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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清风卷珠帘-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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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这兆佳氏不知又要生出多少事端呢,我不悦的瞥了一眼吉官,我转过头看向温氏的眼神立刻变得和蔼可亲,我笑道:“你来了我这也不好在大妞大妞的叫了,我给你取个新的名字可好?”
  温氏听了我的话,立刻跪下道:“奴才请主子赐名。”温氏这一跪,倒唬了我一下,锦绣也是一愣。
  我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温氏,墨绿色的衣裙早就洗的褪了色,不知又去染坊染了多少次,细看之后就会发现上面的颜色深浅不一,在不显眼处还有几个补丁。温氏脸庞虽圆润但身形瘦弱,衣裙很不合身,就像一个枕头套罩在温氏的身上。我看她赢弱的样子,不忍道:“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温氏执拗的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抬起头神色之中带有一丝期盼的看着我,“奴才蒙主子抬爱,才能留下伺候主子,奴才愿鞍前马后伺候主子一辈子,还请主子给奴才赐名。”温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的决然,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浮板不肯放手。
  温氏低着头,头顶上的头发稀稀拉拉的,能看到花白的头皮。我见她可怜,柔声道:“起来吧,地上怪凉的,入秋了还穿的这么单薄,我那又几匹棉布还有点棉花赏给你做几件衣服吧。”我的拉过锦绣的手,我对着温氏慢慢说道:“她叫锦绣,你以后喊她声姐姐吧。我这原先走的那个叫锦灿,你便叫锦生了吧。”
  锦生见我温声细语的样子,一脸感动的神色,挣脱了我的手又跪了下来,眼中含泪磕了一个头,道:“奴才谢主子赐名。”说完起身,对着锦生又福了一福,叫了一声,“绣姐姐。”
  锦绣和颜悦色的拉过了锦生,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展颜一笑,“这么好的妹妹,姐姐我一见就喜欢,我也不能白让你唤我一声姐姐。”锦生从手上摘下一只翡翠马鞍戒指给锦生戴了上去,“姐姐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这也是原先主子赏下来的,妹妹可别嫌弃啊。”
  锦生低着头,布满了皲裂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指上的翡翠戒指,嘴边露出了欢喜的笑容,“谢姐姐,我很喜欢。”
  锦绣转头对我笑道:“主子有了这么机灵丫头,可别把奴才就给放一边了啊。”我也随着锦绣说笑了几句,锦生见我们打趣她,羞涩一笑,脸颊飞霞。
  笑过几声,我看了一眼一直有些怨气的兆佳氏,抿嘴微笑道:“我也不能厚此薄彼,待会等你安顿好了,我叫锦绣给你送点衣料去,快入冬了做几件新衣裳吧。”
  兆佳氏低下头掩盖住脸上的不满,低声道:“奴才谢主子。”
  我有意给她一个下马威,道:“你以后就叫锦炫吧。”我目光如水扫过锦炫的脸,看着她颇为不忿的样子,声音一沉敲打道:“好好伺候主子,若是敢偷奸耍滑,起什么歪心思,别怪主子们心狠。”兆佳氏原本有些看不上我和吉官,但见我说的严厉也忍不住身子一抖,想来是被我吓到了。
  锦生倒是机灵,赶忙表态道:“奴才听说格格对奴才们最是心善不过了,奴才们一定会忠心伺候主子。”
  我心喜锦生伶俐,面色略有放缓,道:“行了,都先下去收拾收拾吧。”两人行了一礼就下去了。
  吉官见我不喜锦炫不知所措的看着我,贝齿紧紧地咬住下嘴唇,讷讷的不知说什么好。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道:“店大欺客,奴大欺主,这句话你听说吧。”吉官一怔,被咬的发紫的嘴唇略微动了一下,似乎有话要说,我摆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听我说完,“你要端起主子的架势来,莫得让这起子奴才小瞧了,你自己若是不争气,日后我也帮不了你。”
  吉官见我说的慎重,加上想起了娟子的事,脸色又白了几分,眼神中也有几丝惧意,有些个哆嗦的道:“奴才记住了。”
  我见她把我说的话记在了心里,便放柔了声音道:“你也别一味的摆谱,恩威并施才是。”
  吉官自从失宠后,内心一直抑郁,又经过上次娟子的打击,身子骨差了不少,入秋后咳嗽不止,一句话里经常要咳嗽好几次。我见她一脸病容,也不再多说,简单的嘱咐了几句就让她回去了。
  屋内只剩骆姑姑一人,我有些奇怪的对她道:“我虽然自小在外祖家长大,可也知道这无论是内外八旗的姑奶奶都是顶厉害的,在娘家说一不二的主。怎么锦生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那手一看就是整日操劳,他们这么使唤自己家的姑娘,也不怕以后找不到好人家。”
  骆姑姑是府里的包衣,对这些事情知道的多些,笑了笑道:“这旗人也不尽相同,像满蒙人家的姑奶奶不论什么身份都是娇养着长大的。那些汉八旗的,要不是大户人家以后指望着女儿能给家族挣个脸面,或是从了满人习俗的打小也是娇贵的不得了。只是这温家是阿哈尼堪,归顺的时间短,还是按汉人那套规矩来的,家里五个兄弟,女孩可不是最贱的嘛。”
  骆姑姑一番话说得我连连点头,我感叹道:“真是个可怜的孩子,难怪这么瘦小。”我又想了一想,道:“多看她几日,若是个忠心老实的,咱们好好待她就是了。”锦灿走后我身边只有锦绣一个心腹,现在急需再培养一个。
  锦绣从里屋的箱底收拾出了几匹蓝色的棉布还有两匹深紫色的绫缎,准备给锦生和锦炫送去,我叫住她,又吩咐道:“去年福晋赏的绿地折枝菊花纹漳绒缎子咱们也没用完,只做了一件马甲,还剩点料子也不知道做什么。现在快入冬了,拿过去给云惠做付护膝吧,还有湖州的丝绵又轻巧又暖和,也给她送去些。今年冬天冷,让她多穿点。”锦绣应了一声,从柜子里拿出东西准备送过去。
  锦生刚来做事有些畏手畏脚的,平日里也不敢多说话,倒是锦绣悄悄地告诉我,锦生私底下性子颇为活泼,人又机灵,总缠着她问些我的喜好,平日也注意观察,是个心细的丫头。
  午睡过后,锦生给我泡了一杯红茶,我轻轻的抿了一口,浓郁的茶香回荡在口中,整个人瞬间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小白子推门进来,道:“奴才给格格请安。”小白子一向都在屋外伺候,很少进屋。
  我问道:“什么事。”
  小白子恭敬道:“常公公刚才让奴才去了躺库里,说是王爷知道您这添了两个新人,怕东西不够用,给您送了点赏赐过来。”小白子把胤禛赏赐的东西已经整理了一下,写在了一张纸上呈了上来。
  我看着单子上的赏赐,微微一笑,道:“你做的不错,锦生看赏。”锦生拿出了约莫二两银子赏了小白子。
  锦绣拿过单子也看了看,略有些惊喜的道:“主子,这上面的东西……”这单子上面的东西个个都是珍品,二头干鲍四只,红宝石珍珠镂空今护甲,翠缠枝莲纹盖碗,貂皮,杭绸,金线,金银玉器写了整整一张纸。胤禛经过几天的冷静回过味来了,说是怕下面人东西不够用,其实还是赏给我的,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靠,这里面的事情谁说的准呢。胤禛的心里没有我,他赏我其实是给李氏她们看的,不过这就够了。

  50、死讯

  三月德妃刚过完千秋,府中就收到了怀恪郡主去世的消息,额驸星德正在送郡主棺材回京的途中,在这桃李盛开的时候,玉颐离开了炫彩的世间。李氏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就晕了过去,因为是已嫁之女府中也不好为她办丧事,福晋只是嘱咐众人早最近穿的素净点,少去东配殿给李氏添堵。
  到了夏天,入夜后也一直开着窗户,凉爽的晚风吹进屋里让人一夜好眠。我在睡梦中听到屋外一片慌乱声,恍恍惚惚睡到了天亮,收拾打扮好就去给福晋请安了。
  女眷们陆陆续续捞到福晋的屋里,只剩年氏未到。福晋一脸憔悴的看着我们,难过的道:“昨晚上年福晋的小格格殁了,年福晋哭了一晚上。”福晋拿帕子沾了沾眼角的泪水,伤感道:“可怜见的,别再把自己的身子给熬坏了。”福晋表现的极为悲痛,可微微上翘的嘴角泄露了福晋内心的畅快。
  女眷们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都乐开了花,只有脸上露出戚戚的表情。耿氏翘着兰花指,用帕子擦着不知在哪的眼泪,干嚎道:“可怜的小格格啊。”弘昼养在年氏院里,耿氏恨不得生吃了年氏,为了避嫌耿氏表现的比我们都要伤心。
  年氏在女儿死后大病了一场,一直窝在屋里养病,过了一个多月才又在福晋的屋里见到了年氏,年氏的脸色蜡黄、目光呆滞,像一具木偶呆坐在椅子上,没有了以往神采飞扬的感觉,看样子是真的大病了一场,不像以往那般装病了。
  福晋怜惜的看着年氏,柔声细语的安慰道:“你的身子要紧,你这模样我看了心里也不好受,小格格孝顺定然不想看你这么伤心。”
  李氏也跟着掉了几滴眼泪,道:“小格格的样子和玉颐小时候一模一样,小格格走了我跟你一样伤心。不过你年轻还有时间,养好了身子再给弘时生几个弟弟。”
  我和耿氏宋氏也都跟着劝了年氏几句,年氏本来强忍着悲痛,到后来忍不住了,用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一滴滴的流了下来,整个人不停的抽搐。
  福晋看着年氏失态的样子,一抹狠辣的笑意从脸上闪过,随即宽慰道:“太医说了小格格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你这身子是弱了点,一年里有大半年都在生病。不过不碍的,你好好调养调养,以后有的是机会。”众人听了福晋的话,一个个低着头憋笑,年氏平日里称病是为了不来请安,福晋如今拿年氏自己做过的事堵她心,可见有些慌是不能说的。
  年氏的身体原来不错,称病只是个借口,福晋却借机给年氏下了不少的药,让年氏的身体慢慢的虚弱下去。当初年氏为了装的逼真还从太医院请太医来看,不过越看身子越不好,就连胤禛也以为年氏是真的体弱多病,从未疑心过别人。
  胤禛虽不重视女儿,但连死两女让他心中抑郁,整日闷在太和斋中,不许别人打扰。本来宋氏自请住到太和斋旁,也是为图个清静,谁知如今太和斋却变成了炙手可热的地方,众人看宋氏的眼神都变得狠毒起来。
  宋氏谁都得罪不起,白天也不敢呆在自己屋里,四处串门避开胤禛。宋氏和谁都没有太多的交情,只有在生不出孩子的情况下讨好过福晋,我念着当初的那点情分请她来过几次。我对宋氏抱有几分善意,谈不上拉拢,只是在王府的后院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
  宋氏坐在炕上不住的苦笑,我安慰她道:“如今这府里的人谁不羡慕宋姐姐住在太和斋那,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么些年了,王爷也没想起过你来,如今多见见面也是好的,姐姐也要为自己下半辈子考虑考虑。”
  宋氏垂着头,手中的念珠不停地转着,过了良久才低低的叹了口气,“唉……”极尽的幽怨缠绵,让人心生怜意。
  宋氏对我的示好有些抗拒,自从我安劝她多和胤禛接触后,她就再也没有来过我这,她还不想过早的站队。
  晚上下了一夜的雪,寒风敲打着门窗发出‘咣咣’的声响,震得人心颤。冬日里的太阳升起的晚,但月光洒落在皑皑的白雪上,反射出耀眼的银光,让人睡的更不安稳,我索性起来,趁着早上的时光练字。
  锦生原先也识得几个字,见我练字颇感兴趣,围在我身边研磨洗笔不肯离开,还时不时的问上几句,问完用心的记了下来。我看着锦生兴致勃勃的样子,便道:“小丫头,想学写字了?”
  锦生脸色一红赶忙别过头去,有些害怕的道:“奴才不敢。”
  我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不敢的,宫女不能学识字,那是宫中的规矩,咱们王府里可没那么多的规矩。”
  锦生眼中闪过一抹欣喜的神色,但还是有些胆怯,“奴才真的能识字。”
  我放下手中的笔,道:“我当年性子浮躁,没静下心来学字,搞得现在一笔烂字羞于见人。锦绣性子沉稳,最适合启蒙,你先去和她学写大字吧。”说完我有有些惆然,“锦灿若是在就好了,她的字最有灵性。”
  锦生见我神色不好,连忙转移话题,“主子,该去给福晋请安了。”锦绣也端了一盆水过来,替我洗了手,又给我穿上了一件水蓝色的坎肩。
  锦生拿来一件青色天仙寿芝暗纹的棉衣过来,道:“主子,昨夜下了一晚上的雪,外面冷再穿件棉衣吧。”
  棉衣入手沉重,我有几分不悦的皱了皱眉头,等到穿好后看着镜中臃肿的摸样,心里更是烦躁。
  出门前我吩咐锦生道:“准备好手炉和热水,待会弘历过来请安,让他暖和暖和。”弘历长大后和我的感情越来越好,并没有因为在福晋身边养大而和我生分,让我对福晋十分的感动,原有的一点嫌隙也渐渐的淡了。
  一阵北风吹来迎面吹来,寒风侵肌,冰冷的雪花毫无预警的吹进了我的脖领,冻得我瑟瑟发抖。太阳也似乎感受到了这塑风凛冽,躲在厚厚的云层后面,只散发出淡淡的光芒。青灰色的屋顶被白茫茫的积雪覆盖,一排排的冰溜子挂在屋檐下,好似利刃悬在人的头顶上。
  福晋屋里的炭火最足,一进去就热浪十足,我脱下厚重的棉衣,整理好仪表,才到正厅去给福晋请安。
  福晋穿了一件石灰色的褂子,简单的梳了一个元宝髻,一点装饰也无。我入座后,耿氏斜着眼偷偷地打量了我几下,笑道:“未妹妹,今个穿的也这么朴素啊。”耿氏穿了一身半新不旧的褂子,往日里最爱的景泰蓝镯子和护甲都卸了下去,头上只插了几只普通的铜簪。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宋氏就进来请安了,一下把耿氏给岔开了。等宋氏坐定后,李氏对着福晋抱怨道:“福晋,这往年入了冬都给做上几件新的皮袄,今年不光减了分例,连以前的衣服也不让穿了,弘时前几日都给冻病了。”
  郭凉儿坐在最后边,也随着李氏说道:“可不是吗,奴才这几日也冻得够呛,女人不得干政,前朝再怎么闹腾跟咱们也没关系啊。”
  福晋虽然衣着朴素,但是眉宇间却依旧是一派赫然富贵的样子,一颦一笑间自有威仪。福晋正色道:“如今前朝正是用兵的时候,各项的开销都得紧着些,王爷整日里都在为银钱发愁,爷今年的俸禄还没发下来呢。我这也是为你们好,整日里穿的花花绿绿的怕要惹爷心烦。”
  宋氏只想安稳渡过余生,对于身外之物压根不在乎,一听有可能惹胤禛不快,赶忙爽朗的一笑,道:“福晋说的是,王爷在前朝累的脚不沾地,奴才们能在家里面享清福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郭凉儿听了宋氏的话心下依旧不服,但也不敢和福晋、宋氏对着干,郭凉儿眼珠一转看到年氏一袭紫色素衣坐在福晋右下首。年氏平日就不喜穿金戴银,今日通身更无半点佩饰,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上只插了几朵盛开的兰花。郭凉儿计上心来,笑吟吟道:“王爷在前朝忙的废寝忘食,奴才们对于这国家大事帮不上忙,只想打扮的好看点让王爷看了舒心。可惜奴才姿色粗鄙穿什么都一样,所幸省下些好料子给几位姐姐们多做些衣服,爷看了说不定就快活了。”郭凉儿一边说一边看着年氏,分明就是在对年氏说话。
  年氏外柔内刚,最恨别人说她以色事人,冷冷的横了郭凉儿一眼,傲然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谁说女子享清闲。若没有女子纺织在家园,将士们的穿戴去哪找?。”年氏的话我听着有几分耳熟,总觉得像是戏文里的词,在哪听过,心里面南腔北调的唱了几遍,脑中灵光一闪,差点没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是豫剧花木兰里有名的唱段,若是再加上那句刘大哥讲话理太偏就更经典了。
  我看着年氏一脸正气,莞尔而笑,“奴才听闻明孝慈高皇后圣慈,曾‘率诸校妻缝纫衣裲’赠给将士,奴才可真是要向年福晋多学学这贤后之德啊。”
  耿氏也是笑意盎然,道:“奴才听说年福晋把多年的积蓄拿给了王爷,要捐给朝廷以资军饷,奴才听了真是佩服啊。”
  年氏挺直了后背,眼如秋水,清醇明亮不夹带一丝的杂质,缓缓地环视着屋内的女眷,正气凌然道:“如今内忧外患,我虽为女子却也知保家卫国。”
  吉官‘嘻嘻’一笑,黑白分明的大眼中露出崇拜的神情,天真的说道:“所以奴才们才要向年福晋学习啊。”众人听了吉官的话,一个个的都低下头,不着痕迹的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掩盖住脸上的窃笑。
  福晋佯装无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都散了吧,还是那句话,最近都老实些别惹爷心烦。”
  屋外又飘起了雪花,骆姑姑怕我摔着,紧紧的跟在我身边扶着我,见四周无人方才不满的说道:“这年福晋为了讨王爷欢心可真是下了血本了。”年氏当年进门时十里红妆,羡煞众人,这些年胤禛对她也算是大方,积蓄想来不少,她若真是都捐了怕是得有个十几万两,我倒有些佩服年氏的魄力了。
  不过再忧国忧民又能怎样,没了银子以后的日子可要难过了,我不屑道:“还真没准咱们这位年福晋就生了一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菩萨心肠,不过也只有咱们爷会觉得她天真可爱了。”

  51、骆氏

  傍晚用过点心,我斜倚在窗边,手中一边把玩着玉蚩尤合璧连环,一边欣赏着窗外的雪景,花园里种了数棵金钱绿萼,每到大雪之后,成片的梅花疏枝缀玉,缤纷怒放,绿如碧玉,形成梅海凝云的壮观景象,煞是好看。屋外寒风凛冽,我又懒得动弹,所以透过窗户看看院中的雪景。
  院内银装素裹,大地一片银白,厚重的积雪压在枯树上,时不时的有几只老鸦落在上面,我看的入神,把玩着合璧连环的手也停了下来,思绪也渐渐飘远,瑞雪兆丰年,明年阿玛和额娘的庄子上又有好收成了。从窗中看到几个人打着灯笼走进了院子,定神一看是胤禛,我连忙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走到院子里迎他。
  进了屋用热毛巾给胤禛擦脸净手后,给他端了一杯热茶,胤禛喝了口茶暖暖身子,又把手放到暖炉上烤,胤禛道:“平日里你都没这么勤快,这大冷天的倒到院子里来迎我了。”
  我把窗户关上,佯装埋怨道:“奴才刚才正赏雪呢,碰巧看见王爷来了,就出屋迎王爷。平日里王爷若先派人知会一声,奴才迎必然出屋迎王爷去。”
  胤禛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莞尔一笑,“你倒是总有理。”胤禛拍了拍榻,示意我坐过去,“本以为你会有兴致抚琴赏雪,我也过来热闹热闹,顺道给你指点一下。”
  提到弹琴,我心下一紧微微有些晃神,我赶忙调整好呼吸,顺从的坐在胤禛身旁,巧笑道:“奴才原本听说王爷喜好古琴,才想着学学给王爷凑个趣,可王爷嫌奴才手上长了茧子,奴才也就不再弹了。”原本我学琴也不过是讨胤禛欢心,自从年氏进府后胤禛每月来我这不过一两次,还大都歇在吉官屋里。胤禛不来,我自然也就不再练了,只是这个中缘由不能让胤禛知道。
  胤禛听我说的情真意切,心下也颇为感动,将我搂在怀里,一只手细细的抚摸着我的指尖,胤禛的手被暖炉烤的火热,烧的我的心也有些慌乱。
  “你啊,有的时候太小心了。”胤禛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胤禛的语气极为温暖,暖的可以融化三九天的寒冰,我突然觉得好累,我顺势靠在胤禛的身上,闻着他身上的果香,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感受着丝绸的顺滑,有那么一瞬间我的神智迷离,只想这样依靠一生一世。
  过了许久屋外的乌鸦‘呱呱’的叫了起来,打破了我俩之间的平静,我的嗓音有点沙哑,问道:“王爷用了点心了吗,若是还没奴才叫人进些上来。”这会儿用了晚点估计也就在我这歇下了吧,我虽没本事勾引胤禛来我院子,但是把他留下过夜的本事还是有的。
  胤禛放开了我,看着我道:“就在你这用些吧。”说完又替我正了正头上的簪子,道:“你的发簪歪了。”胤禛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喷在了我的脸上,温柔的动作,让我心下有些感动。他站起身来,我的没由来的感觉一冷,或许我已孤单太久。
  我连忙叫人去厨房端些饽饽过来,又唤人叫吉官过来伺候,吉官伺候胤禛极为用心,是夜胤禛歇在了吉官屋里。
  到了年底家家户户准备过年的时候,宫里传来了太后驾崩的消息,府中人人带孝,福晋带着李氏年氏二人天天往宫里跑,给太后哭丧。福晋偶尔会带上我或耿氏进宫哭灵,宋氏也去过一次。
  胤禛每日都去给太后哭灵,他身边伺候的奴才也都跟着受累,云惠的身子在我进府前就一直不好,说是小产时落下的病,想她最近累的够呛,就让人给云惠送了枝人参过去。
  太后的死在大家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这个年过得也索然无味。老太太的死进一步的刺激了大家本就脆弱的神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众人当今圣上的健康状况是每况愈下。储君之事是当今的重中之重,就连我们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也能感觉到前朝政局的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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