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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春[封推]-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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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有点意外；还真的有人来找她化妆啊！
“我化一个妆……”
秀丽女子微笑说：“一妆一千两；这是银票；我家夫人说若是化得好还会再加一千两；只是要麻烦苏小姐到我们府上。”
苏雪没有接银票；不认不识的；万一又是不安好心的怎么办。“不知府上是？”
秀丽女子说：“苏小姐放心；我家夫人不是明阳人；但现住在刑部张尚书的府上。”
苏雪这才接过银票：“姑娘稍等；我要带些东西。”
想不到第一个来请她化妆的是个外地人；不过应该是张尚书的亲戚吧；送上门的钱；自然是不要白不要。
苏雪为了安全；带着卫赢乘坐自己的马车；跟在那辆马车后边。
“卫公子；这里是去尚书府的路吧？”
卫赢透过车窗的廉子一直在向外看：“不错。”
果然马车在尚书府门前停了下来；苏雪跟着那女子；来到尚书府后院的一间屋门外。
“苏小姐稍等；请容我去通传一声。”
片刻后秀丽女子出来说：“苏小姐请进。”
进了屋苏雪看一个中年妇人；正向另一名年轻些的中年美妇告辞；神情态度极为恭敬。
中年妇人走过她身旁时看了她一眼；却并未开口说话。待她离开后；那名中年美妇说：“听说苏小姐化妆的技艺不凡；本……我想试试。”
原来这就是要化妆的那位！苏雪还以为是尚书夫人；她上前施礼：“苏雪见过夫人；不知要怎样称呼？”
美妇说：“我姓吴。”
“吴夫人想化个什么妆？是要参加宴会还是？”
吴夫人说：“随便什么妆都好。”
苏雪听了她的话有些为难：“那请问夫人喜欢淡雅些的妆；还是浓一点儿的妆？”
吴夫人抬了抬眼皮儿：“有什么区别么；化的人是你；却反过来问我？”
苏雪心中一惊；这位吴夫人好像极难侍候啊；她的神情虽然带着几分慵懒；但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却透着凌厉；而从她的出手和派头上来看；显然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妇人。
“夫人；妆是要看场合的；例如表演的妆；就要根据表演的内容和衣饰来化；参加宴会的妆；就要以大方得体为主；而若是平时；化淡妆即可；侧重保养皮肤。”
吴夫人“嗯”了一声：“听你这一说；倒有些道理；那就替我化个宴会妆吧。”
苏雪拿出洁面膏；让那秀丽女子侍候她洁面；然后查看了一下她的肤质；有点偏干；于是取了些玫瑰蜂蜜膏替她按摩。
吴夫人微眯着睛说：“很舒服。”
苏雪没有答话；言多恐有失；人家没问什么；她也无需多说。
过了一会儿；吴夫人开口问：“听说苏小姐本是苏侍郎之女。”
“是的。”
“苏侍郎现在是在流放中？”
苏雪“嗯”了声，算是回答，心里却在寻思这妇人打听过自己的底细不成？
“苏小姐一定很惦记父亲吧？听说是皇后的旨意；苏小姐心中可怨恨皇后娘娘？”
苏雪一阵诧异；这位夫人到底是何来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但自己却要想好了再答。
正文、第二百三十六章 化妆赚钱
思索片刻苏雪回答：“国有国法；小女子父亲被流放自然是有原因的；我怎么会因此怨恨皇后娘娘呢。”
吴夫人又问：“那你可知你父亲犯了什么罪？”
苏雪感觉头上渗出了冷汗；聊点什么不好；非要说这些呢！这种事自己无论怎么答都不好；她知道苏义或许有错却没有罪；但若这样说了；无疑是在指责皇后娘娘的旨意不对。
她有意岔开话题：“夫人的皮肤有点干啊；要多休息；多喝些水才好。”
吴夫人轻笑了一下：“是么？我自己倒没觉得。”
苏雪松了口气：“夫人的皮肤底子非常好；许是季节变化有点影响；夫人没加留意。”
“嗯”吴夫人眯着眼似乎很享受；擦掉玫瑰膏后；苏雪开始替她拍玫瑰水。
“玫瑰的味道；很好。”
苏雪有意让她的心思放在化妆的东西上；于是介绍道：“这是小女子从玫瑰花瓣中提取出来的；玫瑰花不仅可以养颜；如果沏成茶经常饮用；还有舒肝解郁、促进代谢等多种好处。”
吴夫人说：“是嘛！有机会我倒想试试。”
苏雪又说了两种花茶的泡法和作用；吴夫人很是认真地让那名婢女记下。然后吴夫人问：“苏小姐觉得什么样的官才是好官？”
苏雪听她又绕了回来；心中很是纠结！不知这位夫人为何一直问这些；想了一下：“小女子觉得不扰民的官；就是好官。”
吴夫人睁开眼睛：“不扰民？”
“请夫人先闭目养神；免得这玫瑰水弄到眼中。”
一旁的婢女说：“大胆！”
吴夫人伸手制止了那女子；闭上眼睛：“我很有兴趣听听苏小姐的看法。”
苏雪此时有点后悔来此了；看样子两千两银子也不是那么好赚的呢；这位夫人似乎更关心国事；可是自己招谁惹谁了？这要不小心说错了话；钱拿不到是小；再被问个罪就遭了；毕竟这里是尚书府啊。
吴夫人见她不回答；语气带着几分不悦：“苏小姐为何不答话？”
苏雪硬着头皮说：“夫人；若小女子说得不对；还要请夫人恕罪。小女子曾看过这样一句话：治国之道；爱民而已。”
吴夫人说：“那怎样才算爱民？若如苏小姐说不扰民；意思是扔着他们不管？许多人可并不奉公守法！”
苏雪灵机一动：“当然不是。爱民是说法理要有度；其政平；吏不苛；赋敛节；自奉薄。不以私善害公法，赏赐不加于无功，刑罚不施于无罪，不因喜以赏，不因怒以诛。不多观游台池以罢民，不雕文刻镂以逞耳目，宫无腐蠹之藏，国无流饿之民。”
吴夫人听完猛地坐起身来；吓了苏雪一跳：“小女子说错了什么吗？”
吴夫人盯着她：“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啊！不过你这些都是哪里听来的？苏小姐有老师？”
苏雪见她神色无并无责怪；知道自己的回答过了关。她思量着自己所说的并没有不妥；吴夫人不是君王；更不是什么暴君；此番话句句良言；是她学古文时背过的。
“回夫人；小女子没有老师；这些是在书上看的；觉得很有道理。”
“什么书？”
苏雪故作沉思；然后摇了下头：“呃；小女子忘记了。”
吴夫人的神色闪过一丝失望；然后对那名婢女说：“替我把苏小姐说的记下来。”
苏雪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位夫人也太古怪了；是想记下给谁看？
吴夫人又把头靠回到椅背上小枕：“苏小姐；继续吧。”
苏雪庆幸的是；她也再没问自己什么；静静地等着妆化好。
“夫人；您看可满意？”
吴夫人对着镜子端详了片刻：“嗯；莫怪要千两一妆；的确有点名堂！”
听她这样说；那名婢女忙又递上一张千两的银票。
苏雪松了口气；这位夫人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只是气色有点差；像是常熬夜操劳的人；眼角些细纹；她用了替南宁王妃化妆的手法；让美妇的皮肤充份得到滋润；又用她新调的茉莉粉蜜搭配茉莉粉；掩盖了黑眼圈。
眼影主体用了粉红色；后三分之一的部份用了绿色；这种搭配在这样的冬日更显清新亮眼。仔细地拉长了眼线；淡扫眉毛；突出了眼睛；口脂选用了粉红色；尽量将轮廓化得圆润几分；最后又用眉粉和胭脂提高了脸部的立体感。
整个妆清雅灵透；柔润却不失冲击力；不但看上去更年轻；而且妩媚中突显了几分妖娆。
“夫人若满意；小女子就不多打扰了。”
“碧儿；送苏小姐出去；然后把尚书夫人请过来。”
苏雪心中又是一阵纳闷儿；她的语气满是命令的味道；似乎连尚书夫人也没怎么放在眼里；她到底是谁？难不成又是哪位王妃？
坐上马车；看着手中的银票；苏雪心情大好；管她是谁；钱拿到了就好；看样子化妆在这时代也能赚大钱。
看着时候还早；她来到庆王府。
庆王妃直接让人把苏雪请到她的房间：“苏小姐坐吧；听紫依说；你和她一起回的明阳。”
苏雪施了礼坐下身；将装着玫瑰膏和玫瑰露的合子递上：“多亏了程将军一路关照。之前民女临时有急事去了北襄；没想到碰上天狼国攻城；耽搁了几日；这是我替王妃准备的养肤品；请王妃不要怪罪民女送来得迟了。”
庆王妃说：“本来是要怪罪的；但听紫依说你帮了她大忙；就算了。”
“程将军在府上？”
“昨晚过来坐了一会儿就走了；苏小姐；这月二十皇后娘娘要替紫依摆庆功宴；你可不要忘了替紫依好好化个妆啊。”
苏雪说：“民女一定竭尽所能。”
庆王妃打开盒中的瓶子闻了闻：“光是这味道；就让人舒坦；这个要怎么用？”
苏雪详细讲了一下用法；庆王妃在手上试了试；满意地说：“真是好东西。”
“王妃这两瓶用完若觉得好；差人去我那边取便可。”
庆王妃说：“好。苏小姐留下用晚膳吧。”
苏雪起身说：“多谢王妃美意；民女家中还有些事；就不多打扰了。”
“既然这样；那便改日吧；到时我让紫依也过来。”
苏雪离开庆王府往回走；雪还在下；虽然很小；但是飘了一整天；地上、树上、楼阁上都积了一层；白茫茫的一片；如雾又似烟般朦朦胧胧；让人觉得心中特别宁静。
正文、第二百三十七章 反而为难
这日苏雪和潘夫人正坐在店铺内堂聊天；长乐公主带人过来了；不过她的态度还算不错。
“苏雪儿；听说你前阵子出门儿了；我今日是来取化妆品的；并请你指点一下我的贴身宫女。”
苏雪和潘夫人将公主和她的宫女让到后院的堂屋；苏雪说：“让公主殿下久等了；民女早已替公主准备好；只是这次走得匆忙，又碰上了意外情况耽误了回程，请公主见谅。杏儿；去把车上那个檀木盒拿来。”她自然不会让长乐公主抓到小脚；早就备了一份儿化妆品随时带在车上。
长乐公主说：“嗯，本公主听说了；不过你去北关那边做什么？”
“民女和伊家堡的二小姐素来交好；店铺转让给潘夫人后；我闲来无事；便去探望伊二小姐。”
长乐公主说：“我怎么瞧着不像转让出去了！”她发现这伞铺除了苏雪前些天不在；其他方面几乎没变化。
潘夫人忙说：“公主说得是呢；虽然这店铺转给了民妇；但许多事儿民妇都接不上手；三天两头的便要麻烦苏小姐往这儿跑；这阵子她不在明阳，民妇都不知要怎样打理才好，一听说她回来；忙让人把她请了来。”
这时杏儿捧着盒子回来交给苏雪：“小姐；取来了。”
苏雪把盒子递给长乐公的宫女：“这里有洁面膏、玫瑰膏、玫瑰露、茉莉粉、珍珠粉、眉粉和几种眼影粉；还有几样上妆用的工具；请公主过目。”
长乐公主挨样看过；脸上露出了几分满意；她把东西递给宫女；然后对苏雪说：“你倒是费了心；苏雪儿；我听说信远侯这次亲率大军到北关支援；你可曾见到他？”
苏雪说：“民女有幸见到侯爷一面；但民女身份低微；侯爷和程将军商量过军情便带着大军回去了；也没能说上个话。”
长乐公主眼神带着狐疑：“真的？”
苏雪叹息道：“民女也希望能和侯爷多聊几句；可是真的没有机会啊。”
“嗯。桂香；你可看得懂这些东西怎么用么？”苏雪不说真假；只表现得极惋惜；倒让长乐公主觉得她很老实。
桂香立刻请教：“苏小姐；这些虽然和公主平时用的化妆品很像；却又有许多不同之处；还请苏小姐指点。”
苏雪挨样仔细介绍了一遍；桂香说：“公主；有了这些东西；奴婢一定能替公主化出更美的妆来。”
毕竟是女人；对化妆的东西都十分有兴趣；长乐公主也一直很认真地在听；但这会儿又换上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也没什么了不起嘛！和我平时用的也差不多。”
桂香说：“公主；光是这些个上妆用的工具；就能让效果好上许多；这粉帕和眼影刷可真精巧；奴婢从未见过。”
长乐瞥了桂香一眼；桂香立刻垂下头不再多言。
“行了；本公主今日也累了；先回宫了。”
“恭送公主殿下！”
看长乐公主带人离开；苏雪松了口气；希望这些东西；能让她乐呵几日。
皇后娘娘已经允了把那块封地赐给自己；一定又有得忙了；早早回到家中；她开始勾勒度假村的蓝图；但只凭记忆；许多地方都很模糊；她想再亲自过去细看看；不知那里在这时节是不是真的会有花。
园儿敲门道：“小姐；狗子来了。”
苏雪说：“把他带过来吧。”
狗子一进门儿躬身道：“仙姑；小的有事要向您汇报。”
苏雪点了下头：“嗯；说吧。巧儿；给狗子倒杯热茶暖暖身子。”
狗子哈着腰接过茶：“谢谢巧儿姐姐。”巧儿掩着唇笑着退到一旁。
“仙姑；小的发现苏二老爷住在月城。”
苏雪惊讶地说：“他竟然一直藏在月城！”
狗子说：“是；昨日小的去送米无意间发现的；小的还打听到；那宅子是陈将军府的。”
苏雪一抿嘴；原来苏忠一直被陈子明藏起了。
“还发现什么了？”
狗子小声说：“仙姑；近日陈将军府出入往来之人很多；小的不知他们……”
苏雪问：“都是什么样的人？”
“应该是朝廷里的人；都乘坐着官家的马车。”
苏雪想皇后要替程将军办庆功宴；凡在都城六品以上官员都要参加；外地的王侯也会来都庆贺；陈将军府动作频频；究竟是公事还是私事？
“我知道了；狗子；再盯紧些。”
“小的知道。”
苏雪问：“最近你和那些孩子的生活可好？”
“都是仙姑关照；小的买了一间小宅；已经带那些孩子搬了过去；小的还替他们报了名；等月城的欣乐书院建好；就送他们去读书。”
苏雪点点头：“很好；你们现在靠什么营生？”
“这个季节不能进山；快到年了；许多大户人家都缺人手；小的和孩子们就替人跑跑腿；过阵子还可以替人送送年画、挂钱讨些赏。”
“听起来不错；我给你拿三十两银子；你到铺子买些年用的对联福字什么的摆个小摊；应该可以赚些钱。”
狗子连连躬身：“仙姑；你的大恩大德小的这辈子做牛做马也报答不完。”
“好啦；你不也帮我办了不少事；天色不早；你早些回去吧。”
苏雪让巧儿拿了银子；又包了些点心让狗子带上。
晚饭时；云非凡过来了；进了门儿解下披风说：“今日可真冷。”
“到炉边暖暖吧。”
吃过晚饭；云非凡开口道：“雪儿；这几日我怕是不能过来陪你了。”
苏雪本还想让他抽时间陪自己去趟鸣泉谷；听他这样说改口问：“非凡；又出什么事了吗？”
“嗯；原本莹涵不肯开口；让办案的人都十分头疼；现在她开了口；却反而更难办了。”
苏雪问：“是提及到敏感的人了？”
云非凡点了下头：“雪儿真是聪明；的确如此。”
“巧儿；去告诉香莲；我想吃核桃酥。”虽然都是自己人；但为免巧儿年纪小口无遮拦；苏雪便把她支开了去。
等巧儿离开她才问：“莹涵究竟招出了什么；让非凡如此为难？”
正文、第二百三十八章 为情所困
云非凡的神情显得极严肃：“莹涵说她们的组织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能在大宣发展起来；都是靠太子相助；他们约定天狼国破关之时；太子会同时发动宫变逼皇上退位！”
苏雪张大眼睛：“什么！按她的说法；太子这不就是通敌谋反吗！非凡；你们打算怎么办？”
云非凡摇了下头：“还不知道；张尚书和徐少卿也还未商议出对策；莹涵却说得越发有根有据。但依我看来；太子虽急于登基夺位；却不至于糊涂到通敌叛国。”
“对了非凡；莹涵知道天狼国王的死训吗？”
云非凡想了一下：“嗯；之前张尚书为让她老实招供；所以提他们的大军已经溃败；天狼国王被诛；雪儿的意思？”
“没什么；眼下莹涵的动机如何已不是最重要的；倒是你们准备将她的供词呈上去吗？”
云非凡说：“不呈也没办法；取证的人已经回来；印证了莹涵所说的大部分属实；而皇后娘娘每日都会让沐头领来询问审案进展。”
“非凡；再过五日就是程将军的庆功宴了；这个时候要是闹出什么事来……”
“是啊；我担心的也正是这个；一旦呈上去；以皇后娘娘的作风；必然会立刻着手查办！势必会引起朝野大乱；到时局势还真难掌控！”
苏雪问：“你确定皇后娘娘不会暂时压下这案子？”
“这种事她怎么会拖；雪儿你想想；万一莹涵所说的是真的；太子一定早已经坐不住了！”
“你说太子随时可能发动宫变？”
云非凡沉默一片刻：“嗯！”
苏雪看他眉头深锁；安慰道：“非凡；不要再为这种事烦心了。”
“是啊；只能尽力而为了！”他想明日先和沐头领商量一下；或许会有办法。
送走云非凡；苏雪的心情也沉重起来；朝野纷争、逐权夺利、骨肉相残；似乎宫廷是个永远没有安宁之日的地方。
隔日一早苏雪来到舞蝶斋；却听伙计说；齐景轩已经几日不曾到店里；似乎身体不适。
苏雪有些担心；便到祥云楼找蓝桥一打听情况。
酒楼的管事说：“苏小姐；我家公子和齐公子在后院；我带您过去。”
苏雪闻言心生狐疑；齐景轩不是病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管事指着后院的一间屋门：“苏小姐；你自己过去吧。”
苏雪点了下头；来到门前；刚要敲门却听里边有吵嚷声。
“小齐；你快别喝了；你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
“蓝桥一！你不陪我喝酒也就算了；竟然连让我清静清静都不行吗？我还是走好了！”
苏雪从未听过齐景轩这样大声地讲话；而他的声音听起来便让人觉得痛苦。
蓝桥一似乎也愤怒了；大吼道：“你醉成这样想去哪儿？”
“不用你管！“呯！哗啦！”
苏雪听到摔碎杯碟的声音；立刻推开门；蓝桥一和齐景轩正在拉扯；听到门响都抬眼望过来。
若非记得他的声音；苏雪可能无法认出眼前这位面颊塌陷、胡子未刮、鬓发凌乱、双目无光的男子会是齐景轩。
“齐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齐景轩回过神来；抬手用袖子遮住脸：“苏小姐；你、你怎么会来。”
苏雪见蓝桥一满脸无奈地摇头；心中也很难受；她走上前拉下他的手臂：“齐公子；我出远门儿才回来；近来你们可都好？”
齐景轩眼神闪躲着她：“好；我这儿正要找小蓝喝几杯。”
蓝桥一忙说：“是啊；是啊；苏小姐坐。”然后示意婢女收拾一下地上的碟碗残片。
“既然两位这样有雅兴；我就陪你们饮上两杯。”
蓝桥一本想阻拦；见苏雪冲他微笑着摇了下头；改口说：“苏小姐肯和我们一起喝；真是太好了。”
苏雪一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他们闲聊；讲了许多在北关的事。
齐景轩喝了几杯后彻底醉了；伏在桌上似乎睡了；苏雪和蓝桥一把他扶到内室的床榻休息；然后两人来到外间。
“蓝公子；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蓝桥一说：“苏小姐真不知道吗？小齐这是为情所困啊；有些时候事难两全；左右为难的滋味实在难受。”
苏雪默默地点点头；想不到齐景轩为了她竟这般痛苦；而这一切皆因自己的举棋难定和疏忽所至。
“蓝公子；都怪我没早点向齐公子说清楚；其实并非因为桃颜还是兰素；我一直将齐公子视为挚友；虽知他心意却怕伤他而婉言相拒；等他醒来我会好好和他聊聊。”
蓝桥一沉默良久：“苏小姐已经确定心意了？”
想到程紫依和伊卓扬；苏雪说：“谁又能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但我想且行且珍惜。”
“看样子小齐注定是单相思一场了。”
苏雪叹息道：“长痛不如短痛；或许让他对我死了心；就不会再这般为难。”
蓝桥一替她倒了一杯酒：“为了小齐；我本该怪苏小姐；可是我知道感情之事不能勉强；而与苏小姐相处这么久；我深知苏小姐的为人；苏小姐既然心中已有定夺；我会劝小齐。”
“谢谢蓝公子；之前我去望月楼；听说悠月现在心情不错；刚刚见蓝公子这边生意兴隆；管事提起公子时很是尊重；想是蓝公子现在已经掌管家业了？”
“苏小姐真是心思细腻；不过家父只暂时交给我三家酒楼；若我能在两个月内赚到二十万两银子；才会将明阳的十家酒楼全部交给我。”
苏雪惊讶地说：“三家酒楼；两个月赚二十万两？”她知道这可不容易。祥云楼不是望月楼；不管多有钱的客人也是按帐单付钱；没有人会因为饭好吃便多掏银子的。
蓝桥一苦笑道：“是啊；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虽然我使尽浑身解数；但似乎已难达到目标；一方面现在是冬季；许多人畏寒不愿外出用饭；另一方面过年前后那十几天；人人都在家*享天伦；酒楼几乎没什么生意。”
苏雪明白蓝桥一的苦恼；自己在天冷时也不喜欢出门儿；而在这时代过年时根本没有人会外出吃饭。
“蓝公子；这种情况我想你的父亲也清楚；只要你尽力而为；仍能得到他认可的。”
蓝桥一微笑说：“经过这段时间；我对打理酒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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