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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金枝-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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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病却不领情,察觉到了,也不回视过去,小表情无辜而傲气。不熟的人,几天的时间,足够它遗忘。
  顾岩陌又笑开来,问傅晚渔:“给这小子备点儿什么?”不在行的事,他便不会自作主张。
  傅晚渔想了想,“它还不饿。到晚间,备些鲜肉、大骨就成,不拘什么,新鲜就行。”
  一名伙计立时将话接了过去:“少夫人放心。”
  随后,顾岩陌遣了伙计和纤月、凝烟。
  室内只剩下了夫妻两个,傅晚渔又以手势示意,无病就放松下来,颠儿颠儿地跑到三围罗汉床前,跳上去之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室内环境。
  顾岩陌斟满两杯酒,递给她一杯,然后语气柔和地道:“这一餐饭、一杯酒,迟了三年。”
  傅晚渔似是而非地笑了笑,“是么?”
  “你很清楚。”顾岩陌凝着她水光潋滟的明眸。
  那种眼神,深沉而又炙热。傅晚渔居然招架不住,敛目看着杯中酒。
  “沈玄同是我的莫逆之交,三年前,我就想引见你与他相识。”他说,“他能帮到你我很多事,可惜——”
  他言谈之间,根本已经认定她是临颖公主,没有要她亲口承认的意思。这种处事的路数……她该怎么办?
  傅晚渔只得道:“我不明白。”
  “你比谁都清楚我在说什么。”顾岩陌瞥一眼无病,“正如无病比谁都清楚,它找到的人是谁。”略停了停,道,“皮相能换,魂却不能。”
  傅晚渔心里没好气:谁给她准备的时间了?就算有所准备,遇见无病的时候,不还是得露馅儿么?她不打算继续这种话题,从宽大的袖中取出那份遗嘱,送到他手边,“这是你的东西,收好。”
  顾岩陌看了看,随后撕毁。
  傅晚渔挑眉。
  顾岩陌道:“我写给你的那份放妻书,已经找到,烧掉了。”
  “……”傅晚渔睨着他,“君子一言……”
  “兵不厌诈。”
  “胡说八道。”傅晚渔终于忍不住了,轻声斥责他。
  顾岩陌笑微微地回视她,“你能怎样?”
  她能怎样?她只想让无病把眼前这张俊脸拍成花瓜而已。“你说的,不要跟我合葬,怕我在和离之前暴毙……”
  “我不想跟傅晚渔合葬,不想傅晚渔在和离之前暴毙。”顾岩陌好脾气地纠正她,“不是你。”
  “我是傅晚渔。”
  “你是,也不是。”顾岩陌笃定地一笑,“今日,只是故人团聚。”
  “……”傅晚渔端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先干为敬了。我也看出来了,今儿你找我来,就是要说这种车轱辘话,抱歉,我没时间奉陪。”语毕,她站起身来,唤上无病,款步出门。
  顾岩陌望着她纤细而窈窕的背影,扬眉浅笑。
  他不急,他要的也并不是她亲口承认些什么。
  要什么呢?
  那可多了。
  以前错失的、亏欠的,都要。
  他唤来进之:“护送少夫人回傅家。”
  。
  回到傅家,傅晚渔打心底觉得清净了好些。
  李氏正忙于整顿内宅外院,听闻她回来,寻过来商量道:“过一两日,便请世子爷回府吧?到时候,他要是有意中人,也能早些让他如愿。”
  傅晚渔就笑了。傅仲霖的意中人,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但是——“早些接哥哥回来也好,外院有他在,也就有了主心骨。”
  “正是这个理。”李氏欢天喜地地去安排了。
  对于李氏,傅晚渔并不需要继续帮衬什么。很明显,李氏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碍于娘家、威北候的缘故,才一直忍辱负重。到眼下,诸事定会尽快打理得井井有条。
  她只要做个在娘家安享清闲的人就好。
  关乎顾岩陌的事,她在回程中就扔到一边了。
  那个人,不论是柔和是阴狠或是冷酷的手法,她好像都没胜算。既然如此,还想什么?自求多福之余,严加防范就是了。
  并没料到,翌日,另一个债主就寻过来了。
  她午睡到未时,起身洗漱更衣之后,陪着无病到后花园玩儿。
  无病却还不改黏她的毛病,总担心她跑掉似的,四处跑了一阵,就回到她身边,不肯再离开。
  傅晚渔拿它没法子,又实在没有逛园子的闲情,带它去了水榭。
  席地而坐,她握着无病圆圆的大爪子,开始琢磨它的指甲,“你懒了三个月,爪子不是长得慢了,就是钝了,剪剪吧?”
  指甲末端被她指腹摩挲着,无病就明白她的意思了,立刻摆出一副“信不信我死给你看”的样子。
  傅晚渔却笑得现出一口小白牙,把它搂到身边,“少装蒜,就剪一点点而已,连我都不信了?”
  无病被她温柔的言语安抚着,好过了不少。
  傅晚渔唤纤月取来小剪刀。
  。
  皇帝驾临威北候府,自外院到内宅的一路,都通过暗卫命下人知情后噤声,不可通传任何人。
  就是想看看,那个小兔崽子,如今过得是否如意。
  趋近水榭时,他便望见了那一幕:
  她拿着小剪刀,在给无病剪指甲,神色柔软而耐心。
  无病耷拉着毛茸茸的大脑袋,非常委屈地看着自己被她握在掌中的大爪子。
  但是还好,只是有些委屈。
  皇帝想起了雪团儿。那个小家伙,剪指甲的时候,也是这个德行;彼时拿着小剪刀的女孩,也是这个神色。
  他摆手示意随从止步,独自一步步走近水榭。
  短短的一程,却想起了好些事。
  临颖病故之前,对他是刻薄甚至歹毒的,说过很多让他心碎、落泪的话。
  她说我对您,没什么放不下的,一点儿也不担心,我只是您儿女中的一个,死了就死了,横竖您还有那么多。
  她说您三次赐婚,人选也不是不好,我之所以一再抗旨,只因为他们都是京城高门子弟。跟您说实话吧,我不想留在京城。看到您,我就会想到母亲、弟弟,那滋味,您是不会知道的。
  她说什么宠爱、器重,我有自知之明,我只是您亲手打磨出来的一把刀,迟早死无葬身之处。病死,是苍天眷顾。
  她说我最心寒的,是您把战事作为考验子嗣、选拔储君的手段,不在乎将士的伤亡。将士何曾亏欠过您?凭什么枉送了性命?有机会就亲征一次吧,看看那些热血儿郎为您的江山如何的舍生忘死,好些人又怎样被您和那些蠢材儿子害得埋骨沙场。
  她说我看的冤死的铁血儿郎太多了,受不了了,爹爹,您记住,我不是病死的,是伤心死的。
  只有她,会如寻常门庭中的孩子一般,唤他爹爹。
  只有她,是他一年一年陪伴着长大的孩子,会以她为荣,会为了不同的坚持争执、赌气、怨怼。
  可是她说的那些话,那么狠。
  怎么能那么狠?——他曾含着泪,这样问她。
  她很凉薄的笑了,说您之所以宠爱、器重,不正因为我这份儿对人的狠么?怎么轮到您,就受不了了?
  那时气得晕头转向,恨不得亲手揍她一顿,而在她如花的生命凋零之后,才开始一再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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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你们,明晚见(づ ̄ 3 ̄)づ


第21章 
  水榭周围陷入过于安静的氛围,傅晚渔和无病察觉到了,但因着没预感到危险,也就专心于眼前事。
  随着傅晚渔放下小剪刀,无病松快起来,伸头看了看皇帝,摇了摇尾巴,继而将庞大的身形贴紧了傅晚渔。
  皇帝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牵了牵唇,负手走进水榭。
  傅晚渔听着脚步声,便知道来的是谁,心下一紧,但是面上不动声色,用帕子擦了擦手,起身站定,匆匆望了一眼,屈膝行礼,“臣妇问皇上安。”
  皇帝抬了抬手,“免礼。”落座前,摸了摸无病的头,对它和蔼地笑了笑。
  两名暗卫抬着一口三尺来长的箱子走进水榭,在皇帝示意下,放到桌案上,打开来。
  傅晚渔看了一眼,见里面全是公文、密报。
  皇帝吩咐暗卫:“走远些。”
  两名暗卫齐声称是,快步离开。
  傅晚渔转头望向水榭外,看到绿萝、秀林站在水岸上,面露惶惑地观望着。
  她拍抚无病两下,让它离开水榭,随即打手势,示意两个丫头带着无病退离。
  无病很不情愿地走了。
  回转身,发觉皇帝正审视着自己。
  她低眉敛目,静待下文。
  “这几日,你忙,我也没闲着。”皇帝和声道,“你最是警觉,应该已经发现,我命锦衣卫、暗卫合力查了一些事。”
  傅晚渔欠一欠身,恭敬地道:“臣妇愚钝,并不曾察觉。”
  皇帝蹙了蹙眉,“说话不妨随意些。此间没有君臣。”
  没有君臣,只有一个一度险些发疯的父亲,和一个小没良心的女儿。真听不了她一口一个“臣妇”的说话。
  傅晚渔称是。
  皇帝动之以情:“自从临颖走后,至今日,她也不曾入我的梦。我相信她还在,魂魄还在。
  “我甚至寻了一位巫医。
  “你该有耳闻,修为深的巫医,可以推算出一个人前世的命格、生平、魂归何处,亦可推算出她今生的境遇。
  “人已经到了京城,但是,我还没用到。
  “不需要了。
  “我已知晓答案。”
  傅晚渔听了,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巫医?父亲居然想用巫医寻找她?亏他想得出。也不怕人趁机做局,被骗的找不着北。
  皇帝注视着她,“今日,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是临颖。”
  傅晚渔歉疚地道:“皇上,您只是哀思过重,过一段时日,便不会再有这般惊世骇俗的心思。我是傅晚渔。”不能相认,也不想相认,所以,那歉疚是真实的。
  皇帝随手取出一摞密报,拍在桌案上,加重语气:“那你怎么解释近来种种有悖常理的事?”
  “譬如你身中剧毒却没死;譬如临颖寻找到的许世长的软肋,却为傅晚渔所用;譬如你全然不顾威北候的颜面,钝刀子整治他。诸如此类,要我细数给你听么?”
  傅晚渔依旧十分平静而镇定,她望着皇帝:“怀疑一个人不是谁,总能找到些由头。我该做的似乎不是解释反常的事,而是证明我是傅晚渔。”
  “皇上能有一百个由头认定我不是,我应该就有一百零一个由头证明我是。”
  停一停,她和声提醒,“除了您,没有任何人有这种怀疑。”顾岩陌,她直接忽略了。反正他又不会跟父亲联手出幺蛾子。
  “……”她倒是有的说。是了,在他面前从不知畏惧为何物的,只有他的临颖。
  可她不能控制也不能察觉的,正是在他面前的这份胆色与聪慧。其次是意态。真正的傅晚渔,打心底视他为高高在上不可忤逆的帝王,言行举止处处透着些许畏惧与恭敬。
  之前她掩饰的还好,遇到事情了,便现出了些许真实面目,她只有恭敬与歉意。并不怕他。
  这天下,不怕他的女子,只有临颖。
  皇帝心里又气又笑,语声很缓慢地道:“但是同样的,你有多少种法子证明你是傅晚渔,我就有多少法子证明你是临颖。”
  傅晚渔不语。动之以情不成,开始威逼利诱了,就知道是这个路数。她倒是想听听,父亲会就此做出哪些打算。
  皇帝道:“譬如说,皇宫中的机关暗道,临颖前年亲手改建,当世之人,走进去能安然无恙走出的,有几个,却不包括傅晚渔。她不善此道。”
  说说而已。他还真怕她破罐儿破摔,在里头再死一回。
  傅晚渔心想,你大可以让我进去试试。打量谁死不起么?
  皇帝又道:“譬如说,用公主府所有下人的性命为赌注,要你在一个时辰之内,用临颖的笔迹,写出几封信函。”这自然也是说说而已。全心全意效忠女儿的人,他怎么忍心下杀手?
  傅晚渔心头动怒。
  她的亲信,大多是母亲留给她的。
  皇帝察觉到她周身散发出寒意,神色是以往发怒前的隐忍,没有点到为止,反倒趁机逼问:“若是那样,你认不认?”
  傅晚渔语气清冷:“我是傅晚渔。”
  那股子坚韧、倔强的劲儿已是显露无遗,就是她,她却睁着眼睛说瞎话。皇帝气道:“为了不认我,你倒是豁得出去。”
  傅晚渔沉默。
  皇帝又是心酸又是恼怒,霍然起身,将一摞密报掷到她脚边,“那你就给我解释这些根本没道理的事。
  “我有我的怀疑,你有你的证明?想都别想!我就是要让你解释清楚才会死心!差了分毫,我都不依。
  “你不是死得起么?好,很好。
  “那么,若我要顾家、傅家满门为你陪葬,你也不认么!?”
  傅晚渔抬头,视线直直地回视皇帝,片刻后,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是傅晚渔。”
  随后,她退后两步,跪倒在地,垂了眼睑,等待父亲的暴怒。
  三个月的悲恸、思念、追悔,几日来抱着那渺茫的希望等待,昨日到今日以来的迫切、欣喜——所有的情绪,到了这一刻,到了这样她如何也不肯相认的时刻,齐齐涌到心头,转变成前所未有的让皇帝濒临发狂的怒火。
  可是,幸好,还有一点点理智。
  只这一点点理智,就够了,足够提醒他,眼前是他再不能伤的女儿。
  他来来回回地踱步,在这期间,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停下脚步,瞥过摔在她近前的那些密报。
  他走过去,弯腰去捡起,叹息道:“全是证明你还在的凭据,除了你,谁都不能随意对待。”
  傅晚渔看着父亲的大手,迟缓地捡起那些密报。
  她抬了眼睑,看到父亲清瘦的侧脸。
  他很疲惫,苍老了几分。那份苍老,不是因为鬓角的霜雪,是由心而生。
  她心酸难忍,膝行向前,要帮他。
  “你起来,一边儿去!”皇帝没好气地呵斥她。
  傅晚渔起身时,眼泪猝不及防地滚落到腮边。她飞快地抬手拭去泪痕,不让皇帝察觉。
  皇帝将捡起来的密报放回箱子,盖上箱盖,举步走向水榭向南的路,“过来,与我说说话。”
  傅晚渔轻声称是,跟了上去。
  皇帝看她一眼,见她已没了那股子锐气,像是平白挨了一闷棍,蔫儿蔫儿的。
  一向是这样的,争执对峙之后,就会心疼他、恼自己,从而沮丧。
  先前的火气一扫而空,化为心疼。
  他带着点儿无奈地道:“是不是的且不论,单说这件事。不论换了谁,不论她是不是我女儿,在今日,都会认下来,你为何不肯?”
  傅晚渔思忖间,看着水面。今日阳光很好,水随着微风起了涟漪,泛着粼粼的光。
  那光真刺眼。刺得她眼睛直泛酸。
  她收回视线,看着脚下的路,语气平静地回话:“这种事,本就不该发生,不该成真。”
  “这天下,为临颖公主生出这种念头的人,至多三两个。”
  “其余的人,怕是只一听已觉毛骨悚然。”
  “更何况,这关乎着两个家族的前程,受两个家族影响的门第又有不少。”
  “这些,皇上可曾考虑过?”
  她相信父亲只是凭着直觉相信她还在。
  曾险些用昏招寻找,兴冲冲地查证,今日又亲自走这一趟,全是出于父女之情。
  可是,一旦相认,顾家、傅家会因此受到莫大的影响。
  她了解父亲,他少不得给予两个门第莫大的恩宠。
  有个词儿叫捧杀——不论有意无意,皇帝的恩宠,是福更是祸,一旦被人钻了空子算计到,怕就是谁也不能庇护的局面。
  她没多少同情心,却看不得谁因遭了祸事。
  她也真没有改变两个家族前程的野心,官宦门庭,按部就班地走下去就好。
  皇帝听了,想到了冯季常偶尔见鬼一般的神色,想起了顾家欺压长房的二房,想起了傅家那个实在不是东西的威北候、尚未痊愈的傅仲霖。
  不消片刻,便已明白她的意思。
  这个傻孩子,遇事考虑的从来只有别人,没有她自己。
  “只是,”他温声道,“我已不似以往,最起码,我会为你考虑周全,断不会率性而为、意气用事。”
  傅晚渔抿了抿唇。
  皇帝生怕她又来一句“我是傅晚渔”,不给她应声的机会,缓声道:“认不认放一边,我们先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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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づ ̄ 3 ̄)づ明天见!


第22章 
  皇帝与傅晚渔缓步走在木制的游廊之上,微寒的轻风之中,他语气和缓地道:
  “传唤许世长,是为着询问中毒一事的前因后果。他只觉匪夷所思,无法解释。
  “而在那件事之前,傅晚渔分明已逐步安排好身后事,确切地说,是安排好了傅仲霖身边的事。比如许世长初到别院,对傅仲霖隐瞒了真名;比如若她试毒身死,不会有人告知傅仲霖。
  “傅晚渔也是好孩子。”
  “我捎带着问许世长,有无亲眼见过类似借尸还魂的奇闻异事。他说从闲书中看过一些,在民间也听说了一些。”
  “我找了不少相关的书,发现了不少相关的记载。例如有人从小就告诉人们,记得前生的事;例如冤死之人的魂魄附在物件儿上,寻机为自己鸣冤——有些戏班子,一直以来传唱的一出戏,便是此类情形。
  “记载中,人们固然惊骇,但在惊骇之后,或是一笑置之,或是盼着冤情得以昭雪。”
  “有些事,就是没道理可讲,发生了,又是亲友喜闻乐见的,那就是好事。”
  父亲在委婉地让她打消一些顾虑。傅晚渔明白。她没说话。
  奇闻异事之所以被人们接受,是因为半信半疑,更因还魂之人不是自己的亲友,不会妨碍到自己的权益,轮到他们自己的亲人借尸还魂试试?
  而这类事,到了权贵皇室面前,会被无限度放大。能通过她得益的,会千方百计保住她;会因为她遭殃的,拼死也要把她变成当处以极刑的妖孽。
  行至南面水桥的尽头,皇帝转身,原路返回,道:“临颖走了之后,用膳时,我会想起她曾做给我的饭菜。我都不知道,她是何时学得一手好厨艺。
  “看到用心装扮的女子,会想,我的临颖很少花费这般心思,她是不想,还是顾不上?自然,她是最好看的女孩子,怎样都是光芒万丈的孩子。
  “看到像样的绣品,想起的是,她母后在世的时候,她曾说要绣一副百寿图、一副花开富贵,送与双亲。她母后走了之后,那两幅绣到一半的绣品便搁置了,再不曾捡起。
  “批阅奏折的时候,遇到头疼事情,忘记临颖已不在,几次让冯季常唤她到养心殿议事。话一出口,自己就明白过来,次数多了,就不想碰奏折了。”
  “诸如此类,总会想起她。
  “人这一世,总会遇到些你不可失的。我遇到的,恰好是这份父女情而已。”
  傅晚渔轻缓地吸进一口气,闭了闭眼。
  皇帝自嘲地牵了牵唇,“临颖走之前曾与我说,我不会明白她思念母亲、幼弟的滋味。”
  “她曾跟我说,她没有家了。”
  “如今,我才能体会她的心情。”
  “昨日之前,我知道,我没有家了,又成了孤家寡人。”
  他转头,看着低眉敛目的晚渔,笑容透着苍凉,“我,老了。手中一切,有爱女分担,便有斗志,便能冒险;没了爱女分担,便是七零八落,懒得理会。
  “她从不是我有意打造的利器,只是我需要她帮忙理清楚家国之中的弯弯绕。
  “我能依仗的、最信任的,只有临颖。
  “这些,在她走之前,我都没想到过,或许,只是冥冥之中已有预感,她不会离开。”
  泪光模糊了傅晚渔的视线,可她强忍着,竭尽全力,将泪意逼回去。
  走回到水榭之中,皇帝叹息一声,“我不图什么,没有任何谋算。我只想确定你还在,看到你过得惬意,便够了。”忽而话锋一转,“顾岩陌待你如何?这桩婚事,你可甘愿?”
  傅晚渔眉心一跳,尽量让语气显得诚挚:“顾岩陌很好。待我很好。”
  那男子,好得很,好得不能再好了。昨日她与沈玄同的碰面,绝非偶遇。
  沈玄同是什么人?
  顾岩陌是要将至交引见给她,亦是委婉地警告她:老老实实地继续做他的少夫人也罢了,要是闹出别的事,沈玄同掌领的漕帮,便会化为十余万精兵,可兴国、可误国。
  某些方面,顾岩陌的确很了解她。
  “那就好。”皇帝双眉一展,“细想起来,这年轻人可取之处颇多,先前不务正业,大抵是怕双亲为难。书香门第,总是最在乎颜面的。”
  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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