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己-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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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药，是无毒的，就算你用大了剂量，她也不会忍受痛苦的。”
　　方诺喜以为，方涯月是担心他自己把握不准解药的剂量，让苏巧彤二次受苦，这才不愿意接手她的解药。
　　然而，方涯月脸上表情还是严肃，轻轻扬了扬头，将眼神移向别处，有些绝情地说道：“我说过了，你自己惹出来的事情，自己解决。”
　　“涯月……”一旁的刘淑芬看不下去了，想要上前劝方涯月帮一帮方诺喜。然而，她才刚叫了一声，方涯月就回头拿眼神警告地看着她。那神情仿佛是在说：娘！难道连你，也这么不识大体吗？妹妹现在得罪的人是谁？那可是苏婕妤啊。如果她还不摆出姿态诚心悔改，苏婕妤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刘淑芬毕竟阅历丰富，只一个眼神，她便明白了方涯月的意思，于是无奈地点了点头，转而对方诺喜说道：“诺喜，你哥哥说的没错，还是你帮苏婕妤上药吧。”
　　见两人都不向着自己，方诺喜气得一跺脚，狠狠地瞪了方涯月和刘淑芬一眼，满眼满脸都写着委屈。
　　在她看来，哥哥和娘，都联合起来向着外人，一点也不为她着想。哼！这个苏婕妤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得了皇上的恩宠吗？她现在可是在方国公府，强龙还压不了地头蛇呢。自己的爹，也是久平国的有功之臣，如果论起功来，她苏巧彤，拿什么跟方国公府比？
　　如果真的撕破脸，闹到皇上那里去，皇上会维护谁，还不一定呢。
　　这当然是方诺喜自己天真的想法，如果她敢将这个想法说出来的话，方涯月和刘淑芬，一定会第一时间教训她。皇上面前，怎么可能将方启雄和苏巧彤摆在一起论功过？苏巧彤那是皇上的人，整个方国公府，跟她都不是一个级别的，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见方诺喜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来到苏巧彤的面前，翠红第一个不愿意了，她站出来挡在了方诺喜的面前：“干什么？哭丧着一张脸，我们家主子还没有追究你的责任，你倒先甩起脸色来了？”
　　“翠红！”苏巧彤叫住翠红“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自己在方国公府，被方大小姐故意动手脚下了毒，苏巧彤的心中，怎么可能没有怨气。然而，此时如果就揪住她的过错不放，还为时尚早，一切，等自己脖子上的毒解了再说。
　　翠红看了看苏巧彤的脸色，立刻便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思量所在，于是，乖乖退后的一边，将位置让出来给方诺喜，以便她能为苏巧彤解毒。
　　“方小姐……”苏巧彤平静地看着方诺喜，语气中也听不出来喜怒“麻烦你了。”
　　苏巧彤如此平静，倒让方诺喜有些发怯了，她不由得回头看了看方涯月和刘淑芬。方涯月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刘淑芬显然很担心，眼眶中依然闪着泪花。此时见方诺喜有些担忧地回望自己，刘淑芬连忙鼓励道：“诺喜，你别担心，好好地帮苏婕妤解毒，她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怪罪你的。”
　　此言一出，苏巧彤、方涯月、翠红，皆是眉头一皱。刘淑芬也太过护短了，这种时候，怎么能跳出来帮苏巧彤做决定呢？要不要怪罪方诺喜，那是她刘淑芬说了能算的事情吗？就算她心中特别希望苏巧彤不要怪罪，也应该是乞求的姿态，而不是这般自以为是，一厢情愿地帮别人做决定。
　　苏巧彤在内心嗤笑了一声，果然，能培养出这种刁蛮乖张的女儿，她刘淑芬这个做母亲的，也是‘功不可没’啊！
　　见苏巧彤并没有表态，刘淑芬有些尴尬地咳了咳，然后催促方诺喜：“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帮苏婕妤解毒啊。”
　　方诺喜这才握着小白瓶，慢慢走到苏巧彤的面前，眼神之中有戒备也有不服气。苏巧彤也抬头和她对视，在察觉到她眼中的不服气之后，苏巧彤的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容：“还请方大小姐下手轻一些。”
　　方诺喜没说话，伸手将苏巧彤脖子处的衣领撩开了一些，然后一手压住她的衣领，一手将小白瓶的瓶塞挑开，单手抖动小白瓶，里面的黄色药粉便扑簌簌往苏巧彤的脖子上洒。
　　一股凉飕飕的触感，落到了苏巧彤的脖子上，让她忍不住轻轻躲了躲。然而，方诺喜的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衣领，手上的力道也顺带按住了她的肩膀，所以，她并没有那么容易躲开。
　　“是有一点凉，你稍微忍一忍。”方诺喜低声说道，手上的动作不停，还在不断地往苏巧彤的脖子上撒着药粉。
　　方涯月有些担心地上前一步，却看到原本红肿的脖子，在药粉的覆盖下，很快便转成粉红，然后变为淡白色。看来，方诺喜的解药，起效还是非常快的。
　　再看苏巧彤的表情，虽然对那药粉的冰凉触感有些排斥，可是，却没了刚才‘以毒攻毒’的痛楚难忍。
　　站在一旁的赵大夫，也看出了两种疗法之间的差异，一时间有些惭愧。自己枉为京城名医，给病人诊治的时候，居然需要别人承受那般痛楚。而方大小姐手上的解药，显然要高明许多。
　　赵大夫忍不住问道：“敢问方大小姐，你这解药，到底是用哪几味药配比出来的啊？”（未完待续。）

　　☆、第228章　南方流寇

　　见赵大夫在一旁探听自己解药的秘密，方诺喜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答道：“关你什么事啊？想知道解药的秘密，美得你！”
　　赵大夫吃了个闭门羹，尴尬得老脸一红，忙往后退了退，再不吭声了。
　　方涯月对这个妹妹的刁蛮是见惯不怪了，可是，此时见她对年纪这么大的赵大夫，一点尊重的意思都没有，也忍不住心生反感。
　　“诺喜！怎么能对大夫这么说话？”方涯月呵斥道。
　　“不……不碍事的。”赵大夫可不敢奢望，这个京城有名的刁蛮大小姐，能对自己和颜悦色。
　　“怎么？他都没本事将人家治好，我还要对他笑脸相迎？哥，你是没看到他刚才治病救人的那副样子，还说是什么京城名医呢。居然用‘以毒攻毒’这么低级的手法。解药也是毒药，要是药量猛了，病人就要承受解药的毒性。哈哈！听起来就好笑。”此时的方诺喜，又露出了自己刁蛮刻薄的一面。
　　她放开了苏巧彤的肩膀，顺手将她的衣领往里拢了拢，然后将自己手中的白色小瓶子重新盖好，放入袖中。
　　“不许胡说！‘以毒攻毒’这可是医家常用的治病手法。各种药材之间的药性，本来就是相生相克的。你不懂可不要乱说。”方涯月对这个妹妹，是越来越感觉头疼了。
　　“我不懂？呵，也不知道是谁，刚刚还在向我请教解药的药材配比呢。”说着，方诺喜斜眼瞟了瞟赵大夫，只见后者尴尬得简直要钻到地缝中了。
　　方涯月看不下去了，对赵大夫说道：“大夫，要不，你先回去吧，诊金我们一定照付。”
　　“还敢要诊金……”方诺喜话还说完，就被方涯月揪住，往身后一拉，让她老实呆着，不要再口不择言了。
　　此时，苏巧彤的脖子，也缓解了很多，她整个人的精神也好了起来。
　　“方公子……”苏巧彤最关心的，还是苏启的事情“苏启的事情……”
　　“哦，是这样的，我去官府打探的消息说，之前绑架苏启的两个歹徒，是一股流寇中的。他们之所以会绑架苏启，完全是为了求财。”方涯月连忙回答道。
　　“流寇？哪里来的流寇，京城重地，天子脚下，怎么还会有流寇？”苏巧彤不解地问道。
　　翠红此时见苏巧彤脖子上痒的症状已经缓解了，连忙上前，将她反绑的双手给解开了。并且，将她的一双手腕轻轻揉了揉，缓解苏巧彤被束缚了半天的疲累。
　　“听说，是受前段时间南方虫灾的影响，突然出现的一股流寇。这股流寇从南向北，一路作乱，沿途的老百姓，都怨声载道。”方涯月皱着眉头说道。
　　“会有这样的事情？皇上知道这件事情吗？”苏巧彤有些担忧地问道。受南方虫灾影响而形成的流寇，那就说明，治理虫灾的官员，并没有很好地履行职责，要不然，也不会有流寇作乱了。
　　“皇上应该还不知道。”方涯月有些担忧地看着苏巧彤。他知道，皇上最忌讳后宫干涉朝政，如果苏巧彤想要干预这件事情，必定会惹得皇上不高兴的。
　　苏巧彤当然也知道，她不便自己亲自过问这件事情，然而，现在这股流寇牵涉到了苏启，就不是她能坐视不管的了。
　　“苏启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又被他们掳走了？”苏巧彤猜测道。
　　方涯月点了点头：“这种可能性很大，虽然现在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不过，根据种种迹象来看，这股流寇肯定是因为之前没有得手，又故技重施了。”
　　“上一次，我不是用一箱银子去赎苏启了吗？他们怎么会没有得手？”苏巧彤想不通，这些人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绑架苏启。
　　“上一次的一箱银子，在逮到那两个绑匪的时候，就被我缴获了，正准备找机会还给苏婕妤你呢。”原来，赎人的银子，那股流寇并没有得到手，难怪会不死心。
　　“……”苏巧彤倒有些郁闷了。于她而言，她倒更希望那些人之前就得了财，从此再不打苏启的主意。
　　“不过，苏婕妤你也不必太担心，我已经大概有了这群流寇的踪迹，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地，将苏启救出来了。”方涯月连忙安慰苏巧彤。
　　“真的？”苏巧彤惊喜地问道。
　　方涯月点了点头。
　　“那就太感谢了，方公子，如果能将苏启救出来，你对我就有莫大的恩情了。”苏巧彤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一旁的刘淑芬见此时氛围正好，连忙对方诺喜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离开，免得被苏巧彤揪住不放。
　　方诺喜会意，刚想蹑手蹑脚地溜掉，就被苏巧彤发现了。
　　“方大小姐……你去哪里啊？”苏巧彤叫住了方诺喜。此时苏巧彤的脸色，瞬间便从挂满笑容，变成了阴霾密布。
　　“我……”方诺喜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下意识地，便往方涯月的身后靠。在她的意识里，每次闯了祸，无论是在府里还是府外，都有他这个哥哥帮她扛。
　　可是这一次，方涯月却不那么配合了，方诺喜一边往他身后躲，他一边将她往外让，让她的身影无处遁形。
　　“哎呀！哥，你干嘛不帮我？”几次躲藏和让开之后，方诺喜来了大小姐脾气，开始怪方涯月不帮自己了。
　　“今天这件事情，我可帮不了你。”方涯月无奈地摇了摇头。
　　“哼！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愿意帮我，明明刚刚她还说了，你要是救出了那个什么苏启，就是对她莫大的恩情。既然这样，我这点小罪过，哪有抵消不了的。”方诺喜撅起嘴，不满地跟方涯月抱怨。
　　方涯月一愣。
　　苏巧彤脸色一凛，她没想到，在方诺喜的心中，正在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
　　苏巧彤脸色严肃地说道：“方大小姐，好算盘啊！你哥哥的恩情，这么三下五除二，就被你拿来抵消了自己的过错，你怎么生得这么乖巧懂事？”
　　此言一出，刘淑芬的老脸倒先红了。（未完待续。）

　　☆、第229章　小孩心性

　　“你说什么！”方诺喜何时被别人这样讥讽过？她可一点也不傻，什么是好话，什么是反话，她还是能听出来的。苏巧彤刚才的话，明摆着就是在说自己厚颜无耻。
　　方诺喜气得小脸煞白，她一双杏眼此时满是愤怒。这个苏婕妤也太不知好歹了吧？自己刚将她脖子上的毒给解了，她就翻脸不认人，出言不逊了。
　　是！方诺喜承认，给她下毒的也是自己，按理说，帮她解毒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可是，她这般不依不挠，就是苏巧彤的不对了。
　　反正，在方诺喜的心中，逻辑就是这样的。
　　“诺喜！”这下子，连刘淑芬也不护着她了，连忙出口训斥“怎么能这样跟苏婕妤说话？”
　　说完，刘淑芬走上前，对苏巧彤施了一礼，恭敬地道歉道：“苏婕妤，是臣妾教导无方，诺喜从小任性惯了，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苏婕妤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她。”
　　苏巧彤冷漠地一扬下巴，对刘淑芬的请求不置可否。她在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了，今天这个方诺喜，她是怎么也要教训一下，让她长些记性的。
　　见苏巧彤并没有吭声，刘淑芬心道不妙，眼中泪水一滚就下来了：“苏婕妤……如果今天这件事情，真的很难让你消气的话，臣妾愿意承担一切罪责。”
　　‘真的很难让你消气的话。’刘淑芬说话也真够让人生气的。
　　果然，苏巧彤听了这话，柳眉倒竖：“国公夫人！我希望你能搞清楚，这件事情归根究底，孰是孰非。”
　　“这……当然是小女的过错。”刘淑芬迟疑了一下，还是不得不承认，今天这件事情，是方诺喜有错在先。
　　“既然是方大小姐有过错，那她是不是应该承担后果，而不是将罪责转嫁给你和方公子？”苏巧彤厉声问她。
　　“可是……”刘淑芬的眼泪更凶猛了，她何尝不知道，苏巧彤说的是正确的，可是，为人父母，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子女受到责罚，却一点事情都不做呢。
　　“娘。”方涯月从后面走上前来，扶住她的肩头安慰她，然而，他说出来的话，却让她更加的难受“别说了，苏婕妤说得对，既然是小妹闯了祸，她自然要自己承担后果。我们不可能一辈子护着她的。”
　　苏巧彤不再管刘淑芬，而是径直走到方诺喜的面前，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俯视她：“怎么？方大小姐原来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
　　“谁说我敢做不敢当？”方诺喜被这句话成功激将，立刻挺起胸膛，一副‘好汉做事，好汉当’的样子。
　　“你敢作敢当就好。我问你，本宫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对本宫下毒手？”苏巧彤看着她的眼睛，严肃地问道。
　　方诺喜的脸上，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嘴角不自然地向上扯了扯，仿佛刚才苏巧彤说的话，是她听到过的最虚伪的话一样。
　　同时，她情不自禁地翻了一个白眼，鼻孔之中也轻轻地哼了一声。整个动作非常连贯，如行云流水一般，简直欠抽得让人牙痒痒。
　　连站在一旁的翠红，都忍不住跨前一步怒视方诺喜，想要给她一些教训了。
　　感觉到了身后翠红的怒气，苏巧彤头也没回，伸手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示意翠红稍安勿躁。
　　方涯月和刘淑芬，此时也将目光投向方诺喜，他们其实也很好奇，为什么方诺喜会无缘无故地对苏婕妤下手。先不说苏婕妤身份尊贵，是皇上宠着的人，单说她是府上的客人，方诺喜也不应该，也没有理由对苏婕妤下手才对。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方诺喜轻咳一声，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仗势欺人，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了。”
　　言下之意，苏巧彤就是这样的人。
　　“诺喜！”刘淑芬皱眉。这孩子说话的语气，连她这个当娘的，都看不下去了。这样的神情和语气，当着苏婕妤的面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任谁都会勃然大怒的。
　　苏巧彤则并没有生气，反而好奇地问道：“哦？所以，方大小姐是觉得，本宫也是这样的人？本宫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会让你产生这样的错觉呢？”
　　苏巧彤自认为并不是仗势欺人，人前人后两张脸的人。
　　“哼！你虽然贵为婕妤，但也不应该到处摆谱吧？我不相信你在皇宫之中，在皇上面前的时候，也是一副谁都不尿的样子。”说起这个，方诺喜就想起了苏巧彤拒绝刘淑芬推给她的葡萄，心中的怨气，又瞬间就涌动了上来。
　　“……”苏巧彤大概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
　　“可是你在方国公府，却摆出一副谁都要跪舔你的姿态，真是让人看不顺眼。”方诺喜不满地说道。
　　“原来，是为了这个……”苏巧彤的眼神忽然有些漂浮，方诺喜的解释虽然滑稽，可是，也算率真，一时倒让苏巧彤有些感慨了。
　　平心而论，她在方国公府等消息的时候，心思全都在方涯月和苏启的身上，确实没有注意自己对待刘淑芬和方诺喜的态度。可能，确实这种不经意，给了她们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刘淑芬听懂了方诺喜的意思，一时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你这孩子！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苏婕妤何许人也，在面对她们这些人的时候，用得着注意自己的态度吗？方诺喜一定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要求苏婕妤在面对她们的时候，也要跟在宫中一般小心刻意。
　　“苏婕妤，你千万不要跟她计较。她就是小孩子心性，回头我会好好说她的。”刘淑芬连忙帮着打圆场，同时给方诺喜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她这种心态之下，只会多说多错。
　　“她说的有没有道理，我先不评论。只是，这下毒的手法，我倒是很好奇。方小姐……你是用什么办法，让我的脖子奇痒无比的呢？”苏巧彤接着问道。（未完待续。）

　　☆、第230章　以彼之道

　　这下子，纵使方诺喜再率真，也迟疑起来，不肯将自己的下毒手法据实相告。
　　“我……我……”如果说，之前说下毒的动机，还能让她自己觉得理直气壮的话，这会儿，连方诺喜自己也没有底气了。毕竟，出手伤人，还是暗箭伤人，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怎么？这是方大小姐的独门绝技，不肯跟大家分享吗？”苏巧彤的眼中，有隐隐的笑意。她看出了方诺喜的尴尬，一时间觉得，这个小姑娘，也挺可爱的。至少，她还知道，有些事情，确实还蛮丢脸的。这就说明，她还是有道德底线的。
　　“哼！我承认，对你下毒的手法，确实不光彩。要杀要剐，随你便吧！可是，别想让我说出来，我到底是怎么下毒的。”方诺喜倔强地将头偏到一边，不再看苏巧彤，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这孩子……”此时的刘淑芬，已经担心得不行了。
　　“也好。国公夫人……”苏巧彤眼中的笑意更甚了，她转头对刘淑芬说道“你觉得，今天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置呢？”
　　刘淑芬的脸色，瞬间煞白。这……这苏婕妤也太有心机了。苏巧彤知道，如果她自做决断，要惩罚方诺喜的话，刘淑芬心里肯定不舒服。不管她是罚重了还是罚轻了，刘淑芬的心中，都只有一个大写的心疼。
　　而现在，苏巧彤来问刘淑芬的意思，表面上是将决策权交给刘淑芬。可是，当着苏婕妤的面，面对方诺喜如此刁蛮的态度，她刘淑芬能一点儿都不责罚吗？罚得太轻，显得对苏婕妤不敬，罚得太重，刘淑芬自己心里都会滴血。
　　“一切……听凭苏婕妤处置……”刘淑芬可不敢接这个烫手山芋，只能违心地说出这句话，让苏巧彤自己看着办。
　　“那好，既然国公夫人让本宫处置，本宫就不客气了。”苏巧彤收起脸上的笑容，别有深意地看着方诺喜。
　　在听到苏巧彤的这番话后，方诺喜忽然觉得脊背一阵发凉，她转过头，提防地看着她，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想对我怎么样？”
　　“想必方小姐也听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种说法吧？”苏巧彤抬起下巴，双唇紧抿着，眼中射出危险的寒光。
　　“你……你的意思是？”方诺喜脸上露出骇然的表情。苏巧彤这是想在自己的身上下毒吗？让自己也尝尝奇痒难耐的滋味儿？
　　刘淑芬听了这话，难过地别过头，她当然清楚苏巧彤的意思，也要让诺喜遭遭罪。
　　“宫中也是有些无伤大雅的毒药的，如果方大小姐有兴趣，我可以让你体验体验。”苏巧彤冷冷地说道。
　　方诺喜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她绝不想体验什么毒药，从来只有她用毒欺负别人，她自己何曾受过这种苦。
　　“哼！怎么？轮到自己这里，就不敢了吗？难道你不想体会体会，被你下毒的人，都是怎样一种感受吗？”苏巧彤讥讽地问道。
　　“我不要！”方诺喜再也受不了苏巧彤这种半威胁半恐吓的语气了，连忙闪身到方涯月的身后，将一张小脸埋在方涯月的背后，浑身开始不由自主地发颤。
　　方涯月虽然觉得方诺喜比较刁蛮任性，可是，内心里，还是很疼爱这个小妹的。此时见她已经吓得不轻，整个身子都在发抖了，就忍不住帮她说话：“苏婕妤，诺喜她年少不懂事……”
　　他刚说了一句，苏巧彤便抬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她的神情如此疏远，让方涯月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她就那么等着，仿佛在等着看，方涯月能说出什么维护方诺喜的话来。
　　方涯月讪讪地闭了嘴，低下头，仿佛默认了苏巧彤应该对方诺喜加以惩罚。
　　“哥哥？”躲在方涯月身后的方诺喜，在听到方涯月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内心是欣喜无比的。她知道，现在对于苏巧彤来说，哥哥是个很有用处的人，如果他能帮她找回苏启，还将是苏巧彤的恩人。哥哥的话，此时有无比的分量。如果他愿意帮自己说话，说不定苏巧彤就会放了自己一马。
　　然而，方涯月刚说了一句，就闭口不言了。方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