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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琬的古代科举青云之路-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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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爹才没空管这些,咱们就悄悄的去吧。”
他不想让家里人知道。
“好吧。”顾玠也怕被阻拦,断了他习武的路,“我约莫着你快放学的时候去找你,和家里就说晚饭到外面下馆子去了。”
他刚从金陵过来,和自家表兄出去搓个饭也说的过去。
姜琬笑道:“孺子可教,说谎方面。”
顾玠红着脸回讽他两句,看看日头不早了,就各自忙去了。
*
州学里,新来的先生曾泰同样是个渊博之人,一上课就在讲台上政经论史,娓娓不倦,讲的也都是于学问科举考试有益实用的东西,只是太过跳脱,不接地气,讲的学生昏昏欲睡,东倒西歪,他却兀自端坐,一点不觉,只管以五个手指捋须。
姜琬一开始还能跟上他的节奏,到了后来,稍一分神,就不知道老师讲到哪里去了。
到了下午放学的时候,他脑子里云山雾罩的,根本理不清楚自己一天下来学了些什么,正收拾好书包垂头丧气地往外走,忽然曾泰叫住了他:“姜琬,你对为师的课还满意吗?”
姜琬犹豫半天,还是如实答道:“先生的课讲的精彩,只是思路天马行空,以学生目前的水平,尚难消化。”
“呵呵呵。”曾泰老神在在地又捋了捋胡须,从腋下夹的书本中抽出几页讲义:“这是我今日教的东西,你回去看一遍,有不懂的,明天再来问我。”
“多谢先生。”姜琬双手接过来朝他鞠了个躬:“学生感激不尽。”
受宠若惊啊。
感觉穿来之后真的很幸运,遇到的都是肯扶持他的人。
曾泰拍拍他的肩,笑着道:“宗永明对你期望很高,临走之前再三交待,一定要我将你培养出来,可我初进师门,对于传道授业解惑一途,尚在摸索阶段,难免力有所不逮,只能用这种方法帮你了。”
他在朝中做了三十多年的礼部尚书,一朝告老,竟被委派到州学来发挥这把老骨头的余热,面对一群调皮稚子,有点措手不及。
“先生何不把讲义发放下去,人手一册,岂不是更好?”姜琬感激之余,又疑惑了。
难道其他同学,他就不管了吗。
转念,他又觉得自己管的太多了点儿。
曾泰微微俯身,徐声道:“为师这几日先把其他学生的品行、个性,多做观察一二,再逐个施教,不急,不急。”
讲义人人发一份容易,只是遇上不爱学习的,放学就丢,白废了他的笔墨,岂不可惜。
姜琬脸一红:“学生失言。”
果然是管多了。
“快快家去吧。”曾泰也不同他计较,背上手,踱着步子先走了。
*
姜琬又在学堂中逗留一二分钟,把书包整理好,才出门去。
一出来门,就见顾玠穿着一身利索衣裳,手里握着一柄纸扇,在那儿等他:“琬表弟可真是用功,我头一回来就瞧见你是学生里头最后一个出来的。”
“表兄勿要再笑话我了。”姜琬一句带过。
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个冒牌货吧。
二人一边说笑着,一边朝苏州城里的武馆走去。
这武馆是一户柳姓人家开的,在背街的巷子尽头,朱红色的大铁门,上面钉着铜兽环,大门两边蹲着一对太湖白石雕的巨眼石狮,门楼上虬栋虹梁,正中横着一块匾额,大书“柳家武馆”四字。
顾玠端详了好久,道:“这门面也太阔气了吧,莫非是专门培养武举人的地儿?”
姜琬也有点懵,看着这样的架势,太……太专业了吧。
“还进去吗?”
顾玠正在犹豫,忽然大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位身材精瘦,双目如炬的老人,见了二人,开口道:“二位公子有事吗?”
他是这座武馆的主人,名叫柳桐。
“老先生,我们想来学个拳脚……不知里面,还收徒弟吗?”姜琬率先开口。
柳桐眯起眼眸上上下下把二人打量一遍,“公子看起来是读书人?”
“老先生说的没错,我兄弟二人就是想学套拳脚,早晚打打,也好强壮筋骨。”顾玠拱手道。
柳桐听了他的话蓦地热泪盈眶:“老夫这武馆本来要关门了,没想到竟来了两位公子,快快请进来,老夫今日免费收徒,传授武艺。”
姜琬:“这……”
反转太大。
本来看了人家的门面,还以为里面高不可攀呢,怎么也想不到竟无人问津。
他忽然想起来了,中国的古代,除了秦人尚武以外,其他朝代向来是读书人的天下,学而优则仕,科举出身的文人,不仅能当文官治天下,往往还能统帅三军,清末的曾国藩、李鸿章,就是典范,而单单的习武之人,除了战时靠军功起家的除外,祥和年代,出路只能是镖师、护院、街头卖个艺什么的,地位相当的低贱。
因此,苏州城里,少有人把孩子送来拜师学武的,也难怪这家武馆的师父招不到徒弟。
跟着柳桐进了门,里面庭中栽了许多松柏,龙干撑云,翠涛泄玉,枝叶的空隙中漏下的日光,也都染成深绿色了,看来这院子有些年头。
“祖上留下来的,到了我这一代,就不怎么经营了,每日和三五个徒弟在里面打打拳,舞舞剑,虚度时日,呵呵呵。”柳桐一边走一边道。
“如此惬意人生,晚辈羡慕不已。”顾玠道。
姜琬不知他说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安慰老人家,想了想,无话可说,便沉默在那里。
他们走到后院,但见有三五个少年穿着麻布衣衫,腰中扎着宽宽的带子,正在那里一招一招地比划着,一边动作还一边吆喝,练的十分投入,都没注意到有人靠近。
“你们既然是想锻炼锻炼筋骨的,就跟在他们后面学着吧,都是基础的招式,旨在锻炼身体的韧性。”柳桐道。
顾玠看出点门道,早心驰神往,谢了他,在那几个少年身后找了个位置站定,学了起来。
姜琬也不敢耽搁时间,跟在顾玠身后,像模像样地比划起来。
半个时辰后,二人累了一身臭汗,却也无比舒畅。
正意犹未尽之时,柳桐忽然说他要去吃酒,叫徒弟们散了,约定明日再来,二人只好谢了他,告辞回家。
出来之前,姜琬拿出口袋里的钱要奉上当束脩,柳桐不肯接,又给他塞了回去。
“今天真是走鸿运了。”回去路上,顾玠还沉浸在兴奋中,连蹦带跳,走的飞快。
姜琬在后面险些追不上他。
是啊,他也觉得今天吉星高照。
*
二人走到三进院的时候碰到姜如玉,她一瞧见顾玠,就用帕子捂住脸,闪身进了屋子里,快的像阵风一样。
姜琬:“……”
顾玠:“……”
两脸对懵。
看来这丫头是春心萌动了。
姜琬知道她的心思,捣了捣身边的顾玠问:“顾表兄有心上人吗?”
顾玠大抵对男女之事还尚未开窍,对姜如玉的反常行为完全无动于衷:“家中还未给我说亲,自然没有。”
姜琬替自己亲姐着急,继续试探:“原来顾表兄在等父母之命。”
他倒是可以提醒姜母去跟顾家人说,主动提出这门亲事。
顾玠摇摇头,端着一张深思熟虑的俊脸,道:“非也,非也。琬表兄你想,五伦之中,最亲密的就是夫妇,枕衾相共,饮食与俱,就算有父母之命,我与她若不相悦,何以日日相对?”
要是娶个自己不喜欢的人,那就憋屈大了。
第15章 报名
姜琬第一次听他拽词儿,反应了一下,还是有点懵,开始他说父母尚未说亲,又说定要找个自己喜欢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顾玠伸手拍了他一下,笑道:“我的意思是先要有父母之命,然后我又看得上她,月老这根红绳才算系好了。”
姜琬:“……”
这不是为难你爹妈吗。
依照他前世的经验来看,爹妈相中的,儿子一般都看不上。
二人走到房里,顾玠见四下无人了,扯着姜琬,偷偷拿出一幅卷轴来:“我今儿在街上买了个好东西。”
姜琬觑眼一瞧,心知肚明地笑了,必是春/宫/图无疑了,古代男子都好这口,绝对没跑。
却见顾玠慢慢展开,神色极其虔诚:“何日能得如此一佳丽,此生足矣。”
啥,佳丽?
姜琬愣怔了下,认真凑上去,只见那画轴上不过是一工笔画的美人儿……心道:又想多了,人家顾玠真滴是纯情少年。
“所谓美人就该这样,傅粉太白,施朱太赤,增之则长,减之则短,生的身材纤秾合度……”顾玠还沉浸在对画中人的向往中,口中嘟嘟囔囔的,说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顾表兄照这个标准找娘子的话,这辈子看来是要打光棍了。”姜琬本来想撮合他和姜如玉的,一听他这么说,立马打消了念头。
有完美主义倾向的男人不能嫁!
顾玠卷上画轴收起来,也不急不恼,嘿嘿笑道:“是以此断了表弟为我做媒的念头。”
姜如玉的心思、姜琬的打算,他也瞧出来了,可顾玠对她,暂时还找不到感觉,更确切一点儿说,他目前还无心儿女情长。
姜琬:“……”
人家这算是拒绝他老姐姜如玉了吧。
贼啊,招够高,够腹黑!
顾玠用画轴戳了一下正在飙内心戏的姜琬,语气持重道:“去洗个澡回来写会儿字,咱俩互相考考文章吧,离大考没几天了。”
大考当前,哪有心思想娶媳妇儿的事啊。
“嗯。”姜琬顿时觉得这孩子情商很高,他活了两辈子,尚且有些自愧弗如。
*
于是二人各自去洗了澡,然后回来练字。
姜琬照例是临摹宗东方赠与他的字帖,半个月下来,他的毛笔字突飞猛进,已经写的横有横的样子,竖有竖的姿态,像模像样的了。他想,照这个进步的速度下去,到了秋天县试之时,书法应当不会拖后腿的,于是心中的胜算又多了几分。
练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字后,他又拿出曾泰给的讲义,翻开来念出声音——
“道可道,非常道。不可说,可不可说,非常不可说。……”姜琬苦恼地问顾玠:“你看看这是什么意思?我看的晕头转向。”
顾玠拿过去扫了一遍,指着旁边的小字注解:“哦,说的是先前一位考官,名叫冯道,他的门客在念这句‘道可道’的时候,为了避他的讳,就成了‘不可说,可不可说……’,曾夫子这是举例提醒学生,考试之中首先要记着避讳,别冲撞了考官大人。提前把考官大人的名字打听好了,别和他重了名,又别在文章中提到,云云。这位曾夫子可真是个仔细人,看了他的讲义,保你县试不会出差错。”
姜琬:“懂了,真麻烦。”
科举考试里面的弯弯绕绕还真多啊,难怪他看不懂,之前压根儿就没往那方面想啊。
顾玠又卖弄道:“一般说来,少有人在乎这些,前科江南主考官和一位童生撞了名,当场出了个对子,上联曰:蔺相如,司马相如,实不相如。,你猜,那位重名的考生怎么对的?”
姜琬轻笑:“魏无忌,长孙无忌,彼无忌,此亦无忌。”
这么出名的科举佳话,他前一世就知道了好不好。
扯完犊子,二人一同看了会讲义,顾玠又道:“我出个赋得‘好雨知时节’中的‘知’字,你填一首试帖诗,如何?”
科举考试中第二场考的试帖诗,出题也有固定的格式,常见的就是以古人诗作的某个句子出题,比如这个,就是杜甫的《春夜喜雨》中的名句,句前加“赋得”二字,因此这类诗又叫做“赋得体”,是按诗句意命题而作的诗,这类诗还有用韵的特殊限定,限用诗句中的某个字,比如“知”字。
姜琬之前听宗小如讲过试帖诗的结构和写法,但还从未试过自己去写,有点生怯:“这个我头一遭尝试,要想一会儿。”
“你想吧,我先作一首,你瞧瞧。”顾玠道。
……
过了小半个时辰,二人都拼凑出来一首。
姜琬作的有些生硬,不太如意。
谁知顾玠和他交换着比较了下,却说他写的不错,韵脚旋律挑不出毛病,圈圈点点的,直弄到将近子时了,才各自回房睡去。
*
姜琬如今的日程安排基本上固定了,早上辰时初,也就是七点刚过,去学堂中上课,放了学和顾玠去柳桐那儿练练拳脚,将身健体,到了晚间,练字、作文章,一样不拉,发奋到亥时末,就是夜里十一点了,洗洗澡上床睡觉,一天下来,过的非常充实。
光阴如梭。
溽暑一过,到了七月份,州学里贴出公告,告知今年的秋闱定在八月初六举行,有要参加考试的,可提前向籍贯地县署礼房报名,并要求提供亲供、互结、具结等三项资料。
和他上一世的中、高考的程序有些类似,只不过内容上有些差别,古代的考试不用体检。
所谓的亲供就是履历加户口调查了,要提供考生的姓名、年岁、籍贯、容貌及体格特征等,那时候没照片,全用文字。
姜琬突发奇想,不知他们为何不弄张小画像贴上去,难道不比文字描述看的准确,像他这样的,是否写上:剑眉星眸,玉面长身,苏州第一美男?
同时还要填写往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三代的存殁情况,一个都不得隐瞒。
互结就是五个一起考试的童生相互结对,出具个保单,一旦有人作弊,五个人同时都取消考试资格。
这个相当的坑爹。
具结是找个本县的廪生认保,这人是曾在县试中考中前十名的,由他出面,保考生不冒籍,不匿丧,不替身,不假名,保证身家清白,非娼优皂吏之子孙,本身亦未犯案操践业,等等。
这差事是拿钱的,一年大概有五两银子,听起来挣的十分容易。
姜琬怪羡慕的。
完成以上程序,各方都验过了,名册分存县署,才算取得县试的资格。
幸好州学里有助教出面帮忙学生筹备这些事宜,所以姜琬只填了一张表格,报名这事儿就算搞定了,并没有花费许多功夫。
顾玠因为籍贯也是苏州大邑县的,不用挪地儿,姜家出面,很快也帮他报妥了名。
至于姜延和姜定两个,都推说准备不充分,死活不肯去考,勉强不来,姜家大人也就随他们去了。
报名之后,日子就走的更快了,一晃就到了县试之前的一周,学堂宣布放假,让学生回家中备考。
姜家因为有两个孩子要考试,姜徵不得不亲自出来管家,多年不管事儿,大家都当他走过过场,意思意思而已,谁料想,他倒认了真,一天到晚在家中各房各院转悠,见到闹腾的就喝斥下去,生怕扰到姜琬他们。
更意外的是,县试前一日,他竟亲自上街,买了两只藤编的考篮回来。考篮是方形的,尺寸统一,上下两格,上面放着笔墨纸砚、蜡烛,下面放着苏州城里最有名的杏花楼的点心。
“放平心态,就当去试一试吧。”分发考篮的时候,姜徵摸了摸姜琬的头,语气慈祥的像变了个人。
反正他从来也没指望姜琬考中过。
第16章 县试
姜琬有点受宠若惊,他楞了下,从姜徵手中接过考篮,低头道了个“谢谢”,就转身进了屋里。
和这位便宜爹没话可交流啊。
“你和舅舅,好像生分的很啊?”顾玠跟进来,好奇地道:“你们父子,和我上一次见面都很不同呢。”
在他记忆中,姜琬从来不说念书,而姜徵,自年少落地后,就再不过问科举考试的事了,别人说起来还要不叫他听见呢。谁能想到这次,他竟会亲自为他们准备了考篮,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姜琬检查了一遍考篮,用一副惯常的语调回他:“是吗?我倒不觉得。”
顾玠并没有就此事纠结,而是兴奋地道:“明日一考,中了秀才,咱们往州署里递个自荐书,去谋个职位赚银子如何?”
他实在是闲的慌。
姜琬:“……”
还有这波骚操作。
也对,古代没有劳动法,政府可以公然聘用未成年人。
“咱们去找个誊写文书之类的事儿,他们当老爷的巴不得呢,请秀才代劳是最便宜的了。”顾玠道。
姜琬:“……”
出名趁早,年少得志。顾兄啊,你在这个年纪已经达到了绝大部分人到不了的高度,前途犹如探照灯,光芒耀目,怎么惦记个誊写文书的破事儿呢。
真是想不开啊!
“等考中了再打算吧。”姜琬两眼有点空空地道,考场之事,瞬息万变,牛人如云,不到结果出来,名次落定,谁也不敢打保票就一定能考中。
顾玠拍了他一下:“嗯,现在说这个还早,早点睡,明早咱一起走。”
*
次日,天清气旷,花木飘香。
姜琬和顾玠两人一早起来,洗漱停当,由姜徵和七八个仆人护送着,浩浩荡荡地去了苏州的贡院。
别的地方,只有府城才有贡院,江南府由于人才济济,所以除了金陵外,苏州也设了贡院,免了车马劳顿之苦。
到了考场,大概是辰时不到,姜琬放眼一望,不远处一间一间的小房子,就是所谓的“号舍”了,专门给应考士子准备的,每人按考生号入内,在里面待三天两夜,历经三场考试,拿到或拿不到通往仕途的金钥匙。
他正在深呼吸的功夫,前面有人喊道:“各位才子,进场了,进场了,除了考篮,其他的东西都不能带,自觉一点儿。”
姜琬从仆人手中拿起考篮,和顾玠对望一眼,用眼神鼓励了下彼此,缓缓走入考生的队伍之中。
主考官是个约莫五十余岁光景的老头子,白须垂颔,两目奕奕有神,脊背挺直,他站在考场门口,一个一个扫过前来入场的考生。
瞧见姜琬时,他微讶了下,目光在他身上滞留瞬间,而后又恢复淡然的神色。
入场后,主持县试的人员过来让每位考生抽了考号,领到号后,便陆续去例行搜查。科举考场的搜查十分严格,为防止夹带,所带食物要切开,夹衣要拆开,考生还要在考官面前解衣、脱掉鞋袜,甚至连头发都要解散,挺尴尬的。
万幸穿成了个男身,不然,在古代,女子是完全没办法通过科举这条路出人头地的,单这一关就过不了。
姜琬有点不习惯,心思回转了一会儿,就轮到他了。他调整了下心态,利索地脱掉鞋袜、衣衫,让他们搜了个遍。
搜查完毕,考官发给他一本《诗韵》,就让他进去了。
《诗韵》是第二场考试帖诗的时候用来查找韵脚的。
进去的童生人手一号,一号对应一个号舍,号舍目测有2米高,1米宽,1。3米深,一旦进去,需要在里面过三天两夜,非到考试结束,不能出场。
找到自己的号舍,姜琬看了看,他算运气好到爆棚的,幸运地分了个离粪桶很远的位置,否则,夜里不被异味熏死才怪。
谢天谢地。
坐下去之前,姜琬深吸了口气,想起蒲松龄那老头在《聊斋志异》中对科举考生的调侃——
秀才入闱,有七似焉:初入时,光足提篮,似丐;唱名时,官呵吏骂,似囚。其归号舍也,孔孔伸头,房房露脚,似秋末之冷蜂。其出场也,神情怅恍,天地异色,似出笼之病鸟。……
上一世,他在大学的图书馆里看到这个时,忍俊不禁,一口雪碧喷出来……直接被管理员请了出去。
这一世,亲身经历,他笑不出来了,从前的士子太不容易了,蒲老前辈一点儿都没夸张,绝对是写实,实写!
病鸟,病鸟……他忽然担忧起来,不知原主这娇贵的身体能不能承受这三天两夜的煎熬,万一考场中途出点突发状况,貌似没有现场救助的吧。
又或者,他在柳桐那里学了三个多月的拳脚,元气满满的,应当……没问题的。
姜琬定了定心神,坐定,等待考官过来发卷子。
*
第一场,毫无悬念,考的是八股文,四书题,题目是: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出自《论语》。
这场是最重要的,如果被刷掉,明后的两场就不用看了。
看到题目,姜琬先懵了一下,说真的,不知道怎么下笔。
……
好在有一天的时间来写,所以也并没有特别害怕,他在脑海中把几篇范文《寒窑赋》、《垂衣裳而治天下》等挨个过了一遍,先找找感觉。
而后按照“起承转合”的格式,姜琬又在腹中规划了下每部分要写的内容。
前世,他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常要打腹稿,想不到这次,那个习惯帮了他的大忙。
最后,他把四书五经里沾得上边的句子都拎出来,想着怎么给它们连缀进去。
……
腹中打了无数遍稿子,姜琬觉得差不多可以下笔了,便闭上眼睛,想象唐初大才子王勃那年登上滕王阁,极目四望,远处天高云淡,澄江如练,近处亭台楼榭,丹漆流彩……于是犹如神来之笔,《藤王阁序》因此横空出世。
幻想着自己也临风而立,面前是波光山色,姜琬忽然觉得灵感飞逸而出,笔下似有千言万语,他立即铺开纸去写……
几乎是挥笔而就。
等到写完时,天差不多已经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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