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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本纪_妖灭-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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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楚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冯安远的话:“冯郎君怎么来了荆州,还和这位……这位郎君一起?”
冯安远身边的人已经看好戏看了很久了,此刻见三人的目光集中到他身上,他才对着两人做了个揖:“在下华谦。”
魏楚看了看华谦,完全不敢相信这个跟冯安远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就是孙大夫推荐来的名医,然而,整个客厅里除了冯安远,就只剩下他了。
桓昱转向华谦,还礼:“先生可是孙大夫盛赞的神医华大夫?”
华谦细长微挑的眉眼扫过魏楚,又满带戏谑地斜睨了自己身边的好友一眼,才回道:“神医不敢当,在下与孙大夫却有几分交情。”
魏楚此刻也收起了疑惑和打量的心思,人不可貌相,孙大夫毕竟不是信口开河的人,她很认真地给华谦行了个礼:“华神医,您千里迢迢从长安赶来荆州,魏某感激不尽,实在是我表哥的腿在战场上被不知名利器所伤,至今不能正常行走,家里实在焦急不已,才劳烦您跑这一趟。”
华谦见魏楚一副男子的做派,眼底的神色越加戏谑,他浅笑一下:“无妨,华某本来也是陪着友人出游,接到孙大夫的书信,便赶过来了。刘小将军为大梁负伤,华某于情于利都该尽心竭力。”
魏楚点了点头,几人的目光一下子又移到了冯安远这个“友人”身上,魏楚有几分尴尬,毕竟是半熟不生的熟人,忽然被撞破自己偷跑荆州的事,还是有点浑身不自在。
冯安远一直处于震惊状态,此时才稍微缓过神来,勉强笑笑:“冯某是为了绘制坤舆图才来荆州的,二娘子不是建议冯某来边塞之地看一看吗?”
一听这话,桓昱看向冯安远的眼神更加冷沉,魏楚心下尴尬,强笑:“是吗?不过现在凉州和荆州乱得很,除了伪陈大军,还有流民和山匪,冯郎君这时日选得不太好。”
冯安远是个耿直性子,一听这话,又绕回了原话题:“正因为如此危险,二娘子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桓昱继续持续地放冷气。
华谦的眼神从三人身上扫过,简直都快憋不住笑了,他瞅了瞅耿直的好友,终于开口解了围:“听说凉州军已经击退了伪陈军?想必是韦将军的功劳吧,如今荆州安定,凉州也指日可待,我等的安全自然不成问题。”
桓昱看了看冯安远,突然笑了一下,回话道:“不是我的功劳,是凉州军和阿楚的功劳。”
此言一出,全场立刻寂静无声,连华谦都露出惊讶的神情。
第69章 君子非我所愿
魏楚掩饰性地干笑了两声:“哈哈,哈哈,韦将军真是会开玩笑。”
桓昱笑着没说话,冯安远惊诧的眼神在魏楚和桓昱之间转来转去,室内的气氛一时之间无比尴尬。
华谦收起眼底的惊讶,总算开口破解了这尴尬的气氛:“不知韦将军和魏女君是否方便?若是方便,不如带在下先去看看刘小将军的腿?”
一听到华谦提这个,魏楚也顾不上其它,立刻连连点头:“当然有空,华大夫这边请。”
魏楚领着华谦急匆匆地往外走,屋子里只剩下了桓昱和冯安远两人。
桓昱见魏楚走了,也不愿意和冯安远多谈,他对着冯安远拱了拱手,就转身想要跟上魏楚的脚步,且不料身后的人却开口叫住了他:“韦郎君。”
桓昱脚步一顿,有些不高兴地皱了皱眉,转过身,轻咳一声:“冯郎君可有什么事?”
冯安远虽然脾气耿直,但并不是笨人,在经历了两次震惊打击之后,他已经完全反应过来了。魏楚在长安的作为,他是亲眼所见的,如今她偷偷地跟着使者团从长安来到荆州,甚至参与到战场上,想必也是魏国公允许的,甚至,也能明显看出魏楚和眼前韦家郎君的关系不浅,但是……
冯安远轻咳一声,微垂着眉眼,认真道:“韦郎君,魏女君毕竟是女子,在外人面前还是不要喊她闺名,这对她不好。”
桓昱听着这话,忽然笑了一下:“有何不好?”
冯安远怔愣,完全没想到桓昱会这样反问。
桓昱看了冯安远一眼:“韦某要去看刘小将军,冯郎君若是舟车劳累,管家已经安排好了客房。”
冯安远摇摇头,神情有些黯然:“我与刘小将军亦是旧识,我也跟韦将军一道去看看。”
两人一起走出门,桓昱并没有跟冯安远说话,冯安远也垂眸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刘重文的院子,就听见魏楚急切的声音:“华大夫,表兄的腿怎么样?”
华谦直起身子,收回手里的银针,站起身,似乎在沉思,魏楚很着急,但又不敢打断对方的思路,反倒是刘重文一直温和地笑着,拉了拉魏楚的袖子,劝慰她:“阿奴不要着急,我的腿已经好多了,至少现在走路不成问题。”
魏楚垂眸对上刘重文带着笑意的脸,心底一酸,强笑道:“那样就好,那样就好。”
刘重文似乎真的不在意腿,甚至还开口询问战场上的事:“听说伪陈军已经被打退了?这个消息传回来,祖父的精神都好了很多!听说阿奴还立了大功呢!”
魏楚听到这话,更心酸了,表哥努力这么久,从小就被家里培养着要接外祖父的班,可是现在却要眼睁睁地看别人拿战功。
华谦不停地在纸上写什么,过了会儿,才转头看向魏楚和刚刚走进来的桓昱冯安远等人:“以前的大夫说的不错,关键是有碎铁片嵌入的问题,想要彻底痊愈,一定要将碎铁片取出来。”
魏楚心一紧,脸色不太好看:“那神医您可有把握……”
华谦皱起了眉:“可以一试,但是不敢保证。”
魏楚紧紧握住了拳头,心下一阵失望,倒是刘重文开口了:“那就麻烦华大夫。”
桓昱和魏楚都惊讶地看着他,魏楚的神情有些复杂:“表哥,你……”
刘重文对上魏楚的视线,神情很温和,眼神里却写满了执着:“没有比现在更差的结果了,既然如此,何不试一试?”
魏楚闭了闭眼,半晌,才走向华谦,躬身行了个大礼:“一切就拜托华大夫。”
华谦见她态度诚恳,倒也有几分动容,他侧身让了让,没有受魏楚的礼:“几位放心,在下必定全力以赴。”
华谦要给刘重文查看身体,魏楚、冯安远和桓昱也就是顺势离开了院子,走到了岔路,魏楚正下意识地跟着桓昱往另一边走,就听见分冯安远忽然开口:“魏女君,可否帮冯某看一看坤舆图荆州的部分。”
魏楚很惊讶地指了指自己:“你是说我吗?”
冯安远仓惶地避开魏楚的眼神,垂眸,耳根微红:“是,魏女君参与了击退伪陈的战役,那一定对荆州山险和城防布局很了解,我想对坤舆图进行这方面的补充,所以……所以……希望女君能够同意。”
桓昱听到这话,再看到冯安远那副模样,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以前还是他把人家当假想情敌,但现在看来,这位实打实地就是来跟他抢人的!还当着他的面出手!
桓昱内心简直暴躁,他直接道:“韦某不才,也参与了这次战役,不知是否有资格能帮冯郎君完善坤舆图?冯郎君才高八斗、素有君子之命,想必也知道魏女君毕竟是女子,男女授受不亲。”
冯安远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桓昱斜睨他,神情冷然。
魏楚就是再蠢,现在也了解情况了。虽然她母亲很欣赏这位冯郎君,曾数次想要给她牵线搭桥,而她本人也觉得冯家是世家里头难得顺眼的一个,冯安远本人也确实名不虚传,是个真君子,真名士。但是,她真的从没想过要跟这样的冠绝长安的人物有什么情感上的交际,说的直白点,他们就不是一路的人!
魏楚看了看桓昱那个表情,又看了看冯安远窘迫的样子,转头对桓昱道:“韦将军要不先回,我和冯郎君聊几句?”
桓昱一听这话,险些当场炸了,但他对上魏楚的眼神,看出了她眼底的安抚之色,终于理智了几分,知道她不是喜欢纠缠的性子,留下来估计是和冯安远摊牌。想到这里,桓昱的脸色终于好看了几分,勉强道:“在下先告辞了。”
桓昱大步离开,院子里只剩下了冯安远和魏楚两人。冯安远被桓昱戳破之后,就一直低垂着眉眼,魏楚心中纠结,冯安远是个不错的人,她也没有和冯家撕破脸的意思,本来能和冯家未来继承人打好关系她是乐见其成的,但是现在……
她咳嗦了一声:“冯郎君的坤舆图荆州部分能否给我一观?”
冯安远见她说话,飞快抬眸看她一眼,又垂首:“好……好的。”
魏楚指了指对面的凉亭:“去那边坐坐?”
冯安远跟在魏楚身后,进了凉亭,坐在一边,又恢复了沉默。
魏楚一直抬手喝茶,眼神在冯安远身上飘过,心里很是无奈,人家表现地那么羞涩,她总不能直接说,你是不是喜欢我?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你。想想就无比尴尬!
过了好一阵,她才组织了一下语言:“冯郎君,其实这一次我来荆州,我父亲是不太赞成的。”
听到这个,冯安远终于抬起了头,神情紧张:“那你……是自己偷跑出来的?”
魏楚一笑:“不是,是我说服了他。”
冯安远不笨,听懂了魏楚的意思,他喃喃道:“为什么?”
魏楚站起来,走到栏杆边上,看着眼前的湖水和湖里枯败的荷花,又垂眸,看了看游动着的锦鲤,笑一下:“因为喜欢呀。我喜欢这样的生活,旁人觉得战场很可怕,刀口舔血的日子让人心惊胆战,可是没法子,我就是喜欢,喜欢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喜欢冲锋陷阵,喜欢派兵布局,喜欢这所有的一切……”
魏楚转身,露出一个很无奈的笑容:“我想你应该理解,就像你喜欢踏遍大梁山河,打仗之于我,就像坤舆图之于你。”
冯安远听懂了她话语里的拒绝,他着急地站起来,眼神真切地看着魏楚:“我知道,我当然理解!这并没有什么!”
魏楚失笑:“冯郎君,怎么会没有什么?我在长安城里的名声,你不会不知道吧?我所做的事,有悖纲常,但是很遗憾,我不可能停下来。”
冯安远向前走了一步,眼神很柔和:“我并不在乎……”
魏楚摇了摇头,唇边带着笑意:“冯郎君,你还没有完全理解这代表着什么。我只说一点,若是我站在了朝堂上,就注定会和你、你的父亲、你的叔伯、和朝堂上所有的臣属,正面交锋,即便他们其中的某一个成了我的夫君、我的阿翁,我也不可能对他们俯首帖耳,这在纲常里,叫做大逆不道!”
冯安远似乎怔住了。
魏楚继续说:“我会抛头露面,甚至会住在军营里。我可能数月不归,甚至终年戍边在外,我管不了家,也不会在意后院……你要知道,随便哪一条,都犯了七出之罪。你真的明白吗?”
冯安远哑口无言,他呆立着,直直地看向魏楚。
魏楚叹了口气,笑了一下:“如果你还需要完善坤舆图荆州部分,随时可以把图纸给我。”
冯安远的眼神有几分急切,又有几分悲哀,可他没法说出任何承诺,只能看着魏楚的背影,直到她彻底消失在眼前……
第70章 辞荆州归长安
自从和冯安远说开之后,魏楚就有好多天没见过他,倒是华谦因为刘重文的治疗问题,天天都会见到。不过华谦表面上看是个好相处的谦谦君子,但骨子里其实是个有点傲有点强势的人,和魏楚除了治疗话题,鲜少谈到其它。
是日,北方迟到的春天终于还是来了。春光乍暖,天气转温,连树叶似乎都在一夜之间抽出了绿芽,整个塞北阴沉沉的云终于散去。随着严冬的离去,州牧府中一众人的身体也渐渐爽朗起来,刘敬义大将军的身体复原得也很快,他现在已经能够站起身来走走。他一站起来,就急着想要去看孙子,魏楚劝不住,就搀着自家外公往刘重文的院子里去。
刚走进去,刘敬义就看到华谦正拿着刀子往刘重文的腿上比划着,他一下子就惊到了:“这是干什么呢?”
刘重文见祖父进来,连忙想要站起来,倒是华谦把他按住了,让他不要动,他自己则转了个身,对刘敬义行了个礼:“刘将军,刘小将军的腿嵌入了碎铁片,必须开个口子,把铁片取出来才能彻底痊愈,而且须得越快越好,否则碎片与皮肉嵌合,处理起来会更加困难。”
魏楚也有些惊讶:“这……今天就要动手了?”
刘重文笑了笑:“不是,华大夫在给我讲解具体的过程,好让我不要太害怕。”
华谦收回手里的刀子:“刘小将军现在的身体情况不错,最近几天可以考虑动手了。”
刘敬义看了看华谦收起来的刀子,又看了看刘重文的腿,眼里闪过一丝忧虑,但他还是拍了拍刘重文的肩:“好样的!我刘家男儿就该有如此胆量。”
刘重文只能笑笑,倒是华谦很同情地看了刘重文一眼。
刘敬义在刘重文院子里待了一会儿,就转身要去军营看看,魏楚不放心地想要跟着去,刘敬义看她一眼,忽然笑着道:“你就不要去了,让那位韦小郎陪我去吧。”
魏楚见自家外公的眼神颇有深意,脸色有些尴尬,诺诺地应:“好……好的。我让人去请他过来。”
刘敬义大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不用,我自己去找找他吧,如此有潜力的年轻人,我也想认识认识。”
魏楚尴尬地留在原地,半晌又好笑地摇摇头,转了身,打算往回走,还没走几步,就看到华谦站在一棵松树下,一身宽袍,负手仰头,不知在看什么。
魏楚的脚步顿了顿,转了个方向,向他走过去:“华大夫在看什么?”
华谦听到她的声音,转身,眉眼微挑,俊朗的面容在春光中犹显朦胧,他似乎笑了一下:“在下在等魏女君。”
魏楚点了点头:“华大夫有何要事?”
华谦往前踱了两步,从宽袖中抽出一册书卷,递给魏楚,笑容未减,眼神却带着几分审视:“这是冯兄让我交给你的坤舆图荆州部分,劳烦魏女君帮忙看看,是否需要补充。”
魏楚接过华谦手中的书卷,似乎有些惊讶冯安远还愿意把书卷给她,她抬眸,真诚道:“请华大夫和冯郎君放心,此书于国有大用,魏楚必定竭尽所能。”
华谦点了点头,越过魏楚往前走了两步,忽然有停住了,转身看她:“安远虽为俗事所累,但并非世俗之人。”
魏楚心下五味陈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勉强笑着点了点头。
华谦见魏楚转身离开,叹了口气,出了州牧府,沿着街道慢慢地溜达,七拐八绕地进了樟木巷,这个巷子里都是独立门户的三进小院,每一个都不大但都非常精巧。华谦在其中一家门口敲了敲门,不多时就有一个老仆人过来看门,一见是他,立刻笑了:“华郎君来了,快请进快请进,主人在书房。”
华谦皱了皱眉:“怎么还在书房?”
老仆人一脸为难:“主人这些天一直都呆在书房画画写写,连三餐都是端进去用的,老奴也劝不住。”
华谦大步往里走:“我进去看看。”
他还没走近,冯安远就听见了他的声音,立刻站起身,打开了书房的门:“你来了?书给她了吗?”
华谦闻言斜睨了他一眼,很有几分不满的意思:“既然你那么心急,怎么不自己给她?人家州牧府都给你准备了厢房,你倒是好,非要搬出来。”
冯安远走了两步,站在书房门口的松树下,伸手揉了揉额角:“不过让你送本书,倒是惹出你一番牢骚。”
华谦越过他,走进书房,见冯安远书桌上慢慢堆着一堆的地方志,旁边的小案几上还放着不少地图,顿时更加气恼:“你这算什么,情场失意就把自己埋书堆里当书虫?”
冯安远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反驳,转身就继续拿了一本章陵郡的地方志看了起来。
华谦给自己倒了杯茶,见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只好道:“你这是何必呢?这位魏女君看着就不是安于宅院的人,即便你真能把她娶回去,冯家能容得下她?人家明明白白告诉你,也是人家为人厚道。”
冯安远听到这句话,抿了抿唇,放下了手中的书,抬起头看着华谦:“冯家容不下,韦家那样的就能容得下吗?韦温又怎么行?”
华谦语塞,见他依旧一脸执着,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你还不明白?人家两情相悦,自然怎样都可以!”
冯安远垂头,紧抿着唇,脸上染上了几分受伤的神色。
华谦知道自己这个好友,看着聪慧俊逸,实际上就是个死心眼的犟头子,他在一旁坐下,劝慰道:“你看,人家两情相悦,魏女君也喜欢韦家郎君,你非得在里面搀和,不是毁了人家姻缘吗?”
冯安远低垂着眉眼,半晌,才闷闷道:“韦家比冯家复杂,她的性子更不适合待在韦家。”
华谦伸手拍拍他的肩:“人家肯定讨论过这个问题啊,你看,魏女君和韦郎君都是武将,以后说不定就一起驻外了,不一定非得掺和到韦家的后院去。”
冯安远立刻道:“我也可以的,带她外驻,她想去哪儿都可以。”
“可人家想打仗。”华谦摊了摊手。
“我也可以任武职!”冯安远固执道。
华谦一听这话,惊诧地看了冯安远一眼,见他神情坚定,顿时沉默下来,眼神都深沉了几分,他正色道:“一个毫无武事基础的世家子弟去任武职,那就是自动放弃了本家所有的资源!你是认真的吗?”
冯安远对上华谦略带谴责的眼神,终于垂下了头:“我知道了。”
华谦长叹一口气,看着冯安远的眼神极其复杂,他是冯安远的好友,更是冯家的门生,甚至,可以说是冯巳专门留他在冯安远身边的,一方面是辅佐,另一方面也是照看,毕竟冯安远那执拗的性子冯巳也是看在眼里的。
冯安远的君子心性,华谦是很喜欢的,隐隐的,还带点欣慰,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辅佐的人是个多疑善妒的小人,然而,他今天才算知道原来冯安远不仅是个君子,还是个情种!这就非常棘手了!他今日能说出去担任武职这番话,将来说不定就会对魏楚甚至魏家一让再让。虽然现在交好魏家确实是大势所趋,但是一个家族的掌权者决不能是因为感情而做出这个决定。
华谦神情复杂地看了冯安远一眼,心中有了一个决定。
且不论冯安远或者华谦各自有着怎样的心思,刘重文的治疗也提上了行程,然而,更重要的是,桓昱和魏楚的归程也提上了行程。
一方面已经击退了伪陈大军,两人已经没有留在荆州的理由,毕竟作为使臣,于情于理本来就不该参与地方政治军事;而另一方面魏楚的家信也到了,信中刘氏几乎都用上了威胁,逼着魏楚回长安,说是已经在准备她的及笄礼,务必于四月中旬回到长安。
故而,刘重文的治疗一结束,魏楚和桓昱带着阮梦婷等人,打算启程出发。
临行前,魏楚握着自家外公的手,特别忧心:“您本该和我一起回去的。”
倒是刘敬义笑着摇摇头:“朝廷毕竟没有招我回去,我不能擅离职守,伪陈虽然退了,但是荆州毕竟是前线,我在此镇守也是应该的。”
“可您和表哥的身体……”魏楚犹豫不决。
刘敬义回头看了看自己孙子的院子,应道:“等重文恢复好了,我会送他回长安的。”
魏楚点点头,又相当郑重地向华谦行礼:“一切就拜托华大夫。”
华谦点头:“我和冯兄会与刘小将军一道回长安。”
魏楚听到这话,知道冯安远和华谦是为了刘重文才拖慢了行程,她在心中承了这份情。
和众人一一道别之后,魏楚和桓昱终于踏上了归途,结束了这场荆州征伐之旅,然而,正扬鞭策马,心情舒畅的两人,并不知道,长安城中等着他们的,是另一场腥风血雨。
第71章 中山狼名薛衍
魏楚桓昱并虎贲军一行人自出荆州之后,便脱去了一身裘衣,换上了轻便的服饰,比起荆州来,直隶的春光融融,更让人沉醉。
回城的路上,虎贲军将士们的心情明显比去时轻松,有两个年纪小的,倒还在路上赛起马来,把苏祁气得够呛,拎起两人好好训了一通。
魏楚看着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在被苏祁训得一动不敢动,偏头冲桓昱笑笑:“苏祁倒是比你有威严。”
桓昱瞅她一眼,心道这帮小子恐怕宁愿被苏祁训也不敢站到他面前来。
魏楚转头看了看轻车快马的队伍,又看了看长长的官道,伸了个懒腰;对着阳光眯了眯眼:“下午应该就能到长安城了,真是舒服啊!荆凉之地到底是冷了些,没有长安的天气舒服。”
桓昱见她一脸餍足,像是吃饱喝足蜷在日光下的猫儿,心下泛起一丝宠溺,伸手去拉她的手,还摸了摸她的脑袋,像是给一只大猫顺毛。
魏楚偏头看他一眼,也没在意,只是调转马头,往桓昱的方向靠拢,两人肩并着肩,马头并着马头,慢悠悠地在官道走着。
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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