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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推官-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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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让本想找笑点的她差点惊掉了下巴。

    直到此时,她才在两人独有的默契中找到了迟来的笑点。

    她不由得会心一笑,冰冷的眼眸漾出些许柔情。

    再转身,面容却是清冷一片。

    “这一个字就是‘猜’!”云西环视着众人沉声说道。

    “猜?”所有的人,都惊讶的脱口出声。

    “对,就是猜!”云西再度举起那只金钗,竖在众人眼前,几乎一字一句的道:“就如同曹老八根据横财的信息与李元的反应,就能够猜出杀人计划;根据从不回娘家的李慧娘突然回了娘家的时间点,就能猜出他们计划的杀人时间一样。从始至终,这笔横财的存在,所有人也是靠得一个猜字,得以确认的。”

    符生良忽然沉了脸色,桃花般柔美的眼眸泛着幽幽的寒光,直直的望向她。

    云西小指不觉一颤,她恍惚间竟有一种错觉。

    他已经看穿了她。

    “云书吏!咱们能不能别拐弯抹角,有话直说啊!这会说的应该是官银,怎么又跑到案情上去了?”兵房奚岱伦着急的一拍大腿,不耐烦的催促道。云西笑吟吟的看向奚岱伦,丝毫不见恼怒,思路也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她继续说道:“为何用‘猜’这个字,原因只有一个,就是除了死者吕德才,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亲眼看到过那笔横财!”

    说着,她忽然凌厉了语气,转向众人,朗声道:“曹老八猜的准,是因为有根据,他掌握了李元以为他不知道的信息;所有人对官银的猜测,则是因为这一只金钗。但是这只金钗里,有破绽!”

    “什么破绽?”奚岱伦急急追问。

    云西的视线转向一旁的李慧娘。

    慧娘早已惨白了脸色,满面泪痕也已干涸,红唇微张,像是久离水的鱼,木然的呼吸。

    云西暗了眸光,缓缓道:“吕德才捡到山贼的包袱时,正值知道慧娘怀孕不久。

    他是怎样对她说的呢?

    约莫会这样说:‘慧娘!俺这次可发了大财了!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不再想着逃,不再想着出去,俺一定好好对待你···”

    随着云西惟妙惟肖的声音,慧娘只觉双眼一晃,眼前竟然真的出现那一日,吕德才归家的情景。

    她正坐在炉旁做针线,被锁得严严实实的木门忽然被人一把推开,一个熟悉而粗蛮的声音伴随着冷风,呼啸着灌进门来。

    “慧娘!俺回来了!”

    五大三粗的吕德才一脸兴奋,他转身拴上木门,笑着说道:“这下,真的能让你们娘两过上好日啦!”

    她低了头,眼睛凝固在指尖穿插翻飞的针线上。

    她不愿去看那张只会带给她无尽噩梦的凶恶嘴脸。

    他卸了背上弓箭,摘了行囊,搓着手,厚脸皮的凑上前,“慧娘!俺这次可发了大财了!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不再想着逃,不再想着出去,俺一定好好对待你。等到孩子生了,俺就去城里买间大房子,再给你···”

    “再给你雇上两个老妈子,就挑做饭好吃的,再也不让你生火做饭,吃苦受累了。”云西的声音越说越轻,眼神也越来越柔和,仿佛在她的眼前,真的出现了一副平静祥和的夫妻图。

    慧娘猛然抬头,目光惊滞的看着云西,

    她竟然全部都知道?

    云西也低了视线,回视着她,继续还原着那日的情景。

    “当时的她,并不愿理他,直到他窸窸窣窣的从怀里掏出一只金钗。

    他说‘说来你都不相信!你知道俺今天上山遇到啥事了?俺今天碰到一伙官兵缉拿山贼!那家伙,可真是杀了不少人!俺躲在坡底下不敢出声,结果跌下一个人,俺一看,好家伙,浑身都是血!背上还背着一个大包袱,俺劈手去夺,他还不放,举着刀就要砍人,被俺一把夺了刀,反给他砍了,抢下包袱就一路逃!逃远了俺才敢打开包袱,结果一看,俺就傻眼了,白花花的都是的银子!成锭的,散碎的有好多,还有许多银票。俺不敢声张,找了个只有俺知道的地儿,就埋起来了。捡了些碎银子,绕到县城,给你买了这只钗。’

    说完,他不顾她的反应,就笨手笨脚的给她插上了发钗。”

    “只有一个包袱?”奚岱伦惋惜的撇撇嘴,不阴不阳的说道:“还有碎银子,看来根本没有多少官银啦!”

    “慧娘,当你看到那只金钗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真相了对么?”云西完全无视奚岱伦,直视着慧娘惨白的脸色,目光复杂。

    一滴泪忽然自慧娘眼中滑下,她用力的仰着头,却不再有半点哀戚之色,她落着泪,竟然笑了,只是那笑容异常苦涩。

    “你怎么会知道?”她盯着云西,声音微颤。

    云西莞尔一笑,“在马车上,云南第一次讯问你山贼的木牌时,我便察觉了。”

    慧娘柳眉一皱,难以置信的道:“那个时候?”

    “如果真的有那笔横财,以你的心智,你必然不会轻易透露。

    即便是身陷囹圄,即便是判了死刑,在关键时刻再抛出,都可能会救你一命。

    但,你却轻松的说了,说的没有半点惋惜,没有半点贪恋。这般不符人心的举动,当时就令我起了疑。后来又对上曹老八的反应动作,可知吕德才酒后也必然和曹老八吹过牛,再对比吕德才的说辞,便大体推出了这样一条线索链。

    一个久被人看低,靠辛苦打猎为生的猎户,如果真的得了一笔横财,会做些什么?只会买一只金钗吗?只会在酒后和别人透露一点点吗?

    埋了银子后,他不应该第一时间就跑回家吗?

    怎么还会绕到县城,就单单买一金钗回来?要知道,他平日里最忌惮她太美,出去招蜂引蝶,不然,也不会常年将妻子锁在家中。况且他的妻子已经怀了孕啊!

    而且就假设他的确想买金钗,但除了金钗,暴富的他,不该疯狂的再买些别的吗?

    而且返回去再去想想李慧娘的话,她说吕德才许诺,生了孩子就搬到城里。

    那么试问!隔壁就住着一个曾经勾搭过自己妻子的男人,那人还曾经是自己最照顾的兄弟,这么令人恶心愤恨的情况,突然一笔巨款从天而降,不应该产生马上,尽快搬家的念头吗?”

    “为什么这么多反常?老话说得好,物有反常必有妖!所以我先假推这笔所谓的横财不存在。

    虽然吕德才真的遇到了官兵与山贼,但是他并没有亲手杀人,那不过是添油加醋的向心爱的女人逞威风编的谎;

    再假推,他的确捡了一个包袱,但是包袱里只有很少的银两,一大笔横财不过是一个自卑的男人讨好怀孕的妻子的大话;

    许诺生子后搬家,不过是想让妻子开开心心,生下他们之间唯一纽带的一个美好愿景。

    但是李慧娘为什么识破吕德才的谎话呢?

    显然,后来她故意将横财的事告诉李元与贾四,就是想要激起他们的贪念,好帮她杀了吕德才。

    故意告诉云南与我横财的事,也是想让官府相信那两人的确有充足的杀人动机。

    但是李慧娘究竟为什么能识破吕德才的谎话?

    我想遍了事情的所有步骤,才想到了这只金钗。

    能教李慧娘一眼看穿吕德才谎言的只有这只金钗!”

    云西再度举起那只金钗,环视已然听傻听愣的众人。

    “大家还记得么?李慧娘曾经被山贼掳去,假设她在山上就认识那个死掉的贼人,认识这只金钗,一切都很好解释了。”

    说着云西单手一挥,就将那只金钗抛掷而出。

    金钗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叮的一声落地,翻了两个滚,落到了慧娘的面前。

    “慧娘,你真的是机关算尽啊···”云西轻叹了一声。

    李慧娘伸出纤白的手,颤抖的捏起那支发钗,呆呆的看了一会,终于捂着了脸,孩子一般的失声痛哭。

    众人虽然为这极为讽刺的真相所震惊,但,更被云西缜密的推断,惊人的智慧所震慑,看着悲戚哀惨的慧娘,一时都发不出声来。

    啪啪啪!

    忽然有人扬起几下掌声。

    云西敛了复杂的心情,抬头望去。

    又是那个身披紫色狐裘的杨拓!

    他已经站起身,狭长的眸子慵懒的微眯着,“精彩!的确精彩!”

    说着,他唇角忽的一扬,弯出一抹不屑的笑意,“只是全部都是推断,假设,却没有半点证据,难以服人呢!”

    云西刚要开口,却听得房门哐啷的一声被人一脚踢开!

    接着,一个熟悉而轻佻的声音蓦地从门外传来,笼罩在众人的头顶。

    “谁说没证据?证据就在这里!”

    她回过头,就看到了一个异常熟悉的画面。

    只见洞开的大门之中,冷风呼啸着倒灌而入,

    一个男人,正站在冷风的中心,大幅度踢门的腿还嚣张的悬在半空,一手扶着腰间佩刀,一手叉腰,脸微微扬着,深邃的眼睛斜眯,轻蔑的环视众人。

    ------题外话------

    我是小注脚O(∩_∩)O哈哈~

    今天主要是回复一下评论里亲亲的问题,

    1:关于杨拓嚣张的用金爵银碗象牙箸,一点不怕被人发觉自己贪污的问题回复:

    明末时期的社会风气,已经跟等级森严的朱元璋时代截然不同了,攀比风盛行,各种僭越,无官不贪。

    无利不起,便是符生良,殷三雨,也不能免俗。

    金瓶梅虽然借的北宋故事,但作者就是明朝的兰陵笑笑生,里面各种人情世故,风俗习惯就是明末的真实临摹,

    金瓶梅中,西门庆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地方商人,但在生日宴都可以穿蟒袍彰显尊贵,各种餐具餐食更视法规于无物。

    所以作为背景深厚,既是官二代又是富二代的高富帅杨拓,他的排场其实并不夸张O(∩_∩)O哈哈~

 第八十四章 绝世美颜

    “三雨,大人们都在这里,哪里容得你放肆!”

    已经看清是殷三雨的老县丞胡珂,啪的一下,将茶杯重重撂在桌上,脸色黑沉的训斥。

    殷三雨扶着佩刀大咧咧走进屋,面向符生良,利落的叉手施礼,“参见知县大人,卑职不知大人也在夜审,失礼孟浪之处,还请大人责罚。”

    说着,他又环向杨洲父子,躬身一揖,道:“捕班捕头,殷三雨!见过典史大人,教谕大人。”

    符生良端起茶碗,斜睨了他一眼。

    “殷捕头此番是从何处来?”他的声音很冷,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气势。

    “启禀大人,卑职刚从邹县赶回。”

    殷三雨低了头,余光却转向了云西,于无人察觉间,竟然还悄悄眨了一下眼睛。  云西只装做没看到。

    心头却忽然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尽管他身上,还有很多疑点。但是对于这个人,她已放下了最初的防备。

    符生良点点头,转向云西,如玉的脸庞上忽然升出一丝浅笑,“云书吏,这也是你的安排吧。”云西星眸微弯,浅浅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大人,这其间的内情,还请由殷捕头细述!”  殷三雨适时接上话茬,道:“回程路上,云典吏交给属下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三个任务。

    卑职快马赶回衙门,先派出一队人马带着徐仵作,前去曹家庄抓捕曹老八,并彻底搜查曹家,带回一切可疑物品。

    第二队人马则去了曹家庄后山上,寻找临县官兵追击山贼的地方,的确找到一个坡地,但却没有什么贼人的尸首,也没有任何血迹。

    第三队则由卑职亲自带领,赶往邹县探听消息。”

    说着,殷三雨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又从腰下摘下那块令牌,向前几步,一同交给了符生良。

    “得到的答复是:那日追击的山贼,只是一小撮游匪,真正的官银还在山贼老巢处,不知所踪。当日被围剿的小毛贼除了死了的两个,都被临县关进了牢房,即便是死的那两个,也都是死于官兵之手,并无其他意外。”

    符生良接过令牌,随手打开书信,展纸草草一看,又将书信随手交给杨洲。

    一旁的杨洲看了信,脸色却越加晦暗,抬头转目,盯着地上几个凶手,咬牙冷冷笑道:“一众不起眼的草芥,果然翻不起大浪。”

    “真的没…没有银子?”曹老八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目光呆滞的看着杨洲手上那封书信。

    忽然间,他像是崩溃了神志,用力的掰着何捕快钳制的手,拼命的挣脱着,“不,不!这不是真的!”

    一旁掩面的李慧娘忽然发出一声冷笑,她慢慢仰起脸,目光中充满了阴冷的怨毒。

    “是真的,再真不过了呢!怎么样呢?被人戏耍的感觉如何?好不好玩呢?”她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尖锐,森寒,哀伤,显得异常恐怖。

    “贱人!”曹老八终于耐不住她凄厉的笑声,青筋暴跳,双眼喷火地就要扑上去!

    连何捕快瞬间都被他挣脱开来,众人一时不防,都被面目狰狞的曹老八吓了一跳,不觉回缩了一下身子。

    就在饿狼般的曹老八马上就要扑到李慧娘身上时,一记飞脚忽然横空扫出!黑旋风般的狠狠踢中曹老八的肩上!

    只听他嗷地一声惨叫,便破风筝般的飞撞到后面的墙上,随后无力的滑下,闭着眼睛失去了知觉。

    “找死!”殷三雨浓黑的眉毛微微斜挑着,深邃的眼中迸出火一般凌厉的目光,“敢在诸位大人面前放肆,真是活腻了!”他一手叉着腰,一手扶着佩刀,踢出的右脚,还嚣张的扬在半空中。

    眼前情景,忽然令云西产生了一种想法。

    殷三雨能在衙门里站稳脚,并被不少人忌惮,恐怕并不只是靠得胡珂的关系。

    “三雨,莫要造次!”县丞胡珂苍老的严厉声音再度传来。

    殷三雨大咧咧放下脚,转身面向胡珂时,脸上戾气全无,抱着拳向符生良一拱手,嘿嘿笑道:“卑职一时情急,生怕犯人伤了大人们,失礼之处还请大人责罚。”

    符生良一脸冷漠,对这个道歉道得一点诚意也没有的殷三雨,选择了完全的无视,他转向县丞胡珂点点头,又看向典史杨洲,缓声说了几句。

    云西忽然有些同情符生良来,不说手底下都是一堆阳奉阴违的地头蛇,就是殷三雨这个屁大点的官差小捕头,都是刺头浑不吝一个,难办得要命。

    这个被架空的虚名知县,真可谓是四面受气,八面透风。

    他能硬撑着挺到现在,不屈服不同流,也不逃避不跑路,只靠自己一个文弱书生、光杆司令,仍在苦苦缠斗周旋,已是相当不易了。三名官员脸色虽各有不同,却都是点了点头,似乎达成了共识。

    被晾在一旁的殷三雨也不觉尴尬,自顾自指挥着捕快衙役们带走了四个犯人。

    四个犯人中,李慧娘与贾四都已经是耗尽了浑身的气力,表情呆滞而绝望。

    曹老八则昏死一片,只能任由衙役们随意拖拽搬抬。

    只有李元脸色虽然疲惫憔悴,但却没有任何慌乱。

    云西顿觉有些异常,可是还未细想,就听到一旁的云南开口说道:“启禀各位大人,吕德才一案人证物证俱全,是否可以结案,还请大人裁夺。”

    她这才发现云南已经开始在做结案请示,也连忙跟着揖手行礼。

    殷三雨则带着一众捕快已经带走了所有的证物,离开了二堂。

    屋中只剩下他们四位大人,几房小吏。

    然而,最先开口却不是符生良,而是县丞胡珂。

    他捻着微微翘起的一撮山羊胡,笑吟吟的说道:“知县大人与典史大人均认为,此案错综复杂,查案难度极大,但是两位新刑房却能在初到滕县,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于七日内迅速破案,本领确是不俗。”

    说着他又看向杨洲,笑眯眯的,一副倚老卖老的和事佬姿态,“杨大人,您那边调派来的刑房候选,就暂时放到马房吧,等到其他空额出了,再行分派。”

    杨洲那张板正的国字脸阴阴的沉着,冷冷哼了一声,道:“胡大人哪里的话,在下不过是看刑房空余太久,殷三雨以捕快之身长期兼任也不是办法,才从近处调来了人,如今既然有了这么出色的新人,再打发他们回去就是了。”

    云西不由得心一沉,原来符生良聚邀众人前来旁观破案用意在此。

    如果她和云南破不了案,杨洲那一派立刻就会派人接替,即使符生良会心有不甘,面对两个无能的卒子,也不会有过多挽留。

    但若是他们真的破了案,正好可以借胡珂一派的口来退掉杨洲的人。

    毕竟现今的局势,胡杨两派各占一半份额,若是刑房被杨氏抢占了,那么胡氏就又输了一招。

    符生良终于幽幽的开口:“既然来了,也不必回去,都是人才,先放进马房,日后有空差,也好随时补充。”

    说着,他的目光转向云西,隐约有种清浅的笑意,“三日后协助邹县剿匪擒贼,不如也带上咱们这两位刑房吧,不知两位大人意下如何?”

    胡珂哈哈一笑,捋着胡子不住的说道:“甚好甚好,有了这两位云氏俊杰,擒补贼人必是如虎添翼了!”

    杨洲虽然没有说话,却也是点了点头,以示默认。

    云南云西齐齐揖手,躬身到底。

    “云修竹领命!”

    “云西领命!”

    片刻之后,一屋人便纷纷告辞离去。

    目送所有人一一离去,云西云南才直起身子,空空荡荡的厅堂中,只剩下了他们和一个收蜡烛的小厮。

    面对着忽然静下来了偌大空屋,云西忽然觉得内心一片空虚。

    不知是太过疲惫,还是用脑过度,她现在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恍然不似在人间。

    “二位刑房也早些歇息吧。”收烛火的小厮灭了最后一根蜡烛,上前提醒,说完就径自离开了。

    云西这才缓过神,木然的环视着漆黑空洞的房屋。

    却觉这一片压抑的黑暗,像是一个望不见底的流沙黑洞,不断向底部流逝塌陷,只要踏入其中,就再难抽身。

    黑洞之中,恍惚有吕德才的僵直的尸体,也有李慧娘的无助哭泣,更有她,前世的云曦,一抹孤独的背影。

    那是一个无比单薄,又无比直挺的背影。

    但任由她再倔强,再强硬,都抵不过脚下的流沙,将她一点点吞噬。

    云西忽然就悲伤了起来,怅然若失。

    “想到以前的事了?”

    她的肩头忽然一凉,她转头,却看到了云南那瓷白如玉的脸庞。

    他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表情温和的望着她。

    唇角牵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她低了头,声音像雨夜里低吟的洞箫,“我在想,李慧娘还有其他选择么?

    答案却是没有,如果我是她,恐怕要做的比她还要阴毒,还要没有退路···”

    “总有人,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绝境。

    既是绝境,都是一眼看不到出路的境地,但,真的没有任何出路吗?”云南的声音更轻,飘进她的耳中,却重如千钧。

    她忽然就落了泪,靠在了他的肩头,身体颤抖不停,连声音也哽咽不成句,“我···曾经以···以为没有···”

    他抬起手,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抚着她的背,声音柔和恍若四月明媚的春光,“曾经的,已经过去,重要的是现在,我一直信你,一如你相信我那般,

    还记得你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的事么?”

    “嗯···”

    她重重点头,她记得,那一日的事情,她都记得。

    时光仿佛倒流了一般,再度来到了她穿越的那一天。

    那一天,她的灵魂被两个鬼差一棍子打飞进轮回隧道。

    一路光影交叠,变幻流转,

    再睁眼,她就看见,大片大片的银色水泡在眼前升腾破碎,破碎在大片幽蓝色的冷水中。

    她连忙捂住了嘴,摆着头,努力的看着周围的情况。

    柔软的长发在水中飘摇,与或蓝或绿的条条水色交织盘桓。

    四周全是水,她尽力的抬起头,果然见到了一团幽幽的日光,随着水纹不住的晃动。

    正想向上游去,忽见一条银色的锁链破水而入,掠过她的发丝,直直探向水底!

    她下意识低头,就见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锁链末端,随着哗啦啦一片声响,锁链一阵扭动,拽着那人迅速抽回!

    就在那人飞掠过面前时,她猛地伸手,死死地拽住了那人的手!

    锁链的力量极大,瞬息之间,就将他们扥出了水面!

    云曦只觉身上骤然一轻,随着飞溅的水花,瞬间破出水面。

    接着锁链蛇形一挥,她与另一人便被甩向岸上。

    “特么的!脸要着地!”她惊呼着惨嚎一声,已是头下脚上的直奔随时满地的河滩而去!

    忽然一双大手铁钳一般的环住了她的腰,身子一顿,便稳稳地着了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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