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春[封推]-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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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对了，这个东西也该交给你了。”苏义走到书案前，弯下身，伸手不停在桌下摸着，然后很用力地扯了一把。
　　　　“幸好这个还在。”苏义手上拿着一个扁扁的木盒子。
　　　　苏雪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苏义坐了下来，打开盒子，里边有几张绢帛和一叠银票。
　　　　“雪儿。这是我们苏府佣人的雇工和卖身契约。还有些银票，这个……是你娘留下来要给你当嫁妆的。”
　　　　苏义拿起一个翡翠玉镯来，眼中满含深情地看了看，再交给苏雪。
　　　　“爹。女儿现在把以前的事都忘了，我娘她？”苏雪接过翡翠玉镯，又想起自己的爸妈，眼睛一酸。流下泪来。
　　　　“我听非凡说了，竟然真有这种怪病，不过非凡说他问了不少大夫，都说这个没关系。有的人会慢慢想起来，有的人一辈子也想不起，但对身体没有什么影响。你的美貌和你娘几乎一样，你的性子也越来越像她……”
　　　　苏义停了一下又说：“雪儿，这个以后慢慢说吧。时候不早了，这些东西你都收好了。不过怎么只看到了德平夫妇和冬儿。其他人呢？”
　　　　“女儿被叔叔赶出苏府后。叔叔找不到他们的卖身契约。又不想付工钱，就把他们也都赶走了。冬儿和我去了老宅，香莲和德平是后来碰上的。”
　　　　苏义听到这。气得直咳：“咳咳咳！我那么苦口婆心，却还是不能让你叔叔改邪归正！雪儿。你拿着这些卖身的契约去找这些人回来，那些雇工的，就随便吧。”
　　　　“爹，这也是没办法的，您也尽力了。”苏雪不想再提这个，她看着手上的几张卖身契约，有冬儿的，香莲德平的，还有个王海和另外两张。她早听冬儿说，苏义一向简朴，家里佣人并不多。
　　　　“是啊，现在也没空再管他了，雪儿照顾好自己，爹就放心了。”
　　　　苏雪忽然想起一件事儿：“爹，你认得何娘子么？开了家扇子铺。”
　　　　“何娘子？扇子铺？哦，你说她啊。认得，她夫君病死后，她开始经管扇子铺，几个无赖之徒总去找麻烦，被我狠狠教训了，后来……”苏义说到这，便闭口不语。
　　　　“后来？爹，后来怎么了啊？”
　　　　苏义脸上微现尴尬神色：“没什么重要的事，有机会再说。雪儿，这些银子你拿去家用。”
　　　　苏雪见他的反应有些奇怪，难道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过。只是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爹，这翡翠镯子女儿会收好，这些银票您都带上，女儿现在真的有钱了，钱庄里就存了几千两。”苏雪看大概有七八百两的样子，全交到他手上，她想不管是苏义自己用，还是给那些人打点，总比没有钱强。
　　　　苏义十分惊讶：“几千两！你怎么有那么多钱？”
　　　　“爹，这是女儿替人画扇子、画妆、设计衣裙什么的，一点点存起来的。”在赌场赢钱的事，她没有提，钱庄里其实超过一万两，她也故意少说了，就是怕苏义会多心。
　　　　“嗯，我听皇后说，你还在陈家那里得了两千两和聘金，这是怎么一回事？”
　　　　苏雪没想到竟然连皇后都知道了，只好解释苏忠收下了陈家的聘金，陈子明又对自己逼婚，才用这种方法让陈家愿意把婚约退掉。
　　　　苏义又问了之后的一些情况，神情严肃地说：“雪儿，这是皇后在警告我们，不要把手伸得太长了。”
　　　　“不过也只是吓吓我们而已，皇后对替她办事的自己人，还是很照顾的。雪儿，这话千万不可让别人知道，明白吗？”
　　　　苏雪点头答应：“是，女儿明白了。”
　　　　“那就好。雪儿，你也真是了不起，竟能够做到这些事，爹真是不能小瞧你了。”苏义十分欣慰。
　　　　父女二人直聊到深夜，苏雪感受到了久违的父爱。
　　　

正文、第九十八章　择日开业　

苏雪陪着苏义吃过早饭，香莲拿了不少东西出来。
　　　　“老爷，这是三套衣服，这包是您爱吃的点心，这瓶是驱寒的药，这瓶是管跌打损伤的。”见苏义点点头，香莲把东西包好，放到桌上。
　　　　“爹，您要方便，随时找人给女儿捎个信儿回来。”苏雪本还想苏义出来，就算留官也说服他辞了，让他可以安享天伦，却没想这就要匆匆送他走。
　　　　“雪儿，爹…谢司直这次的任务是巡察地方，顺便押解爹到岭南。路上我们可能会走走停停，行程也不固定。”
　　　　苏雪有些难过：“这样爹不就要走很久的路，会更辛苦吧。”
　　　　“雪儿不用担心，其实这样反而轻松，就当是陪谢司直四处看看，比较没有赶路的压力。”
　　　　这时谢司直来了，冬儿将他请到了厅堂。
　　　　“苏大人，我们起程吧。”
　　　　“好。”苏义拿起包袱，昂起头往外走去，苏雪轻轻唤住了谢司直，拿出一张银票，拜托他多照料苏义。
　　　　谢司直也不推辞，伸手接过银票：“苏小姐放心，本官一向视苏大人如老师，定会妥善看顾。”
　　　　她和谢司直从厅堂出来时，苏义已经站在宅门处，手中的包袱被一个护卫拎在手上，宅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苏大人，本官就偷些懒，乘车过桥出明阳城，到了附近的城市，我们再开始步行吧。”谢司直说道：
　　　　“哈哈！好，那苏某就搭趟顺风车。”
　　　　谢司直点点头。率先上了马车。苏义看着苏雪说：“雪儿，爹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苏雪使劲儿地点点头：“爹，一路保重。”
　　　　她依依不舍地看苏义上了马车。随后见到两名护卫也骑马跟上，她目送着马车缓缓远去。
　　　　苏义的事也算是解决了，结果却让她很不舒服。苏雪叹了口气，但也没有其他办法。还好他这一路应该不会吃太多苦。
　　　　苏雪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苏义交给她的木盒，将翡翠玉镯收好，看了下那些卖身的契约，将它们拿在手上。
　　　　她在后屋的厅堂里坐下来，唤来了冬儿：“冬儿，你的契约找到了，回头我带你去把这个解了。”
　　　　冬儿一听，连忙跪了下去：“小姐。你不要冬儿了么？”
　　　　“傻ㄚ头。不是说好了明年要让你参加荷花会。得先让你恢复自由才行呀。”苏雪嫣然一笑。
　　　　冬儿很感动，拉着苏雪的衣袖开始哭鼻子：“小姐…小姐，你对冬儿太好了。冬儿哪也不去，冬儿要一直陪在你身边。”
　　　　“是吗？那么坏人怎么办。冬儿不要他了吗？”
　　　　冬儿的脸一下子胀得通红，语无伦次地说：“哪…哪有，才不要坏人，冬儿只要小姐一个，坏人…才不管他！”
　　　　苏雪看着好笑，刮了刮冬儿的鼻子，要她去找德平香莲过来。
　　　　三个人进来后，苏雪拿着契约问：“你们两个是卖身到苏家才认识，还是之前就在一起了？”
　　　　这次换香莲满面羞红，低头不语，德平得意地回答：“我从小就跟着老爷了，香莲是后来才到苏家的，老爷看我工作勤奋认真，就把她赏给我了。”
　　　　“什么把我赏给你！是你求了老爷很久，老爷亲自来问，我一时被猪油蒙了心答应后，老爷才把我许配给你。”香莲十分愤怒，手指毫不客气地捏住德平腰间软肉，狠很地扭转起来，痛得德平哇哇大叫。
　　　　苏雪不住掩嘴轻笑，过了会才说：“好了，香莲，德平，你们为苏家工作也很久了，如果还愿意在这里，那尽管安心留下。倘若有哪里想去的，只要说一声，我也可以带你们去官府解了这个。”
　　　　香莲和德平都跪了下来：“小姐和老爷的大恩大德，我们一辈子也报答不完，自然愿意留在苏家侍候小姐。”
　　　　“都起来吧，对了，王海就是以前的王管事吧？还有，这两个人你们可能找到？”苏雪把另外两张卖身契的名字念给他们听。
　　　　香莲回答：“是的小姐，王海就是苏府的老管事，二老爷来这里为所欲为，他苦劝不成，一气之下就告老还乡了。可以托人捎个信儿送去，王管事办事细心可靠，没有比他更适合当管事的人了。”
　　　　德平接着说：“这黄青和黄杏是两兄妹，和我们一起被二老爷赶出来。他们是几年前，老爷从被发配的官奴里买回来的，他们现在流落何处，我也不大清楚。不过可以打听打听，因为他们是有备案的奴婢，不能和别人家签契约，应该是在哪里给人打杂干零活儿。”
　　　　“这两兄妹原来在府里做什么的？”苏雪问。
　　　　“回小姐，黄青有些功夫，他担任护院。黄杏原本是侍候老爷起居的，这兄妹原也有些家世呢，都会写字，做事也认真。”德平解释得很详尽。
　　　　苏雪一听，要是真能把这几个人找回来，倒还比新雇些人来得牢靠，她身边必须多些这样的人，才能再雇佣旁人帮忙。
　　　　“那你们有机会就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找他们回来。”
　　　　“是的，小姐。”三人齐声答应。
　　　　“行了，你们去忙吧。”苏雪起身去了书房，也该专心为店铺的事做些打算。
　　　　她在书架上翻了翻，找到一本宣历，打开一看，上边果然有写着哪日哪日吉，适合做什么。也不是她迷信，主要是她没有太想好哪天开业，不如就拿这个当个参考。
　　　　仔细看了下，再过九天，便是开业的好日子。苏雪想了一下，除了宣传也差不多都准备妥当了，那就九天后开业！
　　　　说干就干，苏雪立刻让冬儿去买些请柬，自己先去潘宅拜访潘夫人。
　　　　潘夫人亲自出来迎接，拉着她的手进了堂屋。
　　　　“妹妹，听说苏公被判了流放，至少不算太坏的消息。你放宽心，等些日子，可以差人去那边打点一下，如果打点好，苏公完全不会吃什么苦的，找个人侍候都行，不会有人真的去查。”
　　　　苏雪点了下头：“嗯，谢谢姐姐，这个我也想过了。而且陪父亲去的人，似乎还不错，我想父亲一定能平安顺利。我今天过来，是想和姐姐说，九天后是好日子，我们的店铺就在那天开业。”
　　　　潘夫人有些意外地说：“妹妹果然颇有想法，这么快就能振作起来。既然准备好了，那就开！姐姐会找些人给咱们的店铺捧场。”
　　　　“嗯，姐姐，我还有事要拜托梅大师，那就这么定了。”
　　　　潘夫人取出两人签的协议，又把店铺的契约拿了出来。昨天听说苏义被流放，苏家没事，潘夫人就主动办好其他手续，只待苏雪签名画押，这家店铺就是她的了。
　　　　“姐姐，这是！”
　　　　“真的把我当姐姐，就签了名收下吧，而且这是我们说好的不是吗？姐姐就等着分红了。”潘夫人将东西交到苏雪手上。
　　　　苏雪非常感动，向潘夫人道谢后，坐上马车直奔梅鹤居。
　　　　梅大师听她说，九天后店铺就要开业；也有几分激动。苏雪希望梅大师可以捧场，梅大师满口答应，还说会替她画一幅画儿当贺礼。
　　　　回到家，她先把要发请柬的名单，写了个大概，又开始思考要如何宣传，才不至于在开业时门庭冷清。
　　　　想着在现代，会有电视广播什么的，或是印些精美的专单和图册来介绍产品，也许还举办开业的酬宾活动，在这里要怎么做呢？
　　　　“小姐，今天真热，香莲特意做了绿豆汤给妳消暑。”冬儿用盘子端着一个白瓷碗走了进来，盘子上还有只白瓷汤匙。
　　　　“是啊。”苏雪放下笔，拿起汤匙舀著绿豆汤慢慢地吃，不知香莲用了什么办法，弄得十分清凉。如果在现代，她一定要吃一份蓝莓酸奶冰淇淋，或是来个红豆刨冰什么的。
　　　　忽然她想起冷饮厅常会把冰淇淋做成各种形状，再加一个小伞，和几颗果丁。
　　　　“冬儿，跟我回老宅。”苏雪站起身便往外走。
　　　　“小姐，午饭快好了呀！”冬儿忙跟上她。
　　　　“一会儿回来再吃；我有急事儿。”
　　　　到了老宅，严清远他们还在忙，堂屋的门开着。静儿正坐在桌边画画，似乎在照着伞上的画练习，看见苏雪，很高兴地站起身来。
　　　　“雪儿姐姐，我早上去了一趟苏府，香莲说你出去了这，我就跑这里来玩儿。”=
　　　　“嗯，静儿，这回你得帮雪儿姐姐些忙。”
　　　　严清远洗了下手，也来到堂屋。“小姐，这两天又赶出来九把伞。”
　　　　“嗯，现在你帮我做些小物件的样品，不要做得太复杂。”苏雪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画了几把小伞样，又在旁边写上雪舞斋三个艺术字，交给严清远。
　　　　“小姐，这是？”严清远没太明白，因为他觉得这样品设计得很简单，不像苏雪的风格。
　　　　苏雪解释：“严公子，就做这么大的，这个样子的，伞柄用竹签儿，伞面用彩纸。”
　　　　“小姐，做出来一定可爱极了，只是这碗口大的伞，能做什么用啊？”冬儿也好奇地凑上前看。
　　　
正文、第九十九章　马不停蹄

苏雪把玩着严清远做出来的小伞，再让静儿拿笔写上雪舞斋的店名。弄好之后，整体看起来十分精巧可爱，又新奇有趣。
　　　　“冬儿，你也帮忙做些吧，越多越好。静儿，你就负责在伞面上写字，有空也可以画朵小花。”
　　　　“雪儿姐姐，你设计的字就像是花一样美了。”静儿看着那几个艺术字赞叹道。
　　　　苏雪把“舞”字下半部的右半边，画成了像是一个高举双臂的女子姿态，雪字自然还是像她的印章一样，把“点”写成了小雪花儿。这种字在现代应用广泛，但在这里，却是新鲜。
　　　　苏雪对严清远说：“严公子，你们还没吃午饭吧，吃过饭就先弄这个，如果绣坊的人有空，也可以帮忙做些，这个我会给她们另算工钱。”
　　　　“是，小姐。”严清远回答。
　　　　“那我先回去，我还有事要忙。冬儿，你今天就留在这边，帮忙做这个。”苏雪说完便往外走。
　　　　冬儿跟到大门口：“小姐，我留在这儿，那谁来侍候你呀？”
　　　　“不是还有香莲吗？”苏雪说完上了马车，吩咐德平返回苏府。
　　　　她写了几封请柬，除了给轩辕烈和齐景轩各写了一封，再写给潘夫人、杨大师、何娘子、蓝桥一，又分别写给兰素、桃颜和悠月她们。
　　　　然后她发现，居然没什么人再需要请了！左思右想，她又在每封请柬最后附上一句，希望他们可以带朋友过来捧场。这也是没办法啊。多点人来，场面才会好看些。
　　　　写完请柬，苏雪决定去趟舞蝶斋，把请柬带给齐景轩。
　　　　齐景轩将她让到后院里：“苏小姐。我正要去看你，不过这两天店里有些事，一直走不开，苏公已经走了吗？”
　　　　苏雪点了点头：“齐公子。我父亲今早走的，陪同的人似乎还不错。”
　　　　“苏小姐放宽心就好，等一阵子，可以托人去看看。”
　　　　苏雪发现这些人说的都是同样的话，对她来说，担心也确实没有用。就努力让自己放心，到了能做些什么的时候，再去想。
　　　　“嗯，我知道。齐公子。我打算九天后。伞铺要开业。”
　　　　齐景轩很惊讶：“这么快！不过苏小姐既然定好了。那在下一定捧场。”
　　　　“那就多谢了。”苏雪微微一笑。
　　　　齐景轩很认真地说：“对了，苏小姐，之前我们谈过互相设计的事。你什么时候有空呢？”
　　　　“齐公子，等店铺开业后。我们就研究怎么样合作比较好，我也一直在想着这事儿，只是最近实在忙得抽不出空呢。”
　　　　齐景轩听了很心疼：“行，这个也不急，苏小姐不要太累了，在下相信苏小姐的店铺一定会生意兴隆。”
　　　　“承齐公子吉言，对了，我想挑件亮色的真丝衣裙，开业的时候穿。”苏雪起身道。
　　　　“没问题，刚好新来了一批衣裙，有一件我相信苏小姐一眼就会看上。”齐景轩也站起来，替她带路。
　　　　到了藏绣阁，苏雪一眼就看到了那件金色收臀散摆的抹胸真丝裙，裙身斜斜地缝上了一枝用珍珠排成的玫瑰，外边搭着金丝大袖衫，整件衣裙闪动着金色的流光，配上珠花的华丽典雅，更显得高贵大方。
　　　　“齐公子说的便是这件吧？”
　　　　齐景轩有几分得意：“呵呵，正是。苏小姐，在下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这是新研制出来的，几十件只染成了这一件。”
　　　　“是么！那我还是选别的吧。”苏雪一听，将那衣裙放在架上。一件真丝衣裙就价值不菲了，这件更不必说，而且她觉得齐景轩大概暂时不想卖掉。
　　　　“不不，苏小姐，这件你一定要穿，对于在下来说，这也是个宣传！苏小姐也不必付钱，这件只想做样品，你开业穿过，可以再拿回店里来展示。”
　　　　苏雪笑着问：“要付租金吗？”这有点像是从婚纱店租礼服了。
　　　　“租金？”齐景轩愣了一下，随即会意：“呵，当然要啊，苏小姐可愿付一顿晚饭？”
　　　　“齐公子，那还是罢了，我可不会做饭啊。”苏雪转身去看别的。
　　　　齐景轩连连摆手：“苏小姐不必亲自下厨，上次香莲做的菜，在下还想再吃。”
　　　　“这个嘛，自然可以。”她这才拿起那套衣裙比量了一下，尺寸刚刚好。没想到齐景轩能设计出这种颇有现代感的样式，也实在是难得了。
　　　　“苏小姐，这件其实就是按着你的尺寸做的。”
　　　　苏雪的心砰然一动：“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齐景轩深情凝视着她：“你在我这里买过衣裙，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藏秀阁的衣裙，都是我亲自设计的啊。”
　　　　苏雪回给他一个微笑：“那我就替齐公子，当一次模特吧。”
　　　　齐景轩微微苦笑帮她包好衣裙：“如果所有的女子，都如苏小姐这般匀称标致，在下定然更有设计的热情。”
　　　　苏雪笑着接过包好的衣裙，她明白齐景轩的意思。“齐公子，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模特一样撑得起彩衣，上得了紅妆，但是也正因为如此，设计师们才更加要努力提高自己的水平，把每个人的优点和气质，展现出来呀。”
　　　　“多谢苏小姐赐教。”齐景轩听了她这番言论，更加佩服。
　　　　离开舞蝶斋，苏雪又去了匾额铺。先前她订制的匾额已经做好了，她付了钱，让店家明天一早，将匾送到店铺里。
　　　　坐上马车，苏雪的心情很兴奋，雪舞斋一定能够一鸣惊人！虽然已经风风火火地跑了许多地方，但她一点都不觉得累。
　　　　看天色还早，她到老宅去看了下小伞的制作情况，顺便把冬儿接回去。
　　　　小伞制作团队已经有了分工，冬儿负责裁纸，静儿写字再画上简单的小图案，严清远和严大娘再粘合成伞，两名邻居也在帮忙。
　　　　一下午他们弄出了二百多只，严清远说，小绣坊也差不多能做出这些，但对苏雪来说，这可完全不够。
　　　　事实上，这样的小伞只需稍微练习下，完全不用像严清远这般的手艺，也是能够做出来。让他们来做虽然更精美，但总觉得大材小用了，而且人数少，做出来的数量也有限。
　　　　“雪儿姐姐，其实他们做得很快的，只是我写得太慢了。”静儿见她若有所思，有点不好意思。
　　　　这个问题苏雪自然也看出来了，她已经有了想法。
　　　　“静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把笔给我用下。”
　　　　苏雪画了几个图样，然后让德平带她去找刻章的人，告诉那人分别刻两个雪舞斋的字章，又刻了两个开业日期的，和几朵小花。
　　　　交待好刻章工匠，她要德平马上再过去月城那边。
　　　　“小姐，这时候也不早了，一个来回怕是就天黑了。”德平看了看天色。
　　　　“走吧；我有很重要的事。”苏雪吩咐道。
　　　　德平驱车上了长桥，通过月城的广场，来到繁荣的闹区。这里的路不像日城那边又大又干净，反倒像是集市的感觉，路旁有许多小贩吆喝叫卖，车马和行人混杂在一起，速度只好慢了下来。
　　　　苏雪掀开车帘的一角往外看，似乎有许多古代特有的东西，心想有时间，一定要好好来这里逛逛。
　　　　出了月城的东南门，她记得狗子曾经说过，沿大路走两里……果然到了那附近，转过片山坡，苏雪看到了一座老旧的破庙。
　　　　她让德平把马车停在路上，自己向那破庙走去。到了跟前，才发现竟然用木栅栏，围了个小院，有几个孩童坐在地上挑着些草药似的东西。
　　　　“狗子哥，狗子哥。”一个小男孩看见苏雪，冲着屋门儿喊起来。
　　　　“吵什么！又怎么了？啊！仙…仙姑。”狗子从破庙里跑出来，看见苏雪，惊讶地呆立在那儿。
　　　　一旁有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跑到门口说：“苏小姐请进。”
　　　　苏雪见她也出落得有几分少女的模样了，虽然不是很漂亮，倒也挺耐看。“你是小彩？”
　　　　小姑娘高兴地点点头：“嗯。”
　　　　狗子回过神儿：“仙姑快请进，你们快点把里边收拾收拾。”
　　　　“不用了，就这儿说吧。”苏雪说了一下来意，她想让他们帮忙做小伞，要狗子明早儿带几个心灵手巧的孩子，去老宅那边先学一下怎么做，再拿些材料回来。
　　　　“仙姑，这事儿就包在小的身上，您想要多少都没问题，小的还能找很多人来帮忙。”狗子拍着胸脯说。
　　　　苏雪拿出一锭银子：“行，这五两银子你先拿着，明天买些吃食给孩子们，伞的钱我会另算给你们，做好一个三文钱。”
　　　　狗子笑呵呵地接过银子：“全听仙姑吩咐。小彩，去把今天采着的黄蘑给仙姑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