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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骑警驯夫记-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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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夫人。”陈晨乖巧的福了福身,和郭凯一起退了出去。
“嘿嘿!娘越来越喜欢你了。”郭凯拉着陈晨避开人来人往的回廊,沿着无人的花间小径行走。
陈晨晃晃头,翘着嘴角说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媳妇,郭家二郎的眼光能差得了吗?”
郭凯哈哈大笑:“就是就是,我一直就想夸自己找不着词呢,娘子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两人嘻嘻哈哈的走着,陈晨脚下突然被旁侧里窜出来的一只大白猫绊了一下,身子踉跄一歪,差点摔倒。
“你没事吧?”郭凯紧张的扶住她。
陈晨深呼吸两次说道:“天哪,吓死我了。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大白球?还好没有摔倒。”
郭凯看她没事才松了一口气:“哪来的野猫,他我捉住打死它。若是真被它绊倒,咱们的小宝贝可就危险了。”
“嘘!小点声。”陈晨赶忙制止他。
郭凯紧紧闭上嘴,狂点头。
☆、生子不必喜
等他们的身影走远; 周巧凤已经咬的嘴唇出了血,“咔嚓”一声折断了手里握着的一根树枝。
上巳节过后; 天气一天天热了起来; 陈晨在自己的小院里闭门不出,偷偷做些小衣服等待孩子的出生。夜晚无人的时候,就锁上院门和郭凯一起分享小宝贝带来的喜悦。
“陈姨娘; 长公主来了; 请姨娘到上房去呢。”小丫头丁香来报。
陈晨一愣,从上次长公主来到现在也有快半年了; 既然撞簪子事件冒犯了她,按理说应该不会见自己了呀。难道有人故意挑唆?
“是长公主自己说要见我,还是有人推荐她见我?”陈晨安稳的坐着; 并没有打算起身。
丁香眨眨眼,望了一下窗外没人才小声道:“听说是大奶奶极力推荐的,她夸姨娘最近变化大,又懂事又有孝心; 都是夫人教育的好。长公主不肯信,她就说让姨娘过去给她老人家瞧瞧。”
陈晨略一思量:“你就说我知道长公主传见,心情激动,出门的时候不小心绊在门槛上扭了脚,去不了了。”
陈晨大肚子的事自然瞒不过内院的这几个人,早就收服了他们的心。丁香干脆的答应一声走了,不多时就回来了:“一位老嬷嬷说:长公主要见她是天大的脸面,别说扭了脚,就是断了腿,也得爬了来。”
“算了,还是去吧,给我找个能当拐杖的树枝来。”陈晨见躲不过去,索性豁出去了,干脆痛快的去面对。
她拄着粗树枝慢慢往前院走,身前身后是自己的几个丫头和婆子,都警惕小心着四周。
路遇的下人看到陈姨娘挺起的肚子,先是一愣,随后了然。
无惊无险的进了前院,眼看上房就在眼前,众人都松了一口气。陈晨却没有放松警惕,依旧侧耳倾听着四周的动静。
突然,旁边草丛里窜出一个大白球,直奔着陈晨而来。她不慌不乱的抡起手里粗棍子,一下子打了出去。只听“喵”一声惨叫,一只大白猫掉落在路边。它吓得不敢动了,用棕色的眼睛看了看陈晨,转身跑进了繁茂的花丛。
几个丫鬟都吓了一身冷汗,心有余悸的看看陈晨,杜鹃低声道:“这是大奶奶娘家的猫,因为大爷不喜欢就没有带过来,我跟着去过郡王府,见过的。听说这猫很骄横,会攻击人。”
“恩,知道了。”陈晨面不改色,拄着粗树枝进了上房。
“给长公主请安。”陈晨淡定的上前行礼,手中的树枝并未撒手。
众人都是一愣,郭夫人睁圆了眼睛上下打量一番,才犹疑的问道:“你有孕了?”
“回夫人,是的,已经五个多月了。”
郭夫人又愣神了一会儿,才吩咐:“既如此,赶快到一边坐下吧,脚已经扭了,别再闪着腰,伤了孩子。”
长公主明白过味儿来,不悦的问道:“怎么,二郎的小妾有孕,你都不知道。”
郭夫人面带尴尬,埋怨的扫了陈晨一眼。
陈晨答道:“我本是个粗心大意的人,也是到三个多月时才发现的,那时夫人身体不太好,我也就不想打扰夫人静养。最近夫人重新理家事务繁忙,我想反正临产还有一段时间,也不急着准备东西,就等夫人空闲了在禀报这事吧。”
郭夫人连连点头:“还真是个懂事的孩子,老太爷早就盼着重孙子出生呢,这可是咱们府里头一个小宝贝儿,必定也是个聪明伶俐的。”
谭妈和秋妈连声附和,郭家的下人们呈现一片喜气洋洋的状态。只有大奶奶气得撇了撇嘴,把头扭向一边。
长公主却很不高兴,看一眼周巧凤,又扫一眼陈晨,训斥郭夫人道:“你这家是怎么当得?长房长媳尚且无孕,怎么能让二房一个小妾先怀上,说出去也好说不好听的,将来办满月酒少不得尴尬。”
郭夫人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话,其实她明白这只是母亲生气的一小部分原因,最主要的是她不关心郭家的子嗣,只关心周家的面子。
“禀告长公主,咱们周家的白猫被人打死了。”屋外有人说道。
“什么?”大奶奶跳了起来:“那是当年太后所赐的小猫生下的猫仔,跟了我十来年了,是谁这么狠心下黑手。”
长公主也沉了脸:“把猫抱进来。”
陈晨看到一个老嬷嬷抱着血淋淋的白猫进来,心中不由得替它惋惜:可怜它跟了十来年的主人,竟然也舍得这样痛下杀手。
“这是谁干的,我一定要杀了他。”大奶奶冲上前去,气愤的看着嬷嬷怀里的白猫。
长公主也瞪起了眼睛:“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是谁这么大胆?”
旁边一个小丫头吓得跪下颤声道:“刚才奴婢看见陈姨娘用棍子打它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聚集到陈晨身上,不等被人责问,她不慌不忙的站起来问小丫头道:“你刚才既然看见我打它,就应该看到当时用的是不是我手里这根棍子?”
小丫头无比坚定的点头:“对,就是这根棍子。”
陈晨道:“好,既然你能肯定,我也就好说话了。刚才路过花丛确实见这只白猫窜出来,我用手里做拐杖的木棍挡了一下,它就掉头跑了,并没有受伤。”
大奶奶厉声喝道:“胡说,你手里的木棍这么粗,它怎么可能不受伤。”
陈晨简直无力跟这种没脑子的人争辩,把手里木棍上交:“请夫人派人检查一下,木棍上可有血迹?”
谭妈进行了仔细的查看,又拿给长公主和郭夫人看过,确实没有血迹。
“刚才我看到花丛里有一抹红色裙边,只要追查刚才有哪个穿红裙的人路过那里就能找到真凶。猫是聪明的动物,它见到行凶的人必定会拼命扑过去,到时候真相自然明了。”陈晨说道。
自从上次陈晨巧断细蛇钻腹案救回郭凯之后,郭家上下对她的破案能力深信不疑,于是郭夫人一声令下,半个时辰之内到过这院子的人都被带到门前,尤其是穿红裙子的人,直接被推进屋里。
“喵呜……”白猫惨叫一声,扑向了周巧凤的陪嫁丫头石榴。石榴伸手没挡住,被猫爪子挠了几道血痕,那只白猫也因为最后的一次挣扎断送了性命。
“原来是你。”谭妈揪住她跪下。
长公主愣道:“怎么是你?”
石榴摸摸自己俏脸上的刮破的痕迹,急得哭道:“大奶奶,我破了相了,怎么办?”
周巧凤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什么怎么办?我的猫为什么死了,那可是太后御赐的小猫生下的猫仔,亏你还是家生的丫头,也不知道照顾好了,来人,给我拉出去乱棍打死。”
陈晨见马上有人来拉石榴,插话道:“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容貌,石榴姐的脸蛋漂亮,将来必定能嫁个好人家,只可惜……这下完了。”
本来这并不是陈晨真正的观点,只不过她见石榴如此反应,想着是必有内情。就顺着她的思路走,想引出她心中所想。
一个人在突发状态下很难按照原定的思路走,石榴已是六神无主,被人这样一激,更加慌神。
“这可怎么办?大奶奶,我脸上必是要留疤的,谁会要一个有疤的女人呢。二爷一定看不上我了,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掉,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众人都恍然大悟,郭夫人气得抬起手颤抖着指向周巧凤:“上回你犯下大错,我只当你必定是吸取教训改了,谁知这次还要害人。我们家是再也容不下你了,你快随祖母回去吧。”
周巧凤从没受到过这么严厉的指责,吓得脸色发白,不敢再猖狂,只小声说:“我是冤枉的……冤枉……”
长公主也落了个没脸,气呼呼的一甩袖子走了,只丢给郭夫人一句话:“巧凤在周家时是个乖巧温顺的好孩子,怎么到了郭家就被逼成了这样?”
郭夫人懒得跟母亲争辩,只是数落周巧凤宣泄自己的气愤:“怨我,都怨我呀!一次次的纵容你,才让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从现在开始,你就禁足东跨院,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门。等征儿回来,在决定你的去留。”
大奶奶压根儿没想到自己会失手,大白猫霸道惯了,只要石榴抱着它对准陈晨扔出去,它一定会狠狠咬它。就算不能咬下几块肉,起码也能吓得她摔倒在地,胎儿流产。
没想到陈晨沉着冷静的用棍子把它打了出去,大奶奶听到汇报的时候,有点慌神了。情急之下,命人把猫打个半死,诬赖的陈晨身上。
一旦和皇家扯上关系,哪怕只是一只猫也是尊贵的,一个小妾的命都不够赔。
“娘……”大奶奶还要申辩,郭夫人已经不耐烦了,摆摆手让人把她拉走。转头对陈晨道:“你回去以后好生养着吧,没事就不要出门,我会派人安排孩子需要的东西。你也要小心些,毕竟府里还是有些想看热闹的人。”
“是。”陈晨行礼告退,知道这次最大的危险解除了,其他想害孩子的人无非是郭翼的两个小妾,自己与她们素无往来,如今又得了夫人庇护,应该不会有事了。
郭夫人命手下可靠的人不断送东西到清风院,众人眼上眼下的瞧着,都暗中思量夫人是不是有扶正陈姨娘的意思。
于是,大奶奶那边的邪恶势力以树倒猢狲散的形式迅速解体,风向标大都转向了西跨院。
转眼,春夏交替,陈晨怀胎十月之后无惊无险的生下了一个大胖儿子。
举家欢腾,老国公也从郭家庄老家赶来给孩子过满月。
“爷爷,还等着您给孩子取名呢。”郭凯笑嘻嘻的抱着孩子送到郭老怀里,那紧张不熟练的姿势活像抱了个炸药包。
“呵呵!终于见到我的重孙子喽!”郭老左看右看,爱不释手,笑得满脸都是褶子。
“爷爷,以前说过的话,您老还记得吧?”郭凯故意试探。
“什么话?”郭老也是典型的“喜新厌旧”,目光只停留在重孙子身上,对当了爹的孙子一眼都不瞧。
“爷爷,您说过要是生下重孙子,就做主把晨晨扶正的。”郭凯沉不住气,有点急了。
“哦,这事呀,好说。我还是先去查家谱取名字要紧。”郭老把孩子交给奶娘,就匆匆的去了祠堂。
郭凯跑回清风院向陈晨汇报这个好消息:“爷爷已经答应了,目前爹娘对你也很赏识,很快咱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以后再有谁家的红白喜事我就可以带你一起去,以后你也再不用担心有人横插。进我们中间。若是爷爷反悔,我就用孩子要挟他,嘿嘿!”
陈晨虽是知道他说的玩笑话,却还是忍不住嗔了一眼:“孩子是我们的小宝贝,可不是要挟别人的兵器,我不准你这么做。就算一辈子不能扶正,我也认了。”
郭凯握住她的手反复摩挲着,迟疑了一会儿才说道:“晨晨,这些天你调养身子,我没敢告诉你。孩子出生后没几天郭旋就定亲了,定的是大理寺卿的嫡长女谢嘉怡。”
“这我知道。”陈晨淡淡说道。
“可是……母亲悄悄跟我说,要给我谋娶骠骑将军家的嫡长女高静淑,已经问九王妃打听了她的人品、样貌,只等着爷爷同意就去皇上面前请求下旨赐婚。”
☆、二郎寻帮手
陈晨默了一会儿; 低声说道:“我可以不在乎身份地位,但是我不能容忍共侍一夫; 若是皇上真的下旨赐婚无法挽回; 你就写一封休书给我吧。”
郭凯急道:“你怎么说这种话?我们一家三口怎么可以分开呢。你安心养身子,我这就去找爷爷,办不成这件事我还算个男人吗?”
撂下这句话出来; 郭凯直接去找爷爷; 毕竟扶正这句话从老爷子嘴里出来比从自己嘴里出来有分量多了。
郭老刚刚在宣纸上写下一个名字:郭智勇。
“你们几个呀,都是有勇无谋; 到了重孙子这一辈就要取智字辈,智勇双全。哈哈哈!小名儿就叫四辈儿,四世同堂嘛。”郭老笑得合不拢嘴。
“爷爷; 究竟什么时候您才肯跟我爹娘说把晨晨扶正的事啊?”郭凯鼓着腮帮子皱着眉头。
“这点小事你也值得愁成这样?等过完满月,你那媳妇也能下炕出门了,爷爷就做主扶正了她。”郭老把这事看的十分简单,简直不就一提; 不就是一句话的事么。
虽是庶出,却也是郭家长孙,又没有正室在上头压着,这满月酒办的热热闹闹,欢乐圆满。午后送走了客人,剩下的都是郭家一家子人了。郭老坐在上手打了个呵欠:“老了,不中用了,高兴了这么几天居然就累到不行,我在住两天就要回老家去,在京中住着就是累。不过,还有件事要和你们夫妻俩说。”
两旁陪坐的郭翼夫妻对视一眼,不明白父亲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宣布,郭翼坐直了身子道:“儿恭听父亲教诲。”
郭老摆摆手:“罢了,都是一家人,何必搞得这么严肃,都是小时候对你们管教的太严厉了。”
郭夫人笑道:“难得今日父亲心情好,有什么事情您老就直说吧,我们也有一件事要问问您老的意思呢。”
郭老点头:“恩,你们也都是懂事的孩子,我不在京城,你们也从没给我惹过麻烦。孙子们也都好学上进,让我老怀宽慰啊。二郎如今都有儿子了,也该在家室上稳定下来,一心为国效力。四辈儿他娘我是见过的,在太行山的时候帮着二郎破案,那也是有勇有谋的,我看足以做咱们郭家的正经媳妇。就把她扶了正吧,也省去好些麻烦。”
郭翼微怔,看看父亲又瞅瞅旁边垂首侍立的郭凯,顿时明了是他求爷爷帮忙的。
郭夫人反应更大,楞的瞠目结舌:“爹,我们正要跟您说二郎的婚事呢。已经打听好了一户人家与我们家门当户对的,就是骠骑将军高博远的嫡长女高静淑,听九王妃说此女温柔贤淑,豁达大方,正是很好的媳妇人选。”
郭凯急着插嘴道:“娘,难道陈晨不够温柔娴淑,不够豁达大方?为什么那素未谋面的高家女就是最好的媳妇人选,摆在您眼前,帮您管理家务的陈晨却不是?”
郭夫人对儿子显然没有对公爹那么好的态度,低声喝道:“你那小妾不过是商家庶女,再有本事也没资格做你的正妻,将来朝堂之上没有臂膀怎么行?官家联姻是最正常的事情。”
郭凯更加着急,涨得脸通红,上前两步还要争辩,被郭老摆摆手赶到一边。
“出身是个最没用的东西,我考上武状元之前也不过是个羊倌。武将们靠的是真刀真枪的战功说话,不像那些文官要拉拢几个跟自己一起乱嚼舌头的人。有些出身王侯之家的千金小姐更让人讨厌,我瞧着四辈儿他娘挺好的,你们是打算反对吗?”
郭翼沉默表示服从父亲的安排,郭夫人叹了口气,无奈的跪倒郭老身前:“爹,并非儿媳有意反对。只是我们夫妻并未想到爹会有这样的安排,求取高家女之事,我娘已经向皇上提过,只怕无法更改了。”
郭老怒了:“我们郭家的事为什么要长公主插手?”
“怎么了?本宫是二郎的外祖母,就不能管管他的婚事?”门帘外响起长公主不善的声音。
这两位老人可以称得上一对老冤家,当年郭英高中武状元时也是英姿飒爽的帅小伙儿,朝廷正在用人之际,先皇有意拉拢人心就想把长公主嫁给他。长公主躲在帷幕后面偷着瞧了一眼,对这个英气挺拔的青年比较满意。谁知那时郭英已经娶妻,以糟糠之妻不下堂为由,婉拒了皇上美意。
虽说这事只是无缘而已,却令长公主气愤异常,觉得自己颜面扫地,对郭英也是恨得咬牙切齿。
到了儿子郭翼这一辈,却和长公主的儿子衍郡王周添成了好朋友,因为同在追风社打球的关系,也随着九王去过几次周家。
周添的妹妹也就是现在的郭夫人对郭翼一见钟情、二见不忘、三见非他不嫁。知道母亲跟郭家有过节,只得暗中求哥哥去请皇上赐婚。
圣旨到了两家的时候,纵使他们有天大的不乐意,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了。他们俩成亲之后,两家的来往多了,郭老和长公主也交锋了几回,每次都以郭老的失败告终,他一气之下跑回郭家庄老家去了,眼不见心不烦。
郭老高高兴兴的来给重孙子过满月,就怕碰上长公主,恨不得她喝完满月酒马上就走。
本以为她已经走了,哪知是去周巧凤那里歇了个午觉,养足了精神准备跟他抬杠呢。
郭老见“老仇人”进来,眉毛一根根的都立了起来,气鼓鼓的说道:“我们郭家的孙子,自然由我说了算,我说可以扶正就是可以。”
长公主撇嘴冷笑,慢条斯理的坐到隔了一张八仙桌的椅子上:“你?你是国公爷,一般的事自然可以做主。但是,事关皇家体面,就不是你能做得了主的了。”
“长公主此言差矣,我们郭家并非皇亲国戚,孙子娶媳妇的事也牵扯不到皇家体面上去。”
“郭家不是皇亲,我们周家却是。二郎若是娶个商家庶女做正妻,首先本宫这脸面都没地儿搁。我女儿嫁给你儿子这些年,哪件事做的不妥帖?你让她从今往后带着个低贱的女人去王侯之家参加宴会,岂不被人笑掉大牙。再说了,郭征的媳妇是我亲孙女,郡王嫡女。老三郭旋也定了大理寺卿的嫡长女,本宫好心,给二郎谋个骠骑将军家的嫡长女,你说这有什么错?圣旨已经拟好了,三天之内就会有人来宣旨了。”
郭老不擅长耍嘴皮子,被她一顿抢白气得脸红脖子粗,说不出话来。猛地站起身子就往外走:“老夫今日就要进宫去问问皇上,怎么我们郭家的事都要外人插手?若是皇上的本意也就罢了,若是别人暗中捣鬼,哼!老夫纵横沙场几十年也不是好惹的。”
郭翼赶忙上前拉住父亲:“爹,您老消消火,这样进宫不是大不敬么。”
郭老不听,执意要去,郭凯也害怕了,追出去苦劝爷爷。众人好说歹说才把郭老劝到后宅休息,回到上房,郭夫人对郭凯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
郭凯眼圈发红,低头沉默的听着,他知道有外祖母在的时候,什么辩解的话都不能讲,否则只会引来更大的风暴。
小丫头来报:国公爷说不想住在京城,已经骑马回老家去了。
郭翼听了这话,赶忙追出去相送。郭凯也想去送送爷爷,却被长公主叫住,好一番不温不火的劝告。
聆听完教诲,太阳已经偏西,郭凯从上房出来,没有回去自己的院子,径直上马飞奔去九王府。
九王妃正坐在桌边喝莲子汤,郭凯通报之后进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九王妃被他唬的一愣,见他抬起头来没有太大异样才笑道:“这还没过年呢,你就来讨压岁钱了?”
郭凯抿抿唇,正色道:“伯母救我。”
“你这究竟是怎么了?今儿给孩子过满月不还好好的,我刚从你家回来,你就急匆匆的追了来,有什么事起来直说吧。”郭凯一向吊儿郎当,何曾这么严肃过。九王妃把碗推到一边,开始郑重的和他谈事情。
郭凯把自己和陈晨的渊源一五一十的说了,也说了自己的想法和家里的情况。
九王妃微笑着点头:“难得你能有这份心意,不是每个男人都肯放弃三妻四妾权利,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郭凯眸光一闪:“伯母果然赞成我的想法,求您帮帮我吧。我原本只想着爷爷能答应,爹娘就不会反对,却忘记了外祖母是个固执的人。如今……我在没有人可求了,刚才挨训的时候,我耐着性子去想怎么解决这件事。想来想去,也只有伯母能救我了。您快进宫去跟皇上说说,千万不要下旨赐婚,一定要赐婚的话就赐我和陈晨成亲吧,这样谁也不敢反对了。”
九王妃叹了口气说道:“若是你早些日子来找我就好办了,陈晨进郭家之前,我可以收她做个义女。你们郭家的花轿到我们九王府来抬人,也算门当户对,不会丢你家的面子。只是眼下,却不好办了。”
郭凯急道:“难道我真的要娶那高家之女?”
“你想得美,以前我不知道你对这个妾室如此深情,如今既知道了,还能让我侄女往火坑里跳?”
郭凯狂点头:“是是,伯母快让她嫁给别人吧。”
“这事好说,只要圣旨还没宣,新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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