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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旗香罗扇-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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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方子彤惊见之下,早巳心裂胆寒,眼看这惨而怕人的结果,势将轮到他头上,而处在这种情形之下,既逃不了又不愿死,竟使得他形同木偶,立如僵尸,瞪着死白眼,饱含懊悔乞怜的神光,向厉蔚云云盯盯瞧着。

这时,精舍夫人厉蔚云已玉立当地,满脸鲜血破坏了她原来的美貌,变成一恐怖的凶神,嘴角浅绽冷笑,杏目闪着火焰,手里仍抓着,孙若春的一只右臂,头上那条长黑纱,随风飘拂,愈显得有种超然的追命夺魂之威。

这一连串紧张而残酷的变化,使仲玉三人,也为之怵目惊心,遂正慢慢向厉蔚云走去。

但绣纹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楞然玉立,黛眉紧皱,粉面蕴愁,轻启秀目,扫瞩着全场,忧其进行生死搏斗的飞跃闪纵的人群。

她正自叹喟,窃思亲人们的未来陡闻一声凄呼,剑破长空,循声望去,只见八姣已把简方云折腾够了,用点穴法使之不能动弹,双膝跪地,前后两人用力抵住胸背,另外两人各拉着简方云左右手,其余四人则围立旁边嘻嘻低笑。

此刻,只见那赏花居士简方云像受罚似的,被制着失去了抗力,脸孔泛白,两眼巨睁,嘴巴大张,正杀猪般地狂叫,而左半边脸至后头窝流血不止,敢情一只左耳已没有了。

少顷,其中一个少女走到简方云面前,低叱一声:“老乌龟,听说你专糟塌女子,今日可得到好报了!”

语毕,振腕挥力,“刷”地一声,简方云又是一声惨叫,一条右臂已齐肩削断,身躯不停发抖,哼声不绝。

绣纹只看得自是皱眉,摇头暗暗叹息。

接着,另外又走出一个少女,立定简方云身后,冷冷喝道:“你还叫么!这是替若干妇女报仇,等着吧!还有够你受的!”

说着,手拿薄刃柳叶刀,在简方云眼前幌了两幌,这一下更把那老淫鬼吓得大声惨叫,情知紧接着是什么节目了。

简方云正在惨叫之中,那少女手起刀落,只听“刷”地一声,老淫鬼的左臂,已坠落地上,鲜血直往外喷,人则昏了过去,但身体仍没倒,因为前后被刀抵住了。

绣纹望着这惨然的宰割,心道:“这群少女竟是如此凶残!她们也有这种可怕的天性?那老贼虽罪有应得,如此作法也太过火了……”

随之,倏听另一个少女道:“这老贼已昏死了,放了他吧!”

语音刚落,即见那少女莲足一起,“砰”地一声,已把简方云的身躯,踢飞三四丈,然后一阵轻笑之中,八条人影飞射,已向厉蔚云那边扑去。

绣纹见到这种情形,正立在那里发呆,忽听慎芳叫道:“纹姐,快来么,我们要凌迟处死,这姓方的老贼呢?”

她听慎芳如此叫她当然不能不去,何况姓方的是其婆母的仇人,身为儿媳焉能置身向外?待会儿就是执行得再惨也是不容背而不看的。

于是轻应一声,身形猛起,如一朵红云行空,已定立在仲玉身旁。

这时,只见方子彤跌跪在地,身躯微微发抖,老脸苍白,双目圆睁,眼皮一下也不眨,大嘴微张,正流着口涎,两只手爪在不停地乱抓,很显然;这是被一种点穴法制住所表露的痛苦现象。

在场众人都默不作声,一个个满面凝重之色,似乎沉入在极度的恶恨里。

少时,精舍夫人厉蔚云开口说道:“玉儿,方老贼既与你娘,也有不解之仇,那么我就让你处置他吧!”

仲玉恭应一声,旋又瞩目一扫,犹飞恶斗未决的人群,朝厉蔚云欠身道:“晚辈不愿冒昧,尚请伯母大人俯允一事!”

厉蔚云脸透慈祥,笑道:“彼此已是自己人,你有什么请求尽管说出,我不答应也得答应,你就说吧!”言态中对仲玉露出无限喜爱。

仲玉接着道:“晚辈想请伯母止住结束这场拚斗,那一帮人虽为非江湖,我们饶恕一次,给予自新机会,也算不违道义,不知伯母可否允从!”

厉蔚云闻言一怔,心道:看这孩子眉聚黑煞,眼透血孽,分明杀心深重,却是如此仁怀义胸,倒不知他命里嵌入了一个什么纯阴星宿。

但面对心爱的女婿,提出这种合理的要求,当然必须答应,于是,说道:“原以为消除这场干戈这不算请求,我答应你。”

说着,侧首朝晓霞,继道:“霞儿,你去传渝,场中一切拚斗,立刻停上。”

晓霞娇应一声,身若惊蝶,飘然而去。

绣纹站在一旁,芳心好生怪异:怎么这冤家突然又变得宅心仁厚了?是短暂地人性复活,抑是澈悟了杀孽?这位厉伯母此刻也显得分外慈祥,而那凶残的怪性,难道会与慈怀相溶和么?

这时,斗场中已平息干戈,由于长久的激烈决斗,也使得那群江湖袅精疲力竭不胜支持,默然坐地运功调息。

然而,这场生死交关的拚斗,虽已中途休止,但仍已重伤不少,“血雨寒屯”诸人除了通天鬼手尤明怀之外,均已伤痕累累,“潜山石府”的擎天叟和玉面神童文子正也受伤不轻,幸好没危及要害,否则,恐怕早巳完蛋了。

但“天府精舍”中的群英,虽占了上风,但在刀剑往来之中,也略受轻伤,不过,仍未减低雄纠纠的傲态,纷纷向这边跃来。

少顷,仲玉陡地腾身一纵,拔高二丈余,凌空打转俯身,宛如轻烟一般,直向场中落定,姿态美妙已极。

这一手轻功绝活,不仅使得精舍夫人厉蔚云又惊又喜,心里暗赞不迭,尤其四绮八姣九蛛,更是景仰万分,纷纷私议窃赞。

而天府亡魂和四巡总不但惊奇,而且惊异,不但怪异,简直有点嫉恨,暗道:这小东西不是捣毁“沉烟阵”的么,夫人非仅没责罚他,甚至对他特别眷爱,似乎或了我们的上帝,这倒令人解,他和咱们夫人是什么关系……

接着,继闻仲玉朗声发话道:“血雨寒屯和潜山石府的魔头,天府精舍秉江湖道义,不为已甚宽容你们,但以后不得再度为非,否则遇到我文仲玉手中,必予溅血横尸,赶快滚吧!”

语毕,他不管人家听清没有,也不管人家反应如何,竟自提身飞跃,如巨莺似的,落立精舍夫人身前,欠身施礼道:“晚辈放肆了!”

厉蔚云初见仲玉已心生喜爱,再经如此义纵同道,仁厚磊然,而且谦恭有礼,武功这么好,更是打心眼里喜欢。

于是轻声一笑,婉言道:“孩子真难得如此仁和,可是对我这个伯母不要太拘礼了,尽管随便一点……现在你就处置这姓方的吧!”

仲玉低应一声走近方子彤跟前,恨声道:“老贼,你—生淫恶多端,为非江湖,我文仲玉为湔雪母恨,要让你死个罪有应得。”

说着,单手平伸,五指连弹数下,立由指端射出,数十道劲风分向方子彤三六大穴射到,同时身动如风,绕至其背后五尺之地,暗提丹田之气,张口一次,喷出一股烈火般的劲气,直贯入其背心穴。

接着,只见方子彤连打几个寒襟,跪在地上发抖之外,身躯不断左右乱摇,而头部则不停地乱摆,像抽筋地像发疯,张着嘴惨叫不出。

之后,七孔已沐沐流出血来,而且两双手也已开始动作,鸡爪似的狂抓胸前,随之嘶嘶裂帛声中,整个前襟被他自己抓得破破碎碎。

这时,方子彤已失去本能控制,由于浑身血气逆行,奇经八脉根据破裂,加以胸中一团烈火似的气体,在穿流翻滚,致使五脏六腑,移动原位,形成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

由于胸口奇异的痛苦所致,所以他用手不断乱抓,好像硬要把自己的心挖出来似的,因之,他此刻的胸部,皮肉已然裂开,鲜血淋淋,肋骨外露,但仍自拚命抓着,似正被某种力量所驱使,竟不知痛楚,解剖自己的胸腔。

这便是傲霜玉姬私传给仲玉,惨厉绝伦的奇技,名叫逆经“蚀骨裂脏法”,先用本身真劲封住对方三六大穴,错乱奇经八咏,促使浑身血液迹行,然后提运丹田真气,直贯入对方背心,窜流胸腕,发生烈火烧灼的作用。

所以,方子彤拼命乱抓,自己的胸部再于体内血液逆行上涌,因而七孔流血。

这旷古未有的折磨,致令会名噪江湖四十年,恶行遍江南的方子彤,失去了人形,此刻,只见他五官七孔,全被鲜血凝住,若似一块血脸,花白胡须,也已染成紫色,胸部则血肉模糊,根根肋骨显明外露,像一整块排骨。

但他的身躯仍摇幌不停,似乎是非常有劲,头则一阵慢一阵快,狂摆不休,慢时尚看得出,他那惨然恐怖的模样,快时只见一个红葫芦,呼呼乱摆,而两支手猛抓胸部,好像非要把自己的肋骨统统给搬断不可,其形其状,真是惨绝人了,不忍睹目。

不过,以他蹂躏妇女的罪恶来说确是受之不亏。

一幕单人表演的惨剧默默的进行,使得在场众人,都鸦雀无声,静静地瞧着,心底由然冒起丝丝寒意,个个也都在惊奇诧讶,这是什么点穴法,能把人弄成这样!

如此,不但四绮八姣九姝四巡总天府亡魂,怪异这眼前现象,是什么功力所然使,就是慎芳绣纹精舍夫人,也估不出是何绝技的杰作,因之,他们窃自暗忖:“咦,真是邪门,怎么弹指几下,吹一口气,就会使人七孔流血,自己抓自己……”

“这小东西是何来路?居然有如此绝技,日后江湖上谁能制服了他!”

“他哪里学来的这功夫,我怎会不知道?是不是五老传给他的!”

“这孩子武功竟已跃登化境,小小年纪有如此成就,再过几年真是天下无敌了!”

少顷,绣纹实在看不下去,她到底品质端正,天性善良,对眼前这幕惨剧,芳心直感难受,人落得这种形状,生受活罪,还不如早死了好。

于是,她拉着仲玉的手,皱着眉头,低声道:“玉弟不要太折磨他了,人心都是肉做的,何必让他死得不痛快,听我的话,一掌成全他算了……”

仲玉侧首瞧她一眼,点了点头,轻声道:“我听你的,这总算替娘报了仇,为儿子的责任尽到了,待我结果他。”

他俩人一阵轻声细语,全给慎芳听到了,这丫头一听要结束方子彤,顿时激起了她的恶念和好胜心,缘因她对杀人从来是奋勇当先,而且花样特多,尽管方子彤此刻已濒临死亡,她也不放过机会。

是以,方待仲玉启步,她一把拉住笑道:“玉哥,最后这点杀兴让给我吧!”

话刚说完,也不管仲玉答应没答应,身形一幌,人影疾闪已玉立方子彤跟前,娇声道:“老贱物,温文两家大仇,已在你身上偿还了,现在姑娘给你饯行。”

说着,霍伸玉手,一把挽住方子彤的头发,随之潜运真力,莲足一弹,娇啸声中,人已平空拔起,方子彤的躯体便被提了起来。

刚刚把那笨重如牛的身躯带离地四尺,迅又撤手一抛,“呼”

地一声,方子彤即如一条狗,被抛起三丈来高。

接着,刁丫头莲足五点,身形猛地直线上升,旋又斜式卷起,射至方子彤头顶,玉手一挽,又把方老头的头发抓住,同时,单掌挥劈,粉腿飞蹴。

只闻“卡嚓”和“蓬”地一声,方子彤的身体,已摔落五丈开外,掉在地上,变成一具无头死尸。

随之,慎芳飘然落地,手里提着一个人头,往地上一扔,满脸得意之色,笑容盈盈,走进厉蔚云身前,一声亲热热的娘,叫得她更是笑眉眼开。

陡地张开双臂,把慎芳抱入怀中,道:“我的儿,你真是好本事,恐怕娘也赶不上你呢……”

当然,在场从从对慎芳露的这一手也佩服得啧啧称奇。

而天府亡魂和四巡总不但惊异慎芳的武艺,而且惊异她会是厉蔚云的女儿,若然,她不就是十年前,突失的芳丫头?长这么高了……怎么会回来的……

正当厉蔚云母女亲忱,温中奇四巡总忖测之际,倏地一声沉喝:“文仲玉小辈,且近前来,老夫有话问你!”

第三十八章 贼咬一口入木三分

“天府精舍”众人方沉入喜悦惊疑之中,陡闻一声苍芒的沉喝,而且指名要文仲玉上前答话,于是纷纷回身,玉面神童文子正,伫立两丈以外,仇煞蒙面,目透凶顽,长衫则千窗百孔,狼狈的形相还装出慑人威风。

而其身后又远远立着,“血雨寒屯”的六个魔头,满身血渍,一睑惊惶,似准备再迎接未了的拚斗,也似仅作局外人冷眼旁观。

仲玉凤目横睇,冷笑浮面,暗恨这些幸生的老怪物不即行离开此地,痛改前非,居然是还敢前来叫嚣!当即排众而出,走近擎天叟汪怀德身前,接着两条红白人影飞射,绣纹和慎芳也玉立仲玉左右。

此刻,玉面神童文子正一见仲玉步出人群,除了那执香罗扇的白衣少女跟随一起之外,又多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美艳少女,暗想:这绿衣少女是何许人,不但长得美似仙子,气质华贵,而且神态间更显出一种女性特有的威仪,奇怪,所遇见他们这一群,个个都是人中翘楚,果真是精英搜集了,也好,既然在此相逢,不久拚出全力,用“阴磷化肝液”毁坏他们三人的容貌,使之糜烂至死……尤其这白衣少女会捍断我一臂,更不能放过她。

而擎天叟汪怀德一见三条人影疾闪,有如惊蝶扑花,眨眼间,自己身前已亭立着三个玉女金童似的少年男女,如同三颗闪闪亮光的明星,照出一团世间上绝无仅有,美晖艳云。

真是俊朗无比,凛凛英风,因暗道:“洞天别院果真人杰地灵,这些小一辈人物,都是资质非凡,玉树明珠,占尽了武林风水……

尤其这娃儿气透华盂,神光隐射,确属上上奇才,想必即是文仲玉了,可是,他怎么与子正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同是姓文?

当然,上天造物的奇迹,不独使他费疑不解,就是在场众人,也不晨对仲玉和文予正的酷肖,觉得非常惊奇,是以,数十双眼睛尽在两个相像的脸上不停溜睇。

仲玉三人闪身而出,俏立当地,面对着“潜山石府”的一老一少,只默默地对峙,验上毫无表情,似乎在怜恤中观察对方的动机,也似一种风雨欲来的期待。

然而,这静默的对峙中,绣纹的秀目,直盯着文子正发呆,芳心自在揣疑,这少年不正是,曾和玉弟在桃花源林中恶斗过的么?

真怪,他竟和冤家长得一模一样?若单独相遇准会认错,天下哪有这般酷肖的人。

由之更使她记起了幻影罗杀玉娇龙,曾偷偷提起过乃师云霄,早巳生有俩子,甫生落地便先后被方子彤攫走,如今次子已重回家园,长子则存亡不明,而眼前这少年,其风姿相貌,竟与仲玉毫无异样,是以,她暗自猜测,文子正会不会是乃师当年遗失的长子?

所以,她默默无语,立在仲玉旁边,秀目低垂,尽瞧着文子正,虽然她这种有意的怀疑引起了仲玉和文子正心中的不解,但地仍那样灵目睇睇,似乎在推断未来的真实。

这时,倏闻仲玉冷笑一声,缓缓前移数步,长眉一挑,傲然使道:“住下便是文仲玉,前辈有何话询,但请说明,否则速即离去。”

语毕,星目精光暴射,面露威凌,峻然瞧着对方。

擎天叟汪怀德闻言,心下一惊,这孩子不但风仪绝丹,出言坚毅,而且说话的声音竟是锵锵嘹亮,可见其内力莫测高深,果然名不虚传。

但是,既已与“潜山石府”为敌,症于血债根据府律,却不能似于予罢休,而锐减江湖威名。

于是,嘿嘿一声冷笑:“文仲玉,你仰仗令母狐威,恣意残杀武林同道不说,竟三番两次加害本府三剑四杰,可知该当何罪?”

仲玉脸色一沉,缓缓答道:“我仲玉奉命行走江湖,尊事诛恶锄强,杀奸惩凶,至伤贵府高手,也不过是替天行道而已,试问何罪之育?如果我不是一念之仁慈,你们“潜山石府”早该斩尽杀绝了……”

擎天叟汪怀德一听此言,顿即心生急怒,沉喝一声宛如高空闷雷,说道:“小娃儿,休得栖行不羁,残害本府高手之事,定叫你难逃公道。”

此言一出,势将开启一场新的决斗,因之精舍夫人厉蔚云带着天府亡魂温中奇和四巡总以及八姣九姝,纷纷缓步围了过来,而那“血雨寒屯”的众高手一公孙子阳、通天魁手尤明怀和四部主子也慢慢移近,形成两方欲动末动的对峙。

接着,仲玉凤目环瞩一会,哈哈一声长笑,接道:“你所谓的公道,是不是想借此地先来一个与师问罪?”

擎天叟汪怀德适才说这几句,只不过想给仲玉一个警告,藉以维持目前的颜面,而后再设法引对方上当以报以前的大仇,可是自己的话,一经出口,非但没有收到预期的作用,而且还撩动“天府精舍”众人,纷纷作势围了拢来。

衡量当前情形,仅以三人之力,对“天府精舍”的九姝,尚难应付,如今,眼看精舍夫人率领四巡总八姣九姝,缓缓前移的声势再加上仲玉三人,若动上了手,尽管身后“血雨寒屯”六大高手助拳,也恐将白陪性命。

是以,监诸厉害,不得不随风转舵,当即巨目横扫对方一会,随之呵呵一声朗笑,掩饰内心的惊措,然后接道:“此时此地老夫并无兴兵问罪之意,只是彼此仇怨深结,必预作一了断,所以,你如豪胆犹之意,可于今年五月中旬,赴潜山一行,届时老夫恭请敝掌门,率众以武相侯。”

仲玉一听,对方竟要约期前往拜山,顿那雄心勃勃,傲气千丈,于是玉面一整,倏又微笑说道:“在下早有此意,为江湖清理恶豪,既蒙邀约,我当届时前往,现下一言为定,你们一起速离此地。”

“嘿!嘿……”公孙子阳倏地两声干笑,言道:“文小侠此地道非你的地盘,可不要妄下逐客令,你既与潜山约以武相会,幻影罗刹也代你,与本屯约定五月端午,在连环峰清结前怨,现在大可不必实夺主权藐视夫人。”

仲玉闻言一楞,仔细想来也不无道理,自己不是“天府精舍”

中人,冲着精舍夫人和大头领面前,如此妄自下逐客令,确实有喧兵夺主之嫌,是以,顿而玉面一红,呐呐无言。

接着,倏闻精舍夫人厉蔚云,一声轻笑随之寒霜罩面,道:“公孙掌院休得巧言离间,仲玉如同我亲生的儿子,他有权行令,你何言喧兵夺主?你们统统与我吧……”语结,俏目暴吐凌芒,扫射汪怀德公孙子阳等人。

她这话一出口,顿使全场众人,心中骤起可虑的推测,和非常不解的怀疑,兼之惶惶恐恐的惊诧。

公孙子阳和汪怀德等人,可虑的是仲玉究与厉蔚云是何亲属关系,竟如同她的亲生儿子?这真是意想不到的门阀交情,若然,“天府精舍”与“洞天别院”携手共处,则举世武林,再无人能惹得了,尽管崎山阴风使者,云霄山四略狂人以及九派联盟,也恐不敢贸然相袭。

如此一来,那块稀世奇物“灵通宝玉”,和九派旗获得的希望,却是遥遥无期了,而且今番来此,冤亡死了简方云,方子彤和孙若春,因之,他们由于觊觎之意丧失,和这场新的血恨末解,而瞪着惊恐的眼睛,直瞧着精舍夫人,哑口无言。

天府亡魂与四巡总,以及八娇九姝这些人,心中则涌起重重疑惑,不由暗道:“这姓文的少年,也不知是何来路,怎么突然会是她,如同亲生的儿子?……难怪冲毁了,我们的“八奇沉烟阵”,她并没有暴发雷霆之怒,而这一次反常态!……”

“看这少年与慎芳姑娘,似平非常亲密,莫非他们已缔结婚盟?如何是真的,那倒是一对珠连璧合的小伉俪!……”

场中沉默半晌,厉蔚云见对方,仍在呆立不动,顿时心生愠怒,一声怒叱,道:“你们这些死里逃生的亡魂,为何还不快滚……”

“滚?嘿……嘿……”擎天叟汪怀德,冷然插道:“你背弃妇女之仁,妄伤人命,我们‘潜山石府’,岂肯就此甘休!”

精舍夫人闻言,面色一寒,说道:“你想怎么样?”

说着,杏目怒睁,步履轻移,徐徐向汪怀德身前,一步一步逼近,天府亡魂八姣九姝,也跟着缓缓移动。

这一下,又把擎天叟给吓住了,顿即楞怔无言,不时掉头向公孙阳和文子正望去,似乎在作准备应慨的暗示,或企求精神的声援。

接着,公孙子阳朗声发话道:“精舍夫人,彼此仇恨已结,我等自当为死者尽道义,但依目前地利人和,我们是处于劣势……”

“依你之见叫?”精舍夫人厉蔚云插道。“依老朽之见……”公孙子阳接说道:“彼此不如约定,六月六日在洞庭君山小天星,作一次血债血还的比武大会,但除了贵舍,“潜山石府”与本屯众高手之外,可不许求请高人助拳,夫人谅必不敢胆怯吧!”

“哈!哈!”厉蔚云一阵银铃似的长笑,接道:“江湖一言九鼎,本夫人还怕你们不成,到时我自会率领本舍高手前往,见识见识绝天老魔与天残魔石的雕虫小技。”

公孙子阳冷哼一声,道:“现在休得逞口舌之能,到时谁存谁亡自见分晓……”说着,又朝擎天叟汪怀德,道:“汪兄,适才老朽妄自作主,定下这个约会,你以为如何?”

擎天叟汪怀德巨目盯着厉蔚云脸上,同时颔首答:“公孙兄约定就算,老朽没有其他意见……”

厉蔚云接道:“没有意见就赶快离开本舍禁区,以后你们不得擅自再闯。”

公孙子阳恶恨一声,道:“湘西地区并非你家的诅业,闯不闯还待六月六日之后再说,汪兄,老朽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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