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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琬的古代科举青云之路-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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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琬豁地就明白了,他这是要以退为进,出去做个地方王,不再受皇帝约束。
主意打的不错。
话说回来,想当初,若不是姜琬发现慕容深的诡术用火攻可破,裴丰会不会直接带着大军倒戈一击,先灭了自己皇兄的朝廷。
想到这里,姜琬重重地打了个寒噤,几乎站立不住。
裴丰、慕容深,你们到底和朝廷有多大的仇啊,竟不惜拿天下百姓的血来祭?
转瞬之前,他对慕容深,也就是路贞的同情心彻底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若找到他,必定让人早早送他回地府去忏悔,重新投胎。
“毅王皇弟有这份心,朕心甚慰。”皇帝听完裴丰的一番陈述,颇为动情地道:“可在朕跟前的皇亲不多了,朕实在不忍心送皇弟去那苦寒之地,毅王皇弟不要再提这话了。”
群臣谁都听得出来,皇帝的这番话发自肺腑,顾念的全是手足之情。
可底下却有人在心中冷笑不止:纵不敢放虎归山,本王就会当一辈子猫吗?
绝不可能。
“皇兄如此看重,臣弟自然不会再提起去边关的事了。”裴丰假惺惺地抬起袖子拭泪,配合皇帝演出一副兄弟情深的好戏。
看的下面的群臣眼眶都红了一片。
姜琬无动于衷地立在那里,心里焦急地盘算着,若堵了毅王这条想要在外称王称霸的路,他在京中又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浪呢。
这风浪,会不会把他卷入进去。
“姜兄,姜兄。”下了朝,他正走着准备去户部点卯,忽然被人叫住。
只见张鸿一身褐色衣衫急匆匆赶过来,脚下打滑不止,姜琬担心他跌倒:“张兄,有事你说,别急。”
张鸿赧颜道:“姜兄,有句话难开口啊。”他叹了口气:“老娘给我在乡下订了桩亲事,我依着家中的礼节办了六礼……眼下手头紧,两日后的太子大婚,想拿出贺礼都难……唉……”
说完唉声叹气了好半天。
姜琬走近扶了他一把,道:“太子大婚,陛下大赦天下,却没有给咱们当差的加些俸禄,囊中羞涩也是常事,张兄需多少银子?”
他咽了咽口水想告诉张鸿,五日之后,就轮到他自己娶亲了,眼下手头也吃紧的很。
张鸿艰难地开了口:“二十两。”
姜琬一顿,按照礼数,诸如张鸿这样地位的,太子大婚,送上十两银子即可:“张兄,你是不是把在下的那份也算上了?你我同榜出身,何需如此?”
张鸿见他这么明白,愈加拘谨:“姜兄,我虽眼下囊中空空,可也知道礼尚往来的道理,你我平时说的来,引为知己,你娶亲的大事,我岂能没有半分表示?”
要是他手中宽裕,哪里能只出十两银子呢。
姜琬瞧着他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官员们的俸禄太低了,有实权的官位上坐的人多少还能搜刮些补贴家用,而像张鸿这样的清水衙门的,除却那份少的可怜的俸禄,往往是找不来银子的……
“张兄说这话就生分了。”姜琬从袖中掏出二十两银票:“不知张兄订婚之喜,奉上一点贺礼,还请笑纳。”
张鸿感激地接了,脸憋的通红,差点儿说出大恩不言谢这样的话来。
姜琬和他分开后,心事重重地进了户部,落座,展开笔墨开始写折子。
一番洋洋洒洒地写下来,奏折的大意是为朝廷的中下级官员向皇帝要求加工资要待遇的,用词恳切、徐徐道来,字里行间都是建议,并没有逼着皇帝照办之意,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
应该不会惹怒天颜的。
姜琬舒了口气,把写好的折子放在抽屉里,翻开转到他首边的公文开始处理。
“姜君逸,这是你写的?”翌日早朝,皇帝一过来就动了龙威,啪地一声把一本奏折砸在大殿的台阶之下。
第139章 顺坡下驴
如雷轰顶。
那本奏折; 他昨日并没有递上去,本打算再思虑几日的。
是谁没有经过他的同意; 直接把折子摆到了皇帝的御案之上。
姜琬跪下捡起那本折子,验明是自己的无误; 沉了沉声音道:“回陛下; 是臣写的无误。”
皇帝闻言越发来气:“你年不过二十就官居四品,任职的还是最不缺钱的户部; 竟还不知足,居然堂而皇之地跟朕抱怨俸禄少。姜琬; 你这叫贪得无厌。”
皇帝这语气极重; 听的朝臣接连抽气。
这是有人要倒霉的节奏了。
“陛下。”姜琬稳着声音道:“臣之户部油水丰足; 臣在里面混上一二年光景,自然不缺银子。”
这不是为了能光明正大地拿钱嘛。
“那你为何还不知足?”皇帝更怒了。
居然有户部的官员上折子哭穷,真真是令他开了眼界了。
“陛下。”姜琬此刻不能解释什么了; 只能一条道走到黑:“臣不除了俸禄之外,不想捞不该沾的油水。”
找老板加工资不容易啊,自古皆然。
“你……”户部的其他官员一听这话; 脸色登时不好看了起来,敢怒不敢言地看向姜琬。
皇帝的脸色阴晴不定,末了道:“姜侍郎这话,可是把朕的臣子都得罪了。”
皇朝立国年过五十余年; 何尝有官员敢对皇帝说俸禄少; 要求加薪的。
姜琬见他语气放缓; 大着胆子道:“臣惭愧。”他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臣无心攀扯同僚; 只因臣婚期将至,算着当前的俸禄不够养家糊口,故而一时糊涂……”
话说到这份上,如果皇帝大BOSS再不打算给臣僚们加薪,那他真就没办法了。
“哈哈哈哈……”
方才还严肃无比的氛围,忽然被裴丰一阵大笑给转了向,变的越发迷离起来。
皇帝脸一拉问:“毅王皇弟笑什么?”
他可一点儿都不觉得好笑。
“姜侍郎绕来绕去的,不过是想多求几个俸禄供养娇妻,皇兄难道不觉得姜侍郎痴情的迂腐吗?”
皇帝听了他的话略略一顿,旋即笑起来:“姜侍郎,毅王说的你认吗?”
姜琬脸色白了:“臣之心思被殿下窥破,再无脸见人。”
脸算个什么东西,不要也罢。
只是毅王裴丰示好拉拢之意明显,怕要埋下个楔子了。
“卿等可有为俸禄发愁过的?”皇帝接着问,倏尔扫了一眼殿中站着的老大臣们:“朕记得你们一个个娶亲那会儿……”
他忽然想起来了,当年他还是东宫太子的时候,宫中前后几位詹事娶亲,有人曾向坊间借了高利贷,要债的人逼到太子府周围转悠堵人,甚是起了点风声的。
姜琬听他的意思是松了些口,趁热打铁道:“陛下,臣等刚步入仕途之辈,前无积蓄,后需大笔开支,着实难啊……臣腆着脸向陛下上了这本折子,臣惶恐……”
不加薪就接着哭穷。
好在这不是什么原则问题,分寸好拿捏。
皇帝没理会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奏本压下,过几日再议。”
干活的是不是缺钱,不能听凭一面之词,尚需多方论证。
姜琬因着那句不愿意沾油水的话惹怒了几位实权位子上的大臣,散朝时,纷纷朝他瞥去一记不善的眼刀风,沉不住气的甚至当面谩骂起来,说出来的话别提多难听了。
姜琬很务实地选择了忍辱负重,不管怎么被骂,概不回应。
毅王裴丰那边,要防着别人拿这个说事儿,还有户部这边是谁拿了他的折子递上去的,暗地里要查个清楚,桩桩件件棘手异常,容不得半点懈怠。
“君逸。”宗东方在里面和太子说了几句话,抬头一看姜琬走了,立马告退追出来:“你有些莽撞了。”
他的声音很轻,听不出多深的责备之意。
姜琬拉了拉他的袖子:“先生有所不知。”他看看四下无人才道:“方才那折子,在下无意呈上去的。”
不知是谁替他点了这把火。
宗东方眼神微动:“你心里可有数?”
姜琬摇摇头:“怪我不曾留意。”
那日他要是把折子带回去就好了。
宗东方没有追问他方才为何在早朝时认下这事,直接道:“陛下那儿不算什么大事,不过……”
他的担忧和姜琬一样,话说到这里遂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心照不宣。
走到岔路口,宗东方见他还跟着自己,抚须笑道:“去府上坐坐?”
姜琬脸色一红:“太子殿下那头无事儿了吗?”
他跟着宗东方,是打算去太子府上,哪知老人家领会错了。
宗东方意会到自己错了,反倒仗着岁数,装糊涂道:“老夫哪里知晓。”
姜琬大概猜着太子不会找他们了,拱手道:“学生想向先生讨教一二,不知府上方便与否?”
他就勉为其难地厚脸皮一次吧。
“自然方便。”宗东方掩饰着笑意,脚步轻快地往前面走去。
两小儿女两情相悦,是他往后余生最大的乐事了。
***
宗府嫁女之日将近,处处比往常多了些布置,不仅如此,还添了不少新面孔,大概是买来为宗小茹陪嫁的丫鬟和仆役,年岁都不大,一个个穿着崭新的衣裳垂手站在那儿听规矩,体面的很。
“小茹身体不好,嫁过去日常难免麻烦些,多带几个人也好减轻些你的重担。”宗东方见姜琬看着那一排丫头、小厮愣了愣,笑道。
他不知道,姜府为了迎娶宗小茹,也已经着人采买了十来个服侍的,这边若再送十来个过去,一院子的人,可怎么养的起啊。
“多谢……岳父大人。”
姜琬在心里暗自叫苦,可这时候还得表现得尤为感恩的样子,无他,怕扫了老人家的兴。
“君逸啊。”宗东方还觉得特别对得起女儿女婿,引着他去了偏厢房,指着一个又一个的紫檀箱子道:“老夫平生没什么积攒,这些是太子殿下、几位皇子送给小茹的,你们小两口往后当生活无忧了……”
结婚那日红绸一系,可谓十里红妆了。
姜琬被准老丈人的耿直弄的玉面通红,不知该说什么声音僵硬的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小婿多谢岳父大人。”
多了个心眼想了想,他问:“先生的意思,是让小婿不再理会朝堂上加俸禄的事儿?”
宗东方朝他睨去一眼:“君逸你多心了。”
他竟以为姜琬今日在朝堂上说的话是实情,若娶了亲,担心靠那点俸禄养不起妻儿。
宗东方之所以带姜琬来看这些,原本是关心之举,让他安心之举,并无特殊的深意。
只是姜琬过于敏感,一下子便想到朝堂之中的事情上去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宗小茹听闻他二人在此,披着雪狐大氅来了,一进院子便盈盈笑道:“果然金银是宝贝,全都惦记着呢。”
姜琬又是一阵脸红,作揖道:“在下目光浅薄,让小姐见笑了。”
他实是来看她的。
宗小茹抬起袖子掩口轻笑两声:“那你继续看,我先回去了。”
第140章 锋芒初露
姜琬挽留也不是说再见也不是; 纳纳地站在那里:“小姐; 这……”
他娘的还真有些情窦初开的滋味啊。
“呵呵呵呵。”宗东方见俩小儿这样,不嫌事大地捋捋胡子:“小茹,你留下招待一下君逸,为父还有急事要处理。”
说完便脚步飞快地撤了。
“先生……”留下姜琬愈加不自在。
“公子近来在外面的风头很大。”宗小茹回过身来,笑声清脆:“可每每见着我; 总是端着一副迂腐相,这是为何呀?”
总觉得她看到的姜琬和听到的不是一个人。
被她这么一打趣,姜琬蓦地面红如赤霞:“在下不敢唐突小姐。”
傻丫头; 还不是因为他紧张她、尊重她呀。
“坐吧。”宗小茹指了指暖阁里的凳子:“听闻公子为同僚出头,却是拿我做筏子; 我都不知原来是公子的累赘呢。”
姜琬被她的话惊了一头汗:“小姐,你可千万别多想,在下实无此意; 在下对天发誓……”
宗小茹身边新添了一个丫鬟,南杏; 长的尤为机灵; 此刻大眼一溜,贼兮兮地拿捏着腔调道:“公子,这誓您多发几个; 多多益善呢。”
反正她家小姐又不会吃亏。
姜琬见这主仆二人一个比一个顽皮; 心想自己今日招架不住了; 索性就让她们开心个够; 便由着她们道:“姑娘让在下发什么誓; 在下起誓便是了。”
宗小茹见他脸皮这么厚,瞬间失了继续玩笑的兴致:“罢了,罢了。公子快喝杯茶当差去吧,我是不耽误你了。”
“姑娘好生歇着,在下这便告辞了。”姜琬拱手告辞。
见着人了,又说上几句话,他心里满足的不得了。
这样的情愫,在姜琬前世和今生荷尔蒙迟钝的经历中,是种奇妙的存在。
“小姐,为何不再留姜公子片刻?”南杏嘟着唇,似乎对宗小茹这么轻易就把人放走了不满。
“留他何用?”宗小茹樱桃似的唇角不自觉地翘起:“你都瞧见了,不过是个平常人家的少年。”
南杏刚入府,才到宗小茹身边服侍没几日,从未和姜琬打过照面,方才听说人来了,不住地撺掇着她家小姐来见见人,她也好知晓日后嫁去的是什么人家。
她原是书香门第的人家,连着三代家中无男,家业日渐不继,这才入宗府当了奴婢。南杏识文断字,一进来就不是普通的丫头,而是直接晋升为贴身的大丫鬟,日常要处处提点着主子的各种事宜的。
“小姐说差了。”南杏坐在宗小茹身边,一边主子染着丹蔻一边笑道:“姜公子相貌俊美、为人谦和,和小姐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贫嘴。”宗小茹恍惚了下,旋即玉颈微垂,雪白的肌肤像最上等的丝绸,透出丝丝的嫩粉红色:“你既见过他了,日后不许再评头论足的。”
南杏很是乖巧:“我只在小姐面前说他,对别人是万万不说的。”
说到底,她还不是为自家小姐操心。
宗小茹伸出纤指在她脸颊上捏了一下:“我现在由着你们混说,等日后……可万万要管好自己的嘴。”
“知道了,这话小姐都交待多少遍了。”南杏道:“姜府比不得宗府,上有祖母、婆母,下有小姑子小叔子……咱们谁都得敬着……”
宗小茹听的哭笑不得:“你这丫头,越发的魔怔了。”
南杏撇撇嘴:“小姐,我可是怕你受了委屈的。”
宗小茹笑而不语,心里暗想,姜琬他大约会一直护着自己的吧。
不会看错人的。
***
姜琬从宗府出来,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折道又回了户部。
他方才忽然想起件事儿,动他折子手脚的,很有可能就是户部尚书——齐可宣。
“哟,姜侍郎回来了?”一进门,几个凑在一处聊的火热的同僚瞬息停了,抬眼看着姜琬:“我们可都等着陛下给加俸禄呢。”
不过是没影儿的事儿,他们偏要拿来膈应姜琬。
“恐怕这话你们要问齐尚书了。”姜琬淡着脸道:“齐尚书似乎比在下心急。”
众人哑然一瞬,接着就质问:“姜侍郎这是何意啊?”
“这话也要问齐尚书。”姜琬语气冰冷。
他今天不绕圈子了,省劲一点儿,单刀直入。
隔间的屏风后面终于传出一声咳嗽:“君逸有什么话要问本官呐?”
正是齐可宣的声音,沙哑而苍老。
姜琬凉凉一笑:“齐尚书顺手把在下的折子送到了御案之上,在下难道不该问一句?”
一众同僚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齐可宣。
“姜侍郎,你可是得了什么疯病?”齐可宣甩甩袖子,不屑地道:“平白无故在这里乱咬什么?”
姜琬冷冷瞥了他一眼,走至自己的桌椅旁边,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张淡黄色的宣纸来:“齐尚书,你昨日翻在下东西的时候,双手来回触摸了这张纸多次吧?”
齐可宣脸色肃杀,看也没看他手上的动作:“不知所谓。”
他一个年届天命之人,不想与姜琬这般少年计较。
折子是他拿走呈给皇帝的,但这之中有些苦衷,眼下还不方便说开。
姜琬见他的反应异常,似乎在极力回避什么,再想想早朝时这人一直沉默,连一句或是起哄的或是落井下石的话都没说过,心下疑惑,遂自己坐下去,喝了杯茶水静心。
方才那一通敲山震虎,没达到目的也差不多了。
事到如今,他也不去追究齐可宣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私下把他的折子递上去的,就是要让人知道,这次要求加俸禄的事儿,不是只有他姜琬一个人惦记着的。
连户部尚书齐可宣都逃不脱干系,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难道还有哪个职位比户部尚书更有油水可捞的,还清高什么。
傍晚落了雪,姜琬从户部出来,及目处一砖一瓦一飞檐上都挂了薄薄一层银白,把天光映的比往常亮了许多。
“姜君逸。”齐可宣提着袍襟,一脚深一脚浅地从后面追上来:“你等等。”
姜琬站住脚,讶然:“齐尚书有事儿?”
方才隐忍不发,这是私下里找他算账来了吗。
齐可宣喘着气,脸红脖子粗的:“姜琬,你凭什么说我动了你的折子?”
姜琬:“齐尚书,难道不是?”
他来回想了想,所有嫌疑都指向齐可宣,严丝合缝,不该有差啊。
“呵。”齐可宣淡淡地哼了声:“老夫行走官场二十多年,从未做过偷鸡摸狗之事,也不屑这些烂事,姜琬,念在你年少的份上,老夫不同你一般见识,往后要是再提此事,老夫绝不容忍。”
下午在户部,他不想同姜琬争执,想把这事儿忍下去,可那一口气憋在心口难受的很,不吐不快,这才私下堵住了姜琬。
“齐尚书。”姜琬一时火大,忍不住讽笑起来:“您留在我抽屉里宣纸上的手印,难道不记得了?”
姜琬有个习惯,是同终南山那位王观老师学的,每每整完文件后总要在上面放置一层宣纸,这张宣纸是藏了小心机的,背面暗暗沾了一层朱砂粉,一旦被人动过,宣纸上面会隐隐留着那人的指纹,不过不仔细看发现不了罢了。
这种方法虽没有后世提取指纹那么先进可靠,但粗略还是可以看的出来的。
姜琬仔细辨认过那张宣纸上的印记,大抵能与齐可宣的手指对的上。
“什么宣纸?”齐可宣怒火更大,脸面都气紫了:“什么手印?你把老夫当犯人审呢?”
他对姜琬极度不满,多年的修为瞬间崩塌。
姜琬:“在下不过实话实说,免得空口无凭,对老尚书有污蔑之嫌。”
齐可宣没有那么多道道,压根不曾细想姜琬的话,气的一老血憋在心口差点喷出来:“姜琬……”
他眼神一直,伸出来的手顿在半空,再说不出话来。
姜琬等着他后续的指责,半天不见动静,仔细一瞧,慌了神了——
敢情这老家伙被他气的似乎中风了!
“齐尚书,齐尚书!”姜琬不计前嫌地慌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齐可宣话都说不出来了,眼珠子看着也不怎么活络,口中呜呜发出不甚清晰的音节,听的旁人不知所以然,姜琬赶紧扶住他:“药呢?有药吗?”
见他的视线往右腰处挪了挪,姜琬立马伸手摸过去,果然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古朴的小药瓶,看来齐可宣有毛病不是一日了,自个备着救命的药丸呢。
姜琬倒出一粒,见他没反对,直接从树上抓了一把雪,和着药丸塞到齐可宣嘴里,让他吞咽下去。
缓了好半天,齐可宣才捂着胸口喘出口气:“姜琬,你……你给我滚远点……”
方才犯病时的窘迫让他觉得尊严荡然无存,且姜琬又同他不对付,此刻怕心理不知如何幸灾乐祸的吧。
“您保重。”姜琬见他恼羞成怒,不敢再留在这儿,拱手施了一礼,转身要走。
身后由远及近传来“哒哒哒”的车马声,很快就到了他们跟前,帘子一挑,裴丰浑厚低沉的嗓音透了出来:“齐尚书,本王转了好几圈都找不到人……嗯,姜侍郎也在?”
姜琬瞧着毅王裴丰往后是不打算韬光养晦了,大抵要有一番动作,思忖道:“毅王殿下,在下家中还有些琐事,就不打扰殿下与齐尚书了,告辞。”
“君逸。”裴丰从马车里出来:“本王瞧见你就想起在北境时与君逸你结下的同袍之谊,每每感慨十分,可不知君逸为何总是避着本王呢?”
姜琬心道:你是有真龙天子之志的人,可我只想保住眼前这点小安稳、小荣华,殿下,我不敢上你那条贼船呐。
想当年,顾玠不过因为朝廷旨意和瑱王裴豫扯了点关系,一辈子就那么毁了,惋不惋惜,可不可悲?
他可不能重蹈顾玠的覆辙。
“这几日……在下实是忙的分不开身,还望殿下体谅。”
被拂了面子,裴丰的眸色明显一沉,不耐烦地摆摆手:“去吧,去吧。”
姜琬如得了赦令一般,半步都不敢停留,几乎是瞬间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齐可宣瞧着他的背影,低声道:“殿下,少年人心高气傲不好降服,看来殿下还需多费几分心思。”
裴丰点点头:“进车里说吧。”
齐可宣哪敢同他坐一匹车驾,连声推却,后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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