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凰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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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踮起脚，揉揉楚傻子的脑袋。
　　“这不是药，这是饭菜，吃了才能长力气，不被人欺负。”
　　楚傻子一听，眼睛“叮”亮了，忙徒手抓起了饭菜，狼吞虎咽了起来，全然没有斯文可言。
　　师贵人想要出声制止，却被辛霖一个眼神制止了。
　　“小霖，还是你有法子，楚太医就只听你的话。这难道就是骨肉亲情？”
　　师贵人感慨不已。
　　说起来，辛霖与楚太医相认不过半天，师贵人还与楚太医是旧识，可楚太医对辛霖就很是亲近。
　　“骨肉亲情只是其次，他傻归傻，却知道什么人是好的，什么人是坏的，否则也不会跟着我走。他不肯用碗，怕是有原因的。他中了剧毒三尸毒，毒深入骨髓，活不过三个月。”
　　辛霖说道。
　　师贵人母子面色大变。
　　楚傻子吃了一半，忽是一停，瞅瞅辛霖。
　　他再看看手里的馒头，犹豫了下，分了一半，递给了辛霖。
　　白胖胖的包子上，还留着他的几个油腻的指引。
　　辛霖也不在意，接过包子，咬了起来。
　　楚傻子咧开嘴，笑得开心。
　　父女俩，你一口我一口，徒手抓着饭菜，不消一会儿，就将整桌饭菜都吃了一干二净。
　　师贵人在旁看着，看着看着，眼底不禁湿润了。
　　她搂过小辛卓，坐在一旁，默默看着父女俩。
　　“楚傻子，楚元除了不让你睡床之外，还怎么欺负你了？”
　　辛霖边吃着，边问道。
　　“吃……药……不吃……脖……”
　　楚傻子拿起碗，比了个掐脖子的动作。
　　强迫他吃药。
　　“那些药，是谁开的？”
　　辛霖再问道。
　　“楚……弟……”
　　楚傻子嘴里还塞着饭菜，含糊其辞说不清楚。
　　“师贵人，楚府二爷姓甚名甚？”
　　辛霖话锋一转，问师贵人。
　　“小霖，你是怀疑楚二爷楚天翼，那怎么可能，他可是楚太医的亲弟弟？”
　　师贵人满脸的难以置信。
　　在楚太医出事之前，楚天翼也在太医院供职，其人也是文质彬彬，比起冷漠的楚太医，楚天翼无疑更加亲民。
　　楚天翼虽医术不像是楚太医那么绝世无双，可在龙腾国，也是一方名医。
　　他居然会做出这等毒害兄长的丑事来？
　　“楚天翼……弟弟……吃药……”
　　楚傻子连忙点头，又做了个掐住脖子喝药的动作。
　　师贵人哑然。
　　“楚太医重伤，成了傻子，谁获益最大，自然是楚二爷。先占人妻氏，再鸠占鹊巢，还下毒杀人，这楚二爷，该叫做楚畜生才对。”
　　辛霖面色阴沉。
　　那畜生，今日就眼睁睁在她面前，进了楚府。


第148章　今日你求人，他日人求你
　　哐当——
　　桌上的碗应声落地，碎成数瓣。
　　屋内一片寂静。
　　辛霖脸色铁青。
　　“小霖，你千万不要乱来。”
　　楚天翼的事，当真是人神共愤，可这些事，又会有谁相信？
　　楚太医是个傻子，一个傻子说的话，只会被认定是胡言乱语。
　　若非是小霖此番来紫霄城认祖归宗，楚太医只会悄无声息的死去。
　　师贵人忧心忡忡，看向辛霖。
　　“贵人，你怕我会鲁莽行事？你放心，我是来认祖归宗的，可不是来闹事的。”
　　辛霖笑了笑，只是她的眼底，没有半分笑意。
　　虽然对楚天翼恨之入骨，可辛霖很明白，时机未到。
　　五年来，楚天翼多的是机会杀了楚傻子，可他一直乜有下手。
　　楚天翼在等待时机，可他没想到，会等到她，辛霖。
　　“可楚太医如今这副模样，你怎么认祖归宗？”
　　师贵人愁眉不展。
　　楚太医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怎么会记得小霖。
　　“就是因为他成了这副模样，我才更要认祖归宗。”
　　辛霖眨眨眼，满脸的笃定。
　　她冲着楚傻子招招手，楚傻子一脸乖宝宝样，挪到了辛霖身旁。
　　辛霖替他擦拭着嘴和手，乌溜溜的大眼眨了眨。
　　“楚傻子，你可知，我是谁？”
　　楚傻子傻笑。
　　“十五年前，黔村辛氏，一个女人，救了你的性命，你可还记得？”
　　楚傻子继续傻笑。
　　师贵人愈发担心了。
　　“不记得没事，你只用记住，从今往后，我，辛霖，就是你楚北倾的女儿。无论任何人问起来，你都要一口咬定，我是你女儿，你是我爹爹！”
　　辛霖语重心长道。
　　楚傻子呆了呆，旋即点了点头。
　　“女儿……女儿……你……女儿……我……爹爹”
　　楚傻子乐得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
　　“小霖，你有何打算？”
　　师贵人不明白辛霖的用意。
　　“从今往后，我就是楚太医唯一的女儿，他失去的一切，他所有的荣耀功勋，我这个做女儿的，都要拿回来的。”
　　辛霖浅浅一笑。
　　楚傻子看似很傻，可却是个很执拗的傻子。
　　只要他一口咬定的事实，无人可动摇。
　　楚天翼以为，楚傻子已经毫无威胁可言，实则不然。
　　楚傻子至少对一人还是有影响力的，那人就是龙腾帝！
　　辛霖和楚傻子统一了口径后，才将昨日左将军的口讯，告知了师贵人。
　　师贵人听罢，脸色惨淡。
　　左将军已经是师贵人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了，连最忠心的左将军都不愿意帮忙，她还能指望谁。
　　师贵人顿觉孤立无援，偌大的紫霄城，竟无人可以帮助她们母子俩。
　　“皇儿，是娘亲无用，若是娘能再坚强一些，就不会落到今日的地步。”
　　师贵人默默垂泪。
　　“娘，这不怪你，是那些人的错。大不了，我不当这个皇子就是了。”
　　小辛卓不忍见楚贵人伤心。
　　“阿卓，这话你可就说错了，这皇子你还非当不可了，今日你求人，他日人求你。我们要让左将军，后悔不已，回来求着支持你和师贵人。”
　　辛霖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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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刮目相看
　　让左将军来求她们？
　　师贵人一脸的不信，小辛卓犹豫了下，可他看看辛霖笃定的模样，忽觉又有了信心。
　　“阿姐，我该怎么做？”
　　“阿卓，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唯一要做的事，就是这几日，好好修炼五灵引，与阿姐一起参加紫霄殿试即可。”
　　辛霖鼓励道。
　　“皇儿不能参加紫霄殿试，那不就等于自投罗网？”
　　师贵人一脸的惊吓，慌忙搂过辛卓。
　　紫霄殿试是眼下紫霄城最大的盛事，无数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一场殿试上。
　　今年，殿试的前十很有机会见到龙腾帝，皇后一定也会出席。
　　辛霖此举，无疑是自投罗网。
　　“贵人，正是因为紫霄殿试很重要，又能见到龙腾帝，我们才非参加不可。”
　　叶凌月解释道。
　　“可这么一来，皇后不就……”
　　师贵人还有些迟疑不决。
　　她这一路上，都是听辛霖的话，可辛霖毕竟只有十四岁。
　　“贵人，你以为，左将军为何不肯帮你们？他并非是怕皇后，而是认定了阿卓天赋不行。语气让他卷入皇室的纷争，还不如让他一辈子当个普通人。”
　　左将军的心思，一眼就被辛霖看破了。
　　若是左将军真是乜有良心之人，当年，他就不会营救师贵人，这些年，他不会暗中照顾师贵人母子俩。
　　“左将军的想法，也许是对的。”
　　师贵人不禁叹息。
　　小霖才刚到紫霄城，她不知皇宫的情况也不怪她。
　　皇后育有两子，分别是大太子和三皇子，这两人，都是绝顶之才，很得龙腾帝的宠爱。
　　三皇子在擎天学院，如今已经是玄武者四段。
　　至于大太子，他年幼时，就投入了一大世外宗门门下，常年不在紫霄城。
　　更不用说，龙腾帝膝下，还有多名皇子皇女同样都是天资卓绝，相比之下，皇儿一直养在外头，他出生时，就被认定了，不能习武。
　　左将军想必也知知情，才会认定皇儿是扶不起的阿斗。
　　“贵人此言差矣，皇子殿下虽然不适合学武，却是一名灵士。”
　　辛霖笑着说道。
　　“皇儿，这是真的嘛？”
　　师贵人又惊又喜。
　　师贵人对灵修一窍不通，压根没发现小辛卓身上发生的变化。
　　“娘亲，我会不少灵诀。左将军小瞧我，我就要吐气扬眉，为娘亲争一口气。”
　　小辛卓挺挺小胸膛。
　　他既然承了七皇子的肉身，就要代替他，照顾好师贵人。
　　“先别吹牛皮，这几日，你就给我好好修炼。”
　　辛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敲了小辛卓一个爆栗。
　　小辛卓只得揉着额头，抱着五灵引去修炼去了。
　　“还有一事，需要师贵人你帮个忙，你身边还有多少银两？”
　　辛霖想到了另外一个难题。
　　师贵人一听，有些不好意思，摸出了一个荷包。
　　“小霖，你可是要用钱，只可惜，我手头拮据，只有这么多了。”
　　荷包里，不过一两多碎银。
　　一两多银，加上辛霖手头的银两，也不过五六两银子罢了。
　　这些钱，够买炼制解三尸散的解药？
　　辛霖表示深深的怀疑。


第150章　狭路有相逢
　　紫霄炼药堂外，一个小小的身影才刚迈进去，就被赶了出来。
　　“去去去，哪里小孩，这里可不是你玩耍的地方，快给我出去。”
　　辛霖满脸的郁闷。
　　当真是一分钱逼死英雄汉。
　　虽然有了丹木炉相助，知道了三尸毒的解药，甚至连药材和火候都清楚了，可解药还是要自己炼制的。
　　辛霖早前只是接触过洗髓散，知道洗髓散是凡品上阶药。
　　光是洗髓散，就要大把的银两。
　　玉髓丹是什么玉品上阶丹药，辛霖早有预感，这药材怕也是价值不菲。
　　果不其然，她前脚才跨进紫霄炼药堂，才刚打听了风息草的价格，连金乌蛋壳什么的都还没问，就被直接丢了出来。
　　紫霄炼药堂的伙计们一脸的鄙夷，对着门口的辛霖就是呸了一口。
　　“什么玩意，就你这穷人样，还想买风息草？”
　　辛霖正想回嘴，哪知就是这时，身后，有人嗤的一声笑道。
　　“啧啧，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一个穷鬼，也敢买玉品下阶的药材，卖了你都不够一根草呢。”
　　辛霖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辛霖一听那声音，忙低下头，避让到一旁。
　　“楚掌事，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早一刻还喝斥着辛霖的炼药堂伙计，一看来人，立马点头哈腰，迎上前去。
　　太医府的楚元，带着几名太医府的侍卫，大摇大摆走了过来。
　　还真是冤家路窄。
　　楚元倒是没认出叶凌月来。
　　早前叶凌月是男童打扮，今日的叶凌月却是换了身寻常的女童装，楚元压根没正眼看她，自然认不出，她和那日客栈里的小男孩。
　　“我是看看的，手头有批好药材，看你们出不出得起价钱。”
　　楚元也懒得理会辛霖，走了进去。
　　辛霖眼眸一深，伏羲之气凝聚在眼间。
　　却见楚元衣襟里，藏着好几支何首乌还有几盒不知名的药材。
　　这些东西，辛霖看着并不陌生，分明是楚元早几日运送回城的药材。
　　不用说，这家伙一定是中饱私囊，扣下了一些药材，瞒着太医府来卖了。
　　紫霄炼药堂的伙计们也是见怪不怪，迎了楚元进去。
　　“把你们炼药堂里的洗髓散都拿出来看看，小小姐不日就要参加紫霄殿试，需要一瓶上等的洗髓散。”
　　临进门前，楚元还嚷嚷了一句。
　　那傻子昨夜失踪后，就一直没有找到，二爷为此，很是恼火。
　　小小姐是二爷宠爱的女儿，若是能助她在紫霄殿试上大放异彩，想必二爷就不会怪罪他办事不力了。
　　“买洗髓散？”
　　辛霖一听，脚下一顿。
　　洗髓散，她不就有一瓶，而且是加了料，辛霖独门炼制出来的洗髓散。
　　辛霖手中的洗髓散，可是加了朱蛤粉。
　　辛霖吃了那洗髓散后，可是由废脉直接变成了一根脉，若是换成了楚府的人吃了……
　　辛霖心想着，从怀里摸出了那瓶洗髓散。
　　太医府的小小姐，可不就是她的便宜堂姐（妹）？
　　呵呵……既然如此，就让她这个当堂姐（妹）的送上一份大礼好了。


第151章　上阶洗髓散
　　片刻之后，楚元从紫霄炼药堂里走了出来。
　　“什么破药堂，想要买瓶上等的洗髓散都没有。”
　　他一脸败兴，嘴里骂骂咧咧道。
　　他本想借着这次紫霄殿试的机会，好好巴结小小姐，没想到，紫霄炼药堂里的洗髓散都是最普通的货色。
　　洗髓散这玩意，对于武者而言，并非寻常之药。
　　若是使用得当，可以让人的修为暴涨一个武阶。
　　但洗髓散任何人都只能使用一次，洗髓散的成色越好，对武者的作用越大，筋脉也越健全，对于然后玄根修炼大有好处。
　　小小姐正从武徒冲击武师，这个阶段，最是关键。
　　她迟迟没有使用洗髓散，也是想要寻觅到合适的洗髓散。
　　太医府里虽然藏药众多，可府中的洗髓散都是一般的凡品下阶，小小姐一直不愿服用。
　　本以为紫霄炼药堂里，会有存货，哪里知道，还是没有。
　　“楚掌事，还请消消火，我们这就命人去搜罗好的洗髓散，一旦有消息，就立刻禀告您老人家。”
　　早前将辛霖赶出去的那名伙计一脸讨好，送着楚元出了炼药堂。
　　待到楚元走远了，那伙计摇了摇头。
　　“好的洗髓散，哪里那么容易找到。越简单的药，炼制越是困难。连龙腾皇宫里也只有凡品中阶的洗髓散，更何况是我们这小小的炼药堂。当初，也就只有楚太医才能炼制出凡品上阶的洗髓散……”
　　可这话，伙计哪里敢在楚元面前提。
　　炼药师说起来和厨子有些相似。
　　外人看来，越是高品级的药才越难炼，可实则不然，对于真正的炼药师而言，最普通的凡品药材最难。
　　倒不是凡品药有多难，而是在于，谁乐意在普通的凡品药上浪费太多时间。
　　所以，只有真正有天赋的炼药师，才能炼出好的凡品药。
　　楚元是楚二爷的走狗，如今的楚太医可是楚二爷，楚二爷炼不出的洗髓散，楚太医却是信手拈来，这不是摆明了说楚二爷不如楚太医嘛。
　　伙计正欲走进炼药堂，却见一人又走了进来。
　　伙计定睛一看，登时火冒三丈。
　　“怎么又是你这个小鬼！不是和你说了，紫霄炼药堂不是穷鬼可以来的地方，滚出去！”
　　说罢，他就一副老鹰抓小鸡的架势，要拎起小家伙丢出去。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可不是来买药的，我是来卖药的。凡品上阶洗髓散。”
　　伙计动作一顿，眼前多了三个瓷瓶，辛霖晃了晃手中的几个小瓷瓶。
　　“上阶洗髓散？小鬼，你骗谁呢，滚滚滚。”
　　伙计吃了楚元的憋，正在气头上，抓起一把扫把对准辛霖的脑袋砸去。
　　可他还未开口，只听得“嘭”的一声。
　　他眼中的那小穷鬼忽的抬掌，一掌击中身后的一面墙壁上。
　　炼药堂内的墙壁，可是用了坚固无比的长石砌成，炼药堂里几个身强力壮的伙计都未必能轰出个大窟窿，可这小鬼，居然一掌就把墙壁打了个对眼穿。
　　这小鬼，是吃啥长得？


第152章　狗咬人，还是人咬狗
　　却听得一阵拊掌声，一名俊朗的青年男子从炼药堂里走了出来。
　　男子身着一袭绛紫色长衫，鼻梁高挺，眼眸瑰丽，身形修长，说话间嘴角永远微微翘起，仿佛对人微笑一般。
　　青年男子有一副极好的皮囊，可辛霖并没有忽略他眼底的那一抹精明。
　　“还不退下。”
　　青年男子摆摆手，那名伙计失魂落魄，退到了一旁。
　　他再眼拙，也认出了，眼前的这个和乞丐似的小姑娘来历不简单。
　　“在下蒋青，是紫霄炼药堂的掌柜，这位小友怎么称呼？”
　　蒋青说话间，膝盖弯曲，平视着辛霖。
　　光是这么一个细微的举动，就迎来了辛霖的好感。
　　辛霖虽实为十四岁，可看上去不过七八岁模样，寻常人看到她的模样和衣服，都会和方才的伙计一样，轻慢待之。
　　可蒋青不同，此人绝非池中物。
　　“在下辛霖，是来参加紫霄殿试的。不过囊中羞涩，所以才到炼药堂卖几瓶家传宝药。”
　　辛霖说罢，不慌不忙，打开了其中的一瓶洗髓散。
　　瓶盖一打开，一股浓郁的药香，飘了出来。
　　蒋青只是轻轻一嗅，眉头就不由扬了扬。
　　凡品上阶洗髓散，这小姑娘没有说谎。
　　“辛小姑娘，你和楚太医……楚北倾是什么关系？”
　　蒋青一眼就辨认出，辛霖手中的几个瓷瓶，上面的印记，分明是当初楚北倾的手笔。
　　楚北倾变成傻子已经五年多，别说是紫霄城，放眼整个龙腾，都再无人炼制出凡品上阶的洗髓散，紫霄城的市面上再难出现凡品上阶的洗髓散。
　　这玩意，说很名贵，倒也不是很名贵。
　　可对于一些大家族或者是官宦子弟而言，他们家中的子女晚辈要冲击武师，洗髓散却是不二的灵药。
　　眼前这小女娃娃一出手就是三瓶，蒋青难免要怀疑。
　　“这是我爹留下的，他当初是楚太医的护卫，后因家中双亲年纪老迈，告老还乡。楚太医顾念他多年主仆情谊，所以送了我爹三瓶。我爹爹这些年一直将其当成传家宝，不让外人动它们。若非是这一次，我家乡水患，我爹娘都死于非命，我也不会……”
　　说罢，辛霖大声抽搐了一下，小巧的鼻子通红一片，大大的眼底弥漫起一股泪意，那模样，别说，还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意味。
　　平安县时，辛霖惊鸿一瞥见过俊和尚手中的药瓶，知那是楚傻子的手笔。
　　对于辛霖这个杂牌女兵王而言，虽然只是一眼，可是仿冒几个瓶子不在话下。
　　辛霖的话，编的滴水不漏，结合她的年纪，还真是听上去毫无破绽。
　　蒋青听了，微一沉吟。
　　“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方才我见辛小友被羞辱一番，赶了出去。为何小友还愿意卖药给炼药堂？”
　　蒋青笑着问道。
　　辛霖小小年纪，这般被人辱骂，居然还能忍辱负重，折回紫霄炼药堂，在蒋青看来，这显然不合乎常理。
　　眼前的小姑娘眨了眨通红的大眼，撇撇嘴。
　　“我被狗咬了一口，难道还咬回去不成？”


第153章　惊人的蜕变
　　辛霖声音稚嫩，可是咬字字字清晰，声音宛若雏鸟，明明在骂人，却还一副“我很有理”的模样。
　　身后，那伙计听得脸色又红又白，说不出的尴尬。
　　蒋青听罢，朗声大笑了起来。
　　“好一个狗咬人，童言无忌，辛小友你开个价吧。”
　　却见辛霖想了想，伸出了一个手指。
　　“一千两一瓶？”
　　蒋青却是摇了摇头。
　　“太贵，你的洗髓散虽然品级不错，也是楚太医的手笔，可毕竟是陈年之物，只怕药效要大打折扣，五百两，绝不能再多。三瓶，我出一千五百两。”
　　在商言商，蒋青看上去和气，可做起生意来，却是毫不含糊。
　　辛霖暗骂了一句奸商。
　　她在平安炼药堂时，明明看到那里的洗髓散要五百两一瓶。
　　到了紫霄城这种大地方，吃喝拉撒的价格都翻了一番，她的药居然还还是老价格？
　　辛霖翻了个白眼。
　　她哪里知道，炼药堂是全国统一的商号，可谓是统一定价，若非万不得已，价格绝不会有变。
　　哪知辛霖也不多说，走出炼药堂。
　　“掌柜，楚元开价五千两买一瓶上品的洗髓散，这买卖我们不亏啊。”
　　那名伙计看不过去，一脸的惋惜。
　　洗髓散本身的价格是不贵，可眼下紫霄殿试在即，多少大家族都想自己的小辈们能够在这一次的殿试上杀入十强，能够加入擎天学院。
　　这个时候，一瓶上等的洗髓散的价值，可想而知，掌柜的一向精明，怎么这一次就是不开窍。
　　蒋青却是但笑不语。
　　不过一会儿，辛霖又回来了，这一次，她怀里多了一只骨瘦如柴的流浪柴犬。
　　“辛小友，你这是？”
　　蒋青诧然。
　　他早就料到，辛霖穷途末路，绝不会轻易离开。
　　可她如此举动？
　　辛霖也不多说，打开一个瓷瓶，将里面的洗髓散都喂给了那头柴犬。
　　“你！快住手，那可是上阶洗髓散。”
　　伙计看得肉疼不已，那可是价值五百两一瓶的洗髓散啊。
　　那狗显然是饿极了，三下两下，就将洗髓散舔了个精光。
　　不过片刻，原本虚弱得站立都很困难的柴犬竟是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它的四肢和身子，也跟着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它的体内，骨骼发出了爆豆子般的声响，肌肉如同吹气般膨张开，背脊高高拱起。
　　就连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