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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了！女王大人不为妃-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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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怎么不懂陈娇儿那点心思。看到身旁众人的反应，最后也只得是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傻女儿啊，好不容易脾气收敛了些，却是为了争一口气，犯了不该犯的错在先，结果这会儿受了委屈，都不叫人同情了。唉——
再到席间，虽然是大中午的宴席，酒，那也是管够的。
大将军今儿是真高兴，大家也都争先恐后地向大将军敬酒。没人敬酒的间隙，大将军则是全程同她和应昊把酒言欢。陈娇儿坐在她的另一侧，没什么人主动找她说话。陈娇儿一开始默默吃菜，最后自己也喝起就来，一杯接着一杯地，很快就显出了醉态。
娇娘原本是坐在大将军另一侧，期间也隔着距离几次想要同女儿说话，碍于礼节，女儿家在席间不好太大声讲话，只得作罢。这会儿眼看着陈娇儿独自喝闷酒喝到目光已经很是迷离，不顾别的，也怕陈娇儿乘着酒意再说错做错些什么，便赶忙请示了大将军一声，道：“老爷，娇儿醉了，未免扫了大家的兴致，妾身这便先扶着娇儿下去歇息了。”
“恩。”大将军斜了陈娇儿一眼，冲着娇娘点了点头。
第六十一章 亲爹背后山
这时，二皇子和二皇妃忽然双双举杯向应昊和她敬酒道：“祝四弟、弟妹早得贵子。”
原本她全程只顾吃菜，并没有碰酒杯一下，此时也不得不举起了酒杯。好在预备的都是温酒，她月事虽说今早刚走，喝上一杯，该也不甚大碍。
应昊斜了她一眼，皱了皱眉头，下一刻换上一副笑脸。
“承二哥、二嫂吉言。”应昊应道。
她和应昊双双与二皇子和二皇妃隔空一礼，然后四人同时仰头喝下了杯中酒。这事儿却还没完。
三皇子和三皇妃也紧接着举起酒杯向应昊和她敬酒道：“祝四弟、弟妹三年抱俩。”
“呃……”她的笑容僵了僵，怎么个个都盼着她赛母猪呢？
“哈哈，谢谢三哥、三嫂。”应昊留意到她的笑容有些僵硬，顿时开怀大笑应道。
这一杯，她还是不得不喝。四人喝过。果然，五皇子和五皇妃立即接棒。
“祝四哥、四嫂蓝田得玉。”五皇子如此贺道。
还好，起码这个是以质取胜，而不以量。然而这压力也不轻啊，尤其是……
她瞄了瞄五皇妃已见微隆的肚子。据她所知，五皇妃也是今年年初才嫁给五皇子，而年岁上，五皇子和五皇妃具是比应昊和她年幼。人家已经捷足先登，她怎能不压力山大。尤其是这担子她压根不想接啊！
也亏了是应昊和五皇子看起来感情不错，所以五皇子此番祝贺话语中只现真诚，而应昊面上只见欣喜，并不觉得五皇子话语中有何讥讽。
“妾身有孕在身，便以茶代酒，还望四哥、四嫂莫怪。”五皇妃的脸上全然是即为人母的温柔光辉。
她冲着五皇妃一笑，当然是全不见怪。
这时，应昊忽然抢过她的酒杯，对着五皇子和五皇妃道：“实不相瞒，你们四嫂近日身体欠安，实不宜过多饮酒，这一杯，便都由四哥陪你们喝可好？”
说完，应昊都不等人家五皇子和五皇妃答复，便左手一杯一仰头、右手一杯一仰头，麻利地喝光了这两杯酒。
五皇子和五皇妃反应过来之后也只得是把自己杯中的酒和茶先喝了。
然后，五皇妃亲切地问她道：“四嫂，你……”
三皇子突然打断，道：“四弟，四弟妹身子欠安，不宜饮酒，你怎么不早说啊？”话语中不无谴责。
应昊无奈地笑了笑，道：“这不是高兴嘛，好在又是温酒，少喝两杯也无妨。”
“非也，非也，四哥，你也太不知道疼惜我四嫂的身体了。该罚！”五皇子居然也数落起应昊来。而结果嘛，那就是几位皇子一起起哄要罚应昊的酒。
应昊还不能只罚一杯，而是一次喝两杯，算是代她喝，然后要向每人自罚一杯。应昊很是爽快地应了。
这时，五皇妃越过陈娇儿空出来的位置，倾身拉了拉她的衣袖。她一回头，看到五皇妃挺着肚子杂耍一样弯腰过来的样子吓了一跳，赶忙自己挪了一下，坐到了陈娇儿的位置上。
“四嫂，你是不是月事当中啊？”五皇妃见她坐了过来，知道她是好意，冲着她笑了笑，然后压低了些音量只在她耳边问道。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反过来在五皇妃的耳边说道：“今早走了，不过我惯有腹痛的毛病，这月事前后也都不宜饮酒，主要是冷酒。”
五皇妃理解地点了点头，道：“那四嫂就不要勉强了。说来，妾身也曾有这月事腹痛的毛病，家母为我寻了一处偏方，连喝了两个月就大好了，第三个月就……就……”说着，五皇妃面色一红。
“第三个月就怀了？”她倒是直白地问了。
五皇妃脸上顿时更红，好在这是她俩在说悄悄话，音量很低，别人应该都听不到。末了，五皇妃羞赧地点了点头，小声道，“这副方子据说只要吃到第一次有喜，待临盆过后，只要月子里不出什么岔子，便再不反复。四嫂，改明儿我把这方子给你送去？”
“呃……好的，谢谢你啊，蓉儿。”她心下纠结，却无法拒绝五皇妃的好意，顺口唤出了五皇妃的名讳，才觉不妥，赶忙问道，“我私下里可以唤你蓉儿吗？”
“可以呀！”五皇妃灿然一笑。
她便也笑道：“那蓉儿也唤我珍儿姐姐吧。”
“珍儿姐姐。”五皇妃笑得越发灿烂。
她感觉，五皇妃正经还是个单纯的孩子，笑起来这么天真灿烂，着实讨人喜欢。既然应昊同五皇子感情不错，五皇妃又有意亲近，那她多和五皇妃交往，应昊应该没有意见吧？
于是乎，应昊在那边不断被罚酒。她这边和五皇妃相谈甚欢。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
这次的回门宴，大将军府在大门口的街道上诺摆三天的流水席，都城内的百姓都可以来凑个热闹。不只有的吃，每个人还都可以拿些喜糖回去。大将军为官清廉，如此已属大办。至于这府内的宴席，招待的都是皇亲国戚和达官显贵，只是这半日相聚便足够心意，明儿大家都还要各自忙碌。这会儿，便开始有人请辞。
大将军摆了摆手，喝道：“不许走！”
这第一个来请辞的是个文官，很是被大将军那声大喝吓了一跳，愣在当场进退不得。
下一刻，大将军猛然站起身来，下意识往腰间一摸，摸了个空。大将军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这会儿是女儿的回门宴，他的佩剑挂在房间里，又怎么会戴在身上呢。无妨。大将军闷不吭声地向着前头的桌子走去，“刷！”地一声，一抓、一挥，不过是把菜刀，竟叫大将军挥出了剑气。
那文官一看这阵势，顿时更是噤若寒蝉。什么情况？他不过是看时辰差不多了，自己不胜酒力，这场宴会即使要持续到晚上，也都是同大将军最亲近之人的事儿了，自己好先回去了。他哪里能想见，自己第一个提出告退，大将军竟会气得拔刀相向？要死了！要死了！
第六十一章 亲爹背后山（二）
他马守仁不过是一个区区手无缚鸡之力堪堪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的小小文官，哪里打得过他陈大将军？说句不好听的，今天这算是他冒犯在先？在这样大喜的日子里，搅了这么多真正的达官显贵，甚至是皇亲国戚的兴致，扫了他陈大将军的面子！扫了陈大将军嫡女大小姐，也就是四皇子妃的面子？等于扫了四皇子的面子？！听说四皇子先前都跟着四皇子妃叫了陈大将军一声“爹”哩！所以就算他马守仁今儿真的在他陈大将军菜刀之下血溅当场，怕是他陈大将军都啥错没有，顶多被圣上私下叫进宫中喝顿酒，谈谈心。最后如果陈大将军心里头气儿还不顺，说不定他马守仁一家老小、远亲近邻都要跟着遭殃呢？！
想到这里，他马守仁当年寒窗苦读饱读诗书十余载，才是靠着自己进考夺筹一点点从一个偏远地区的县令，然后为官清廉不说，又敢做敢言，敢于站在道理的一方，通过不懈地直接发书越级进都上报有功，才爬到如今的地位。他的武力值不堪一击，但勇气和骨气也还是有的。他自觉理亏在先，哪怕今日当真豁出去自己的一条性命，也想保住家人周全。如此，马守任膝下一软，就要当场跪倒在陈大将军的面前请罪。
“唰！唰！唰！”这时，只听几声凌厉利索的挥刀声，隐隐有肉被破开的弹性声音，说远不远，说近好像也有着一小段距离？
马守仁此时脑子又哪里转得过这个弯来，顿时吓得止住了下跪的动作，猛然闭紧了双眼，僵立当初不敢动，也是动惮不得。他是以为大将军的菜刀已经向他挥来，条件反射也只能反应过来闭上眼睛而已。他怕啊！谁又不怕死呢？
“马兄慢走，好歹吃过小女的金猪再走不迟嘛。”身前忽然听到陈大将军的客气笑言。
马守仁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愣愣然地看到陈大将军亲自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有二三片烤得外酥里嫩的猪肉，正笑嘻嘻地看着他，等他接过去。
“谢……谢谢陈大将军！呵呵……”“不客气！哈哈哈……”“哈哈哈哈……”
马守仁直到坐进自家马车，还浑浑噩噩的。直到马车已经抵达他自家府邸，车夫再三在外呼唤他，他才猛然回过神来。往日里他都是自己下马车的，今儿却腿软的要车夫搀扶，还差点轱辘在地。
马夫人不过是乡野村妇，比马守仁还大了两岁，早在他十几岁最一无是处的年纪便嫁给他，当时还算是下嫁了。那个时候马夫人早出晚归，清晨天还没大亮便亲自到地理打理十几亩庄家，那十几亩地大半还是马夫人的嫁妆。然后回来给他做早饭和事先预备好他的午饭。然后接下来一整天，马夫人都要自己赶着马车到城中去卖菜。虽然每次马夫人都跟他说，她的午饭在城中的馆子吃过了。但他知道，她每次都为了省下那几个铜钱，在早上就偷偷捏两个饭团揣在怀里藏藏掖掖地带着，不叫他看到。甚至有的时候，她因为前一日太累，这一日起得晚了些，都来不及给自己捏两个碗团就草草出门去，便会饿着肚子回来。晚饭他们吃得都比较晚，因为即使他也可以下厨房简单做些吃食，自打马夫人嫁给他，便坚持不许他下厨房，必须等到她晚上回家，由她亲自下厨房。往往这个时候已经入夜，他们吃过晚饭就该入睡了。他早就发现，如果她当日午饭没有吃，晚饭便会饿得吃上许多许多。这是她对自己如此，对待他，却是再贵的笔墨纸砚、诗书画卷，他舍不得买的，她都会自己偷偷直接给他买回来！正是因为马夫人如此，他才也心中更憋着一股气。
一定要更快出师，考取功名！然后做大官！叫夫人享福，再也不用如此操劳！
马夫人白天太累了，吃过晚饭便要入睡。但在马夫人入睡之前，还要每日都特意烧好热水，自己先泡过脚，便立即端着木桶来伺候他泡脚。当时的他，能体贴她的，也唯有劝她先快睡吧。然后他一边泡着脚，一边秉烛念书。往往他看得入迷，第一次回过神来，都是因为洗脚水已经冷透，冻得他猛然抬脚，发出了不小的水声。然后他便会下意识地回头看一看，就睡在他身后不远处炕上的夫人可有被这突然的水声打扰了好睡。一开始马夫人确实会翻一翻身，后来马夫人都习惯了，哪天没听到他弄出的水声反而睡得不踏实。
回忆到这点，马守仁不由得笑容浮上脸颊。
那个时候，他都会悄悄地先把木桶里的水倒掉，然后看一看天色。只要不过子时，他便会继续念书。这一次，往往他会一直看到……耳边忽然听到一声鸡鸣，才猛然回过神来。他的小心肝顿时就扑通扑通地狂跳！糟糕了，只要再起一声鸡鸣，夫人就会立即起身！他可不能被她发现，他又看了一整夜的书！他唯有随便把正在看的书一合，三两下脱掉外套，然后尽量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可惜，就算他再小心翼翼，他们的床只有那么点大，他总会不小心碰到她。下一刻，她便是立即“扑腾”一声惊醒的瞬间坐起来。有的时候，他太匆忙了，居然忘记了熄灭油灯！这个时候她便会立即怒目而视地瞪向他。他也只好紧闭双眼假装已经熟睡蒙混过关。
“唉——”她最后也只得是叹一口气，然后下床去，“呼——”地一声吹灭油灯，默默包容了他因为太努力而故意瞒骗她的这点小错。她最在乎的，还是他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当晚，她却一定会额外为他加菜，往往是一碗对他们来说顶昂贵食材的补汤；若是寒冬，近日他们又因为她又“自作主张”为他买了很贵重的书籍而有些捉襟见肘，便是一碗简单的驱寒姜汤。
“老爷，你回来啦！”
第六十一章 亲爹背后山（三）
马守仁回忆到这里，脸上笑容已经甜得如蜜一般化也化不开。一进入自家大堂，马夫人看样子已经恭候多时，立即热切地迎了上来，一开始只看到他脸色有些红满面笑容，便是质问道：“老爷，你不胜酒力你自己心里没点谱吗？又喝多了？”那质问当中却满是心疼。
回过头来，马夫人立即吩咐身旁的丫鬟道：“你还不快去厨房热一碗醒酒汤来？”语气何其严厉，就好像要吃了那小丫鬟一样！
“是！”小丫鬟吓得一抖，转身就跑走了。
马守仁看着马夫人那剑拔弩张的样子暗自叹了一口气。
怪只怪他功成名就太晚，现如今他已三十有五，也只是前年才得进都为官。马夫人则已经年近四十。看起来，马夫人却已经满脸皱纹，实际上，马夫人更是早在他还只是个小小县令的时候，为他三年内生育了一双儿女，便早早白了头发。在此之前，他们已为夫妻近十年，却只屈指可数地行过几次周公之礼。最为痛心的，就是早在他们成为夫妻的第一年，马夫人就因为自己不懂，又太过操劳，一不小心累得稀里糊涂失去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一开始，她还瞒着他！要不是那几日，她的脸色实在不好，嘴唇都惨白惨白的，做什么事情都有些直不起腰来，手脚很是无力，他认定内有蹊跷。在他的一再逼问下，她才强忍着泪水跟他道出了实情。也唯有那一个月，他抛开了诗书，破天荒地用一家之主，命令的口吻，只许她静卧在床修养。种地、卖菜、烧饭……一切的农务活和家务活都由他干。她知道他是疼惜她，但还是万般自责。那一次过后，她满头乌发就已经染上了第一丝白。而且从那之后，好像是她刻意避开，不想在他成功考取功名之前，再犯下相同的错误。
直到他们搬入县令府。她才是迫不及待地……
他知道，她也全是为了帮他马家传宗接代！
如今她都是靠上好的发油和妆容来掩饰白发和脸上的皱纹。一旦发起怒来，白发可以遮盖，她脸上的皱纹却是再厚的粉都无法……她的脸上真的不好看。甚至可以说是丑陋至极。
她的丑陋也也都是为了他！为了帮他管家！他知道，她自愧是乡野村夫，所以唯有把自己变成一只母老虎，才能震得住如今他们府中那么多的下人。
她在很多地方依然节俭，甚至可以说是小气。这却也全都是为了帮他这个清廉的文官省钱。如今轮到他，先斩后奏，还要从自己那么点零用钱里省吃俭用地支出，直接为她买回上好的胭脂水粉、燕窝人参……她自己都从来舍不得为自己买！
马守仁有些时候真的后悔要马夫人掌家，府内的财务也都是马夫人全权掌管。
他后悔的是，如今终于轮到她享清福了，却依然要她这般操劳。这是毛病吗？他们的府邸确实被她掌管得井井有条。他只是太心疼她，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这般委屈自己，对自己那么舍不得？他的一切，都是她的啊！不需要再帮他斤斤计较了。她却依然只对他和他们的子女……不，甚至只是他和别个女人的子女大方，非常大方，大方到，他更后悔把账务和库房全权交给她打理。
马夫人真的是……除了目不识丁之外，太过大方得体，三从四德了！
所谓糟糠之妻不下堂，如今他马守仁飞黄腾达，更是要马夫人在他力所能及之下享尽荣华富贵。惭愧的是，他到底没能对她从一而终。自打他还只是当了一个小小的县令，那个时候还好，只要他够坚定，也没有人会强塞女人给他。但从他的官越做越大开始，就有一些比他更有权利的人送女人给他。他身微言轻，一旦开始接触到那般显贵的人，也不得不开始学着小心翼翼，都不敢拒绝。
第一次，他内心深觉愧疚。深夜里不回他们的房间，自己独自在书房喝闷酒。中间，他喝得有些多了，恍惚中好像听到她到过书房，却没有敲门进来。第二日，他原本打算写封书信给那位大官，委婉地拒绝那位大官的好意。然而，他这一整天却没能鼓起勇气。最后，他想，还是买一份厚礼，亲自登门道歉吧。
谁想，当夜，他却被夫人“关门谢客”，然后在夫人女婢的引送下，稀里糊涂地到了隔壁的偏见。他一进入房门，便怔愣在当场。她……她？……她！那位大官欲送进他府中的女人竟然就坐在这偏间的床上，并且淡红袍加身，正低眉额首面泛娇羞地稍稍抬眼向他眉目传情！
最后，是女婢在身后猛然推了他一下。他没有防备，踟蹰间被推进房内。大门在他身后被那女婢紧紧关上。
那一夜，他到底……
他知道，一切都是她又一次“先斩后奏”，都是为了他。他知道，那一夜，她一定是苦、泪、委屈都往肚子里吞，却定然一夜没能好睡。
如今，他的府中已有一位侧夫人，就是当日那个女人。那一夜之后，她很是天宠地怀上了，于十月后诞下了他的二儿子。马夫人亲自开口，要他提她为侧夫人的！
他当时没有答应。却居然，又之后的一年，那女人又为他诞下了三儿子。马夫人立即再次开口。他也无法再那般偏心，就算看在两个小儿子的份上，到底升了那女人做侧夫人。
再之后，他的府中现在还有两名小妾，各也都有所出，是为他的二女儿、和三女儿。
不得不老实地说，比起马夫人，只是贪图美色，他的侧夫人和两名妾室确实更为吸引。
但他马守仁做到了，起码，他如今每月会均匀地同每一位妻和妾都行一次周公之礼。其余，他会夜宿马夫人房内三天。剩下的时候，他却选择了独居。是公务太忙，也是因为……
第六十一章 亲爹背后山（四）
就像现在，明明马夫人是关心他的身子，却因为前一刻刚对并不算犯了错误的女婢了火，而虽然下一刻对他笑脸相对，脸上的妆容却裂开了些，实在难看。他却依然只是偷偷在心底里叹了口气，尽量也笑着面对她。此时，他的眼前，是她曾经青春靓丽满头乌的样子。在他的眼里，他很希望她依然是、永远是那个样子。
现实却是，他如今面对着她，即使再努力地去回忆，却依然会一不小心就内心里满是愧疚地真切地看到她如今丑陋的样子。
所以，为了永远保持自己对她的美好印象，他必须，给自己一些时间透透气。
这么多年的夫妻，马夫人又怎么不知道马守仁的心思，满是皱纹的双眼瞬间暗了暗，但很快把脸一扬，坚强地笑着对马守仁道：“老爷，你也累了，不如我过会儿叫丫鬟直接把醒酒汤送到你房里，你喝过便早早睡吧。”
“好。谢谢你。”马守仁认真地盯着马夫人的双眼，诚挚道。
马夫人笑着，眼里隐隐闪现出稍许泪光，也很快完美地咽进了肚子里，目送着并没有看到这一幕的马守仁离开。
实际上马守仁感受到了背后马夫人毫无怨言又不无委屈的目光。他用力地控制住自己，现在的他，还没有从陈大将军的余威之下缓过劲儿来，实在是没有办法去安慰马夫人。这也是一种习惯了，他在外面经历了什么，完全都会自己扛下来，而马夫人身为他的妻，他的贤内助，关起门来受的委屈，一向是她包容他。他真的，真的，很感激马夫人陪伴着他从无到有所付出的一切。
大将军府内。
院子中的宴席还在继续，但就如同她的新婚当日，最后就留下了他们一桌，女眷都告退的告退，唯独陈大将军同众位皇子继续喝酒谈天。最后的最后，各位皇子也告退离去，只剩下陈大将军和四皇子对饮畅谈。
她也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过短短二三月，景物依旧，全都是她离开时原来的样子。每一桌每一角，却都整洁非常。显然，在她离开后的这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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