?他的狗命能有多值钱?当初云飞的病可是御医诊断出来的,难道一个御医还不如民间大夫么?”
沈素秋此时也明白老夫人是真的开始讨厌她了,索性也不再装着一副宽和大度,温柔得体的当家主母模样了,她就不信人都死了这么长时间了,而且她们只是凭空臆断,就凭这么一瓶药膏能说明什么,她完全可以反驳诊断错误的是那赤脚医生。
“当初云飞得了那种可怕的病,我心伤难过,不忍去看他那般痛苦的模样,所以才嘱托你好生照料她,可你是怎么做的,你心中有数,今日这么多证据在这里,你还狡辩,真是令我失望。”
争辩到此时,老夫人也不免有些心灰意冷,沈素秋的娘家是丞相府,和他们侯府势力相当,即使能证明是她的失误导致云飞惨死,那她暂时也是不能轻易动她的,因为她考虑的始终是侯府的利益和脸面,丞相府始终还是侯府的助力。
云溪察言观色见老夫人眉头紧皱犹豫不决,知道若光凭着林顺的几句话和这么个药瓶就定侯夫人的罪名很难,他们都不是直接证据,没有人能证明侯夫人是不是对云飞做过什么,她也知道老夫人一定是又想到了侯府的利益,所以想了想趴在老夫人耳边说了一番话。
老夫人听完后思忖了一会儿才点点头,然后转头道:“无论如何,云飞已死,这件事一时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先将林顺关起来,若是被我知道云飞的死和你是有关系的,那我一定轻饶不了你。”
老夫人向沈素秋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她神色自若,没有丝毫不痛快,顿时心中又是一阵厌恶,她摆了摆手道:“行了,今儿就到这里吧,都散了。”
沈素秋怔了怔,这是几个意思?她还准备翻脸无情开始好好和她们辩论一场呢,没想到老夫人就偃旗息鼓了,她气得脸色涨得通红,难道林嬷嬷就被他们白打了么?
“是,母亲折腾了这半日也累了,还是早日歇着吧。”最终沈素秋只好冠冕堂皇的说了几句话,袖子一甩带着纳兰云烟离开了落幽居。
待他们走了之后,老夫人才回到屋子,将云溪叫了进去。
“云溪,你方才说有办法叫你母亲说实话,是什么?这一次,她犯了我的大忌了,侯府本来人丁单薄,只有你大哥和云飞两个男丁,若云飞的死真的和她有什么关系的话我绝不轻饶。”
老夫人在侯府对自己以前虽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对于纳兰云飞这个孙子还是真心疼爱过的,因为他年纪小,纳兰云尘又不在身边,所以她把对孙子所有的疼爱都放到了纳兰云飞身上。
云溪以前以为老夫人对纳兰云飞也是没什么感情的,但通过这次的事,她觉得她心里是真的喜欢并非常疼爱纳兰云飞的,虽然和纳兰云尘这个嫡子没法比,但也是不参杂任何任何目的的真感情,以前她对老夫人是误解了。
她此时已经断定云飞的死必有蹊跷,所以她一定要找到他死亡的真相,这才能让这个弟弟在九泉之下安息。
“多谢祖母肯为云飞做主,今日之事,想必祖母心中也有数,云飞当初的死一定有蹊跷,否则母亲为何非要毒死林氏?或者,林氏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令她不可置信或者惊惧的事,所以才会神智不清,按林顺的说法,林氏是照顾完云飞后便突然变得疯疯癫癫的,并不是天生就有疯癫症,这个也很蹊跷。”
纳兰云溪脑海中理着思路,然后条理清晰的将这件事分析出来。
“恩,你说的很有道理,云飞才那么小的孩子,若真的是她害了他,那她真是太毒了……”
“哎,你可有什么方法证明他是不是故意被害的?”
老夫人此时心中钝钝的痛,保养得体的脸上满是愤怒与不可思议,那些被她刻意隐忍忘记的疼惜之情从心底涌了上来,经过碾磨,都变成了浓浓的愧疚。
“祖母,其实不瞒您说,云溪现在真的怀疑云飞的死是被人故意害的,云溪那晚祭拜他的时候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他,若他不是冤死,如何会魂魄再现?”
纳兰云溪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老夫人的神色,顿了顿四下看了一眼然后凑到她耳边继续道:“祖母,我想这样……”
她在她耳边小声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完后,老夫人沉默了很久,最后才慢慢的点了点头。
“也罢,就按你说的办吧,不过,明日就是庐陵王向你大姐姐下聘的日子了,你要拿捏分寸,切不可太过分了。”
“是,多谢祖母成全。”
纳兰云溪说完后,才见纳兰康匆匆的来了,他脸上有些急躁,似乎发生了什么事,走起路来风风火火的。
“娘,你叫我?”纳兰康进来后,见屋子里的气氛不是很好,走上前缓缓说道。
“恩,今天叫你来,是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老夫人其实并不想破坏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造成他们之间的隔阂,本来吴掌柜和米铺一事纳兰康就对侯夫人也有了看法,听说现在已经不怎么去她的院子中了,大多时间都在四姨娘的院子中。
但是,关于纳兰云飞这件事她还是要说的,今天的事她觉得怎么都该知会他一声,让他知道与房内的死很可能有蹊跷。
“父亲。”纳兰云溪问候了他一声,她见纳兰康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顿时觉得纳兰康一定又觉得自己是在惹事了。
老夫人见他眉宇之间有一些疲惫之色,便也不再犹豫,将今天发生的事都和他说了一遍,说完之后,纳兰康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纳兰云溪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母亲,无论如何,飞儿已经去了,若是他生魂不宁,我们可以请人做一场法事,但若这件事和素秋有什么关系,儿子也饶不了她。”
纳兰康考虑了半天才缓缓说出这么一句话。
“恩,云飞毕竟是我侯府的少爷,她那么懂事,又乖巧可爱,绝不能让他死不安息。”
老夫人对纳兰康的回答很满意,这个儿子她还是了解的,当初纳兰康可是自己看上的沈素秋央求老侯爷上门提亲的,他对她也许有怨,但对她的情分却是不一般的。
“这件事,就由母亲全权处理吧,儿子还有一件事要告诉母亲。”
纳兰康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心里相信侯夫人也许就是跋扈张扬了些,但如果说她对云飞那么小的孩子做过什么恶毒的事,他还是不信的,所以他并不相信纳兰云溪能折腾出什么来。
“什么事?”老夫人闻言诧异的问道。
“母亲,二弟要回来了,皇上已经将他召回京城,外放期限已满,命他回京任职。”
纳兰康叹了口气,将他今日在朝堂上得到的消息告诉了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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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冤魂索命,二人抢亲
“你说,和儿要回来了?”老夫人闻言果然吃了一惊,当初纳兰和走的时候是负气走的,他恨老夫人和纳兰康将他从侯府分了出去,所以才请旨外放,如今,终于要回来了么?
“是,不过,皇上给他安置了临时的府邸,他却不肯,执意要住在原来的地方。”
纳兰康眉头微皱,表情明显很郁闷。
老夫人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觉得侯府越来越不太平了,她苦苦守护了大半辈子的安宁侯府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风浪,跌跌撞撞的走到了今日,如今又发生了这么多事,一件接着一件,难道又要重蹈覆辙了么?
“这次和儿回来,你们兄弟二人要好好相处,不许再无故生事,一切要为了侯府的前途着想。”
老夫人叮嘱纳兰康,暗道但愿纳兰和不要再计较以前的事,回来后能安稳的过日子就好了。
“是。”纳兰康答应了一声,他此时顾不上内院这些杂事,他心烦的是纳兰和要回来了,他们兄弟二人一个嫡出,一个庶出,历来面合心不合,以前他一直压着纳兰和,但这次纳兰和是外放官员回京,估计回来了官职也不会低,想到这些他心里就不痛快。
沈素秋回到院子里后大发雷霆,将屋子里的东西摔了一地,丫环们都吓得缩在角落里不敢上前,生怕她一个不高兴殃及池鱼,拿她们做了出气筒。
“母亲息怒,小心气坏了身子。”纳兰云烟跟在她身边小声的安慰着。
“云若,林嬷嬷怎么样了?”发泄了一顿之后,见纳兰云若走了过来,抬头问道。
“嬷嬷受了重伤,那两个婆子手下并没留情,将她打得奄奄一息,此时在床上趴着,我已经请大夫来看过了,开了几服药,还有药膏,我亲手给她擦了膏药让她休息了,估计得将养一两个月吧。”
纳兰云若叹了口气,将林嬷嬷的惨状描述了一番。
“哼,那老不死的真是管得越来越宽了,原本还想让她多活几日,现在看来,要尽早除掉她,留她不得了。”
沈素秋柳眉一竖,满面煞气的说道。
“母亲,这件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毕竟祖母过去对我们还是不错的,而且父亲向来重孝道,若是被他知道这件事,那我们就得不偿失了。”
纳兰云若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件事不妥,最起码也不应该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否则万一不小心事情败露,那对她的婚事影响可就大了,她可不想她和庐陵王的婚事出现任何差错。
“你放心,这么大的事自然要从长计议,不急于一时,娘怎么也要等你出嫁之后,再将云烟的亲事也定下来再做打算,待参加安亲王府满月酒的时候,娘定会留心为云烟张罗一门好亲。”
侯夫人发泄了半晌,心情平复了些,似乎又想到什么高兴的事,脸上又浮现出笑意接着道:“很快,我就有同盟了。”
“什么同盟?”纳兰云烟娇羞着问道,她听到侯夫人要在安亲王府满月酒上就给她说亲,心里也是十分高兴,说实话,自从她无意中看了一眼燕翎之后,便被他的风度气质折服,暗中对纳兰云若还是有些小小的嫉妒的。
“没什么。”侯夫人摇了摇头又道:“对了,那林顺真是该死,居然敢临时反水,我饶不了他的狗命,都是他害得嬷嬷受了这场罪。”
侯夫人对林顺反水这件事也是有些头疼,都是她一时大意,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将他们夫妇一起毒死,就算纳兰云溪和老夫人怀疑也死无对证,如今她没想到林顺还有一瓶药膏,这下便将这件事弄得复杂化了。
“母亲,我当初就说将他们一起毒死,这样才是最安全的,您偏不听,云溪那小贱人早已不是当初的她了,现在有祖母撑腰更是如鱼得水,您不该一次次小瞧了她。”
纳兰云若想到这事绝美的小脸上染上一层寒霜,她当初就劝告过侯夫人如今不能再小看了她,可是她偏不听,现在这件事已经将她们陷入不利的地步了。
“是,以后,我会严加堤防那小贱人的,这次都怪我太大意了,只是,你们对府中闹鬼的事有什么看法?我回来的时候听到你祖母和那小贱人的话,说有办法证实云飞的死另有蹊跷,真是可恶。”
侯夫人想到纳兰云溪和老夫人之间的那阵耳语,虽然她根本就不信她能翻出什么风浪来,纳兰云飞早已灰飞烟灭,就凭那一瓶药和林顺的说辞根本无法证明,但还是心里不舒服。
“哼,她无非是想去荣王府请那百草堂的赤脚大夫来一趟侯府,她也不想想,荣王府是什么地方,岂是她能去就去得了的,那荣王妃爱儿如命,听说那赤脚大夫将荣王府小世子的身子调理的有了些起色,她如何能让那赤脚大夫离开王府,去掺合这事儿?这您就放心吧,即使她真有能耐让那赤脚大夫来,到时候我们就来个抵死不认,祖母也是没办法的。”
说到心机纳兰云若可不比侯夫人差,这些弯弯绕绕的阴毒事她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恩,我觉得也是,她再如何蹦跶,她那弟弟也已经死了,她还能让他活过来不成?”
听了纳兰云若的话,侯夫人也放下心来,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晚上,沈素秋亲自去看了林嬷嬷,并亲手给她熬了汤药喂她服下,林嬷嬷感激涕零,虽然重伤也觉得值了,她又当着侯夫人的面骂纳兰云溪狡猾,都是因为她挑起了这件事才令她挨了打,侯夫人安慰了她几句,才劝得她好好休息。
沈素秋今日也是精疲力尽,从林嬷嬷那儿回来后,让梅香去厨房端了一碗银耳燕窝粥吃了,便早早的歇下了,她知道纳兰康这些日子都在四姨娘的房间里,所以也不掌灯等待他了,等他也不会来。
入夜,侯府的主子们早就歇下了,下人们也累了一天,除去守夜的奴才们都早早的睡了,云层遮住了月牙的柔光,夜色黑漆漆的,偶尔有几颗星星散发出一点星光,像给大地拢了一层轻纱,显出一丝神秘。
“母亲…”一声幽幽暗暗的声音在侯夫人的屋子里响了起来,忽远忽近,像是离得很远,又似乎很近,那声音中还有一丝幽怨和浓浓的哭泣声。
“母亲…”又是一声呜呜咽咽如泣如诉的声音近在尺咫的响在侯夫人的耳边。
“是谁?”侯夫人猛的一惊从坐了起来,举目四望,只见屋子里一片漆黑,连灯都没点。
“梅香…”
侯夫人不免有些惊惧,她笼着被子缩成一团,只觉脑袋有些昏沉,耳边也嗡嗡作响,她叫了一声今日守夜的梅香,却不见回答。
“母亲…”一阵哀怨的哭腔拖着长长的尾音响起,此时那又细又长似哭似笑幽怨阴冷的声音又传入了耳中,令人听了一阵毛骨悚然。
“是谁?别装神弄鬼的,本夫人可不怕你,快滚出来。”
侯夫人这次是清楚的听见了,她心中一怒翻开被子便欲下床,却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在地上了,此时根本就不在床上,而她盖着的被子也只是一块白布,白布上血迹斑斑,她一把抛开白布,有些晕乎乎的站了起来,心中也有些恐惧。
“是谁?快出来…快出来…”她摸黑想往门外走,却发现自己浑身酸软半点力气都没有,想大声嘶喊却发现自己嗓音也有些沉,发出来的声音都有些沙哑。
“母亲,孩儿身上好疼啊,求您给孩儿点药啊…”
一股冷风突然从她身后飘过,侯夫人一转身便见一道白影飘了过去,那白影一头乌黑的长发散乱的披着,看不清面容,她顿时一惊大叫了一声。
“你是谁?快滚出去,少在这里装神弄鬼,我不怕你…”
侯夫人摸索着到了屋子中间,手中握住一只茶杯猛的向前砸去,她的身子已经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母亲,孩儿是云飞啊,你不记得孩儿了吗?母亲,孩儿身上好疼,好难受啊,孩儿好饿啊,实在忍不住了,你放孩儿出去吧,孩儿得的根本不是麻风病啊,你为何要说孩儿得的是麻风病?”
那声音吱吱呜呜,哭哭啼啼,如地底冒出的冤魂,沙哑哀怨,一声声的灌进侯夫人的耳膜。
“不,不,不是我害的你,你得的就是麻风病,我说你是麻风,你就必须是麻风,你别装神弄鬼,你吓不倒我,你快滚…”
侯夫人用双手捂住耳朵,声音尖利的叫起来,她四下寻找着那刚刚飘过的白影,想要确认她是不是看错了,可是一回身,却发现那鬼影又不见了。
“母亲,你好狠的心啊,我还不是穿了你送来的衣裳才染上了恶疾么?可那病根本就不是麻风病,你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我还这么小,你怎么忍心啊…”
那声音越来越凄凉,越来越悲伤,侯夫人顿时毛都炸了起来,她给纳兰云飞送衣裳这件事根本没人知道,难道这真的是纳兰云飞的冤魂回来索命?
“不对,你别诓我,我虽然送了衣裳给你,但那恶疾却是你自己染上的,关我什么事?你快走,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
侯夫人此时还有一丝清明,她突然想起自己有在白云寺求来的一串开过光的佛珠,所以抖抖索索着往床边的多宝阁摸去,想要拿出那串佛珠。
“母亲,祖母派来的大夫明明诊断出了我得的不是麻风病,只是荨麻疹,你为何非要说我得了麻风病,还威胁百草堂的大夫?”
那声音又呜呜咽咽的响了起来,侯夫人此时心里承受能力也到了极限,她猛的拿起一个物件砸了过去,嘶吼道:“是你自己该死,谁让你抢了你大哥的位置?夺了你父亲和祖母的疼爱?是你自己该死,怪不得别人。”
她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对,后背冷汗涔涔,直直的往下流,她又吼道:“我虽然恨你,但我根本没害过你,也是你该得的报应,染上了麻风病,侯府对你已经够仁至义尽的了,没将你用火烧死,而是任你自生自灭,这已经对你够仁慈的了,你还敢来闹?”
侯夫人此时神智有些模糊,心中却也越来越害怕,跌跌撞撞的往出跑,猛的她只觉自己的衣衫下摆被揪住了,一动也动弹不了,她惊惧的看都不敢看一眼,便往外跑,可是任使尽了力气就是一动也动不了。
“母亲,你还我命来,还我命来,我四处飘荡,孤魂无依,阎君说我怨气太重,没法投胎转世,你还我命来啊…”
那声音如泣如诉哀哀哭泣着,突然侯夫人的面前一道白影飘飘忽忽的升了起来,直直的飘到了她的眼前,只见那白影之上,一张满是脓疱满脸血污溃烂的脸呈现在了她的眼前,一双溃烂的双手缓缓的伸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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