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难囚-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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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宅子的主人浅浅一笑，道：“杜妃娘娘，老朽只收了那颜妃娘娘五十两银子。我租宅子给她们，而她们，只管安心的住便好。

　　　　其余事，老朽怎能过问？

　　　　又如何方便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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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　无法更改的错

　　　　杜雪柔一听，也没再多问。

　　　　但君馨兰养了恶i犬，伤了杜将军府的孙婶儿一事。就在一日之内传遍了皇城景安的大街小巷了。

　　　　君馨兰不养常氏的老，是忤逆不孝的人。养了狗还纵容狗伤了人，难免遭人唾弃。

　　　　况且熙玥律有规定，对于养狗伤了人的主人，也是要受罚的。而且伤了人的狗，是要被杀死的。

　　　　杜雪柔没在君馨兰租住的宅子里寻到她，却也没放弃寻找君馨兰的决心。

　　　　反正她都不会再回宫了，也犯不着给季清灵留什么后路。孙婶儿无论如何，都还是照顾过她的女仆。

　　　　有她在，怎能允许他人伤害了孙婶儿？

　　　　杜雪柔带人在景安城郊外，几乎寻了个遍。也没寻到君馨兰的身影。有那么一次，她同她母亲去司空府做客。

　　　　在那儿，她听见她姨母司空夫人说，君馨兰应该是不会回到皇城的了。因为季清灵犯了通i敌i叛i国罪，在朝中，并不是什么秘密了。

　　　　杜雪柔似乎是听她父亲和兄长提过，说是季清灵如何如何的。

　　　　她深知，司空太傅在朝为官多年，司空家族的家教甚严。既然她姨母也如此提起了，想必那季清灵就是真的做了些不可饶恕的事了。

　　　　司空夫人劝道，“柔儿，你看跟在燕王殿下的身边的人，有几位能有好结果的？你无论在哪儿，都要谨言慎行才好。”

　　　　杜雪柔浅浅一笑，“好。”

　　　　过年之后，朝中的官员们纷纷派人前往盛靖古城，扩建位于景宁街的宅子。杜雪柔家，亦不例外。

　　　　杜家也和其他的文武大臣们一样，卖掉了在景安的几处房产，举家迁到了盛靖古城。

　　　　依然还是住在景宁街。

　　　　就在煜i灏帝册封了皇后的第二日，杜雪柔在后院儿舞剑，听到司空芥翎派来的婢女对她说道：“杜妃娘娘，我们小姐今儿个被请进了姒府做客。

　　　　在那儿，她见到了皇太后，还有皇后娘娘。”

　　　　杜雪柔一听，忙问道：“那能否请你帮我带封书信，转交给皇后娘娘？”

　　　　婢女点头，微笑着说道：“能为杜妃娘娘效力，乃是奴婢的荣幸。”

　　　　杜雪柔转身就跑进了书房，把她所知道的有关季清灵的消息，全如实写在了书信里。并且在书信的末尾处写道：

　　　　【“柔儿并非无中生有，实在是君氏行事，欺人太甚。柔儿想请皇后娘娘帮帮孙婶儿，她右腿在去年被狗咬伤后，时常犯痛……”】

　　　　婢女将杜雪柔写的书信，带回了姒府，亲手交到了季清歌手中。

　　　　季清歌等帝瑜在她怀中熟睡了之后，才命乳娘抱走了帝瑜。她回到姒夫人为她安排的客房，躺在软榻上小憩。

　　　　待睡醒之后，季清歌才拆开杜雪柔的书信来看。

　　　　她从书信中得知了季清灵们一家子的事，每一件事，都是令她感到头痛的。她真的想问，原主季清歌怎么会有那么些奇葩的亲戚？

　　　　君馨兰赶走常碧翠这些事，她暂且不提了。

　　　　那季清灵怎能同耶律。祁云串通一气，领着一帮密探们，去偷宴衍大人运的景安大将军火i炮？

　　　　季清灵们想把景安大将军火i炮卖给琦夏人，以圆他们的财富梦。

　　　　可那样儿去做，就违反了熙玥律的规定，犯了通i敌i叛i国罪。

　　　　在姒府的她，自是不便翻开熙玥律来查找，犯了通i敌i叛i国的罪，要如何判刑。但她却把这事儿记着，等回到了锦云仙宫，她就寻熙玥律去了。

　　　　就着卧房的幽幽烛光，季清歌总算是找到了相关的法i律条i文。只说正犯处以斩首，正犯的父亲和未成i年的子女，处以死刑。

　　　　再往后一看……哎呦！

　　　　“三族”之内的亲属，也要受到牵连。轻则没收全部财产，重则被流放，还得蹲监牢。

　　　　季清歌看的两眼一发黑，脸蛋险些就扑在了案几上。

　　　　她今年才十六岁啊，正是花儿一般的年纪。她好不容易才当了母亲，有了一双聪明又可爱的儿女，这要把她一关进大牢。

　　　　那等她蹲个几十年再出来，瑜儿和莹儿都该成家了。

　　　　老天啊，为嘛要这般的待她？

　　　　她为了她家帝债主爷，乃至是为了整个熙玥皇朝，都是尽心尽力了的啊。那是生怕有一处没考虑的周全，就给影响到了大局。

　　　　所以她行事分外的谨慎，步步为营。

　　　　可她再争气又有何用？她有那么些祸害人的亲戚，专往她脸上抹黑。她能怎地？

　　　　她从一穿越过来，就接受了原主季清歌的身躯。从那一刻起，她就没法选择她的亲戚了。

　　　　季清歌无力的合上了《熙玥律》，两手来回的抓着自己的发髻，在心里反复的问自己：

　　　　该如何才好？

　　　　那杜雪柔都能知晓的事，她想，帝瑾轩肯定也是早就知道的了。他不同她讲，难道是怕她承受不了？

　　　　“吱呀。”

　　　　轻微的开门声，季清歌也没注意去听。两手仍是放在发髻处，来回的抓着。

　　　　帝瑾轩见了后，眸光微微一沉。他走到了季清歌身后，一把握住了她双手，将她拽了起来。

　　　　目光严肃的注视着季清歌双眼，问道：“小妖女，我才去书房为淳于兄回了封书信，你就气成了这般？

　　　　还是你今日在姒府，谁给你气受了？

　　　　说给为夫听，为夫为你作主。”

　　　　季清歌尴尬的瞪了帝瑾轩一眼，忙道：“谁敢气我啊？舅母她们对我可热情啦，外祖母也很乐意同我说话。”

　　　　帝瑾轩将她拽入了怀中，搂着她，语气稍温和的问道：“哪儿不舒服了，说与为夫听听。

　　　　就算是瑜儿和莹儿招惹到你了，为夫也替你把他们寻来，给你训。”

　　　　一听帝瑾轩提到了瑜儿和莹儿，就让季清歌的心，狠狠的刺痛了下。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道：

　　　　“我今日才知晓，季清灵她……犯了通i敌i叛i国罪啊。你为何不跟我讲？”早说，也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啊。

　　　　这忽然一遇到这事，还真让她心乱如麻了。

　　　　帝瑾轩听后，唇角不禁掀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问道：“可不是嘛。你娘家的亲戚犯了大罪，而你，却是我的皇后。

　　　　那你说，我是罚你好，还是罚我自个儿好？”

　　　　“罚……”

　　　　季清歌微微一怔，疑惑的眼神看向了帝瑾轩，只见他是在同她说笑的。便有些不悦的道：

　　　　“季清灵犯了大罪，必然是要严惩的。我呢，也愿意接受处罚。不过在被关进大牢之前，我有个请求。”

　　　　“讲。”

　　　　本就只是同小妖女说笑的，他就逗她乐呵一下。

　　　　“皇上，待我被关进监牢后，还能给我机会，让我看看瑜儿和莹儿么？毕竟几十年的时间……太长了啊。”

　　　　季清歌眼底掠过一丝忧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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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章　两宗罪

　　　　“贤后，朕何曾说过，要治你的罪？倘若朕连自己孩儿的母后都无法放过了，那也就不配伴你身侧了。”

　　　　帝瑾轩幽深的眼眸凝视着季清歌，见她一脸错愕，便轻声道：

　　　　“早还在去年，耶律。祁云带领他的密探们，所偷走的景安大将军火i炮，就被司空幽怜领军追缴了回来。

　　　　所有的武器，司空幽怜都如数分发给了，颜厉和杜桀的亲军们。”

　　　　季清歌狭长的凤眼里掠过一丝疑惑，“哦”了一声儿。

　　　　她只是听说，耶律。祁云被司空幽怜用利剑刺死了。可是季清灵又是如何能侥幸逃脱的呢？

　　　　还是说，季清灵能幸运的活着，乃是司空幽怜的刻意安排？

　　　　毕竟在此之前，季清灵在达柴郸荒原，就往齐军将士们的饭菜里投过毒。那时，燕王殿下给季清灵留了条后路，让女医为季清灵疗了伤。

　　　　可那季清灵又是如何会与耶律。祁云相识，近而还同他狼狈为i奸i了呢？

　　　　从帝瑾轩的眼神里，季清歌瞧出了一抹不耐，便也就没再多问了。

　　　　十日之后，季清歌身着一袭雪白长裙，同身着白色华服的帝瑾轩。领着颜风行以及司空幽怜，还有云婉凝等人，乘坐豪华游船前往俨城。

　　　　游船有四十五尺高，两百来丈i长，造型极为优美。

　　　　帝瑾轩在游船靠近了盛靖港后，主动一个主公抱，将季清歌抱了起来。顶级的豪华游船，可是为熙玥皇室挣够了颜面。

　　　　连那琉原国王在乘坐了“景悦丰”豪华游船后，也扬言道，要请怡若皇后为琉原王室设计一艘豪华的游船。

　　　　帝瑾轩薄唇挑起一抹得意的笑意，道：“若是朕的皇后也有闲暇之余了，倒是好相商的。”

　　　　只是他也明白，他家小妖女连她自个儿设计的游船，都还没能坐上去体验一番呢。她哪儿有那么些闲工夫，去帮人家设计豪华游船？

　　　　不过在他跟小妖女提了之后，小妖女扬眉说道：

　　　　“为何不答应？必须答应。”

　　　　“怕你累着。”

　　　　帝瑾轩由衷的道。

　　　　“能挣到银钱就是动力。想想我制作的那些沐浴药粉儿，还有养颜的丸药，以及香水等等，不都拿到俨城等地卖了钱么？”

　　　　季清歌自信的笑着，说道：“我挣的钱，除了要与四弟妹分，还得同白姑娘她们分。

　　　　但分下来之后，我挣的银钱也足够给星熠殿和锦云仙宫的人，发放月钱的了。”

　　　　因为她的特殊身份，决定了她不好直接当老板娘。于是，她只好请人为她打理生意，再给人分红。

　　　　四弟妹琦王妃唐语茉，是吏部尚书的女儿。她将家里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还说皇后娘娘制作的美容丸药和香水，在俨城的销路很不错。

　　　　好些琉原人给商船的老板下了订单，却迟迟买不到货……

　　　　季清歌耐心的听着，打算亲自坐船游一回江南俨城，考察一回市场。顺便也将她的一双儿女，带回俨城见见长辈。

　　　　哪怕是原主季清歌的长辈。

　　　　帝瑾轩抱着季清歌，走进了游船二楼的一间客房中，将她放在了里间的沉香木雕花大床i上。

　　　　床头悬挂着绣工极为精致的香包，缕缕的云锦花馨香气息，自香包中弥漫开来。

　　　　季清歌伸手轻i触着香包，道：“我让宫女们捡起了落在地上的花瓣，晒干之后，做成了香包。

　　　　一能驱赶蚊虫，二能杀菌。

　　　　还让她们挣到了银两，多好。”

　　　　有些宫女的刺绣做的不错，她也会花钱收购，再拿给唐语茉放到商船上，带到俨城交给莘绣卖给琉原人。

　　　　只要她能想到的可以挣钱的法子，她都积极的尝试着。她不认为女子在熙玥皇朝就得依赖男子而生活，她们，依然可以活的很精彩。

　　　　待季清歌在游船上歇息了两个时辰，再沐浴了之后，就已是下午了。

　　　　她静坐在游船的窗前，拉下了锦缎帘子，欣赏着沿途的风光。只见对岸的狝猴在树林中嬉戏着，无忧无虑的样子，让她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见她笑了，怀中的帝莹也跟着笑。

　　　　“咯咯”的笑声，逗的帝瑾轩忍不住问道：“莹儿，你看见甚了？说给父皇听听。”

　　　　帝莹一双清澈明净的大眼睛仰视着帝瑾轩，抓住季清歌的右手食指，就放到了唇边。

　　　　季清歌微微挑眉，威胁帝莹道：“你个坏孩子，又吻i手i指头？怎地不能像哥哥学习，端庄一些？”

　　　　帝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小嘴撇了撇，“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

　　　　气的帝瑾轩责怪季清歌道：“你又数落我的莹儿，难道你儿时不玩i岳母大人的手指头？快给莹儿赔罪，否则，我和瑜儿都要帮莹儿说话了。”

　　　　那帝瑜乖巧的笑了笑，朝帝莹摆了摆手，又咂了咂嘴。

　　　　帝莹一见，果真就不哭了。

　　　　“还是瑜儿和莹儿好，两兄妹自小就相处的和谐。他们同四弟家的玥儿也相处的不错，四弟妹的母亲到琦王殿，还抱过他们两兄妹。”

　　　　季清歌说着，很快就露出了舒心的笑意。

　　　　“我与四弟自幼就相识的不错。”

　　　　提到了四弟，就难免会让他想起他的皇长兄帝瑾宸。他自登基之后，就与帝瑾宸再没相见过了，书信来往也极少。

　　　　可他此番南巡的目的，并不只为了陪他家小妖女和孩儿四处走走的。他会把他们放在俨城的颜府，而他，还得去锦花岛会一会帝瑾宸。

　　　　他的义妹汐瑶郡主说的对，如今的熙玥皇帝是他。无论是谁犯下了通i敌大罪，都是得受到严惩的。

　　　　如果仅因为燕王爷是太上皇最为器重的儿子，就放过了燕王爷的话。那么，他以后还如何在朝中树立威信？

　　　　又当如何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他的母后也在私底下劝他，道：“永年，你不去处罚季清灵，大抵也是顾及到了咱家的清歌。

　　　　清歌她毕竟是瑜儿和莹儿的母后，还是与你同甘共苦过的女人。”

　　　　皇太后微微蹙起了眉心，沉声道：“老实来讲，你小姑姑和司空大将军夫人，还有佑王爷他们。已经来碧瑶宫，跟我禀告过了。

　　　　他们说会写下书信，证明怡若皇后是无辜的。

　　　　季清灵与耶律。祁云狼狈为i奸，盗i窃i景安大将军火i炮时，怡若皇后在同齐军一道凯旋归朝的路上。”

　　　　帝瑾轩微微颔首，“是。”那段时日里，他就在她身边，又怎能不知？

　　　　“怡若皇后在祁嘉谷底养伤的日子，不是有个祁嘉州的莫姑娘去看望过你们么？还有祁嘉州的一些名士们，他们也跟淳于将军说，愿意为怡若皇后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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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6章　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前不久，帝瑾轩受司空幽怜的邀请，进司空将军府做客。司空太傅也在与他探讨对汐瑶州的教育制度进行改革之余，提到了怡若皇后一事。

　　　　司空太傅眼神温和的看向帝瑾轩，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一脸真诚的道：

　　　　“皇上，有关怡若皇后娘家人的事，老朽已经听怜儿提过了。老朽愿与朝中的姒相等人，写一封联名的书信。

　　　　证明皇后娘娘不仅是无罪的，还是为了熙玥皇朝的江山稳固，付出了良多的皇后。”

　　　　“就是，皇后娘娘虽与季清灵都是季氏一门的女子。可是皇后娘娘是忠良之将的嫡女，也是季墨辰将军唯一的孩儿啊。

　　　　季墨辰将军为熙玥皇朝，培养出了一支英勇善战的精兵。他战死沙场，皇后娘娘也险些因中毒而伤及性命。”

　　　　司空太傅的夫人宁晗眼底闪过一丝愤恨，嘲讽的道：“朝中之事，本不该由我这妇道人家多言的。

　　　　但是，皇上和太傅大人既然问起了，老身就不得不说道说道了。”

　　　　“姑祖母，你单说无妨。”

　　　　帝瑾轩恭敬的道。

　　　　“论理，那季清灵犯了通i敌之罪，都够给季氏一门的人脸上抹黑的了。

　　　　可她偏偏还胆大包天，竟然……在北疆和琦夏国的交界之地，隐居了多日，生下了一名男婴。”

　　　　宁晗是又气又感到羞耻，手中的绡帕，都被她狠狠的揉成一团了。她愤恨的道：“这恐怕是熙玥皇朝自建立以来，发生在皇室女眷们身上，唯一的一桩羞i事了。”

　　　　竟然敢给皇室成员戴i绿i帽，这是活腻歪了？

　　　　那季家统共就才两兄弟，为何季墨辰能立下赫赫战功，还为熙玥皇朝训练出了一支作战英勇的精锐之师。

　　　　而那季墨初，就净会做些带人南下俨州种植毒药草，还帮燕王爷寻女毒医祸害人的事？

　　　　教个女儿，也不知守妇i道，简直是寡i廉鲜耻！

　　　　宁晗眸中划过一丝鄙夷，道：“季清灵不是只犯了通i敌大罪，而是犯下了两宗i大罪。”

　　　　“当斩！”

　　　　帝瑾轩眼神坚毅的看向宁晗，道：“姑祖母且放心，我定会将燕王爷和季清灵等人绳之以法，给天下人一个交代的。”

　　　　五月初，司空幽怜的影卫在北疆与琦夏国的交界之地，遇到了帝瑾宸的影卫冷风……

　　　　待司空幽怜收到了影卫写给他的密函，就进宫面见了煜i灏帝。

　　　　煜i灏帝在看了密函后，不禁欣然一笑。心想人i人都道那淳于将军的心思慎密，如今一见，还真是名不虚传。

　　　　淳于钥曾经跟他提议，要想将耶律。祁铖和耶律。祁云等人的密探们，给一网打尽的话。那么，就不能过早的处置帝瑾宸等人。

　　　　要给人留下一种假象，认为新的熙玥天子是有所顾虑的。不敢在太上皇的眼皮子底下，去动太上皇最疼爱的儿子，燕王爷。

　　　　帝瑾轩眼底掠过一丝狡黠，道：“淳于兄所言极是。至于帝瑾宸的心是向着熙玥皇朝，还是向着西凉国王室的后裔们的。

　　　　只需让佑王爷从中相助一二，便能试探出帝瑾宸的心了。”

　　　　于是，他才收购了帝瑾宸的商铺和钱庄，让佑王爷把银钱带给了帝瑾宸。可从帝瑾宸的并不太明显的表现来看，他也无法得到太多的信息。

　　　　因为帝瑾宸虽然接受了银钱，可在后来，又还是让颜仁心还了回来。尽管他与颜风行等人均未接受，可他也未与帝瑾宸在这期间相见过。

　　　　于是，他只好耐心的等待着。等到时机成熟后，南下俨州。

　　　　在南下俨城的游船上，帝瑾轩并不与季清歌探讨有关季清灵等人的话题。她偶尔会问，是那种佯装云淡风轻的问。

　　　　“夫君，我们去俨州了，要不要去锦花岛？去拜访下大外祖父，还看看我们的侄儿，颜芷。”

　　　　“表侄。”

　　　　帝瑾轩眸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不耐，纠正道。因为帝瑾宸在跟杜雪锵提到他时，就是说的表妹夫。

　　　　那他，就只能认帝瑾宸和颜曦芸的孩儿为表侄了。

　　　　“夫君，他究竟是表姐夫，还是瑜儿的大伯父。很快，就能知晓答案了。”季清歌的话语极轻。

　　　　自从上船后，季清歌就总是和两个孩儿呆在一起。待孩儿们一歇息，她就轻声同帝瑾轩闲谈着。

　　　　等孩儿一醒来，季清歌会将两个孩儿都放在自己的怀中，连帝瑾轩都无法从她怀中抱走其中的任何一个孩儿。

　　　　连乳娘喂i奶，季清歌也守候在身旁，生怕乳娘会把孩儿们抱走了一般。

　　　　帝瑾轩同季清歌在游船上共处了六日，抵达俨城之时，已是午后。其实按照游船平时的速度行驶的话，他们或许四五日就能到俨城。

　　　　只是考虑到瑜儿和莹儿都还不到一岁，他才对相关人员提出，要缓慢行驶的。

　　　　待帝瑾曦他们来敲门之时，季清歌仍是不舍得从软榻上站起，她将怀中的瑜儿和莹儿抱的更紧了些。

　　　　她温和的眼神凝视着帝瑜和帝莹，看着莹儿清丽的面容，以及瑜儿冷峻的脸庞。喃喃的道：

　　　　“瑜儿，莹儿，要下船了。

　　　　也许等你们长大后，会听到不中听的话语。可是请你们看看母后的这张脸，要记得，母后的这张脸，永远都是干净的！

　　　　母后的心，永远都是和你们父皇的心……在一起的。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改变。”

　　　　帝瑾轩听了季清歌的话语，泪水不禁潸然而下。他走上前去，俯身吻在了她白皙脸颊上，她的泪滴，就落在了他指尖。

　　　　冰冷的泪滴，令他的心感到了一阵疼痛难忍。

　　　　“我在，就不会让你和孩儿们受到任何的伤害。”帝瑾轩从季清歌手中接过了帝莹，哽咽的道。

　　　　“但我，亦不会令你为难。”

　　　　季清歌伸手整理了下帝瑜的衣领子，忍住了眼角的泪滴，颤声道：

　　　　“瑜儿，你和妹妹也是一样。你们要好好儿的跟云大人和司空太傅学习，长大后为你们的父皇分忧。”

　　　　她不想孩儿们行事不谨慎，令她的夫君为难。

　　　　下了游船之后，季清歌就让雨晗和雨娟，同两位乳娘一起。带着皇长子和小公主，留在了俨城的颜府。

　　　　雨晗和雨娟从前都是颜将军府的女影卫，武功颇高，能护着帝瑜和帝莹的周全。而她的外祖父颜仁术在城中，一般人也不敢轻易的登门拜访。

　　　　季清歌只待帝瑾轩一离开颜府，就换了身黑色华服，骑马赶到了锦花岛。

　　　　锦花岛与俨州的官道，相隔着一处碧波荡漾的湖泊。季清歌将追月战马拴在了较为隐蔽的位置，寻思着，该如何寻到船只，前往锦花岛。

　　　　因为湖泊一望无垠，根本都望不到任何的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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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7章　罪不可恕

　　　　季清歌仔细观察了下锦花岛四周的地形，发现除了坐船过去，别无他法。因为她也犯不着为了寻个季清灵，亲自游到锦花岛去。

　　　　湖畔的风轻拂着岸边的垂柳，带来了阵阵荷花的清香气息。

　　　　季清歌嗅着荷香味道，听着不远处传来的“采i莲i谣”。循声望去，只见右前方有片大的湖泊。万亩的水面似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