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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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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那苏婕妤，狐媚功底非常了得。皇上在元宵灯会上，只是看了她一支舞曲，便将她接到了宫里。当晚便留在甘露殿中侍寝呐。”
“我还听说，她其实早就到京城了，是皇后娘娘怕她一路沾染病疾，这才让她先在宫外住些日子的。”
几个宫女正凑在一起，小声地嘀咕着。她们讨论的这些，也是很多后宫佳丽在相互说起的事情。
贵妃陈婉儿一大早，便不得安生，先是淑妃郝筱来找自己，说了一些庸人自扰的话，接着，便是德妃穆楚楚来找自己，说一些杞人忧天的话。
陈婉儿好容易把她们打发走了，又接到皇后传令，让自己去正阳宫商议要事。
陈婉儿一路疾行，心中却在一直盘算着，皇后现在这个时候找自己，肯定是为了苏婕妤的事情。如果到时候她问起，自己应该怎么表明立场呢？
陈婉儿和皇后之间，一直都相敬如宾，她表面上很敬重皇后，对皇上也没有过多地邀宠霸占，因此，皇后对她，倒还是不错，经常会跟她说一些，听起来知心的话。
“陈贵妃驾到！”
陈婉儿听到这声通报，这才收了心神，整整衣衫，进了正阳宫。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黄忆宁坐在案牍之后，手上正拿着几张纸，仿佛在相互比对，听到陈婉儿进来，这才抬起头，微笑着说道：“陈贵妃来了？快过来，你来帮我看看，这几个样式，哪一个更好看？”
“是！”陈婉儿好奇地走了过去，轻轻探出头，朝皇后手上的几张纸看了过去。
那是几张描绘着各色图案的纸张，上面描绘的图案，有花有草，还有明月和河流。陈婉儿一时有些糊涂了：“皇后娘娘，恕臣妾愚钝，这些，都是什么啊？”
黄忆宁一偏头，看着她微微一笑，耳垂上的珠花轻摇，衬得那一点白皙的耳垂，如玉珠般盈动，她身上的香味，也淡淡地散发了出来，透着迷人的女人味儿。
“陈贵妃难道忘了？再过月余，便是一年一度的百花节。春风送暖，百花齐放，河水冰解，鱼虾游嬉。。。。。。正是一片大好春光。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们久平国，都会举办百花节，祈福新的一年风调雨顺，百业兴旺。”
陈婉儿一愣，她原本以为，皇后召见她，是为了新进宫的苏婕妤，没想到，为的，竟然是百花节的事情。
“哦，原来皇后娘娘是要准备百花节的东西，我还以为。。。。。。”陈婉儿说到这里，忍不住顿住，看了看黄忆宁的神色。
黄忆宁心中了然，可还是装作不明白的样子问道：“以为什么？”
陈婉儿左右看了看，发现此时身边，除了自己的亲信丫鬟，皇后和敏风之外，再无旁人。她心中一动，看来，皇后是有意将别人支走的，于是，她也不再顾忌，直言道：“皇后娘娘难道没有听说，元宵节当晚，苏国公之女苏巧彤进宫了。”
“是吗？后宫之事，我这个后宫之主，反倒不知了。”黄忆宁放下手中的图样，轻轻捧起茶杯，握在双手之中，仿佛在取暖，又仿佛只是欣赏杯中沉浮的茶叶。
陈婉儿一愣，不知她这话，是责怪自己多事，还是真的没有听说苏巧彤这个人。她只好继续硬着头皮说道：“她是被皇上直接带进宫的，可能，娘娘你的消息就闭塞了一点。”
黄忆宁放下茶杯，目光饶有兴趣地投向了陈婉儿，嘴角微微勾起，一双美目似戏谑又似玩味。
陈婉儿心中有些开始发怵，皇后这是怎么了？往日可不是这样的啊，平日里，都会对自己说些知心的话。像今天这种打哑谜的状况，还真是让人意外。
“依你看，那苏巧彤如何？”黄忆宁问道。
“这。。。。。。”陈婉儿不知该如何回答，想了想才说“听说，她狐媚功底很厉害。娘娘倒是要多提防她一些。”
黄忆宁却不置可否，回过头，指着其中一张图样说道：“就这张春花满庭好了。陈贵妃！”
“臣妾在。”
“我要你将这张图样，送给苏婕妤，让她在三日之内，依照图样，绣成3尺开外的刺绣。”
“三日之内？”陈婉儿惊讶道。
黄忆宁没有回答，只轻轻瞟了她一眼，陈婉儿忙毕恭毕敬地回答道：“是！臣妾这就去办。”
☆、第16章 徒有其表
苏昌振的捷报，快马加鞭，不几日便送到了皇上萧千煜的手中。
“哈哈！真是太好了！苏国公果然老当益壮，神勇无敌。”萧千煜非常高兴，立刻拟圣旨，赏苏昌振金银良田，珍珠绸缎无数。
圣旨传下去之后，萧千煜心情大好，自然便想到了不日前才进宫的苏巧彤。
萧千煜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晚床榻上慵懒的人儿，还有她用锦被半遮容颜，只露出一只迷蒙的杏眼，娇羞瞧着自己的样子。
他心中一边想着，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一边不由自主地相互揉搓摩挲着，他在回想，当晚苏巧彤皮肤的触感。
就连上好的绸缎，都比不上那触感，那种温热细腻的手感，让人一想起来，都忍不住想要拥其在怀，久久霸占。
“来人啊！”
“奴才在。”小郭子忙上前听候吩咐。
“随朕一起，到苏婕妤住的储芳宫走一趟。”萧千煜站起身来，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苏巧彤了。
小郭子笑着问道：“皇上，您这是要去赏赐苏婕妤吧？”
萧千煜听到这话，只放声大笑了两声，既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不过，常年侍奉在萧千煜身边的小郭子知道。皇上心情这么好，那肯定是要赏苏婕妤了。
话说，这苏婕妤才刚刚进宫没几天，就已经在甘露殿侍寝，并且，侍寝之后，还如此能得圣宠。看来，这个苏婕妤，咱家需要好好结交啊。
小郭子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跟在萧千煜的身后，穿过御书房长长的走廊，沿着玉石台阶向下，转过几道门廊，到达储秀宫的时候，皇上萧千煜的头上，已经开始有细密的汗珠了，心情也自然有些浮躁。
“哼！你好大的胆子，皇后娘娘交代的事情，你居然敢说不？”一声娇喝，远远地便从储秀宫中传了出来。
门廊上的小太监，一见圣驾，忙要传报，却被小郭子一个手势给压了下去。小郭子察言观色，知道皇上此时想要听听，到底这储秀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贵妃，就算是皇后娘娘交代的事情，也应该讲道理吧？这幅满庭芳的刺绣，别说是让我三天完成，就是让我一个月完成，那也困难啊。皇后娘娘这么做，不是成心为难我吗？”
萧千煜一听这个声音，便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嘴角，他知道，这是苏巧彤的声音。他只在意苏巧彤的声音，并没有注意她们说话的内容。什么刺绣，什么满庭芳，什么三日之内，这些，对于萧千煜来说，完全没有概念。后宫之中的事情，他一向不爱多问，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是交由皇后黄忆宁来管辖处理。
“大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房间内，陈婉儿端坐上位，声色俱厉地呵斥站在一旁的苏巧彤。虽然，陈婉儿心中也明白，皇后将这个事情安排给苏巧彤，那就是要刁难她。可是，当陈婉儿当面真真切切地听到，苏巧彤如此抗拒反驳这件事情，还是不由得怒从心起。
什么玩意儿！你苏巧彤就算是被皇上亲自带进宫，侍寝甘露殿，那也只是一个初进宫的小小婕妤而已。敢如此顶撞皇后娘娘，还是当着自己这个一品贵妃的面儿，这是什么？这就是赤果果的有恃无恐。还真当自己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儿了啊？
陈婉儿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还是太年轻了啊！这后宫中，稍有姿色的女子，哪个不是这般被皇上待过的？从来新人胜旧人，你这阵鲜活劲儿，能挺多久？这就开始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真是可笑！可悲！
“皇后娘娘不能这么对我！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苏巧彤叫嚣着。她就不相信，这整个皇宫之中，有皇上宠着自己，别人还能随随便便就欺负自己不成？
门外的萧千煜，一听这话，刚刚还勾起嘴角，满脸宠溺微笑的他，一瞬间，便黑下了脸。
站在他身后的小郭子，也担心地试探着问道：“皇上，要不，让奴才通报一声？”
萧千煜抬起手，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然后转身便往回走。
门廊上的小太监，还有身后的小郭子，皆是一愣。皇上这是怎么了？不是刚刚才来么？人都还没见到，怎么就要走了呢？
小郭子不敢多问，忙回身快步跟上。他能明显感觉到萧千煜身上的怒气，隐隐沉沉，如暴雨将来的阴霾天空，压抑得让人大气都不敢出。
小郭子的心中，又忍不住开始打自己的小算盘了。这苏婕妤，看来很不聪明啊。皇上虽然对她宠爱有加，可是，她毕竟是后宫之人，必须要服从皇后娘娘的管束才行啊。她这么明着跟皇后娘娘对抗，不是自找苦吃吗？别人不了解，他小郭子可是知道的，皇上对皇后的感情，那是相当深厚的。这么多年来，虽然皇上宠幸了无数的嫔妃，可是，对皇后，从来没有冷淡过，一直都是情义切切，恩爱有加。
回到御书房，小郭子这才敢轻声开口问道：“皇上，今儿个是怎么了？哪里惹皇上您生气了？”
萧千煜只闷声回答道：“我从来都不喜欢，徒有其表的女人。那跟一堆稻草，装在绣花枕头里有什么两样？”
“皇上您指的是，今天苏婕妤的表现？”小郭子直接便问到了苏婕妤。
萧千煜没有直接回答，只叹了口气，再开口说话的时候，语气像是惋惜，又像是安慰：“天下间，恐怕只有皇后，才最合我意了。”
“皇后母仪天下，自然是最得皇上心意的。”小郭子附和道。
“今夜，朕就在正阳宫中歇息吧。”
“是，奴才这就派人去通报。”小郭子笑着说道。
正在正阳宫中描画的黄忆宁，突然感觉左眼皮跳个不停。她轻抬素手，抚了抚眼皮，想让它停下来。可是，左眼皮却跳得更欢了。
“皇后娘娘，您怎么了？”敏风见皇后有些异样，忙关切地问道。
“我左眼跳得厉害。”
“啊，恭喜皇后娘娘，左眼吉，右眼灾。左眼皮跳的话，这是有好事要发生了啊。”敏风欢喜地说道。
“我可不记得，这个时间段，会有什么好事发生。”黄忆宁若有所思，仿佛正在脑海中，搜寻着模糊的记忆。
☆、第17章 欲言又止
太阳刚落山，后宫各处才开始掌灯，萧千煜便来到了正阳宫中。
“参见皇上。”黄忆宁带领正阳宫中的众丫鬟，恭迎圣驾光临。
黄忆宁自然是欢喜的，萧千煜已经有好些时日，没有留宿正阳宫了。
“都下去吧，朕要和皇后单独呆会儿。”萧千煜屏退左右，回身望着宫女们，将房门关上，这才转过身，看着皇后深情一笑。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他和黄忆宁两个人。
黄忆宁看着眼前的萧千煜，一时有些恍惚。自己真的是他的皇后吗？可是，自己的内心，还分明是前世的苏巧彤，心中记着的，全是苏巧彤和萧千煜的记忆。
“宁儿，你怎么了？朕今晚来，你好似不太高兴？”萧千煜身着一身灿黄，将白皙的脸庞，衬托得更加光洁如玉，他高挺的鼻梁，在满屋烛灯的照应下，熠熠生辉。
黄忆宁却突然背过身去，眼帘一沉，心中陡然一空。他并不知情啊，在他眼前，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都是他的皇后，他名正言顺，母仪天下的皇后。哪里有丝丝毫毫苏巧彤的影子。
萧千煜好不奇怪，宁儿这是怎么了？往日可不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啊。
他好奇地走到她的身后，伸出手臂，将她圈在自己的怀中，胸膛将她包裹在自己的身前，然后手掌顺着她的手臂，摩挲向下，一直到将她的龋奈赵诹俗约旱氖终浦小�
黄忆宁身子一震，脖颈上传来的他的丝丝呼吸，吹打在她耳后的鬓发上，让她忍不住浑身一阵战栗，身子不由得一缩，更加深陷在了他的怀抱之中。
萧千煜嘴角一勾，笑容轻轻浮现在了他俊朗的脸上。他将黄忆宁的手掌，反复地轻轻摩挲揉捏，然后抬起来，越过黄忆宁的肩头，送到自己的唇边，轻触一下，啵地一声，惹得黄忆宁满脸绯红。接着将她的手掌用双手包裹起来，合掌护爱。
“我的宁儿，又在吃醋了吗？”萧千煜轻声问道。
“人家哪有。”黄忆宁说这话的时候，明显言不由衷，脑海中自然而然地，便联想到了还未谋面的，今生的那个新的自己－－苏巧彤。
“没有的话，为什么要躲着我？”说着，萧千煜将黄忆宁的身子掰了过来，让她正对着自己。
黄忆宁不说话了，轻咬嘴唇，眼神楚楚地看着萧千煜。她的心中，在涌动着一股冲动，她想告诉他一切，让他知道，自己其实，就是苏巧彤，他们之间，有很美好的过往，以前他们不能相爱相守，全都是因为皇后。可是，现在皇后不在了，换作了自己，他们之间没有阻碍了，可以毫无顾忌地相爱了。
萧千煜明显也看出了她的异常，担心地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让她的眼神，不得不和自己对视。
“宁儿，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朕说？”
欺负我？怎么可能欺负我呢？以前皇后可以欺负我，可是，现在我就是皇后了，还能有谁欺负得了我？
黄忆宁听到萧千煜这话，不由得笑了起来。这笑容，如暴雨初霁，彩虹浮现，又如云开雾散，明月当空。萧千煜不由得一愣，虽然，这张俏脸，他已经看过无数次，可是，每次总能发现不一样的美，却有同样的心动。
“嗯？”见她久久不说话，萧千煜不由得提醒了她一声。
黄忆宁下巴轻轻一别，将自己的脸蛋，从他的手中挣脱，同时也避开了他的眼神。
她还在犹豫，还在担心，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她没有把握，萧千煜能接受这么荒诞无稽的事情，相信她说的一切。
想到这里，黄忆宁岔开话题问道：“皇上觉得，新进宫的苏婕妤如何？”
还是提到了她！萧千煜心中一顿，眼神探究地看着黄忆宁，忽然笑了起来：“还说宁儿不是在吃醋，这不明明就是在吃醋嘛。”
黄忆宁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心中也开始有些后悔问这个问题了。以自己皇后的身份，去问一个婕妤，倒真显得自己小气了。
“宁儿，你好像对这个苏巧彤，很是在意啊。从她还没进宫开始，就表露出了对她的提防。而现在，她进宫了，你好像。。。。。。”说到这里，萧千煜忽然顿住了，今天下午，在储秀宫的那一幕，他在犹豫，是不是要直接跟黄忆宁说。
“我好像怎么了？”黄忆宁明显听出了他言语中，对苏巧彤的偏袒，心中不免一疼。
原来，皇上对前世的自己，如此上心，在自己刚刚进宫的时候，就开始偏袒自己了。作为曾经的苏巧彤，黄忆宁此时，看到这个场景，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
“罢了，后宫之事，还是宁儿你做主好了。不过，在我的心目中，宁儿你一直都是明事理的人，也不屑于用一些阴暗的伎俩，去对付或者为难一个。。。。。。朕稍微有兴趣的人。”萧千煜说着，脸色明显有些变冷了。
“有兴趣的人。。。。。。”黄忆宁的心中一痛，一种无奈和悲伤的感觉，涌上心头，让她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上天为什么要这么捉弄我？皇上他喜欢的人，明明就是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又要多出一个新的自己，让她抢走皇上对自己的喜爱！那明明就应该是我的，现在这个苏巧彤，她是个冒牌货！
“皇上！难道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才是！。。。。。。”黄忆宁几乎冲动地，就想要将自己就是苏巧彤这件事情，告诉给萧千煜。
可是，对上他探询疑惑的目光，她后半截的话，条件反射地，就哽在了喉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宁儿，你想说什么？不记得你？你才是什么？”萧千煜狐疑地看着她，忽然觉得，眼前的黄忆宁，似乎越来越陌生了。总觉得，她跟之前的宁儿，有些什么地方不一样，不过，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一样。
我才是真正的苏巧彤，是你真心所爱的女子啊！
黄忆宁的内心在咆哮，可是，嘴上却颤抖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萧千煜看她这副样子，轻叹一声，将她拥在怀中，叹了口气：“宁儿，你不要乱想，天下女子，都不及你，你才是我的怀中之宝。”
黄忆宁听了这话，轻轻闭上眼，泪水顺着她长长的睫毛，缓缓地滑落下来。
罢了，皇后就皇后吧，虽然这具躯体是别人的，可我还是能将你的心留住。黄忆宁在心中恨恨说着。
☆、第18章 巫蛊之术
夜已深沉，黄忆宁俯在萧千煜的怀中，久久不能安睡。适才的恩爱缠绵，让她整个人，如踩在云端一般，颤抖战栗到无以复加。
体力消耗殆尽的萧千煜，此时已经沉沉入睡，轻微的鼾声，均匀而有韵律，伴随着他沉稳厚重的心跳，让黄忆宁觉得分外安心。
忽然，黄忆宁感觉，腹部传来一阵剧痛，让她连呼吸都喘不过来了，仿佛有一把钝刀，在她的腹部，不断地撕扯锯拉。
黄忆宁忍不住尖叫起来：“啊！好痛啊！痛死我了。”
沉睡中的萧千煜猛地睁开眼睛，将怀中正在挣扎的黄忆宁抱住，紧张地连声问道：“宁儿，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黄忆宁已经顾不上回答他的话了，只一个劲儿地捂着自己的肚子，在床上打滚儿，脸色惨白的有些吓人。
萧千煜急了，忙大喊：“来人啊！”
屋外的敏风，第一个冲了进来，她的神色非常紧张，冲进屋后，第一时间观察了皇后的表情，在看到她意识还清醒之后，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
萧千煜看到她愣在门口，不由得呵斥道：“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宣太医过来，看看皇后到底是怎么了？”
“是，奴婢这就去。”敏风忙领命出去了。
很快，王太医便过来了，好似就守在正阳宫不远处待命一样，敏风刚出去不一会儿，就领着他进来了。
“王之涣！快看看，皇后到底怎么了？给我用心诊治，要是皇后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们整个太医院陪葬！”萧千煜也是急了，说出来的话，有些失了轻重，反倒给了王之涣莫大的压力。
“微臣遵旨！”王之涣诚惶诚恐地行了礼，赶紧上前，为黄忆宁诊治。
此时的黄忆宁，似乎没有刚才那么激烈的反应了，她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脸色仍然惨白，神情有些萎靡。在看到王之涣之后，黄忆宁轻声说道：“王太医。。。。。。本宫。。。。。。本宫只觉得，腹部剧痛，来得非常迅猛，始料不及，仿佛。。。。。。仿佛是突然就发生了，一点预兆都没有。”
王之涣还没来得及问，皇后就这么说起了自己的感觉，一时让他有些不自在起来。忙顺着黄忆宁的话，继续问道：“皇后娘娘，请问，这痛感，是一种什么感觉？”
黄忆宁想了想，这才开始描述道：“好似针扎，钻心地疼，又好似钝刀割肉，磨叽反复，一点都不痛快。”
萧千煜听了这话，心疼地摸了摸她头顶乌黑的头发，嘴里轻声安慰道：“没事的，王太医，一定会将宁儿你治好的。”
王之涣听了，也不吭声，只用两指搭住皇后的手腕，静心号脉起来。
他的神色，有些惊讶地张大了嘴，然后不可置信地挑了挑眉，仿佛非常震惊。
萧千煜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心急地问道：“到底怎么样了？皇后的身体，要不要紧？”
“这。。。。。。微臣不敢说。。。。。。”王之涣忙收起两手，站起身来，退到一边，躬身对皇上施礼，一副请罪的样子。
萧千煜怒喝道：“少给我装模作样，说！”
王之涣吓得一抖，忙将眼神投向了黄忆宁。后者则仿佛心力俱疲，缓缓地合上了眼，并不回应王之涣询问的眼神。
“快说！”萧千煜的耐性，此时非常不好。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黄忆宁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回禀皇上，依微臣之见，皇后这是中了巫蛊之术，应该就是很寻常的扎小人，所以才会有来势凶猛的疼痛。”王之涣如实回答道。
他之所以会顾忌，不敢直接将实情说出来，是因为，在这后宫之中，巫蛊之术乃是禁忌，一旦被发现使用巫蛊之术，不仅自己小命难保，甚至会祸及族人。
“你说什么？这后宫之中，居然有人敢使用巫蛊之术？”萧千煜大怒。这是谁？居然敢这么大胆，而且，还是对自己最心爱的皇后下手。
“正是。”王之涣忙匍匐在地，生怕皇上一怒，迁怒自己，因此，身子也不由得发抖起来。
萧千煜却并没有怪罪王之涣，他虽然非常愤怒，但也知道，这巫蛊之术，并不能怪他。于是，萧千煜下令，连夜搜查整个后宫，找出敢对皇后使用扎小人的人。
整个后宫，连夜搜查，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最终，在储秀宫中，找到了一个草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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