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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己-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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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都是一顶一的杏林圣手，他们可全都告诉我，你什么毛病都没有！你别给我窝在屋里不出来，快点把门打开！”
听到父亲生气了，方涯月不敢怠慢，立刻从床上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口，吱呀一声，将房门打开。
门外是方启雄憔悴苍老的脸，在看到方涯月的一瞬间，他的双眼立刻一红，双手有些微微颤抖地抬起来，搭在了方涯月的肩头。
“涯月……你……”
“爹，你别难过，我……我没事。”
方涯月推了推方启雄放在自己肩头的手，明显感觉到他的双手在颤抖。方涯月心中不忍，停住了自己推开他的动作，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
方启雄老泪纵横：“涯月啊，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跟为父讲啊，你这样憋着……你是想让我和你娘担心死啊！”
“爹，孩儿不孝。”
“知道不孝，还不赶紧说实话，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让你堂堂七尺男儿，整日龟缩在这一方小房间里？”方启雄简直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气急败坏地冲方涯月吼。
方涯月抬起头，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的父亲讲。
“你倒是说话啊！”见方涯月半天都不吭气，方启雄更是着急了。
“爹……你就别问了，我……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方涯月还是选择隐瞒，对自己的事情避而不谈。
“你解决什么！你整日躲在房间里不出门，就算是解决问题了吗？你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还是让我和你娘不省心啊。我就算了，你娘……你娘整天以泪洗面，我这个当丈夫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你说说，你是不是不孝！”
“……孩儿不孝，让爹和娘担心了。”
“你你你……”方启雄见他还是死咬牙关，半个字都不吐露，气得浑身都开始发抖了。
“老爷！住手！”刘淑芬的声音在背后响了起来。
她也正好这个时候过来看方涯月，谁知道，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他们父子俩站在门口，方涯月一脸内疚，而方启雄则准备伸手打方涯月。
方涯月和方启雄同时回头，看到了正朝他们走来的刘淑芬。
“夫人……”
“娘……”
刘淑芬快步上前，将方启雄抬起来的手，一把按下，同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干什么！想打我儿子啊？”刘淑芬一边说着，一边快走两步，挡在了方涯月的身前护住他。
“夫人，你怎么来了？”方启雄连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激动。
“我要是再不来，你是不是想将我的儿子打死？”刘淑芬瞪着一双眼睛，不依不挠地朝方启雄嚷嚷道。
“哎呀！我怎么会打死……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他这副样子，倒是要气死我！”方启雄跺着脚，一副被冤枉了的样子。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刘淑芬白了他一眼，转头对方涯月说道“好了涯月，有娘在，没人敢欺负你。走走走，跟娘进屋说话去。”
方涯月看了一眼他们俩，本想出声拒绝，可是，看到刘淑芬眼中的担心和鬓边的白发，就什么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任由她推着，往屋里走去。
方启雄也跟在后面，三个人一起进了房间。
进屋之后，方涯月将刘淑芬扶到桌旁的凳子上坐下，然后帮她倒了一杯茶，递到她的手上。
刘淑芬双手接过茶，目光却一直在方涯月的脸上，见他似乎又比昨日憔悴了一些，不禁心疼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涯月，你又瘦了……”
方涯月轻轻一笑：“娘，你又说笑了，我****好吃好喝，怎么可能瘦？”
方启雄跟在身后，也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听了刘淑芬这话，他也抬起头，细细看了看方涯月。确实如刘淑芬所说，方涯月看起来，确实清减了不少。
见方涯月自己不将其当一回事，方启雄只好在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同时劝慰刘淑芬道：“好了，孩子自己都说没事了，你就别太cao心了。”
刘淑芬最不爱听这样的话，立刻反驳道：“我自己的孩子，我不cao心谁cao心？”
说完，刘淑芬转头看着方涯月，有些气急地问道：“涯月，你倒是跟娘说说，你究竟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一个人扛着，不跟家里人说？你这样****将自己锁在这小房间里，谁也不见，是想急死我们吗？”（未完待续。）
☆、第319章 袒露感情
“娘……”方涯月轻唤一声，表情中有些许的无奈“我的事情，你们就别管了，我自己会处理好的。而且，就算你们知道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徒增烦恼，倒不如让我一个人来面对。”
刘淑芬听了这话，立刻便不依了：“什么叫你自己处理？你还把我和你爹放在眼里吗？是，你现在已经是大人了，有些事情，你可以自己解决。但是，你现在的表现告诉我，你这次遇到的事情，是你自己解决不了的。既然你自己解决不了，就要告诉我和你爹，让我们来帮你想办法。我想，堂堂方国公府，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吧。”
刘淑芬说完这话，眼神不由自主地向方启雄瞟了过去，仿佛是在跟他确认自己最后一句话的可信度。堂堂方国公府，真的是什么事情都能解决吗？
方启雄点了点头。他也认为，自己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天下事，他不能解决的，只在少数。
见方启雄应了自己的话，刘淑芬这才又对方涯月加了一句：“听到没有？有什么事情，快点说出来，我和你爹才好为你作主。”
方涯月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她，又转头看了看方启雄，有些无奈地说道：“哎呀……我说了不说，你们非要逼着我。这个事情……不是你和爹能够解决的。这件事情……关乎皇上……”
“什么？”方启雄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的表情看起来相当震惊。如果关乎皇上，那很有可能是他这个方国公解决不了的。不仅解决不了，还有可能殃及整个方国公府。
刘淑芬也是一愣：“关乎皇上？皇上怎么了？还是……皇上对你怎么了？”
方启雄瞪了她一眼：“怎么说话呢，什么叫皇上对他怎么了？皇上对谁……咳咳，皇上对谁怎么了，都是应该的，作为臣子，没有权利质疑这一点。”
刘淑芬立刻回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纠正这些字眼。涯月，你倒是快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关乎皇上的，可是大事，你可别吓我和你爹。”
见两位老人已经急得不行了，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大事，方涯月这才吞吞吐吐，稍带有些羞涩地说道：“是……其实，是我的私事，只是，跟皇上有些关系。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啊！”
“你倒是快说啊！”
“就是……”方涯月仿佛终于鼓起了勇气，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喜欢上了皇上的女人。”
“……”刘淑芬一呆，整个人如同被惊雷震到了一样。
“什么？”方启雄仿佛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喜欢上了皇上的女人？是谁？难道……是上次来我们府上的苏婕妤？”
经他这么一提醒，刘淑芬想起来了，上次来府上的是苏婕妤，当时，诺喜还对她下毒了……哎呀呀，那可是婕妤啊，不是普普通通的答应什么的，已经到了那个位份，皇上肯定是挂在心上的，再说了，听说那苏婕妤现在正得圣宠呢。涯月要是喜欢上了她……那不是等于在老虎嘴里夺食，自寻死路嘛！
“不行不行。”刘淑芬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你不能喜欢苏婕妤，那可是皇上正宠爱的女人呢，你喜欢上她，要是被皇上知道了……”
“皇上应该已经知道了。”方涯月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非常坚决，仿佛刘淑芬的话惹恼了他一般。不同意自己喜欢苏婕妤？这种事情，是不同意，就可以立即停止的吗？感情的事情，从来都是由不得人的，不是你说不同意，这颗躁动的心，就能戛然而止的。
“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方启雄震惊莫名。
如果涯月喜欢苏婕妤，已经被皇上知道了的话，那涯月可就犯了大罪了啊。这罪过大的，可以让他们满门抄斩了。苏婕妤那是谁啊，那可是皇上的女人。觊觎皇上的东西，还能好好活在这个世上吗？
“什么？皇上……皇上已经知道了？”刘淑芬也是震惊不已。
见二老被这件事情吓得不轻，方涯月连忙安抚他们道：“你们别担心，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苏婕妤那可是皇上的女人，现在正得圣宠。别说她正得圣宠了，就算她被打入了冷宫，皇上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也轮不到你对她有非分之想。”方启雄气道。
自己这个儿子向来听话，从来不让自己操什么心，怎么这回如此糊涂？
苏婕妤……自己也不是没有见过，虽然略有姿色，可是也不是什么百年难得一见的尤物，这个世上比她漂亮的人，也还是有的，涯月怎么就这么没有出息，天底下的女人何其多，为什么非要盯着皇上的女人喜欢？
“不行！你必须断了对她的念想，至于皇上那里，你一定不能承认自己喜欢苏婕妤。皇上若是怪罪起来，我去帮你解释。但是，首要的是，你自己不能承认你喜欢她，知道吗？”方启雄对方涯月说道。
方涯月却倔强地摇了摇头：“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断得了念想。而且，就算我不说，我眼神动作之中流露出来的深情，皇上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哎呀呀！涯月，你这是要为娘的命啊！”刘淑芬突然就哭天抢地起来。
“你你你……”方启雄气得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就是你天天将自己困在房间里的原因？因为自己喜欢的女人，夜夜枕在皇上身边，你心里苦闷，所以也要将自己困在房间里苦闷吗？”
方涯月却摇了摇头：“不，我之所以整日闭门不出，倒不是因为我不敢面对自己对苏婕妤的感情，而是……我还在等候时机，准备完成皇上交给我的任务。”
“皇上交给你的任务？”方启雄心中一惊“什么任务？”
如果皇上已经知道，涯月喜欢苏婕妤，那此时派给他的任务，很有可能是有去无回，纯送死的任务啊！（未完待续。）
☆、第320章 剿灭任务
“南方有一股流寇，现在已经潜入京城，在山谷之中安营扎寨，扰乱百姓安宁。皇上交给我的任务，便是将这股流寇剿灭。”方涯月说道。
方启雄听了这话，不禁好奇地问道：“南方的一股流寇入京了？我怎么不知道？”
方启雄本来就是保护京城安危的，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不知道，确实有渎职之嫌。再听说皇上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他的心中就更是不安了。
方涯月知道他此时心中所想，于是半解释半安慰地说道：“是的，受南方虫灾的影响，受灾地区的一些暴民成为了流窜的土匪，慢慢形成一股势力，一直北上来到京城。他们安营扎寨的地方，离京城还有几十里地，而且，那里的地势偏僻险要，很难被人发现，父亲你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方涯月的安慰很是奏效，方启雄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难怪老夫不知道。”
刘淑芬则关心的是另外一码事：“流寇？那应该全是穷凶极恶之徒吧。涯月，皇上派你去剿灭这股流寇，会不会……很危险啊？”
方涯月连忙摇了摇头：“不会有事的，娘，你就放心吧。”
派兵去剿灭流寇，怎么可能不会有事。方启雄心中清楚，这跟上阵杀敌没有什么两样，可能相比上阵杀敌，剿灭流寇会更加危险。可是，既然皇上已经发话了，作为臣子，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所以，在听到刘淑芬的话之后，虽然他心中也担心，但他知道，担心也没有办法，与其将事情的凶险程度说出来，徒增夫人的恐惧，倒不如安慰她，让她免于担惊受怕的折磨。
“夫人，你别担心，流寇而已，又不是正规的军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咱们涯月在边疆对抗沃西国的军队，都能打赢，更别说这股小小的流寇了。”方启雄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拍了拍方涯月的肩膀，仿佛对他的能力很是放心和骄傲。
方涯月怎么可能领会不到父亲的用心良苦，他也附和地点了点头，然后对刘淑芬说道：“是啊娘，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那……那你什么时候，去剿灭那股流寇啊？”刘淑芬说着说着，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
虽然丈夫和儿子都说，剿灭这股流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为娘的怎么可能不担心儿子的安危呢？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会受伤，她也会担百分之百的心。
方启雄也用询问地眼神，向方涯月看去。他心中清楚，此去凶多吉少，要是即刻便要启程，他还真的很舍不得。
“我在等待时机，现在时机还未到。”方涯月没有具体说，什么时候去剿灭流寇，只含含糊糊地说时机未到。
“那……”刘淑芬想问，什么时候，时机才会到？可是，一想到时机到了，自己的儿子便要去和流寇拼命，她就舍不得问了，生怕明天就是时机，她马上就要开始担心他的安危，夜夜不能安睡了。
方启雄当然知道刘淑芬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也怕她担心，连忙打断她：“哎呀夫人，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涯月已经是这么大的人了，他自有安排的。而且，只是一股小小的流寇而已，你不要这么担心嘛！”
“我怎么能不担心？涯月和诺喜，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的心头肉啊！当娘的，怎么能不担心呢。倒是你这个当爹的，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孩子的安危似的！”刘淑芬将自己的担心，都化作一腔怨气，朝方启雄发泄了出来。
“哎呀呀，我……”方启雄皱着眉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他怎么可能跟刘淑芬说，其实自己的心中也是分外担心，只是怕自己将实情说出来之后，会让刘淑芬更加担惊受怕，所以才表现出一副很是放心的样子。
方涯月连忙出来解围：“好了娘，我不会有事的，你就别担心了。这是皇上交给我的任务，皇上自然是相信我的能力，才会把这样的任务交给我。要是知道我有可能完成不了，那皇上也就不会这么安排了。”
这话的安抚作用相当明显，刘淑芬听了这话之后，终于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点点。
“好了夫人，你先回去吧，我想跟涯月单独说几句话。”方启雄对刘淑芬说道。
“有什么话，是我在这里，你们不能说的？”刘淑芬有些不满地问道。不过，虽然嘴上这样说着，身子却还是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方涯月之后说道“好了，我先回去了，你们父子俩有什么悄悄话，就慢慢说吧。”
送走了刘淑芬，方启雄这才将房门关上，重新在桌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眼神认真地看着方涯月。
方涯月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局促地搓了搓双手，问道：“爹，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你和那个苏婕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方启雄严肃地问道。
方涯月见他问的是这件事情，心中反而一松，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我和苏婕妤……其实，孩儿只是单恋苏婕妤而已。她对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谊，只是君臣之谊。”
“那你还这么执迷不悟？”方启雄气得一拍桌子“你要是真跟她有点什么，吃这种苦头，受皇上这样的驱使，倒也认了。可是，你只是单恋别人，人家苏婕妤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你这……你这不是自找罪受嘛！”
方涯月被说中了痛处，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平复眼眶中涌上来的那股酸涩，然后淡淡地回答道：“爹，这种事情，叫我如何能控制呢。”
“有什么不能控制的？大丈夫何患无妻，更何况是这种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件事情，你一定得听我的，赶紧挥剑斩情丝，断了对她的念想！”方启雄强硬地说道。
开始他还以为，那个苏婕妤和涯月之间，是春心暗许，没想到闹了半天，是涯月的一厢情愿，人家对方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未完待续。）
☆、第321章 不想控制
“爹……”方涯月有些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手掌也紧紧地握了握，然后才松开手掌，眼神坚决地看着方启雄“这件事情，希望你不要管我，我自有主张。”
“你能有什么主张！”方启雄气得再次拍了一掌桌子，整个人直接站了起来，愤怒地瞪着方涯月，脸上的肌肉也情不自禁地颤了颤。
“爹……”方涯月激动地朝方启雄的方向走了一步“别说我现在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就算我能控制，我也不想控制。”
“你！”方启雄简直快被自己听到的话给气死了“你知道你喜欢的是什么人吗？那可是皇上的女人！这世上那么多大家闺秀你不喜欢，偏偏要喜欢皇上的女人，你真是！你真是要气死我，你才满意吗？”
方启雄整个人非常生气，胸膛不自觉地剧烈起伏，瞪着方涯月的眼神几乎快要冒出火来了。
这孩子！这孩子现在怎么这么不听话？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根本没有将他放在心上的女人，他简直连命都不要了！
为人父母，最心酸的，恐怕就是看到自己的孩子，沉迷在一段不值得的感情中伤害自己。
见自己的父亲如此气愤，方涯月心中也是难过，可是，他心中更加清楚，他不可能放弃对苏婕妤的感情，所以，面对父亲的盛怒，他只好将头别向一边，用一种悲伤的语调说着：“爹，其实……你也知道，我此番去剿灭流寇，恐怕……都没有机会回来了。所以……”
说到这里，他再抬头看方启雄的时候，双眼已经噙满了泪水。
“所以，我是不是执着于苏婕妤，又有什么关系呢？”
方启雄听不得这样的话，他知道，方涯月此刻所说的可能性，是有很大几率成为事实的。如果……如果涯月此番去剿匪，真的就一去不回的话，那他……那他也不要活了。他就这么一个独子，还指望他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呢。
想到这里，方启雄忍不住老泪纵横，颓然地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再没有了刚才的盛怒之势。
“你……你这个不孝子啊！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要……你要断了我们方家的香火啊……”
方启雄哭得抽抽噎噎，隐忍压抑，他是一个男人，方国公府的当家人，不能像一个女人似地哭天抢地，鬼哭狼嚎。要不是此时关了房门，屋里又只有他和涯月两个人，他是真的不敢哭出来，不敢让自己内心的痛苦表露于外。
听到父亲说了这么重的话，方涯月再也忍不住了，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顺着他的脸颊，无声地滴答而下。
突然，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咚咚咚地朝方启雄磕了三个响头。
“爹……孩儿不孝，今生不能服侍二老，为二老养老送终，来世……来世我一定……”
啪地一声，方启雄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将方涯月打得一怔。
然而，方启雄却先流泪了。
刚才打过方涯月的手掌，还停在空中不住地颤抖。方启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哭眯了双眼，却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好不容易顺过来一点气了，方启雄才朝方涯月怒吼道：“你在胡说些什么！父母尚在，不敢言老。你却当着我的面，说些死不死的话，你！你这个不孝子啊！”
方启雄已经悲伤到不能自已，仿佛真的已经看到，方涯月此去不返的结果了一样。
然而，方涯月却被刚才的那一巴掌给打醒了，看到眼前的父亲如此悲痛，方涯月自责得不能自已。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扶着方启雄的肩膀，一手帮他摩挲后背顺气。
“爹，你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你别听我刚才胡说八道的那些话，那都是我胡说的。你放心吧，一股小小的流寇，还难不倒我。我一定会好好地活着回来，回来见你和娘，还有妹妹的。”
方涯月语气诚恳，听得方启雄心中一软，他收起自己的悲伤，伸手拍了拍方涯月放在自己肩头的手背，有些安慰地说道：“好好好，我和你娘，还有诺喜，都等着你回来。”
“嗯。”
“不过……”方启雄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你那会儿说，你整天窝在房间里闭门谢客，就是在等待时机。你所谓的时机，到底是什么？”
方涯月手上动作一顿，停住了摩挲后背的手，想了想，手上动作又继续了。
“爹，你就别操心了。”他显然是不想多说的。
方启雄却不依了，转过头，歪着脖子看他。那神色仿佛是在说‘你今天要是不说的话，我就跟你没完’。
方涯月知道含糊不过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在等那群流寇按耐不住，从营寨之中出来骚扰百姓。”
“难道这段时间，他们都躲在营寨之中没有出来吗？”方启雄好奇地问道。
这不科学啊！作为流寇，不是应该终日骚扰百姓，为祸一方吗？
方涯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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