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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_茶茶木-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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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笙的左手仍有些发麻迟钝,虞淮的状况则更差一些,虽然可以行动了,但前车之鉴,上第一天的那条路真的不能有丝毫的马虎,两人都决定将自身调整到最佳的状态才往前走。

    一起经历过生死,还稀里糊涂抱过一场,单从沧笙看来,两人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了,革命的友情坚不可摧。照顾起行动不便的虞淮来,便更加地尽心尽力。

    譬如烧壶热水给他擦一擦脸和手,暖暖身子。她从前照顾沧宁,对着这些事十分顺手,自然而然做了。眼前的人却因这种亲近的行为如坐针毡,轻轻避开她道:“我可以自己来。”

    他和傲气,可手指还僵硬着,握住毛巾半晌蹭不到脸上来。

    沧笙趴在旁边瞧,半刻钟过去了,虞淮擦脸的大工程依旧没有进展。莫名笑起来,肩膀直颤:“你说咱们这像不像人族的老头老太太?再慢些刚烧好的水又该凉啦!”抢过他手里的毛巾,“得了,老头儿,你就听老太太一句劝吧,咱们多大年纪了呀,不倔了昂!这儿没别人,不丢脸~”

    虞淮抿着唇不做声,不知道是不是面上又僵了一会,一点反应都没给。

    沧笙耐心俯下身,给他擦脸。擦着擦着,他抬起了一只手,伸到她面前。

    沧笙眨眨眼:“?”

    “手也好凉。”

    ……

    这半月,虞淮每日醒来,望着身侧的人,问得最多的就是:“沧笙,你不走吗?”

    沧笙睡眠一向比他好,迷迷糊糊地:“去哪?捡柴?不成,我冷,我要再歇一会。”要么就是,“啊,昨夜睡得我的脚好冷,好像柴火是少了些,我晚些就去添。”

    鸡同鸭讲,每次都如是。

    ……

    他们在路上耽搁了半月,原以为会远远落在人后,再没有那十五人的名额了。谁想后来一路向上,路边见到了不少新鲜、或完整或残缺、被冰封的尸体,最终历尽千辛到了第一天。

    空荡荡的帝王台前,只有他们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  ……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4…27 18:52:14

    谢谢么么哒

 第61章

    帝王台常年萦绕不散的雾气,八方矗立十丈来高的立柱; 分别雕着不同的神兽; 威压如山,迫得人心悸; 乍看上去恍若真有八座神兽镇守于此; 神态之间充斥着矛盾的神圣与凶煞。立柱底座刻有铭文,墨色浓重的文字接连着地面方圆百丈的玉石台; 一直爬伸到帝王台中心一汪平静如镜的湖水之中。

    沧笙站在石台的边缘,朝湖水之中望了一眼,水面之上一笔一划清晰镌刻着数不清的名字。细细看去; 很多名字都是她熟知的大帝。

    沧笙与虞淮的名字分别在湖中对应的左右两边的中心; 不知为何; 有别于其他名字; 笔划间充斥着近湖蓝的浅光; 隐隐有对峙之意。

    到了这一步; 若说人心中一点私心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谁都知道第一和第二之间天堑一般的距离,沧笙如果不是图着帝位,哪里会废这样大的力气来到第一重天。

    可想想; 做人得凭良心。若不是虞淮及时出手救她,她这会已经稀里糊涂横尸野外了,哪里能计较第一第二的问题?

    人心总是如此贪得无厌的,沧笙轻吸了口气,收敛心神,回身对虞淮:“我们继续往前吧; 去找父神。”

    虞淮应了声好,迈步向前。

    在第一天,灵力纯净到了一个境界,萦绕的山岚是浓缩的灵力所化。轻轻着手一拢,便可以汇聚成液,毫无杂质,可以直接口服,入喉清冽若泉,沁人心脾。

    踏出帝王台,山岚自发汇聚成天桥,在重重迷雾之间为人,指引方向。

    第一天同样是安静的,像是没有其他活物的存在。两人之间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却寂然沉默着,各自前行。

    有意无意,稍稍拉远了彼此的距离。

    沧笙双手牵在背后,抬头看了看天。

    第一天的起始是帝王台,坐落在一座山峰之巅,起始很高,云梯的两旁都是万丈虚空,云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向来能将交情和利益分开,哪怕从前的朋友变成了对立面,尊重是一码事,对决的时候毫不留情又是另一码事,她有绝不能后退的理由。

    可今日却莫名有些灰败了,因为感知到彼此之间的疏离,那不是她想要的。

    “你喜欢看云吗?”

    他依言朝上看了一眼:“还好。”

    还能心平气和的对话,沧笙已经很满足了,“你也是生在秽土的对吧?”

    “恩,我们之前在秽土见过。”

    说起第一面,沧笙都要笑出声,那时候多傻啊,尽在他面前丢脸了:“对啊,是见过。”对于黑历史,她尽量一笔带过,继而道:“秽土的云是灰蒙静止的,像是拢在天空的一片灰雾。越往上,云便越轻,白而柔软,飘飘地,无拘无束。”

    说着,歪过头,笑起来,“你看我说这些,像不像将无止的贪念粉饰地清新脱俗?”

    虞淮凝着她,听明白了她想说的,良久:“唯独对你,我可以选择公平竞争。”

    这正是她想要的。乱世之中无法保证朋友就不会在战场相遇,最可怕的事是面目全非,反目成仇。

    本来就是一个靠拳头说话的世界,若技不如人,谁也怨不得谁。

    沧笙开心起来,云念带动,瞬间便到了他的身侧,彻底粉碎掉彼此的距离:“那咱们可说好了啊。”

    ……

    两人决意将联盟进行到底,但天不遂人愿,刚入山谷便有一阵山风迎面刮来。沧笙早有预感,扭身将云念一扬,欲要带上虞淮,眼见着都能缠上他的腰,人的身影刹那间从原地消失。云念撞到无形的屏障,竟至于灵力一黯,元气大损。

    那是属于禁忌的力量,沧笙瞳孔一缩,知道这是父神的操纵,不再挣扎。

    栈道依傍着山岚修建,隐约藏匿在苍劲的树木草叶之中,偶尔透露出一丝原木的浅黄。沧笙所处的位置是近山巅的建筑群之前,旁近的古菩提可参天蔽日,树下的平地相对辽阔,放目可以平视整座山谷。

    “父神?”沧笙不知道他在何处,茫然四顾。

    “润滑万物,泽被苍生。”苍老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既有悲天悯人的慈悲,又有化外的清明,“沧笙,这是你的名,也会是你的宿命。”

    ……

    镜中的画面消失了。

    美人微愕之后,犹若所思,回头瞥了沧笙一眼。

    沧笙没有惊讶,画面消失并不是因为她记忆的缺失,而是因为涉及到父神,她没有那个权利自由地提及。

    秘密之所以被称为秘密,是因为它会永能不被提起,就算是毒果,也只能烂在肚子里。

    然而这段记忆,即便不需要昭雪镜的帮衬,沧笙也可以记得一字不落。

    她没能看见父神的形态,只有那个声音,不急不缓,仿佛挥笔着墨写下圣旨一般,不容置否且毫无理由地宣判了大部分人的死刑。

    ……

    彼时的沧笙并不晓得父神的目的,听到他的声音都觉得神圣不可侵犯,恭恭敬敬道:“沧笙荣幸,能得父神知晓我的名字。”

    “怎会不晓。”父神除了不显面容之外,没有端着的架子。既然愿意同人搭话,那么就还算平易近人,“你是苍生石,被神眷顾的存在。所以生来携强大的仙力,每次晋升都未有天劫,不老不死,与天同寿。你如此幸运,可想过是为什么?”

    没有天劫沧笙知道,但是不老不死,与天同寿还是第一次听说。当真有种投胎投得好,躺成人生赢家的惊喜:“回父神,我……想过,但是并不清楚。”

    “我羽化之后,十一天苍生的平衡便在你手中。你有主宰世间万物的使命,但永远都不能做一个入世者。只有超然物外,才能做到无欲无念。”

    话说得太过缥缈,沧笙愣了愣,直言道:“沧笙愚笨,还望父神明示。”

    “洪荒初始,世间大动,即便是我也做不到让数方平衡发展。如今十一天混乱,群雄逐鹿,仙法鼎盛,但这样的鼎盛是建立在过度消耗之上的,使得天地的仙力周转平衡失调。一如一片草原,有能力承受一百只兔子,却只能承受十头羊。羊多了,草木被吃尽,接下来无论是兔子还是羊都会死去,我们要做的,就是让这片草原之上羊的数量永远无法超过十头。”

    沧笙听明白了,想起帝王台湖水中密密麻麻的名字,背脊发凉:“父神的意思,十一天内,可以承载多少位大帝?”

    “你看了帝王台的名字罢。大帝中也有阴阳分隔,每一边至多能留十五个。”他说着,就像是闲谈一般的口吻,“你有人选吗?”

    沧笙眼皮一跳,感觉表情有些不受控制了。

    少说三四百位大帝,杀尽到剩下三十个,这些大帝背后的族群又当如何?失去庇佑,岂不是又会有一场没有尽头的杀戮?

    这样的事超过她接受的范围,只有暂时回避这个话题:“为何会有阴阳分隔?”

    “秽土是根,上下十一天的根。它扎根在污秽之中,滋生阴暗通灵出的生灵,是为魔。我可以净化秽土十一天,但是无法净化生灵心中扎根的魔,那是极度危险且不可控的东西。世界已成,我离开之后,不会有人继续创世,所以十一天的根基必须舍弃。但阴阳的平衡不能乱,属阴近魔的十五位大帝,将会挑出来被封存在秽土。”

    或许人的眼界永远无法到达父神的高度,他说起大帝的口吻,就像是自己摆弄的泥盘中的泥点,想要放在哪便放在哪,想要丢弃便丢弃,全论大局的布置。至于泥点有没有自己的思维,那不在他的思量之中。

    “父神为何对我说这些?”

    “你的存在与我有一丝相近,不同的是我属创世,你属守世。世间大乱,则需要你的护持,所以你的修炼顺风顺水,一路走到巅峰。当世间平定,阴阳平衡,你便与一名凡人无二。唯有避世,直到下一次混乱的来临。这是你的宿命,也是你承载诸神眷顾后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你当然应该知道。”

    沧笙整个人都滞住了,像是第二天的雪蝶突然停驻在她手臂上一样的感触。

    从呆愣,到茫然,灾难性的打击来得太快,直落在她的头上,能将人的灵魂都击溃:“变成凡人?”

    父神显然并不看重她几近崩溃的情绪,又或者是他的情况已经差到没有余地来循序渐进地开导,让她可以接受事实。继而淡淡:“往后这天地的守护便在你手中,留下的三十人,名额也尽可由你来出。去帝王台看看罢,若他们没死在半路,名字便会出现在上头,明日落日之前是最后的期限。”他嗓音渐轻,真正的淡了生息,“我已经为你唱好了前戏,四百零二名大帝因为争夺我的传承,死在第一重天,诸神陨落的时代,后世之人不会知道其中的秘密。”

 第62章

    镜中的景象再次出现,沧笙坐在菩提古树的秋千上; 轻轻摇晃着。

    秋千离地足有七八丈; 绳更长,只是摆动的幅度不大; 仅有清凉的风拂面; 能将人吹得清醒一些。

    父神主创世,全不擅长于守世; 不然也不至于任境况发展到如此的地步。走到结尾,没有办法收拾烂摊子了,便甩手给她; 告诉她快刀斩乱麻。

    她就是那把刀; 是诸神铸造出来的利刃; 一个要用的时候就拿出来用一用的棋子; 排不上用场; 就要自己安分地缩在阴暗积尘的角落。

    沧笙想明白了自己的角色; 世界观在几刻钟之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沮丧存在过片刻,接着便是强烈的抵触:若逆而推之,只要世间永远战火纷飞; 便没有谁能将她拉下神坛。

    这点她可以做到,并且没什么心理负担,从秽土出来的人,早习惯了战乱。但父神是一道天堑,他对她提及此事的时候没有一丝顾虑,仿佛从没想过她会不配合。

    他有动则毁灭百余尊大帝的手段; 对付她定然也不会废吹灰之力。违命抵抗的风险太大,敌我双方的实力悬殊,弄不好就是送人头。

    再挑一枚苍生石,有这个可能吗?

    看来是该暂时妥协的,至少该等他信她,羽化过后彻底消失。

    沧笙试图回避法力倒退的现实,宽慰自己,人是活的,总能找到出路。既然择顺从,那三十个大帝名额紧接着成了她的难题。

    要想公平一些,那不现实。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与自己关系甚好的人死去,譬如戚玄,譬如虞淮。

    等将预备的名字写好,沧笙望着手中的纸张,心底倏地一寒,体会到了父神的用心,猛然大彻大悟。

    他将名额交给了她,她是个不能免俗的凡人,无法避免地会选择亲近,亦或者印象较好之人。既然让他们生,之后又如何让他们死于乱世,来成就自己的高度?

    这就像是一局死棋,只看她选择一步将军,还是两步满盘皆输。

    ……

    沧笙离开了第一天。经过帝王台的时候瞧也没往那瞧上一眼,走下那曾经以为可以通天的玉阶,踏入第二天。

    风雪席卷而来,能直直吹到人的心里。

    她想回第三天,情感上如此,脚下却迈不开。

    “逃不掉啊,逃不掉啊。“沧笙摇着头,理智对自己轻语。父神没有在她离开第一天的时候拦截她,冷眼旁观的态度,反而让人更加害怕。

    她茫然站在无边的雪原,突然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

    ……

    这些年,步步走到顶峰,沧笙从来都是自己独身一个人。唯一曾经击溃她的,是秽土曾经死一般的孤寂。即便是在那样的环境,她也生生坚持了数百年。

    她是个自负的人,有永远都无法放下的骄傲。

    站在她如今这个位置,一旦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强大仙力,后果如何她想都不敢想。

    跌下云端,受后世嘲笑?人情冷暖,一夕全变?

    石族呢?千万年的基业可会毁于一旦?沧宁呢?可会成为旁人报复她的最好的利刃?

    找不到出路。

    父神从来没有为她计较过出路。

    知道真相后的第二个时辰,沧笙坐在茫茫积雪之上,微微失神,脑中整片整片的空白。

    ……

    出神时,眼睛直勾勾地,长时间凝着雪白的积雪,那光泽亮得刺目,凛冽的寒风吹得她的眼眶钝钝地涩痛,渐渐泛红。

    忽有脚步声临近,转眼到了近处。沧笙慢半拍反应过来,根据气息依稀辨出是熟人,有些尴尬与仓皇地想要躲避:她不愿意旁人看见她这般颓靡不振地模样。但刚一动身子,发觉自个在这蹲了太久,身子早已被积雪掩埋住了小半。人若是躲开,雪地上的痕迹如此昭然,更无法解释。

    干脆低头,在地面鞠出了一捧积雪,将脸埋了上去。

    虞淮就在近处,她感知到了。但有人先于一步他的唤了她的名:“沧笙。”

    沧笙抬头,脸上是早已准备好了的笑意,虽然被刺骨的积雪冻得有些僵硬,也不知道有没有走形。语气同样欢快,“你来啦。”她朝人伸出手,“拉我一把吧,我的脚被雪困住了。”

    “骗人。”鹿言斩钉截铁地判断,但人还是打着呵欠,负手慢慢走过来,“这点雪岂能困得住你?”见人还是呆着不动,最终妥协着懒洋洋俯下身,双手扶上了她的手臂,“你在雪地里头坐着,就不晓得凉吗?”

    这边话说了一个来回,虞淮仍在远处,没有近来的意思。

    沧笙心虚起来,怕她出神的时候未能注意,他站在着已经很久了。

    那他是不是也看见了她欲哭的神情?晓得了她的逃避,从而猜想到什么呢?

    不能的。

    她绝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成了父神的刽子手,即将成为屠杀数百大帝的同伙,谁又能知道被她舍弃的那些大帝之中有没有与他亲如手足的朋友呢?

    “我还以为等不到你了。”沧笙笑得愈发用力,扶住鹿言的手臂轻轻一拉,两人便一同摔进了松软的雪地中,她扬起飞雪,盖了他一身,”好意思叫我这么等你!说好的在第三天会面,等了你一天都没来!”

    鹿言被沧笙按住,毫无气质可言,面朝下地趴在雪地里头。自打他被放倒之后,整个人都没有挣扎的痕迹,唯有手指头动了动了,声音都懒进骨子里:”是我睡过头了。你不知道,我为了赶这一天的距离,我连着半个月都没休息了,一路放火烧上来的,这才追上了。“他从雪地里头伸出的手比出来一个大拇指,有气无力地拍马屁,”我笙姐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不需要带着小弟我,照样该如何如何,佩服佩服!”

    沧笙小心翼翼瞥了一眼虞淮在的方向,那头的气息消失了,就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轻轻吁了一口气,从雪地爬起来的时候面上都有些僵痛,低声对被雪埋严实的那跟大拇指,”行了,别侃了,这里不安全,去第一天吧。”

    ……

    再次进入第一天,沧笙没再追寻着山岚的指引四处乱跑了,就坐在帝王台上静等着。

    等入夜之后,帝王台中的人才渐渐多了起来,大多都是三两成伙到的。戚玄随同狐帝在凌晨到达,看到沧笙便上前招呼:“阿笙你应该来得很早罢?可惜,我们已经排到五十之后了。”

    熟面孔越多,沧笙的心底便愈加复杂,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之中计较着。起初都没能注意到四周隐隐对持,剑拔弩张的氛围——其他人都已成伙,来得迟的想要抢名额,便想从她这看似落单的人开始着手。

    鹿言到了帝王台之后就躺在地上会周公去了,预计打算睡到地老天荒,看来他说半月没睡是真的。只不过这姿态给旁人看来就像是重病不治,全凭沧笙在,不然都想上来踹他一脚看人是不是还活着了。

    这样的组合最好拿捏,其他大帝的目光多停留在她身上,虎视眈眈。戚玄也是瞧出了这一点,不然像她这样雷厉风行的性子,知道排名落后没了继承传承的机会,早该扭头就走了。

    沧笙点点头,勉强挤出笑来,心不在焉,竟然都没看出来人只是来给她解围的,愣愣道:“坐吧,来得迟也不一定没机会的。”

    戚玄听罢一愣,回头与狐帝对视一眼,依言坐下了。

    ……

    等到天明,霞光穿透云层,撒在帝王台的石柱之上。雾气无法穿透,在朝阳中镀上一层神秘的色彩。

    沧笙忽而意识到虞淮并不在这,担忧起来,怕他在第二天出了事。晃了晃沉重的头,起身朝湖心看了一眼,见他的名字还在上头,这才宽了心。

    他会去哪呢?父神召见了她,是不是也对他说了什么?

    沧笙惘惘地想:他去第二天是不是寻她的?为何之后就避而不见了呢?

    额头在隐隐作痛,接连的变故让她心力交瘁,甚至于疑神疑鬼起来。从前是问题无法解决就从头到脚不舒服的人,如今一想到问题便疲惫,干脆不再去想。

    正午。

    悠远的钟鸣破云而来,接连三声,简单粗暴警醒了停驻在帝王台,贪恋第一天纯净仙力席地调息的大帝。

    镀上阳光的云雾再次在帝王台的尽头凝结出了云梯,有人领会到了其中含义,陆陆续续走了上去。

    光云梯刚成的那一瞬,走上去的人就有二十位之多。戚玄眼神微微一亮,在她跟前低语:“哎?阿笙你说得对啊,父神竟然提都没有提十五名额的事,放任他们过去了。”

    沧笙笑不出来,推了推睡死的鹿言,心底莫名惭愧纠结万分,避开她兴奋的目光,低声道:“恩,不管怎么说,咱们先过去吧。”

 第63章

    云雾愈发厚重,走在梯上瞧不清身前的人。

    戚玄怕人走丢; 挨近牵起了沧笙的手。沧笙心底暗自一惊; 有做贼心虚的慌乱。

    她今天敏感得厉害,心不在焉; 一碰就是一颤; 像是乱了心神。戚玄略有诧异,问她:“你怎么了?”

    沧笙摇摇头; 不答。

    越是临近最后的期限,越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她不怕杀戮,从十一天到第三天; 地盘都是从别人的手里夺过来的; 见了不知道多少血。正面拼杀没什么; 但像这样无声无息判了别人的死刑; 自己还与他们同流自如行走; 对换身份来想一想; 实在太过毛骨悚然。

    沧笙的脑中混乱起来,她一紧张就会胡思乱想,想的可能都不是自己的事; 情绪波动较大,证明着她如今的精神状况不好。

    走着走着,戚玄何时从身边消失了都不知道。她仍是来到了第一次遇见父神的菩提树下,回身四顾,知道走到了尽头。

    将袖中写妥名字的纸张拿出来,少见的面无表情地:“父神; 我将名单带来了。”

    纸张轻轻一扬,在风中飘荡,眨眼不见了。

    父神的声音更弱了些,淡淡的:〃菩提树下埋着三十一枚菩提子,菩提子中各有一枚丹药,按着名单给即可,包括你自己。”

    沧笙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服用丹药听上去更像是一个解毒的过程。难道到了第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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