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春[封推]-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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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素，我今天来，是要和你商量花魁会的表演。如果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先和我说说。”
　　　　说到表演，兰素又面露忧色：“苏小姐，我发现今年不少阁主都选了淡雅的衣裙，大概她们的舞蹈也是飘逸柔美的吧。我以前一直是这样的风格，但是选这种的人多了，怕是就显不出特点，而别的风格，又不太适合我。”
　　　　苏雪和兰素有相同的想法。兰素的容貌秀丽，身材修长，秀美有余但力量不足，和伊英儿不一样，与桃颜的那种妩媚和悠月那种冷然也不同。
　　　　群芳会和游河这两次，兰素的演出十分亮眼，自然也容易被其他人模仿。虽然就算风格相同，普通的对手也绝对比不上兰素，却会让她的表演显得过于大众化，反倒便宜了其他强力的竞争者。
　　　　而自己要帮兰素完成的目标，必须是前三。
　　　　“兰素，见过孔雀吗？”
　　　　“嗯，我的家乡就有孔雀，不过这许多年没再见过了。”兰素似乎陷入思念和回忆之中。
　　　　苏雪看着兰素细长的手指，琢磨了她的舞蹈和气质，决定搬出现代的名作：“看过就好办了，我们就跳孔雀舞。”
　　　　“啊，孔雀舞？”兰素回过神来。
　　　　“兰素，你的舞蹈没有那么强的个性。不如我们就用一些具体的动作和装扮来加强。”苏雪将手指捏成了孔雀指给她看。
　　　　“苏小姐，小时候我曾用这种手势玩过手影呢。”兰素也捏起手指。
　　　　苏雪站起身：“很好，我现在教你几个动作，你琢磨一下看看？”
　　　　对于苏雪来说。能看懂的舞蹈不太多，最能打动她，并且百看不厌的就是孔雀舞了。姿态优美灵动，服装也漂亮。
　　　　兰素看了一会儿：“苏小姐，原来你的舞跳得这样好。”
　　　　苏雪干笑了一下，自己不过是比划罢了，但是经典的东西总是有道理的，就算是比划出个大概来，就已经很好看了。
　　　　指导兰素跳了一下，苏雪又给她讲了一些理论。这个舞蹈要表现出孔雀的生活状态，漫步、抖翅、飞跑、追逐、饮泉嬉水等。兰素见过孔雀，很快就能理解她的意思。
　　　　“苏小姐，这个舞蹈真的好美，以前在我的家乡。有节日时也有人跳孔雀舞，可是都很简单。”
　　　　“你这几天好好想想，我先帮你设计衣裙，让齐公子赶快作出来，兴许你看到服装，就更有感觉了。”
　　　　听到齐景轩，兰素的表情有几分惘然。“嗯…谢谢苏小姐。”
　　　　苏雪安慰她道：“兰素。不用心急，相信齐公子一定能了解你的心意，也会知道你的好。”
　　　　毕竟还不晓得，齐景轩现在是个什么想法。苏雪并没让兰素知道，自己已经告诉齐景轩，她心里的爱人就是他。
　　　　兰素拉着她的手：“苏小……姐姐。你实在太好了，贱妾这辈子为姐姐做牛做马也愿意。”
　　　　这话让苏雪听得黑线直冒，兰素明明年龄比她大，却还叫自己姐姐。而且完全把她当成齐景轩的正室了，也许在兰素心中。齐景轩既俊美又有钱，更有不凡的头脑和内涵，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更好的男人了。
　　　　“还是叫我苏小姐吧，先别说其他的事，兰素，你要把心思放在舞蹈上。”苏雪知道这种事解释不清，干脆避而不谈。
　　　　“好的，贱妾一定会全力以赴。姐…苏小姐，其实这次的对手真的很强，除了云仙和悠月，还有伊英儿，另外就是听罂粟阁的人说，这次她们阁主一定能拿下花魁。”
　　　　苏雪很是讶异：“罂粟阁？怎么之前没听说过？”
　　　　“年初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今年增加的新阁名，里面就有罂粟阁，只是谁也没见过她们阁主。罂粟阁主从不接客，也没参与过其他表演，但罂粟阁的侍女都很漂亮，还带着一股尊贵的骄气。娇容姐曾经暗示，这个罂粟阁不简单。”
　　　　“唔……”没弄清楚状况前，她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有机会再找娇容问问吧。
　　　　离开望月楼，苏雪吩咐德平回去店铺。她有些担忧起来，兰素好像没那么自信，可能是因为压力太大加上患得患失吧。不过这也正常，这次比赛对她来说太重要，女人对终身的归宿总是无比看重。
　　　　她忽然觉得有些累，兰素是早就答应帮忙的，虽然自己表现得很有信心，但究竟会遇上怎么样的对手，谁也不清楚。
　　　　说到底，望月楼的名花虽然看似光鲜亮丽，在这里就好像现代的女明星一样受人瞩目，但这些女子的命运并不在自己手中，而在那些有钱有势的男人手里。
　　　　男人看女人，和女人看女人绝对不同，何况自己又是个现代人。绝对不能去指望那些男人能懂得欣赏艺术和舞蹈的内涵，偏偏兰素就像她的名字一样，不艳不媚，气质淡然。
　　　　雪舞斋的情况基本上稳定了，建立的口碑无可动摇，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产量也上来了，慢慢就会达到供销平衡。
　　　　这让她轻松不少，眼下要先弄好花魁会的事，再来就是诗画评品会了。
　　　　苏雪交代冬儿和杏儿收拾一下，到后院和严大娘聊了几句，便准备回苏府。
　　　　走出店门口，苏雪看见齐景轩的马车停在一旁，而他正在门外踱来踱去，好像想进店铺，又不敢进似的。
　　　　“齐公子，这时候来找我，有急事？”苏雪主动出声招呼。
　　　　“呃！苏小姐。”齐景轩猝不及防，有种被撞破心事的尴尬感觉。
　　　　深深吸了几口气，齐景轩平静下心情。
　　　　“苏小姐，我想和你谈谈。”

正文、第一百三十六章　情归何处

苏雪原本就想找齐景轩，和他讨论替兰素制作衣裙的事，于是让德平他们等一会儿，把齐景轩请进内堂。
　　　　“齐公子请坐。”
　　　　齐景轩坐下身，显得有些不安，额上竟冒出冷汗来：“苏小姐，桃颜的事，我想再和你说明一下，那时我还不认得你，所以…”
　　　　苏雪叹口气：“齐公子，你不必和我说明什么啊。”
　　　　她这几天也想过这事儿，但是这时代的人就是如此，是自己的观念和他们不同，所以并没有理由强加于他们什么。而目前来说，自己也没有爱上哪个，她还不知道最终会作什么样的决定。
　　　　齐景轩像是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他的苦恼似乎有些一厢情愿了，苏雪这是在和他撇清关系。
　　　　上次提到桃颜和兰素之后，他一直想理清自己的感情，桃颜不必说，他不会辜负她，而兰素为她所心爱的人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中，得知那个人是自己，他也不能不感动。
　　　　“在下冒失了，但在下对苏小姐绝对是一片真心，如果知道世上有苏小姐这样的女子，在下绝对不会和别的女子有任何牵扯。”齐景轩神色有些悔恨。
　　　　“齐公子，你太抬举我了，不过齐公子，我就直说吧，我希望我的感情和婚姻是一对一的。”苏雪看着他有些憔悴的面容，太绝的话竟然难以说出口。再说她目前没有嫁给他的想法，所以也不想多说什么。
　　　　“苏小姐，在下可以对天发誓，若苏小姐肯应允，在下一生只娶苏小姐一位妻子，纳妾的事，都听苏小姐的。”
　　　　苏雪挑了下眉毛：“齐公子，若按你话说，在大宣国。妻子不替夫君纳妾便是不贤德，但是替你纳妾，可不是我的作风。”
　　　　“苏小姐，在下不是那个意思。其实只有桃颜，在下不想辜负她，至于兰素，在下会向她说清楚，她有什么需要，在下也会尽力帮她。”齐景轩急切地说。
　　　　苏雪感到很头疼。“齐公子，时候不早了，我有点累了，我现在真的没有这心思，以后再说吧。眼下花魁赛要到了。我今天才去见了兰素，还没完全想好，要怎么为她妆扮。”
　　　　“好吧，在下这两天也接到望月楼其他阁主的订单，苏小姐如果有想法。请随时告诉我。”齐景轩起身道。
　　　　苏雪和齐景轩走出店门，礼貌性地点点头，就坐上马车。她感觉到齐景轩一直在看着她，但是她没有回头。苏雪忽然发现，面对感情，自己很难做到快刀斩乱麻，毕竟她还不清楚自己的心意。
　　　　凭心而论。齐景轩是个好男人，她相信他对自己的真心，但他已经有了桃颜，兰素也和他纠缠不清。更重要的是，自己对他比较像是朋友的感觉，如果有感动。也是因为他的付出和努力。
　　　　而轩辕烈呢？他的豪迈英武和男人味，确实很吸引自己，而且他地位高，武功又好，更救过自己几次。
　　　　只是他至少已有一桩婚约。碧姬也说，无论如何，她都会是他的妃子。以他东然王子的身份，将来还可能会有政治婚姻，除了王后另有几名妃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至于云非凡，和他相处时，总是特别自在，只要他在身边，自己就会有种安心舒适的感觉，就好像和恋人在一起那样。
　　　　也许他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苏雪觉得自己并不够了解他，他的感情其实是对原来的苏雪儿吧，他喜欢的是苏雪儿不是苏雪。
　　　　深入分析后，苏雪发现自己并没有走什么桃花运，在她身边这几名优秀的男子，可能都不是适合自己的人。
　　　　不管了，她决定顺着自己的心意走，如果有人值得她付出一切，那这个人也一定会有让自己死心塌地爱上的理由。眼下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而且她好像卷入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之中，如何让自己平安快乐地生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隔天早上，苏雪有些倦勤，她让德平先载冬儿去雪舞斋，自己在家中随意地练习着山水画，一面思考兰素的装扮。
　　　　“小姐，齐公子来了。”杏儿过来通报。
　　　　“请他进来吧。”
　　　　见齐景轩来到后院的小亭里，苏雪说：　“齐公子请坐。杏儿，去拿盏茶来。”
　　　　“在下先去了店铺，冬儿说苏小姐还在家中，所以就过来打扰了。”
　　　　苏雪把画具收起来：“是小女子懒惰，想偷得浮生半日闲，让齐公子见笑了。”
　　　　“偷得浮生半日闲，苏小姐随口成章，意境更是不凡。”
　　　　苏雪言切正题：“齐公子，之前我见了娇容姐，她希望这次花魁会能有些新创意，你有什么想法吗？”
　　　　“这方面我倒没什么想法，不过苏小姐，我已经接到了几份订单。”
　　　　“哦？都是哪阁的？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齐景轩答道：“这次与以往不同，梅花阁、海棠阁、水仙阁、梨花阁都选了素雅的样式，只有罂粟阁的十分不同，竟然选了黑红配银丝的搭配。”
　　　　“这大概是因为游河产生的效应吧，望月楼的女子果然都很懂得追求潮流。不过……我这次要选艳丽的。”
　　　　齐景轩惊讶地看着她：“苏小姐，如果大家现在的眼光有所变化，为什么反而要逆势而为呢？”
　　　　“我又没说要大红大绿的。”苏雪撇了撇嘴。
　　　　片刻茫然后，齐景轩只能摇头苦笑：“那在下就期待苏小姐的设计了。”
　　　　苏雪点了下头，不过她心里觉得那个罂粟阁，这次大概会是个劲敌，光是听她选的颜色，就说明罂粟阁主很有独道之处。
　　　　“齐公子，罂粟阁主你认得么？”
　　　　齐景轩微微沉吟：“她也是新人，今年初才加入望月楼，却从来没人看过她的样子。但罂粟阁的手笔一向很大，采买的东西也都是最高档的，似乎有豪客支持。而且还有个传闻不断在四处流传……”
　　　　“是什么呢？”苏雪来了兴趣。
　　　　“罂粟阁主，是望月楼第一美人！”

正文、第一百三十七章　万金家书

“这个第一美人的传闻，是从何时开始的呢？”苏雪问道。
　　　　齐景轩回想了一下：“好像从今年大家知道有罂粟阁的存在，就开始有这样的流言，弄得所有人都想一窥她的真面目，偏偏又求之不得。听说这次花魁会，罂粟阁主就会现身，明阳城有不少人都引颈期待着。”
　　　　“饥渴营销！”苏雪不自觉地想到，现代一种推广高价商品的策略，就是先制造神秘性和稀有感，然后限时限地限量推出，就能造成抢购热潮。
　　　　“苏小姐说什么？”齐景轩听不懂她的用词。
　　　　“没事。齐公子，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齐景轩拱拱手：“不敢，苏小姐请说。”
　　　　“望月楼的女子，都是怎么样进入望月楼的呢？”苏雪想到伊英儿，还似乎和其他人不太相同。
　　　　“嗯……以往进入风月场所的女子，大多数都是年幼家贫被卖，或是官司获罪后成為奴婢，然后被人卖到青※楼，卖身契上有写明多少年内不得赎身，更会处处受到剥削和限制。”
　　　　齐景轩停顿了下：“望月楼的出现，将青※楼提升到了一个前所未见的高度，这些名花成为引领时尚的标准，也吸引很多人认同望月楼的活动和演出。有些自由之身的女子，为了赚钱或出名，也愿意加入望月楼，不过仍必须签下契约，详细情况恐怕要问娇容姐了。”
　　　　“所以像伊英儿是自愿的，兰素是被迫的？”
　　　　齐景轩点点头：“是的，兰素本来也是官家千金，因为家族获罪被卖，才由望月楼买下，桃颜是自幼就被人拐卖，听小蓝说，悠月是为了帮父亲还债才被卖掉的。”
　　　　苏雪不由得同情她们起来，齐景轩又说：“这个罂粟阁主。和伊英儿同样是自愿的可能性很大。因为如果是望月楼买下的，通常都要经过一两年甚至更久的培养和训练，不太可能这样凭空出现。”
　　　　她直觉地感到，这个罂粟阁主的来历颇不简单。
　　　　两人沉默了一会。苏雪抬起头来，见齐景轩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齐公子有话但说无妨，不过我现在的心思，都放在花魁会上。”
　　　　齐景轩很无奈：“好吧，在下要说的也是花魁会的事。小蓝想拜托苏小姐帮悠月一把，而桃颜…桃颜……”
　　　　听他始终不往下说，苏雪不耐烦起来：“桃颜不是都名花有主了，花魁会没得名也没什么关系吧。”
　　　　“苏小姐有所不知，如果花魁会进入前十名，能够帮望月楼赚到金花。之后一年内对于接待的客人，会比较有自主权。至于花魁会前三名，则有不被选嫁或迎花的特权，也可以拒绝不想见的客人。”
　　　　“意思是要我想办法，帮桃颜进入前十名。好让她只接待齐公子一位客人就是了？”苏雪说完，才发现这话酸溜溜的意味实在太浓。
　　　　齐景轩倒是非常高兴：“在下可以先捧场支持桃颜就好，不再亲自去找她，除非苏小姐同意。”
　　　　“齐公子，你找不找桃颜，完全不关我的事。”苏雪说得决绝。
　　　　“苏小姐……”齐景轩仍有些半信半疑。
　　　　“好了，悠月和桃颜我也会帮忙。兰素和她们的衣饰样子，这两天我会设计好。杏儿，帮我送齐公子出去。”苏雪直接下了逐客令。
　　　　杏儿带着齐景轩离开，苏雪一个人陷入了沉思，她不太明白自己心里那一丝酸意是为何。随即又想到轩辕烈，身为一国皇子。少不了后妃成群。从这方面来讲，难道只有云非凡适合自己的标准了？可是云非凡呢？会不会也是跟这时代一样的想法，认为男人就该三妻四妾。
　　　　她的心情有点低落，草草吃完午饭就动身前往店铺。
　　　　太多无法确定的事情，让苏雪有些烦躁。她答应帮助兰素悠月桃颜。也要让花魁会有些新意，伊英儿到现在还情况不明，那个传说中的罂粟阁主更是个变数。而以自己来说，感情问题扑朔迷离，都还不知道真正喜欢谁，就已经招惹上强力的情敌。
　　　　来到店铺，前前后后看了一下，冬儿管理得不错，看来确实是个好帮手，这让她稍微开心了些。
　　　　从知道花魁会要帮兰素化妆，这段时间，她一有空就会研究这里的化妆品。
　　　　苏雪走进小院，这里成了她研制化妆用品的秘密基地，她也调配出了几种护肤膏和色粉，但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些东西的保存。因为没有那些化学稳定剂，所以很快就会退色、失效、变质。
　　　　她打开一小瓶玫瑰露，前两天弄好后，她滴了些腊在上边，除掉腊膜，一阵清香从瓶中飘出来，苏雪很满意，这种方法看样子可以延长保质期。
　　　　但光是这样还不行，这花露之所以容易变质，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其中有许多杂质，如果能蒸馏出来就好了，可是上哪弄器皿呢。
　　　　玻璃…要是能做出品质优良的玻璃就好了。
　　　　又试了一会儿，她才带着冬儿杏儿回转苏府。黄青见她回来，很高兴地呈上一封书信。
　　　　苏雪一看，竟是苏义写来的，连忙拆开来看。
　　　　苏义说他已经到了杭锦，距离岭南只有十天左右的路程。不过他们会先在这里停留一段时日。
　　　　苏义还说，这一路上都很顺利，谢司直非常照顾他，要苏雪放心。
　　　　末了又是一番叮嘱，让她不要太辛苦，有什么事就请云非凡帮忙，要注意身体……
　　　　苏雪看完，不觉泪眼模糊，这是她在这里收到的第一封家书，满含着一个慈父的牵挂与关爱。
　　　　黄青问：“小姐，老爷可好？”
　　　　“嗯，一切都好。”苏雪吸了下鼻子，努力不让泪水流下来。
　　　　“小姐，晚饭准备好了。”香莲听苏雪这样说，也松了口气。
　　　　这一餐苏雪吃的很香，心里也踏实了不少，她原本很担心苏义，现在终于有了个准信儿，知道他平安无事。
　　　　有时候，情感的力量就是这么神奇，知道有个人在关心自己支持自己，就会有力量面对任何困难。
　　　　为了自己和心爱的家人，她一定要过得更好。

正文、第一百三十八章　秋意微凉

大宣历的八月，晨风已经有了些凉意，天空特别地蓝，几缕薄云被初升的骄阳染成了金黄色，花树的叶子上，露珠晶莹。
　　　　苏雪轻弹一片竹叶，让露珠滚到她的手中，一阵冰凉沁人心脾。
　　　　杏儿拿了件披风替她披在肩上：“小姐；秋天了。”
　　　　她点了下头，不禁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已经在这里度过好几个月了。
　　　　吃过早饭，苏雪先到了店铺。这两天的生意略淡了些，应该是季节的关系吧，她觉得伞的样式也要调一下了，也许该想个秋冬款式来搭配时节。
　　　　店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苏雪来到小院开始画图样。她最新设计了一个系列，名为“繁花似锦”，大朵而艳丽的花和较夏款略重些的底色便是主要特点。
　　　　目前作坊已经是批量地在生产，所以苏雪不会再把所有的图样细画，而是画几张样子，然后再做些文字说明，严清远基本上都可以理解她的想法。
　　　　“小姐，狗子来了。”冬儿把狗子带了过来。
　　　　“仙姑，我刚去看小彩，您找我？”狗子弯着腰道。
　　　　苏雪放下笔：“嗯，听说你最近在采摘桂花，我想收一些，还有别的花也要。”
　　　　“仙姑，您有需要尽管吩咐，小的一定先把仙姑要的备好。”
　　　　“狗子，上次我问你这山上都有些什么花，你说有野玫瑰；雏菊什么的，这些我都要些。另外还有什么花，你都采几朵来给我看看。”
　　　　狗子连忙答应下来：　“是，仙姑，小的回去，立刻就带他们上山。”
　　　　“嗯，最近你们的生活还可以吧？”苏雪问。
　　　　狗子挠了下头：“多亏仙姑照顾，加上这阵子的收入，我们有了点积蓄。小的打算修修老庙。这个冬就好过了。”
　　　　“不错，钱不够就来找我，可以预支你们一些的。”
　　　　“仙姑……”狗子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苏雪看他的样子，微微一笑：“行了。你去忙吧，钱也不是白拿的哦。”
　　　　“那小的先告退了。”
　　　　冬儿送狗子从后门离开，又转回来说：“小姐，我听说周家有两个作坊关了。”
　　　　苏雪颇有些意外：“你从哪里听来的？”
　　　　“昨天和严公子去买材料，听那老板说的。”
　　　　苏雪托着香腮沉思片刻：“冬儿，去把严公子请过来。”
　　　　她刚听冬儿说时很高兴，但仔细一想，虽然周家确实有存货过多的问题，但这么快就缩减两个作坊有些不大对劲，那周老爷她打过交道。可不是什么善类，莫不是又在动什么歪脑筋吧！
　　　　“小姐，您叫我？”严清远从伞坊赶了过来。
　　　　“嗯，严公子，最近我们不要再增加人手了。眼看要到淡季，先把现有的人教好。另外多注意下周家的动静。”
　　　　严清远恭敬地回答：“是；小姐。”
　　　　“伞面儿的用料要有所调整，这是我新设计的伞样，你先看一下。”
　　　　“小姐真有先见之明，这几天还真有几个客人提出想要这种样式的伞呢。”严清远钦佩地说。
　　　　苏雪点点头：“你去忙吧，我这几天要忙花魁会的事儿，抽空我会再设计一些。”
　　　　她心想在现代。换季倾销和新品上市都会提前一个多月，因为天气变化的第一时间，人们会有一种添置新衣新饰的冲动，如果晚了，或是已经有一两件可以应付天气变化的衣饰，购物的热情就没那么强烈了。
　　　　雪舞斋没有什么存货要倾销。要做的就是抓住这个先机，推出新的产品，抢先占领秋冬市场。
　　　　午后苏雪去了望月楼，她先来到幽兰阁，给兰素看了一下自己对她造型的设计图样。
　　　　兰素看了许久。激动地说：“苏小姐，我迫不及待地想穿戴上它们了。”
　　　　“那我回头就把这个交给齐公子了。”
　　　　“嗯，麻烦苏小姐了，如果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