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百年后做女配[穿书]-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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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是啊，多好的一盆花……”
　　舒琛软蹲在地上，小心的碰了碰躺在一片狼藉中的牡丹。舒妈妈轻按了按她的肩膀，柔声说：“别动了，小心划到手，让佣人收拾吧。”
　　“你的心意奶奶都知道了，是芝芝太不小心了。”舒奶奶也安慰她。
　　舒奶奶知道这花是人为摔下来的，今天有客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她给舒小芝留着面子才没有训斥。
　　它不单单是一颗植物，除了舒琛软以外的人是不会理解的。
　　舒琛软眼眶泛红，她找了个盒子，将牡丹花还有散落在地上的枝叶一一捡了回去。
　　处理完之后，舒琛软自己去了卧室。老宅中有他们的房间，哪怕他们住的时间不多，依旧收拾的干净整洁。
　　舒妈妈就猜她会来这里。
　　少女坐在桌子前，面前摆放着装着牡丹花的盒子。现在花朵们还有一半是娇艳的红色，但过不了多久，就会变得枯萎。
　　“你也知道的，芝芝就是那个样子。别伤心了，妈妈在给你买一盆。”
　　“这不是重新养一次的事情，它不会是以前的它了。”舒琛软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晶莹的泪珠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
　　每一次和牡丹交流，感受它给出的回应，每一次将精神力输入到牡丹中。哪怕再来一盆相同的牡丹，她再做出相同的事情，也不是以前的它了。
　　它的声音尖尖细细的，发出愉悦的声音时，就像鸟儿一样活泼。可是到最后，它的声音嘶哑又痛苦，完全就是悲鸣。早知道，早知道就不带它过来了，这样它就不会出事了。
　　不能再想下去了，舒琛软趴在桌子上，将脸埋在了胳膊中。
　　在舒妈妈看来，她说的话就充满了孩子气。
　　她在舒琛软旁边坐下，慢慢的说道：“我知道小芝一直就与你合不来，但是你们接触的时间也不多，能不发生冲突就尽量不要发生冲突，不然奶奶最为难了。”
　　母女俩个一贯是无话不说的，舒妈妈提到这个就又想到了她和舒甜的糟糕关系。
　　“你和芝芝不用朝夕相处，关系表面上过的去就行了。但是你和甜甜，妈妈真的希望你们能好好的，咱们是一家人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舒妈妈既不想委屈这个，又不想委屈那个。舒甜和舒琛软两个人不和，舒妈妈心里就没有轻松过。
　　她们两个人的想法不在一个频道上，而舒妈妈说的话又戳中了舒琛软一个点。
　　舒琛软抬头看向妈妈，她紧抿着淡粉色的唇，向来懵懂灵动的眼神浅了许多，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
　　舒妈妈却不知道她真正难过的是什么，伸手温柔摸了摸她的脸颊，又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别难过了，妈妈会给你找到新的牡丹花的，就和之前的一模一样。”
　　妈妈口中的那个之前的，如今已经残败了，正被安静的放置在盒子中。舒琛软余光里，是一团不甚清晰的浓绿和灰红。
　　她只觉得满心的疲惫，以及无法解释的疲惫感。
　　妈妈不会明白，这个牡丹在她心里的特殊。
　　妈妈也不会知道，她期待的两个女儿和好画面，是永远不会实现的。她们就是两个对立面，根本就没有办法握手言和。
　　“谢谢妈妈，我会收拾好心情的。”舒琛软最终只说了这一句。
　　今天是奶奶的生日，一年才得一次的美好日子。舒琛软总不能因为自己，破坏了一家人的好心情。
　　“我没事了，你先下去吧。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马上也下去。”
　　“真的吗？不用妈妈陪你了？”
　　“嗯嗯，不用了。”
　　得了舒琛软的话，舒妈妈才放心的下去。宴会是他们家举办的，舒妈妈作为现任舒夫人，总不能丢下客人们不管。
　　卧室门重新被合上，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舒琛软垂头望着面前的盒子，难过的情绪如潮水般漫延。
　　…………
　　每天中午下午去舒家，其他时间里泡在工作室，霍易淮过的有规律极了。
　　“在舒家怎么样？那孩子难带吗？”空闲的时候，杜叔问道。
　　“挺听话的，天赋也高。”
　　这算是很高的评价了，杜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以前就听闻舒家的儿子很不错，霍易淮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后做出这个评价，看来那些人没有夸大。
　　“对了，奶奶的身体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少年冷峻的眉眼柔和了许多，银灰的眸子中少见的有了笑意。
　　“恢复的很好，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今天霍易淮不用去舒家，他们全家人都要去老宅为奶奶祝寿，霍易淮也有了一天假期，正好可以去接奶奶回家。
　　工作的事情先处理了一部分，霍易淮就离开了。他去了医院，将奶奶带回家。
　　老人家面色红润，身体能明显看出硬朗了许多。霍易淮认真记住医生的嘱咐，办理完手续就正式出院了。
　　A城的房子已经准备好了，B城这里霍易淮已经收拾干净了。不过搬家前还是带着奶奶又过来一趟，免得遗漏什么物品。
　　推开房门，就看到大大小小的箱子整齐的摆放在客厅里。搬家收拾东西琐碎又耗神，也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功夫才能收拾成这样。
　　霍奶奶走过去看了看，埋怨的对他说：“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收拾多累啊，怎么不等我一起做？”
　　“不累。奶奶看一看有什么东西落下了，下午这些箱子就要被运走。”霍易淮说道。
　　霍奶奶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果然又收拾出一些不舍得扔的东西。将最后一点东西打包了，她最后看了眼这个住了数十年的房子，就和霍易淮一起离开了。
　　离开了，离开吧，和B城比起来，A城确实是个好地方。没想到她老了老了，还能有机会离开这个生活了一辈子的城区。


第45章　
　　洗了一把脸，　再整理了头发，　舒琛软就离开了卧室。
　　舒妈妈看到她出来了，欣慰的笑了笑。她走到舒琛软身边，对她说道：“原原过来了，　卫卫也在找你，我告诉他们你在卧室睡觉。”
　　“嗯。”舒琛软点点头。她跟在舒妈妈后面，　去找原亦他们。
　　原亦和舒卫琛的关系也很好，两人在一起虽然吵吵闹闹的，但姐弟两个相处起来也很开心。
　　“喂喂，　我可是个小孩子！你怎么能和我抢吃的？”舒卫琛死死的盯着盘子中最后一块小蛋糕，不悦的说道。
　　原亦才不听呢，道：“谁规定大的就要让小的了？女士优先，你能不能有点绅士风度？”
　　五岁的小绅士被气的脸红红的，圆乎乎的小肚子都在一鼓一鼓的。
　　“不是我自夸，　站在客观的角度上，　我已经足够绅士了。”
　　他指了指仅剩下的一块小蛋糕，　以及盘子空余的大部分空地方：“这块小蛋糕，还有原来在这里、现在已经进你肚子中的甜点，　都是我拿的！”
　　原亦撩了撩自己的短发，理直气壮道：“今天我是客人，来你们家做客的，难道你不应该招待我吗？”
　　“那边还有好多呢，你可以去那边取的呀！”
　　“不要，我就觉得你盘子里的好吃。”
　　“你幼不幼稚，　你居然和我这个小孩子争东西？”舒卫琛质问她，他怨气十足的盯着原亦，这个姐姐真的太不像姐姐了。
　　“嘻嘻，幼稚一点就能吃到最后一块蛋糕，听上去也不错哦……”
　　远远的，舒琛软就看到两个人在说什么。她猜测，这一大一小可能又在斗嘴了。
　　舒妈妈也能猜到他们在做什么，不由得笑出了声，末了说：“他们玩的还挺高兴。”
　　按理说家里有两个孩子的，免不了会有大大小小的吵闹。这是孩子们的成长过程中很有意思的一部分，大人们可以理解，有时候还会觉得挺有趣的。
　　可舒家的两姐弟不同，舒卫琛是个姐　控，很小的时候就会宠着姐姐了。而舒琛软性格又很温柔，姐弟两个就没有发生过口角。
　　倒是舒卫琛和原亦在一起，吵吵闹闹的，拌拌嘴，这才更像大多数姐弟相处的常态。
　　她们两个走过去的时候，就听到舒卫琛气急败坏的声音：
　　“告诉你哦，现在我有四个姐姐，你是我第三讨厌的。”
　　“诶呦，原来我是你第二喜欢的姐姐呀。不能超过软软很正常，嘻嘻，没想到我在小卫卫心中的地位这么高。”
　　按这个逻辑来看，原亦说的也没有错。
　　舒卫琛看不惯她脸上得意的笑容，板着小脸严肃的道：“吃了最后一块小蛋糕，我就让你和坏芝芝换一个位置。”
　　原亦：“……”
　　这么认真的降序？一下子就从第二掉到最后了？
　　“那好吧，这块就给你。”
　　舒卫琛虽然赢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可他看了看原亦，到底是绅士风度发挥了作用。
　　“这样吧，我们两个一人一半。”
　　看着小男孩依依不舍表情，原亦乐得笑出了声。她出手敏捷，迅速用勺子挖了一半蛋糕，然后毫不犹豫的放进嘴巴里。
　　舒卫琛：“……坏姐姐，你还真不客气。”
　　“呐，不多不少刚好一半哦。”
　　目睹了两人的分蛋糕过程，舒琛软心里的阴霾都散去了不少。
　　“不够吃的话，可以去那边再取一些。”
　　听到舒妈妈的声音，原亦才知道刚才的一幕被看到了。她这才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羞赫的咧了咧嘴：
　　“不吃了不吃了，就是和卫卫闹着玩呢。”
　　真想吃的话，原亦可以去那边再取一些。她就是觉得都舒卫琛好玩，这才认真的和他较劲呢。
　　“姐姐，你怎么眼睛红红的？”舒卫琛看到跟在妈妈后面的姐姐，一眼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舒琛软扬了扬唇角，掩饰道：“之前睡了一会儿，刚才被妈妈叫醒了。”
　　是原亦来了之后，舒卫琛才下楼的。所以他错过了那场小风波，也就不知道舒琛软为了牡丹的事情伤心了一场。
　　“那就好，吓我一跳，还以为你哭了呢。”说完之后，舒卫琛又担心她因为起床气不高兴，毕竟小男孩自己总会这样。
　　“姐姐你听话哦，宴会开始了不能睡过头的。等回到家了，我们再好好休息。”他仰着脑袋，一本正经的安慰舒琛软。
　　“好，我听你的。”舒琛软答应道。
　　“我带卫卫去和大家打个招呼，软软你……”舒妈妈略显得迟疑的望着她，眼睛在寻求答案。
　　他们的交际圈非富即贵，是A城金字塔上批的人物，而且今天到场的是和他们舒家关系很好的。
　　按照正常情况，舒妈妈绝对会带着舒琛软一起去，即使她清楚女儿软软并不喜欢这种场合。但今天，软软因为牡丹的事情很难过，舒妈妈就不太想勉强她的情绪了。
　　“妈妈你们去吧，我和原原在这里玩一会儿。”果然不出舒妈妈所料，舒琛软不愿意过去。
　　“行，你们在这里吧。”
　　他们二人走后，原亦才询问她：“怎么回事呀？”
　　虽然舒琛软洗过脸了，可她不仅眼珠是红的，连眼尾依旧泛着红意。说睡觉只能骗骗小孩子，原亦是不相信的。
　　“牡丹枯萎了。”舒琛软提到这个，心里又涌上了一阵阵的难过。她转了转眼睛，勉强压下了泪意。
　　“是你送给奶奶的生日礼物？怎么会这样？”
　　这盆牡丹原亦知道，很久之前就栽种了。连去她家住了两三天，都是携带着的。
　　“不知道怎么就摔下桌子了，又被舒小芝踩了一脚。”
　　牡丹那样精贵的自然植物，仔细养在温房中才有可能成活。舒琛软将那盆牡丹养的如此好，已经是难得的上品了。
　　“怎么可能会随便摔倒呢？我看那舒小芝就是故意的！”原亦愤愤的说道，她直接抓过舒琛软的手，气势汹汹的就要去找舒小芝。
　　“哪能让她这么欺负你！我们去找舒小芝算账！”
　　“别去了，今天是奶奶的生日，不要闹了。”
　　原亦难以理解的望着她：“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你也知道我们家情况有点复杂，再说了，奶奶会教训她的。”舒琛软和她一样的想法，牡丹不会无缘无故的摔下来。同样的，她知道奶奶也清楚这件事情。
　　舒小芝和舒家没有血缘关系，至于为什么姓舒，其中的原因有点复杂。
　　当年小芝的妈妈是舒家的佣人，间接因为舒家的缘故丢了性命。舒奶奶就将这个孩子收养了，当做了舒家的孩子。
　　舒奶奶一视同仁，把舒小芝当做亲生孙女教养。不过年纪大了总是心软一些，对这个遭遇凄惨的女孩多了一些怜惜。
　　而舒爸爸舒妈妈因为自己一家总不在老宅，平日里都是舒小芝陪伴奶奶，就对她比较客气。
　　原亦清楚这些，她又愤怒又无奈的叹口气，“真不明白她是什么心理，从小到大就跟个疯子一样。”
　　明明大家对她都很好。
　　宴会其间，舒小芝被叫去了书房。
　　她出来的时候脸上还有泪痕，眼睛里都是不忿。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有莽撞，连关上门的声音都在合理范围内。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舒小芝看到一个高挑的女孩。
　　她不屑的在少女平庸的脸上扫过，昂着下巴道：“丑八怪，别拦着我的路。”
　　舒琛软那家伙从小到大都非常漂亮，舒小芝没少嫉妒她。如今舒琛软多了个双胞胎姐姐，还这么丑，舒小芝心里痛快多了。
　　舒甜被她的话刺的难受，暗地里告诉自己不要和这个没有脑子的家伙计较。
　　她心平气和，并且语气柔和的开口：“刚才奶奶是责备你了吗？”
　　“关你什么事！”舒小甜像被踩了尾巴的毛，声音尖利：“别在这里看我笑话！”
　　看她的意思，是真的被教训了。要不然舒小芝傻，她还不敢确定呢。
　　舒甜心里嘲笑了一下这个蠢货，然后说道：“牡丹花又不是你弄掉的，你不过是不小心踩了它一脚。是那花太脆弱了，奶奶就是偏心舒琛软，才把错都推在了你的身上。”
　　“更何况，舒琛软送给奶奶一个这么容易就坏的东西做生日礼物，多不吉利啊，她还一点都不怪舒琛软。”
　　她这一番话简直说到舒小芝心坎里了，舒小芝恶狠狠的道：“她才是奶奶的亲孙女，奶奶就是偏心她。”
　　说着说着舒小芝又委屈了起来，血缘有那么重要吗？舒琛软一年才回老宅多少次啊，还不是自己天天陪着奶奶？
　　舒小芝记事早，她除了妈妈就没有别的亲人了，母女两个无依无靠。后来　妈妈做了舒家的佣人，舒家酬劳给的高，她们的日子也就好过了起来。
　　可是某天舒家宴请客人时，一个高阶力量进化者出现了事情。力量□□之下的进化者杀了人，舒小芝的妈妈就是那个不幸的佣人。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小芝摇身一变，成了舒家的小姐。
　　舒小芝觉得舒家亏欠了自己，所以对自己的好是理所当然。可她又常常很嫉妒，奶奶太偏爱舒琛软了，就因为舒琛软是她的亲孙女。
　　见她这幅模样，舒甜愉悦的勾起唇角。一点就炸的蠢货，的确没什么脑子。
　　牡丹花确实不是舒小芝打碎的，不过恰好是舒小芝走到那里的时候，舒甜让系统将牡丹挪下桌。舒小芝这个缺心眼，她不喜欢众人都在称赞舒琛软种出来的花，居然一脚就朝地上的花踩上去了。
　　这下好了，不用舒甜在想什么招数了，这口黑锅被舒小芝主动的、牢牢的背到了自己的身上。
　　“听你的语气你也不喜欢舒琛软，怎么回事？她不是你的双胞胎姐姐吗？”舒小芝狐疑的望着她。
　　“我没有不喜欢她，可我们不是双胞胎姐妹……”舒甜说到这里就捂住了嘴，一幅说错话的样子。
　　舒小芝感觉到了不对劲，质问她：“不是双胞胎姐妹？你什么意思？”


第46章　
　　富丽堂皇的宴会，　衣着得体的人们穿梭其中。
　　他们举着漂亮的高脚杯，透明的玻璃容器中是芳香四溢的酒液。在这个食物匮乏，将近七成人只能用膨化制视食品维生时，　仍然有一群人可以享受美酒，　享受甜品，　享受宴会。
　　舒琛软不喜欢宴会，从小她就不喜欢这种场合。女孩儿还未尝过人间疾苦，　不喜欢这种场合的理由也不是什么很高尚的理由，纯粹是因为无聊。
　　大人们谈论着关乎只身利益的事情，　无论对方给出的信号是好是坏，　他们都不动声色的藏着自己的情绪。这已经是成年人潜移默化的礼仪了，喜怒被掩藏在一张张得体的笑脸之下。
　　偶尔他们向身边的人优雅举杯，对方回以微笑，一切就都心照不宣了。
　　“这种时候，　他们比机器人还像机器人。”原亦倚在柱子上，　神色慵懒。
　　控制机器人的是程序，　而控制住这批非富即贵的人的，总结起来就两个字，　利益。
　　“你不喜欢这种场合，　我也不喜欢。但没办法呀，　我们总有一天会长大，　总是要适应这种场合的。”
　　原亦是个明媚如阳光的少女，笑容向来是元气满满又灿烂。她大多数都是嘴巴肆意张扬的咧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这个无所畏惧的少女，　在看到长辈们都逃脱不了的漩涡时，眼底竟然有着不知所措。
　　三百年前几乎是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了，一场污染潮的爆发给世界、给人们来了个大洗牌。最先留在A城中心的人拥有了最好的资源，最优秀的进化者也几乎都在他们的血脉中。一个个大家族应运而生，并且雄心勃勃的想永远留名。
　　进化者和进化者所生的孩子，更容易出现高阶异能。原家和池家的婚约，这在A城的大家族中是司空见惯的。原亦喜欢池塘，和绑定着利益的婚约没有关系。同时她心里明白，池塘不喜欢自己和这个有关。
　　她收回放在人群中的视线，对着舒琛软笑了笑：“真希望永远不会长大。”
　　“我也这么希望的。”
　　舒琛软垂下眼睫，她想象不到自己长大会是什么样子，但又觉得不会是这些长辈这个样子。他们是很厉害很优秀，又承担着很大责任的人。
　　不管在什么时候，舒琛软从未向往过继承人的位置。即便爸爸妈妈不介意她是不是亲生女儿，即使她已经拥有了罕见的六阶精神异能，继承人也只会是卫卫。不管是从什么方面来看，卫卫都是最适合的人选。
　　原亦伸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气质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洒脱：“想这么多干嘛，烦恼没到来之前为这个不开心，那我们不就是吃亏了？”
　　他们为了家族的那个姓氏，为了后代能一直延续优越的生活，终日为此忙忙碌碌。作为受益者，原亦无法指责他们有什么问题。
　　“你说的是对的。”舒琛软也不喜欢自己一副焉焉的样子，她笑了笑，“离我们长大还有一段距离，你现在不需要烦恼。”
　　舒琛软口中不用烦恼的人不是“我们”，只有一个原亦。起码在成年前，原亦可以在父母的羽翼之下，安安稳稳的度日。舒琛软的家没有那么平静，她不用担心外界的危险，可内里的危险让她度日如年。这个危险因素藏在暗中，只有舒琛软一个人知晓。恐怕没有人相信，同为舒家的姐妹，舒甜对她抱着多么狠毒的恶意。
　　原亦没有捕捉到她话里的小细节，视线在人群里搜索着什么。
　　舒卫琛在同龄人身高已经算不错的了，可今天到场的人几乎都是异能者，男性身材普遍高大，女性们有高跟鞋的加成个个身材高挑。五岁的舒卫琛在这群成年人中，身量几乎只有他们的一半。
　　即便如此，小男孩脸上是标椎的微笑。他端着被黄橙橙的果汁，跟在父母身后，礼貌的与父辈的人打招呼。
　　他眨巴着黑漆漆的大眼睛，包子脸上是挑不出错的表情。原亦视线很好，注意到小男孩的一只手背在后面，四指蜷缩在一起，大拇指挨个摩挲过四个指节。
　　舒卫琛被妈妈带着，一个挨着一个的同大家交谈。每经过一个人，小家伙就伸出一根手指。四根手指轮一遍了，他就又重新开始。小男孩明明没有多余的表情，原亦就是从他的手指动作中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生无可恋。
　　舒琛软不知道怎么了，原亦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舒琛软问她。
　　原亦一时没有回答，她半瘫在舒琛软身上，乐不可支的弯起了腰。
　　舒琛软看她笑的直抖身子，接过她手中颤巍巍的玻璃杯，“什么情况呀你？”
　　“你看卫卫，我不行了，要被她逗死了……”
　　舒琛软闻言望了过去，也看到了她口中的弟弟。
　　在她们视线没有触及的地方，舒小芝穿过人群，走到一处高台上。这无疑是个很显眼的位置，渐渐有人被她吸引了目光。
　　舒甜静静的待在一个角落，唇角轻轻上扬。她愉悦的期望接下来的画面降临，还有些迫不及待。
　　众人的视线纷纷集中在身上，舒小芝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图，然后略微焦灼的咽了口口水。
　　“舒琛软她不是我们家的孩子，当时是有人用她将我调换了，她就是个弃婴。”
　　同样和舒家毫无血缘关系，她是被众人捧在手心的公主。叔叔阿姨宠她爱她，连和自己生活在一起更多的奶奶，也心心念念着舒琛软。
　　“爸爸妈妈他们害怕，害怕会影响舒琛软的身份，才撒谎我们是双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