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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王妃[金榜]-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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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十分可怜,这就也是不要脸的作为了,此时见秦王冷哼,夷安便温声道,“何必计较,弄死算了。”
  “弄死他,脏了我的手。”秦王冷冷地说道,眉眼间带着薄怒。
  与从小不在薛皇后面前长大的太子不同,四皇子是薛皇后一手养大,比起太子与薛皇后不和不过是叫秦王厌恶,四皇子这样的选择,形同背叛。
  “那就放着我来。”项王竟然能被四皇子说动,就叫夷安知道四皇子不是韦欢那样的货色可比,此时便笑嘻嘻地说道。
  “你原来也还是有点儿用处的。”对于外甥女儿总是出现在自己需要的时候,秦王果然十分满意,夸了她一句,心情变得松快了许多,却见她脸色狰狞,便皱眉道,“本王听说,喜欢生气的女人,老得快。”言下之意忧心忡忡,显然是意有所指。
  秦王身后的长随大气都不敢出,只觉得一股杀气自清河王妃之处而来。
  若是可以,他真的很想抱住秦王的大腿哭出血,只求王爷闭上自己的嘴。
  清河王妃简直就是在深呼吸,双手都在哆嗦,强笑道,“我最是个心胸开阔不生气不记仇的人了。”
  秦王用怀疑的目光凝视她的双手,顿了顿,这才不耐地说道,“与本王有什么关系!”
  “王爷!”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秦王转头,就见长随含泪微笑与自己道,“该您进宫的时候了!”
  秦王这才想起,自己该去纪媛面前刷自己的这样脸了,既然老四已经被外甥女儿接盘,后头如何他就很放心,便点头认真地说道,“是了,还是她重要。”见夷安气哼哼地转头不肯理睬自己,便皱眉道,“别担心,若是老四你收拾不了,有什么都交给我就是。”见夷安面容缓和,显然叫自己一句话说的高兴了起来,便摇头道,“到底没见过世面,竟吓成这样。”
  看起来,还是得二舅舅帮外甥女儿开开眼睛,长长见识才好。
  那长随哪里还敢看清河王妃的脸,顿时一溜烟儿地跟在秦王身后跑了。
  清河王妃的一腔怒火没撒在二舅舅的身上,半路拐了个弯儿,都落在了便宜四舅舅的身上。
  不提夷安如何在府中憋着坏主意坑死四皇子,只这几日前朝,有了项王与四皇子的帮衬,乾元帝的日子顺遂了许多,至少自己一开口,下头有人迎合,还显得自己是个皇帝不是?
  因这个,乾元帝的心情就极好,也觉得精神极好,更是在宫中寻欢作乐,变本加厉,这一日,竟命贵妃与宸婕妤同时陪伴自己,风流快活不能自己。
  宸婕妤柔媚,贵妃火热,只叫乾元帝胡天海地受用非常,做了几回新郎,乾元帝便越发地有兴味,痛饮了一碗宸婕妤奉上的汤药,便越发地快活,荒唐到了第二日的清早,心满意足,只觉得浑身都有些虚软的皇帝陛下,哆哆嗦嗦地叫人扶着预备上朝,却只突然觉得眼前一黑,陡然翻倒在地,无声无息。
  一声凄厉的呼唤,传遍了整个后宫。

  ☆、第221章

  “你说什么?陛下中风?!”
  大清早上,夷安正要送萧翎上朝,却见薛皇后身边的大内监匆匆而来,听了这样的话,顿时脸色一变。
  萧翎正预备走,此时微微皱眉,脚下却不动了。
  “娘娘请王妃入宫。”这内监看似张皇,然而其实十分镇定,叫夷安看了一眼,便微微点头,之后便跟在脚步匆匆的夷安身后飞快地说道,“太医看过,只说是……”不好说是类似马上疯,这内监含糊过去,继续说道,“天幸陛下性命无忧,只是如今口不能言,也不能动作,叫人担心。”
  亏了没死,不然眼下死了,就是太子即位,哪里还会有好日子过呢?
  只怕太子眼下也在扼腕惋惜,皇帝陛下没死成了。
  “皇后娘娘如何?”与这内监一样,夷安也并不焦急,此时上了马车,这才在嘴角勾起了一个淡淡的笑意,轻声问道。
  “要不要动用新军?”萧翎只恐大乱生变,坐在夷安的身边问道。
  “皇后娘娘无碍,使陛下中风的那两个妃子已经收押。”这内监也不敢做主调动军队之事,对萧翎为难地点了点头,这才与眯起了眼睛的夷安继续说道,“太医查看过,从陛下身边的汤药中验出了催情之物,只怕是这两个妃子为了争宠,因此不肯顾忌陛下的身体,才有了今日的大祸!”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便继续说道,“皇后娘娘也急招京中的诸皇子公主问安。”
  “太子也在?”夷安皱眉问道。
  “宫中都被看住了,太子,已使人去请。”这内监见夷安一双眼睛之中带着冰寒之意,竟生出凛冽的杀机,急忙低头不敢去看。
  夷安却是在心中真的想要一劳永逸。
  此时诸皇子皆在宫中,只要她舅舅宋国公世子关上宫门,倒是几刀下去,再也不必与这几个纠缠不清!
  眯了眯眼,努力地压下了这种想法,夷安低头,将头上繁多的首饰取下,又见自己今日不过是月白的宫裙,并不艳丽,这才满意点头,与萧翎轻声道,“不必动用新军,只是恐有人此时趁火打劫,叫唐天与管仲留意京中变化,有人生事,随时支应九门。”见萧翎应了,握住了自己的手,夷安这才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默然不语。
  此时叫她看来,只怕是薛皇后一手策划,只是乾元帝不死,该还是有其他的缘故。
  一路忖思这其中的关隘,夷安就到了宫中,一入乾元帝的寝宫,就听见里里外外都是后宫嫔妃的哭泣之声,其中带着对前程的迷茫与张皇,想到这些妃子日后若是乾元帝驾崩,又没有儿女,就要被移到后宫的角落,夷安心中微微摇头,直入寝室,就见内中肃穆非常,薛皇后面容肃然地正坐在一旁,一侧德妃淑妃静静而立,另一侧,四公主等人都在,只除了项王频频不安地往安静的床上看去,诸皇子都没有什么担忧的表情。
  其实真没什么好担忧的。
  太子竟然不在。
  夷安眯了眯眼,上前无声地与薛皇后施礼,便立在了四公主的身边。
  众目睽睽之下,几个太医头上都开始冒汗,彼此交头接耳。
  “如何了?”薛皇后的声音不辨喜怒,淡淡地问道。
  “陛下,”最前方的正是太医院的主官,不同于几个太医偷眼畏惧的模样,竟绷着一张脸十分冷静地与薛皇后说道,“只怕再不能起身。”
  “胡说!”项王大怒,厉声道,“治不好父皇,本王叫你们全家都去死!”乾元帝是他的依仗,若是没有乾元帝,项王还是知道自己的斤两的。
  “此地哪里有你放肆的份儿!”淑妃早就看项王不顺眼,此时呵斥道,“皇后娘娘还未出言,你竟敢在寝宫高声?!谁家的规矩!”
  “项王不过是关心则乱,比不得姐姐你镇定。”管妃此时立在项王的身边,冷笑地看着没有半分心疼,相反十分冷漠的淑妃。
  “四皇子也很担心陛下,也不知太子为何不在。”韦妃心中也活泛了,此时便在一旁说道。
  “本宫已使人往东宫去,这孩子不比你们日日瞅着这宫中,自然知道的少些。”这是德妃在指责诸妃窥视御前,见韦妃怯怯地看着自己,不敢做声,便将身边牵着自己手的七皇子送到了按住了腰间佩剑,立在了薛皇后面前的秦王的身边,看着回头睁大了眼睛的七皇子,露出了一个笑容,温声道,“若是此时,小七该如何?”
  “如今后宫,父皇既病了,就该是母后说了算!三皇兄越矩,两位娘娘也没有规矩,都是母后素日宽和之故。”七皇子一瞬间的慌乱之后,却挺直了小腰板儿,声音朗朗地说道,“此时宫中本就动荡,念在初犯,母后仁慈,抬手放过就是。只是有一不可有二!再有一次,只拿住问罪!”他的声音郑重,面容冷静,还带着肥胖与稚气的小脸蛋儿上,却露出了另一种威严来,叫诸人顿时吃了一惊。
  四皇子隐在项王的身后,看着七皇子回头紧张地看着薛皇后,后者脸上露出了慈爱,便笑了笑,下意识地拂过了腰间的佩剑。
  “早前不知道,原来皇后娘娘身边,七皇子也是出息的人了。”管妃强笑了一声,见薛皇后目光漠然地看来,记得她早年的雷霆手段的,顿时不敢吭声了。
  “我也说,”夷安含笑看了七皇子一眼,这才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地说道,“与其抱怨太医无用,不如寻此事的根源,至少,也要为陛下报仇呀?”见诸妃都一脸恍然的模样,她便含笑说道,“不好生处置罪魁祸首,陛下岂不是白白成了这样?另有……”她微微叹气,绝美的脸上露出了忧虑来,摇头说道,“与外头怎么说呢?实话实说,实在不好听,叫史官留了这一笔,又该如何见人呢?”
  这话说得大家都露出了戚戚的表情。
  没错儿呀,堂堂皇帝,马上疯。这是要笑掉天下百姓大牙的,不定多少的八卦叫人编出来,那皇家怎么见人?
  “这个……”项王迟疑了片刻,试探地问道,“就说是突然病倒?”
  “之前,不是一直都好好儿的?”夷安侧头去看薛皇后带着几分笑意的脸,飞快地笑了笑,这才温声道,“陛下从前的身体康健的很,没有问题的,对不对?”见众人迟疑了片刻点头,她拿手指绕住了自己耳边垂落的长发,轻轻咬着嘴唇继续说道,“我听说,叫陛下落到如今的妃嫔中,有那个外族的贵妃?当初二舅舅说什么来着?这就是个祸端!陛下却不肯听逆耳忠言,如今如何?贵妃行刺!伤及陛下龙体,竟使陛下卧床,实在叫人难过。”
  一席话,倒是彻底撇清了乾元帝马上疯,只是顾不得儿子的劝阻非要色迷心窍着了道,这名声也不好听呀!
  “这怎么行!”项王简直要疯!虽然脑子不大好使,却也觉得这名声更坏。
  “左右史官早就将此事记录在册,拿这个说事儿最便宜。”夷安要做的,不过是将一直诊脉说乾元帝身体康健的太医院摘出来,之后自然是希望乾元帝遗臭万年的,此事听见那叫窗幔遮蔽的床上传来了呜呜的声音,知道乾元帝这是醒了,便叹气道,“况,贵妃行刺,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既然如此,青海处,为了给陛下报仇,那小国该如何,大家都懂的。”
  拿乾元帝说事儿,将那个屡屡犯边的小国彻底打服,保得边陲百姓平安,也算是给皇帝陛下积点儿阴德了。
  此地中,也就自己能站在乾元帝立场说话,项王纠结地想了想,艰难地点了点头。
  那绷着脸在一旁的太医院主官微微敛目,心中却一松。
  可把他摘出来了。
  “旁的也就罢了,只那两个贱人!”管妃自从知道宸婕妤竟然脚踩两条船骗得自己跟傻子似的,就一直心中怨恨,此时便冷冷地说道,“坑害陛下如此,绝对不能放过!”
  对于这么个要求,薛皇后并无不可,只命人将两个哭哭啼啼,披头散发的女子带上来,就见这两个衣裳不整,诸皇子便都微微皱眉,不敢多看。
  再如何,这都是乾元帝的妃子,见多了难免伤眼。
  然而此时地上翻滚的宸婕妤却顾不得这么多了。
  乾元帝一出事,又有太医院验出了她的药,她就知道自己这回要不好,只怕是要死一死。
  心中害怕得无以复加,宸婕妤的心中只求活命,此时目光散乱地逡巡四周,之后,目光落在了一旁厌恶地看住了自己的几位上位嫔妃的身上,目中顿时一亮!
  “陛下因你二人落得如今的地步,”薛皇后就跟没有看见宸婕妤的目光似的,淡淡地说道,“给你们一个痛快,白绫赐死吧!”既然无用,何必多做纠缠,薛皇后自然是懒得费神的。
  “太便宜了她些!”管妃唾了一口道。
  宸婕妤见她如此,心中一凉,又见诸妃目中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知道今日自己再难逃出生天,心中就生出了无边的恨意。
  若是自己没有被人送到宫中,又如何会这样早早死去?!
  心中恨极,如花的女子只猛地扑到了脸色陡然大变的韦妃的脚下,哭着尖声叫道,“娘娘救我!奴婢只是依娘娘的吩咐,如今出了事,娘娘可不能丢下奴婢不管呀!”

  ☆、第222章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皆向着脸色大变的韦妃看去!
  “你,你胡说什么?!”再如何,眼下也不能认这个罪过呀,韦妃本就有些慌乱,听见了这话口中尖叫了一声,却叫宸婕妤死死地抱住了腿,动弹不得!
  “娘娘说给奴婢听过的话,难道都忘了么?!”宸婕妤明艳的脸上流出了晶莹的泪水,见除了韦妃,竟无人上前将自己拖下去,一旁的妃嫔都在看韦妃的笑话,心中就知道这些女人的打算,心中一松轻轻地哭泣道,“蛊惑陛下,为四皇子说好话,排挤其余皇子……”
  她看似惊慌,却将从前韦妃吩咐她做的都吵吵了出来,顿时诸妃侧目。
  这样有心机,不像是韦妃一贯的慈眉善目,就有几个不明内情的妃嫔口中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向慌乱的韦妃的目光变得异样起来。
  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原来素来念佛与人为善的韦妃,竟然心比天高。
  四皇子却岿然不动,只看着宸婕妤哭诉,没有半分喝止之意,脸上带着平和的笑容。
  夷安越过了眼前那些宫妃与皇子幸灾乐祸的眼睛,看到了四皇子的镇定,微微皱眉,心中叹息了一声。
  四皇子真是个不好搞的人物。
  若此时呵斥宸婕妤,自然是这位皇子做贼心虚。眼下却不大好发作了。
  四皇子淡定,韦妃却没有儿子的心机,都要哭出来了,手上叫宸婕妤抓得全都是血凛子,回头去看儿子,却见儿子微微摇头,眼中就是一亮,连心都安定了下来。
  宸婕妤哭诉之时,就听见四皇子突然笑了一声,声音清凉,不知为心中一寒,抬头去看四皇子温润的眼睛,同归于尽的勇气都消散了,下意识地松开了韦妃,讷讷不言。
  “很精彩。”四皇子含笑拍拍手,见韦妃怯怯地往自己身边而来,一旁的韦欢低低地咳嗽了几声,往自己身边依偎躲闪,目光却落在了不远的薛皇后的身上,之后目光一黯。
  她看着的,只是小小的护在她面前的七皇子。
  他知道的,她对他失望,既然如此,他就得了这天下给她看一看,她抚养长大的儿子,是最有出息的那一个。
  从韦欢挑唆他走上这条路,他就再也不能后退了。
  目中闪过一丝伤感,四皇子的目光就落在了笑吟吟看着自己的夷安的身上,摇头淡淡地说道,“宸婕妤将死之人,胡乱攀咬,实在居心叵测。今日构陷与她无关的母妃,来日……”他的目光意味深长地落在了有些脸色不好看的管妃的脸上,轻轻地说道,“不知要构陷谁。”
  宸婕妤在管妃面前厮混了许多年,引为心腹的,如今卖了自己的主子韦妃,管妃又如何不会担心她卖了自己呢?
  管妃的秘密,宸婕妤知道的不比韦妃少不是?
  “四皇弟说的没有错,贱人已经疯了!”项王本是在看四皇子的笑话,虽二人结盟,可是却依旧有心结,能叫四皇子被疑难自然是项王喜闻乐见,只是此时却知道不好,见夷安对着自己微微一笑,都不用薛皇后等人发难的,他的心中就起了忌惮,看向宸婕妤的目光带了几分杀机,冷冷地说道,“害了父皇不算,竟然还来害四皇弟!虽四皇弟与韦妃娘娘有错,却不该在此时!”
  “您说的对。”夷安软软地说道,特别地通情达理,一点儿都没有穷追猛打的一丝。
  项王一噎,目光之中带了几分疑虑地往夷安看去,见她对自己温柔一笑,如沐春风,哪怕知道这是个狠心的女人,却还是忍不住心中一荡。
  这就是脸好看的好处了。
  “不过是临死之前胡言乱语,何必多说呢?”夷安转头对敛目不语的薛皇后温声道,“陛下之事,不管如何总要有个交代!宸婕妤若不问罪,只怕后宫都要牵连,不管这其中事涉于哪一位,总不如得饶人处且饶人。”听见后头紧张的妃嫔们之中有人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夷安卖了个好儿,这才继续与薛皇后笑道,“况与国本而言,一二犯事的嫔妃不过是小事罢了,如今该议的,该是朝纲为重。”
  “夷安言之有理。”薛皇后有心给夷安做脸,便微微颔首说道。
  韦欢今日本是体虚气短,又见今日风头都被夷安压过,心里恨得厉害,只死死地咬紧了牙关。
  “无事,有我在。”四皇子扶着她,目光如水一样温柔,只是这温柔的目光之中倒映出的叫韦欢莫名畏惧的涟漪,一点一点地荡漾开来。
  韦欢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是真心对她好,可是这真心,却也仿佛是因一个缘故。
  仿佛,他执着的,是对妻子温柔,而不是对韦欢这个人。
  换一个人,只要做了他的妻子,都会得到他全心的怜爱。
  这样的感觉叫韦欢心中发冷,只想到了当年韦素为后之时。
  那时后宫妃嫔无数,韦素为后虽然得宠,却也有一二妃嫔争艳,寻常也就罢了,一旦有人心高气傲挑战韦素的威严,第一个出手的不是本该担心自己位置的韦素,而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很厌恶侧室窥视觊觎正妻之位。
  手中有些发凉,韦欢抿了抿嘴角,就见四皇子握住了自己的手,轻轻地说道,“日后,不必你再为这些担忧。”
  “好。”忍着心中的畏惧,韦欢迟疑了一下,微微点头。
  夷安懒得见这种患难与共的装模作样,目光落在了恨恨地看着自己的宸婕妤的身上,许久之后方才一笑,摇头说道,“我与婕妤,本无恩怨。”她顿了顿,却突然慢慢地说道,“只是婕妤心怀叵测,我的话,你该明白。”说到最后,见了宸婕妤收缩的目光,她的眼神深处,闪过的却是一丝阴冷。
  清冷如高山白雪不在人间,这样的姿态,究竟是承袭了谁?!
  东施效颦,拿这样的模样被人压在身下,又是在恶心谁?!
  握住了萧翎的手,夷安只看着宸婕妤哭泣了几声,竟还要扑向管妃的方向,不由对项王微微颔首,后者本就是一脸狰狞,此时见了,顿时福至心灵,伸手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用力地刺进了宸婕妤的心口,就听一声惨叫,满目的血光之下,曾经宠冠后宫的美丽女子,软软地倒在了血泊之中,竟仿佛是不敢相信会有男子舍得杀死自己一样,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不肯阖上。
  那贵妃正缩在一旁颤抖,薛皇后不耐,只命人拉了她下去赐死,这才与诸皇子淡淡地说道,“如此,算是给了陛下一个公道。”
  “多谢皇后娘娘。”管妃眼珠子一转,就娇滴滴地说道,“只是如今前朝,又该怎么办呢?”
  “你们说呢?”见韦妃与管妃目中都露出了几分野心,薛皇后不由温声问道。
  “陛下不能上朝,不管如何,总要有个理事的人不是?”管妃急忙笑道,“皇后娘娘虽能干威仪,然而多个人……”
  “你的意思,本宫明白。”薛皇后却只往龙床之上看去,目中隐蔽地闪过了一丝笑纹,温声道,“陛下处,又该如何?”
  “什,什么?”管妃实在不明白薛皇后的思路,这怎么就从前朝到了陛下身上呢?顿时诧异地问道,“什么陛下如何?”
  “陛下如今这样儿,难免心中忧虑凄凉,为人子女的,怎么能不侍奉在侧?”夷安就见龙床上,乾元帝已经醒了,此时正看着满地宸婕妤的鲜血目中露出了恐惧来,显然很担心自己无用了叫眼前儿子们给宰了,不由笑了笑,一同露出了怜惜的表情叹道,“表嫂有孕,还是腹中子嗣重要,陛下素来疼爱表嫂,慈父心肠的,想必不会与表嫂见怪的,对不对?”
  说完,还对三公主温柔一笑。
  乾元帝却在用怨毒的眼神看着她!
  只是眼下,再也不能折腾的皇帝谁还害怕呢?清河王妃视而不见,继续说道,“况陛下如此,叫我说,合该冲喜。”
  “冲喜?”项王好奇地问道。
  “这就委屈了咱们的四公主,虽还不愿大婚,可是为了陛下的安宁,也得吃点亏,把大婚办了,没准儿拿喜事儿冲冲,陛下就好了。”夷安脸色不动地说道,“外头都是这么干的,只是这是很委屈的,四公主一番孝顺之心,该名留史册。”
  乾元帝这么拖着,死活不肯死,四公主还不知何时出嫁,若真的归了天更糟,竟是要守孝,谁受得了时光蹉跎呢?叫她说,说点儿委屈讨要些好处,才是真格儿的。
  “为了父皇,儿臣愿意的。”四公主叫淑妃隐蔽地捅了一下,急忙跪在了薛皇后面前,努力做出了一个诚恳的表情。
  “你是个好孩子。”薛皇后俯身摸了摸四公主的脸,叹息了一声,这才轻声说道,“为了你父皇……罢了,既然你有这样的孝心,我是不能做看不见的,母后给你赠邑八百户,给你做嫁妆。”见四公主惊呆了,显然没有想到原来“冲喜”还有这个大好处,薛皇后抿了抿嘴角,这才继续说道,“你的驸马也很委屈,今日赐旨,赐爵一等男,若有疑问,”她抬眼去看那些露出了嫉妒的妃嫔,淡淡地说道,“只来与本宫说话!”
  “多谢母后。”四公主一介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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