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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明媚庶女-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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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璇小姐昨夜整晚睡不着,心情激荡想入非非;久久不能平静。如今听到还专门给自己多做一套衣服,心里美滋滋的。想着琦哥哥果然回去了还想着自己呢;一套衣服而已;还这么巴巴地让人转程送过来,不过,要是他亲自送过来就更好了。
想着,忙上前了一步。
那婆子笑着看了她一眼,转头对贺大太太道:“老太太还专门让老奴送了瓶药油过来给五小姐,嘱小姐好生将养着。老太太还让老奴亲眼看一看小姐胳膊上的情形,好回去禀告呢。”
贺大太太听了微微点头。
明璇听了,一时只恨为何只是衣裳被挑破,偏胳膊上没伤没痛的呢,若胳膊上留有印子,只怕五表哥还会不时送东西过来慰问呢。
她想着,边用另一手轻轻搭在胳膊伤处,装着轻抚的样子,便乘机狠狠抓拧了一把。可那死婆子偏见了贺大太太点头也不赶紧瞧她,只拉着她的手说了些老太太交待询问的这样那样,半天才撩袖起来看,结果胳膊上没青没红的,只白痛了一回。
正懊恼,那婆子道:“五小姐身体安好无损,我家五少爷也可以放心了。”听到果然是五表哥在担心着她,明璇被瞬间治愈,又满满的都是开心。
只是,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琦哥哥呀?
送走了唐家婆子,又迎来了贺家婆子。真的,满面的黑红褶子,也不分个纵横地布着,皱的跟核桃壳似的。贺家的最低等仆妇里,都找不出这样的人物。
这所谓贺家婆子,其实不是下人。这位是真正的远在西北的老贺家的本家媳妇,真正身份是贺二太太。
这贺二太太风尘扑扑,脚上的鞋被灰尘埋的都看不清了颜色了。身上外罩的衣裳大概是刚刚临时换上的,满身凌乱的褶子,只里面的衬衣,也不知多少日没换了,那领子,已经黑乎乎硬橛橛的样子。偶一抬袖,里衣的袖子露出来,也是一圈凌乱的黑。
贺大太太也有些意外,她从来没见过这些老家的亲戚,只不过接到过三两封老家寄来请安的信,知道有这么个人罢了。想到明琪明年出嫁,要在老家那里安置,所以才去信客气了几句,让这位妯娌到时帮衬着些,前些日子刚接到这位满口答应的信,怎么忽然又上门来了。
贺二太太缩着脖子躬着腰,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大概被贺家的气派吓着了,偷扫了一眼,满屋子都是花儿一样的人物,也不敢多看,知道正中坐着的那个气派高贵的妇人便是贺大太太了,腿一软差点就跪下去,被旁边通报的婆子一把拉着了。才想起这虽是官家太太,倒也不用跪的。她堆起满脸谄媚的笑,深呼吸几声努力了一会儿,也没敢把嫂子两个字叫出口,拿捏着腔调福了身叫了声“太太。”
贺大太太嗯了一声,微皱着眉看着她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没有没有,啥事儿都没出,家里好着呢。只是想着多年不见,也该上门来问声好,也跟太太合计合计大姑娘的事儿具体该怎么办才好。”
贺大太太一听,便没什么兴致跟她客气,只噢了一声,便吩咐旁边婆子道:“把二太太领下去梳洗更衣,吩咐厨房安排饭食,然后你看着安置个地方先住下,等二太太歇息好了,跟二太太聊一聊看有什么事情没有。”
然后对二太太道:“你先下去歇息,我这里正有事忙着,得了空便去瞧你。”
二太太就松一大口气,连连点着头,转身跟着婆子往外走,走了四五步忽然又想到什么,忙转身叫到:“太太,太太,我带了你侄儿来,在外面侯着呢,求太太看看你侄儿吧,可上进一孩子呢,求太太照应照应,给你侄儿好歹安排个差使做也好啊。”说着就想跪下来,旁边婆子忙又拉着。
这就是了,贺大太太微微一挑眉。
嘴上却只道:“既如此,一道领去梳洗吧,先吃饱饭要紧。”于是婆子便上来拉着贺二太太,笑道:“二太太随老奴去吧,歇息完再说也一样,太太这会儿正忙着紧要事儿呢。”
短暂的本家会面,众女连个招呼都不曾打,就这样结束了。
明玫一直就奇怪,贺正宏老爷不过兄弟一人而已,为什么贺大太太还要加个“大”字呢,原来老家还有这么个二的。
原来当初贺老太爷西升之后,贺老太太带子女回老家去,最后憋了满肚子气灰头土脸回京城,吃了不少年的苦。
吃苦倒不怕,反正没人看见,一辈子要面子的贺老太太十分皆意人前丢脸。那时候,奚落她最利索最给力最捅心的,就是几个堂妯娌。于是这些个堂妯娌的小辈,统统不在她待见之列。
贺老太太当初就表示,看不起我是吧,老子就是要饭也绕过你们这些人的门前,以后穷也罢死也罢,总不与你们相干。所谓一刀两断,再不亲戚了。这些年,她果然不跟老家那伙子人来往。
但老一辈儿的恩怨毕竟过去了,那些人或老了或死了,说过的话哪还跟你作数呀。这些年眼见贺正宏出息了,自然有些脑子灵光的不记前嫌的厚着脸皮求上来了。
当然这些人中,主要有两部分,一种觉得自己如今尚年幼所以与往事无干,一种觉得自己是清白的,当年并没有实际参与到对付贺家母子的正面对决中去。于是这些人便到贺正宏面前来求罩。
贺正宏这点随他娘,毕竟当初一块遭遇了老家那伙子极品亲戚,甚至比她娘还烦恨那些人。所以对这些人从来不客气。
认识的记得的,挑出他当年的行径骂回去。
没欺负么?也没相帮啊,那我为何现在要帮你啊。
要么,你谁呀,不认识,你爹谁呀,不认识。。。。。。
到贺大太太这儿,唐家大族世家,多的是旁支穷亲戚登门打秋风,所以对此倒不以为意。贺大太太很有家族观念的:现今这世道,讲究个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人丁兴旺,枝繁叶茂。如今贺老爷出息了,不扶持族人是会被诟病的。
毕竟她也没有实际感受过被奚落谩骂推搡驱赶扔杂草叶到头上的感觉。所以贺大太太虽不交好这些人,却也没有贺家母子那么绝对。因些当初收到老家的来信,也回过一两回那么几句话。平时也愿意让人称她为大太太,也是表示贺家族人繁盛的意思。
本来也只不咸不淡的此微联系,那些老家人一向觉得,如果贺正宏靠不上,靠别人更是不靠谱,哪怕是他媳妇。可是没想到啊,贺家竟然要从老家发嫁女儿,贺大太太竟然来信相托。这么好的机会,不知道抓着那就是个真瓜。
虽然贺大太太就是纯客气,贺二家也不是看不出来,但她更愿意没看出来啊,贺二太太选择忽略,只对着信激动的什么似的,忙忙的写了回信满口答应。让他们帮忙安排出嫁事宜呀,这是多大的交托呀,贺二家里连夜召开了家庭回议,最后一致决定,应该亲自进京,当面商榷,一来把此事儿办好,二来务必把两家的关系给整瓷实了,还有带儿子出去见见世面,没准从此飞黄腾达也不一定。。。。。。总之,机会来之不易,入京之事十分必要。
那贺二太太被婆子半扶半拽着往外走,一边尤叫道:“真的是个好孩子呀,又听话又懂事,太太呀,让他来给你磕个头啊。。。。。。”
贺二太太刚出去没多会儿,冷婆子进来了,附在大太太耳边悄声道:“太太,三姨娘的娘家母亲带着她姐姐的女儿来了,如今在我家里呢,求着我婆婆去给老太太通传,好让她们奶孙进府来给老太太磕头。我婆婆被缠磨得没法,让我悄悄来请太太的示下。”
冷婆子的婆婆,就是当初从西北跟过来的老家人之一,如今早已养老在家。那三姨娘的老娘,就是老太太的亲表姐,认识冷家老婆婆,因此堵上门去就不罢休。
这老表姐当初卖女而去,如今再来求,只怕仍是没好事儿。
大太太被撩的心烦,啪的一声把手上的簿子扔到桌面上,道:“那是个泼皮没脸的老货,不让见她堵门跪哭的把戏也做的出来。随她!”
冷婆子答应一声,小心地退出去。
。。
熙和堂里,老表姐正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声情并茂地诉说着凄苦艰难:“自从家里出过事儿后,这些年一直不顺。原先想靠着先前的人脉做生意,东拼西借凑了些本钱,结果路上货被抢了,欠了一屁股债。老老实实种田吧,家里没有成年劳力。招的那上门女婿,见天儿不肯干活,只说当初招他说是来享福的,结果落了个这破落日子,还让自己被世人嘲骂,连累家里也被人指脊梁骨笑话。闹腾着诸事不管,只管自己吃好喝好,稍有不顺,就要带着孩子回本家认祖归宗去,说这苦日子有什么过头儿。”
“家里这些年,靠着大妞儿一个,耕耕种种,侍弄着一大家子人。只苦了大妞,那么金尊玉贵养大的孩子,现在跟我这老脸一样的黑瘦皱巴了。本来好好种田虽苦些,也不至于过不下去,可不知道招惹了谁,这些年不是被偷就是被抢。今年就是这样,才入秋打了粮,只留了勉强够糊口的一点儿,其它全卖了,却不知被那个死爹死娘的,一下子全偷了个精光,弄得连过冬的棉衣都添置不上。又有往年的债主来催逼,把留下的口粮也给抵债强拉走了。若不是邻里接济些,只怕饿死冻死了也有可能。。。。。。如今东家西家的借点粮糊口,可连明春的种子在哪儿还没着落呢。女婿一天到晚叫嚷着要卖地,卖了地带着钱回老家去,可这卖了地我们娘儿们就一点儿指望也没有了,真的只能喝西北风去了。。。。。。”
哭着推推身边那女子,那女子便连磕了几个头,道:“请姨奶奶可怜可怜吧,实在是过不下去日子。。。。。。”女孩儿说着,不知道是委屈还是羞赧,贝齿咬着嘴唇儿,满脸通红,泪水成行地滴落,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女孩十四五岁的模样,是老表姐大女儿的小女儿。长的身量高挑匀称,凸翘有致,大眼睛盛满了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那白晰的皮肤和她身边糙黑干瘦的奶奶艰直象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贺老太太看着蜷伏在自己脚下的表姐,心里五味杂陈。
第二次,这是第二次这个表姐匍匐在她脚下哭了。
贺老太太深觉痛快。
只是看着一起长大的姐妹,虽然从小就爱攀比,虽然后来让她吃尽了苦头,但如今,她垂垂老矣,看她一个老妪还不远千里地过来,求自己给口饭吃,为自己子孙给她下跪磕头,贺老太太痛快之余,又止不住地心酸。
当初她为了找儿子,也想给这表姐磕头来着,可她到底没有磕着,而她,却磕的实在。
这些年,也够了了。
老表姐看老妹面有不忍,知道有门儿,继续哭道:“我想来想去没有法子,只有想着表妹慈善,这些年二丫头才得以在府里过的安逸,不得已才腆着脸再求来,也不求别的,只求让三妞儿能留下来,象二丫头那样有点体面日子过,也是我这做人祖母的一片心了。妹妹你行行好,就让三妞儿留在府里吧。府里丫头仆妇那么多,定不会在意多这么一个人来。府里的几个哥儿都到了该知人事的年纪,房里却都还没有个正经姨娘侍侯。不是我夸,三妞儿最是会照应侍侯人的,真是周到又细心,全家乃至街坊邻居再没有不夸的。若不是个好的我也不敢往妹妹这儿领。妹妹只管看看二丫头就知道了,这些年在府里,可曾给妹妹惹过什么事儿没有,不是一入府就给妹妹添了男孙么。来之前我请了相面的看过,都说三妞儿是个有福能生养的,妹妹你看看这臀这胯,可不都是合生养的长相。没准进门就给妹妹生一个小重孙儿抱,妹妹四世同堂的福气可就立时到了。。。。。。”
那三妞儿原本跪在地上,此时听了奶奶的话,更是面红如霞,头再不肯抬起来了,于是身子慢慢前倾着地完全俯下去,那腚就反而撅将了起来。可不是,好大好浑圆一个大屁股。
贺老太太身后侍立的丫头红花听这老表姐说的不堪,让人听着都觉得脸红,忍不住动了动身子轻咳一声。
那老表姐忙收了那推销自家优质物品时不觉流露出的得意之色,趴到地上又哭将起来:“妹妹呀,表姐一把年纪了,活不活得到明天都不要紧,只求你给这小辈子孙一条活路吧,求妹妹就收下她吧,只要孩子们过得下去,表姐我便是立时死了也甘愿啊。妹妹啊。。。。。。”一边哭着,一边又咚咚磕起头来。
☆、第43章
贺老太太终于没抵过吴表姐这只更老的姜的哭嚎;就打算着收了算了;这妞的确长得胯大屁股翘;开枝散叶也是好品种啊。想着;便让人搬了圆墩子给这两位坐,一边斜了吴表姐一眼;道:“你知道的,做了姨娘;便没有自由可言了,也和你家再不亲戚。”
吴表姐连连答应着:“嗯嗯,知道;都知道。你看二丫头就知道了,这些年;我哪有给她找过麻烦,也没有上门来跟她胡乱攀扯过。表妹尽管放心,尽管放心。”心里稳下来,拉了三妞儿坐到圆墩儿上去。
贺老太太本来想问问你是不是还要签卖身契呀,想了想也算了,签不签的,在贺家,她还能翻了天去?老表姐老成这样,便是现在天上掉下富贵荣华来,她也没多长命享受了,仍这么说下跪就下跪,说哭求就哭求,不过是为了子孙少受些苦,自己何苦定要作贱那孩子。
想着,便没提这茬,只叫门口的小丫头子去传话:“看大少爷不忙就让他过来一趟。”
不知是要让大少爷相看还是要直接配对一步到位。
门口小丫头答应一声,转身去了。
很快贺大太太便得了信儿,也直接叫丫头去传话:“告诉奉笔润笔,就说赵夫子让大少爷闭门做三篇文章,什么时候做的赵夫子满意了什么时候才能出门。不让人传闲话到琛哥耳朵里去,免得扰了哥儿用功。”
奉笔润笔是大少爷贺明琛的小厮,得了大太太这嘱咐,便在院子大门外守着,谁来也不好使,一律不让进不通传。
本来吴表姐很笃定,这老表妹儿死要面子,是个死也要拉硬屎的,唾沫既然已经吐出来了,自然不会自己再舔回去。大事既定,便有些气定神闲起来。
连日里奔波,一身乏累,两姐妹也无话可说,吴表姐坐在那圆墩上甚是无聊,没一会儿竟打起盹儿来。头一点一点的,猛然身子往前一闪,竟一头栽到地上去了。
贺老太太坐在那里自顾喝茶,也不理她,被她忽然一跤“咣当”声响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这货给她玩猝死呢。后面虽知道不过虚惊一场,却也是真真的心酸不已。老了,都老了,自己安享尊荣,她还在千里奔波,再泼辣再能干又如何,还计较什么呢计较。
如果贺老太太之前还有三分不愤,二分怨怼,此时也全烟消云散了。便是和她不亲戚,一起长大的情份又怎么能抹掉。那些记忆,老了老了却越发鲜活起来了。
想着,贺老太太便让丫头去安排这祖孙两个去厢房歇着去。
那吴表姐一跤摔过,把瞌睡倒摔没了,那里万般推辞不肯跟丫头去呀。就在这儿现等着吧,把此事落定了才好呀,万一梦完醒来这事儿再黄了,那一觉的代价可就太大了。不能去,万不能去,就在这儿死撑着等。
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不到,天见黑了,也没个人影,吴表姐坐不住了,感觉越来越不妙。正自心焦,只听外面丫头一声传:“回老太太,见不着大少爷。。。。。。”
吴表姐心里就嘭的一声。当下扑倒在贺老太太脚下,又哭将起来:“妹妹呀,你这是忽悠老姐姐我的吧,你怕老姐姐沾上你就直说呀,不要真的不管这小孩子死活呀。我,我。。。。。。既是这么着,这孩子就交给你了,交给妹妹姐姐是一百个放心呀。。。。。。”连语带嚎一语未了,扶着贺老太太腿站起身来,后退几步,忽然加速冲了过去,朝着那高案腿上就是一撞。
一缕鲜血就从额角流下来,吴表姐身子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丫头拦挡不及,连呼带叫地救人。三妞儿在旁一声尖叫,放声恸哭。现场一片嘈杂。
贺老太太傻在当场。。。。。。
其实也没有撞多厉害,只是那案几腿儿有棱,吴表姐冲过去时连撞带蹭的才破了块皮儿而已。那吴表姐早就想好了,今儿这事儿不成,是绝不囫囵着出贺家门儿的。
只是本来想多晕晕的,被丫头又拍又掐的受不住,便早早醒了过来。
贺老太太却大受震动。人老惜命啊,这表姐竟这么拼死不顾?想当初,她儿子不见踪影时,她也曾求神发誓若让她儿子好好的回来,她愿意立时死了。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活的好好的,并且还越活越有滋味了,儿子且不说了,若说让她为哪个孙女儿泼命这么闹腾,她还真说不准做不做得到,至少到目前为止,木想过此问题呀。
不比不知道,这么一比高下立现,心生佩服的贺老太太当即拍板:“三妞儿给大少爷收房。去叫大少爷屋里的丫头过来把人领回去。”
三姨娘带着三少爷贺明璋冲进来的时候,贺老太太话音刚,吴表姐还坐在地上,几个丫头托着扶着,刚擦洗完伤口上了药,正在往头上裹白布。三姨娘看着自己的娘亲,不由泪眼婆娑。母女抱头痛哭。
三少爷贺明璋把拳手握的紧紧的,咬着嘴唇一声不响。
大少爷屋里最终也没有人来,原因一样,那边关了院门无人应答。当晚,老表姐祖孙歇在了三姨娘的菊园。
菊园里,梳洗罢,母女坐在榻上聊天。三姨娘连连问着她老娘家里的情况:“姐姐如何了,侄儿侄女儿们都如何了,家里是个什么境况,我每年不是都会捎银子衣裳回去么,可都收到了,如何还是不够用?”
三姨娘每月月例银子二两,三少爷每月月例银子二两。吃穿都用公中的,两母子几乎不乱花钱,每年总有三二十两银子连着每季的衣裳不破不旧的,都一起打包收拾捎回老家了。一个庄户人家,十两银子可以用一年的,如何还不够用?
吴表姐见女儿问,支支唔唔的,只说那女婿好吃懒做,胡吃海花,孙儿孙女也大了,花销多些。
三姨娘只不信:“银子不是都捎给娘了吗?娘自己攒着的,姐夫哪儿找去。姐夫那个性我还不知道么?哪里能磨缠过娘的?”
吴表姐看女儿不信,嘴呶了呶三妞儿,叹口气,压低了声音道:“你们姐妹都是没吃过苦的养大的,还好你现在还是细皮嫩肉,可你不知道你姐,如今跟个苦菜花儿似的,那层皮子,跟我这老脸也不差啥了。你姐只说她这辈子已经这样了,可不叫她的孩儿们跟着受这种罪。。。。。。你看看,儿女们都是娇养着的,所以难免花费大些。。。。。。好在你两个侄儿也都大了,眼下都到成家的年纪了,可是手里没有银子钱,出不起象样的聘礼找不到象样人家的闺女。你姐姐又舍不得将自己女儿再许进农户家里,最后过成自己那样的日子。就三妞儿这模样身段,进大宅门儿里完全不带露怯的。这才一商量,干脆送了过来,自己有好日子过,也可以补贴些家里。”
三姨娘点头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真到了冷死饿死的地步。既如此,我便放心了,侄儿们一成家,各自挑梁单过,姐姐也就可以歇下来了。等孙儿一生,姐夫再要闹腾回老家,便叫他一人回去,自己又不是个有本事的,还想携儿带孙的走人,他养活得了谁?”
吴表姐点头,道:“家里生计不艰难,他倒不闹腾,不过好吃好穿的尽着他罢了。只是想给儿子结门好亲事,如今难些。”
三姨娘便问道:“那大妞二妞呢,长得如何?”
吴表姐道:“模样倒不丑,就是没有三妞皮儿白身梁细挑,也读过书呢。别看她闷不吭声的,脑子可不差的,以后,是你的好帮手呢。。。。。。”
那边熙和堂里安静下来,但贺老太太怒了,对空开火:“我的话没人听了吗?这贺家,我做不得主了吗?你们这些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实际上她做不了主,给贺正宏纳姨娘时,贺大太太都没有多说过什么,但这件事上,贺大太太出奇地坚持。
当时知道这边的闹腾已告一段落,正施施然往熙和堂而来的大太太在路上得信,略一思索,转身回去了,当晚报病没来请安。
第二天一大早,那吴表姐深知情况可能有变,反正贺老太太已经发过话了,管它呢,她就当那是令箭,于是背了一个大大的行囊,留下三妞儿,悄么声的走人了。
三妞儿就这么不尴不尬地住在了贺府菊园,一应用度没有,连三姨娘的饭食,也是原来的份量。
亲戚?没这一门儿。不明不白的人住进来,谁要给你白吃饭。
三姨娘一开始很硬气,一应用度从她分例里分一部分去。可没几天她就不干了。她的月例银子还要攒着往家捎呢,三妞进府来,本来是想多挣一份钱的,现在分她的一份,这属于内耗啊。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三姨娘哭到老太太跟前去。
大太太已经推病不来请安好几天了。贺老太太自己当时一时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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