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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难囚-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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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天子为何不将虢伊王爷在生前，所培养出的那些亲信们，统统除掉？
而是还留着他们在宫中，也在齐军的行营中，胡作非为？
耳边的刀剑撞击的声响，愈来愈烈。云婉凝在与百里逍说话的同时，也还是分外的谨慎的。
她举起熙玥默刀与冷酒的密探们厮杀，却又很嫌弃的看了看，身着铠甲的百里逍。感叹道：
“自从看着虢伊王爷生前所培养出的那帮禁军们，在不断的伤害我三哥后。我一见到小姨父这身铠甲，都恨不得连小姨父都给刺伤了。”
真是的，齐军中的铠甲又不止才那么一种，哪种不是奢华而威风的？非得穿那种防御力特强的，穿在身上稍沉的铠甲不成？
云婉凝伸手指着淳于钥铠甲背后的那块圆护，磨的光滑的如同铜镜般的圆护。得瑟的道：
“还是我祖父选的这种铠甲好，美观，还实用。人家是美是丑，一照，便能知晓。”
百里逍一听，脸上不禁露出了尴尬之色。合着他这领着一帮人过来为汐瑶郡主增援，还要来听她打趣他不成？
心里也在想着，他若不是看在他的亡妻千婧薇的份儿上，怕是要同汐瑶郡主理论一番的。
只是那孩子从小都是被她长辈宠坏了的，他也招惹不起。
也就只好任由汐瑶郡主数落着，等她一个人说的无趣了，也就会住口了的。
就在汐瑶郡主打趣百里逍时，那淳于钥的副将吕炀，骑马赶过来禀告，道：“汐瑶郡主，云刺史夫人命人送了位女子来。”
云婉凝一听，一双杏眼中瞬间就掠过了一丝欣喜。挥手道：“带上来。”
“属下遵命。”
吕炀应了声儿后，立马就领着云刺史夫人派来的一行女将士们，来到了汐瑶郡主眼前。
云婉凝定睛一看，只见被女将军抱在怀中的女子，是同她一起在景宁街长大的虞可莹。
自从那虞太尉府被查抄以后，她就没再在皇城中，见到过虞可莹的身影了。今日若不是她堂伯父派人去寻，只怕虞可莹也不会现身呢。
虞可莹面色惨白，暗淡的眼神投在云婉凝脸上。紧拧着一双柳眉，声音低沉的问道：“汐瑶郡主，你我也算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同乡了。”
“当然。”
云婉凝浅浅一笑，道：“想不到，你我还能在西凉州相见。还是在刀光剑影中相见的。”
虞可莹在面对景宁街的同乡，还是熙玥皇朝的巾帼女英雄，汐瑶郡主时。心里瞬间为之一沉了。
相比较于汐瑶郡主的一帆风顺的人生，那她所过的日子，都叫什么日子啊？
诚然，她和汐瑶郡主在此之前，都是深爱着萧王殿下的女子。而她和汐瑶郡主一样，都未能得到心仪的男子萧王殿下。
如今，她被云刺史大人的夫人，给请到了兵荒马乱的战场。还让她亲眼目睹了，她先前所仰慕着的英雄，竟然是她的仇敌的亲信——冷酒。
冷九爷，冷酒。
她怎地就没想到，那个被人称之为“冷九爷”的中年男子，会说温暖的话语哄着她的男子。会是那个害的她无家可归的，冷酷无情的燕王殿下的亲信冷酒呢？
“我的人生，本就充满了讽刺。从前想得到的，无法得到。如今，却是连想一想的勇气，都没了。”
虞可莹一双美眸中，掠过了一道嗜血的寒芒，颤声道：
“他当初如何掐死我姐姐的，我就要如何掐死他的颜妃；他当年如何让人杀了我哥哥的，我就如何杀他。
他父皇是如何革去了我父亲的官职，害的我父亲吐血身亡的。我就……”
汐瑶郡主沉声提醒虞可莹道：“你住口。”这种气话，怎能想说便说？没见到在她们四周，还有数位齐军将士们么？
不过云婉凝却又低声安慰虞可莹道：“虞可莹，你何必要用柯莹的名字活着？你应该拿起手中的刀剑，亲自证明给帝瑾宸看：
你就是虞太尉府的二小姐，你来，是为了跟他清算的。”
………………………………
第540章 城府之深
虞可莹伸出右手，掏出了她藏在腰间的匕首。可是她并不会武功，即便想替她家族的人报仇，亦是徒劳的。
云婉凝柳眉微微一挑，犀利的眼神看向虞可莹。激将她道：“你可千万别说，在你见到了他后，就不敢了。”
一瞥见虞可莹眼底的那抹诡异之色，就让云婉凝很快就瞧出了。虞可莹对帝瑾宸，是又恨又无奈的。
但只要虞可莹还恨着帝瑾宸，她就得想方设法的，令虞可莹去办一件，于她三哥萧王殿下有利的事。
她劝着虞可莹，说是她明白一个人，在惨遭了一场变故之后，心里会有多痛。也明白虞可莹在得知了冷酒的真实身份后，心里有多绝望。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能活着，也是中了那个人的计谋？他想让谁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哪怕冷酒是他的亲信，他也不必看在冷酒的份儿上，让你用柯将军义女柯莹的身份活着。”
云婉凝话语的弦外之音，虞可莹自是听的出的。
她承认，她不如她那已经故去了的兄长有作为，亦不如她那可怜的长姐虞可卿精明。可她明白，她如今的处境有多凶险。
此时的她，也在心里恨着自己。为何要苟i延i残i喘的活着？
为何不在跳入景河被救后，与那几位禁军将士们，同归于尽？
为何要以虢伊州i柯将军的义女，柯莹的身份活着？
她分明还活在这世间，可虞家的某位家仆，却以为她死了。甚至将他们从景河中找出来的一具女尸，给埋葬了。
据说那位死去了的女子，身段儿和模样都颇有些像她。
所以，才导致连虞太尉府从前的某位家仆，也没能分清楚。于是，她只好接受了一个现实，虞太尉府的二小姐是投景河自尽的。
并且被秘密的葬在了景安城郊外。
云婉凝拽紧缰绳，凑近了被女将军拥在怀中的，身着一袭淡粉华服的虞可莹耳边。说道：
“以你的一己之力，自是无法为你死去的亲人们报仇的。不过，我倒是有一个法子……
你可想试试？”
听了云婉凝的建议后，虞可莹一双柳眉微微挑了挑，咬牙道：“这有何难？我去便是。”
见虞可莹答应了，云婉凝才对百里逍说道：“小姨父，是你护送虞家二小姐去，还是让淳于将军护送她前去？”
百里逍莞尔一笑，“我带人护送她前去。”
言罢，百里逍带着他身后的那些禁军将士们。护送着虞可莹，还有云刺史府的那几位女将士们，往西凉州行营的北门处赶去了。
整座行营中，只有北门那边，是宁静的。
所以当百里逍带着一行人往北门处赶去时，那正拿着刀剑在厮杀的帝瑾轩，还有帝瑾宸。都听到了有阵响彻天际的马蹄声，是向北门处赶去的。
帝瑾轩眼底掠过一丝狡黠，因为他早在百里逍带着一帮禁军将士们，去为云婉凝增援时。就已经从帝瑾宸的那张狰狞可怖的脸上，瞧出了帝瑾宸的心思。
百里逍是被帝瑾宸所器重的精英影卫，齐军将领。连百里逍在关键之时，都弃帝瑾宸而去了。
想必帝瑾宸在瞧见了百里逍，拿着熙玥默刀砍冷酒的密探们时，帝瑾宸的内心是极为纠结的。
冷酒的怒如狂狮般的吼声，瞬间回荡在了充斥着刀剑撞击声的东门上空。像一声惊雷，在禁军将士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炸在他们耳边了。
“开炮！”
在此之前，萧王府的影卫们，就教过禁军将士们。如何使用景安大将军火i炮，攻打敌军。对“开炮”二字，并不感到陌生。
可是跟在颜风行身后的众位禁军将士们，也难免疑惑了。那冷酒也下令“开炮”，请问他们的兵器，又是从何而来的？
季清歌趁着众人皆在议论纷纷时，骑在马背上砍死了六七位密探，径直赶到了帝瑾轩身边。
右手握紧熙玥默刀的刀柄，狠狠一用力，就将挥刀向帝瑾轩砍去的那位密探，给刺的血肉模糊了。
季清歌冷冽一笑，再用左手握着的利剑，刺穿了密探的喉咙。汩汩鲜血流出，飞洒在了季清歌黑色的华服上。
狂风大作，刮的对岸的竹林，传来了“哗哗”声响。
季清歌穿在身上的黑色华服，已经被雨水淋湿透，紧紧的贴在她身上，散发着血腥的恶臭气息。
虎蹲炮是她教会萧王府的那些影卫们制作的，景安大将军火i炮，亦是她教他们改装的。
她并不认为，萧王殿下在私底下制作兵器一事，是对天子有不臣之心的行为。相反的，萧王府的人所制作的兵器，还为熙玥皇朝战胜了强敌。
为熙玥皇朝边境的安宁，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如此，那燕王殿下还有何理由，来诬陷萧王殿下？
“季清歌，说你是祸水，一点不假。”
帝瑾宸见季清歌一出现，就接连出手杀死了冷酒派来的，好几位精英密探。眼底不禁闪过一丝阴鸷，怒斥了季清歌一番。
说萧王殿下之所以会有今日，会受到成千上万的齐军将士们的指责。皆因为萧王妃是狐i妖女，不似其他的宫中女子们那般，恪守本分。
若是季清歌能安心的留在宫中，做一位贤淑的萧王妃的话。那么，萧王殿下的处境，怕是也不会有这般的艰难。
“萧王妃如何，又与燕王殿下何干？”季清歌柳眉微挑，冰冷的眼神刺在帝瑾宸脸上，鄙夷的道：
“我若是乖乖儿的留在宫中，做一只笼中鸟儿的话。那么，燕王殿下在奉栖国的安迄古城客栈，病后未愈之时。
请问，谁为你医治？”
帝瑾宸眼底掠过一丝不屑，“本王自带了御医，还有女医在身边。”
“好，很好。”季清歌唇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意，问帝瑾宸道：“那燕王殿下当初为何不请他们为你医治，而是让萧王殿下去请了我？”
当初在安迄古城，燕王殿下是当着众人的面儿，夸奖她医术精湛。
在齐军将士们拿着她制作的解药粉儿，解下了达迄洛部的叛军，给他们在暗中下的毒时。燕王殿下怎地没说，她是祸水？
如今一凯旋归来，她就从被齐军将士们所仰慕着的女医，给变成了燕王殿下口中所谓的“狐i妖女”。
她凭什么要忍受燕王殿下对她的伤害？
不单是言语上对她的伤害，还有跟在燕王殿下身边的那些贼子们，拿利剑与她对决的伤害。
她并不是帝瑾轩，还要顾虑到帝瑾宸是皇上最疼爱的皇子。她与帝瑾宸之间，并无血缘亲情。
如今是帝瑾宸先招惹她的，可就休要怨她不再忍受了。
………………………………
第541章 恨之深。痛之切
季清歌挥舞着熙玥默刀，眼里迸射着嗜血的寒芒，持刀就朝帝瑾宸刺去。怒道：“你说我是狐i妖女，我可有祸害过齐军将士们？”
“铛。”
跟在帝瑾宸身边的精英密探冷风，忙以手中的熙玥默刀，挡住了季清歌朝燕王殿下刺来的一刀。有他在，就不许任何人伤害到燕王殿下半分。
“轰——”
隆隆炮声自北边传来，伴随着那枚炮弹落入东边湖泊之中的声响，站在湖泊边的将士们，被溅起的湖水给洒了一身i水花。
带着血腥味道的湖水，自将士们的头盔处滴落，打湿了他们的脖颈。他们惊呼，怒骂，纷纷朝着对岸的竹林处撤离。
此时，在北门处最高的那座城楼上，身着龙袍的皇帝，正拿着望远镜在观望着东门那边所发生的一切。
木质的可伸缩的望远镜，还是帝瑾轩在私底下赠送给他的。如今，恰巧就派上了用场。能用来观察那些将士们的一举一动。
是贼子还是忠良之将，只需一瞧，便能清楚明了。
西凉州的数位大将们，还有司空大将军，以及琳悦公主等人。都站在离皇帝不足五步之遥的地方，看着皇帝的身影，不出一言。
他们并不知，皇帝此番来西凉州的用意。更不知皇帝为何会带着，西凉国的那位亡国小公主，也就是庞妃，前来萍凉古城。
更无法理解，皇帝为何要将皇后娘娘，给幽禁到久无人居住的竹屋里。
那处竹楼，是云康将军在世时，命人为先帝爷修建的一处雅居。
先帝爷在世时，每年都会亲自带着齐军来西凉州练兵。若逢盛夏，先帝爷会让戍守边关的将士们，摘下他们所种的瓜果。
拿来供大家伙儿分享。
夜晚，萤火虫飞在竹林中，将竹林中的某些角落，也给照亮了。先帝爷吃着西凉瓜，同众位齐军将领们，说一些趣事。
云康将军就在先帝爷常常爱去的那处竹林中，命人为先帝爷修建了一座竹楼。
竹楼几乎在每年都会被翻修一次，哪怕那座竹楼在先帝爷驾崩之后，就再无人去居住过。
皇帝缓缓放下了望远镜，右手轻i抚着木质的，可伸缩的望远镜。犹如轻i抚着他疼爱的皇儿的额头，一双眼眸中，流露出了满满的关爱。
站在皇帝身后的宴衍等人，在见到皇帝放下了望远镜后，不禁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还要不要继续命人开炮了。
架在北门外的两门i景安大将军火i炮，其实就是被冷酒的人给偷走的那两门。
起初，宴衍是打算禀告给萧王殿下的。毕竟这物件儿的主人，是萧王殿下。可谁成想，他派出去的人还没赶到萧王殿下身边，就被冯公公给拦住了。
就这么的，宴衍才只好作罢。
皇帝小心翼翼的放回了望远镜，命人抬走了景安大将军火i炮。伸手捋了捋胡须，意味深长的道：
“是朕亏待了轩儿，还有他的萧王妃，季将军的嫡女。所幸，朕能在年近五旬之时，还能见到轩儿有他如此仁慈的一面。”
从前的他，只是将心思放在了他与心爱的女人庞妃，所生的皇子宸儿身上。却没将他应该付出的关爱之情，分一些出来，给他的嫡皇子轩儿。
他只知道，轩儿寡言少语，对皇长子宸儿有敌意。
所以每当轩儿和宸儿有了矛盾，他这个做父皇的，总会将轩儿训斥一番。如此，也惹得他的皇后，在私底下对他极为不满。
他对于他爱的女人，向来都是给予她无限的宠爱的。而对于他不爱的女人，又是令他无法对其下狠心的女人，他只有选择无视对方。
所以，他才在轩儿领军离开了皇宫后，就命人将皇后幽禁在了碧瑶宫。哪怕他在得知了皇后得了重病，晕倒在地了。
他也只是派御医去瞧了瞧，并未亲自去看望皇后。
身着龙袍的皇帝，微微侧身，略带歉疚的眼神朝宴将军脸上瞧去。看着昔日跟着他在西凉战场杀过敌的宴将军，他低沉的声音道：
“对于凌妍郡主的死，朕深感痛心。朕也知晓，诗灵是你和你夫人唯一的孩儿。朕当初选了她，让她嫁到琉原国和亲。
其实，也是出于无奈。
可是朕并未派大内高手杀她，这一切，还请宴将军……”
宴将军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眼角的泪滴。良久，才将他眼底的那抹愤恨给隐藏住。一双剑眉却仍是轻拧着，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家灵儿本就性烈，这点，随我。她没了，我和我夫人都难受的紧。她的母亲，至今都还在恨着庞妃，今日都还在说，要与庞妃同归于尽。”
“对于凌妍郡主的死，朕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皇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底划过一丝无奈，轻声道：“朕当初应该听珞王爷的劝的。”
珞王爷深知，早年还不是太子的他，之所以会爱庞妃，只因为她是虢伊王爷心中唯一的所爱。
得到她的爱，娶她，只是想让虢伊王爷有挫败感。
可以庞妃那般聪明的女子，又岂能不知他当初是缘何而接近她的？如此，在他们之后所相处的岁月中。
即便彼此都对从前的事，缄默其口。可是，谁又能做到真正的释怀？
他自己也无从知晓，庞妃对他的爱，是缘于对胜利者的崇拜，还是缘于心底深处的那份真情。
他更不明白，她去年的那次小产，是不是她刻意为之的？因为他已经查明，那不是皇后所为的。
庞妃年轻时小产过三次，确实是因为皇后的人，在暗中为她下了滑胎药，才害的她没了孩儿的。
可是去年的那一次，究竟是何人所为的？皇帝心里隐约也猜到了答案。不过，他并未向庞妃透露过半分。
年过四旬的庞妃，依然有些任性。如此，让他微微感到有些心累。
在二十多天之前的某个午后，他独自漫步到了碧瑶宫，去见了他那位病后未愈的皇后。沉静内敛的贤妻。
他赶到时，皇后正坐在雅致大厅中的软榻上，同郭姑姑说着一些有关永年的往事。
“本宫无法出碧瑶宫，也就无从知晓，永年究竟有没有给本宫写过家书了。”
“皇后娘娘，要不奴婢去求求冯公公他们，帮忙给问问。”郭姑姑为皇后揉着肩，微笑着建议道。
“不了。”
皇后唇角弯起一抹鄙夷的笑意，“问他，早晚会被皇上知道。他都将本宫视为眼中钉了，本宫何苦要自讨无趣，去找他身边的人打听？”
郭姑姑听后，只得默默无言。
抬眼，却望见了身着龙袍的天子，已经行至在了大厅的门口。郭姑姑眼底闪过一丝惊愕，忙上前行礼道：
“奴婢不知皇上驾到，不曾远迎，还请皇上恕罪。”
………………………………
第542章 自责内疚
皇后在听到了郭姑姑的话语后，便从容的站起身，走上前去为皇帝行了礼。看向皇帝的眼神，流露出了几分疏离。道：
“恭迎陛下。”
“梦菲。”
皇帝都不记得，他有多少年没那般的呼唤过皇后了。可是在他见到了面上毫无血色，眼神暗淡的皇后时，他还是忍不住呼唤起了她的名字。
他与她之间，虽无爱情，却也并非无情。
起码，他没像汉朝的某位天子一样。对于不爱的皇后，要么打入冷宫，要么处死。
身为熙玥天子的他，一没废除他不爱的皇后的后位，二没将她处死。只是冷落了她这么些年而已。
她，为何要恨他至此？
“皇上。”在被皇上扶起来后，皇后的眼神里，流露出了一抹温馨。唇角艰难的勾了勾，才问道：
“你用过午膳了么？若是没有，臣妾这边恰巧就备下了午膳。皇上若是不忙，就……留下来用膳吧。”
看着皇后那般难为情的模样，他不禁在心里自责起来。本来，他只是想过来瞧瞧她，同她说说体己话的。
可他哪儿能料到，她都过了午时，还未用午膳。
也是了，他在此之前，都不止听他的小妹琳悦长公主提过一次。说在他不曾前往碧瑶宫过i夜的那些时日里，皇后仍是会保持着从前的习惯，为他备下可口的饭菜的。
当然，也包括团年饭。
默默爱着他的女人，原来一直都在，不曾远离。可他又是为何，要被西凉国亡国小公主的美i1色，给蒙蔽了双眼？
将他本该给他皇后的情感，错误的用在了耶律。琼花身上？
将本该给嫡皇子轩儿的关爱，只给了他和他所爱的女人耶律。琼花，所生的那个皇长子宸儿。
他对皇后，对轩儿，没少做出伤害他们的事。可他们对他，却是无比的衷心的。
“梦菲，只有你，会记得问朕，是否用膳过。”其实，他近来心情烦闷，哪儿还有心思用膳？
不过既然来了碧瑶宫，他就会留下，陪皇后一道用膳。
眼神怜惜的落在皇后瘦弱的身影处，皇帝微微闭眼，展开双臂就将皇后拥在了怀中。他用长了长长胡须的下巴，蹭着皇后的光洁的额头。
颤声道：“贤后，朕也想轩儿了。他不曾给朕写过书信，亦未托使臣为朕捎过只字片言。”
“轩儿是戴罪出征的。”
皇后话语一出，令皇帝只感觉自己的心尖儿，似被利刃扎过一般疼痛。
他未收到过轩儿写给他的家书，但他却从使臣们的口中，问了些有关轩儿的近况。当然，使臣只是说，三皇子殿下一切都好。
于是，他只好安慰皇后，说轩儿过的还好。
“出征在外，怎能过的都好？”
皇后眼底划过一丝暗淡，道：“臣妾在轩儿他们走后，常常会梦到他们。轩儿内敛，不爱与人多说。
曦儿倒是比他三哥开朗一些，但又把本宫所交待的事，不放在心上。领军出征，那么冷的天儿，才带了一件狐裘。
让他娶亲，他总说不急不急。这眼看他都要二十了，再不急，本宫都要急了。”
皇帝听后，在心里窃笑。
“再就是婉凝那个没良心的丫头，走之前，都不说来看看我。这一跑到奉栖啊，我也不知何时才能盼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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