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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朱门有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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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萧恒的身边,悠悠地坐下,拿起一侧的酒坛,也不忌讳萧恒刚喝过,就着灌了一口,赞道:“好酒!你这混小子,这些日子原是躲在这里享清福来了,本王整日杂事繁忙,可没你这般逍遥。”
萧恒手中的节奏不变,微醺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睨了睿王一眼,道:“草民以为睿王爷是乐在其中呢。”
魏乾剑眉微抬,不置可否,听他又开始高唱,不觉一乐,找来了乐坊的管事,问道:“他这阵子都是这副模样”
管事自觉来了救星,苦着脸抱怨都道:“可不是么,萧公子这阵子从早到晚都在吟唱这首凤求凰,乐坊里的姑娘公子们也需一刻不停地伴奏,这些日子以来都是哀声怨道,生意都没发好好做了。”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见萧恒还在高唱,魏乾便挥退管事,又喝了一口酒,叹道:“可惜了,这如花美人,不久就要孤老宫墙了,真是可惜了。”
歌声蓦然一顿,萧恒终于把注意力放在魏乾的身上,桃花眼微眯,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魏乾把袖子里的折子往案几上一放,“你自己看。”
萧恒打开折子,待看清里面的内容,脸色一点一点地沉下来,“王爷,帮个忙……”
朱府梅香院。
腊梅在替素梅擦药,元意却在一旁的书案上研了墨,提笔在一张雪白的宣纸上游走蛇龙,不消一刻,便写了满满一页纸。
她把纸张递给腊梅,道:“这是一张药方,你亲自去抓药,隐秘点。”
腊梅觑了一眼已经恢复了往日沉静无波的姑娘,不知为何,心里竟是满满的不安,她接过药方,忐忑地问道:“姑娘,这是……”
元意拿了萧恒给她的秘药,不顾素梅的受宠若惊,亲自给她清淤的额头涂药,听到腊梅的问话,头也不抬道:“你无需理会,按着我的吩咐去做就是。”
“是,姑娘。”
傍晚的时候,腊梅终于带了一包药回来,晚膳过后,元意便让她熬了一剂,端到房间来。挥退服侍的奴婢,元意对着案桌上的黑浓的药汤,怔怔地出神。
没想到,隔了一辈子,如今她竟然会再次用上这副药。上辈子,她只是喝了一剂,脸上就缓缓长上了黑斑,再绝色的容颜,有了瑕疵,都沦为平庸。
修长的手指研磨着青瓷镶金的碗沿,元意的眼眸深邃如潭,她早该就下定决心喝它,如此便不会徒生诸多的麻烦,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最终还是红颜枯骨,可叹花了两辈子,她还是看不破。
元意扯了扯嘴角,拿起瓷碗,眼睛一闭,仰头饮下。岂料刚张开口,捧着药的左手蓦然一痛,手劲一松,哐啷一声,瓷碗跌碎,黑乎乎的药汁洒在衣襟上。油灯之下,碧色的琉璃珠子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029夜闯香闺
一个黑色的人影从窗边掠入,压低了声音喝斥,“你太让我失望了,有什么事解决不了,你又何必寻死!”
元意看向抓着自己的手一脸愤怒的男人,眉头一皱,淡淡道:“萧公子好俊的功夫,朱府如你,竟若无人之境,夜闯深闺怕是连护卫也不曾知晓。”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顿时让萧恒的胸中氤氲了一团怒气,想要发火,在触及她厌恶的眼神时蓦然泄气,带着自己也不明的丧气和无奈,道:“如果是因为甄选采女一事,你不必寻短见,事情已经解决了。”
元意眼睛一瞪,惊讶地看向他,刚要开口问话,门外传来守夜丫鬟芭蕉担忧的询问声,“姑娘,发生了何事了?可要奴婢进去伺候?”
“无事,不过是打翻了碗,时辰不早了,明日再来收拾。”
芭蕉在外应了一声,再无声息。
趁着这会子功夫,元意也稳住了心神,重新看向已经大喇喇地坐在八角凳上的萧恒,问道:“萧公子方才的话是何意?”
熟料萧恒竟是冷哼了一声,侧过头,没有回答她的话。
看着他那张在月光下显得愈发俊美的面容,元意心里憋着一股气,前所未有地觉得此人欠扁,恨不得把他胖揍一顿,擅闯她闺房,打翻她的药也就算了,此时还和她傲娇上了。
她也冷哼了一声,别过头不看他,不说就算了,大不了明天再让腊梅重新熬上一碗,何必受他窝囊气。
萧恒等了许久都没见元意说上几句软话,终于忍不住回头,却看到那人已经别过头,脸上竟是一丝好奇也无。
只要她稍稍服软,他自然会知无不言,熟料她竟是对他爱理不理,顿时大失所望。想他萧大爷纵横江湖十几年,哪里见过这样让他吃瘪的女子,一肚子的话噎在了喉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顿时一张俊脸青一阵白一阵,好不精彩。
最后他还是败下阵来,拿着扇子捅了捅她的胳膊,端着一张脸道:“要本大爷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你得告诉我地上是什么药。”
他本来只是想给她留个纸条即可,熟料竟见她神情复杂地端了一碗药要喝,以为她要寻短见,一时冲动就打掉药碗闯了进来,现在冷静一想,觉得凭他的认识,她不像是会寻短见的人。
没想到他还惦记着那碗药。元意淡淡地看了萧恒一眼,神情不变道:“补药。”反正他也不知道,随口一扯就能知道答案,何乐不为。
“真的?”萧恒犹有疑虑地反问了一句,见她又蹙起眉头,心中一跳,连忙涎着脸道:“是我鲁莽了,我今晚前来,正是要告诉你甄选采女的折子,我已经托睿王爷驳回到你父亲的手中了,想来此时他已经知道了其中的不妥。”
元意恍然,难怪今日父亲一直都没有回来,想来因为此时耽搁了时间,留在了府衙。直到此刻,一直压在心头的大石头才终于落下,她松了一口气,脸嬉皮笑脸的萧恒也觉得顺眼了不少,“此番多谢萧公子了。不过时辰不早,萧公子还是请回吧,来日定会让家父厚礼重谢。”
萧恒本来笑眯眯的桃花眼顿时瞪得溜圆,脸色铁青,这女人简直是典型的过河拆桥,见他没了用处,竟然又板起一张义正言辞的脸色来赶人。
030声名狼藉
萧恒心中烦躁,憋了一下午的闷气无法抑制地爆发,阴阳怪气道:“四姑娘这是怕与我牵扯,惹你家表哥不喜?既然他都不愿意娶你,你又何必自作多情。”
元意的脸色霎时一变,抬起眼,皱眉看他。
萧恒的脸色一僵,暗想是不是说的太过分时,就听见元意幽幽道:“你监视我!”
此话一落,萧恒就像炸了毛的黑猫一般跳起来,睨了她一眼,冷哼道:“你算哪根葱,值得本大爷监视你。你厚着脸皮在大门口拦人求亲的壮举,不知道被多少眼睛看了去,只需有点耳目的都该知道了。”
元意一愣,她整个下午只顾着思考摆脱进宫的命运,竟是忘了鲁莽的后果。
只怪被选为采女之事对她的冲击太大,失了心神,恰好张仲羲出现,一时冲动,不顾场合就胡说,竟忘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不少下人。
想来如今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都知道了她惊世骇俗之举,从今往后,张氏也就不必为她络绎不绝的媒人而肝火大发了罢。
如今,她已经没甚名节可言。
朱家是诗书重道的家族,以其对纲常伦理的苛刻要求,又将会怎样处置她这个败坏门风的庶女?事到如今,就是父亲有心护她,恐怕也是不行。
元意忍不住低低地嘲笑出声,她真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穴呢。
萧恒见元意脸色几番变化,心中一动,调笑道:“如今你也算是声名狼藉了,咱两凑一对如何?”
元意复杂地看着眼前得男人,眉目风流,相貌俊美,唇边常含笑似是温和,言语不正经难辨真假,一看就是极易招惹桃花的浪荡之人,也是她一向最讨厌的男人典型。
这种男人看似多情,实则最是无情不过,别看他一直以来对她大献殷勤,对她似是真情不悔,不过是因她相貌出色,贪图一时新鲜罢了。
这样游戏花丛的心态,她上辈子就了解得透彻至极,从而能一如既往地保持心境明澈,不为所动。
但是现在……元意食指在案几上轻敲,脑海里一时间翻腾了许许多多的画面,有陵哥儿、父亲、庞姨娘、张氏,还有一大群有关或者无关的人,或是关切或是嘲笑,竟像一张大网,让她无从逃脱。
她的人生,从来都不能让她任意选择。
她压了压发髻上松动的珠花,对着萧恒微微一笑,风华绝代,道:“好啊。”
萧恒被她突如其来的话给惊得愣住了,手中的折扇掉下了都未曾知道,只是怔怔地看着元意,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是何意?”
元意的笑容不变,道:“你明日若是上门求亲,我就答应嫁给你。”
萧恒顿时瞪大了眼睛,像是见了鬼一样不可置信,又仔细地打量她一眼,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她一般,然后嗖的一声掠出窗外,连扇子都不顾,消失在黑沉沉的夜色之中。
元意的目光在象牙白玉的折扇中一凝,许久之后,唇角勾起一抹嘲讽至极的弧度。
031惩戒张氏
“元意,你可知罪!”
张氏高高地坐于上首,旁边陪坐着朱氏几姐妹,重重地把茶杯一阖,面无表情地呵斥道。
元意跪在大堂中央,消瘦的脊背挺得笔直,不卑不吭地直视着张氏,道:“女儿不知所犯何罪。”
“呵。”元怡冷笑一声,目光怨毒,“若不是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高攀表哥,又怎么有如今谣言四起的局面?毁了你的名声不要紧,你叫朱家未出阁的姑娘如何谈婚论嫁,别家不知,还以为朱家的女儿都是轻浮孟浪之人!”
除了已经是心如死灰的元柔,元华的脸色猛然一变,看向元意时已经带上了几分异色。
张氏的唇边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眼皮微掀,“元意,此番你败坏朱家名誉,当交予族长以族规处置,你可有异议!”
在座几人即使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元柔更是离了座位,伏跪在地,失声道:“母亲,念在四妹妹年幼无知的份上,饶她一命吧!”
元怡与元华皆是复杂地看向面色不改元意,她此次的情况不同于元柔,自行惹出这等败坏家族名节之事,若是交予族中,可是要沉塘的。朱家向来理法严苛,以往并不是没有族中女子沉塘先例,看来此次元意凶多吉少。
“当然有异议!”元意看了跪在地上的元柔一眼,眼神一柔,待移至张氏时,已是彻骨的冰寒。她裙裾一展,悠悠地站起身,身姿如竹如松,讽刺道:“同是败坏家族名誉,母亲何不与我同去。”
张氏瞳孔一缩,怒道:“放肆,朱元意,休得信口雌黄,死不悔改,竟敢污蔑嫡母,简直是不仁不义不孝之徒。”
元意细长的凤眼微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母亲以为一招瞒天过海,就可高枕无忧?”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已经一脸刷白的元怡,道:“可惜了。”
张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元怡一眼,原来是在她那儿出了纰漏,早就不该禁不止她的软磨硬泡漏了口风,以今日看来,事情应该是出了变故。
她心里憋着一股气,愈发觉得元意脸色的笑容刺眼,愤愤地一拍案首,道:“来人啊,把她给我押下去。”
元意眼神一厉,对着欲动手的下人喝道:“我看谁敢!”
“放肆!”
一道低沉的怒喝从门口传来,一身官袍,面色憔悴、眼神通红的朱常仁跨过门槛,眼神一扫,本来蠢蠢欲动的下人顿时浑身一抖,松开对元意的钳制。
一见到他,众人连忙见礼,张氏扯着嘴角一笑,道:“老爷,您可算回来了,公事疲劳,妾身服侍您下去休息。”
朱常仁没有动弹,只是一脸寒霜地看着她,无形的威压让张氏脸上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额头隐隐渗出汗渍,脸色渐渐苍白。
他收回了目光,看向元华,淡淡地说道:“回去与你姨娘说一声,太太身体不适,让她辅助太太掌管家务。”
张氏的脸色霎时变得一片灰白,元华眼神一闪,道:“是。”
朱常仁把目光投向元意,柔和一笑,道:“意儿,你随我来。”
032抬聘提亲
元意刚入书房,朱常仁便对她一叹,愧疚道:“意儿,让你受委屈了。”
昨天睿王把甄选采女的折子给他,他才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被人摆了一道,自然是惊怒非常,重新抄写了一份,亲自交与圣上之后,便开始排查幕后黑手,忙了一晚上,才在今早得到结果。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熟料又听到下属偷偷议论的流言,满心忧虑和愧疚,匆匆赶回府,便撞见了方才的那一幕。若是再晚一步,元意被交到族长也是他父亲手里,他也束手无措了。
元意看着他疲惫而心疼的眼神,心中一暖,道:“是女儿鲁莽在先,劳累家族名声,我亦有错。”
朱常仁叹了一口气,陡然遭遇此种劫难,又有几个女子能保持冷静?到底还是他保护不周的缘故,“爹爹会与你爷爷商谈,定然不会让你受刑。”他顿了顿,眉头微不可查地一蹙,却道:“你若是真心喜欢张家那小子,爹爹就是舍了这张老脸,也替你上门求亲。”
元意眨了眨眼,隐去眸中的水雾,摇了摇头道:“爹爹,女儿不嫁他。”
张家投靠二皇子的趋势已经很明显,而朱常仁作为太子一党,竟是为了她欲向张家低头。她心中感动,又怎能自私地让他受太子怀疑。
更何况,她又不是非张仲羲不可。
朱常仁略略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忧虑却是不减,依照意儿如今的名声,还有哪个世家公子敢娶?他终究舍不得他和庞氏的女儿受了委屈,道:“但凡京都各家公子,意儿看上了哪个,告诉爹爹,爹爹定为你做主。”
“噗嗤”一声,元意忍不住笑出声来,在她的印象里,父亲一贯严谨刻板,有礼有度,然则这一刻,却难得有些许无赖的痕迹,他难道当自己是山大王,世家公子任他抢了给她当压寨夫君不成?
朱常仁老脸一红,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托大了,但是又不想在女儿面前失了面子,正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门外恰好有小厮通报,便急忙让他进来,询问何事。
“报告老爷,前头有人抬了聘礼向四姑娘提亲来了。”
朱常大喜,急忙问道:“是何人?”
“是吏部尚书的萧公子,睿王爷和睿王妃也来了。”
朱常仁一惊,他与萧家交情寥寥,这种情况下,萧家怎会上门向元意提亲?京中盛传睿王与萧恒交好,没想到两人关系竟然密切到这种地步,睿王妃是得到圣上称赞的贤德女子,若是得到她保媒,意儿的名声倒是可以洗脱,只是……
他转头看向跟在他后面沉默不语的元意,眉头一皱,“萧家公子素来声名狼藉,此次上门提亲,莫不是以为你名节略有缺陷,就可以配得上我的女儿!”他越想越觉得此乃真相,脸上带上了愠色,道:“不过是一事无成的白身公子,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元意自从听到小厮禀报萧恒前来提亲的消息后,脑袋里一直都是晕乎乎的,古代提亲的礼仪繁杂,不仅要有官媒,连聘礼也是大有讲究,她只给一晚上的时间,本来就是刁难,没想他竟然做到了。
她扯了扯父亲的衣袖,“爹爹,答应他罢。”看到他脸上明显的诧异和不赞同,元意笑道:“能全了朱家与女儿的名声,已是最好的结果。更何况,嫁谁不是嫁?”
朱常仁定定地看着冷静得可怕的爱女,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033近墨者黑
朱常仁去了前门的大厅,元意则是随着下人,到了正房的堂屋,睿王妃云解容正在那里。
刚打了帘子进去,就见雍容华贵的睿王妃坐在上首,张氏陪坐在侧,两人正在聊着什么,云解容便欢畅地笑起来,而张氏虽然在笑,笑容却带了几分勉强。
云解容很快就看到了元意,直接免了她的见礼,让她在一侧就坐,拉着她的手开口道:“你来得正巧,我们正在说你呢。”
元意不着痕迹地觑了张氏一眼,掩嘴笑道:“不知是何事,值得睿王妃如此开怀?”
云解容揶揄一笑,道:“还记得你在别院做的画?我喜欢的紧,便私下留了下来,谁料萧恒那小子,竟然撒泼打滚地向我索要,无赖至极。他也不想想,闺中女儿的墨宝,岂是他一介外男可得的。”
她的字里行间之中,无不透露出两人关系匪浅,元意的心思豁然开朗,难怪在别院的时睿王妃对她种种特别,想来是萧恒在她面前漏了口风,才让自己惹了她的注意。
元意连忙低下头,似是娇羞,低若蚊蚋道:“不过是拙作一篇,让王妃见笑了。”她避重就轻,就是不谈萧恒。
云解容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依旧打趣她,“想来过了今天,我倒是可以把画给他,都成了一家人,我也乐得个耳根清净。”
这一下,元意的脸是真的红了,不是羞的,而是被睿王妃给给恼的。堂堂的一介王妃,怎么竟像是无赖一般,难道是近墨者黑不成?
自元意进来就未曾说话的张氏这时却接过话头,道:“睿王妃,恕臣妇多嘴,我家老爷素来疼爱意儿,怕是舍不得意儿嫁过去受苦。”
这话说得好生恶毒,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睿王夫妇此行是替萧恒保媒,张氏却暗意拆台,嫁过去受苦,不是暗示萧恒配不上元意么。萧恒臭名在外,而张氏脸上挂着适当的为难和愧歉,生动地表现出作为嫡母对庶女的关爱,如此一来,她忤逆的话语便不显的那么唐突。不知道的人,反倒会赞她一声慈母心肠。
看到她那副假惺惺的嘴脸,元意一阵反胃,连忙移过眼,一刻也不想在她身上停留。涉及这般谈婚论嫁的话题,作为闺阁之人,她自然不可插嘴,不然便是孟浪轻浮,便脸带尴尬,沉默不语。
云解容的目光在张氏和元意的脸上划过,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笑容,道:“我云解容的表弟,吏部尚书之子,难道还委屈了你朱府的四小姐?”
她的身上猛然迸发出凌厉威严的气势,带着上位者的矜傲和自信,皇家的威仪尊贵顿显,也只有此刻,云解容才展露了她真切的性格,所谓的亲切平和,不过是面具,其实骨子里最过高傲不过,就是对元意的善意,也不过是看在萧恒的面子上罢了。
张氏的脸色微白,道:“原来萧公子竟是王妃的表弟,臣妇眼拙了。”她嘴里如此说着,心里却不住地疑惑,这个消息,为何未曾在京城里有丝毫传闻?想来也是远房亲戚罢。
云解容并没有理会张氏,而是看向在她气势下安之若素的元意,眼色微沉。
034不欢而散
“四姑娘,嫁给从远,可委屈了你?”
元意抬首,便看到云解容探究而锐利的视线,心中一哂,不卑不亢道:“睿王妃言重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岂是小女子能善做主张的?况且萧公子仪表堂堂,年少风流,此番因缘成就与否,自有缘法因果,何谈委屈。”
云解容顿时联想起昨日关于此女的传闻,意味不明地问道:“四姑娘信佛?我以为四姑娘敢爱敢恨,没想到竟然随任佛家因果?”听闻她歆慕张家大公子,不争取着嫁入张家,怎么像是对现实妥协一般。
“尽管佛语精妙无比,但臣女并不信佛。”元意轻轻一笑,似是不知她言语中的刺探,不急不缓地回答。
这世上诸般信仰,她唯信自己。
她的身上有一瞬间的光芒外漏,锐利而肆意,看似温顺的面庞霎时艳丽,灼热的光芒让云解容微微眯起了双眼,自顾玩弄着涂着红蔻的指甲,若有所思。她突然发现自己看不透眼前这个女子,明明看似聪慧矜持,温和有礼,却又肆意自傲,惊世骇俗。
不过是一介庶女,是如何铸造的风华内敛的风骨?
或许这便是萧恒执着娶她的原因,两人的性格有着本质上的相似。但是,这样的相似,是祸是福?
先不说后院的暗流涌动,就是前院的气氛也不甚轻松。
朱常仁带着满腹的心思匆匆赶到大厅,与睿王见了礼,请之上座之后,一改以往的矜持稳重,热络地与其攀谈,上至家国大事,下至巷尾轶闻,无一不及,就是绝口不提求亲之事,把萧恒冷落在一旁。
最后还是睿王坚持不住,暗骂一句老狐狸,才把朱常仁的话题引到今日的来意,“朱大人,今日本王冒昧拜访,为的便是替妻弟从远保媒,求娶府上的四小姐,还请朱大人成全。”
朱常仁的脸皮一抖,终于拿正眼看向一旁的萧恒,然而正是这一眼,顿时让他怒火中烧,冷笑连连。
只见那求亲的正主萧恒,此时正像没骨头的人儿一样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锦衣叠叠,暗香幽幽,宝蓝色的衣袖盖在脸上,遮住了入眼的光线。方才谈话尚未察觉,此时一静,便可听见低低的酣睡声浅浅地传来,在空旷的大厅,分外地刺耳。
简直是欺人太甚,这萧家小子什么态度!
魏乾嘴角一抽,暗道不妙,急忙向厅中的媒婆使眼色。那一身花绿的媒婆也是看眼色的好手,抖了抖一身的肥肉,眯起一双小眼,嗓门大开,堆笑道:“老身在此恭喜尚书大人了,老身当了几十年的媒人,还未见到有哪家姑娘能得到王爷的保媒呢,单是传出去就比别家风光上几层。更何况萧家公子人才风流,仪表堂堂,与府上的姑娘门当户对,简直是天造地设的姻缘。”
外边的百灵鸟都被她的嗓门惊得扑簌扑簌乱飞,萧恒愣是一点反应也无,眼看朱常仁的脸色越见铁青,媒婆心里一急,只要硬着头皮继续开口道:“此番萧公子可谓诚意十足,光是聘礼就有三十二抬,满满当当地院子都快装不下了呢。”
难道他是那只看聘礼的俗人不成?朱常仁终于按耐不住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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