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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鸾(Loeva)-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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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拿布蒙了半边脸?”刚才好象没看见他在脸上蒙东西呀?
朱翰之愣了一愣,马上笑道:“我这脸也未免太显眼了些,要是不蒙着,万一叫人认出来岂不糟糕?”
明鸾只当他是说自己的脸上有伤疤,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便也没怀疑,只是笑说:“方才我看见你骑马跑过去,好象没蒙东西,你就不怕叫人认出来?”
朱翰之笑笑:“谁说我没蒙?大概是骑马跑得太快,你没看清楚?”
明鸾回想了下,始终记不起他脸上是否蒙了东西,不过他这个说法是很有道理的,便也不再多说,只是问:“你原来也在这里。我是根据一个叫罗吉的人留给我母亲的地址找过来的,我祖父他们可是在庄里住着?”
“原本是的,但现在不在。”朱翰之微微松了口气,“前些日子,庄子外头有些生面孔的人徘徊,我担心会泄露你们家人的行踪,便让他们迁走了,不过不远,就在后头聚宝山脚下的村子里,一会儿我派人送你过去。你母亲呢?”
“我母亲还在江宁呢。我在外头听说了京龘城里的消息,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危险,不敢贸然将她带过来,想着先找到祖父再说。一会儿见到祖父,我再回头接她过来。”明鸾左右看看,“也难怪你这里会有人探头探脑的,我只在庄外看了几眼,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京龘城里的人精多着呢,你还是小心些好。”
“哦?”朱翰之笑笑,“那你给我说说,这庄子怎么不对劲儿了?”
“那还用说吗?”明鸾睁大眼睛看他,“无论哪里的田庄,总是男女老少、老弱妇孺齐全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到了饭点就有炊烟,开春就要忙种田。你这庄子,庄里庄外都只见青壮,个个都牛高马大的,却连个女人孩子都不见,还人人都走出走进的,也不做农活,难道还不奇怪?”
朱翰之抿抿嘴:“这也没什么,先前这庄子里有的是老弱妇孺,都是信得过的人,只是近来有事,继续将他们留下来,未免不大方便,才把人迁走了。也就是这几天的事,这也没什么。”
这话说得有些奇怪,只是明鸾心急着见家人,也不想追问,便道:“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祖父?”
朱翰之笑了:“瞧你急的,我这就叫人去。”
明鸾顿了顿,又觉得古怪:“他们住得远吗?”
“不远啊,就在前面那座山的山脚下,大约有两三里路吧,跟九市镇到你家村子的距离差不多。”朱翰之指了指方向,回头打量一眼她的腿脚,“对你来说,想必只是小意思。”
既然只有这么一点路,为什么朱翰之不亲自带着她去呢?
这个念头在明鸾脑海里转了一转,就被抛开了。她想到朱翰之本应在北平燕王府里养尊处优,又或是陪伴在太孙身边的,可他居然出现在这危机处处的京龘城周边,必然有什么机密的事要做。他有正事忙,哪里有空处处陪她?于是她也没再追问下去。朱翰之叫了一个年轻后生来领路。这后生长相平凡,手脚敏捷,由始自终都微微低着头,那五官长相,恐怕丢到人堆里就找不出来了。明鸾心想,这莫非就是传说中最适合做间谍的长相?便特地多打量了他几眼,倒叫他有些尴尬地扭开头去,加快两步,走在前头。
朱翰之轻咳一声,盯了那后生的背部一眼,嘴里却在跟明鸾说话:“你先去见姨祖父,我还有事要忙,不能过去给他请安,你替我向他老人家赔个不是。”
明鸾心情忽然又好起来,笑着应了:“没问题!你有空了记得来家里做客啊。”便带着老松头跟上那后生,欢快地往山脚的方向走了。
朱翰之看着她的背影远去,却暗暗叹了口气,回头吩咐周围的人:“都准备好了,可别露出马脚来,该改建的地方尽快改建,周边也要清场,日后再有生人出现,绝对要盯紧了!”
众人齐齐应声。
明鸾对此一元所知,她与老松头很快就来到了聚宝山下的村子。这村子不大,也就是百来户人家,村口有许多孩子在那里玩耍,见有生人来,也不理会。带路的后生直接将他们带到村后头靠近山边的一个农家大院前,明鸾立刻眼尖地发现周姨娘正蹲在院门附近洗衣裳,忙大声叫她:“周姨娘!”
因“特赦令”离开德庆的章家人都在这里了,见了分别多时的明鸾,每个人都很激动。明鸾没忍住眼泪,抱住章寂哭了一场,还是周姨娘与老松头相劝,她才跟章寂等人进了屋里,坐下详谈。
明鸾将德庆后来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们。玉翟得知找到了自己母亲的尸首,顿时便泣不成声,听说她的骨灰就在陈氏身边,便要起身去江宁,被明鸾拦住:“今日时间不早了,我明儿一早就回江宁接人。好姐姐,你别添乱,我最晚后天就能回来了。”
玉翟一边跺脚一边哭道:“我怎么添乱了?我不过是想去迎我的母亲,不行么?!”
“行行行。”明鸾求饶地看了章寂一眼,章寂重重咳了一声:“二丫头,还不快坐下?!你一个女孩儿要如何去江宁?还说不是添乱?!”玉翟哭着跑回自己房间去了。
章寂叹了口气,又问明鸾:“沈家人有什么下场?”明鸾告诉了他,他便点点头:“倒也罢了,只是便宜了沈儒平!”明鸾留意到,他说这话时,门外有人影晃了一晃,但很快就消失了。她疑心那是沈氏。
章寂又问她可有章放章敞兄弟的消息。明鸾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将卞副使带来的消息告诉了他。章寂满脸震惊,继而又露出了伤感之色:“那臭小子……怎么就这般糊涂?!”
明鸾连忙安慰他:“祖父别伤心,都是冯家人不好……
“难道是冯家人让他逃的?!”章寂打断了她的话,“你也别替他说好话了,虽然他是你老子,可一辈子都没干过一件象样的事儿。生前只会给家里添麻烦,正要指望他顶门立户的时候,他逃了,临死还要给家人脸上抹黑,我怎么就生养出这么一个不中用的东西?!”
他正在气头上,明鸾缩了头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小声劝他:“您别生气……别生气……
还好,章寂年纪虽然大了,身体也不好,但心脏血管都还算强壮,没有因为生气而出现什么危机,只是一个劲儿地骂章敞,骂完了,却又开始伤心:“也是我不好,若我当初不是存了私心,想让他逃得一条性命,松口许他去了,他也许就不会落得这样的结果……这叫什么呢?我以为会留下来陪我等死的,都平平安安逃出来了,我以为能逃得性命的,反而死得不明不白……
章寂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长叹一口气,什么话都没再说。明鸾不敢吭声,只能陪他静龘坐。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章寂方才再度开口:“你母亲在江宁?她一路陪着你上京么?怎么不劝她先回娘家避一避?”
明鸾小心翼翼地道:“母亲说,伯母和父亲的骨灰都在我们手上,理当先送还本家。而且我年纪小,她无论如何也要先把我送回章家。”顿了顿,看了章寂一眼,“祖父,母亲和父亲和离的事……章寂叹息一声,没有回答,只是问:“你就带着一个人找过来了?我们原本是住在前头庄上的,是谁告诉你我们搬到这村里来了?”
明鸾忙道:“是朱翰之……张张口,“是广安王……
“原来是他。”章寂脸色放缓了许多,“这孩子是个有心的,不但派人将我们接了来,还用心安排我们的日常起居,十分细致周到,真是难为他了。可惜我们上京这么久,也没见着他,不能当面向他道谢,你若看到他,千万别忘了替祖父表达谢意。”
明鸾愣了愣,嘴上应着,心中又再次察觉到了违和感——章家人在附近住了这么久,朱翰之又在庄子上,不过是咫尺之遥,为何一次也没来拜见过章寂?
第六十七章 察觉
第二天起来,明鸾没有动身去江宁,章寂派了个人随老松去了。她毕竟是女孩子,先前是不得已,在外头行走是没办法的事,但现在既然有人手,又是在京城,自然不能再让她抛头露面。朱翰之虽没来见章寂,但一应起居饮食都安排得十分周到,还派了一个婆子、一个小丫头帮着做活,另有两个男仆住在隔壁院子里,供章家人随时使唤。
陈氏是次日中午前到的,进了门,玉翟也顾不上见礼,便先朝那两个骨灰坛子扑过去了,只是到了跟前又不知哪一个才是自家老妈的,便眼巴巴地看向明鸾,明鸾忙告诉了她,她便抱着宫氏的骨灰大哭起来。
陈氏小心地将章敞的骨灰坛子从赵叔手中接过,递到明鸾手上,再由明鸾交到章寂手里。章寂接过三儿子的骨灰瓮,怔怔地看了半晌,眼圈都红了,良久,方才落下泪来。
陈氏与明鸾站在边上不敢说话,连玉翟的哭声都小了许多,过了好一会儿,章寂抬袖擦去眼泪,将儿子的骨灰抱在怀里,叹了口气,抬头看向陈氏:“辛苦你了,这一路上受了不少苦吧?”
陈氏低头行了一礼:“不敢,有卞大人派的家人与卞家族人照应,一路都还顺当。”顿了顿,又道:“因岭南局势未明,又怕路上会惊动旁人,三爷的后事并未大办,连鸾丫头都不曾戴孝,原是权宜之举,还请您谅解。”
章寂点点头:“事急从权,原也是不得已,若叫你们披麻戴孝一路上京,也太引人注目了些,只要能把他们叔嫂二人带回来,不至于落到不怀好意的人手中,死了也要受糟蹋,就是大善了,那些虚礼又算什么?三丫头辛苦了,你也费心,眼下外头乱糟糟的,你就先在这里住下吧。这些日子我一直让人留意亲家的情形,你尽可放心。虽说因老大的缘故,叫亲家受了些委屈,但他们在吉安也有故交亲友提携帮衬着,并无大碍,也许暂时会有些难过,但用不了多久就会雨过天青的,到时候还有好日子等着他们呢。”
陈氏默了一默,才再行一礼:“多谢您了。”
“一家人说什么谢?”章寂摆摆手,“无论如何,这几年里陈家待我们章家的恩情,我老头子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你的为人品性,这十几年我也看在眼里。你放心,老三虽然没了,我还在呢,我绝不会看着他的妻女受委屈。”
陈氏抬头看了他一眼,终究还是重新低下头去,屈膝一拜:“一切就请公公做主了。”
明鸾在旁听出几分异状,陈氏与章敞已经和离了,在德庆时甚至都改口叫章寂为伯父了,怎么今天又重新叫回“公公”?而听章寂这口风,似乎完全没有和离这回事似的,仍旧当陈氏是章敞的妻子。虽说章敞已经死了,但夫死妻子就要守三年孝,过后要不要守一辈子还不知道呢,那叫陈氏将来怎么办?她现在还不满三十岁,要再嫁也没问题,但三年后可就不止这岁数了!
明鸾心下着想,有心要问个清楚,但当着章寂的面又不好开口。章敞毕竟是她亲父,现在老爹才死,她就开始担心老妈能不能再嫁人,只怕话一说出口,就要挨骂,连陈氏也不会站在她这边的。但若让她坐视陈氏重新被困在章家,守一辈子寡,她又无法接受,于是便趁着带陈氏到后院安置的时机,避开旁人问老妈:“祖父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跟父亲和离了吗?怎么又成了他的妻子?”
陈氏看了她一眼,垂下眼帘,淡淡地道:“大人的事,你不明白,别再问了。长辈们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你祖父的话自有他的道理。”
明鸾皱眉:“那是什么道理呢?母亲,你别哄我。我年纪虽小,但也不是不懂事的年纪了,你跟祖父究竟在打什么哑谜,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呢?事关我的父母,难道我还不能知道吗?”
陈氏却只是道:“前儿我在江宁时,让赵婶买了些粗白麻布来,都放在包袱里呢,你先收拾出来,再寻些针线剪子与我,我先替你把孝服做了。”
明鸾急了:“衣裳什么时候不能做?你先把事情给我说明白呀!”
陈氏却只是抿抿嘴:“有什么可说的?你也别去问你祖父,省得他老人家生气。”说罢也不再理会明鸾,迳自去打开包袱拿布,又去问周姨娘针线在哪里。
明鸾气得直跺脚,却又看见家里帮忙做事的小丫头来传话:“赵大叔他们请三姑娘去说话,说是打算过几天就走了,想问问姑娘这里还有什么事要帮忙的。”明鸾大吃一惊,连忙跑了出去。
赵叔赵婶与老松头夫妻原是陈家商号茂升元的夥计,并不是家奴一等人物,只因给东家陈家做工久了,对陈氏也有了几分情份,才愿意尽心尽力送她母女上京,其中老松头夫妻对明鸾还因为认识的日子久而多几分亲近。但无论有多亲近,他们都是陈家的人,如今陈氏与明鸾母女俩已经跟章家人会合了,生活暂时安稳无忧,他们也想着告辞了。这番变故,吉安陈氏多少受到了波及,他们也想回去瞧瞧亲朋故旧,并向陈家报告陈氏与明鸾的平安。
明鸾听他们说了原委,心里也知道是拦不住的,只是忍不住多劝两句:“从广州到这里,少说也有三千里路了,你们赶路赶得这么辛苦,再着急也该先歇口气。再说,京城里的消息一天三变的,你们多打听两天,指不定回去后也能给外祖父他们帮上忙呢?万没有明日就走的道理
老松头与赵叔对视一眼,想了想,也改了主意:“那就再歇两日,初十前一定得走了。”明鸾应了,也不再劝。
过后她却将老松头请了去,避开人私下跟他说:“你回到吉安,告诉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们,母亲与我一切都好,只是父亲没了,如今母亲陪我回到家里,听祖父的意思,似乎还当母亲是一家人呢。我心里有些没底,问母亲,母亲又不肯跟我说实话。等到将来京城局势稳定下来了,还请外祖父和舅舅们无论如何也派个人来看看母亲,问问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先前已经和离了,她还年轻,往后要再找人家也不难,可若要留下来,以后的事就难说了。”
老松头有些吃惊,大概没想到明鸾会对生母改嫁之事如此热心,想了想,便问:“鸾姑娘,章老爷子仍当姑奶奶是一家人,这意思是……仍旧当她是章家媳妇”见明鸾点头,他又问:“这是在姑奶奶和鸾姑娘把章三爷的遗骨送回来之后的事吧?”见明鸾又点头,他就叹道:“这有什么呢?鸾姑娘还是别多事了。本来姑奶奶就是怕姑爷会连累娘家人,才要与他和离的,如今姑爷人都死了,自然不会再连累谁,姑奶奶仍旧做章家少奶奶,不是很好么?我听说如今太孙跟燕王爷要打过来了,一路上就没有遇到敌手,等到他们将如今那个皇帝拉下宝座,章家大爷是功臣,新皇帝绝不会亏待了章家,只怕到时候章家比先前还要风光呢,您也别担心姑奶奶会受苦。”
明鸾哂道:“这怎么一样?我母亲今年还不满三十岁呢,难道叫她守一辈子寡?!”
“那就守足三年孝,再想二嫁的事。”老松头笑说,“好姑娘,我老头子明白你是为自个儿亲娘着想,只是这话别跟外头人说去,省得叫人骂你。你是个好孩子,懂得心疼你娘,只是姑奶奶原是大家闺秀,当初既嫁了姑爷,就没有想过妻改嫁别人。若不是姑爷做事太过分,险些害了陈家,姑奶奶绝不会起了和离的念头。如今消息还未传开,姑爷就已经死了,章老爷子仍旧认她是儿媳妇,那就再好不过了,东家知道了,也会赞成的。姑奶奶正正经经继续做她的章三奶奶,哪怕是几年后再嫁呢,至少还能全了两家体面。”
明鸾咬咬唇,心想如果陈氏能够再嫁,她要照这古代人的规矩守三年夫孝,也没什么,就怕她从此熄了嫁人的心,安安分分留在章家守一辈子寡了。
她把自个儿的忧虑告诉了老松头,老松头一愣,叹了口气:“鸾姑娘,不瞒你说,我倒是能猜到姑奶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明鸾不解:“是为什么?”
“这几年东家一直帮衬着章家,名义上是为了姻亲,要讲仁义,其实说白了都是为了姑奶奶这个亲闺女!”老松头叹道,“我在德庆分号待了几年,时常见到你和姑奶奶,对你们的脾性也摸得七七八八。依姑奶奶的脾气,心里只怕早就对自个儿连累了娘家人的事愧疚不已了,不然也不会跟姑爷闹和离。如今眼看着京城乱起来了,若是太孙与燕王事败,章家大爷要坏事,那自然没说的,和离!她手上有文书,又在官府上了档,转身就能走人,只是挂心姑娘一人而已,想法子救你一救,别的都在其次。但若是太孙与燕王成了事,章家又要起来了,今后便是风光无限,陈家这几年都受了她连累,若能靠着这门姻亲沾些光,她也好弥补一二了。这种事说出去有些不光彩,未免让人觉得姑奶奶势利眼,她肯定不愿意与你明说的。”
明鸾闻言顿时沉默了,若是关系到陈家,那她还真是不好开口。陈氏这几年不好过,一边受着丈夫的气,一边还要愧疚娘家人受了自己连累,偏偏又无法拒绝陈家的帮助,如果说维持跟章家的关系能给陈家带来好处,她一定不会犹豫的。只是这么一来,她就得在章家蹉跎青春,明鸾实在为她不值。
老松头又道:“好姑娘,你别恼姑奶奶,她这样也是不得已。况且如今爷没了,她要是再离开,姑娘在家里还有谁能依靠?虽说老爷子还在,但他年纪也大了,说句难听的,不知还能撑多少年,若是有个万一,姑娘要靠着叔伯过活,又没个正经伯娘婶娘看顾,不是太可怜了么?她就只有你一个骨肉,怎么放心得下?好歹要看着你出嫁了,再想自己的事。”
明鸾心下一酸,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又与老松头说了些话,便返回自己的房间,看到陈氏正坐在床边给自己缝孝服,见她进来便抬头说:“过来给我量量身量,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比先前在德庆时又长高了些?可别照原先的尺寸做出衣裳来,却不合身,那就不好了。”
明鸾没说话,只是坐在她身边,头靠着她的肩膀挨着静坐,陈氏不解:“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又撒起娇来。”明鸾只是不应,紧紧搂住她的手臂不说话。
过得两日,老松头夫妻与赵叔赵婶他们走了。明鸾特地给他们打包了行李,又请朱翰之派来帮衬的男仆帮着联系了可靠的车马行,顺便还给他们塞了点盘缠,一路送到村口,看着他们消失在大路尽头,方才回转。
回去的路上,她看见村口那群孩子高高兴兴地闹成一团,不知在争抢些什么东西,便多看了几眼。只见一个个子瘦小却露出几分机灵的男童被其他孩子围起来,大声嚷嚷着:“不要急!不要急!每个人都能看,你们别挤我,要是挤坏了可怎么办?!”
孩子们闻言也不再朝前挤,其中一个便问:“那你给我们看呀!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他们说你刚才变成鬼了!”
那男童得意地道:“胡说,我才没变鬼呢!这是我哥哥的宝贝,他收起来不叫人看的,是我偷偷看见他用了,才学会的。你们看着吧,很厉害的!”说罢便从怀里掏出两个小瓷瓶来。
明鸾看着有趣,便停下了脚步,饶有兴致地瞧热闹,看他拿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只见那男童倒出其中一个小瓷瓶的粉,黑黑褐褐的,也不知是什么做的,环视四周见没有水,便吐了口水去和,不一会儿便弄出一团软胶状的东西来,然后扯巴扯马,弄成个四不像的形状,笑嘻嘻地往脸上一拍,又拍打几下,原本还有些清秀的小脸顿时就成了修罗一般,吓得周围的孩子又是尖叫,又是兴奋。他还得意地说:“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又从脸上抓下那块软胶,重新扯巴扯巴,弄成蜈蚣状,重新往脸上贴,他脸上马上出现了一块极有性格的疤痕。周围的孩子倒吸一口冷气,随即就一拥而上:“给我玩玩!”“我也要!”“你起开,我先来!”“凭什么?我先拿到的!”吵成一团。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大喝传来,把孩子们吓了一跳,那男童更是吓得脸都白了。接着明鸾就看见前天给自己引路的那个后生气势汹汹地冲下来揪起那男童:“臭小子,你居然胆敢偷拿我的东西?!”“哥哥我再也不敢了——”
明鸾转过身,无意再看人家兄弟相残的画面,脸色暗暗发白。她忽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第六十八章 揭破
朱翰之听完手下的报告,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吩咐底下人,都给我警醒些,在京龘城多年的布置就看这一遭了,可别露出马脚来,功亏一匮。”
“公子放心,都不是新手了,哪会不知道事情轻重?”那手下笑道,“离家几年,就看这一回了,便是死了也不能出任何差错!”
朱翰之点头:“好,那就传信宫里的耳目,动手吧。”
“是!”
手下退了出去,却有人来报说:“公子,章家三姑娘求见。”
“她来了?”朱翰之猛地站起身,往门口走了两步又停下,定了定神,缓声吩咐:“请她进来吧。”自己却迅速走到多宝隔前,从一本厚厚的“书”里取了个瓶子出来。
不一会儿门开了,明鸾走了进来。朱翰之本来还装作漫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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