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难囚-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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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啊，亲亲的老公……”

　　　　被她这句“亲亲的老公”哄的有些晕乎了的帝瑾轩，眼底划过了一丝尴尬。

　　　　他不知这小妖女究竟是怎地了。昨晚搂着他，叫“亲爱的”，今天又叫他“亲亲的老公”。让她规规矩矩的称呼他一声“夫君”，真有那么难么？

　　　　唇角微微掀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帝瑾轩提醒季清歌道：“小妖女，这一路上，可是有监察御史大人跟随着的。

　　　　你的一言一行……”

　　　　“他的职责，在于监察百官，巡视州府，纠正刑狱等等。可像我这等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他会花笔墨去记录么？

　　　　就算他愿意，也不符合礼制啊。”

　　　　“谁说的？”

　　　　帝瑾轩坚毅的眼神注视着季清歌，字字铿锵有力，道：“清歌，你随本王一同出征，这在熙玥皇朝的所有女眷们之中，是史无前例的。

　　　　因为，小姑姑也是初次前往战场。

　　　　你付出了艰辛，那监察御史大人，岂有不将你的战功给记录在册之理？”

　　　　他可是记得，在他去年带着她为季墨辰将军扫墓过后。她说，她若是能奔赴战场，定能成为英勇作战的将士的。

　　　　“吕易，停车！”

　　　　铿锵有力的女声传来，驾着马车的吕易，乖乖儿的把马车停靠在了路边。好为身后的齐军将士们，让出一条道来。

　　　　“踏、踏、踏”，云婉凝骑马疾驰而来。

　　　　在帝瑾轩和季清歌下了马车后，她才将手中的缰绳递给韦倾城，道：

　　　　“三哥，我还在祁嘉古城之时，就写了书信给墨前辈。说我等会前往他在萍凉古城郊外的府邸，前去拜访他。”

　　　　云婉凝伸手指了指右前方的一座木楼，道：“看那院落的大门都是敞开着的，想必是在家了。”

　　　　“走。”

　　　　帝瑾轩微微一笑，道。

　　　　深邃眼眸中掠过一抹温馨，帝瑾轩伸手，将季清歌的右手握在了手中。同云婉凝她们一起，往墨盛渊在萍凉古城郊外的府邸走去。

　　　　从古道去那座古朴雅致的府邸，需要穿过成百亩的花海。帝瑾轩担心季清歌被蜜蜂蜇到，因为她的华服上，也有锦幽蝶的馨香气息。

　　　　无论是哪儿的蜜蜂，都会喜欢花香的。

　　　　他从容的掏出一张丝帕，想为季清歌蒙上她脸庞。结果却发现，他的丝帕上，也留有锦幽蝶的香气。

　　　　那几只蜜蜂就似是跟他有仇一般，专围绕他飞舞了。

　　　　耳边传来了吕易贱兮兮的笑声，让帝瑾轩听后，剑眉不禁微微一拧。刚要说话，那吕易就说道：

　　　　“像咱家公子这般能招蜂i引蝶的，我往后出行，可得离公子远点儿。省得被蜜蜂蜇伤，还没人帮我敷药……”

　　　　“哈哈……”

　　　　云婉凝听后，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回头，看向拿右手挡住额头了的吕易，戏谑的道：

　　　　“你离你家公子如此之近。又如何能证明，方才围绕在你家公子身边的那几只蜜蜂，不是你帮着给引去的？”

　　　　吕易狡黠一笑，移开挡住了额头的右手，一本正经的道：“汐瑶郡主你离三公子也不远，而且在我们这几人当中，就数你穿的华服最艳。

　　　　我看啊，方才那几只蜜蜂，就是汐瑶郡主给引来的。”

　　　　吕易话音刚落，就有低沉的男声，自花海深处传来。“老朽在收到了汐瑶郡主的书信之后，就来到这木屋中了。

　　　　真没料到，汐瑶郡主和三公子会赶来的这般及时。”

　　　　越过花海，越过长在花海深处的好几棵柳树。季清歌总算在一棵柳树边，见到了一位身影颀长的男子。

　　　　男子一头青丝束成了高高的发髻，脸型较瘦削。他的身影，是往木楼所在的方向而去的。他有种超然出尘的气质，颇有些仙风道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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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巧舌如簧

　　　　季清歌细心的发现，墨盛渊所种下的这片花海中，竟藏有好些有药用价值的花。

　　　　其中一种淡紫色的蝴蝶形状的花朵，看似像琼花，实则为能解奇毒的芸芨草的花。她凑近嗅了嗅，便有种类似兰花的淡雅香气，扑鼻而来。

　　　　“爱妃，你偏爱这花。那就待凯旋归来后，请墨老前辈给我们一些，带回皇城种植。”帝瑾轩温和的道。

　　　　“这花可金贵着呢，不易成活。”

　　　　季清歌环顾了下四周，发现开在花海中的芸芨草花，还不算少数。她由衷的道：“墨老前辈还真是细心之人。”

　　　　“那是，他只是一向淡泊名利。可在养花养马上，却又是极尽职的。”

　　　　正因为墨盛渊一向淡泊名利，视金银如粪土。所以但凡了解他的人，是不会用金钱去交换他手中的物件儿的。

　　　　那样儿，会为墨盛渊所不耻。

　　　　“清歌，我见你分外的在留意那种花。它，可有甚药用价值？”帝瑾轩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问道。

　　　　“那种花叫芸芨草花，只在祁嘉山的悬崖峭壁处，有一些。它能解奇毒，是千金难求的解药。”

　　　　季清歌就琢磨着，该如何去同墨老前辈相商，送给她几朵。

　　　　最好是干花。

　　　　帝瑾轩听后，便如实的道：“这片花海，原是墨盛渊老前辈，为他夫人所种植的。”

　　　　墨盛渊认为，墨夫人为他付出了良多。此生，他深感无以为报了。不过他发现，他夫人爱吃糕点和蜜饯等美食。

　　　　要做成那些美食，是少不了要储存一些蜂蜜，以备不时之需的。

　　　　于是，墨盛渊亲手种下了一片花海，以便于让他养的那些蜜蜂们，前来采蜜……

　　　　“三哥，三嫂，快过来。”

　　　　季清歌同帝瑾轩正在花海中谈论之时，听到了云婉凝的招呼声。

　　　　循声望去，季清歌只见云婉凝们一行人，已经抵达了雅致的庭院儿门口，正在朝他们挥手呢。

　　　　季清歌也朝云婉凝挥了挥手，答道：

　　　　“就来了。”

　　　　站在云婉凝身边的墨夫人一见，便轻声问云婉凝道：“汐瑶郡主，你在信中所提到的会医会毒的三嫂，就是她了？”

　　　　“正是，墨大娘。”

　　　　云婉凝俏皮一笑，道。

　　　　待季清歌的身影走近时，身着一袭粗布衣衫的墨夫人，便同墨盛渊走上前去，为萧王殿下和萧王妃行礼问安。

　　　　墨盛渊招呼墨夫人，道：“夫人，你且领着季姑娘进屋品茗。老夫须得带着三公子还有汐瑶郡主他们，前去马场挑马。”

　　　　言罢，墨盛渊欣然一笑，道：“季姑娘。老夫听汐瑶郡主说，你还是头一次来西凉州。你若愿意，可让老夫的夫人领着你四处走走。”

　　　　“多谢墨前辈。”

　　　　季清歌朝墨盛渊福了一礼，谢过。

　　　　说话时，已有六位端着托盘的婢女走上前来，为远到而来的客人们敬茶。

　　　　帝瑾轩站在庭院儿中，为季清歌端了一杯茶水后，才为他自己端一杯。道：“清歌，那你就在院子里走走。

　　　　待我归来，自会来接你。”

　　　　“好。”

　　　　季清歌会意的笑笑，端起茶杯，吹了吹飘浮着的茶叶。将馨香四溢的绿茶，饮下了大半杯。

　　　　西凉州的绿茶，听说提神儿的效果不错。

　　　　她想，多喝一些，总有益处。

　　　　待帝瑾轩他们一行人，跟着墨盛渊离开了庭院儿之后，墨夫人便带着季清歌走进了雅致的大厅中。

　　　　她们来到屏风后的紫檀木小茶桌边，相对而坐。

　　　　接过墨夫人亲手递上来的茶盏后，季清歌只品了一口，便如实说道：“墨夫人在这杯花茶中，放了能解奇毒的芸芨草花。

　　　　如此珍贵的解毒之茶，夫人却拿来给我品尝。

　　　　真让我有些过意不去了。”

　　　　“哪里哪里。”

　　　　墨夫人生的慈眉善目的脸上，流露出了欣慰的笑意。她缓缓放下茶杯，道：“应该是像季姑娘如此医术精湛的贵客能喝，才是老身的荣幸啊。”

　　　　季清歌莞尔一笑，往庭院中鹅卵石铺成的小道处瞧了瞧。只见生长在小道两旁的芸芨草花，开的分外美丽。

　　　　端起茶杯再次品了口茶后，季清歌缓缓放下茶杯。道：“我虽是头一回来到西凉州，可我知晓，芸芨草生长在祁嘉山的悬崖陡壁处。

　　　　移栽的话，并不易成活。

　　　　但墨夫人家中的芸芨草花，却开的很美。

　　　　由此可见，墨老前辈有多细心。”

　　　　“季姑娘过奖了。”

　　　　尽管听着萧王妃夸她家老爷墨盛渊，她高兴。可在贵客面前，她也是少不了要谦虚一番的。

　　　　墨夫人噙着一抹温馨的笑意，道：“我家老爷为了养活它，在十年之中，前后去过祁嘉山不下五十回……”

　　　　其间的辛酸，又有谁知？

　　　　见墨夫人眼底划过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怜惜，季清歌便一脸诚恳的说道：“像墨老前辈待一株花都能细心到那般，就不难想象，他待墨夫人你有多体贴入微了。”

　　　　那墨夫人一听，笑的眼角的鱼尾纹儿都清晰可见了。

　　　　她家老爷待她有多好，几乎是全西凉州的人都知晓的。若不是为了回来陪伴她，只怕她家老爷会留在皇城做官。

　　　　不过尽管她家老爷没在朝中为官，可他所养的那么些汗血宝马，也为齐军的精兵们驰骋沙场，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季姑娘，这是墨夫人备下的蜜饯，请尝尝。”言罢，身着淡绿华服的婢女，小心翼翼的将装了蜜饯的餐盘，摆放在了小茶桌上。

　　　　墨夫人拿了银勺递给季清歌，道：

　　　　“来，尝尝看。”

　　　　接过墨夫人递上来的银勺，季清歌盛了颗小小的深红色果子，送入了口中。甜中带酸，似是山楂的味道。

　　　　“这是山楂蜜饯，真好吃。”

　　　　季清歌把墨夫人夸奖了一番，还向她请教制作山楂蜜饯的方法。墨夫人听后，细心的教给了季清歌。

　　　　将一盘山楂蜜饯吃完之后，季清歌只听到墨夫人问道：“萧王妃，你方才不是跟老身讲过了汗血宝马么。

　　　　那你可知晓，在那些齐军将领们之中，谁骑的战马才是我家老爷亲手养的？”

　　　　这一问，就把季清歌给问的一脸懵懂了。

　　　　经过了这么些天的劳累奔波后，她是差不多就记得追月战马，是她的情敌的哥哥赠送给帝瑾轩的。还有帝瑾轩的那匹至尊版战马，是什么来头而外。

　　　　其余的战马，她当真还就没怎么留意过。

　　　　不过她记得司空幽怜的战马过桥飞快，是祁嘉州产的。

　　　　略微思索了片刻，季清歌试问道：“是汐瑶郡主骑的那匹，通身雪白的骏马吧？那匹马不怎么爱叫，挺老实。”

　　　　若是没猜对，她就再蒙上一蒙。

　　　　“正是。”

　　　　墨夫人欣然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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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慧眼识珠。挑骏马

　　　　清风透过大厅敞开的木门，吹进了室内。墨夫人浅浅的眯了眯她那双小而有神的双眼，对季清歌说道：

　　　　“要不，老身领季姑娘前去我家老爷的马厩处，看看三公子他们挑选好了没？”

　　　　随即吩咐身边的婢女们，道：“把地毯上的花瓣清扫一下，再备一些熟食，供客人们回来享用。”

　　　　几位婢女听后，齐齐应道：“是，夫人。”

　　　　季清歌一听墨夫人要带她去寻帝瑾轩，自是欣然应允了。她站起身，同墨夫人一道走出了大厅，向后院儿走去。

　　　　踩着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在种满了鲜花的后院儿中穿行。嗅着花香的气息，令季清歌感到了心旷神怡。

　　　　后院儿的树木，多为果树。

　　　　墨夫人指着其中的一棵杏树说道：“待有了杏儿，我就备一些果脯。待你们从奉栖国征战回来，正好可以带回皇城吃。”

　　　　“如此，就有劳墨夫人了。”

　　　　见墨夫人如此贤淑且慷慨，季清歌也大方的邀请墨夫人，到时随他们一起前往皇城做客。

　　　　墨夫人谦和的笑笑，说她在这么些年里，都没离开过西凉州半步。

　　　　年轻时，是要在家中做活儿，抽不开身。如今都年近五旬了，更是无心走出西凉了。

　　　　墨夫人伸手拍了拍散落在她粗布衣衫上的花瓣，小心翼翼的拉过季清歌的手，领着她，一步步的往马厩处走去。

　　　　在花坛的尽头，有两处足有半人高的围栏。墨夫人提醒季清歌，当心一些。她说墨盛渊之所以会在后院儿建两处木栏栅，是为了防止马驹子贪玩。

　　　　“老爷就爱惯着它们，但凡是晴天，他都会记得赶它们出来晒太阳。他有时还会抱着它们，亲着它们。”

　　　　墨夫人提到那些马驹子时，给季清歌的感受，就像是在听墨夫人提到他们的孩儿。

　　　　于养马者而言，他们的马驹子，不就和他们的孩儿一样亲么？说话时，便有只浑身雪白的小马儿走上前来，用它的额头，蹭着墨夫人的小腿。

　　　　墨夫人俯身将小马抱起，抱在怀中，就像抱一个懂事的孩儿。

　　　　“疯九九，你总爱到处跑，让我和老爷难得寻到你。坏九九，你可否知道？千里马纵然难得，可也难长寿啊。

　　　　你就成天的跑啊，跑的……”

　　　　听着墨夫人数落着小马，宛如在训斥一个不听话的孩童。她的话语，流露出了无尽的难舍与悲凉。

　　　　季清歌听着听着，只感觉她和帝瑾轩们此次来墨家，很有些不该。

　　　　历经几场大型的战争，熙玥皇朝虽战胜了，也给北疆边境的子民们带去了安宁。让他们从此不再受北檀敌军的侵i扰，也不必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了。

　　　　可作战频繁的结果，除了要损失兵力而外，也要累死好些匹上好的战马。

　　　　所以，在近些年里，熙玥天子都是颁布的，于牧民们有利的奖励措施。每年，天子都会从国库中拿出一部分银两，用于贴补给养马的牧民们。

　　　　鼓励祁嘉州和西凉州等州府的牧民们，积极养马，养好马！

　　　　在墨夫人放下马驹子后，才伸手为季清歌推开了木栏栅的门。她谦和一笑，抬起右手道：

　　　　“请。”

　　　　季清歌莞尔一笑，走进了一处小木屋前。

　　　　只见小木屋的木门敞开着，帝瑾轩正伸手在轻i抚着一匹高大的枣红马。她本不想打扰帝瑾轩的雅兴的，谁知就在此时，站在他对面的云婉凝瞧见了她。

　　　　云婉凝俏皮一笑，提醒帝瑾轩道：

　　　　“三哥，三嫂来了。”

　　　　帝瑾轩听后，侧了侧脸，看着站在马厩门口的季清歌，道：“来了，就自己进来。”

　　　　墨夫人浅浅的笑了笑，道：“季姑娘，请进。”言罢，墨夫人朝帝瑾轩福了一礼，算是再次问好了。

　　　　走进了宽敞的马厩之后，季清歌走近了帝瑾轩身边，轻声问道：“你们都挑选好了么？”

　　　　“挑选了近四百匹。”

　　　　帝瑾轩眸底闪过一丝无奈，道：“墨老前辈在近些年里，为齐军提供的战马太多。征战北檀之时，齐军精兵几乎都是骑的汗血宝马。

　　　　如今，他的好些匹战马都还过于年幼，真不忍将它们带到奉栖啊。”

　　　　季清歌伸手为帝瑾轩摘下了他头上的一根稻草，噙着一抹俏皮的笑意，打趣他道：“这枣红马胆子不小，竟敢把稻草弄到战神王爷的头上？”

　　　　“说明本公子讨它欢喜。”

　　　　帝瑾轩狡黠一笑，道。

　　　　偏巧在此时，那匹枣红大马似是听懂了他话似的，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嘶鸣声。让那墨盛渊前辈听后，便道：

　　　　“疯柳柳，你若真欢喜三公子，就随他去奉栖吧。”

　　　　帝瑾轩一听，如获至宝。他朝墨盛渊前辈拱手行礼，诚恳致谢。唇角微微掀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他问道：

　　　　“墨老前辈，你为何称它为疯柳柳？”

　　　　“它和汐瑶郡主所骑的那匹战马，是同年同月出生的。可它霸道，倔强，难以驯服。所以老朽根本都不敢把它往战场上送……”

　　　　墨盛渊唇角勾勒出一抹酸涩的笑意，道。

　　　　其实帝瑾轩瞧的出来，墨盛渊并不是不敢把疯柳柳骏马往战场上送。实则因为，他对疯柳柳骏马的情分太重，不舍得送它去遭罪罢了。

　　　　这疯柳柳骏马绝对是匹好的汗血宝马，而帝瑾轩自个儿也认为，他是慧眼识珠的良将。

　　　　他坚信，再烈的马，他都能有驯服它的办法。

　　　　齐军乃马步混合部i队，将士们皆配备的有马匹。正常情况下，齐军将士们的标准配置是：

　　　　一位将士，三匹战马。

　　　　可经过北檀一战，军中的马匹数量，较战前减少了近乎三成。如此一来，就让部分齐军将士们在出征时，难以拥有标准的配置。

　　　　而能否让自个儿的将士们，做到一人拥有三匹战马，其实也取决于他们的将领在军中的实力……

　　　　就比如庞氏亲军的将士们，他们有司空俊峰这位辅国大将军在，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愁马匹的。

　　　　杜桀同燕王殿下一向交情不错，如今拿着虎符的人，是燕王殿下。

　　　　所以，也不会少了杜桀的。

　　　　淳于钥所率领的那十多万将士们，算是支特殊的战队了。他们的马匹，是由祁嘉州自给自足的。

　　　　跟着淳于钥的那些位精英影卫们，几乎都超出齐军将士们应有的标准配置了。精英影卫皆骑着汗血宝马，而且是一人拥有五匹汗血宝马。

　　　　毕竟搜集塘报之类的危险活儿，还得仰仗着淳于钥的人。

　　　　至于帝瑾轩养的那批影卫们，也是每人都有至少五匹汗血宝马的。

　　　　毕竟，在两军作战之时，能及时了解到敌军的军情，才是重中之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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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西凉行宫。较量

　　　　帝瑾轩用云婉凝父亲的宝物，向墨盛渊前辈讨要战马，是为了给颜厉所带领着的齐军将士们，补充一部分战马的。

　　　　在北檀战场上，损失较重的齐军将领，就数颜厉了。

　　　　他那位有北檀血统的元配夫人阿史那。蝶梦，为了证明她没对熙玥天子有不臣之心，战死在了沙场。

　　　　帝瑾轩至今也没闹明白，为何颜厉会在阿史那。蝶梦战死后至今，都没提出过，要为颜氏亲军们增加马匹的供给。

　　　　而如今拥有虎符的人，是帝瑾宸。但凡是不能死心塌地的追随着帝瑾宸的人，帝瑾宸自是不会重用他的。

　　　　比如颜厉。

　　　　在帝瑾轩步入齐军行营的那些年里，他除了跟骠骑大将军季墨辰学过武功而外，还与季将军的师兄颜厉相识的比较早。

　　　　因此，颜厉对他，一直是忠心耿耿的。哪怕在颜厉的女儿颜姝瑶嫁给帝瑾宸后，亦未改变。

　　　　帝瑾轩同季清歌骑着追影战马，领着吕易们一行人，将四百多匹汗血宝马带入了西凉行宫里。

　　　　当一阵急促而响亮的“踏、踏”马蹄声，传入了西凉行宫的花园之时。站在花园同百里逍商议行军事宜的帝瑾宸，深邃的眼眸中，不禁流露出了一抹欣喜。

　　　　帝瑾宸看向他身旁的百里逍，道：

　　　　“果真如你所料，萧王殿下借到墨盛渊的马了。”

　　　　充满了嫉妒与不甘的话语，让百里逍在听到之后，眸中不禁闪过了一丝无奈。他不紧不慢的道：

　　　　“燕王殿下，如今手握重兵的人，可是你。萧王殿下所拥有的汗血宝马，也是为你所用的。”

　　　　没有汐瑶郡主在身边，百里逍为帝瑾宸出谋划策，倒也少了许多的顾虑。在他看来，他在北疆战场作战时，还算是英勇的。

　　　　可当时手握重兵的萧王殿下，并未给过他太多的好处。

　　　　反而是那个拥有北檀血统的颜风行，却在萧王殿下的提携下，步步高升。

　　　　彼时的他，是那般的被人践i踏过他的尊严。如今，他若再不趁势为他自个儿博一回的话，那又更待何时？

　　　　百里逍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阴鸷，在得到了帝瑾宸的应允之后，便转身去迎接汐瑶郡主了。

　　　　离开了花香四溢的西凉行宫花园，百里逍大步流星的朝行宫的马厩处走去。行至后院儿的一处竹林前，只见有道黑影自竹林中一跃而来，落在了他眼前。

　　　　还不待百里逍看清，蒙着面纱的颜风行，便发出了冷冽的笑声。

　　　　“哈哈……”

　　　　几声冷笑声过后，幽静的后院儿，便被一种诡异的气息所笼罩了。

　　　　“风无影，在本座面前，你就撕下你的伪装吧。”

　　　　百里逍鄙夷的目光，刺在颜风行蒙了面纱的脸上，讥讽的道：“无论你如何遮挡，都不能逃过本座的法眼。”

　　　　“冷言，你的一言一行，同样也逃不过本公子的法眼。”

　　　　颜风行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道。

　　　　听着那阵踏、踏的马蹄声愈来愈轻了，颜风行才微微耸肩，道：“冷言，你说。我若把你今日在郊外所‘做的一切，如实禀告给汐瑶郡主话。

　　　　你说，她还会认你这位小姨父么？”

　　　　时至今日，冷言都还在同萧王殿下作对，暗中派燕王府的影卫们，监视着萧王殿下他们的一言一行……

　　　　所幸颜风行早就料到了百里逍会如此去做，便让牛天蒙等人，在墨盛渊的花海处深藏着。

　　　　如此，就算不能与燕王府的人正面交手，可也能在隐蔽的角落里，随时护着萧王妃等人的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