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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强]功名路-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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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齐萧淡淡一应,目中却是一紧,怎么越发显小?

    本就娇小的身量,在垂至腰下的湿发及长长曳地的裥裙衬托下,显得犹如孩童一般稚嫩。

    闻声,张曦君暗暗吁了一口气,走到一旁的妆台前坐下。

    齐萧目光相随。

    众侍婢又是一诧,却不为齐萧的目光,而是诧异于这位小夫人居然知礼?

    身后的目光太不容易忽视,张曦君略偏了偏头,便在黄铜镜中窥见齐萧的面庞。心里实在纳罕不解,也没心思新奇妆台上的物什,随意拿起一只梳篦在手中把玩。

    许嬷嬷随卢氏身居乡野,对衣服发饰等并不在行,于是退居其后。一个年纪略大的侍婢上前笑道:“小夫人您脸型椭圆,梳堕马髻、飞天髻、百花髻、灵蛇髻都好看,不知小夫人要哪一种?”

    “你看着吧。”张曦君闻言愣了一愣,她对这些发髻是只闻其名未见其形。

    侍婢抿嘴一笑,正要说话,齐萧走了过来,众人退后,他挑起张曦君的下颌,目光深思似海。

    “将军?”张曦君心里登时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齐萧不予理会,只是专注的看着张曦君,剑眉时拢时松,看得众人一阵紧张。良久,他抬头吩咐道:“梳这种的。”说时手向着众侍婢比划。

    “将军说得可是双环髻?”侍婢为愕,时下贵妇人以繁复华丽的高髻为好,然这双环髻虽说又名双环灵蛇髻,也属高髻的一种,却多为未嫁的少女在梳,不大符合小夫人如今的身份。

    齐萧蹙眉点头,负手一旁,缄默而视。

    多了一道审视的目光,侍婢们似乎顿感压力,手上的动作不由加快。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湿发已熏成半干,侍婢着手将头发分两股,用粉色丝绦束缚成环形,高耸于头顶。转眼双环髻成,侍婢又拿起粉盒欲以白|粉敷面。

    张曦君一见,立时想起那阉人白渗渗的面妆,却不想齐萧先一步摆手制止,然后拿起一盒口脂,以指蘸取少许抹在她的唇上。手指粗粒,触在柔软的双唇间,有些硬人,又有些……

    “将军,大公子来了!”正在怔愣中,侍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齐萧手一顿,继而在张曦君唇上抹下最后一笔,随手朝妆台扔掉口脂道:“再眉间贴一副……”顿了一顿,略沉吟道:“梅花钿。”说罢留下二字“更衣”转身而去。

    一切太过意外,除了那一夜从未交流过的两人,却在今日亲密似一对举案齐眉的夫妻……不,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作为,应该更像男子对宠妾的一种亵玩。

    一念至此,忽感唇间几许残留的余温炙手,张曦君霍然放下手指,下意识的紧咬双唇。

    “小夫人。”见张曦君面色似有不豫,贴梅花钿的侍婢附耳低语,言带讨好,“将军对人一向不假辞色,如今却对您宠爱有加,相信小夫人不日就有喜讯传来。”说时不住的朝床侧的屏风看去,唯恐让更衣的齐萧听见。

    张曦君不明所以,敛回心神,眨了眨眼,目带疑惑。

    侍婢见状,心想竟是一个木头美人,可惜了这难得一见的宠爱,早知就不多这一句嘴了。可话已说出口,只好接着道:“小夫人如此得宠,若能再为将军生下二公子,将来——”

    声音戛然而止,只见一抹玄色身影从屏风转了出来。没有一身令人生畏的甲胄,只有一袭褒衣博带的玄色大袖袍,头戴漆纱笼冠,脚蹬黑色高筒靴。一望之下,添了几分斯文贵气,却依旧不减凛然之气。

    侍婢心中害怕,反射性的拔高嗓音,掩饰性的叫道:“小夫人,妆容好了!”

    众侍婢闻声一看,忍不住眼前一亮。想不到这位本属清秀的小夫人新妆模样如此亮眼,虽然梳得是再平常不过的少女双环髻,又无珠钗点缀,仅一抹额红一点朱唇,却别有一种无邪的天真浪漫在,比起王府中那些或端庄或华丽或娇媚的姬妾,更多了一份当世难见的朴实无华之美,让人移不开视线。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小夫人看起来年纪更小了,跟将军站在一起不是父女更似父女。

    较之其他人的惊讶,齐萧面色如常,仿佛本该如此,又上下扫了一遍道:“走吧。”

    话落,门扉吱呀一开,一个五六岁的男童出现在视野中。

    男童一身锦衣华服,生的唇红齿白,见齐萧走到厅堂上席坐下,随即上前跪伏一拜:“拜见父亲。”

    张曦君在门口怔住,望着眼前一幕,久久不得回神。


    第二十一章 拜见(下)


    出嫁前,她曾听闻齐萧不好女色,没有贵胄圈蓄养家妓的嗜好,也无狎昵娈童之癖,可谓与“风流相放,唯色是尚”的当下格格不入。然而即使如此,作为一个成年的宗室子弟,还是一位手握重兵的将军,又怎会未娶妻生子?

    只是相对于他的彪炳战功,妻妾子嗣太不足为人道哉。

    于是,至今她也不甚清楚他的家室情况,只知他在六年前娶京中贵女为妻。当然,她也曾想过他会有子女,本也以为自己已有准备,却不想真见到的时候,心中竟有一种难以言喻之感。尤其是在那孩子得知她身份后,眼中的防备与怯弱,让她隐隐生出几分莫名的愧疚。

    不由自主地,张曦君又一次看向那孩子——齐萧唯一的子嗣,亦是他的嫡子——齐瑞。

    是一个很漂亮的孩子,一眼就可以看出生于富贵之家,也唯有这样的人家才养得出这般金尊玉贵的孩子。可惜,他身上没有一点齐萧的影子,更不像将门之子,倒像是长于江南的小公子,有些文弱,也有几分不足之态。

    “前面就是宴厅了。”引路的侍者突然指着前方道。

    张曦君收回齐瑞身上的目光,顺着侍者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有座面阔三间的大堂,堂门大敞,四周站满了身穿铠甲的王府侍卫。一目望去,竟不下六七十人,个个皆精神抖擞的站在冰天雪地之中,一派肃然。心想,宫中守卫之严怕也不过如此了。

    正远望着,不料齐萧步伐微微一顿,张曦君连忙将脚步慢下,确保未与齐萧并肩而行,方飞快地朝齐萧一瞥,见他冷冷地看着前方,眼中似有寒芒掠过。

    心中悚然一惊,难道这些侍卫有问题?

    念头还未转完,只听“噗通”一声重响,齐瑞的乳母惊呼:“小公子!”几乎同一时,摔到在地的齐瑞朝乳母哭喊,乳母赶紧蹲下查看齐瑞安好。

    有了乳母的柔声相慰,齐瑞这一路行来的害怕去了不少,也不管在一旁的齐萧,伸手让乳母抱他。

    “下来!”齐萧皱眉喝道。

    齐瑞小脸闪过一丝害怕,有些犹豫的想要下来,又一想这路上走得辛苦,却是一扭头就躲进了乳母怀中。

    齐萧面上一沉,隐有勃发的怒气。

    乳母吓得放下齐瑞,跪地解释道:“小公子体弱,入冬又病了整整一月,平日行走大多都由奴婢们抱着。”齐瑞虽不如一般孩子长得壮实,却已满五岁,乳母抱着说话不免气喘吁吁。

    齐萧神色稍霁,却见齐瑞躲在乳母身后,有些害怕的探头看他,一副怯懦之态,顿时面沉如水,凛声命道:“你,过来!”

    “父……亲……”齐瑞到底还是害怕了,泪水就在眼眶里直打转,战战兢兢地走出来,却刚走了两步,忽然脚下一停,愤恨的望着齐萧哭道:“我讨厌你!不是祖母让的,我才不要见你!”话没说完,一个转身已朝廊下跑去。

    齐萧一愕,继而神色微僵。

    “小公子!”四下惊呼迭起,乳母率先追了过去。

    引路侍者在旁劝道:“将军毋需担心,小公子从小长在王府,有乳母看着不会有事的。”说着看了一眼齐萧,小心翼翼道:“不过若是再耽搁的话,赴宴却是要晚了。”

    齐萧抿唇不语,往前面的大堂看了一眼,目光又在众人身上一扫。

    众人只感身上气压一低,无一不微慑的低下头,张曦君也不免在内。

    齐萧无声冷笑了一下,神色如常地走向大堂。

    众人暗吁了口气,继续尾随其后。

    张曦君略略抬眼,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齐萧身上,难怪她纳罕只见其子未见其母,原来齐瑞竟是寄养在河间王府!

    可这也太令人意外了吧?

    齐萧已建府另过,就是从河间王府分了出来,只要河间王还有继承人存在,那么河间王府的一草一物他都无权继承。换句话说,现在的将军府和河间王府就是两家人,可齐萧却将嫡子寄养在此,这也太不合乎情理了!

    脑中还未消化这个消息,便听阉人独有的声音高唱道:“平西将军到——”张曦君连忙收敛心神,跟在齐萧身后。

    一进大堂,就觉暖香酒气,狂热扑人。

    张曦君也不敢多看,目光低低的粘在地上,余光倒是瞥见大堂两侧人不少,且多为女子的裙裳,不由动了动眉。

    走了十数步,齐萧驻足,张曦君知是要行礼了,随即跪伏拜下,却见齐萧并未屈膝跪下,只拱手俯身一礼——这不是子拜父之礼,而是以军礼相见。

    不及诧异间,便听齐萧道:“下臣拜见河间王。”

    下臣?

    河间王?

    不是应称父王么?

    张曦君顿时觉得自己大脑有些不够用。

    可就在这时,头上传来了一道极为平淡的声音:“哦,平西将军此次蜀地一行,可谓劳苦功高,请坐吧。”

    齐萧直起身,扫了大堂一眼,径自朝左上首走去。

    张曦君亦起身,低垂的目光再次向两侧一瞥,确定四张席位只有左上首是空的。看来,果真没给她安排席位,心中沉了一沉,依旧跟在齐萧的身后。

    然而,就在微顿一步扫视大堂之际,不妨一抹蓝色身影从右下首起身,两三个大阔步上前,挡在身前,目光恣意而视。

    张曦君微愕,随即感到一道目光在她身上肆意打量,心中一怒,却到底不敢也无法发作,只得向左横跨一步绕道而行。岂料蓝衣男子不依不饶,也同她一样向左一跨。

    如此三番,张曦君终于抑忍不住,抬头怒视。

    “哈哈哈!”蓝衣男子朗声大笑,目光如炬地看着张曦君,眼中满是促狭得瑟之意,“这下总算抬头了!”

    张曦君错愕,有些傻眼的看着眼前之人,她没想到言行如此放肆之人,竟然会是一个面如冠玉的翩翩美男子!?

 

    第二十二章 争锋(上)


    没等张曦君一眼看过,男子已围着她转了一圈,目光也来来回回睃巡了遍,口中又啧啧了两声,就突然将一张白净的俊颜凑到跟前,咦声问道:“你,是男是女?”

    张曦君先是一愣,旋即就是一怒!

    她适逢家中无余粮果腹,又遇逃难,再一路舟车劳顿的到此,可谓是一波三折,使她身体消瘦得厉害,又加之她骨骼纤细,因此看起来远比同龄的少女小些,但这也不至于让她不辨男女。

    男子不知张曦君所想,还在一旁自言自语道:“不对呀,从传回的消息看,应该是女的……”话没说完,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的转过身,也不慑于齐萧冷冷的目光,讥讽道:“齐萧,我倒不知你原来好这口呀!真该让世人好好瞧瞧——”

    一语未了,齐萧直接无视道:“曦君。”

    张曦君如蒙大赦,相较不怀好意又目光放荡的男子,齐萧实在好太多,她赶紧向男子颔首告歉,就快步奔向齐萧。

    “将军。”朝齐萧屈膝一礼后,张曦君忙站到他身侧。

    齐萧几不可见的一点头,携张曦君走到席上坐下。

    变化太快,男子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待见齐萧二人双双落座,猛然回过神来,他竟然被无视的彻底!?当下怒发冲冠,颤抖的指着齐萧,怒不成语:“齐萧,你个杂——”

    “二弟!”一个着急的男声陡然介入,打断男子的口不遮拦。

    二弟?

    今日之宴应属家宴,坐上之宾自无外人,那么这男子想必就是河间王的嫡次子,齐安。而喝止齐安的人,若她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河间王的嫡长子,亦是河间王世子齐腾。想着便朝齐腾望去,是一个约而立之年的男子,头戴藩王的远游冠,身穿绛色大袖宽衫,相貌虽逊于齐安,但也生得五官端正。不过身体已经有些发福,衬着一双看似温和的眼睛,倒给人一种十分好相处的感觉。

    这一望之下,张曦君不免小小地吃惊了一下。

    相传河间王共有嫡子两人,均为原配王氏所生。如此看来,他们应当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却没想到外貌居然相距甚远。莫不是因为齐腾长得更像河间王?

    心随意动,这样一想,目光已转了过去。

    独坐上席的河间王,看上去不过五十上下,面阔大耳,方口厚唇,一双三角眼锐利逼人,隐含凛凛锋芒。一看下来,气势确实十分摄人,但相貌也的确不佳。不过胜在身居高位,肤色得养白皙,为他添了几分面相。

    看到这里,张曦君脑中不由闪过一念,齐萧几兄弟能长成如今模样,更有齐安的如斯俊颜,他们的生母真是功不可没。

    这时,齐腾已从右首位上起身,拉着齐安就是一番好劝,再不时歉意的看向齐萧,尽力充当二人的和事佬。不过效用明显不佳,齐安仍是怒气不减,直到窥见河间王面上似有不悦,这才拂袖一哼:“武夫就是武夫!”说罢回席,懒洋洋地往席上一卧,语气不善道:“大功臣都来了还不奏乐,难不成还要父王继续等!?”

    话音甫落,张曦君就感大堂似乎有那么一瞬的安静,近乎针落可闻。却不待深究,堂内乐声响,数名妖娆的舞姬踏着轻快的舞步,伴着悠扬的乐声翩翩起舞。

    转瞬之间,一片浮华奢靡之景,仿佛前一刻的怒对并不存在。

    感到大堂的气氛缓和,又有舞姬吸引众人目光,张曦君这才偷偷打量着大堂,思绪开始冉冉转动。

    倒不愧是王府设宴,仅区区五六人的宴席,竟然这般的奢华。不过刚下午,天光雪色正是明亮,却已灯火煌煌的一片通明,映着朱红的圆形厅柱,柱上的织锦帷帐,帐下的漆案席面,无一不是熠熠耀目。而在大堂两侧,不只有着姿容姣好的声妓吹拉弹唱,更有妩媚娇艳的美姬围坐相伴。初略一看,整个大堂只有五名男子,却有不下五十个妙龄女子!难道当世的女子真如此卑微易得?

    思及此处,不由想起适才被视为玩物的看待,张曦君胸口无意识地紧了紧,随即举起耳杯一仰而尽,也一并挥尽脑中的纷杂思绪,目光却不知觉地透过舞姬落在齐安身上。

    此刻,侧卧在席上的齐安已扔掉耳杯,手拿酒杓自在铜酒樽里舀酒而饮,又不时执起酒杓回头喂向身后的声妓,见声妓因吞咽不下狼狈得咳嗽不止,当下便与同坐一席的侍妾哈哈大笑。

    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影响,张曦君见齐安一副放浪形骸的样子,不由撇了撇嘴,心道真是可惜了那副好皮囊。低头,见面前的耳杯已盛了酒,便随手端起正要一饮,却感手腕骤然一紧,诧异抬头竟是齐萧。

    “将军?”心里“咯噔”一下,他又反常了,警觉立马升起。

    齐萧面无表情道:“不许喝醉!”说罢,兀自截过耳杯,便是一仰而尽。

    喝醉?

    这倒不会,现在的酒度数都不算高,甚至入口带些清甜,比起前世的白酒差远了。再则这里几乎家家户户都会酿酒,女子也大多都能喝上一些。

    “让将军操心了。”张曦君想了想,有些谨慎的笑道:“妾在家时常为父兄酿酒,偶尔也会陪着小酌几杯,不碍事的。”说着念及齐萧的异举,故而依葫芦画瓢,从盛酒的铜酒樽里舀了一杯酒奉上,“刚从外面进来,温酒暖身。”

    齐萧眯了眯眼,似对张曦君的温声软语有丝诧异,却瞬息又面神色如常。他甫接过耳杯,下首就有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如此贴心的小人儿,难怪三哥愿不远千里赴蜀一趟。”

    这人究竟是谁?说话如此不顾忌,难道是河间王另一个嫡子?可河间王不是这有二个嫡子么?

    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循声望去,是极年轻的一个男子,生的面如傅粉,目若朗星,一双微翘的丹凤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目光如芒似剑,仿佛一匹正打量猎物的野狼。

    张曦君被看得全身发冷,有一种被饿狼盯住的恐惧感,忍不住轻轻打了一个寒颤。

    终于,那人目光有了转变,露出些许轻佻之色,将她从上看到下后,惋惜道:“可惜不是个童儿,不知再养养还有这般干净不?”眼波一转,自生一股风流之态,低低吟笑道:“若是有个如她一般的童子,我倒也愿随三哥一般,私自带兵去蜀地来个英雄救美。”

    闻言,张曦君悚然一惊,不可置信的望着齐萧,他居然是私自带兵去蜀!那他怎敢任命她父兄,又斩杀朝廷命官!?

    齐萧似乎未见张曦君惊愕之色,一边把玩着手中耳杯,一边淡淡的反问道:“谁说我是私自率兵去蜀的?”声音不大,却在舞姬一曲终了之时响起,也不偏不倚的落入在坐耳中。


    第二十三章 争锋(中)


    一语激起千层浪,在座众人神色陡变。

    男子长眉微蹙,望着齐萧的凤眸射出一抹狠戾,待见齐萧闲适的享受侍妾服侍,目光变化莫测,倏尔展身侧卧软席,苍白的薄唇噙了一丝玩味的浅笑,看向河间王。

    如此一来,外面一百精兵是白费心机了,男子忖道。

    不同男子的好整以暇,醉心歌舞声色的齐安神色一凛,猛地坐起,沉不住气道:“你一无皇上谕旨,二未请示过父王,不是私自领兵又是什么!?莫不是你当我等这般好糊弄?”

    没有朝廷旨意私自调兵,无论搁在哪朝哪代都是一等一的大罪,张曦君方安下的心,遭齐安的话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她舀酒的动作也不禁停下,惶惶不安的望向齐萧。

    接收到张曦君的注视,侧目一瞥,一张稚嫩的小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忧,齐萧一无所感,正欲收回目光,忽而念及与肖先生定夺的娶她一事,心中不知觉地掠过一丝愧意。

    张曦君就感一侧的男人凑唇低呢道:“你只管呆在一旁倒酒就是。”闻言抬头,见齐萧面色冷静沉着,目中也是坚定无惧,心中的不安逐渐消去,想齐萧既然能从一名普通士兵成为手握重兵的大吏,他自然明白私自调兵的后果,更会珍惜这得之不易的一切。而现在的她,的确只需在一旁静观其变。

    张曦君心神不宁,也未意识到齐萧又一次在众目之下举止亲昵,齐安却看得一清二楚,只感再次被无视,心头就是一怒,迫他阴冷一笑,讥讽着又道:“还是你以为此次平定太原民乱有功,皇上就会不责你私自调兵一事!?”说到这里,他就来气,一个胡姬生的杂|种,居然被封为三品平西将军,手握十万重兵镇守统万城,而他堂堂河间王嫡子,琅琊王氏嫡系外孙,却上有嫡长兄齐腾压着,下有陈郡谢氏之子齐妟虎视眈眈,这何其不公?

    不想则已,一想越发心绪难平,齐安狠狠挥开身侧的妾侍,一拳死死砸在软席上,目光似淬毒了一样阴测测的盯着对面二人——齐萧与齐妟。

    齐萧不予理睬齐安的挑衅,看向不发一语的河间王道:“下臣八月平息太原八万民乱时,从羯人处获悉西羌人复国,并派兵至蜀地二郎山一带,企图勾结青衣羌人。因事出紧急,于是在朝廷受封下臣平西将军时,下臣便已上密旨奏与皇上。”

    一语未完,齐安目毗欲裂叱道:“狡辩!若真是事出紧急,为何要避过长安绕远道入蜀!?难不成是怕父王截了你的功劳?还是你——”话蓦地一停,随即狡诈一笑,一字一顿道:“另有其他心思恐父王知道?”

    这一句话显然问得过于直白,有撕破脸之嫌,却也问出了河间王心中之惑。河间王也不斥责齐安的无礼插话,只是看着齐萧,看他如何解释。

    似乎都知晓了河间王之意,众人不约而同地屏气凝息,丝竹管弦之声也不知何时停了。

    一时间,大堂内鸦雀无声。

    齐萧凝目,逐一掠过嫡亲的父子四人,目光亦随之一分分骤冷,最终在河间王不辨喜怒的脸上一停,握着耳杯的手指却不由一紧,指节发白,有些许酒溅出杯中。

    张曦君坐得近,自看得一清二楚,即要拿锦帕擦拭,但见众人目光具凝在齐萧身上,再看齐萧一脸的风轻云淡,略一思索,已手执锦帕覆上齐萧的手,从他手中拿过酒剩一半的耳杯,也一并拂过齐萧手上的酒渍。

    齐萧手上微微一僵,面上却似浑然未觉得看着众人,轻描淡写道:“若从长安入蜀,羌人闻得风声,到时定会打草惊蛇。”话顿了顿,瞥向齐安淡淡反问道:“如此一来,除了绕路远行一道,恕我愚钝想不出它法。”

    语声平淡,然话中嘲讽之意却不言而喻,齐安面上一怒,拍案而起便要反驳,一张口却无辩驳之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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