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大明女推官-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两人早已松了手,绕过雕花的红木屏风走到了里间。
只见一张方正的八仙桌摆在当中,桌上是盖着盖子的大小餐盘,旁边矮桌上,铜制小碳炉架着热水盆正温着酒。桌下是四把弯背椅。主位上坐着一人,歪着头,用手绢掩着口鼻,似乎正要打喷嚏,却憋闷着怎么也打不出,眉头都皱在了一起,看着就让人觉得费劲。
他头上是嵌着银丝的檀木钗,身上是宝蓝色织锦棉衣,脸上有一双桃花般的美丽眼眸,正是之前的符生良。
见二人走进,符生良收起手帕站起身,笑盈盈的说道:“云兄远道而来,符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云西站在后面,心中冷哼。
好一个有失远迎,就站在原地玩假招子,还敢不敢再假一点?
按理说,这符生良本是云南父亲云清杉结义兄弟李堪,当朝三品大员的门生。
符生良因着李戡的关系,才能早早的得到一个官派,便是这滕县县令。而云南又是李戡要照顾的兄弟遗孤,怎么说,身为门生的符生良,此时都应该拿出十分的热情来接待他们才对。可如今这态度不仅不见亲热,更有几分傲慢。
若是云清杉还活着且正在其位,那李戡应该也不会随便将他们指给这样一个不靠谱的弟子吧。
“不敢,让大人费心了。”云南谦恭一揖,淡淡说道。
“容符某自罚三杯,为云兄接风!”符生良刚要举起杯,就咳嗽了两声,忙回手抽出锦帕掩面,好一会才止了咳。
“大人定是冻着了,该及时服些药才好。”云南大方落座,云西也跟着坐下,她特意坐在最远处。
云南不会被传染,她可不一样,这寒冬腊月的也没有暖气,医疗条件还特别差,很多病都治不了,她可不想无辜染病去受罪。
符生良亲自为云南云西斟了酒,又举起自己的杯子,指向云南爽朗的笑道:“这第一杯,敬云兄一路辛劳!”说完抬手一饮而尽。
“谢大人。”云南云西也饮了第一杯。
这酒不同于现代,口感绵柔清醇,劲头不大,也不甚辣口,又是被温好了的,喉间滑过之处,无不辛暖舒畅。云西这才觉得浑身的冷稍稍散了些。手捧着热乎乎的瓷杯,僵硬冰凉的手指也慢慢活泛了一点。
符生良为自己斟了一杯,又起身想为云南斟酒,云西十分得体的接过酒壶,笑道:“不敢劳烦大人,还是由云西为大人和兄长斟酒吧。”
符生良也不谦让,转而一一揭开桌上为食物保温的木盖,露出热气腾腾的饭菜。
云西定睛一看,当中是油光红亮的烧肉,旁边是喷着香气的炖土鸡,还有一盘青白相间的白菜豆腐,飘着几粒胡椒的鲜香羊肉汤,数月不识肉味的云西肚子早已咕咕作响。尤其是那份散着浓浓麻椒味道的羊肉汤,最是令她眼馋,恨不立刻就灌下两碗暖暖肠胃先。
穿越之初,他们身上盘缠很少,云西几次忍不住想顺些零花钱,却被云南严厉制止,并扬言,她若做出有损云家名声的事,便不再理会她的死活。
她也不想搭理他,无奈古代各地都有不同的方言习惯,稍有不慎,便会被人视作异类,各方面常识都少不了他的指点,不然,连要饭都她都不会要,最终只能认怂服软。所以这几个月,她吃的都是最差的干粮。如今可算逮到荤腥了!
“第二杯!”符生良再度举杯,他眼光熠熠,盯着云南意味深长的说道:“也不为什么前程似锦,也不为这个小小的刑房吏,只为与云兄一醉!”
云西不由得挑挑眉,这话说得云里雾里,可不像什么好话。
云南罕见的轻笑了一下,他举杯附和道:“今日云南初到滕县,就撞到了一宗凶杀案,云南看来看去,觉这滕县,醉而不醒的人可是不少呢,只不知,大人酒力究竟如何?”
话音刚落,酒桌上的气氛登时一紧。
饶是云西这个现代人,都听出这话分明是在骂人了。
符生良举着杯子,笑容也渐渐僵在了唇角。
------题外话------
我是小注脚哈哈
萨尔浒战役是1619年(明万历四十七年,后金天命四年)二三月间,在明朝与后金的战争中,努尔哈赤在萨尔浒(今辽宁抚顺东浑河南岸),以及萨尔浒附近地区大败明军四路进攻的反击战,是明朝与后金辽东战争中的战略决战。
萨尔浒之战以明朝攻围后金,后金防卫反击的形式发生,在这次战役中,后金军在作战指挥上运用集中兵力、各个击破的方针,5天之内连破三路明军,歼灭明军约5万人,缴获大量军用物资,此战役以明军大败而告终。
此战役是明清战争史上一个重要的转折点,是明清兴亡史上一次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战争,是以少胜多的典型战例。
从此,努尔哈赤正式崛起,明军元气大伤,再不复万历三大征时的辉煌
第九章 凶手背后
云南这一句,是质疑,是试探,更是不满。
屋子顿时陷入一片沉默,只听得到铜炉里火炭轻轻燃烧的声音。
“呵呵···”符生良发出了一声轻笑,他将满杯的酒轻轻放在桌上,正视着云南,“众人皆醉么?”
“众人醉不醉,云南不关心,云南关心的是,大人,您醉了么?”云南仍保持着举杯的姿势,脸上虽然笑着,却露出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众人皆醉···”符生良再度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尔后冲着云南一翻杯底,双眼微眯,轻笑着说道:“我也只好喝上几杯。”
“几杯之后,又来几杯,怕是就醒不来了。”云南笑容清浅,只目光愈发犀利。
符生良起身拿过酒壶,又斟了一杯,“云兄愿效三闾大夫,生良却愿学那渔夫,沧浪水清,可濯我樱,水浊,也可濯我足嘛。”
“随波逐流,不是懦夫所为么?”云南毫不犹豫的质问。
“懦夫?”符生良端着细腰长嘴的酒壶,走到云南身旁,为他斟了一杯。淡绿色的液体晶莹透亮,化作一注细细的清流,缓缓倾入云南瓷白的酒杯中“想来云兄才刚入仕途,太过看中是非对错。只是,君可知,想要引河导流,首先要保证不被水给拍飞呀!”
云西只顾吃菜喝汤,任他你来我往,她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淡定得很。
云南站起身,端着酒杯淡笑着说道:“云南愚钝,专术只是推判刑案而已,所幸旁的也不用学。”
“明日点了卯,你便是刑房典吏,今日没点,就还是符某的兄弟!”符生良缓步回到座位,俯身坐下后也举起了杯,话语虽在应承,语气却明显是在立威。
“云南生来体弱,且云家教女向来胜教男,日后办差少不了带着舍妹云西,还请符兄宽容帮衬。这第三杯云南先干为敬!”说完,云南痛快的喝下了第三杯。
符生良别有意味的看了眼一旁云西,点头笑道:“此事无妨,云兄不必介怀。”
云西适时站起身,举着杯子,从容笑道:“云西在此谢过大人了。”说完,十分豪爽的饮尽杯中酒。
符生良却迟迟未喝,他端着杯子,看着云西,桃花一般的眼睛闪出狡黠的光,“只是公门中行事,终还是靠得自家本领,云姑娘可掂量得清?”
云西一翻杯底,白皙的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容,“本领?那云西便要献献丑了。”
符生良挑起眉毛,怀疑的打量着她,“云姑娘还有什么过人的本领?”
“过人不敢说,只是一点浅见。”云西粲然一笑。
“哦?”
“大人先我们一步而回,我猜,大人回到衙门第一件事,就是查阅案件仵作文书。而且还看出了不少疑点。”
符生良脸上笑容一滞,顿了一下,随后又呵呵笑了两声,“带文书回来,自然要先看,只是有何疑点?”
“杀死吕德才的凶手,未必是贾四,恐另有其人。”云西坐回位子,欠身为自己舀了一勺汤。
“愿闻其详。”说着,符生良将杯中酒一口喝下,目光灼灼的盯着云西。
“大人先坐,咱们边吃边谈。”云南瞥了自顾自喝汤的云西一眼。
他知道她在故布疑阵,请君入瓮。
只是不顾别人自顾自喝汤的行为太过粗鄙,不得已,只好替她遮掩一下。
云西皱皱鼻子,他们之间的默契以至于一个眼神,她就能领会。
喝汤粗鄙?她还想抓起一只鸡腿甩开膀子,大快朵颐,如此忍耐已是卖了他天大的面子。
注意力切回到现实,这里还有一位仁兄在等着她的解释。
她清了清了嗓子,抬起头直视已经入座的符生良,微眯着眼睛,幽幽说道:“其一,除了致命刀伤,吕德才应还有中毒的迹象,不过,我想,应该不是什么剧毒,只是迷药或是一些慢性毒药。”
符生良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像是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其二,凶犯背后···还藏着一个人。”
此时,符生良脸上的笑容已全部消失,只剩下一片肃然的冷峻。
他看着她,眼中是一种怀疑的探究。
她回望着他,眼中是一种淡定的自信。
许久,符生良才低下头,抬手夹了一块肉,放在口中细细嚼着,眼神飘忽,似是在思量,又像是在走神,“姑娘这些结论是从凶案现场得来的?”
“我与兄长从未进过那间屋子,中毒一说全是出自云西的推测。”云西粲然一笑。
“哦?”符生良眼中疑惑更甚。“推测?没有凭据瞎猜的吗?”还没说完,嗓中似是很不适,掩唇干咳了几声。
云西欠起身,也为他舀了一碗汤,和声细语道:“大人着了凉,需多用些清淡的,烧肉油腻,病好再用吧。”
转移话题,拖延秘密的揭晓,才更抓人心。
云西要的就是吊他胃口。
符生良接过碗,展齿一笑,道:“多谢姑娘提点。”
这一笑,坦荡爽朗,不似之前的轻佻,也没有任何杂质。
云西忽然想起了殷三雨,如果是那个家伙,趁机摸个手揩个油都是可能的。
“案件卷宗可有酒醉记载?”她问。
符生良思索了一阵,道:“没有。”
“咱们滕县仵作做事可细致?会不会有遗漏?”
“不会,徐仵作出身仵作世家,做事极其严谨细致,且眼睛毒辣。即便根本没人去看他的文书,他也会记得清清楚楚丝毫不乱。其志其才,比之三法司里的仵作都丝毫不逊。”符生良答得斩钉截铁。
云西听着,慢慢捋回思绪,缓缓说道:“我看过吕家大门,门栓处损坏严重,像是被人从外面砸坏。那插栓工艺复杂精致,很难从外面偷偷撬开,所以我想,凶手才不得以,要砸门而入。
但是如此损坏,势必会发出声响,即便压着声音,也能吵醒没有醉酒的吕德才。尸首抬出时,我扫了一眼,死者身形高大,比贾四至少高出一个头,清醒的时候,那贾四绝没有十分胜算。可死者身中数刀,却没有反抗过,定是在无防备时被人下了手。吵也吵不醒,任由别人砸门而入,我推测他或是被人提前下了药。”
符生良撇撇嘴道:“如此推测,没有真凭实据,怕是不牢靠吧。即便真有中毒迹象,会不会是贾四提前送给吕德才,知道他吃了晚上必然昏睡不醒,怎么就能肯定背后另有其人?”
------题外话------
我是小注脚哈哈
知县与云南的对话含沙射影,引用屈原《渔夫》
屈原既放,游于江潭,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渔父见而问之曰:“子非三闾大夫与?何故至于斯?”
屈原曰:“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是以见放。”
渔父曰:“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歠其醨?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
屈原曰:“吾闻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赴湘流,葬于江鱼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
渔父莞尔而笑,鼓枻而去。歌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遂去,不复与言。
第十章 要你的命
“如果是贾四下的药。”云西随手夹了一条鸡腿,极其自然的放进自己的碗中,然后抬起头,表情严肃的说道:“就意味这是一场计划精密的谋杀!”
符生良盯着那只鸡腿,眼神跟着她的语气也陡然一凛。
“咱们且看看这场谋杀究竟精密到了什么程度。首先他选择吕妻回娘家的时候下手,并且没有直接毒死吕德才,刻意让他在昏睡中死于乱刀之下,之后又伪作山贼打劫,还提前做了身在外地,不可能出现在现场的托辞,真是算得上是步步为营,处处谋划!”
“可是如此心思缜密的人,竟会连檐下的兽皮都不收起来,就谎称去县城卖货,而且,这样可笑的错误他犯得还不是一两处,所以才会被小女子当场揭穿,如此表现,难道不是前后矛盾吗?
所以云西推测,贾四身后,定然还有一人!接下来,就是一一核查,落实推论所有环节!”
“一一核查?”符生良皱了皱眉,似是在思量着她的话。
云西正色道:“第一步,便是查验尸体,细查有无中毒!”
“详查尸体?”符生良喃喃着,低下了头,他端起酒杯,轻轻转动,忽然发出了一声轻笑。
云西皱起了眉头,她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符生良饮了一口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道:“云姑娘以为,滕县这个地方适合详查吗?”
“此话怎讲?”云西疑惑道。云南也蹙紧了眉头,符生良话锋一转,必然大有深意。
“云兄与云姑娘可还记得,吕家院里发生的事?”符生良又抿了一口酒。
“吕家?”
“二位在吕家门口戳穿贾四的谎言,符某虽并未在场,却也猜得出当时的情景。”说着,他抬起了头,含笑的眼睛射出犀利的光,“那殷三雨,殷捕头绝对会说此案是山贼抢掠,并且张罗着要草草结案,符某没说错吧?”
云南点点头,沉声说道:“听县丞将过,征战沙场,九死一生,那殷捕头应是有些本领的,如此明显的破绽,他不会看不出,却坚持草草结案,看来是另有缘由了。”
云西一翻白眼,另有缘由?哼,不是受贿,就是受胁迫了呗。
金瓶梅里,西门庆合谋潘金莲杀死武大郎,不就是买通了衙役仵作,最终定了个心疾而终,草草结案的?
不过想来也没人敢胁迫那滚刀肉一般的殷三雨,剩下的就只能是受贿。
“云兄可知,滕县有多久没出过凶案?”
云南没有回答,符生良也没想要人回答,他自顾自的说道:“三年!整整三年。”
“看来前任县令大人治县很有方啊!”云西语带嘲讽。
“哈!”符生良扺掌大笑,笑得十分开心,仿佛只是在讲一个家常的笑话,“三年无凶案,不是因为没有凶案,而是所有凶案都被他们抹成了意外!”
云南的脸色却越发的冰冷,两道剑眉紧紧蹙在一起,几乎拧出了一个川字。
符生良继续说道:“虽然无功,但也无过,况且升平之世,平安无事就是最大的功劳!”他转着手中空杯,语气愈发的轻佻,“我想,你们兄妹二人也不要太较真。日后不多事,甚至是不做事,就有俸禄拿,优哉游哉的不是很好么?”
云西扫了一眼云南,她觉得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怀揣满腔的抱负,却先被现实兜头泼了一盆冰水。他会如何反应?
坚守原则,拍案而起,而后绝尘而去,离开这个污糟的地方么?但哪里又会有绝对干净的地方?
太平盛世时都净土难寻,更何况这个即将分崩离析的明末时代。
那么,刚直不阿的他会选择妥协吗?
她很期待,期待他如何妥协,期待他最后的抉择。
“人与人不同,人与人的志向也不同。”沉吟了许久,云南才缓缓开口,他望着符生良,冷峻的面容已经恢复了平静。“云南无意标榜自己,想做的,和徐仵作是一样的事,那便是‘本分’二字。”
“刑房吏不同于仵作,仵作如实记录,没人去推断,去核查,就和没记一样。刑房书吏则是去推断,去查实,去证明有无罪。动一点便要牵动方方面面。云兄这一句‘本分’,可是会要命的。”符生良冷冷笑道。
“谁的命?”云南昂首回视。
飘荡着菜香的温暖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结。
云西正撕咬着咸香的鸡腿,肥嫩的肉丝还衔在嘴里,讶异的抬起了头。
符生良敛了所有的笑意,第一次正色,几乎一字一句的道:“只可能,是你们的命。”
第十一章 是敌是友?
云南微微一怔怔,随即恢复如常,唇角的弧度愈发明显,终于大笑出声。
云西又加了一块肉,埋头继续奋斗。
云南的表现已经优秀得远超她的想象。再无须她担心,她终于可以甩开腮帮子尽情吃喝了。
云南的笑声在符生良听来,却甚是嚣张,他的眉不觉间蹙了一下,随手撕下一只鸡腿,用筷子夹着在眼前轻轻晃悠,皮笑肉不笑道:“就差被人撕着吃了,却不自知,的确可笑。”
云南的笑容已经退去,他薄唇微启,淡淡的回答:“非是可笑,是可信。”
“哦?”符生良抬起头,清浅的笑容带着不屑与狐疑,“可信?”
“酒宴伊始,表面上,是云某频频试探符兄,实际上,却是符兄在试探。”说着,云南站起身,伸出手,将鸡腿从他手中拿出,转而放到云西的碗里,又道:“风寒忌油腻。”然后为他夹了一注白菜豆腐,从容的说道:“符兄真要我俩做个碌碌无为的庸吏,大可加之以威,施之以财,何须如此试探?”
此话一出,符生良持箸的手一滞,筷子险些掉在桌上。他盯着云南,久久无言。忽而,他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慨然道:“推官世家果然名不虚传!”
云南俯身坐下,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即便叔父大人为人正直,且素有识人之明;即便我云家声名远播,操守举朝皆知,却都免不去符兄的猜忌,我想,这滕县的水,应是深得见不到底了。”
符生良盯着云南的眼睛,良久才将筷子放下,露出了一丝苦笑,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户房书吏白染,本是我的同窗,辅佐县丞,主管一县账目,不想却被···”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退后了两步,双手交叠,举在面前,揖手说道:“刑房吏将是我最后一条臂膀,不是信不过云兄,实在是前车有鉴,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云南也站起身,端起酒杯 “为了一句公道话,家父不惜赔上全族的性命,信的就是本分二字。实不相瞒,云南已是死过一次的人,功名利禄于我早已是过眼烟云。”说着,他一双凤眼射出逼人的神圣光彩,语气愈发郑重。
“我云南,云修竹愿在此立誓,绝不做有违云家祖训的事,绝不依附权势,颠倒黑白!竭尽所能洗冤禁暴,为大明百姓建树功勋。”说完,他一饮而尽,利落的亮出杯底。
烛火荧荧,映在符生良的眼底,晃晃闪烁,他深深一揖,“匡正滕县冤毙,生良要仰仗二位了···”
云南连忙上前,一把掺起符生良,动容道:“符兄言重了,推案刑断就是云南本职,云南定当竭力!”
符生良握住云南的手,白皙的脸上满是期寄,“在滕县断案,说难不难,说不难却又难于登天,现如今,就有一道难题。”
“符兄请讲!”
“吕德才一案,七日内结破,可能做到?”
“七日?”已经啃完第二只鸡腿的云西抬头惊呼,“七日太短了吧?”
符生良转头看着满嘴油腻的云西,强忍住嘴角的抽搐,尽力诚恳的说道:“现有山贼横行,七日后,县衙就要全力部署剿匪,虽然只会做做样子,但是顺带搁置悬案,已是惯例。内情现在来不及详说,只七日这一条不容变更!”
云南刚要借口,却见云西用袖子擦了下嘴,站起身,傲然道:“好,七日就七日,我们接了!”
第十二章 七窍流血
在云西的承诺中,这一场鸿门宴,终于落下了帷幕。
面带潮红的符生良,始终言笑晏晏,他将二人送出二进院,站在院门口目送着他们离开。
早有小厮走到二人前面引路。三人穿过二堂院门,再次绕回了大堂的一进院。年轻的小厮提着灯笼走在前面,转过头热情的搭着话:“二位书吏可是初次入衙?”
“正是,敢问小哥,我们住的地方在哪边啊?前面不是审案的大堂吗?”云西好奇的左右张望着,四围的院墙都很高,院落格局方正,即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