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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推官-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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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来到了聚丰楼门前,四个腰佩大刀,面目凶恶的捕快却拦住了云西他们的去路!

    “典史大人办差!旁人免入!”站在最前面的一个捕快,眼见云西一行人飞马而来,嗤啦一声,猛抽出腰间佩刀,刀剑直指云西坐骑马头,面目凶恶的大声呵斥道。

    云西几人随即勒马而止,几个衙役立刻重整了队形,围成了圆形,将云西身后的云南,护卫在了最中央。

    云西端坐马上,斜睨着几个捕快冷冷一笑,从腰间取下一枚令牌,“本刑房封知县大人手令,前来聚丰楼与奚兵房汇合!到底是不是旁人,你们几个没长眼睛吗?”

    打头的捕快看着那块令牌登时一愣,可是脸上随即又现出不屑的神色出来。他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嗤笑,道:“典史大人就在楼中,你们小小刑房不尊上令,非要强闯入内,是要无视典史大人威仪吗?”

    何捕头一派的捕快投奔了杨拓。所以敢狐假虎威,云西能够理解。

    但是面对知县手令,这个小捕快都如此无礼,云西却是觉得意外。

    她隐隐感觉,符生良的威信在下降。但是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她一时间也想不出,只能自己在心里提个醒,防备着杨家更加阴狠的后手。

    不过此时,当务之急,是要打掉对方气焰。

    云西眸色忽的闪过一抹森然寒光,她扬起马鞭就朝着那个捕快狠狠抽去,同时厉声呵道:“知县大人手令也敢无视,以下犯上,当立刻除去官服!收监关押!”

    那个捕快毕竟是经过殷三雨严格训练的,云西一个弱女子挥来的马鞭,他抬手就狠狠攥住,瞪大着凶恶的眼睛,死死的瞪着云西,眼中像要喷出火来!

    云西见他虽然揪住了自己的鞭子,但到底碍于她之前的警告,一时间不敢再反声,瞬间就稳住了心智。

    她挥起手,朝着身后衙役使了个手势,“来呀!将这几个大逆不道的捕快拿下,如有反抗,立刻等同反叛官府的贼人处理!格杀勿论!”

    “慢!”

    云西刚刚放完狠话,就听从聚丰楼大门里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云西抬眼瞧看,却见是一身官服的李儒,正在几个捕快的簇拥下,缓步走来。

    “李工房,您怎么在这儿哪?”云西扬着脸,调侃般的轻笑着说道。

    李儒拱手向着云西云南一揖,没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云刑房,云书吏,既然二位持有知县大人手令,就可以在此地畅通无阻。”

    云西也不愿与他多做废话,翻身下了马,瞅了一眼被众人小心护卫的云南,转头就大步走进挂着金边牌匾,装修豪华的聚丰楼。

    李儒一直在前引路,行到二楼楼梯前时,李儒忽然停住脚步,转身看着云西,目光意味深长,他一笑说道:“在上二楼之前,还想请云书吏跟着在下先走一趟。”

    云西抬眼望了一眼楼上,只见上边兵丁捕快们都拔出了佩刀佩剑,剑拔弩张的死死对峙着。

    她心中陡生疑团,杨拓这是要卖什么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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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5章 种个草莓(一更)

    “云书吏,这边请吧。”李儒从容的抬起手,指向与楼梯相反的方向。 云西轻笑着咂了咂嘴,若无其事的回头看了看云南,与护卫他的一众衙役,“云西此来并非一人。是带着弟兄们一起来,办的是知县大人的急差。公事要紧,还是先去二楼吧,完了差事,云西自会去杨大人请安。”

    站在云西身后的云南,定定的目光一直打量着一旁的李儒。听到云西的回答,他一双凤眼略略眯起,目光幽深。

    杨拓单独召见云西,若是在衙门还算说得过去。如今不在衙门,云西一个女子单独被召见,无论怎样的说辞,都掩盖不了其中的诡异与凶险。

    李儒抱拳呵呵一笑,“云书吏,莫急,典史大人请云书吏过去,就是先去述职。”说着,李儒抬眼看了看二楼,目光一凛,意味深长的轻笑说道:“而且杨大人问的就是此间情况,究竟何来。只要都讲清楚了,两方消除了误会,知县大人的差事自然也就办下了,不是吗?”

    “既然是公事述职,那理应由我这个刑房吏来做,”云南伸手按住云西的肩,将她往一旁拨开些许,傲然走到李儒面前。

    云西的心不由得一紧,且不说杨拓指名道姓,点的就是自己这盘菜。

    就说云南的身子,她也断然不会放云南孤身一身,去敌人地盘冒险。

    李儒抬手向云南一揖,见了个礼,可是抬起头时,脸上表情却冷峻异常,勾唇冷冷一笑道:“云刑房,杨大人怎么也是一县典史。怎么?他老人家现今召唤个普通小吏都召不动了?”

    云西右手瞬间紧攥成拳。

    她知道,凭借着云南的口才,三言两语就能将李儒的胡搅蛮缠驳倒。但是他必然会坚持自己首当其冲的,独自去见杨拓。

    她不能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

    “既然是杨大人召见,那么属下自然没有二话。”云西抢在云南之前率先开口。

    云南动作一僵,“云西!”

    云西转过脸,弯眉轻松一笑,“没事的,知县大人一会也还要来,我正好跟杨典史说说,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的地方。你们先去二楼,我稍后就来。”

    云南盯着云西目光沉了几沉。

    云西虽然有些顽皮,但做事从来很有分寸,没把握的事,她是不会做的。

    她当着众人面,将后手的符生良搬出来,就是要杨家忌惮。

    要他们青天白日不敢做过分的事。

    云南嘴唇微抿,没有再说话。

    云西冲着他浅浅一笑,才转过身看向李儒,“那就有劳李工房在前带路了。”

    “云书吏客气。”李儒挑眉一笑,转身就向一旁的方向走去。

    云西抬起脚,从容跟上。

    云南几步踏上通向二楼的楼梯,就在围在他身后的衙役们也要拾阶跟上的时候,云南忽然止了步子,摆手示意身后停步。

    几个衙役严记着符生良,保护云南,却不能离他太近的命令,一见云南摆手,慌忙停住。

    衙役们并不知道云南的想法,只是下意识的顺着云南转头看去的方向瞧去。

    这一看,他们瞬间明白了云南奇怪的举止,究竟是为了什么。

    因为他们瞧见了已经走到大厅房间尽头的云书吏,跟着李工房忽然拐进了最右面的房门。

    随着云书吏的身影隐进门中,那扇门便被紧紧关上了。

    云南双眼微眯。

    由于他站得高些,所以很清楚的看到了那扇门的标识。在记清了云西的去向之后,他略略侧头,朝着身后轻声说道:“方才呵道清街的兄弟留在一楼,盯着那门的动静。”

    “刑房放心,属下一定看好!”那个衙役正在云南身后,他拱手一揖,随即转身向着那扇门走去。

    云南看到那名衙役才走了几步,就被几个捕快模样的人拦下。但好在那衙役也很有主见,并不与之起冲突,在向云南投来一个坚定的眼神之后,便硬声告诉那几个捕快,“不让向前,俺就卜向前,俺就在这站着!”

    云南心里略定,这才不再犹豫,伸手撩起素白的衣摆,蹬蹬蹬几步,迅速上得楼去。

    云西这边的状态反而很轻松。

    她一边跟着李儒走,一边好奇的左看看右望望。

    实际上,只通过这几眼,就将周围护卫的人手,周围的布局全部记在了心间。

    这里不像是什么专供尊贵客人享受清净的雅间,也不像是后厨什么的杂物间,倒像是供人休息的内间。

    李儒走到了一扇装潢普通木门前,他抬手敲了两下门,修长白瘦的手指在深褐色的木门上扣出闷闷的声响。

    云西眉目微动。

    李儒抬起手的一刹那,质地上乘,丝滑柔软的衣袖恍然滑落,露出他一截白如莲藕的手臂。而就在那纤细的手臂内侧,赫然出现了一小块嫩嫩的红。

    对于这一块红,云西再熟悉不过。

    搁在现代社会,这种出现在人体皮肤上,铜钱般大小,红嫩的色块,被人戏称为“种草莓”。

    学名,吻痕。

    云西忽的就回忆起殷三雨喝过的那坛酒,和别人给她描述过的情景。

    “杨大人亲自抱扶着李工房,没再招呼任何人,就急急回去了。”

    云西轻佻的挑了挑眉梢。

    看来,他们为了对付殷三雨,自己也是下了血本。

    豁出李儒,叫殷三雨随便挑酒坛,因为每一坛酒都被下了药。

    只不过,对于李儒与杨拓来说,这样的牺牲该是很情愿的呢。

    云西仿佛都能看到一室旖旎过后,披散着长发的杨拓,随意披着柔暖的锦被,没有穿衣,他趴伏在两颊酡红,双眼微阖的李儒身上,如水的目光里充满爱怜。

    然后杨拓轻轻的执起李儒的手臂,印上深深的一吻,留下昭示着自己领地所有权的独特印记。

    想到这里,云西不禁低下头,掩唇轻咳了两下。

    特么的,一不留神,就脑补过头了。

    对于云西的恶趣味浑然不觉李儒,仍身形笔直的站在门后。

    敲过门之后,那扇门并没有开,须臾过后,才从里面传来一个年轻男子低沉的声音,“进来吧。”

    李儒这才抬手推门而入。

    云西也一扫之前的恶搞,正了正身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抬步迈过门槛,走进屋子。

    屋中的装饰布局却令云西有些吃惊。

    本来看外面的样子,里面也就应该是间普通的休息房或是账房之类的地方。

    没想到开门之后,她竟然看到一派奢华的场景。首先引入她眼帘的是一扇高大的八宝屏风,镂空雕刻,不仅雕工精湛,上面还镶嵌着各种颜色的珍贵宝石。

    那扇屏风并没有在房间靠门的地方,反而摆在了屋子正中央,将屋子分为两个部分。

    屏风前摆放了一张红木方桌,四把椅子,桌上还放着一套精致的汝窑茶具,淡绿色的瓷釉宛如春池漾波。

    屏风之后的里间,竟然摆放了一张高大的拔步床,透过屏风的空隙,还可以看到粉红色的帷幔轻轻盈盈的悬挂着。

    屋中的窗子旁也都挂着粉色的窗帘,在这个阳光最足的时候,竟然严严实实的拉上了。反而要靠屋中各处的烛台来照明。

    靠!

    云西在心里咒骂一声。

    把她请进这么一个地方来,还大言不惭的说要她述职汇报工作,明摆着就是把她当成鬼一样糊弄啊。

    就在这时,屏风之后忽然又人影闪动。

    云西眯了眯眼睛,看来故作神秘的主人公终于要登场了。

    果然,一个人,从屏风后缓缓走出,步履轻慢,神态悠闲。

    正是杨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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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6章 男色撩人(二更)

    不知为何,真正的看到杨拓之后,云西忽然就松了口气。

    今天的杨拓穿着的是正常官服,只是没有带乌沙官帽。

    依照这间屋子的排场,她还以为,他必然又会身披一件全新的奢华的皮毛大氅。

    每次看着那些毛茸茸的披风,她就倍感压力。

    好在他今天穿的很清爽,黑亮的长发高高挽起,由一只通体碧绿,莹亮水润的翡翠簪束着,丝毫不乱。

    那只翡翠簪造型虽然简单,但线条流畅,翠绿欲滴,彰显出一种既斯文又贵气的奢华,就如同它的主人一般。

    杨拓转过脸,看着云西,略有些狭长的眸子微弯,伸手一摆,指着前面的红木桌,淡淡一笑道:“云书吏,不要拘泥,今日就当本官是你的友人。今日只是友人间闲话叙旧。来来,快请坐。”

    云西僵站在原地,板直了身子,即恭敬又生疏的低下头,拱手一揖,说道,“属下云西,见过典史大人。”她略略抬起头来,又道,“李工房通传,说大人有公事要问,不知大人想要问哪一件?”

    云西这边说着话,身后忽然响起了吱扭一下的关门声。

    云西侧眸一扫,原来是李儒。他在不知不觉间,退到了门口,之后一个闪身就走出了房间,连声招呼都没打。

    云西眼角余光又扫到屏风之后的奢华大床,心中不觉一动。

    依照此情此景的走势,难道杨拓这是想亲自给她来一套美男计?

    不会这么套路吧?

    杨拓没有回答云西的话,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嗤然一笑。

    他微微摇着头,缓步走到桌前,自顾自坐下,抬手翻出两个茶杯,一远一近放在桌上,又拎起茶壶,抬眸望向云西,笑容亲切随和,“这里没有别人,云姑娘跟拓就不要那么客套了。方才在二楼,拓远远的就看到云姑娘一路骑马而来,甚是奔波,拓这才教人备下这壶茶,。云姑娘就先润润嗓子吧。”

    云西看了看杨拓手中茶壶,目光略略迟疑。而后后撤半步,再度躬身揖手,肃然说道:“承蒙大人厚爱,但是办差本是云西本职,并不辛苦。而且此时二楼还有奚兵房在,知县大人稍后也会赶到,这杯茶,属下就谢过典史大人了。”

    一番说辞讲完,云西抬起头,目光冰寒的直视杨拓,不露半分怯色。

    她忽然发现,当杨拓听到符生良也会来时,他的眸光瞬间一滞,虽然幅度极小,却还是被她准确的捕捉到了。

    杨拓随即又低下了眉眼,表情恢复如常。

    云西心中已有了几分成算。

    最起码,杨拓对于符生良还有些忌惮,可见即便是符生良在不知不觉中被他们暗算,此时应该也没有绝对处于下风。

    杨拓眉眼低垂,注视着桌上杯具,抬手将茶壶拎到一只茶杯的上方,壶身倾斜,水流缓缓淌下。

    伴随着清亮的水声,他抿唇一笑,别有深意的说道:“身为女子,不爱女红,不爱容妆,却一心只想着人命官司,官署公差。拓没有看错,云姑娘果然是个奇人。”

    云西面色不觉一寒。

    看来,真的如她所料,杨拓已经开始了单机撩妹模式。

    但也就是单机,他注定了不会在她这里获得任何回应。

    其实岂止没有回应,她还很想翻他一个白眼,真把她当成涉世不深的十六岁小姑娘呢。

    要知道,在前世,什么样的美男,她云爷没撩过?

    还看不穿你这点小伎俩?

    可是面上,她却仍然不动如山,一副谦恭有礼,油盐不进的冰冷模样,“多谢大人夸奖。说道官署公差,如果大人没有别的事,属下倒是还有一事想请大人相助。”

    “哦?”杨拓正在倒第二杯茶,恍然抬起头来,望着云西,挑眉笑道:“我这的事儿,云姑娘你还没听呢,就要先命令起拓来了?”

    云西直起腰身,既然恭敬客套总被他的无赖化去力道,那么索性就让她开门见山。

    她语气冰冷,甚至带着几分强硬的说道:“作为案发前,疑犯殷三雨出现过的重要的场所,聚丰楼已被查出有诸多疑点。奚兵房前来聚丰楼封锁证据,合情合法,还请典史大人您撤掉与奚兵房对峙的捕快。”

    杨拓放下手中茶壶,饶有兴致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云西,仿佛今天才是第一次见到她。

    “什么证据?称得上是铁证吗?”他轻笑一声,眯细了眼睛,“不过也没有关系,重要的是,云姑娘想要得到我的襄助。”他顿了一下,“其实想要拓出手相助,不用如此复杂。只要是云姑娘提出的要求,拓都愿意去做。”

    他又抬起头来,望着云西,浅浅一笑,“只要云姑娘能答应拓一件请求。”

    难不成要求我自愿成为你的女人?

    云西望着杨拓,心中满视鄙夷的腹诽道。

    她又抬手一揖,低下头,冷冰冰的说道:“大人但有要求,吩咐即可,云西身为刑房吏,就是大人的下属。上官有令,属下自当遵从。”

    杨拓忽的仰头哈哈一笑,仰靠在椅背上,“云姑娘真会说笑,哪有那么严重。”他转过身,伸手端起一杯茶,举在面前,对着云西,悠然说道:“拓的请求,不过是要云姑娘放下戒心,饮下这一杯茶,解解渴而已。”

    云西喉间一梗。

    就是这杯酒没下药,她都不想喝,更何况这间屋子的气氛是如此暧昧。对于某些不可言说的事情是如此便利,她脑子是瓦特了,才会喝。

    “大人,公事要紧,属下没有心情说笑。”她冷冷回答,根本不接杨拓的话茬。

    杨拓看了看云西,又看了看手中杯子,两条眉毛忽然动了动,露出恍然大悟般的表情,随即自嘲一笑,“莫不是云姑娘以为拓会在这茶水里下毒,所以才不敢喝么?”

    说着,他又转身拿起另一只杯子,连并着之前那一杯,同时举到自己面前。

    他先是仰头喝了第一杯,继而又是第二杯,喝完之后,朝着云西一亮杯底,眸中漾出清亮笑意,道:“姑娘看看这样,可以相信拓了吗?这一回,可以安心的坐下来,陪拓喝上两杯清茶了吗?”

    云西无所谓的耸耸肩,脸上带着讥讽笑意,态度忽然变得不羁起来,“其实属下不喝大人这杯茶,不是因为谦虚,也不是因为害怕下毒。”她特别加重了语气,“只是因为男女有别,大人几次三番称属下姑娘,已是轻薄,有失官体了。望大人自重。”

    杨拓咬了咬唇,终是没有生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垂眸自嘲一笑,“云姑娘如此说,在拓听来,就是嫌弃拓的诚意不够呢。”

    云西唇角微微抽搐。

    其实,杨拓这张保养良好,清秀俊美的脸蛋,再配上那人畜无害的纯良笑容,倒真是会让女人情不自禁的心驰荡漾起来。

    要不是她对于男色早已生出了免疫力,此时一个不留神,还真有可能松动了春心呢。

    杨拓又倒了一杯茶,刚要端起来,手指倏然一颤,露出懊恼般无奈的笑容,“哎呀,看看我这个记性,这两个杯子,拓才刚用过,如何还能再给姑娘用?”

    说着,他又重新翻出一个杯子,为云西倒了茶,而后端着茶杯,缓缓站起身,朝着云西徐步走来。

    云西眸色一沉。

    不过三四步,杨拓就走到了云西面前,将杯子向前一指,浅笑嫣然,“云姑娘,只不过一杯清茶,只不过是赏拓个面子,不要如此绝情才好吧?”

    云西盯着淡绿色的汝窑瓷杯,重重的吸了一口气,终于伸出手,从杨拓手中接过。

    杨拓脸上瞬间露出欣喜之色,含笑着看着云西,等待她一饮而尽。

    没想到,云西将杯子接过之后,却压根就没往嘴边送。

    她将手臂伸直,当着杨拓的面,手腕忽的一翻,一杯茶水瞬间倾洒在地。

    “大人,这杯茶,云西真的不想喝。强迫女人可不是什么光彩事,还望大人自重。”云西下巴微抬,挑衅般的说道。

    杨拓欣然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

    他的确见识过很多女人,贞烈的,放浪的,泼辣的,怯懦的,这其中又几句甜言蜜语就小鹿乱撞,失了防备的少女;也有风流不知廉耻,主动缠身上来,言语撩人的少妇;更有一句不和就把剪刀匕首能横在脖子上,要死要活的。

    但是像云西这般镇定,说话调理清晰,不卑不亢,不容亵渎的女人,他真的是生平仅见。

    他又看了看地上泼洒的水渍,唇边忽的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个女人,真的令他眼前一亮呢。

    如此,他倒真的生出了耐心,或许,她真的能治了他的心病,也未可知。

    杨拓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地上茶水,惋惜的说道:“这茶,真的是拓特意为姑娘备下的。虽然称不上一两千金,百金却也是有的,实在可惜了呢。”

    “大人,请自重。”云西说着,漠然退后一步,手指一松,杯子倏然落地,“云西虽然是大人的下属,却也是个有尊严的人,容不得任何人轻慢调戏。”

    她话虽然这样说着,但是杨拓的反应已经有些超出了她的预料。

    以他的身份,以她的位置,杨拓完全不必这样忍气吞声。

    按照他杀人不眨眼的本性,此时受了她这番羞辱,应该勃然大怒才对。

    只要发生激烈冲突,她就可以借势抽身退出。

    可是他却偏生压住了火气。

    看来还要另想抽身之计了。

    杯子坠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杨拓的眉头瞬间皱起,却不是生气,忧郁的脸上竟然显出受伤的神情。

    而后,他慢慢俯下身子,蹲在了地上,伸手出一下一下的拾起地上碎片,“几次场合,拓都看到姑娘对于杯碟瓷器,有特别的留意。拓又觉得颜色浅淡的汝窑最是适合姑娘清雅的气质,所以特意叫这里拿出所有珍藏茶具,选了这套汝窑。未成想,到底是拓自作多情,错猜了姑娘喜好。”

    云西皱了眉,没有言语。

    杨拓一边捡着,一边低着头说道,“拓总是错猜了姑娘心意,但是拓的心意却不会错。”他抬起头,望着云西,目光熠熠,仿佛有流光划过,“拓知道云家被灭门的事,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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