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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朱门有女-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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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诚意的隐瞒,也是他最不满意的原因。
魏泰根本就把他们突厥人当成外人,凭什么他要把魏泰当自己人。
“你的计划究竟是什么!”赤那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暴躁,问了出来。深褐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魏泰,似乎要把盯出一个洞来。
周围的人也是一年的疑惑和质问,魏泰知道此时不宜再卖关子,便走到地图便,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上比划,“众所周知,晋阳一共分为三城,东城、西城和中城。有汾河从中城横穿而过……”
随着他的讲解,众人的眼睛越来越亮,晋阳地理位置的特殊性他们不是不知道,也曾经打过汾河的注意,来个里应外合,但是他们突厥人都是旱鸭子,想要从汾河进去晋阳,简直是痴人说梦,但是魏泰不同,他虽然逃亡来了突厥,但是在大魏还有很大的势力,调遣一些识水性的士兵根本不是问题。
不过,在众人都在兴奋的当口,赤那突然出声,泼了众人一盆冷水,“我们既然想到以汾河为突破口,萧恒也不是傻子,怎么不可能不布置兵力防守。”他冷哼了一声,“说不从他们刚冒头,就被晋阳的士兵给处决了。”
“大王子此话有理。”
众位将士纷纷点头,作为一条至关重要的河水,晋阳一方没道理不防备,而且,他们势必不能派太多人进去,但是如此一来,他们反而成了瓮中之鳖,上赶着送死了。
魏泰自信一笑,手指轻轻一动,正好落在都督府上,“这个本宫自然有法子,只希望赤那王子不要不听号令,给本宫添麻烦就行了。”
赤那磨了磨牙,最后还是愤愤地应了一声,“只要你拿出诚意,本王自然不会和胜利过不去。”
魏泰看了赤那一眼,掩去了眼中的冷色,等到再次看向地图时,已经是脸色平静。晋阳,将是他收复版图、重拾江山的第一步!
352临城救急
因为细心调养,再加上身体结实,鸿奴的风寒很快就好了起来,又开始满府地上蹿下跳,只是这次他再也不敢靠近池塘了。
突厥攻打晋阳的消息早就传入了京城,萧恒把捷报写了奏折递上去,几日过后,随着皇帝的表彰下来的,还有京都里的家书,他们都对萧恒、元意和鸿奴的安全忧心不已,还在劝着要元意先带着鸿奴回京。
元意看了朱父的家书,言语殷切,慈父情怀在笔触之间自然流露,让她忍不住红了眼眶,但是她此时就算想要回去,在严峻的情景下,怕也不安全,恐怕还会给萧恒添了麻烦。于是她只好继续画了两幅油画,让使者分别寄给萧家二老和父亲。
这些日子,突厥人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安静地不可思议,只是安安分分地扎营做饭,每日烟火袅袅,仿若是来晋阳郊游一般。
但是晋阳城中却一点都不平静,事情像是约好了似的一连窜地暴动了起来。
比如之前属于李家的私矿就出了事。赵家的私矿就在东城,那里的一整的矿脉都是属于赵家的,就算是萧恒已经把私矿判给赵家和邹家代为管理,但是他们手下根本就没有熟练采矿之人,所以依旧沿用着李家之前的人手。
以前还相安无事,这几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突然间开始暴动起来,暴起杀人,好几个邹赵两家的管事都被那些下人杀死。一千多人的暴动非同小可,萧恒不得不从中城调遣了一千人去镇压,以防他们再出变故。
大概是有了军队的镇压,那些暴民终于安静了下来,但是为了防止他们再次暴动,那些士兵依旧在东城守着。
这次的下人暴动,萧恒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李玄阳,但是李玄阳和他的得力手下一直都在监控范围之内,根本就无法指令那些人,就算是云子若亲自调查,也找不出他出手的痕迹。
萧恒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却查不到源头,他心中警惕,加派了兵力守护都督府。
除此之外,临城还向晋阳递来求救信。
晋阳作为阻挡突厥人深入的中原的重要关隘,身后的城池都受着晋阳的屏障,所以说,只要晋阳不破,后面的城池基本无忧。但是,最近各地都有太子旧党起义,而且他们手中有着圣旨,打着名正言顺、嫡子继承的名义,云集者众,虽然魏泰如今身在突厥,但是一旦回到中原,将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这也是突厥王当初为什么会把军队的指挥权交给魏泰的一个重要原因,不管怎么说,他们的胜算无比地大。
随着起义的队伍的扩大,逐渐往边疆蔓延,因为魏泰身处此地的关系,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所以毫无防备的临城就被乱军威胁,已经濒临危险,才向萧恒发来求救信。
“大人,我们要不要派兵?”
此时在都督府的前衙中,众位将军被召来议事,看着桌子上的急件,皆是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不妥,怕是声东击西的陷阱。”屠将军不同意,“我怕是前太子意欲分散咱们的兵力,再趁机攻城。”
“若是不攻城,临城被攻陷,百姓受苦不说,怕是在朝中的百官也会弹劾大人见死不救。”另外一个资深的将军摸了摸胡子,面带忧虑,“另外,若是匪军攻陷临城,咱们晋阳面临的将是两面夹击的境地,到时候情景怕是更加艰难。”
此话一出,大家都沉下了脸,双方各执观点,争论不休,最后还是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萧恒,“大人,应是如何,你给个决断吧。”
萧恒的双眼一直都盯着地图,似乎没有听到他们的争执,这时候才抬起头,对他们说,“如果我方派出两万兵力支援临城,突厥人攻城,以他们如今的兵力,要多久才能破城?”
虽然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但是众位都是经验丰富的将军,很快就给出了答案,“若是突厥七万兵马全力以赴,我方四万人据险守城,最多只能守五天天。”
这个五天,大家都心里有数,要是真的要延迟这么久,他们晋阳一方和突厥一方恐怕也是两败俱伤,若非非常时期,双方都不会选择这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萧恒敲了敲桌子,“若是两万人对上三万人,胜算有多少,需要多久。”三万人,是包围临城的乱军。
“乱军虽然有三万,但实际上是正规军的只有一万五,其他的是一些被鼓动的强人土匪,于乌合之众差不多,若是我方指挥得当,胜算有五五之数。”屠将军眼睛一亮,忍不住拍了拍桌子,“最多三天,三天就可以决定胜负。”
“很好。”萧恒眼眸蓦然深邃起来,蕴藏着无人逼视的光芒和锐利,他的手指在地图上指点,道:“屠将军,本官命你为主将,黎简为副将,率领两万兵马,从东城门口出发,配合临城守军,歼灭乱军。”
屠将军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立马站起身,朝萧恒行了一礼,“末将领命。”
萧恒看向他,脸色严肃,“记住,此场战役,只许胜利,不许失败。晋阳的生死存亡就寄托在你们的身上了。”他的声音顿了顿,又继续道:“东城有一万常驻守军,若是你们实在不敌,可以调配,但是我希望你们用不到。不然,突厥人就有了可乘之机。”
屠将军的双颊涨的通红,当即立下军令状,“若是末将不能歼灭乱军,誓死不回。”
“好!”萧恒被他激起了男儿豪情,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召集众人仔细地定制了作战计划,“这三日,我们必须死守晋阳,保存兵力,不能让突厥人破城。”
“誓死守卫晋阳城!”众位将军都是血性男儿,被萧恒说着心潮起伏,异口同声地喊出了心中的志气和决心。
兵贵神速,既然做出了决断,萧恒就不再延迟,调令了两万兵马,让屠将军和黎简当夜就率军出发,其他人才在夜色中悄悄地离去。
萧恒回到主院的时候,鸿奴和元意已经睡了,他去偏房看了一眼鸿奴,才悄悄地回到他和元意的房间,衣服也没有脱,轻手轻脚地上了床。
这时候元意突然翻了个身,他顿时僵住了身体,就保持着坐着的姿势,也不敢躺下,怕惊动了她。
“从远,你回来了。”一声低哑的声音缓缓地响起,带着浓浓的睡意和若有若无的疲惫,在清亮的月光映照下,可以看到元意正凤眸微张,睡眼朦胧地看着他。
“是我吵醒了你?”萧恒的声音有些歉疚,这些天元意的睡眠不怎么好,前几天一直都在照顾鸿奴,又在为战况忧心,之前才好不容易养回来的一点肉的身体又迅速地消瘦下去。
元意摇了摇头,坐起身子替萧恒把外衣脱了,“没有的事,最近的睡眠比较浅,本来在等你,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萧恒把衣服挂起来,重新回到床上躺下,把元意揽在怀里,“以后军情紧急,说不定还不能回来,你不用等我。”他想了想,说不定还有半夜出门的情况,“要不我去偏房睡吧。”
“我不要。”元意连忙搂住他的腰,猛地摇着头,像是小孩撒娇一般,“没有你在身边,我睡不安心。”
事实上,自从听到乱军包围了临城之后,她的心里就安宁不下来,刚刚入睡就梦到晋阳被战火波及、突厥攻陷的场景,她曾有一瞬的后悔,她不该任性,当初就不该把鸿奴带来晋阳的,但是这个想法明显地不妙,既然已成事实,再做追悔已经无用,所以就本能地把不利的情绪给压在心底。
也正是因为她刻意的压抑,情绪愈发不好,总是没有安全感,导致睡不安稳,也只有萧恒在身边,她才能踏实下来。她俯首的那个胸膛,宽广而厚实,仿佛蕴含着天地间最强劲的力量,不管何时何地,都能保障她和鸿奴的安全。
在战争的面前,元意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感觉到元意的不安,萧恒叹息了一口气,手掌在她消瘦的背脊上划过,安慰道:“意儿,不用担心,我一定会保护你和鸿奴的。”
他的话音放落,嘴唇就被一片柔软给覆上,绵滑香甜之中带着急切和不安,让萧恒诧异地张大了双眼,看着元意近在咫尺的脸庞,而后迅速反应过来,反客为主,翻身把她纳在身下,温存缠绵。
寂静无人的黑夜,万物都陷入了沉睡,星光在浩淼无垠的夜空闪烁,无悲无喜地看着朝代的变迁,人事的悲欢。对于天地宛若蜉蝣一般的人类,却在星光下挣扎着生存,反抗着命运。
此夜之中,有多少人在相互靠近,用彼此的怀抱和温度,相互安慰,相互汲取力量,明日过后,再用勇气去面临无法预知的未来。
353亡逝之哀
第二天早晨,元意醒得并不晚,但是旁边已经没有了萧恒的人影,伸手一摸床榻,凉凉的,不知道离开了多久。
“城外如今是什么情况?”
给鸿奴喂完早膳,元意便把浅碧招来问话,她几次想去城墙看看,但是又怕给萧恒惹麻烦,都被浅碧给劝了下来,如今情势严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看到元意眼中的焦急,浅碧也没有瞒她,“夫人,突厥人攻城了。”
今天一大早,突厥人不知道是因为得到晋阳调遣出两万士兵的消息,还是巧合,毫不犹豫地发动了攻城战争,如今双方正在厮杀争夺,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元意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心中颇是不安宁,转来转去好几圈,才终于停了下来,看向浅碧的眼睛,“我想去看看。”
浅碧迟疑了一下,但是看到元意志在必行的眼神,却不得不妥协下来,“夫人想去也可以,但是必须多带些侍卫保护着。”
元意自然应允,她还没有冲动到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地步。
何为战场?抛头颅、洒热血,一将功成万骨枯。兵器的碰撞,厮杀的呐喊,像是一重重的山峰黑压压地笼罩在城墙上。
元意翻身下马,看到的就是让人触目惊心的场景,一茬又一茬的突厥人从云梯中攀爬上了城墙,虽然很多人在攀爬的过程中被石头或者羽箭击落,但是依旧有不少的漏网之鱼爬上墙头,与上边的士兵厮杀。
手起刀落之间,喷溅而出的有突厥人的血,也有晋阳士兵的血,倒下的身躯不计其数,擂鼓的咚咚声铿锵有力,却又像一曲悲鸣,哀悼那一个个在战争中逝去的鲜活生命。
元意只是站在城墙下,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许许多多受伤的士兵被人放在担架上匆匆从她身边跑过,依稀可以看到他们年轻而稚嫩的脸庞,眼中的悲凉却是怎么也止不住。他们受伤或轻或重,但是毫不例外都是满身鲜血,像是从血海中捞出来似的。
她的心神剧震,这些年轻的士兵,说不定她曾见过,或者又是那是偷偷在营帐旁偷瞄她的少年,他们有少年的热爱和情怀,向往着美好的日子,却在战争失去了生命,何其悲哀。
“带我去安置伤员的帐篷吧。”元意本来想着看一下战况就回去,但是,此情此景,让她无法心安理得地躲在后方享受着这些可爱的人儿的舍命的付出,她必须要做些什么,哪怕微不足道。
浅碧执拗不过元意的性子,只好带着她穿过来来往往的人群,来到了安置伤兵的帐篷。
那是宽大而灰扑扑的帐篷,元意刚一拉开帐篷,就有一种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还带着浓郁的汗味,难闻到令人几欲作呕。她皱皱眉,忍住胸中的翻腾而起的不适,观察着帐篷里的情况。
里面满满地堆了伤员,因为床位不够,有的伤员甚至只能被安排在地上,所以整个空间显得嘈杂拥挤万分。
军医来来往往地忙碌着,满头大汗,专心地治疗着手下的伤员。只是军医的再多,也比不上伤员的数量,有的伤员根本就不能分配到军医,只能流着血,有气无力地呻…吟着。
元意作为一名女子,而且衣着还算整齐光鲜,带着婢女和侍卫如此突兀地出现在帐篷里,在忙碌的人群中十分显眼。
她梳着妇人的妆容,容貌精致绚丽,根本就不像是会出现在这里的人,大家只当是哪个贵族妇人因为好奇,或者是为了彰显她慈善的心肠,来此装模作样,心中甚是反感。
其中就有一个胡子花白的军医就不悦地皱眉,不客气道:“夫人,此处脏污,你还是请快些离开,免得让你受了惊吓,反成我等的不是。”
他们平日里最是反感这类妇人,添乱不说,还妨碍他们救人。也许在他们那些高高在上的贵人眼中,这些士兵的命贱如蝼蚁,但是在他们大夫眼中,都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浅碧自然不会让人误会元意,连忙解释,“大夫,这是都督夫人,特地来此探望伤员的。”
元意在军营出现过,不少士兵也认得她,这下仔细观察了她的面容,才终于确定眼前的人真是那个尊贵高华的都督夫人,皆是惊喜,又是激动地喊了起来,“都督夫人。”
大概那军医也听过元意的名头,脸上有些尴尬,元意见此,连忙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布帛,对着手下的伤员包扎起来,冲他微微一笑,“大夫,我是来帮忙的,希望大夫不要嫌弃。”
那军医看她面对鲜血直流的伤口也没有半点不适,包扎的手法也还算专业,也不再做声,又因为实在缺人,有人在一旁帮忙他的速度也可以快上许多,嘴唇蠕动了一下,就默许了元意留下来。
既然元意都亲自带头,浅碧等人也没有干站着的道理,纷纷过来帮忙,他们处理的伤口的手段比那些军营学徒还要专业,速度甚快,帐篷中总算没有那么忙乱。
帐篷里的伤兵都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都督夫人,以前都只是远远地偷看一眼,不敢接近。在他们的军营中,许多人偷偷喜欢着她,这样一个美丽、和善又有能力的女子,值得每个人心存向往。又因为她是都督夫人,所以他们心存尊重和敬畏,只敢远观而不敢亵渎。
然而此次此刻,她脸上带着暖暖的微笑,毫不嫌弃地替他们处理伤口,擦拭着连他们都难以接受的鲜血,小心而又轻柔。
他们突然觉得一阵温暖。
每一个作为冲锋陷阵的士兵,他们的身份都是很低,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成为一名士兵,或是心甘或是不愿,在沙场上用性命来堆积一个未知的结果。
一旦站上了战场,就注定了他们必须为了身为男儿的尊严而奋力搏战,他们为了守卫家国而战,每一刻都有可能是是血溅沙场、马革裹尸的后果。
现在,他们血洒沙场,最后被抬回这个狭窄的空间,在幽闭的环境了,连一直坚守的男儿的铁骨也开始动摇,在战场上的能够英勇无畏的他们,此时却因为身体上的疼痛,而丢掉了傲骨,有气无力地哀嚎、呻吟。
而那个面带笑容的女子此时出现在这个帐篷里,好似一阵光芒突然投射如一直幽暗的天地里,带着希望的憧憬和美妙。
这是他们有人可能一辈子都无可企及的贵人。而现在,那个美如神仙中人的女子,就这样毫无芥蒂地替他们擦拭着额角的汗珠、包扎着身上的伤口,温柔的就像他们家中的妻子与母亲。
很快地,帐篷里的哀嚎声渐渐低了下去,受伤的士兵们都视线放在那个女子的身上,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连身上的疼痛都似乎能够减轻似的。
白胡子军医察觉到伤员们的变化,看着正在认真包扎伤口的元意,暗中点头。就算都督夫人只能帮些小忙,能有她在这,安慰士兵情绪也是好的。
元意正替一个士兵包扎着伤口,他伤得很重,被流箭射中了心口,流了很多血,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
他的脸色苍白,眼中布满了泪水,充满了绝望。
他紧紧地抓住元意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的一根渺茫的稻草,绝望中带着悲哀的希冀。
“我知道,我就要死了是不是?我就要死了!可是我还没有回家,明明我答应了我家阿姆的,承诺说我一定会回去的。我一定会回去的,以一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的身份回去!从此以后,她就不用再受苦了,因为她的儿子有了出息,可以让她享福了。”
说到此,他停顿了许久,身虚力竭。
“可怜我家的阿姆,白发苍苍,身体虚弱,每天还要坚持到村口等着我回去。可是我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夫人,你能不能,求你能不能告诉我家阿姆,我已经不能回去了,叫她不要等我了。小心晚风寒凉,伤了病体。”
元意看着他希冀的眼神,带着对自家母亲深深的眷恋和关心,只能朝着他拼命地点点头,眼泪也终于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躺在病榻上的男子,还那么年轻,她甚至可以看见他脸上尚未消退的婴儿肥,带着满满的稚气。
可是,现在他这条年轻的生命就这样的在她的面前渐渐消逝,带着他对自家阿姆的那位完成的承诺与遗憾,归于生命的终结,了无生息。
那士兵看到元意点头,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微笑,轻声道了一声“谢谢”,怀恋地看着帐篷外明媚的阳光,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这种思念亲人的感觉,她的感受是最深不过了。看到他躺在席上渐渐冰凉的身体,她不禁想,是不是在某一天,她也会像眼前的人一样,像抓着一个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一个陌生人的手,托她带着临终的口信,让她告诉自家的父亲,不用再等她了。因为她已经魂归西天,再也回不去了。小心天寒风大,伤了病体……
元意忍不住哽咽出声来。
因为一个生命的逝去,军帐里的气氛更加沉寂,染上了深深的哀愁。
那个士兵的今天,何曾不是他们的明天?战争的阴云笼罩这他们,朝不保夕的生活,所谓死亡,只不过是早一天与晚一天的差别罢了。
元意问了帐篷里的人,有没有知道那个士兵的家处何地的。不料大家纷纷摇头,竟没有一个人知道的。
军队里的士兵都是来自天南地北,有着许多人都不知道的小地方。刚刚牺牲的士兵刚来没多久,平日里孤言寡语,甚少与人交谈,所以大家都不知道他来自何处。
元意看着那个脸上带着一丝微笑的士兵,突然心中用上一丝悲哀。
客死他乡,魂无归处,他那不得安置的灵魂,在这虚空中飘荡,可会觉得寂寞?
还有在那个不知角落的某处,是否也有着一个白发苍苍的慈母,每日拄着一根拐杖,早晨从家里出门,踽踽然走到村口处。
她倚着树,吹着风,在一日的辰光流逝中,紧紧地盯着村道的羊场小路,期待那个刻骨铭心的声音渐渐出现,直到初阳升起到夕阳落下。
再在夕阳的余晖中,怀着失望,踏上她已经走了无数遍的路途。心里思量着,明天,也许要起的早点,也许她等得久点、时间多一点、凑足了时间,他的儿子也该回来了吧。
老天啊,就要她儿子快些回来吧,现在,她已经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连道路都在一日到一日中变得漫长,难以前行了。
354府邸着火
等到元意再次出去帐篷,已经是黄昏时分,此时外边的战争已经停歇,喧闹声渐渐远去,绯红色的光芒渲染了悲凉的气氛,一日之中见到了诸多的生死,她的心中沉甸甸地难受。
“意儿。”
从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元意转过头,看到了一脸疲惫的萧恒,正在向她走来,而后牵着她的手,“你怎么来了这里,太累了。”
想来他已经知道她做了什么,元意无需再多做解释,而是轻叹了一声,“我总得做些什么。”
萧恒没有说话,与她默默地走着,攥着她的手很紧,像是害怕失去她似的。看了一日的战场厮杀和死亡,想必他的感慨并不比她少。
元意被萧恒抱到烈火的背上,他也随着翻身上来,她难得没有挣扎,而是安抚地拍了拍烈火,由着萧恒绷紧了缰绳,穿过大街小巷,回了府上。
两人刚沐浴一番,鸿奴就凑了上来,一天没有看到两人,他心里有些不高兴,嘴巴翘得老高,元意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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