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楼当丫鬟-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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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得在回金陵之前将薛虹的亲事定下，免得回金陵后再生枝节。

　　　　这会王秀瑶忙或许没记起来，但若是儿子回金陵，以她对王秀瑶的了解，她必定会打儿子的主意的。

　　　　来之前姜宛茵与李姨娘见过面，故意挑拨李姨娘与王秀瑶争权。至于原因，自然是因为两人都有儿子。姜宛茵和李姨娘说了，她的三个儿子将来都要走科举之路入仕，是不可能再继承接手薛家的。

　　　　可是李姨娘不同，李姨娘的儿子薛蛡不是读书的料，若是不能继承薛衍，那就能落得被分出去和薛家其他旁支一样靠着嫡支救济过活。以王秀瑶对她们这些妾室的恨意，只怕分给薛蛡的东西也不会有多少。

　　　　可薛家还有王秀瑶生的嫡子薛蟠，薛蛡身为庶子想越过薛蟠继承薛家根本不可能，更何况薛蟠身后还有王家和贾家支持，李姨娘母子想从王秀瑶母子手中争得继承权根本不可能的。除非是李姨娘把薛蟠弄死了，不过显然李姨娘没这个本事。

　　　　既然争不来继承权，那只有趁着王秀瑶病的时候与王秀瑶争夺管家权，趁机先捞一些。当然，若是能趁着管家权在手时弄死薛蟠，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女人为了孩子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的，什么歹毒阴狠的法子手段都想得出来的。

　　　　不过李姨娘不知的事，自薛蟠出生后，薛衍担心姜宛茵和李姨娘会对薛蟠下手害死薛蟠，一直安排人暗中保护薛蟠。

　　　　正是因为知道有人保护薛蟠，姜宛茵才挑唆李姨娘对上王秀瑶母子，反正李姨娘也弄不死薛蟠，还能缠着王秀瑶免得王秀瑶太闲了生事，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抛开王秀瑶的事，姜宛茵继续琢磨着儿子的亲事，思来想去决定先给女儿去封信让女儿先打听打听。打定了主意，姜宛茵写了信让玉枝亲自送去康亲王，交代她要亲手交到宝樱手中。

　　　　222
在京城的姜宛茵却不知；　就在她为儿子的亲事忧心时，远在金陵的王秀瑶经人提醒了也想起了薛家的庶长子薛虹还没有订亲的事。

　　　　姜宛茵进京之前吩咐人在年前给王秀瑶解药；　所以年前久病的王秀瑶迅速好了起来。之后便和已经管了薛家内宅管家权的李姨娘斗得你死我活。

　　　　因为李姨娘有意透露消息，王秀瑶得知李姨娘与她争权是姜宛茵挑拨的；　王秀瑶对姜宛茵恨之入骨，一心想要报复姜宛茵。

　　　　可是姜宛茵母子都已经进京远在京城；　王秀瑶就是有心报复也伸手不到京城去。不过她还是给京城的王家和王夫人写了信；　只是王家接连出事；　王子腾沉寂了，王夫人龟缩起来，虽都有暗中算计，但却因为姜宛茵谨慎而都没有得逞。

　　　　为此王秀瑶愤怒暴躁不已；　就在这时王子胜夫人来访提起薛虹的亲事。

　　　　薛虹背靠皇商薛家，富贵不凡；而薛虹自己有年纪轻轻就考取功名；　亦是年少有为；金陵有不少商户及小官宦人家都在打薛虹的主意；　只是之前因为王秀瑶对外称病不能外出做客；　薛家也谢客，所以大家一直没有机会。

　　　　王家因为族人在京城的关系，所以知道薛虹进京参加会试；　王氏族人有人就打上了薛虹的主意，打算与薛家亲上加亲。

　　　　而因为王子胜夫妻在金陵，所以王氏族人便托了王子胜夫人帮忙。

　　　　这事在京城的王子腾知道之后也赞同，所以王子胜夫人才登门拜访王秀瑶。

　　　　“大妹，这桩亲事你看如何？”

　　　　王秀瑶听王子胜夫人一番话；　知道王氏族人看上了薛虹，心里却不愿意。

　　　　“咱们王家姑娘都是好姑娘，配那贱婢生的庶子岂不是委屈了咱们王家姑娘。薛虹不过是贱婢所出的庶子，连配咱们王家庶女都配不上，更别是配嫡女了。这岂不是糟蹋了咱们王家的姑娘。”

　　　　王秀瑶心里十分不愿意这桩亲事。

　　　　王子胜夫人看出她的排斥却并没有放弃。

　　　　“哎哟，我说大姑奶奶，你平时多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钻了牛角尖转不过弯来呢。”

　　　　“大嫂这话何意？”

　　　　王秀瑶听这话可不高兴。

　　　　“大妹你且听我说。你那庶长子与你不亲近，但你不能不承认薛虹是个有本事的，这样年轻有为的少年郎不与咱王家结亲难不成还便宜别人不成。”

　　　　王秀瑶闻言欲插话被王子胜夫人给按住了。

　　　　“你且听我说完。等薛虹取了咱们王家女，再让咱们家的姑娘在薛虹那吹吹枕头风，离间姜氏母子。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是枕风吹不动的。待离间了姜氏母子你便可趁机掌控薛虹，让薛虹为你效力。待你拿捏住了薛虹，这将其搓圆搓扁还不是看你高兴。”

　　　　“而有待你拿捏住了薛虹，不正好让他替蟠儿办事，如此岂不是更好。”

　　　　王秀瑶被王子胜夫人说动了，只是……

　　　　“只是这婚事只怕我家老爷不会答应。”

　　　　“这婚姻之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庶子女婚事多是嫡母做主。大妹你是薛虹的嫡母，只要你答应这桩亲事与咱们王家交换了信物和庚帖，那薛虹还敢反悔不成。他可是读书人，嫡母给他订了亲他若敢反悔，背信弃义，这传出去天下读书人还不得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若他敢反悔背信弃义，那他的仕途可就全毁了。”

　　　　“若真到那时候，姜氏母子还不是得由着大妹你磋磨。”

　　　　再听此言，王秀瑶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了。

　　　　她看着王子胜夫人说道：“这桩亲事我可以答应，不过薛虹是庶子，庶子就只能配庶女。薛虹只能配王家的庶女，大嫂若觉得可行，这桩亲事我应下了。”

　　　　王秀瑶是恨死了姜宛茵母子。

　　　　“这个……”王子胜夫人犹豫了一下，想着托她做媒的王氏族人亦有庶女。

　　　　“行，这事我替九叔应下了。”

　　　　“大嫂痛快。”

　　　　王秀瑶露出满意的笑容。

　　　　“那就请大妹将薛虹的庚帖取来。”

　　　　王子胜夫人迫不及待的催促。

　　　　王秀瑶便吩咐如月。

　　　　“去，将薛虹的庚帖取来。”

　　　　康亲王进屋后就见宝樱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桌面上手还压着几张信纸。

　　　　薛家让人给宝樱送信康亲王早得了禀报，正是因为知这事所以他才这个时间到宝樱这来。到宝樱的院子时康亲王没让下人通报，所以才看到宝樱发愁的样子。

　　　　自宝樱怀孕之后，康亲王以宝樱极为重视，为了保护宝樱和她腹中的孩子，宝樱院中除了她带进府的颜花和两个大丫鬟之外，其他的下人都是康亲王安排的人。

　　　　“在想什么？”

　　　　康亲王走到宝樱身边问，随后在她身坐下，伸手环着她因为怀孕已经不再纤细的腰支。

　　　　“王爷，您来了。”

　　　　“本王听说薛家给你送信来，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

　　　　因为宝樱怀着孩子，康亲王是不想她为其他事费心的。

　　　　“是娘让送的信。”

　　　　宝樱将信递给康亲王看，完全没有隐瞒的意思。

　　　　“大哥也到了该成亲的时候了，娘担心大哥亲事，想让我帮忙打听。”

　　　　宝樱看着康亲王说道：“王爷您也知道我家的事，我娘与嫡母不睦已久，娘担心嫡母会在大哥的亲事上动手脚；而父亲又哪里懂得这些事；可是娘的身份又不宜；所以娘才求到我这。”

　　　　“可是我哪里知道哪家姑娘好，那家姑娘愿意与大哥结亲……我娘可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

　　　　姜宛茵在信上毫不客气的写明了担心王秀瑶算计儿子的亲事，又不相信薛衍的目光，又因为自己的身份不妥等等，原因都写得清清楚楚；只是姜宛茵怕是没想到宝樱会直接将这信给康亲王看。

　　　　康亲王既然纳了宝樱为妾，对薛家的事他自然是让人查过，姜宛茵与王秀瑶这间的恩怨他也知道些，对薛虹的能力康亲王也知道。得知薛虹进京参加会试，康亲王心里就已经有所打算。

　　　　宝樱是他的庶妃，那宝樱的同胞兄弟便天然是他的人，既然是他的人，他自然会照顾安排。

　　　　“你身子重，这事你不要操心了，本王替你处理。”

　　　　宝樱闻言惊讶地批号头看康亲王，心里惊讶不已，难道王爷也要做这保媒拉纤的事。

　　　　从宝樱惊讶的神情还有眼神中看出宝樱的心思，康亲王抬手在宝樱额上轻敲了下。

　　　　“本王的话，你可是听清楚了？”

　　　　被敲了一下，宝樱立即回过神来了。

　　　　“是是是，我听清楚了，那这事就麻烦您了。”

　　　　若是王爷替大哥保媒拉纤那就再好不过了。

　　　　康亲王陪宝樱用了膳才离开，康亲王开离后宝樱立即写信让人给姜宛茵送去，而康亲王从宝樱院子出来便出了府。

　　　　“王爷您驾临可真是让寒舍蓬荜增辉啊。”

　　　　“行了，少拍本王马屁。你姜尚昀的府邸又岂会是寒舍。”

　　　　康亲王白了姜尚昀一眼。

　　　　两人亦朋亦友，姜尚昀倒没与康亲王客气，直接坐到康亲王对面问。

　　　　“不知王爷您来寒舍是有何事？”

　　　　“是为你外甥之事。”

　　　　康亲王没头没尾说了一句就端起茶喝，也没继续细说，吊着姜尚昀。

　　　　姜尚昀一听这话神情立即严肃起来，着急又担心地问。

　　　　“出了什么事？是虹儿还是蛉儿和蚖儿？”

　　　　见康亲王还悠哉地喝着茶，姜尚昀求道：“还请王爷告知下臣。”

　　　　“不是什么大事，不用这么紧张担心。”

　　　　康亲王很乐意看姜尚昀变色的样子。

　　　　两人太熟悉了，太知道彼此的性子。也只有在姜尚昀面前，康亲王才如此。

　　　　“师兄。”

　　　　见康亲王还开玩笑，姜尚昀虎起脸。外人都不知道康亲王和姜尚昀还有同师之宜。只要不涉及正事，师兄弟俩还是很亲近的。

　　　　“行了，真是开不了玩笑。”

　　　　“你那长姐在为你外甥的亲事操亲，因为身份之故又担心薛王氏在你外甥的婚事上动手脚，所以求到樱儿那。樱儿才进京不久，又身怀六甲实在不宜操心这事。本王想着你是薛虹的亲舅舅，身份地位也够，这事交由你来操心再适合不过了。你意下如何？”

　　　　“既是长姐之事便是我份内之事，我自该替长姐分忧，多谢王爷告知。”

　　　　姜尚昀心里已经想着外甥的亲事了。康亲王见他思考的样子又说了一句。

　　　　“你就不要打薛虹的主意了，你长女配薛虹可不行。”

　　　　康亲王显然看穿了姜尚昀的心思。

　　　　被康亲王看穿了心思，姜尚昀没觉得不好意思，只是听康亲王的话，他心里就不愿意了。

　　　　“为什么不行？我有意与长姐亲上加亲。”

　　　　暂时不能与长姐相认，但他可以通过结亲的方式，有了姻亲的关系，以后便能名正言顺的扶持虹儿。

　　　　“你长姐对儿媳的要求最好是容貌娇好的五、六品官员的嫡女，还有女方亲人不能太极品。”

　　　　“对了，这极品你还不知其意思。这太极品的意思就是说为人不讨人喜欢，太过偏激，太过自以为是……”

　　　　康亲王还好心的将太极品的意思与姜尚昀解释了一番。这太极品的意思还是他从宝樱那得知的。

　　　　“你一个二品大员之女，不在你长姐的考虑范围之内。再说了你一个二品大员将嫡女嫁给商户人家出身的庶子，就怕遭人非议怀疑。更何况你夫人怕是也不会同意这桩婚事。你可别是让你夫人恨上你长姐才好。”

　　　　“你将长女许给薛虹可不是帮了害，而是害了他。你若有心帮你长姐，不如尽快从五、六品官员中替你外甥寻个贤妻。姜氏可是希望能在回金陵之前将婚事定下来。”

　　　　在外康亲王是个冷面王，冷面寡言；但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是个爱唠叨的，这念叨功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不过康亲王这回倒是真心帮姜尚昀帮姜宛茵，所以才替姜尚昀分析。

　　　　当然他还有别的心思。

　　　　姜尚昀听了康亲王的分析，他思考了一下便问康亲王。

　　　　“不知王爷可有人选？”
223
　　康亲王闻言抬头看姜尚昀；　他放下茶杯说道：

　　　　“礼部员外郎吴安州之嫡次女刚明年正好及笄，吴氏女是个温良贤惠的；　倒是与薛进士堪称良配。”

　　　　姜尚昀闻言惊讶地抬头看康亲王，随后又敛眸沉思。

　　　　薛进士！

　　　　康亲王竟如此看薛虹，认定虹儿能中进士。

　　　　若是虹儿能进士；　配吴家的女儿倒是也般配。

　　　　吴安州虽只礼部员外郎从五品官职，但这不是重要的，重要是这吴安州是德妃娘娘的亲侄儿；　德妃娘娘长兄的嫡长子；　康亲王的表兄。

　　　　德妃娘娘是宫女出身，娘家原是不显，在德妃娘娘承宠生下康亲王之后才渐渐发家。若单论家世还不如皇商世家的薛家。

　　　　吴安州是吴家第一个入仕之人，也是目前吴家唯一个入仕之人。

　　　　姜尚昀心里琢磨一番，明白了康亲王这是看好薛虹，有意抬举薛虹；　也是康亲王有意抬举母家。于薛虹而言；　能与康亲王母家联姻，这也是算百利无害之事。

　　　　樱儿已经是康亲王庶妃；　薛家算是与康亲王绑在了一条船上，如今唯有将这层关系加固加深才是对薛家和薛虹有益。

　　　　若是虹儿今科不中；　康亲王替虹儿定下的这桩婚事于虹儿亦是有益。如此倒一桩好姻缘。

　　　　康亲王亲自订下的婚事；　想来定然是不会反悔的。

　　　　“尚昀替虹儿谢王爷。”

　　　　“既然你也赞同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本王会派人去吴家传话，至于薛家那边你让你夫人亲自去一趟。”

　　　　“臣知道了。”

　　　　薛虹的亲事就在薛虹和姜宛茵母子还不在的情况下就被人定下了。

　　　　于是几天之后姜家给薛家送了帖子；　姜尚昀的夫人姜云氏亲自登门薛家。

　　　　姜宛茵亲自接待了姜云氏。

　　　　从姜云氏那得知，康亲王庶妃也就是宝樱托付姜云氏给薛虹相看合适的正妻人选，姜云氏相中了礼部员外郎之女。姜云氏说已经向宝樱禀告过，宝樱已经同意了，所以她才登门保媒。

　　　　得知这亲事是女儿同意的，而且对方还是从五品官员之嫡女，而且还是二品诰命夫人保的媒，姜宛茵哪人不愿意的。

　　　　姜宛茵根本不在乎对方只是散职的礼部员外郎，重要的是宝樱同意了这桩亲事。宝樱与薛虹是亲兄长，宝樱总不会害薛虹的，既然宝樱同意了，那就说明对方姑娘一定是个好的。

　　　　当然姜宛茵根本不知道，这桩婚事是康亲王做的主，根本不是宝樱做主的。

　　　　姜宛茵并不是鲁莽之人，虽然心里已经满意这桩亲事，但没有立即答应下来。

　　　　“小儿之事劳烦夫人了。只是小儿自幼就是个有主意的，这事待妾身与小儿商量之后再派人禀告夫人。”

　　　　“这是应该的。那我便静候夫人佳音。”

　　　　姜夫人虽不知丈夫为何要她亲自登门与个妾室商议此事，但是看在姜氏是康亲王庶妃生母的份上，姜夫人还是对姜宛茵很客气，并没有轻视之意。

　　　　送走了姜夫人之后，姜宛茵立即就派人去打听礼部吴员外郎家的事。

　　　　因为舍得花钱，姜宛茵很快就得知了吴家的消息。吴家姑娘还真是个很不错的姑娘，重要的是吴家竟是德妃娘娘的娘家，这让姜宛茵更满意。

　　　　等薛虹考完会试回来，姜宛茵这才将这事告诉薛虹，征求薛虹的意见。

　　　　毕竟是薛虹娶亲，是要与薛虹过一辈子的女人，还是要薛虹满意喜欢才行。这一点姜宛茵是很尊重儿子的心意的。

　　　　薛虹已经是大人了，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听完姜宛茵的话和分析之后，薛虹立即就答应了。

　　　　“虹儿，要不你再考虑考虑，毕竟可是终身大事啊。”

　　　　儿子答应得太快，姜宛茵倒犹豫了。

　　　　“儿子相信娘，既然是娘和妹妹都看好的姑娘那一定就是好的。娘您就替儿子订下。”

　　　　“既然你答应了，那娘便派人去姜府回话，再给你父亲去信。”

　　　　“娘您安排就是，只是提亲之事能否安排在会试放榜之后。”

　　　　如今仅凭他一个举人的身份和商家庶子的身份去求娶五品官员的女儿还是太勉强了，等他成了贡员了，成了板上钉钉的进士之后再提亲才好。

　　　　“行，怎么不行。这事就等放榜后再说。”

　　　　会试举有数千人，这审卷可是要花大功夫，所以放榜一般都在会试之后半个月之内。

　　　　自薛虹考完之后，姜宛茵数着日子等着会试放榜。

　　　　此与同时，与薛虹同的王夫人的长子贾珠情况要就不妙了。

　　　　贾珠是竖着进贡院横着出来的。

　　　　荣国府的下人将贾珠抬回荣国府时，贾珠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亏得荣国府早就请了太医在府里等着，太医使尽手段总算是将贾珠救了回来。

　　　　“太医，我儿怎么样了？”

　　　　太医一出来，王夫人几乎是扒着老太医的手问，此时她已经毫无世家夫人的仪态了，现下她只是个担心儿子的母亲。

　　　　“贵府公子原本就身子虚弱，此番又受寒，寒气入体得了风寒，再加心神耗尽，实乃是大凶，已是命悬一线；如今已经保住一条命已经是菩萨保佑。经此次已是影响寿命，若想痊愈需得静养慢慢调理，切勿大喜大怒大悲情绪激动，更不可耗费心神，如此方可保命延年。”

　　　　太医一番话已经是将贾珠的病情说得极重了。

　　　　可一向对儿子寄以厚望，盼着儿子能高中为其一雪前耻的贾政听太医这放脸登时就拉下来了。太医刚说完他立即就问太医。

　　　　“半月后便是殿试，到时犬子是否能参加殿试？”

　　　　太医听这话抬头看着贾政，眼中几乎是掩不住的惊讶。

　　　　这个当爹的不关心儿子的身体，竟只关心儿子能不能参加殿试。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太医还是如实回答贾政。

　　　　“参加殿试需得耗费心神精力，贵府公子身子孱弱，怕是承受不起。”

　　　　“依老夫之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道是五十少年进士，贵府公子才刚弱冠之年，这科举之事可以慢慢。”

　　　　出于医者仁心，太医好言相劝。

　　　　哪想贾政当即就甩脸了。想到同僚知道他儿子参加会士，还奉承过他说贾珠定会高中。如今赠珠连殿试都参加不了，贾政一想到同僚的嘲笑就受不了。他怒道恶言。

　　　　“依你之言，那逆子如今已经是废物一个，连殿试都参加不了。”

　　　　“废物，简直丢尽我贾存周的脸。哼！”

　　　　贾政怒青着脸说完冷哼甩袖而去。

　　　　与此同时屏风另一头传出李纨的惊呼。

　　　　“大爷！”

　　　　“太医，太医……”

　　　　原来贾珠在太医说其不能再参加殿试之时已经醒了，原本正为自己的身体不能参加殿试而伤；哪想贾政竟说出那般嫌弃绝情的话，原本就心思重的贾珠压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吓得李纨大叫。

　　　　王夫人听以叫声冲进去，就见贾珠直直倒下倒在床上。

　　　　“珠儿！”

　　　　王夫人急呼，贾史氏催促太医救贾珠。

　　　　太医费尽心思终于是保住了贾珠的性命，但这回王夫人和贾史氏再问贾珠身体如何时，太医只是摇了摇头，留下方子就带着药箱离开了。

　　　　贾珠的性命虽暂时保住了，但荣国府的人都知道贾珠不好了，只是在熬命而已。

　　　　李纨和王夫人都哭瞎了眼，王夫人怪太医，怪李纨，惯贾政，荣国府上下皆被她怨恨了个遍。李纨亦是恨极了贾政。可贾史氏将事情压下，一向鸡毛蒜皮的事都被荣国府的下人传不沸沸扬扬的，此次荣国府的下人竟没人传贾珠命危在旦夕皆是因为贾政之故。

　　　　一直注意着荣国府和王家的姜宛茵自然也知道了贾珠的事，不过事不关己，她压根就没心上。

　　　　只是此时姜宛茵绝对想不到，因为贾珠的事王夫人还恨上了她母子二人。

　　　　就在会试结束的第二天，宫里看选也结束了，贾元春如愿被选为女官留在宫中。不过贾元春却没有被甄贵妃留在未央宫，反而是被甄贵妃暗中安排进了坤懿宫。

　　　　这事姜宛茵也是在许久之后才想起这事。

　　　　“嬷嬷，你再让你去看看，这去看榜的下人怎么这么久还没回事？”

　　　　今天是杏榜放榜的日子，宝樱一早就打发下人去看榜。眼看着放榜的时间都过去半个时辰了，这去看榜的下人还没回来，宝樱这心里着急啊，她是坐立难安。

　　　　“主子，您别着急，您先坐下。”看宝樱挺着个大肚子在屋里打转，可是一屋的丫鬟嬷嬷吓得心就直跟她的步伐打颤。花颜赶紧上前搀扶让她坐下，边安抚她道：

　　　　“今日看榜的人必定是极多，这要挤进去看榜也不容易，总得要些时间。咱们再等等，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再说了，大爷学识不凡，必定能考中的。您得对大爷有信心啊。”

　　　　花颜倒没宝樱那么着急，花对薛虹可是极有信心。

　　　　正说着外头通报王爷来了，接着就见康亲王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