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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与朱砂痣-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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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母又取笑我。”江善芷上前挽了她的手,一齐往前走着。
  两人闲聊起来。
  安国夫人问了些她的近况,江善芷一一答了,才也问道:“姨母,我父亲这些日子可好?”
  这问题,她替姜姐姐问的。江家的情况,她多少还能通过姜姐姐知道些,可姜家的情况,她人在宫中,却是一点都不得知了。
  “你父亲前几天奉旨去了汉宁办事,还没回呢。你放心,他没事,身子硬朗得很。”安国夫人回答她。
  “去了汉宁?我怎么没听说?”江善芷猛地驻足。
  “你小点声。他是奉皇上秘旨,悄悄过去的。这事啊,还是你姨父昨晚才告诉我的,你可别往外传,要耽误事的。”安国夫人忙捂了她的嘴。
  “他去几天了?”江善芷急道。
  “有五六日了吧。”
  “五六日?”江善芷大惊。
  她的信送出去才短短两天就已回复,可他父亲已离京五六天,这时间上就不对,那封回信有问题。
  姜桑梓有危险。
  ……
  申时,南华寺后山。
  天还透亮,姜桑梓撑着伞独自走到后山。南华寺依山而建,后山就是南华山,密林悬壁,十分大。信上说南华寺后山西侧的石洞,姜桑梓走了一小段时间,果在前边瞧见个石洞。
  四周荒草丛生,看着是个人迹罕至之处,不过附近没有巨石高木,一眼望遍,无法藏人,她看得清楚,身后不会有埋伏,这才走到石洞前探头望去。洞里有隐约火光蹿动,看起来倒颇大,墙上倒着个人影,似乎有人站在洞中。她只往洞里走了两步,就不敢再进,只是开口喊道:“有人吗?”
  洞里只有她的回声,没人回答她,人影跟着火光晃动,生出几分诡谲。
  姜桑梓蹙眉,心生不妙,当机立断不再往前,转身就要出去,岂料洞口哗啦啦一阵石块下雨般落下,阻了她的步伐。
  她慌乱间往后退了几步,背靠在石壁上,洞口却有黑影落下。
  乱石飞溅,她逼不得已闭眼,再睁开时,洞口处已被巨大石头堵个严实。
  她心一惊,石壁的寒凉透骨而来,让人绝望。天光已失,洞里只剩火光晃着,她转头看去,洞里哪有什么人,只是立着个田梗上的稻草人而已。
  有人设局,故意诱她……不是,诱“太子妃”进来。
  姜桑梓扑到巨石之前,用尽全力推石,但这次,江善芷的怪力也救不了她,石头纹丝不动。她发声呼救,可声音尽数被巨石所拦,传不出去,便是传得出去,外头人迹罕至,根本不会有人听到。
  这是要叫她死得悄无声息。
  姜桑梓颓然坐到地上,与这些贼人相比,她果然还是不够聪明。
  坐了一会,她忽又站起,跑至洞中,抽下墙上火把狠狠掷到地上,用脚踩灭。
  洞里最后的光芒消失。
  ……
  江善芷已急得顾不上规矩,她带着月蓉领着几个宫人在南华寺后山来来回回地找人。可南华寺的后山太大,又直通南华山顶,姜桑梓也没告诉她具体位置,她们找起人来如大海捞针,时间一点点流逝,江善芷只担心最后就算寻到,也已晚了。
  雨势渐大,她顾不上撑伞,心急如焚之下竟也不觉湿冷。
  “太子妃,出了何事?”
  大雨之中,有人急步奔来,是此次奉命护卫太子妃一行的统领,不是别人,恰是神机营的左掖副将沈鹏,以及跟在沈鹏身边的左一江。
  “左……小侯爷,沈统领,救命。”江善芷第一眼便看到了左一江,如同看到救星。
  “你别着急,慢点说。”碍于外人在场,左一江无法上前宽慰她,只能沉着脸道。
  这趟出行霍翎与他皆不放心,便决定由他亲自跟来,不想还是出了意外。
  “姜……阿芷失踪了。”江善芷说罢瞧了眼左一江,咬牙道,“小侯爷,这事我只能和你说。”
  除了左一江,她不相信别人。

☆、第58章 埋伏

  听完前因后果; 便是左一江向来顺着江善芷,此时也不禁沉下脸。
  “江姐姐,你们真是……”左一江想训她两句,可瞧着她望来的惊急眼神; 便又将话咽进肚里; 转身唤来沈鹏。
  “沈统领,江家姑娘在南华寺后山失踪; 你速带人彻底搜查这里; 一定要将人找出来。”左一江冷静道; “南华寺里应该藏有此地舆图,太子妃你需亲自问方丈要;沈统领; 把南华寺所有出入口堵住; 不许任何人出去,再派人盘查寺中所有僧人以及今日香客; 还有这两天寺中可有异常情况……”
  “是,小侯爷。”沈鹏得令退开,挥手召来手下; 自去安排。
  不多时便有十来名禁卫军往后山搜去。雨仍在下着; 密如丝线,整座山笼罩在水雾中,地面泥泞不堪; 越发难走,江善芷裙摆已被溅满泥污,头上也是细密雨珠; 六神无主地站在原地。
  “信是我传出去的,也是我交给姜姐姐的,其中到底出了何问题,为何我竟一点没有察觉?”她又担心又自责,语不成调。
  “江姐姐,这不怪你。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找回皇嫂。”左一江将手中的伞全部撑在她头上,自己一身都落进雨中。
  “不说了,我先去找方丈要舆图。”听到他的声音,江善芷才找回一点冷静。
  “嗯,快去吧。”他也不想她老呆在后山这湿冷之地。
  江善芷转身往寺里跑去,只是才跑出两步,她忽然发现自己手中多了把伞,竟左一江趁她发怔之时将伞塞进了她手里。她回望,左一江正背对着她站在雨里观察后山情况,整个人叫雨水笼着,像块能够依靠的岩石。
  ……
  天色渐渐暗沉,夜幕降临,山野中火光蹿动,皆是举着火把四处搜索的禁卫军。雨倒是停了,可到处都湿,山路上的砂泥叫雨水一泡成了浆,稍有不慎就会滑倒。
  人,仍旧没找到。
  沈鹏已盘查过各处出入口,申时过后并无人外出,若是姜桑梓被人所掳,现下肯定还藏在山上某处。左一江将搜查范围扩大,连南华寺亦不放过,不过为免引发恐慌,他们无法大张旗鼓地搜,只悄悄在寺里各处寻找。
  江善芷心中难安,将舆图找来后就陪着守在山上,不论旁人如何劝都不肯回去。左一江亲自在山搜寻一阵回来,发现她还站在山林里,目光顿沉,冲着旁人发了火。
  “怎么还让太子妃站在这里?”
  月蓉与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宫人被这眼神吓了一跳,左一江在宫中常是笑脸迎人,几曾对人这般动过怒。
  “小侯爷,与她们无关,是我自己要等。”江善芷拢紧身上披风道。
  “这里山风大,潮冷得很,你不如先回寺里等候,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左一江只能劝她。
  “我不回去,回去了我难受,我就站在这里,不给你添乱。”江善芷说着,从月蓉手里接过套披风递到他面前,“小侯爷,天冷,你也保重,阿芷可全拜托你了。”
  那是件防水的皮制短披,正是雨天夜行所用。他这人大冬天也就穿身薄袍,今日也一样,可山里的寒意潮冷入骨,入夜犹胜冰霜,一件薄袍哪里挡得住风?他又淋了雨……
  “多谢太子妃。”左一江冷竣的眼里终于露了丝温柔,接下她手中披风,不作多想便展披上背。
  江善芷想对他笑,可那笑却难以挤出,姜桑梓失踪到现在已经三个时辰,也不知如何。
  ……
  洞里没有光芒,姜桑梓蜷在石壁下,眼前只剩不见五指的幽暗,耳畔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外,便是心跳声,仿若与世隔绝。
  无计可施的情况让人绝望,背靠的墙壁湿冷入骨,她却越来越觉闷热。脑中一片空白,她想不出逃命方法,只能任由时间与生命一点点消耗,昔日种种自心间划过,最终定格为一张年轻的脸庞。
  她惊讶于自己在最后关头竟会想起霍翎,似乎回忆起他,心便添一丝安宁。
  黑暗就不那么狰狞。
  坐得久了,姜桑梓腿开始发麻,身体也酸涩难当,她缓缓倒下,蜷成团躺在地上。山洞其实并不大,只是有个转角,看着才深,故这里空气也少,唯一的洞口被巨石堵牢,就算她牺牲光明将火把熄灭,也阻止不了空气渐渐变得稀薄,她呼吸开始艰难。
  要死了么?
  那么,阿芷该怎么办?
  ……
  亥时末,山里愈发潮冷。月蓉往手心呵了呵热气又跺了两下脚,她已冻得通体冰冷,可主子不肯走,她自然也要陪在这里等着。眼瞅着天越发寒冷,她心里担忧,自己冻坏不打紧,若是把主子冻病麻烦就大了,想了想,她又劝道:“太子妃,还是先回去吧,要是您也冻病,可怎么是好?”
  江善芷并没回应,连头也没转,月蓉横下心凑到她身边再劝。
  “太子妃……”劝说的话才起个头,她就发现江善芷的不对劲了,声音急起,“太子妃,您怎么了?”
  江善芷正揪着衣襟,微张着唇,喘得厉害。
  “快快,把灯拿过来。”月蓉忙唤人。
  宫人将琉璃灯凑近来照着,昏黄光线之下江善芷的面容已呈痛苦之色,眉紧锁,眼半闭,胸脯起伏剧烈,连话也说不出。
  “太子妃!来人,快来人。”月蓉大急。
  “发生何事?”左一江听到惊呼,从远处跃来,落到她们面前。
  “小侯爷,快瞧瞧我们太子妃。”月蓉哽咽急道。
  话才落,江善芷已经倒下,左一江顾不得许多,伸手接下她,转手就将她又交到月蓉手里。
  “把她扶回寺里,这趟出行有带女医,马上去请。”
  他急声吩咐,从旁边宫人手里劈手夺过灯笼,亲自照着路陪她回寺。
  ……
  禅房里烛火透亮,窗纸印出几重人影。
  宫人高举烛台站在床榻边,为女医照着床上病患。女医已满头大汗,太子妃的喘症起得急,毫无征兆,她诊不出原因,能喂的急药已喂,该施的针已经施过,太子妃的情况却半点没有改善,脸色愈发差了。
  “到底怎样?”左一江拍案而起,双眸赤红。
  女医吓得从床上下来,躬身道:“小侯爷,我……我已尽力,但太子妃这病来得古怪,我亦无能为力,最好能马上送回宫请老御医诊治。”
  左一江握紧拳,江善芷气息越来越弱,他害怕,怕极了。
  挥手遣退御医与屋里宫人,他朝月蓉道:“月蓉,我去备马,你帮她穿戴严实些,我带她回京。”
  眼前情况,他只能先带她回去找东辞。
  “你带太子妃回去?可是你们……”月蓉看看江善芷,又看看左一江,到底没将后半句话说出。
  左一江却已明了:“她这病太急,顾不了这些,我直接以马带她回京会快些,到时候我会自己向殿下解释请罪,不过这里的事就要拜托你了。为了你家主子名声,今晚这事,不能让人知道。”
  “月蓉明白。”月蓉煞白着脸,红着眼,咬牙道,“小侯爷,我家主子性命就交给你了。”
  ……
  左一江很快把马备好,牵至寺外,与沈鹏交代着,那厢月蓉已悄悄把披好斗篷的江善芷送到寺外。斗篷裹得严实,兜帽遮去大半张脸,夜色中谁也瞧不出她的模样。
  “沈统领,江姑娘的生死就交给你了。”
  “小侯爷放心,在下必不负所托。”沈鹏抱拳。
  左一江点点头,翻身上马,单手抓了缰绳,另一手朝江善芷伸出。江善芷浑浑噩噩,月蓉助她抬起手,左一江抓住她手腕,轻而易举把她拉上马前,稳稳坐在自己身前。
  身体颠了颠,江善芷恍惚睁眼,发现自己挨在左一江胸前。
  “姜……姐姐……”她艰难吐字。
  “已经交代沈鹏继续找,你病得急,我先带你去寻东辞。”左一江言简意赅,双腿夹/紧马腹,喝马跃出。
  “可……我……”江善芷每说一个字,都觉得要窒息。
  风声从身边呼啸而过,吹散她的话。
  “别说了。”左一江单手环过她的肩,另一手拽紧缰绳,疯了般催马。
  马儿在漆黑山间狂奔,蹄声如疾雷响过,转眼远去。
  ……
  暗夜中,几人如鬼魅般在山间草木丛中悄然掠过。
  低沉的对话声响起,似鼠蚁窸窣,说的并非官话,也不像是大安地方话,听着像舌头永远撸不直,每个字都绕着弯。
  马蹄声远远传来,草木之间寒光倏尔一闪,几道人影飞起,伏向这鱼肠山道的两侧。
  绳索悄然拉紧,横贯路中,两头紧紧缠在山道两侧的树杆与巨石上。
  五双眼睛专注盯着山道上疾驰来的马。
  ……
  “咴——”
  马儿嘶鸣响彻长夜。
  疾行中的马突然倾斜身体往一侧倒下,马背上的人都被往前掼出。
  绊马索?
  左一江抱着江善芷从马上飞出时,脑中已闪过可怕猜测。
  有人在这里设了埋伏。

☆、第59章 绝境

  慎戒堂里灯火通明; 霍翎今夜未回宫。
  姜桑梓当初的提议起了效果,前京卫指使司指挥使的遗孀,周府如今的主母李氏在天黑之前亲自将独子周永昌送到慎戒堂来,可同时来的; 还有周府被周永昌发狂时砍伤的六个人。
  血水自马车上滴落; 痕迹一路拖到了慎戒堂。
  为了逼儿子戒断,李氏将周永昌锁在他的屋子里; 可不想周永昌竟趁着下人送饭入府时逃了出去。李氏便命人捉他; 这周永昌毒/瘾又发作; 颠狂不识人,拔剑遇人便斩; 前后连伤了一十三人; 这六人是其中伤势最重的。
  事态严重,霍翎亲自坐镇慎戒堂; 命东辞全力救治伤者,又吩咐人将周永昌先送进戒断室关起。因事涉伤人害命,霍翎又再派人请了京兆尹过来商量此事。
  李氏在慎戒堂中哭成泪人; 跪求霍翎。
  “殿下; 求你救救我儿,救救这些伤者,求求你!”
  “夫人请起; 本王自当尽力而为。”霍翎扶起她,命人看座。
  李氏泪不能止,霍翎也劝不住。
  若能早一步将周永昌送到慎戒堂; 今日也不至酿成如此大祸。兆京平安十几年,竟出了这样骇人的凶案,明天这折子递到皇帝案前,他父皇也该头疼了。
  ……
  幽夜静寂,刀剑出鞘的声音清晰可响。江善芷从马上坠下,天旋地转,已分不清东西南北,也来不及想到底发生了何事。坠势甚急,她以为自己会摔得粉碎,可最终却落进温暖坚实的怀里,被人紧紧搂着,在石道上滚过。
  饶是有人这么护着她,砂砾从她背上碾过,她也觉得肌肤像被利刃划破,可想而知护着她的那个人所受的痛楚必强过她数倍。两人在地上滚了一段距离,直到那人的手臂撞上山石才最终停止。
  她听到他闷哼了一声,却仍很快抱着她坐起。
  “江姐姐,你怎样?”
  江善芷喘不过气,软软倚在他怀中,勉强摇头张口:“你呢?”
  “我没事。”左一江抚过她的发,道,“不过今晚看来有人要置我们于死地,小爷我少不得要大开杀戒了,江姐姐,你别怕。”
  他口吻冷静,隐约还带着笑意,江善芷并不清楚发生了何事,只听话地点头:“不怕,有你在。”
  她很安心。
  左一江把她往后一抱,让她靠在山壁上坐好:“姐姐在这儿坐好了,别动。”
  她歪着头只睁开条眼缝,只看到他黯淡的轮廓,还来不及说一声“小心”,那黯淡的轮廓已从她眼前消失。
  山野间浓烈杀气涌来,刀剑交鸣铮铮作响,打斗声音不断传来,山石滚落、树折木裂,她看不到眼前情况,却也能判断得出来眼下情形十分危急。
  左一江却半声未出,她只闻到渐渐浓烈的血腥味道,也不知是谁的。
  “那小子右手受伤了。”
  异域语言又起,别人听不懂,江善芷却听得懂,是苍羌语。
  左一江右手伤了?
  江善芷心头忧惧至极,用尽全力睁眼望去,却只见眼前一道冷冽刃光,直奔她而来。她心跳似猛地停顿,只当自己必死无疑,然电光火石之间,耳畔响过嗡然震鸣,刃光被剑格开,左一江挡到她身前,她只闻得衣裳裂响,有人一刀劈在他背上,他撑不住朝前一扑,将她压在石壁上。
  她嗅到他身上传来的可怕血腥味。
  江善芷颤抖着伸手一摸,摸到粘腻一片,全是血。
  “你受伤了?”她声音带着颤意,心里恐惧犹如藤蔓疯长,恨自己帮不上忙,只能拖累他。
  “没事,不是我的血。”左一江咬牙骗她,反身又刺出一剑,将身后敌人挡开。
  这些人有备而来,看身手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功夫却不是中原的。他们不是冲着江善芷来,而是专门来杀他的。这趟下山,是他害了她。
  心里想着,左一江的招式却未减。来人有五个,身手极高,又擅长黑夜格斗,于他极不利,若他只有一人,倒能想办法逃走,但眼下他还带着江善芷,这几人显然已经注意到他身后的她,知道这是他最大的弱点,如今刀光已全部逼向她,再缠斗下去对他们很不利。
  “江姐姐,别嫌我脏。抱紧我,我带你杀出去。”他回身笑语一句,单手将她抱起。
  生死绝境,早已顾不上规矩不规矩,江善芷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把头紧紧埋在他脖弯里。刀刃攻来,左一江只剩单手应敌,任那刀刃划过自己手臂,他方有机会跃到半空,全力横扫一圈剑气,将身边敌人逼退,他方折身,飞掠向山道。
  倒地的马儿早已站起,正沿着山路往下走着。
  左一江带着她疾奔到马旁边,用力拽住缰绳,逼停马儿。他将她往马上一放,把缰绳往她手里一塞。江善芷趴在马背上,听他喘息着开口:“江姐姐,这匹马会带你回到殿下那里,你抓紧马缰,一定要好好回去!”
  “那你呢?”江善芷虚弱道。
  “那些人要对付的是我,我若与你一起,他们必不会放过,你先走吧。”左一江把她斗篷拢好,“别担心,我还要娶你,不会有事。”
  “左一江!”江善芷心里痛极,拼着一口气唤他名字。
  他却扬手拍马,马儿咴咴两声,朝前飞奔,她艰难回头伸手捉他衣角,却只与他的衣袍擦过,左一江黯淡的轮廓转眼消失。
  隐约之间,刀剑声再度传来,左一江狂妄的笑声夹在其间:“小爷手里这剑出了鞘,还没尝到甜头,来,我们好好玩玩。”
  风声呼啸,马儿远去,声音渐远,江善芷眼里大颗大颗的泪珠落下。
  ……
  “启禀殿下,受伤的人已经救治妥当,两个伤重者还需观察,其余四人均已无大碍。”
  东辞忙了一夜才将六个伤者彻底救治包扎妥当,连衣裳都顾不上换,便前去寻霍翎回禀。
  “有劳东辞先生了,明日恐怕还要忙碌,你先去休息吧。”霍翎也没歇下,正等着东辞回话,如今闻言得知无人死亡方松口气。
  今日之事已将人折腾得精疲力竭,霍翎也疲倦不堪,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他与霍汶的赌约已经有了交代,这些时日诸人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殿下也早点歇下吧。”东辞客气一句,正要躬身退下,屋外忽有人匆匆跑来。
  “殿……殿下,太子妃……太子妃回来了。”
  “什么?”霍翎目光一凛,从座上走下,“她在哪里?”
  “还在门外,她一个人回来的,好像受了伤。”
  “带我去。”霍翎言语之间已往门外走去。
  东辞蹙紧眉,紧随其后。
  这深更半夜的,太子妃一个人回来,又受了伤,只怕是南华寺那边出了意外。
  夜色沉沉,这一天的疲倦还未褪去,新的麻烦又至。
  ……
  慎戒堂的肃安阁里人影晃动,房中搬进了几樽大烛台,烛火将屋子照得通明。江善芷躺在床上,不住喘息,意识已有些涣散,只剩口气强自撑着,将事情从头到尾说出。
  姜桑梓失踪,左一江陷伏,两人都是九死一生的境地。
  霍翎面色差到极致。
  “殿下,太子妃脉象正常,身体并无异状,这喘症不知何来,若要查清需要时日,我已用了应急之法,但对她都无效。”东辞替江善芷诊治了一番,得出的结果与南华寺里的女医一样。
  “不必查了,我知道怎么回事。”霍翎一拳砸在桌上。
  上次两人陷入险境之时,江善芷遇到生死之险,姜桑梓就曾发生过同样的情况。她伤好之时曾作过猜测,提及两人易魂后同命,不过因为并无实证,只停留在猜测上,故没有告诉过江善芷。
  这次江善芷好端端地出状况,这岂非意味着,姜桑梓身陷险境。
  如此一想,霍翎倦意全消,只剩满心忧急。
  东辞跟随霍翎有段时日,从未见过他失态至此,相必情况极为严峻,再加上左一江遇伏生死不明,便也沉了脸色。
  “崔明。”霍翎思忖片刻,疾步行至房外,朝着茫茫夜色开口。
  “属下在。”夜幕中有道人影自檐头飞下,落到他身前单膝跪倒。
  “把你的人全部叫上,即刻随我去南华寺。”霍翎冷道。
  “是。”崔明点头应诺。
  ……
  更鼓敲过两声,大安朝的兆京已陷入沉眠。
  蓦地——无数马蹄急踏声响过街巷,沉睡的娃儿被惊醒,哇哇哭泣,几家灯火逐一亮起,有人偷偷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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