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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邀男神试天下-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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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站在一旁的小桃低声唤了我一声。我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漏掉了好几个音，急忙将尺八重新搁至唇边，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平下心情，重新开始了后半段的吹奏。但因着阿然是骁国太子这个事实实在有些冲击，我终究发挥得没有前半段好，有几个音甚至吹得有些不稳，但幸得身后的乐师补音，终于还是将这场表演顺利地进行了下去。
一曲终罢，我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殿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叫好声，我颤巍巍地站了起了，扶着小桃的手，慢慢地走到了沈晔左下侧，坐了下来。
“本宫虽在骁国长大，对尺八不能说是完全了解，但今日有幸听得太后娘娘吹奏一曲，方才领悟其音色之美妙，当真绕梁三日，余音不绝。”阿然得体地笑着，表情诚恳地拱手赞美道。
我看着眼前这个言行举止皆显得体的骁国太子，很难将他和初遇时那个连啃馒头都要我哄的死傲娇联系起来。
“太子过誉了，比起我昇国的众多优秀乐师，哀家不过是资质平庸的爱好者罢了。”我也笑了起来。不就是比打官腔么，谁不会啊。
“太后擅吹尺八这事，昇国知晓之人并不多，不知太子是如何得知的呢？难道太子之前和太后认识？”沈晔并没有明说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我会吹尺八这件事，而是换了个问法，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陛下不愧是昇国的皇帝，果真料事如神。”阿然看了看我，唇边露出一抹笑意，重新一拱手后，看着沈晔说道，“本宫从前，的确和太后相识。”
一时间，和霖殿中一下子安静下来，在座的人们的目光纷纷在我和阿然身上游走。他们大抵在惊讶我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空壳子太后，居然会跟骁国的太子有所往来。这些人的脸上，满满地写着“这个料好猛，这个八卦好劲爆”的表情。
沈晔表情未变，但终究没有刚刚那么镇定。他微微转头，看向我问道：“太后是何时与太子认识的？寡人似乎从未听太后提过。”
看来当初青羽跟着我们时，也未曾猜到阿然的身份。这件事可大可小，我需要小心挑词回话。这样想着，我维持着一个淡定的表情，看着他谨慎道：“出宫游玩时，哀家曾与太子殿下有过一面之缘。”
沈晔的表情放松了一些。我瞥了阿然一眼，发现他虽然对于我忙着撇清和他的关系露出不满的表情，不过终究没有开口拆穿我。我暗暗松了一口气，正想着这事就这么糊弄过去时，坐在他身旁的骁国特使拱了拱手，又开了口。只是他这一开口，我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说：“陛下，不知我们昨日提及的请求将太后娘娘迎娶回骁国的事情，您考虑的如何？”
这人为什么还没有忘记这劳什子事情？我一脸黑线地看了看特使，又向阿然使了使眼色，期盼着他能开口拒绝。可他的表情一下子有些严肃，垂着眼眸，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沈晔微微颔首，声音冷了下来，径直说道：“此事不用考虑，寡人不会答应。”
“本王不会答应。”一个沉稳的男声同时响了起来。
整个和霖殿的人均看向殿门口，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个声音太过于熟悉，熟悉到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过了头，唇角轻轻上扬。
沈亦一袭白衣，负着手，从容地站在殿门口，月光洒落，为他的唇角镀上一层温和的柔光。
“竟然是夙王殿下……”
“殿下平日不是不喜参加这些宴会么，他怎么会来？”
“殿下刚刚是在为太后娘娘说话？”
“夙王殿下什么时候和太后娘娘有联系了？”
……
沈亦的出现出乎了大多数人意料，一时间殿内之人低声议论纷纷。阿然亦看向了沈亦，眯了眯眼，眼睛中带了一丝玩味。
“臣参见陛下。”沈亦从容不迫地走入殿中，向着沈晔行了一礼，顿了顿后，又向我行了一礼，“参见太后娘娘。”
第一次见沈亦对我行这么大的礼，我一时间有些不自在。可是想着平日里都是他戏弄我，今日轮到他正经行礼，顿时又觉得心中暗爽。我收敛了表情，对他露出一个端庄的笑容。他瞟了我一眼，又垂下眸。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似乎看到他的唇角泄了一丝了然的笑意。
“方才别苑出了一些小事，未能及时赶到宴会，请陛下恕罪。”他重新转身看向沈晔，简单解释道。
“皇叔不必多礼，既然事出有因，寡人自然不会怪罪。”沈晔虽然眼中亦有惊讶，但对待沈亦倒很客气，“先就坐吧。”
“谢陛下。”沈亦又是一欠身后，坐在了沈晔为他特意准备的右下首位置。
“原来你便是夙王殿下。”坐在一旁的阿然向着沈亦一拱手，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说道，“久仰殿下美名，今日得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昇国果真人才济济，实乃我国学习的榜样。”
虽然阿然说的都是正常的赞美之语，可我怎么觉得他的笑容那么让人幕拍兀课叶读硕叮闹凶芫醯糜行┎话病�
“刚刚提到迎娶太后之事，夙王殿下与陛下同时说不会同意，陛下此说在下尚能理解，只是不知夙王殿下此说，又有何意？”骁国使节拱了拱手，一针见血地问出了一个让我心惊肉跳的问题。
沈晔作为一国之君，拒绝这种事情代表的是官方立场，可沈亦是昇国的王爷，于情于理，这话并不应该由他说出口。骁国使节这么一问，不就是将矛头指向了沈亦么？在场的其他人也听懂了使节的话中深意，纷纷看向沈亦。而我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只是担心地盯着沈亦。
可是沈亦这人，却也当真算得上是一个矛盾综合体。他极优极雅，言谈举止皆是众人效仿榜样，可众人模仿，大多不过为了跻身名流，留下美名，可他却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这些身份名位，将这些视作浮云。比如此时，他便径直抬唇笑道：“本王不过说出太后的心里话罢了。她不想、也不会嫁给你国的太子。”
这话过于直白，包括骁国特使在内的大部分人一下子愣住了，倒是阿然“噗嗤”一声轻笑出声。这场面太过于诡异，我能感觉到自己额头的冷汗正在一滴一滴渗出来。不知是不是太过于紧张，我感觉自己胸口发闷，胃也翻腾起来。
“荀太后是昇国的太后，于情于理，均不适合嫁至贵国。”大概见现场的气氛有些僵，沈晔抬了抬手，唇角噙了一丝礼貌的笑容说道，“关于结盟之事，我们可以稍后再议，太子与特使远道而来，不妨先欣赏歌舞。”
那骁国特使还欲开口，阿然朝他微微摇头，那人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闭了嘴。小安子尖声叫道：“奏乐”，一群舞姬鱼贯而入，在大殿中央开始翩翩起舞。
我的胸口越发闷得厉害，终于还是撑不下去。担心自己一会儿真的会当场吐出来，我低声叫来小安子，让他向沈晔转达我想出去透一小会儿气的意愿。小安子传完了话，沈晔看了看我，停了片刻，终于还是微微点头。
沈亦的目光遥遥地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知道他在担心我。深吸了一口气，我朝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大概懂了我的意思，并未起身。
我让小桃留在殿中，提了裙摆沿着墙边走了出去，陌焉默默地跟在了我的身后。所幸舞蹈表演得很是精彩，大部分人的视线都在舞姬身上，并未有多少人注意到我的离开。
御花园离和霖殿很近，我让陌焉在御花园门口等我，自行绕了个小弯，拐到了御花园里，深呼吸了好几口气，终于感觉整个人缓了过来。
刚刚的气氛实在是太过于诡异，说修罗场都不为过。我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正准备思考一会儿回去的应对之策，身后便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好听男声，只是他说出的话听起来有些欠揍。
他说：“多日不见，你倒长胖了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部的男神和下一部文的男神同时登场，这种同镜头的剧情可不多见啊，哈哈哈哈。
话说沈亦真的算是任性的代表之一了，这世界上总有一种人，旁人苦苦追寻的东西，他却能轻易得到，但这些东西在他看来却不值一提，而男神便是这种欠打的代表。你们觉得呢？哈哈
☆、尘埃落定
“我这叫心宽体胖。”我一脸黑线地转过头，看着眼前的美人说道，“你是今晚的贵宾，这么贸贸然出来真的好么？”
“你也是今晚的主人之一，不也溜出来了么？”美人一脸无辜。
我气结，决定开始跟他好好算账。我冷笑一声，说道：“那好，连真实姓名也不愿透露的太子殿下，既然已经来了，不如我们来算算账，瞒我到现在，你玩得可还开心？”
“当时我的确是为了躲开追捕才逃到昇国，瞒着你是我不厚道，但知道的越少，危险越少，所以我才不打算告诉你。而且……”阿然移开视线，撇撇嘴说道，“你当初也没告诉我，你就是昇国的太后啊。”
居然还跟我杠上了。我差点一口气噎着，用力地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我才堪堪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看着他问道：“这件事就算扯平了，现在我们来算算新账，吹奏尺八是怎么回事？娶我又是怎么回事？”
“尺八之事，不过是因为我想看看你吹奏乐器是什么样子的，唔……比我想象中要好一点。”他移开视线说道。我哭笑不得地握着拳头在他面前示威。这个死傲娇，明明刚刚听得那么专心，好好赞美一下别人会死吗？
他无视了我的拳头，微微叹了口气后，接着说道：“至于娶亲一事，也怪朝堂上那几个老头。因着种种原因，我登上了太子之位，父王将我纳妃之事提上了日程。恰逢骁国与昇国结盟的关键时期。你们的陛下年纪轻轻登上皇位，改革与排除异己的手段狠辣老练，着实是一个不易猜透的人。为了待我登基之后不会出现夜长梦多的情况，几个老头想用联姻这个办法将沈晔给牢牢绑定。只是沈氏皇族至今没有适龄的公主，所以便将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
“可是我就算适龄，可毕竟顶着的是太后的头衔，你们骁国这些朝臣会不会太不拘小节了一点……”我有些无语地问道。
“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国家比你们国家开明许多。”阿然耸了耸肩，“而且，老头们调查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有趣的事情？”我疑惑地看着他。
“老头们机缘巧合下，查出沈晔对你极是重视，因此才会想出用娶你这个办法，来牵制沈晔。”阿然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之前见你匆忙逃出王都，再加上之后与你同行，老头说这件事时，我本来不以为然，可是今日在宴会上见着沈晔的表现，我大抵是信了。”
我移开视线，摇了摇头，扯了一丝笑容说道：“你们的信息一点也不准确，沈晔只是将我当做棋子而已，重视？你们想太多了。”
“有些时候，当局者迷罢了。而且你会得出这个结论，不过是因为你的心上人是那个夙王吧。”阿然眨了眨眼。
“你怎么看出来的？”我震惊道。
“瞎子都看得出来好吗？从夙王进殿开始，你的视线就没从他的身上移开过。”阿然一笑，说道，“以前听闻昇国的夙王殿下清心寡欲，不喜宴会，不管俗事，可是他今日却为你踏足这和霖殿，甚至为了你去驳斥我国特使。将一个活得跟神仙一样的人拉入这三千红尘，荀绾，你比我想象中更厉害。”
虽然阿然的表扬有点怪怪的，可是我的脸还是没忍住有些微红。轻咳了一声，我重新抬眼看向他道：“时至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有一个人还在等我。虽然为了不让父王和那些老头烦她，我假装答应了这事，但我想娶的人，至始至终，只是她。”阿然唇角的笑容渐渐加深，顿了一秒，看着我认真道，“而且你救过我，我不会做让你为难的事情。这件事待我一会儿回宴会便会有个了结。至于那些老头，我自有办法应付。”
“你不怕结盟之后，沈晔有一天真的会翻脸？”我问道。
“虽然之前在这个国家遇上了一群没有眼力的人。”阿然看了看我，别过脸说道，“不过最后遇见了你。昇国的太后已是良善之辈，至于昇国的皇帝与百姓，我没有理由不给予信任。”
“阿然……”我有些感动地看着他。
他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然地转过身，说道：“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过是回报你当时的救命之恩而已。”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腿便要走。
“那个，阿然……”我再次叫了他一声。
“怎么？爱上我了？抱歉，我可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没有回头，只是用很是自信的手势拨了拨自己的头发。
“……我只是想说，你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有些无语地看着他的背影说道。
“……哦，我叫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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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的最后，变成了戚然中途溜走，又重新回到和霖殿后，当着沈晔与昇国满朝文武、以及骁国特使的面，当场宣布愿意与昇国结盟，而结盟的原因，则是我曾经救过他。他说，昇国的太后尚且如此良善，骁国没有理由再去怀疑昇国人民的善意。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虽然沈晔镇定地当场与戚然订下友好条约，可那跟着一起来的骁国特使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但正主说话，他也不能反驳。昇国与骁国结盟之事，却也算是就此尘埃落定。
至于我，最后还是没有回到宴会现场。因为紧张引起的胃疼一直断断续续，我挣扎着径直回了漱宁宫躺下，缓了好一会儿才觉得整个人精神了一些。和霖殿这些事情，全是小桃声情并茂地复述给我听的。
“娘娘，您真的完全想象不到戚然太子说出那话时，那些朝臣的表情简直就跟开了染坊一样五颜六色。”小桃眉飞色舞地说道，“从前那些人总是看不起咱们娘娘，污蔑娘娘除了使手段登上太后之位，便没有一点用处。如今他们可算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我听着，却怎样也没办法像小桃一样开心。我有些无语地抽了抽嘴角。这戚然说是回去做个了结，结果不就是把跟我说的话再简单粗暴地跟那群古板的朝臣再复述一遍而已。他这样做的确是有效的，可是我的心中却腾升起隐隐的不安。这个风头一出，朝中的那些大臣，也许并不会就此买账……
“对了，娘娘，方才您小憩的时候，夙王殿下来了一趟。”小桃一边将参汤递到我的手上，一边说道。
“什么？你为什么不叫醒我？”我一惊，差点将装参汤的碗打翻。
小桃似乎没料到我反应会这么大，有些慌张地补充道：“殿下只是隔着纬纱看了看您，见您睡得正熟，便叫我不要叫醒您。并且当时他的随行侍从向他禀报了不知什么事情后，他便先行离开了。”
我郁闷地垂下了眼帘。回到宫中后，我与他见面必然没有在邺城时那般容易，只是没想到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说话的机会，却被我这么给睡掉了。正当我心塞得想要挠墙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尖细的唤声：“陛下驾到。”
沈晔？这么晚了，他为什么会来？我一边疑惑着，一边下了床，任由小桃为我披上披风。披风刚刚系好，沈晔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外。他仍然穿着晚上欢迎宴上的礼服，只是脸上面无表情，看起来有些奇怪。
“参见陛下。”小桃急忙行了一礼。
“不知陛下深夜来哀家的宫中，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我敛了眉，问道。
可沈晔并未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看了小桃一眼，平静开口道：“你出去，寡人有话要和太后说。”
小桃迟疑地看了我一眼，见我点了点头后，又对沈晔行了一礼，匆忙地走了出去。
“现在就剩我和你了，你究竟想说什么？”见已经没了其他人，我索性开门见山问道。
沈晔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走到了我的面前，直直地看了我几秒后，蓦地轻勾唇角，说道：“荀绾，你可真是一个厉害的人。”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可是他虽然在笑，但那笑容却带着冷意，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在今晚之前，即便是他们再怎么说你与夙王怎样，寡人也并不相信。可是到了今晚，寡人却终于知道，他们所说的，都是真的。荀绾，你可真厉害，就连夙王也没能从你的手上逃过。”
“你究竟想要说什……”我握紧了拳头，正准备还口，可沈晔突然俯下身子，看着我，语气中带了一丝不甘，一字一句说道：“既然你能想到利用夙王做靠山，为什么不找寡人做靠山？”
沈晔的话带着攻击性，让我的心不由得一紧。我抬了眼，怒视着他说道：“沈晔，不要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生命里只剩算计。沈亦是真心待我，当年救我的人也是他，我是真心喜欢他的！”
“救你的人是他，所以你便喜欢上他？荀绾，你的喜欢会不会太廉价了一点？”沈晔的眸光一凉，笑容却是愈发冰冷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沈晔发飙了，吃醋了，自己挖的坑自己跳吧，谁让你当初作的（解气脸
沈晔OS：那是因为我只是男二号！
作者君： 你说的太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曾经许诺
沈晔的话像是一根尖锐的针，刺得我的心一阵生疼。我红了眼睛，用力推了他一把，怒声道：“沈晔，你不要太过分！我喜欢沈亦，并不仅仅只是因为他当年毫无保留地救过我，更是因为他全心全意地爱我！”
沈晔反手抓住了我的手腕，紧紧盯着我说道：“那么寡人呢？你说在意寡人，也只是因为寡人救了你？”
我咬咬牙，正准备开口，他却突然松了我的手腕，将我一把抱入怀中。因着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我完完全全地愣在了原地。沈晔他……究竟是怎么了？
“没关系，寡人并不介意你在意我的初因是什么。”他紧紧地抱着我，伸出一只手抚了抚我的头发，嗓音放柔了说道，“寡人知道你和皇叔的事情，只是在跟寡人赌气。都过去了，寡人答应你，从今以后，不再对你有所隐瞒。待到再过一段时间，寡人会寻一个合适的时机让你假死，之后再让人给你换一个名字重新入宫。你会陪在寡人的身边，我们会好好在一起的。”
听到这些话的一瞬间，我有些恍惚。曾经的我，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只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得到他的这些许诺。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回到我不知道一切真相，还在全新全意看着他的时候，听到他亲口说这些话，我一定会开心得跳起来吧。可是……
我垂了眸，嗅到了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那种让人感到压抑的香味让我重新清醒过，我低声说道：“沈晔，谢谢你。你说的这些话，让我觉得，我之前做的很多很多事情，看起来似乎也并没有那么无意义。”
他又将抱我的手紧了紧，声音放缓下来，说道：“你终于……”
我伸了手，推开了他，摇了摇头说道：“可是，该过去的终究还是过去了，也许我一开始便是错的。所以有些路，一旦走了出去，我便绝对不会回头。”
沈晔眸子里的光，被他长长的睫毛投下的阴影切割得支离破碎。所有的表情自他的面庞上褪去，重新只余唇边的一抹冷笑。他静静地看着我，问道：“在你的心里，对寡人好是一个错误？”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要解释。
可是他径直打断了我的话，冷笑加深道：“荀绾，你这次回宫，不惜与寡人争执，也要让寡人废掉你的太后之位，就是想让寡人放你出宫，然后看着你和夙王双宿双飞？”
虽然这话简单粗暴，可是却直接将我回宫的用意点破。我抿了抿唇，垂了眼眸，正快速思考着怎样回答他比较合适时，他见我有了短暂的沉默，径直伸出了修长的手指，捏住了我的下巴。
他的手劲不轻，我疼得微微皱眉。可他却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强迫我抬头直视他。他的瞳孔中像是有一个空洞在无限扩大，可他却只是抬了唇冷笑。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说道：“荀绾，只要寡人在一日，你便休想离开寡人。你这一生一世，只能呆在寡人的身边。”
他的话语带着冰冷的气息，我感觉自己全身在他的笑容中一寸寸冷掉。就在我以为自己的下巴会被他捏碎时，他却松了手，转过身，不再多看我一眼，径直拂袖离去。
我从未见过这样冰冷的沈晔，即使是他与齐尧对峙时，也未曾像现在这样充满冷意。如果说以前的沈晔只是带着疏离，那么刚刚的沈晔，就连呼吸，也是冰冷的。
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尽，我慢慢地跌坐在了地上。
※※※※※※※※※※※※※※※※※※※※※※※※※※※※※※※※※※※※※※※※
沈晔自那晚离开后，未曾再来过漱宁宫。我曾以为他会派人监视我，甚至将我禁足。可是令我诧异的是，一切如同往常一般，漱宁宫中未曾增添陌生的面孔，而我进出漱宁宫，也并未受到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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