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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王妃[金榜]-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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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欠他的,若是他日后不幸,都是你……”
“郡主这话错了!”大太太厉声道,“阴差阳错,咱们家夷安从前也没有什么与人纠葛之处!”
她见夷安敛目,掩住了脸上的愧疚,自然是更护着闺女的,此时见新城郡主愤恨,便淡淡地说道,“赐婚,不是咱们求的!难道赐婚了,还要悲悲戚戚,想着从前过日子?!”她见新城郡主语塞,便缓和了声音道,“造化弄人,此事,谁都不怨,只怨无缘。”
从前她是真的中意罗瑾,盖因罗瑾真心听话,为人单纯,方才听新城郡主之意,也是那少年想叫夷安安心的意思,她对这样的少年自然怜惜,可是这怜惜,却比不得闺女日后的幸福!
她闺女怀着对另一个人的愧疚过日子,这日子能过得好才怪!
“无缘,无缘……”新城郡主也不过是一时忧愤,此时见大太太抬眼看来,带着几分锋芒,想着自己一双可怜的儿女,便冷笑道,“果然是无缘!”
“婉姐儿,”大太太到底愧疚,想到罗婉温柔,不愿再叫她也跟着伤心,便轻声道,“这孩子……”
罗婉温柔娴熟,叫大太太其实很喜欢,况宋衍从不与女孩儿亲近说笑,唯一熟悉些的就是罗婉,这虽然并非有什么情意,然而只要彼此熟识,日后在一处就大抵会过得很不错,比起那些不识得性情的女孩儿强出去许多。
“婉姐儿自然是好的,日后,我自然给她寻一个好人家。”新城郡主冷笑了一声,慢慢地说道。
大太太沉默了,脸色也冷了。
听着意思,是不愿意的了。因从前的情分,她愿意娶罗婉入家门,可若是叫她搁下脸来央求,却是做不到了。
谁都有面子。
毕竟,她家的三小子,也并没有说过喜爱罗婉。
“既如此,郡主便好好儿给婉姐儿相看,日后寻了人家儿,务必相告,到底她们姐妹一场,自然该添妆。”大太太沉默了许久,脸色就冷淡了下来。
夷安怀抱七皇子,到底心中叹气。
罗婉的心意,到底是虚化了。镜花水月,弹指破灭,叫人唏嘘悲伤。
“你放心!”新城郡主说了这些,心中已有悔意,然而叫她与大太太低头却是不愿意的,此时仰着头说道,“今日我来,不过是说说明白罢了。”
“只为了这个?”大太太脸上冷淡地问道。
“只为了这个。”新城郡主仰头,把眼泪逼回去,这才忍着喉咙的哽咽继续说道,“还有,若不是必须,日后,切莫再相见了。”她转头,明艳的脸上有些灰败,看着夷安问道,“瑾哥儿,日后县主不要与他相见,叫他忘记你,过自己的平静日子,行么?”她冷笑道,“王妃娘娘,如后,你走你的富贵路,咱们瑾哥儿过自己的独木桥,不要再叫他为你痛苦了!”
“可以。”夷安握紧了手,仿佛见到那个对自己露出傻笑的少年,敛目说道。
“夷安!”
“郡主这话说得叫人心寒。”夷柔见新城郡主有咄咄逼人之意,起身大声道,“旧事如何,郡主明白,如今,竟是仗着四妹妹的心软,不觉得这有些过分么?”
“宋家姑娘,竟都是伶牙俐齿,可见家风渊源。莫非这话,是在说我儿子活该?”
“郡主怨恨就恨陛下去!”夷柔见夷安掩住自己不叫自己说话,甩开了妹妹扬声道,“四妹妹从不欠谁家的!不过是因心软罢了,郡主自己想,四妹妹可故意与贵府公子说笑,叫他如何?”见新城郡主语塞,她便飞快地说道,“四妹妹心怀慈悲,郡主也别当咱们是泥捏的!从进门,您一直都在指责,可是……”她抬头,看着有些震惊的新城郡主,继续说道,“若郡主早知道他的心意,为何迟迟不与伯娘提亲!”
“你!”
夷柔那双眼睛仿佛看破了什么,就叫新城郡主心生慌乱。
“郡主坑了自己儿子,还要与我们说这些,不是好笑?”夷柔声音冷冷地说道。
新城郡主只觉得这一句,就仿佛捅在了心口上一样。
是了,为什么知道儿子的心意,带着儿子上门,看着儿子与夷安相处,明明大家都心知肚明,她却不肯与大太太说破。
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她的自尊。
她知道提亲,只怕前几次都要被婉拒,因此搁不下脸来,才有了今日的大错。
她不想被婉拒那样没脸,叫外头笑话他儿子,想着一次就圆满,好叫外头都羡慕她。
“够了。”大太太止住了夷柔,见新城郡主的眼里滚下泪来,只轻声说道,“郡主今日不过是关心则乱,只是,”她淡淡地说道,“我家的姑娘,也不是那样好指摘的。”
“你们一家子,我说不过。”新城郡主冷笑了一声,抹了脸上的眼泪,起身说道,“我不管从前如何,只日后……”她咬了咬牙,目光在沉默抬头的夷安的身上掠过,还是拂袖而去。
“欺人太甚!”大太太也不去送,见她走了,甩手就将手边的茶碗挥在了地上,咬牙道,“瞧瞧她这模样,倒仿佛咱们欠了她的!她,”大太太冷笑道,“她莫非是忘了,她家婉姐儿的爵位,是靠着谁来的!”
郡主女,寻常如何会有爵位!不是当日薛皇后看在罗婉与夷安交好,这爵位这么简单就能落在罗婉的头上?瞧瞧同安王府的那几个郡主因罗婉封了县君生出了多少闲话就知道了!
“你可别钻牛角尖,听见没有!”夷柔见夷安沉默,便竖着眉头说道。
“我不会。”夷安微笑摇头,轻声道,“只是,郡主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日后,还是不要相见的好。”她不想因自己,再叫罗瑾生在痛苦中了。
“我并不觉得亏欠,只是觉得两不相见对谁都好罢了。”夷安目光清明地说道。
或许,只是有些可怜,那个会惊慌失措地看着自己的少年罢了。
她这样的人,没有办法无视这样的情意,哪怕是不能回报。
“萧翎很好。”夷安敛目,淡淡地说道。
强悍,见识过她的丑恶,若是嫁人,嫁给萧翎,算是最好的选择。
况且,她仿佛如今,是真的有些喜欢这个人了。
那是对罗瑾的愧疚完全不同的感情。
“你记得,日后得好好儿过日子。”夷柔见到妹妹目中的冷淡,心中生出了忧虑,低声说道,“咱们,咱们都要快快乐乐地过平安日子。”
“知道了。”夷安目光温柔了起来,握住了姐姐的手不说什么了。
萧翎此时,直往唐天处去,就见这青年正蹲在自己的屋子里好生纠结的模样。
唐国公被抄了家,偌大的公爵府邸并未收回朝廷,而是叫薛皇后留给了也算是个苦主的唐天。
唐天自然感恩戴德,然而乾元帝竟然也一副默许了的模样,就叫萧翎心中生出疑惑来。
据说唐国公与乾元帝好得能同穿一条裤子,那是闺女死了还要为凶手求情的感情,这样的情分竟然叫乾元帝忍了唐天这么个败坏了唐国公“清誉”的家伙,实在十分古怪。
只是这古怪,在穿过了一片片的极美的园子,见到了在屋里龇牙咧嘴的唐天后,萧翎就觉得怪异了起来。
“怎么了?”萧翎淡淡地问道。
唐天在老大一进门时就老实了,只是抽了抽鼻子,觉得王爷身上有新鲜的血腥味儿,又见萧翎仿佛有点儿抑郁,顿了顿,便窜到了萧翎的面前,见他似乎嫌弃地往后躲了躲,心都碎了,含着眼泪看了许久面色清冷的王爷,见人家一点儿都不怜惜,挫败低头后,这才老实地说道,“刚儿,我接着口谕了。”
见萧翎果然感兴趣地看过来,他想了想,便皱眉说道,“陛下宣我进宫,王爷,您说,这是不是看我不顺眼,叫我往下头去陪着……”不是送他死一死吧?
“死不了。”萧翎目光流转,直叫唐天险些看呆了,这才慢慢地说道,“只怕是好事。”
唐天露出了一个期盼的表情。
“陛下手上无权,唐国公死了,你也不错。”萧翎目光落在唐天的脸上,想着夷安每每陈赞这张英俊的脸,越看越碍眼,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冷哼了一声,这才说道,“你又是武将,陛下只怕要把你当宝贝。”
这是要拿着唐天往前冲的想法。
“我看起来很像傻瓜么?”唐天一脸扭曲地问道。
被陛下看中这很好,可是如今陛下不掌权又被看中,这是等着被皇后娘娘干掉的节奏!
“两面三刀,这不是你最习惯做的么?”萧翎有些疑惑地问道。
唐天看着自家王爷,沉默了。
他觉得自己听出了浓浓的嫌弃。
“王爷,你不能这样侮辱我!”俊朗的青年义正言辞地对面前貌美如花儿的王爷说道,“士可杀不可辱!”
“我是夸你。”萧翎托着下巴看着自己与夷安交握过的手,仿佛怎么也看不够,心里生出了无尽的欢喜,一转头却只见着唐天那张脸,再想想夷安觉得这家伙很好,就觉得心里烦他烦得要死,继续说道,“跟陛下好好儿说话,得个爵位回来,再翻脸不迟。”
反正陛下这么上杆子,唐天说几句好听的,骗……求个爵位回来,再说日后就是,唐天是他的麾下,薛皇后想必也很愿意给自己一个人情。
正义的唐将军对自己王爷骗皇帝跟“今天晚饭吃啥”一样简单的语气惊呆了,之后,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竟然觉得颇有可行性。
骗……求个爵位回来,没准儿日后,还能娶上一个好媳妇儿?
“去想想。”萧翎继续说道,“得了爵位,再去给皇后娘娘请个安。”
这真是特别的阴损,简直就是恨不能乾元帝去吐血的节奏,唐天觉得怨不得这是王爷呢,就是坏啊,笑得见牙不见眼,飞快地点头道,“都听王爷的!”
就在唐将军想要再跟自家王爷学几招去刷皇帝陛下之时,却又有外头的旨意传来,竟是乾元帝再也等不及,现在就要见英武不凡的唐小将军。
知道自己的那人头给乾元帝的冲击太大,萧翎觉得自己做的不错,因此与激动的,仿佛老鼠奔向米仓一样的属下继续说道,“陛下,如今很脆弱,说些好听的,叫陛下感动一下。”然而,再给他捅一刀,才叫真爱不是?
唐将军领命,兴冲冲地地入宫。
一进前殿,唐天就见到那恢宏宽阔的大殿之中,正有一个年老惊慌的老年坐在龙椅之上,脸上带着叫人无法忽视的恐惧。这位皇帝陛下目光落在了唐天的身上,见到这一身铠甲,格外英气勃勃的模样,仿佛寻到了主心骨儿一般,整个人都变得精神了起来,见唐天对自己恭敬拜倒,仿佛天神降临驱散了自己的惶恐,乾元帝热泪盈眶了,颤抖着双手深情地对着这仿佛格外听话的青年唤道,“爱卿!”
鸡皮疙瘩掉了满地的青年抖了抖,一抬头,露出了一张满是尊敬与渴望的脸。
“陛下!”
☆、第86章
经常被无视,大清早还差点儿被人头吓死的乾元帝在眼前青年将军关切的目光里感动了。
“果然,唐家,都是壮烈之士!”想到被薛皇后干掉了一家的好朋友唐国公,乾元帝只觉得心里伤感,流着眼泪颤巍巍地说道。
唐将军脸上的尊敬差点儿没绷住。
那什么,壮烈,是挂掉之后才能用的吧?
活的好好儿的,预备日后也活的好好儿的唐将军默默地将这些记在了心里,也跟着伤心不已,垂泪叹息道,“二叔,死的真是……”不怨呐。
跟着这么一个陛下,死全家真是太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瞧瞧朕,说这些伤心的,叫你也伤感了起来。”见唐天也伏在地上呜呜痛哭,乾元帝就觉得恐怕之前,这孩子是被利用了,心中生出了些希望,觉得这不就是能帮助自己的人么,急忙叫唐天不要再伤心,见这青年捂着脸,眼眶通红,实乃真情流露,感慨了一下,这才赐座,顺手就挑拨道,“不是皇后咄咄相逼,你二叔……唉!朕如何舍得叫你二叔抵命呢?”
况二公主,是他掐死的,虽然是唐国公太可怜,可是这个也是……
唐天在心里的小人给薛皇后拜了又拜。
乾元帝只在心底心虚呢,见唐天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不由在脸上勉强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温声问道,“日后,你有什么打算?”
唐天对他露出了信任的表情。
乾元帝顿时被这全心的信任感动了,心里对算计了这青年生出了些怜悯来,然而想到这世道一将成名万古枯,无毒不丈夫的,到底在心里狠了狠心,慈祥地说道,“听说你在虎踞关颇有功劳,你们家的爵位,本就是夺的很不应该,只是有皇后在……”他叹息了一声,抹黑了一下薛皇后,偷眼见唐天的脸上僵硬了,这才装模作样地说道,“朕看着心疼极了,不如,便赐你个一等子的爵位,聊表心意吧。”
唐天震惊了,不敢置信地去看微笑看着自己的乾元帝。
他,他可是还没开始忽悠呢!
这样实诚,叫他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乾元帝也觉得很该震撼,不然寻常一个武将,怎么有这样的好机会封到一等子呢?见唐天更感激了的模样,觉得这回这小子该给自己赴汤蹈火了,便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陛下有何难过?”唐天急忙很有眼色地问道。
“这京城,叫人不安呐。”
薛皇后的侄女婿平阳侯自从接管了九门,乾元帝就觉得很不自在,总觉得这京中天罗地网叫自己心生恐惧,此时见唐天一个毛头小子,便很温和地说道,“你封了四品将军,朕叫你往九门,与平阳侯麾下如何?”
见唐天面上露出不愿,仿佛是与平阳侯不大和睦,他也听说前一阵这青年往平阳侯府拜见后,就一脸的鼻青脸肿,只怕这是生出了不和气,顿时便宽慰道,“有朕在,平阳侯不敢与你生事!”
唐将军要给陛下跪下!
平阳侯,平阳侯是长安县主她亲爹好么!
就为了长安县主,他被揍成猪头,以后要是敢去跟县主她爹争权,这是命不久矣的节奏啊!
“陛下,”唐天艰难地说道,“微臣资历尚浅,如何能与平阳侯争锋?”反正爵位下来了,只要有一张陛下赐爵的圣旨,他也就不陪陛下玩耍了。
乾元帝斤斤计较,给点儿好处就想叫人拿命来回报,真是叫人心里拔凉拔凉的。况只知道这种妇人手段,实在叫在关外见多了的唐天鄙夷不已。
帝王的气度完全没有,只知道算计小道,叫人轻贱!
怪道如今连他家王爷都更看重薛皇后。
“有朕在,别怕!”乾元帝就是想叫唐天去卖力给自己与平阳侯生事的,此时见他仿佛不愿,急忙怀念过去含泪道,“想当年,你二叔不管什么都为了我,如今看着你,就想到了从前你的二叔。”他伤心地说道,“你二叔被奸人所害,冤屈无比,这天地间,也只咱们能在日后,为他寻求公道了!”
唐天虎目含泪,虎躯一震拜倒在地,不再说什么了。
他决定,就算入了平阳侯麾下,也当祖宗一样恭敬。
乾元帝见小青年儿被自己唬住了,这才在心中微微点头,飞快地下了旨意提了唐天的爵位与官职,正要继续慈眉善目地说些好听的时候,却见外头已经有宫人匆匆地进来,哭道,“陛下!郡君,没了!”
“谁没了?”乾元帝见那宫人哭得什么似的,急忙问道。
“薛家郡君,没了!”那宫人急忙哭道,“仿佛是,是……”他目光犹豫,压低了声音说道,“郡君身上,有太子的剑伤。”
“这个小畜生!”乾元帝对薛珠儿一直印象很不错,一直觉得是个爱说爱笑爱撒娇的小姑娘,听了这话,顿时大怒,本就不喜欢太子,此时只恨不能一口咬死,浑身都气得哆嗦起来,骂道,“这混账!珠儿那么好的孩子,竟叫他杀死,日后,他是不是也要来杀朕?!”他愤怒不已,头上的冠冕都在哗啦啦地晃动,咆哮了许久,又摔了桌上的东西,这才痛心地说道,“莫非,这是与薛家生出了嫌隙来?”
他只认定了太子这是因华昭仪有孕,恐动摇自己的地位,因此要给华昭仪一个警告了。
唐天对谁死一点儿兴趣都没有,眼巴巴地看着乾元帝写了自己的旨意,急忙捧到了手里,对着慷慨的陛下感谢了一下,这才施施然地转身,直奔薛皇后处讨好去了。
乾元帝此时却十分纠结。
薛珠儿死的不是时候。
华昭仪这一胎仿佛很不好,又恐薛皇后加害,因此宫中太医都是不敢用的,只薛家在外头送进来了可靠的大夫才肯相信,这么可怜叫人怜爱,仿佛弱不禁风的模样,叫乾元帝心疼极了,唯恐薛珠儿的死叫华昭仪受到太大的伤害,这一胎再受到什么牵连,因此此时只是犹豫了一下,便一边斟酌一边往后宫而去,想着徐徐告知,免得薛家人进宫哭诉时叫华昭仪支持不住。
带着贴身的内监到了华昭仪宫外,乾元帝心事重重却不知该如何说,便只在门外唏嘘逡巡。
正在犹豫,却听见里头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两个宫女手拉着手坐在了门槛上,一同闲聊。
乾元帝隐在门后,见这两个赫然是华昭仪与珍昭仪从家中带入宫,最信任的婢女,心中一转,便决定先将此事告知这两个,好叫大家有个准备。
刚刚抬脚,却听其中一个有些哀愁地叹息了一声。
“姐姐怎么了?”另一个就嬉笑道,“华昭仪娘娘这有孕了,姐姐是娘娘的贴心人,为何还要忧愁呢?”
乾元帝想了想,觉得应该知道知道真爱如今的心情,便躲在了门后,跟着几个面无表情的内监一起偷听。
“娘娘担心呢。”那个本应该更得意的宫女便叹气道,“前儿她就天天都担心,说若这一胎不是皇子,岂不是对不住皇后娘娘的一番苦心?”
她拉着小姐妹的手认真地说道,“当年,不就是因为陛下不与皇后娘娘好了,咱们家才不得不送了两位姑娘入宫来?可怜见的,为了不叫陛下不喜,还要平日里做出势同水火的模样来,咱们娘娘本就是个善良的人,平日就因不得不与皇后娘娘争锋,躲着哭呢。”
“一家子,非要做出反目,咱们也跟着不好过呢。”果然另一个心有戚戚地说道。
乾元帝就跟听到晴天霹雳了一样,顿时呆住了。
这两个可是这两个昭仪最贴心信任的人,怎么着也不该说假话骗他!
况,他不过是事发突然过来,谁又能知道,故意说这些来呢?
想到之前华昭仪刚刚入宫,果然总是躲在宫中哭泣,每每询问,她总是可怜巴巴地说是想家了,害怕,叫自己更加怜惜,乾元帝就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子!
什么想家,是孝顺孩子哭她亲爱的姑祖母呢!
想到那时薛皇后果然对自己的挑衅完全没有反应,痛快地迎了这两个东西进宫,乾元帝就恨不能现在就撕了两个贱人!
薛家,薛家这是拿他当傻子耍!
目光阴厉怨恨,乾元帝忍住了,继续躲在门后,却只觉得这心头比空中的风还要冰凉。
他拿这两个东西做真爱,这两个却是薛皇后专门送上来的。
真的好伤心……
“不反目,陛下若亲近了别人家的娘娘,到底不如落在咱们薛家。”那里头还在说,其中一个小声说道,“皇后娘娘才一个皇子,独木难支呢。昭仪娘娘若是生下皇子,那日后就是太子殿下的臂膀,不比其他的皇子强些?”
听同伴的迎合,她便有些得意地说道,“皇后娘娘都说了,前头里她已经做出了姿态,不叫主子进位,这已经叫陛下更可怜放心主子了,这一回只要主子装一装肚子疼,求着陛下去威胁娘娘,娘娘顺水推舟,咱们主子这位置,还能动一动。”
“动一动?”
“自然是要贵妃的。”那宫女得意地说道,“皇后娘娘说了,四妃也就罢了,贵妃,必须叫薛家女占住,日后,这宫中谁想升贵妃,也升不上去了。”本朝后宫,皇后之下只有一位贵妃最是尊贵,下头四妃与寻常宫妃等等,也就不值一提了。古往今来,能坐到贵妃的,都是皇帝的贴心人,有威胁皇后的势头的。
乾元帝老眼之中露出了冰冷的光芒来,看着那两个宫女欢笑了一会儿入了宫室去服侍主子了,脸色扭曲了片刻,便露出了平静,往华昭仪的方向而去。
道听途说,他自然不会完全相信,只看华昭仪作为就是。
内监们见他脸色不好,不敢多说,只大声呼和了一声陛下驾到,就躲在后头装死。
乾元帝却不管这些,到了里头,就见内宫之中颇有些慌乱,华昭仪目光闪烁地看着他,眯了眯眼,便温声问道,“怎么不歇着?”
“肚子有点儿疼,才好了些,想走走呢。”华昭仪没有想到乾元帝此时过来,不安地摸了摸自己匆匆收拾的小腹,与珍昭仪对了一个眼神。
这个有些不安的眼神落在了乾元帝的眼里。
目光在眼前两个正是最好年华的少女的身上掠过,乾元帝就见这两个依旧是娇俏美貌,光彩夺目目中含情,立在那里仿佛连天光都失色了,却第一次觉得心里冷的可怕,竟觉得这就是两条与薛皇后一般的美人蛇!
心中生出被欺骗的愤怒,乾元帝想到了可恶的,打着好算盘的薛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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