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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难囚-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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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演武厅考核的人，是掌握帅印的齐军将领们。
季清歌本以为，她是无需参加考核的。可谁成想，她昨晚才从淳于钥口中得知，哪怕是皇亲国戚入齐军，也是得经过考核的。
连百里逍和司空俊峰，都不例外。
季清歌一听，只是暗自咬了咬牙。她为了能顺利通过考核，有资格与帝瑾轩并肩作战。只好在回到了行宫之后，苦练她并不擅长的熙玥默刀。
一把熙玥默刀至少都有十多公斤重，她就是想试试，在水里舞刀的感受。可谁成想，她家帝债主爷偏巧在那时赶过去了。
产生了误会不说，还把她家帝债主爷吓到了。
季清歌端坐在卧房的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梳理青丝。来行宫后，没了那些婢女们守候在身旁，倒也变得清净了许多。
跟着帝瑾轩前来西凉的那些女医们，为了赶在奔赴奉栖之前，制作出一批毒药粉，深更半夜都未能歇息。
自是无暇来烦扰她的。
………………………………
第429章 默默整治季堂姐
“咚、咚、咚。”
三声较轻的敲门声响过后，帝瑾轩的低沉男声传来：“清歌，开门。”
“好。”
季清歌把玉钗斜插i在头上后，站起身，为帝瑾轩打开了卧房的木门。只见他诡异的目光落在她花钿处，便问道：
“怎地了？”
“我的小妖女，你如此妖媚百态，可让本王如何敢带你前去行营赴宴？”帝瑾轩唇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道。
据佑王爷说，云朔将军备下了美酒，要与齐军将领们畅饮。还说要当众给帝瑾轩道歉，并将那两位将士给处死。
帝瑾轩淡淡一笑，对佑王爷说道：
“他的人是戍守边关的，怎能说杀就杀？再说了，本王的王妃虽然被带到了教i坊司，他们又没为难她……”
想寻个借口杀几位将士，再添油加醋的挑拨是非。
瞧出了端倪的帝瑾轩，自是不会轻易的答应。
身在边关的他，比在皇城之时，变得更加谨慎。如今齐军将士们都已抵达西凉，只等帝瑾宸一声令下，就能挥师前往奉栖征战了。
只是今日在雅间中，帝瑾宸唇角掀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对司空幽怜说道：“奉栖公主耶律。婧晗心里念着的人，是幽怜弟弟你。
宸哥哥我纵使再爱美人，也不能夺走心里装着幽怜弟弟的人，不是？”
“燕王殿下，有你这般说笑的？”
司空幽怜眼底闪过一丝不耐，问道。
“你看我，像在说笑？”帝瑾宸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道：“是耶律。婧晗亲口在行宫，当着奉栖国使臣的面儿，跟我说的。
她说她父王有意与熙玥天子联姻。
可她的心里，早就有了司空少将军。就因为此，她才领着使臣前去熙玥皇朝，参加了那么几次马球大赛。”
帝瑾宸的话语，让帝瑾轩在回到了卧房后，如实告诉了季清歌。他戏谑的道：“清歌，如此看来，你可得当心了。
听四弟说，你之所以会被戍守边关的巡逻将士带走。皆因为在你之前，就有好些位可疑的女子，前去庞府走动了……”
“哦？”
竟有这事？
季清歌一脸愕然，问道：“按理，康盛街最豪华的府邸，应该是珞王府啊。那些贼就算是吃了豹子胆了，也不该去觊觎着康盛街的稀世奇珍。”
毕竟在那儿住着的主儿，都是手握重兵的齐军将领。
盛世年间，谁能拿自个儿生命开玩笑？
“她们惦记的不是财物，而是司空幽怜那个盛世美男。”帝瑾轩噙着一抹狡黠的笑意，道：
“奉栖公主爱慕他，就领着她的随从们，在他府邸对面徘徊。”
季清歌伸手挑起鬓角的一缕青丝，一脸尴尬的解释道：“我为了等你，才去的。再说了，我又不是司空幽怜的忠实粉丝。”
真是的。
帝债主爷去见淳于钥的事，毕竟较为隐秘，她也不便说与他人知晓。
为了帮他个妖媚货打掩护，害的她又被人误会了。
季清歌苦笑，尴尬的睨了帝瑾轩一眼，道：“合着奉栖国王想跟你父皇联姻一事，又没指望了？”
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季清歌轻声问帝瑾轩道：“你说那奉栖国公主，是不是大脑不清醒啊？
奉栖国都发生内乱了，她身为一国公主，竟然还有闲心跑到庞府对面去看司空幽怜？”
那就算司空幽怜再妖媚俊美，再风度翩翩，也是不该的啊？
这样儿玩下去，怕是要连累的司空幽怜，给背个蓝颜祸水的骂名的。
帝瑾轩伸手触碰了下，季清歌额头处的玫瑰花型花钿。由衷的道：“深红色的花钿，很衬你的如雪肌肤。”
但这深红的花钿，会让她看起来更为妖媚。而少了金色扇形花钿，所能为她带去的优雅与从容……
只是后一句话，帝瑾轩并没如实跟季清歌讲。
待季清歌换了身儿深红华服后，帝瑾轩走近她，亲手为她系上了腰间丝带。道：“这是婉凝的堂伯母郭i倾夏前辈，连夜为你缝制出来的。
她是量的婉凝的身段儿，为你缝制的华服。
没想到，还挺合身。”
季清歌充满了感激的眼神看向帝瑾轩，道：“如此，我们也还她一份大礼吧？”可汐瑶郡主的堂伯父都是西凉的刺史大人了，又能有甚宝物，是他们所未见过的？
帝瑾轩淡淡一笑，道：“不必如此见外的。”
那云彻的夫人郭i倾夏，原本就是门阀大族的后人。她的堂兄，是刑部尚书大人郭启敬。
再说了，这华服是汐瑶郡主请郭i倾夏做好后，送过来的。
就算还大礼，也得还给汐瑶郡主才是。
季清歌随着帝瑾轩走出了行宫，却听到有句熟悉的阴冷女声，自她身后传来：“哟，这不是三弟妹吗？
好久不见！”
那声音冷冽如寒冰一般，让季清歌一听，就分外的排斥。因为她已经听清楚了，那是季清灵的声音。
不知为何，她对季清灵，没法产生好感。
季清歌眼底闪过一丝愤恨，继续与帝瑾轩并肩前行，往牵着战马的刘玉镜处走去。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佑王爷的话语：
“萧王妃……”
连佑王爷那么位长辈，都在提醒她，燕王殿下的季氏侧妃在招呼她了。她若再不理，就要给人留下目中无人的不好印象了。
唇角牵强的扯出一抹淡笑，季清歌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了跟在帝瑾宸身边的季清灵。
只见季清灵身着一袭长及曳地的深红衣裙，纤纤细腰，仅用一根雪白丝带束起。丝带上镶了颗椭圆形玉石，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晶莹的光泽。
季清灵见季清歌回头了，特意把右手往腰带上的玉石处一搭，道：“三弟妹，我不是听燕王殿下说，三弟的寝宫中没有婢女么？
那你这额头上的花钿，该不会是三弟为你贴上去的吧？”
季清歌只是噙着一抹诡异的笑意，瞧着正向她走来的季清灵，却不说话。只待季清灵的身影一靠近时，她右脚尖微微一伸，上前勾住了季清灵前行的脚。
只见季清灵“哎呦”一声，摔倒在地了。
帝瑾宸目光蓦地一凛，怒道：“萧王妃，你大嫂奉命远道而来，陪伴本王。她好心好意的招呼你，而你，却百般加害于她。
今日，看本王……”
还不待帝瑾宸话语落下，帝瑾轩就把季清歌拥在了怀中。瞧着摔倒在了行宫外的青砖上的季清灵，借势倒在地上抱住了帝瑾宸双腿的季清灵。
帝瑾轩的火气就蹭蹭地直往上冒。他眼底闪过一丝鄙夷，冷冷的道：
“燕王殿下，你的季氏侧妃行个路，都是横行霸道的。摔了跤，又能怨谁？”
………………………………
第430章 燕王代清灵道歉
季清歌眼底闪过一丝不甘，俯身一把拽起了季清灵。压低了声音道：“你如何来西凉的，不关我事。”
她一手攥紧季清灵手腕，只见季清灵指尖藏i匿着的，那枚拇指长短的飞针，依然清晰可见。
飞针折射出的森冷亮光，令季清歌目光中掠过了一丝阴鸷。她将季清灵手中的飞针取出，亮在了帝瑾宸眼前。冷冷的道：
“燕王殿下，我没为难你的季氏侧妃。也请你管教好她，莫要滥杀无辜。否则，我若出手反击，下手重了的话。
那她是死是活，我就不会顾及了。
到时，你们可别怨我，说我六亲不认！”
言罢，季清歌把季清灵拽入了自个儿怀中，低声道：“你个愚不可及的季清灵，别给人当棋子用了，还以为得了便宜。”
早还在季清灵把手搭在腰带玉石上时，季清歌就瞥见了她藏在手中的飞针。没用飞刀伤她性命，是不想杀她。
可没成想，季清灵却咬牙切齿的道：
“季清歌，我来西凉，就是取你性命的！”
“那就看你，有没这本事了。”季清歌冷冽一笑，道。
“哼。”
季清灵阴鸷的眼神，锁住了季清歌噙着一抹自信笑意的脸。她在心里诅咒着季清歌，恨不得立马掐死她，她才安心。
若不是季清歌，那她在去年，也能如愿嫁给萧王殿下了。
若是她嫁给了萧王殿下，那她爹季墨初……还会被萧王殿下用软剑勒死吗？
萧王殿下，可是她在有生之年，第一次爱的男子。若是季清歌能被毒酒毒死，那她，会不会成为如今的萧王妃？
成为星熠殿的女主人？
季清灵也不明白，季清歌为何会在阴差阳错的情况下，也能嫁给萧王殿下。而她，却又会在入了承祥殿后，爱上了燕王殿下。
“熙玥皇朝的江山，终究是燕王殿下的。你的萧王殿下纵使打了胜仗，也是做不了皇太子的。”
季清灵一脸鄙夷的看向季清歌，道。
“哟，季清灵，你真够恬不知耻的。”
季清歌看着打扮的妖媚且庸俗的季清灵，道：“你这张脸，本来就像是从咏畅院走出来的。再给你这么一瞎涂抹，就变得还不如她们了。”
唇角微微掀起一抹讥讽的淡笑，季清歌冷冷的道：“起码，她们还有男子欣赏。而你就走在你的夫君身边，他却是连你摔倒了，都懒得看你一眼……”
“你个狐i妖女，你怎地不去咏畅院……”
【咏畅院】三字，让帝瑾轩和帝瑾宸听后，都感觉分外刺耳。
帝瑾轩目光中闪过一丝阴鸷，刚要开口。就听到帝瑾宸怒斥季清灵道：“灵儿，你身为萧王妃的大嫂，怎能如此诋毁她？
还不快去给她道歉？”
季清灵听后，惊愕了半晌，才摇头，道：“不！”
让她给季清歌道歉，做梦都别想！
若不是季清歌，萧王殿下能残忍的用软剑，把她爹季墨初给勒死？她爹若是还在，她祖母常碧翠在被季墨初派人接到皇城后，又岂会老无所依？
季清灵无力的伸出了双手，抱住自个儿头，道：“该道歉的人，是她，而不是我。因为是她先提到咏畅院的……”
帝瑾宸目光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光芒，在季清灵转身欲离开之际，一个箭步上前，狠狠拽住了她胳膊。
被帝瑾宸拽入了怀中的季清灵，只听到帝瑾宸说了两个字：“忍耐。”
还不待季清灵反应过来，耳边就响起了帝瑾宸低沉的男声：
“对于灵儿在言语上的不敬之处，本王代她给萧王殿下和萧王妃道歉。还请你们多多海涵。”
帝瑾轩听后，星目中的疑惑一闪而逝。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佯装云淡风轻的道：“燕王殿下言重了。
为一句无心的话就生气，实在是犯不着的。
只是时候不早了，臣弟还得带着臣弟的王妃，前去赴宴。以免让云将军久等，就不好了。”
帝瑾宸牵强的扯出一抹淡笑，抬起右手，道：“萧王殿下，请。”
“燕王殿下，你们先请。”
帝瑾轩退让在了一旁，待帝瑾宸和季清灵坐着马车离开之后，他才抱着季清歌放在追影战马的背上。
随即谦和一笑，道：“小妖女，你跟她生气，实在是犯不着的。”
跃上了马背后，帝瑾轩拽紧缰绳，将季清歌紧紧拥入怀中。道：“或许在我们离开皇城后，季清灵家，发生了好些事。
只是这些事，我们暂时不知晓而已。”
季清歌夹i紧了追影战马的马肚，催促道：“你个妖媚货，今天为嘛要同帝瑾宸讲那么多话？
他平日里怎么待我们的？
道歉算什么？
我要他滚！”
帝瑾轩好脾气的笑笑，轻轻的一抖马鞭，待追影战马驮着他们往行营赶去时，他才语气有些无奈的道：
“当时在行宫之外，燕王殿下都当着那么些随从的面儿，为你我道歉了。我若与他计较个没完，就显得……”
太没男子气度了。
“可季清灵都是如何诅咒我的，他却不问。要不，我会说她不如咏畅院的女子啊？”季清歌冷哼一声，反驳道。
片刻之后，季清歌自个儿恢复了冷静。她在帝瑾轩怀中，尴尬的道：“夫君，方才都是臣妾不好，不该乱生气的。
你看，我都打扮的这么漂亮的出来了。
一会儿进了行营，你是否让我去瞧瞧你的女影卫，有多美？”
“她们会去献舞。”
帝瑾轩眸光微微一沉，道：“若是冉妈妈没给她们改名字的话，那应该还叫寒赛雪和寒妖娆。”
“昨晚，我就见到寒赛雪了，看着没有风i尘气息。”季清歌淡淡的道：
“在我看来，所有当过歌女的女子，都不如颜曦芸漂亮。哪怕你所说的寒赛雪，也比不了。”
帝瑾轩眼神疑惑的看着怀中的小妖女，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问道：“本王又不娶她们过门儿，管她是美是丑？
本王要的，是她们有足够的智慧。”
追影战马“踏、踏”的撒了欢的跑着，很快就追赶上了帝瑾宸他们的马车。不多时，便将帝瑾宸他们甩在了身后。
那蹲在马车中的季清灵见了，眼底不禁闪过了一丝愤恨。
帝瑾宸缓缓放下马车车窗处的薄纱帘子，目光复杂的掠过季清灵的脸。道：“季清灵，你来到本王身边，究竟是为了甚？”
“因为我爱你！”
季清灵话音刚落，帝瑾宸就冷喝一声：“休得胡言！”他这一生，不需要有他的曦芸以外的任何女子，来爱他。
他拥有曦芸对他的爱，便已足够。
再者，帝瑾宸警告季清灵道：“灵儿，你还小。好些事情，你并未经历过，也不会明了。
爱，是深沉的。”
………………………………
第431章 独一无二的灵儿
不是像季清灵那般，在皇城郊外见到了领军凯旋的萧王殿下，就慌忙上前献花。那种举动在帝瑾宸看来，根本都不叫爱。
而顶多算是小女子对英雄的仰慕而已。
帝瑾宸眼底划过一丝疑惑，心想季清灵这种女子，还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她不过才十八岁，就能在去年爱慕着萧王殿下。
今年，又在马车上说，她爱着他。
一个人的爱，都不能保持一年，谁敢接受？
帝瑾宸眼底闪过一丝鄙夷，心想多亏他不爱季清灵，否则还麻烦了。不过他剑眉微微一挑，略微又生了一计，道：
“灵儿，你爱的人是谁，本王其实是知道的。
要不，本王让燕王府医术最为精湛的女医，为你易容吧。把你易容成你所爱之人，最爱的女子的模样。
那他，就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爱着你。”
季清灵听后，连连摇头。道：“我要他在清醒的状态下，爱着我。世间只有我一个季清灵，我不比谁差，无需易容成他人的模样。”
霸气的女声，在帝瑾宸华丽的马车内回荡着。他不知怎地，忽地就对蹲在了他眼前的季清灵，少了几分排斥感了。
心中的情绪在不断的翻涌着。有同情，有怜惜，其实也还隐隐有一丝不甘。尽管他不爱她，可她毕竟是他的侧妃了。
当着他的面儿，她说，想让帝瑾轩在清醒的状态下，爱她。
这于他，是多大的讽刺？
帝瑾宸眸光变得更幽深，阴鸷的眼神锁住了，季清灵长的还不算丑陋的脸。道：“你如此执着，就看你有没令他动心的本事了。”
“那也得看看，燕王殿下能否给灵儿一次……接近你的机会。”
季清灵蹲在铺了绒毯的，奢华马车的车厢里。充满了期盼的眼神看向帝瑾宸，道：“我说我爱你，是真的。”
“哦？”
对于爱这个字眼，还真是让帝瑾宸在听了后，感到有些心疼了。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暗淡，沉声道：
“你要的爱，我给不了。在你入宫之前，我都跟你父亲说过，我给不了爱。”
“我知道。”
季清灵尴尬的勾了勾唇，道：“我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得到过燕王殿下诸多的好处。而在我父亲过世之后，也是燕王殿下和曦芸姐姐，帮我和我娘度过了难关……”
一听到“曦芸”二字，就让帝瑾宸的心，猛地跟被针戳了一般，生生的疼痛起来。
帝瑾宸一双剑眉不禁深锁着，长长的叹息一声。问道：“听说你跟曦芸借了钱，还让她租了宅子，为你安顿了你母亲，还有你祖母？”
若是一个真爱他的女子，又怎能舍得，在他爱妃怀有身孕之时，前去烦扰他爱妃？
“燕王殿下，你是如何知晓的？”
本以为颜曦芸是个好人，却没成想，她还是如实跟燕王殿下讲了。
帝瑾宸从衣袖中掏出一张银票，道：“可识得它？”
接过帝瑾宸递上来的银票，上面所写的【云景成】三字，分外的醒目。季清灵一脸尴尬，道：
“识得。”
这张银票，是她在承祥殿问颜曦芸借钱时，颜曦芸给她的。可燕王殿下曾经在承祥殿立下过规矩：
承祥殿的女眷们，都不得在私底下去烦扰颜曦芸。
她若是拿了颜曦芸的银票，去燕王殿下的钱庄取钱。那当她和颜曦芸这位持有银票的主人同时一露面，不就是等于告诉他人，她违抗了燕王殿下曾经下过的命令么？
后来，是颜曦芸自个儿去取的银两。并且拿着银两，去帮她在西街附近，为她的母亲和祖母，租了处干净的宅子。
颜曦芸说：“灵儿妹妹，姐姐能帮的，大抵也只有这些了。我让莫姑姑帮你祖母她们，请了位妇人。
那妇人年近四旬，会做俨城菜。
想必，是能照顾好你的祖母们的……”
当初颜曦芸所说的话，季清灵都还记得。所以她蹲在马车上，都能如实的回答着燕王殿下。并且由衷的说道：
“曦芸姐很好，真的是个难得的好女人。”
方才还差点误会曦芸姐了，没想到，银票在钱庄也有备份的。
“她……怎能不好？”帝瑾宸将眼底的那抹忧伤，悄然隐藏。在心里责怪着颜曦芸，多管闲事！
一个怀有身孕的妇人，出什么宫？
想出宫走动也好，那也该让他母妃陪着她，随处走走看看。哪儿能让她跑到西街，帮人租宅子去？
瞧着眼前的季清灵，再回想着他那远在宫中的曦芸，还有之前骑马从他们马车旁路过的季清歌。让帝瑾宸由衷的感叹了一句：
“灵儿，曦芸的身世，想必你是知道的。她在九岁的那年，就失去了母亲。从那时起，她就沦落成了孤女。
本王在东翎山的山脚下遇到她，看到的她……”
帝瑾宸泪如泉涌，泣不成声。他不知道，他为何要对季清灵讲这些。那是他和曦芸的辛酸且甜蜜的过往……
“燕王殿下，你说的这些，我都听曦芸姐说过了。
她说，她对不住你。”
季清灵胆怯的眼神看向帝瑾宸，一脸诚恳的说道：“她说或许是她的命运太过于坎坷了，才会连累到燕王殿下，也跟着她受苦累。
她说，如果时光能够倒流。
她宁愿放手，只要燕王殿下顺利入住东宫，顺利的成为熙玥国君便好……”
帝瑾宸听后，怒如狂狮般咆哮道：“不可能！曦芸怎能说出这种话来？季清灵，你休得冤枉了本王的曦芸。
你该知道，本王可不是萧王殿下。
他杀你父亲季墨初，并不因为他爱季清歌，才偏袒她。而是因为你父亲太过于贪婪，借着为本王购买药材的时机，在俨城大肆搜刮钱财。”
拿着那些钱财，季墨初娶了一房小妾。
后来，小妾牛娇杏自食了滑胎药物，致使腹中胎儿掉落。如此，才让季清灵的祖母常碧翠在来到皇城之后，对其恨之入骨。
毕竟季墨初不在了，季清灵是孙女；牛娇杏害死的那个胎儿尽管没有成形，可在常碧翠看来，那都是个儿子。
帝瑾宸冷冽一笑，道：“你父亲的死，并不能全怨萧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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