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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妇成长录-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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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芸姑妈，沈兰眼前还是亮了亮，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身上穿着半旧的缎子短褂和绣着团花的马面裙，脚下的绣鞋也是缎子面的，带着和蔼的笑容望自己和母亲。
只看一眼，沈兰就觉得自己家和芸姑妈家是天壤之差，心里不禁有些拘谨了起来，不过芸姑妈对于沈赵氏的到来却是十分的开心，一见面就拉着沈赵氏说个不停，抱怨着沈赵氏和沈孝全不早早过来看她云云。
站在一旁的表嫂温温柔柔地笑着，细声问了沈赵氏和沈兰一路上可辛苦，还体贴招呼众人进屋里说话，而她自己则去烧水泡茶，并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然后沈兰也看到了两个表侄女，年纪大的看起来比沈薇大一点，小的大概两三岁，两个小姑娘倒是不吵不闹，文文静静的模样煞是可爱，正好沈兰挂在肩上布袋里装了打算拿来卖的玩偶，沈兰干脆拿了两个出来分给两个小姑娘，结果两个孩子看到玩偶眼睛都亮了，开开心心接了过去抱到了房里玩，留下沈兰和沈赵氏陪这芸姑妈坐在堂屋里聊天。
“兰娘怕是没几个月就要生了吧，说起来，你这孩子怎么长久不来看姑妈了，该不是把姑妈给忘了吧。”芸姑妈嗔怪地开口道。
沈兰笑了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她跟芸姑妈不太熟，自然作不了亲昵地撒娇态，只是干巴巴地回道：“家里事多走不开。”
“兰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跟姑妈生分了不少啊？”芸姑妈立刻发现了不对劲，往日里这丫头虽然也寡言，却不会这般生分。
沈赵氏叹了口，就将沈兰的遭遇徐徐道来，听的芸姑妈唏嘘不已，抓着沈兰的手泪眼婆娑，直呼：“我可怜的儿啊。”
弄得沈兰浑身不自在，却也不好拒绝了老人的好意，只是乖乖任由老太太拉着，心里却拿不准这老太太是什么意思，毕竟在沈兰眼里芸姑妈还是陌生人，一个陌生人此番作态在她眼里就显得有些做作了，不过沈兰也只是心里想想，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谁说不是呢，也不晓得她婆家怎么想的，文祥去从了军，兰娘肚子里怀了可是文祥唯一的子嗣，却这么蹉跎我家兰娘，也是我和孝全看走了眼啊。”沈赵氏叹息道。
芸姑妈见了忙劝慰道：“哪里是你们看走了眼，文祥那孩子我也见过了，人是不错的，对我们兰娘也是上心的，只是没想到却有这么一对父母，也是我们兰娘命苦啊。”
说着说着芸姑妈又落起了泪，人年纪大了，自然听不得这样伤心的事，忍不住就要落一落眼泪，倒也不是芸姑妈不经事，而是年纪大了自然就心软了，更何况老人家这些年也跟着信佛了，那心更是软得一塌糊涂，最是听不得伤心事，更何况还是发生在自家的小辈身上。
“不过兰娘也是熬出了头，前些日子把家分了，如今自己一个人单过，免得再被那对黑心人欺负了去。”沈赵氏接着开口道。
“分家了？”老人家显然有些不明所以，接着开口道：“一个女人单独过日子苦啊，你们怎么也不劝劝兰娘啊，更何况兰娘都这么大个肚子了，以后生孩子的时候可咋办？”
☆、第四十七章节 县城之行
以人及己，芸姨妈只有一个儿子，如果儿子跟她分家了，只怕日子不会像如今过得舒心，所以忍不住就有些责怪沈兰的分家的举动，毕竟这个时候讲究的是亲在不分家，沈兰的行为可以说还是不孝的。
“表姐是不知道啊，兰娘要是不分开过，只怕要落得个一尸两命，不管怎么样不是还有我和孝全在么，多少帮衬着她一些，日子总归能过下去，就盼着文祥能早点回来给兰娘个依靠。”沈赵氏解释道。
听了这话芸姨妈才神色好了一些，但是心里还是觉得不该分家，不过想到如今家也分了，也就不好再纠缠这些，再者她年轻的时候就失去了丈夫，自己也体会过独自生活的不易，家族的逼迫差点害她们母子流离失所，亏得她自己刚强不仅将家撑了下来，还供儿子读书进学，儿子也算不负所望中了秀才，就是考运不佳还不曾中举。
“那兰娘如今靠什么谋生？”芸姨妈问道。
沈赵氏一愣，貌似女儿的谋生方式不宜跟人公开，所以一时愣在了哪里。
“姨妈，我想做些针线拿到县里来卖，也不晓得适合不适合，姨妈见多识广不如给外甥女看一看。”说着沈兰将挂在身上的布包拿了下来，从里面拿出自己做的小玩偶和挂件。
芸姨妈认真看了看，针线不过是能过得去，样子倒是新奇，其他并无什么特别，顿时也就不言语了。
沈兰也能看人的脸色，从芸姨妈只是随意看了看，并没有认真拿起来仔细观看，就知道芸姨妈是看不上眼的。顿时心里多少有些失望了。
“咦，兰娘，这些是你什么时候做的？都是些什么啊？做什么用的？”沈赵氏还没看过沈兰做的东西，倒有些新奇了。
“是玩偶和挂件，这玩偶是给小姑娘玩的，挂件可以挂在腰上，也能挂在蚊帐上。就图一个吉祥喜庆。”沈兰笑着解释。
闻言芸姨妈不禁看了看沈兰。的确她做的都是红辣椒、花生和葫芦，还有那奇怪的果子，虽然那果子不认识。可是辣椒象征着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花生又是长生果，葫芦更是吉祥的代表，而那玩偶虽然奇怪。可是之前沈兰拿出来送给自己的两个孙女儿，孙女儿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就知道是用来哄孩子的。这么一看她还真有些看走眼了。
只是看着这些东西做起来也简单，哪个家里不会一些针线，只要花些功夫就能做了去，只怕也是不好卖的。
“倒也可以试上一试。”最终芸姨妈开口道。毕竟东西很新奇，说不得还真有人想买了去。
“娘却是多虑了，兰表妹做的这玩偶着实可爱。可比那街上的布老虎好看多了，怎么就卖不出去了呢？”端茶进了的钱氏笑眯眯地开口道。前面自家两个小丫头得了新玩意，就迫不及待地跟她显摆，也不晓得这个表妹是怎么想的，竟然能做出那么古怪的布偶，模样讨喜得很。
听了媳妇的话，芸姨妈也没反驳，反而招呼沈赵氏和沈兰喝茶，然后让自家媳妇拿了钱去街上买些菜回来待客，那钱氏爽快的应了声，就提着菜篮出了门，看样子是要去买菜了。
后面芸姨妈跟着沈赵氏聊家常，沈兰在一旁听着，也不多话，就这样时间慢慢过去了，天黑之前沈孝全和王文焕前后脚进了门，事实上沈孝全先回来，他赶着牛车回来，牛车上的竹器和高粱都已没有了，看样子是已经卖了出去，等他把牛车卸了了，将牛牵到院里系好，王文焕也回来了，看到沈孝全先是愣了下，然后就亲热地喊了声舅舅。
沈孝全并没有空手而来，而是割了一块五花肉，另外加了一包红糖和一包点心，这个通常都是走亲戚的随礼，倒也不显得寒碜。
两个男人回来不久，钱氏也准备好了饭菜，于是端了水给众人洗手，就开始用晚饭，王家也不是大富之家，晚饭不过是糙米饭，菜色也是素菜和咸菜居多，倒是有碗炖蛋和炒肉片，那肉自然不是沈孝全拿来的肉，而是钱氏之前买的。
这还是沈兰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吃到肉，她从来没觉得肉能好吃到这样的程度，想起以前她根本不大喜欢吃猪肉，主要是猪肉大多失去了原来的肉味，不仅用化学添加剂饲养，就是拿出来卖的肉大多也是注水了，根本炒不出肉的香味，嚼在嘴里总有股恶心的感觉，所以沈兰通常只买牛肉、羊肉或者活禽，而猪肉却很少涉足，最多就是熬汤的时候买些猪骨。
可是此刻她吃进嘴的猪肉没有任何的异味，有的只是肉本身的香味，沈兰第一次觉得穿越也是不错的，吃的东西完全是有机无公害的。
吃过了晚饭，沈兰就有些累了，钱氏安排了她跟王家两个小姑娘睡，而沈赵氏则是跟芸姨妈一个床，沈孝全被安排在客房，沈兰坐了差不多一天的车，再加上起得本来就早，原本吃过了晚饭大家还会聊些家常，但是沈兰实在熬不住，一会儿就哈欠连天了，于是钱氏带着她先回房洗漱睡觉，至于其他人什么时候睡的，沈兰则一概不知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床上多了两个小萝卜，再一看装饰才发现并不是自己家中，这才想起来如今她是在县里姨妈家借宿，才赶忙起了床，也不敢惊动了两个小的，就匆匆出了房门。
“兰表妹起来了，可是不习惯，怎么不多睡会儿？”一出门就碰上了钱氏，钱氏脸上带着温柔的笑轻轻问道。
沈兰回了一抹笑容才回道：“往日里在家也是这个时间起的，不晓得我爹娘起来没？”
“舅舅和舅妈已经起了，正陪着我娘说话呢，表妹稍微候候，我早饭马上就好了。”钱氏说着就朝灶间的方向走去，沈兰也跟了过去，准备打些热水洗漱。
眼看着沈兰跟着一起进了灶间，钱氏就笑着问道：“表妹可是要洗漱？”
沈兰点了点头道：“正是想打些水洗漱。”
钱氏立刻转身端了只木盆进来，麻利地给沈兰打了热水，沈兰早知道要借宿，所以出门的时候带了自己的洗漱用品，昨晚用的就是自己的布巾，所以钱氏将水打好安置到洗脸架上后，就没有拿自己家的备用布巾，而是回身去了灶间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沈兰用热水先漱了口，然后才开始洗脸，来到古代她最是不喜欢洗漱了，没有牙膏和洗面奶，就是木盆通常也是共用，这一点她内心还是蛮受考验，但是环境使然一切从简，只能先将就着，等到她赚钱了再说置换洗漱用品的事儿。
辰时王文焕是要去私塾上课，所以王家的早饭通常都是在辰时之前用，所以沈兰洗漱好没多久，王家的早饭就被端上了桌子，而王芷兰和王芷楉也被从床上喊了起来，大家一起围着桌子用过早饭，然后钱氏送王文焕出门，而沈兰和沈孝全夫妇跟芸姨妈请辞，表示先要去街上逛一逛，只好就会赶着牛车回去。
芸姨妈自然挽留了一番，不过沈兰他们的确也不能多留，所以后来一家三口还是赶着牛车出了门，出门后沈孝全就带着沈兰和沈赵氏到街上逛了起来。
说是县城其实也不算大，在沈兰的印象里只觉得这县城十分小，而且并不繁华，这对于见惯了大城市的沈兰来说，真心有些失望，跑了那么远的路赶过来，结果却发现所谓的县城不过是多了几间铺子，房子比乡下的房子牢固一些，其他的完全没什么差异，这怎么不叫沈兰失望呢？
就她的观察来看，这个小县城每日的人流量能有两、三千就已经很不错了，跟她想象中的车水马龙的景象落差实在太大了，这样的县城能有什么市场？
心里对于自己手上的玩偶也就没有什么信心了，不过本着既然做出来了，总归还是想要脱手的想法，沈兰还是拿了布偶找了间布店，这个时候大部分人的衣服都是自己做的，也有托给布店代做，独立的绣坊只有大些的城市里才有，像蓟县这样的小县城却是没有的，如果想要成衣，一个是去当铺买旧衣，一个就是托给布店做，所以布店还兼营着绣坊的工作。
原先打算兜售的沈兰在看到了蓟县的情况后，直觉里觉得那不是个好主意，还不如将东西拿到布店里，看能不能放在店里卖，当然最好的结果是说服人家将东西收购过去，这样她也不必想什么摆摊的事情了。
既然有了这样的打算，沈兰干脆就拉着沈赵氏进了一间布店，那布店据沈赵氏说是蓟县最大的布店了，里面的布料也是蓟县最多、最齐全的一家。
于是母女两个就走了进去，店面还是蛮大的，店里的布料的确比沈兰在文娘子的店里看到的布料多了不知几倍，而且看店的是一个瘦弱的老者，一看就是经验老道的掌柜。
☆、第四十八章节 失败
除了掌柜，店里还多了一名十多岁的小伙计，穿着一身灰色短褐，人长得白净斯文，对人也十分的热情周全，并不因为沈兰母女一身旧衣而慢待。
“婶子和这位大嫂想买点什么布料啊？”一张口嘴上就带了笑，并不是市侩、敷衍的笑容，而是一抹和善的微笑。
“看看，小哥先去招待其他人吧，我们母女相中自会麻烦小哥给我们裁剪。”沈赵氏回道，那伙计听了，微笑着退开，也不再打扰沈兰母女。
沈赵氏倒果真挑起了布料，看样子是真的打算买，而沈兰乘机走到柜台前。
“掌柜的，能跟你商量个事情么？”坐在柜台后的掌柜手里拿了本书，身前放了算盘和笔墨纸张，听到沈兰的声音才微微抬起了头。
“不晓得娘子有何事？”那掌柜目光如炬地望着沈兰。
沈兰被人这么看着，还真有些不自在，再加上她往日里也没有什么销售经验，第一次拿东西到店里推销，多少有些紧张，不过毕竟她不是这个时代什么都不懂的农村妇人，所以虽然不自在，还是没有因为羞怯或者其他而退下，反而将挂在自己肩上的布袋打开。
“是这样的，掌柜的，我做了一些玩偶，想放在你店里卖，不知道方便不方便？”沈兰硬着头皮将做好的布偶拿了出来。
那掌柜并不动声色，而是默默看着沈兰将几个玩偶一一摆到柜台上，沉寂了半晌才开口道：“模样倒新奇，只是我这店里不卖布偶。”
沈兰闻言不禁红了脸，不过她虽然不做销售，但是却也不是不经事的。所以厚着脸皮道：“往日里不卖，如今也可以卖起来啊，我这玩偶最是适合小孩子玩耍，要是那带孩子出门的妇人，看到孩子哭闹着要，还能硬着心肠不肯买么？”
掌柜将目光定在了布偶上，那布偶不管是从缝制和布料上都算不得精致。唯一能入目的也只是样式新奇。只是他如果摆在了柜子上出卖，只怕不等东西卖出去，这玩偶也被人学了去。思前想后了一番，掌柜还是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沈兰打算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那掌柜已经开口道：“本店概不出售跟布匹不相关的东西，你这玩偶固然有些意思。只是大多来店里买布的都是乡下人，哪里舍得花钱买这个东西。至于说那些舍得花钱的人家，只怕也会看不上这玩偶的料子，所以你也不必多说了。”
被人这么明白的拒绝了，沈兰心里多少有些难过。不过还是将玩偶装回了布袋，看来她是做了无用功了，而那边沈赵氏已经选好一些布料。正让那小伙计裁剪呢。
沈赵氏拿着布料来到柜台前，正好看到沈兰一脸的失望。也就明白了沈兰此行目的并没有达到，于是笑着安慰道：“你做得也不多，等你肚子里的孩子出来了，正好可以拿给孩子玩，别愁眉苦脸了。”
昨天沈兰那担高粱卖了三百文，沈赵氏觉得有了这些钱，也够沈兰防身和添置一些家什，再者她也相信自家闺女既然能几天里弄到一担高粱，那么自然下次还是能弄到，到时候再拿出来卖就可以了，完全不必在意这些小玩意。
虽然沈赵氏安慰了沈兰，但是沈兰自己心里还是有些不大痛快，心里也十分迷茫，通过这次出行，她也明白了古代出行不易，就算她有东西拿出来卖，既浪费人力又耽误时间，还不一定能够卖得掉，至于是在乡下做生意，那就更艰难了，因为大家手里都没什么钱，东西再好也没有市场，自然也就是白费功夫了。
沈赵氏付了钱，就带着沈兰走了出去，只是一边走一边道：“兰娘，你也别想其他的了，你那种高粱的法子就很好，再说过些时候娘给你抱些小鸡，你养着也能贴补家用，倒也不必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没用的东西上。”
沈兰听着也没说什么，只是直觉里觉得沈赵氏说得不对，如果她米有空间，不能快速种出东西来，哪里能赚到钱，再说就是在她自己生活的那个时代，农民都是不赚钱的职业，更不要说她连基本的土地都没用，如果不想法子做点小生意，以后的日子必定不会好过起来。
所以她还是想做生意，虽说今天出师不利，但是沈兰觉得是她没有做好功课的原因，而且也错估了市场和盗版的能力，想到这些沈兰才脸色慢慢转好，同时心里明白她现在需要的是累积前期资金阶段，有了钱才能想做生意的事情。
这么一来，沈兰心情也放松了一些，她想过来，县城的路太遥远，每次都要花大量的时间在来回上并不合算，这么一来就没有时间去卖东西，除非卖粮食这样好销售又有专门店面收购的东西，否则的话时间上来不及，除非原先就住在县城里，可是沈兰现在并没有那个能力，所以她最好还是要将目光放在集市上，做一些不固定的小本生意累积一定量的资金，然后到县城开拓事业。
这样一想，沈兰也就安下了心，等走到沈孝全等着的地方，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怎么样？兰娘的东西卖掉了么？”沈孝全问道。
沈赵氏摇了摇头，不过看到沈兰已经没有大碍了，于是道：“人家掌柜的不同意买，不过那些也能放家里，就是走亲戚给人家小孩当礼物也不错。”
“没事儿，赚不了钱就算了，我们好好种粮食和庄稼才是正经事。”沈孝全笑着说，对于农民来说，种好土地才是最正经的事情。
沈兰点了点头，不过并不是认同他们，反而开口道：“爹，哪里能买陶器啊？”
“怎么？你想买缸？”沈孝全也知道沈兰家里没有水缸也没有米缸，其实他早打算卖了竹器就带沈兰去窑上买一个去。
沈兰没有回答，反而问道：“爹，那些高粱卖了多少钱啊？要是你手头方便，能不能先给我用用？”
“哦，卖了三百文，本来就打算回去就拿给你，怎么，你要买什么？”沈孝全老实地回道，不过听到闺女问自己钱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觉得闺女是怕自己贪了她的钱。
沈兰并没有多想，听到有三百文，然后想到这个时代的物价，心里多少有点放心，于是回道：“我想拿这钱做点小本生意，刚才我想到一个主意，不是每半月都有一次集么？我想去集上摆个投壶的摊，先拿这些钱添置一些小玩意来作奖品。”
沈兰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其实她的启示就是小时候在公园里玩过的套圈，这个还是因为她想着怎么把自己做的玩偶给卖出去才想到的。
“做生意啊。”沈孝全倒也不反对，只是想不明白自己女儿想做什么生意，至于说投壶又是什么东西？
“恩，所以我想去卖陶瓷的地方看看，买些日常家用的东西用来做奖品。”沈兰想过来，人都有赌运气的投机心里，能花少量的钱靠运气买到价值更高的东西，不管怎么样都很能吸引到一些投机者的眼球。
“兰娘，这个投壶的生意要怎么做？本钱大不大？”沈赵氏问道，要是能想到好的生财之道沈赵氏自然不会放过。
“娘，是这样的，我们放个壶，然后弄十支箭一文钱卖给想玩的人，那人站在一定距离后面往壶里投箭，中一支我们设置一个奖品，中了两支则有更高的奖品，依次类推十支全中则中一个最大的奖，当然没有投中的人，自然什么都拿不到了。”沈兰解释道，在现代这样的游戏很多，只是变成了打靶、扔飞镖和套圈而已。
“女儿，这样一来你不是要亏本了么？”沈赵氏开口道。
“怎么会亏本呢？”沈兰问道，毕竟是要设置难关的，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能投中壶。
“人家用一文钱换了你的奖品，而且按照你的说法，那些奖品肯定价值不低，你怎么就不亏本了？”沈孝全也开了口。
“爹、娘，你们是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啊，那壶自然不是好中的，而且越是高级的奖品越是不好中，再者我想过了，一等奖价值在十文钱的范围，二等奖在五文钱的范围，三等奖则是两文，安慰奖不足一文，一等奖是十支箭，二等奖是八到九支，三等奖是五到七支，安慰奖是一到四支，这样的设置可合理？”沈兰开口道。
听了沈兰的解释，两个老的更担心了，人家用一文钱来换十文钱的东西，女儿还不得亏死？这样想着沈孝全夫妇也就问了出口。
“兰娘，要是人人都中了一等奖，你哪里有那么多钱来付奖品？”沈赵氏忧心忡忡地问。
沈兰扶额，她是那么蠢的人么？但是对上自己爹娘不信任的眼神，只得再次解释道：“爹、娘，如果在三丈外放置一只壶，你们可有把握将十支箭全投进去？”
☆、第四十九章节 瓷器厂
沈赵氏和沈孝全思考了下，很肯定地摇了摇头，既然不能投中，那么自然也不会玩这个游戏了，于是沈孝全又道：“明知道不能投中，干嘛还要买这些箭？”
“自然是有人买的，只要一文钱，既玩了好玩的游戏，说不定运气好，又能赢取十文钱的物品，有几个人能不动心？”沈兰接着解释道。
沈孝全和沈赵氏听了这个话都沉默了，之前他们一直想左了，站在女儿的角度在考虑，自然觉得亏了，可是此刻被女儿一提醒，才恍然大悟，要是真的有这样的游戏，说不定他们也会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投壶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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