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生活-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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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青感觉到了，抬头对其笑了笑。
　　先前没注意去看，如今仔细瞧来，这姑娘的眼睛的确生的极似侯爷。见她笑着看向自己，顾芷云也微扯出个笑来。
　　有了这个想法，顾芷云才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以及侯夫人该展现的合度礼仪来。稍快了一点，撵上夏侯爷，自去同他说话，问些路上的事情。
　　夏侯爷因不满顾芷云将夏青安置在那偏僻狭小的芙蓉馆，便直接令她明日趁早将夏青安置在闻风斋。这事儿多少有些伤了她脸面，此时见她问起，便也有意缓和一下关系，自然是捡着路上一些事情说了一两件。
　　夏烨然同夏烨熠两人并列走着，二人眼神互通有无，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侯夫人顾芷云瞧着似有心事，只不知这心事是否同自己有关，暂时也瞧不出她是否真如传说中那样温婉贤良。
　　夏青看着侯府众人，虽说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但如今瞧着，要融入这个家尚且还需努力！
　　晓秋在一众侯府丫头里面，很是局促，一时连走路都不会的样子。生怕自己这没出息的样子给姑娘跌了份儿，好容易才将自己那紧张的心情整理好。
　　一行人进了正屋，夏侯爷还不忘吩咐赵婆子道：“外面马车里面那些东西，就不用搬去芙蓉馆了，直接放进闻风斋即可。仔细着些，都是姑娘喜欢的东西，别毛手毛脚在给磕了碰了。”
　　赵婆子偷偷看了自家夫人一眼，连忙应下道：“是，谨遵侯爷吩咐，奴这便亲自去盯着他们！”
　　夏侯爷似这才满意了些。
　　晚间这顿饭，众人吃的各有心思。
　　饭后，夏侯爷亲自将夏青送到了芙蓉馆，自又是一番叮嘱，直道：“若心里有什么定然要告诉爹，你今日才进府，许多话我先前也未同夫人提过，适才又多有不便。不过，你放心，爹委屈了谁也不会委屈了我的青青，你安心歇着吧！这里也不用太过收拾，左右明日还要搬的。”
　　夏青一一应下，听此又道：“我晓得，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我瞧着这里挺好，我很喜欢。”
　　夏侯爷笑笑拍了拍女儿，笑道：“说什么麻烦，你可是我的女儿，哪能住这么个地方，得了，你歇着，我走了！”说着转身出了芙蓉馆。
　　夏青在后面行礼，“夏青恭送父亲！”
　　正院里。
　　几乎是夏侯爷这边刚出了芙蓉馆，她这里就得了消息，心里略松了口气的同时，疑惑也悄悄浮上心头。
　　那位姑娘到底是什么来路！
　　大约盏茶时间，夏侯爷才进了正院，顾芷云早早便迎了上去。
　　至晚间夏侯爷已经歇下时，顾芷云却悄悄起身。身侧之人熟睡中也微皱着眉头，清俊的脸颊隐有胡渣冒出，整个人看着也似比离家前清减了不少，也不知这一趟到底吃了多少苦。
　　她的夫君她自是心疼。
　　她很感激夏侯爷的如实相告。
　　她听着虽心底难免嫉妒，但说到底能陪侯爷相守一辈子的人最后只她一人而已。
　　于愿已足！
　　顾芷云保养精细的纤纤细手，轻柔的拂过夏侯爷的眼角眉梢，不由又想起那姑娘刚下车时那明媚的一笑。这么回想着，当真是有十足的相似，又想到先前自己那时心底的恐慌，此时想来当真是……
　　自己还那样的态度，不知那孩子会不会多想些什么。想着夏侯爷所说的一切，那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顾芷云这么想着，心里微有些不忍，到底是夫君的亲骨肉，流落在外这么些年。不知道还罢了，如今就在府里，可不能在忽视了去！
　　这么想着，顾芷云竟是一刻也等不得，当即轻轻绕过睡在外面的夏侯爷，披衣下榻。
　　到了外间，唤来今晚值夜的冷春，想了想吩咐道：“你亲去芙蓉馆看看，若那孩子已经歇下便不要惊扰，若没歇下，就传我的话，明日多睡会儿，不用紧着过来正院。并且跟她说，今日匆忙间得知消息是以委屈姑娘了，明日在好好给姑娘接风洗尘。”
　　冷春听了不解夫人这是何意，是以愣了一下。
　　顾芷云见此便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咱们先前想左了，那姑娘是侯爷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
　　“啊！”冷春也是一惊，万没想到会是这样，府门外那出情形她亲眼看见的，当时还为夫人担心来着，想不到竟是……正自发愣，就听夫人又催促道：“还不快去！”
　　“是，夫人，我这就去！”冷春行礼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顾芷云左思右想，不多时又招人将赵婆子唤来。
　　大晚上的，赵婆子也还未歇下，似料定今晚会出事一样，不多时人便已经到了寻枫斋。
　　进了正院就见夫人头发披散，外面胡乱披了件外衫，大冷的天，就这么单薄的在外间走来走去。立即就快步跑了过去，人还未近便已经开始数落：“大冷的天，就这么不管不顾，当真不怕病了不成！”
　　“夫人这样作践自己，侯爷还能改了心思不成？冷春跟翠兰那两个丫头死去哪了，就这么由着夫人也不跟着劝……”
　　“嘘！乳娘您小点声儿，侯爷还在里面！”顾芷云连忙示意赵婆子住嘴。
　　赵婆子见此，反应过来，当即闭嘴。

　　☆、第四章：礼物

　　赵婆子尤自不信，伸头自外间往里面看，只见里间天青色软纱帐子低垂，里面隐隐似有一人。
　　当即便松了口气。
　　回头略欣喜的对顾芷云道：“侯爷既然歇在正院了，夫人还有何可担心的了？”依她所想，这爷们离家初回还愿意歇在正院，那就证明没多大事儿。
　　先前还担心着，如今也算放心了，只不知夫人这大半夜唤自己来做什么！
　　“乳娘，咱们先前弄错了，那孩子是侯爷的亲生女儿！”顾芷云少不得将先前夏侯爷说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与赵婆子听。
　　赵婆子听完也不免感叹，只道：“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随后不免想到什么，又低声问道：“夫人，既是如此，您打算如何对那个孩子？”
　　顾芷云一愣，随即便道：“乳母这话问的蹊跷，这还要何打算？自是好好待她，对然儿熠儿他们如何，对她就如何就是！”
　　赵婆子听闻便笑了，当即点头道：“正是如此，既是姑娘的娘亲已去，她又是侯爷正经的亲生骨肉。且她又是个姑娘家，养大了仔细挑个好人家嫁了，也就……”
　　顾芷云立时明白过来，当即便道：“乳母您想多了，我堂堂一府主母，正经的一品诰命夫人，身边又有两个儿子，如何会费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正该如此！”
　　不多时，冷春回来，回道姑娘已经歇下，因此并未打扰，只细细叮嘱了那个叫晓秋的丫头。
　　如此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夏青早早起来，晓秋便将昨日她歇下时，冷春来过又说一些话的事情同夏青说了一遍。
　　夏青听后自是明白过来，想来顾芷云已经知晓了当年那些事情。冷春那么晚还过来说这些，便是她的一种态度。夏青心里微松，看来这是个真正的聪明人。
　　她甚至还想着，会不会要在这侯府后院也来一番宅斗了，好在没有！
　　夏青这边刚刚收拾妥当，那边正院的赵婆子便已经到了。
　　原来昨日晚间顾夫人便已经命人将闻风斋打扫干净，一大早有亲去开了库房选了各式摆设用具，古董字画，将个闻风斋好生装扮了一番。
　　如今赵婆子便是亲来恭请姑娘入住闻风斋。
　　夏青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在赵婆子的带领下去了闻风斋。
　　本欲看过之后再去正院谢恩，不想夏侯爷同顾夫人都在闻风斋里候着。
　　夏青见此，略有些不好意思，回府第一天便睡了懒觉，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夏青当即请罪，夏侯爷还未说话时，顾夫人便上前牵了夏青的手，顺带将她拉起，温和道：“不碍的，在自己家里，没那么多规矩，况且也是我昨晚特意着人去叫你一早多睡会儿，你若有错，岂不就是我的错！”
　　夏青顺势起来，听了这话，不免又行礼道谢，“谢过夫人体恤！”
　　夏侯爷便笑道：“好了，不说这些，先看看这里你喜不喜欢，若有不合你意之处，可要直说，不然往后住的不适可是你自己的事！”
　　几人便在闻风斋转了一圈儿，夏青自是没有不满意的地方，纵然有，也不会现在直说。
　　夏侯爷还道本来今日该是将夏青的身份正式介绍给两位弟弟，只是他们天不亮便起来出去读书，要到晚间才会回来。是以这事儿便挪到了晚上再说。
　　夏青自是没话可说，这一天里顾夫人领着夏青将侯府各处熟悉了一番。夏青渐渐对顾夫人也有了个简单的了解，她是一个正真的大家闺秀，受女戒女训的熏陶，认同以夫为天，万事以夏侯爷为先。
　　直到晚间，一家人再次聚在一处，夏侯爷正式将夏青介绍给夏烨然兄弟二人，只说夏青是二人的姐姐，一直流落在外，如今总算找回，往后姐弟自然好好相处云云。
　　夏烨然兄弟看着脸上还算镇定，想来也是先前就已经听说了什么。夏侯爷说完，两人便乖巧的起身给夏青行礼唤着姐姐。
　　夏青略有些不太自在，前世到现在，她也没什么兄弟姐妹，羡慕别人自是有的，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多了两个弟弟！只是她这一路上行来，居然没想过要给两个弟弟买个什么礼物啥的，此时就有些显得不太好意思了。
　　当下正欲说上两句，便听夏侯爷道：“你们长姐在回来的这一路，寻摸了好些好玩意儿回来，也有给你兄弟二人准备了礼物，只暂时放在我那里，稍后便让谷梁给你们兄弟送来！”
　　夏烨然兄弟听了，当即再次起身行礼，“多谢长姐！”
　　夏青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她这一路上都只顾着到处玩了，自然是没有准备什么礼物。
　　只是没想到，父亲会帮她连这个都想到了。
　　因为这事，夏青略觉不好意思，当晚特意又挑了礼物想亲自给两位弟弟送去。
　　打听了两人的住处之后，夏青便带着自己精心挑出的礼物，便先去了夏烨然住的院子雅松斋。
　　夏青来的不巧，两人恰好没在，刚出了院子，还没走两步，便听有人在说话的声音。夏青料定是夏烨然两人，便停了下来想等会儿两人。
　　“大哥，有长姐不好吗？”
　　“谁说不好了？你又知道了什么？”夏烨然停了下来，看着弟弟。
　　他们两人比夏青晚走了一会儿，又直接被夏侯爷叫去了书房，是以这是刚刚才回来！
　　“可我瞧着大哥并没有很开心的样子！”
　　“不要乱说！”夏烨然略停了一下，再看着弟弟时，眼里难免也多了一丝好奇，转而问道：“那你呢？忽然多了个长姐，你开心吗？”
　　夏烨熠想也不想的便回道：“自然开心了！瞧长姐还给我们备了礼物，而且，往后我出去也能说我自己有了长姐，看那安宁伯家丁三子还要不要在我面前嘚瑟了！”
　　夏烨然看了看手中拿着的这块上好的古墨，不免笑了。父亲想替她周全也不选个不那么打眼的东西，这块古墨他早在去年时就在父亲书房见过，还肖想了许久。只是那时父亲甚是喜欢，母亲便没让他开口。
　　没想到，如今竟会以这样的方式到了自己手上！他看看弟弟手中拿着的盒子，最近弟弟正在练字，恰巧就得了这样一支笔。

　　☆、第五章：状告

　　这边夏烨然正想着。
　　夏烨熠却还在说，“大哥你不知道，那丁三子有多可恶，夫子让他练字，他居然找他长姐当枪手，找就找了吧！偏还在我面前嘚瑟说夫子没有发现，你说气不气人！”
　　夏青在一边听了这话想笑，正欲转过去找两人，却又听那夏烨然道：“你可千万不要有样学样，小心被母亲知道了又要罚你抄字了！至于这个，你要记得收好，这个可是父亲的心爱之物，他忍痛舍了，咱们要好好妥当的保管好才是！”
　　“这是自然了，长姐第一次送我的礼物呢！”夏烨熠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转而又问道：“大哥怎么说这是父亲的心爱之物了？这不是长姐送的吗？”
　　夏烨然本想告诉他实情，但瞧着弟弟满脸幸福的样子，又是不忍，当下只道：“算是吧！好了，我先送你回去吧！”两人说着却是转往另外一边的院子。
　　夏青当即没了往前的冲动，夏烨熠今年十岁，自是不会多想。可夏烨然过了年就十四了，他自然是什么都看出来了！
　　这么想着，夏青转而往回走去。
　　半道时，不明白的晓秋难免问道：“姑娘先前不是特意挑了礼物要亲给两位少爷送去的吗？如何都要见着了，您又……”
　　“没事，忽然想起今日太晚了些，明日再说吧！”夏青如此说着。
　　这之后却一直未再提这事儿！
　　如此又过了几日，顾夫人在侯府办了一个不大的宴会，只亲了些素日里相交甚好的夫人过来。如此也算正式将夏青介绍给了众人，身份上只说是夏侯爷流落在外的女儿，却没细说来历。
　　众夫人了然，谁家没点子糟心事儿了，只大家都善于粉饰太平而已，众人便也识相的没有去追问。只是见顾夫人待这位姑娘确实不错，纷纷都跟着赞顾夫人贤良，也有赞侯府大姑娘漂亮知礼之类。
　　夏青看着众人对顾夫人一片赞叹之声，不免有种做了别人踏脚石的感觉。不过，好在她是个宽心的，这些虚名之类的东西，她一向不甚在乎，到也没多大事儿！
　　天连阴了几日，终是在这晚飘起了雪。
　　进入腊月离过年便也不早了，正是朝廷各部最忙的时候。
　　却也在这时朝堂上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这日早朝，永宁帝处理完朝政之事后，正在跟自己的臣工们就着冬日里第一场雪抒情的时候。
　　忽然礼部员外郎周学真出列道有事启奏。
　　永宁帝便问：“爱卿有何事要奏呀！”
　　周学真道：“皇上，臣今日要状告一人。”
　　永宁帝好奇问道：“爱卿要状告何人？”
　　“臣要告的便是承恩候！”
　　永宁帝下意识便瞧了眼被点名的夏宗志，只见他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显然不知眼下这又是什么情况。
　　永宁帝似很有兴致的样子，转而问道：“爱卿状告承恩候，不知所为何事？”
　　周学真认真道：“臣要告承恩候他纵女行凶，于闹市无故殴打犬子，以至犬子全身多处受伤，险些去了半条命，到如今还在家中躺着不能移动！”
　　周学真说完，夏侯爷当即便是一愣，女儿这才回来不到半月。他自是不信，女儿在这半月内偷偷溜出去过。试问连府门都未出过，如何殴打人！
　　永宁帝一听，觉得有趣，转而便道：“爱卿可是弄错了什么，这承恩候府似乎只有两位公子，并无姑娘，那承恩候又是如何纵女行凶的？还是说朕记岔了什么？”
　　“回皇上，臣绝没有弄错，承恩候府先前是没有姑娘，可这位姑娘前不久才被找回，前日顾夫人还为此办了一场宴会，席间侯府这位姑娘就有出席。”
　　“就算如你所说，行凶的便是这位侯府姑娘了？”永宁帝问道。
　　“臣原本也正在寻找那行凶之人，然多日无果，直到昨日听说了侯府宴会之事，这才想起当日犬子说的细节来。臣先只是怀疑，却没想细查之下，行凶者相貌以及行凶的时间都能对上，这才确定下来！”周学真已五十多了，膝下仅此一老来子，平日里就宠的无法无天。
　　那日周鸿昀被打之后没敢直接回去，好歹在外过了好几天，等那伤疤好了些才敢回去。没想却正好被周学真瞧见，儿子是全家的心头宝，如今在外被人打了，岂能就此罢休。
　　也正好周鸿昀被打之后，那行凶之人便似不见，一点消息都没打听出来，想私下报复都不成了！如今父亲正好问起，便将事情夸大了几倍说了出来。
　　当此时，夏侯爷那能容忍人将脏水往自家女儿身上泼，本不欲理会这人，此时却不得不说上两句了。夏侯爷出列，朝着永宁帝便是一礼，然后才道：“周大人，你这样说可有真凭实据，又或者人证物证来证明，确实是小女所为？”
　　“犬子说的事发当日便是侯爷外出进京的当日，且犬子说那行凶之人也与令嫒形容相貌恰好相合，这些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周学真据理力争。他查了几日只是无果，却不想，昨日便有人给他府上递了一封匿名信，说的就是当日之事！
　　周学真平日里也算谨慎了，但遇见儿子的事情，却是最不谨慎了，当即查也不查便扬言要替儿子讨回公道。
　　夏侯爷笑道：“周大人这话说的可笑，若刑部大理寺的那些大人们断案都似你这般，那不知要冤枉多少好人了！”
　　接着便不欲理会他，直接转向永宁帝回道：“皇上，臣于半月前确实寻回了流落在外多年的女儿，只是，小女回京当日一直同臣在一处，并未离开过一刻，又是如何做到周大人说的与闹市行凶的？且自进京之日起一直在府内待着，就更没有机会出去行凶了，望皇上明察！”
　　一时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人便在朝堂之上争论了两句。
　　那周大人五十多的人了，此时边哭边道：“我家四代单传，臣都快四十了才得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都是眼珠子般的疼着宠着，如今叫人打成了这样，今日若不能为犬子讨回公道的话，我纵使死了都无颜去见列祖列宗呀！”

　　☆、第六章：状告二

　　夏侯爷简直无语，他做了什么？
　　不过分辨几句而已，如何周大人一副被杀了全家的表情，简直无赖！若说旁的什么事情，夏侯爷多半赔礼道个歉，补偿些汤药钱也使得。
　　可如今事情牵扯到女儿，他如何会让步！
　　这样的事情，大人们一时都不欲参与。
　　朝堂之上一时只闻周大人声泪俱下的哭诉声，吵得永宁帝先前所有的好兴致都没了踪迹。当即便令不多时永宁帝便令京兆尹来处理此事，查明真相，他到底要看看是谁在睁眼说瞎话！
　　一时退朝无话，只是承恩候府姑娘闹市行凶的消息却如野草般的疯传开来。
　　如今走到哪里都有谈论这位侯府姑娘事迹的人。
　　有说这位姑娘长得五大三粗，门板似得一人，见谁不惯就拿鞭子抽人！
　　也有说，这位侯府姑娘实际是个美人，只是刁蛮无礼，三言两语便扬鞭打人，不少人都被她打的重伤不能下榻！
　　还有说，这位侯府姑娘就是个长于山野的野丫头，目不识丁，且又不尊教化。因常年放羊的缘故，手中一根软鞭从不离手，说若稍不如她之意，便是一顿鞭子等着，如今侯府众人都没人敢到她身边伺候！
　　总之不管哪种说法，这位侯府姑娘真个是臭名昭著了！
　　夏青听到这些，只对夏侯爷道：“父亲不必生气，换种角度来说，女儿这也算是一鸣惊人了。”
　　“这叫什么话！这还是什么好事不成？”夏侯爷都要被气死了，偏女儿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纵然不是好事，父亲也别为这个烦扰，相信京兆尹的大人们定然会为我主持公道的！”夏青又劝道。她还道那事儿已经过去，没想这都半个多月了才被捅了出来，且是以这种方式。
　　如今夏青也算是远近闻名了，只是没想到那人居然还敢去御前告状，当真是无知无畏还是背靠大树，是以什么都可以不顾及？
　　她进京也有半个多月了，虽一直未出府过，但京中各世家之间的关系她多少也了解一些。
　　这都要依赖顾夫人，她想着夏青既然回来了，早晚要走出府交际，京中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若一无所知的话，到时候说不定要闹出笑话来。
　　这些日子便有意无意的在她面前提起一些来，见夏青听的认真，便也有意将自己知晓的都说与她听。
　　就说这周家，周学真虽是礼部员外郎，可他有个妹妹却嫁进了诚国公钟家，如今便是世子夫人，若不出意外的话，便是将来的国公夫人。钟家所出的女儿还有进宫伺候的，且位分还不低。
　　这周家借了钟家的势，且这个周鸿昀又是家里四代单传的唯一男子。在周家人以及诚国公世子夫人周氏眼里，周鸿昀自然金贵无比！
　　周鸿昀！
　　夏青默念了这个名字几句，似在回忆当日之事，细想之下也不是没有破绽。可既然自己都能看出破绽来，那周学真难不成是没有看出？还是说，那周学真当真不怕状告不成，反而自己落下个欺君的罪名？
　　夏青觉着要好好去查探一番，可她转眼想到，如今不必在靳岭的时候，想去哪里抬腿就能出去。这京里虽也不限制或者规定女子不能出去，只是却没有听说哪家的姑娘成日在外面晃的。
　　且夏青如今人走到哪里都至少要有两个丫头跟着，当真是不方便！
　　这么想着，只觉回京似乎一点儿也不好，这等于活活被限制了自由！
　　不由又想起在靳岭的那些自由自在的快活日子来，忍不住又想起了李氏等人，少不得又跑去书房写了一封书信。随后便吩咐晓秋去看看父亲这会儿在不在府里，若在的话，就回来说一声。
　　不多时，晓秋回来说夏侯爷不在府内，但她恰好看见了谷梁，便将谷梁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