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了！女王大人不为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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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将军冲着梁生点了点头，人往门口走了两步，却又突然一顿，回头冲着一旁道：“婉君，我离开的这段日子你便和娇娘共同打理府中事宜。环儿是娇娘房中的丫鬟，也不算你越举，这事儿就交给你帮着珍儿做主。等我回来，不想再看到这个丫头。”

　　　　“老爷，婉君知道了。您一路照顾好自己。”长辈里头一位看起来还算温婉大方的妇人向前几步，冲着大将军福了福身子，道。

　　　　“嗯。”大将军嗯了一声，这才转身头也不回地很快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第二十三章　睡饱心情好（三）

　　　　那头大将军走没影了，这边，满室寂静，那不曾间断的一声声巴掌声更显清脆。

　　　　她冲着那名唤婉君的长辈妇人微笑点了点头。

　　　　刚刚她没有明说，但一个眼神也是让大将军懂了她的顾虑。环儿是二娘房里的丫鬟，而大将军走后，府上一向是二娘掌家。在这个时候环儿突然拿她的头发搞事情，明显也是二娘授意。他急着上路，没空多管这些，也是先替她安排好了。

　　　　大将军几句话，这位看起来贤良淑德的婉君突然上位，府中便不再是二娘一手遮天。而环儿，大将军最后一句话也是干净利落地决定了对她的处罚。

　　　　“停手吧，别打了。”妇人婉君冲着她也微微笑了一下，然后一转身开口劝阻道。

　　　　那两个丫鬟看了二娘一眼，却没有停手。

　　　　她看了看二娘。二娘是背对着这边的，但她也是看出二娘气得浑身发抖。那两个丫鬟非但没有停手，紧接着下手的声音更响了。她猜，二娘现在一定是表情凶狠地瞪着环儿。

　　　　环儿早已被打得双颊浮肿嘴角含血，原本可能还有意哭嚎挣扎。在听到大将军最后一句话后，环儿也是浑身发抖又无助地看着二娘，满脸泪痕，再没了挣扎的意识。

　　　　昨儿她算是强抢了环儿那五十两银子，给了桃子的家人，就算做是对环儿的惩罚，便打算就此放过环儿。那五十两银子虽然不是什么见得了光的，但也是环儿辛辛苦苦替二娘做事一点点积攒下来。环儿怀恨在心，想要拿她头发的事情向着二娘邀功，现在却被二娘命人打成这样，她也是于心不忍。

　　　　不等她开口也去劝阻，旁边却有个小辈抢站了出来，冲着二娘那两个丫鬟嚷道：“我娘让你们停手，你们还不快停？”

　　　　两个丫鬟一愣，又看了二娘一眼，却依然还是没有停手。

　　　　这时，她已经细细地打量了那小辈一番。这丫头约莫十二三岁，说她还是个孩子吧，她穿着一身绛紫色的衣裙，打扮得略显成熟，这眉眼倒也很是娇俏，只是身形仍然很青涩。比起她这个圆滚滚的大小姐来，这丫头则像是个搓衣板。

　　　　搓衣板见两个丫鬟还不停手，顿时双手掐腰，又大声嚷嚷道：“爹爹临走的时候说了，往后这府里由我娘和二娘共同打理府中事物。环儿今天犯了事，更是要由我娘主理。我娘让你们停手，你们不停，是要反了不成？”

　　　　她挑了挑眉头，看出这搓衣板有些泼辣，且并不像她娘那么忌惮二娘。听她说的那几句话，分明是十分得意。

　　　　妇人婉君听到搓衣板这么说话，赶紧上前拉了她一把。但那丫头一甩手，甩开了她娘，更大声道：“二娘，你手下的丫鬟还真是厉害。就算爹爹今日没有将环儿的事情全权托付给我娘，我娘到底也是这府中跟你平起平坐的半个主子。往日里你吩咐我娘屋里的丫鬟做什么事，我娘屋中的丫鬟也是做了。怎么，反过来，我娘要吩咐你屋里的丫鬟一句，她们就可以不听了？”

　　　　啧啧！

　　　　她暗自摇了摇头。这丫头不行，说得越多，越看出妇人婉君往日里在府中的权势威望是差了二娘不只一点半点。如今大将军一句话，婉君倒是真可以跟二娘平起平坐了，但一时之间府中的丫鬟当然还是更怕二娘。婉君倒是也明白，但这丫头却是一朝得势就太过膨胀了。

　　　　想来也是往日里二娘没少仗势欺压她们那一房，这丫头心里早就有火。然而，二娘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只是她那两个丫鬟不听婉君的吩咐停手。搓衣板就这样跟个斗鸡似的顶撞二娘，实在是……

　　　　“你怎么跟我娘说话呢？”不等二娘说话，她身后倒是也有个小辈站了出来。

　　　　这个小辈她就认得了，是二娘那个比她还年长了三岁的女儿，名唤陈娇儿，一听就知道是二娘亲生的。再听她接下来的话。

　　　　“我娘到底也是你的长辈。我娘屋里的丫鬟不听你娘的话，你就说我娘屋里的丫鬟反了。她们也只是心里清楚谁才是她们真正的主子。你这么跟我娘说话，就是你教养不好了！”陈娇儿声音倒是没有搓衣板大，但那一句句话说出来，在这寂静的屋子里也是掷地有声。

　　　　她挑了挑眉毛，暂时打消了出声的意图。

　　　　只见陈娇儿步步逼近搓衣板。两人差了五六岁，这身形上的差距就很明显。待陈娇儿走到搓衣板身前，搓衣板只能抬头跟陈娇儿说话。搓衣板就算是两手叉腰，气势上也是瞬间短了一截。

　　　　“陈娇儿，你……”

　　　　“丝！陈娇儿也是你叫的？你该叫我一声姐姐。”陈娇儿竖了竖眉毛，瞪了搓衣板一眼，但下一刻又突然隆起了袖子掩着嘴角笑道：“婉君姨娘知书达理，不知怎么就教出了你这么个野丫头。”

　　　　妇人婉君听了面上顿时就有些尴尬。

　　　　陈娇儿明里是夸了婉君知书达理，只是数落了搓衣板粗野，实际上这话里头的意思却是连婉君一起数落了。还是说搓衣板没教养，都是婉君这个当娘的没管教好。

　　　　啧啧！

　　　　她同情地看了已经气得不知道怎么回嘴的搓衣板一眼。

　　　　都是妾室生出来的孩子，这说出来的话也都是帮着自己的娘亲顶撞对方的娘亲。然而，一个声音大，语气冲，却是没教养。一个声不大，语气柔，却是让对方吃瘪又没法挑毛病。

　　　　单说陈娇儿比搓衣板年长，骂了搓衣板是野丫头，也只是姐姐管教妹妹的语气，并没毛病。

　　　　重点是，搓衣板生气主要也是听出陈娇儿连她娘一起数落了，偏偏陈娇儿又不像是她明着说的。她除了气，真是没法反驳。她要是挑明了去跟陈娇儿顶嘴，反而更让她娘下不来台。

　　　　也就是这一个回合的功夫，陈娇儿就轻而易举地堵住了搓衣板的嘴，胜负分明。

　　　　这时，娇娘总算吩咐那两个丫鬟道：“停手吧。”

　　　　然后，娇娘已经调整好了表情，转身不怒自威地瞄了那挫败的搓衣板一眼。婉君赶紧又拉了那丫头一把，将她拉到了身后，几步上前来对着娇娘道：“姐姐，老爷吩咐了，你看……”


第二十三章　睡饱心情好（四）

　　　　娇娘看了婉君一眼，没有答话，而是一双眼睛又转而看向了她。

　　　　这一眼眼底极其复杂，含怒含恨，还含着恣意的打量和浓浓的质疑。末了，那眼底的一切也只是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就是完美的笑意。

　　　　“大小姐，环儿的事，老爷既然已经吩咐，我这便将她逐出府去。你可满意？”娇娘不问婉君只笑着问她道。说得就好像环儿只是外面随便捡来的一只野狗，给了几天饭吃，没情分的，说丢也就毫不犹豫地丢了。

　　　　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环儿一眼。

　　　　此时的环儿双颊都被那两个昔日同房的丫鬟毫不留情地抽打得浮肿不堪。没了那两个丫鬟驾着，她便好似一个破布娃娃一般扑倒在地板上，满脸泪痕却双目失神。

　　　　之前大将军说回来后不想再看到她，便已经决定了环儿被逐出府去的命运。再听二娘事不关己地亲口述说一遍，环儿也没了什么反应。

　　　　到底也只是个十七八的丫头，这般模样，她看着多少可怜。

　　　　她心中叹了一口气，看向二娘道：“那便这样吧，也不要再过多难为她了。”

　　　　她本是好心的一句话，二娘却突然笑容一歪，稍微拔高了一些声音尖锐道：“大小姐这时心善，先前可不是这样的。要知道，环儿被逐出府去，全因你那‘无心’的几句话。”

　　　　她顿时皱眉看了二娘一眼。

　　　　确实，她先头没有跟大将军言明什么，但她那几句话也是直指环儿陷害她，而环儿会陷害她，也就引出了是二娘背后指使。因她这心软的一句话，二娘再次破功，怕也不是心疼环儿，而是因为她先前欲言又止也是成功让大将军抬出了一个婉君，分割了二娘在府中一半的权利。然而，追根究底都是她们先来害她，她才会反过来将了她们一军。气她？

　　　　再往深了说。环儿这次气她，是因为她强抢了环儿的五十两银子。算是情有可原。然而，那五十两银子哪里来的？还不是环儿收了二娘的银子一再来迫害她，结果害死了桃子。因果循环，始终最先作恶的都是二娘和环儿！

　　　　她笑了，又看了环儿一眼，眼中也是没了半点同情，问环儿道：“你可怨我？”

　　　　环儿不答。

　　　　她就耐心地等着。

　　　　梨子和梅子这时自觉地上前几步架起了环儿，道：“大小姐问你话呢！”

　　　　“大小姐……”环儿低低地念叨了一句，这才像是猛然回神，突然挣脱开了梨子和梅子扑倒在她脚下，大呼道，“大小姐，我错了。是环儿错了，都是环儿错了。大小姐您就原谅环儿吧，不要赶环儿出府……”

　　　　她打断环儿又问了一遍：“你可怨我？”

　　　　环儿一愣，仔细看了看她的神色。自然看出她无论再怎么央求，大小姐都是不会心软留她在府上了。

　　　　环儿又急急看了二娘一眼，这一眼，环儿更是心中发凉。比起大小姐眼中的冷然，二娘眼中更是带着一丝威胁的警告。环儿清楚地认识到，二娘更不会保她，甚至因为她替二娘做过很多见不得光的事，二娘怕是还要……

　　　　环儿低下了头，是心中在挣扎。

　　　　此时室内又再度安静下来，唯有婉君和搓衣板隐隐拉扯的声响。二娘只问她，而她又旁若无人地只问环儿，摆明了都没拿婉君当回事儿。搓衣板哪里咽的下这口气。还是婉君明白，这次死活拉住了搓衣板。

　　　　她没有去看那边，依然看着环儿。她已经问过环儿两遍，这后一遍确保环儿听见了，便也只是继续耐心地等着，没有再去问第三遍。

　　　　也没有过很久，环儿突然抬起头来，眼中有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环儿对她道：“大小姐，您既然这样问环儿，可是心中对环儿有愧？”

　　　　她一愣，没想到环儿到了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大小姐，您的头发不是环儿剪的，您自己心中清楚。但当日环儿是您房中的大丫鬟，没能拦住大小姐您亲自剪短了头发，也是环儿的失职。老爷既然已经下令将环儿逐出府去以作惩戒，那环儿也就不再多做挣扎。环儿也不多求，只希望大小姐能将环儿这些年来积攒下的月俸和环儿的卖身契还给环儿，环儿这便收拾了东西离开将军府。”环儿一边说着，也是一边看了二娘几眼。

　　　　环儿这些话，到底还是帮着二娘，以求最后可以多得些。不只是要讨回那五十两银子，还想要回自己的卖身契。

　　　　“大小姐，你……”二娘抓住话中重点，立即便目光一亮。

　　　　“二娘，环儿在你房中可是大丫鬟？”她抢先问道。

　　　　二娘犹豫了一下，这么多人在，她是嫡女大小姐，二娘只是妾，怎么也还要把样子做做，只好先答她道：“不是。她刚入府时也只是厨房丫鬟，后来我见她伶俐才收她入房。她在我房中还不满三年，只是普通的洒扫丫鬟。”

　　　　“那环儿在府中多少年了？”她紧接着又问道。

　　　　二娘一皱眉，心中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但还是答道：“再过半个月也是满十年了。”

　　　　“哦？”她听了，不由多看了环儿一眼。没想到环儿居然只比桃子早进府两个半月。

　　　　这样说来，环儿和桃子还算同期。而桃子一进府就做了她这个大小姐房中的大丫鬟，环儿却只是做了个厨房的粗使丫鬟。环儿的际遇表面上看来倒是比桃子差些。想必心中也是羡慕，甚至到了后来对桃子产生了妒忌的。再到后来被二娘相中，她这个大小姐痴傻，环儿会反过来仗着二娘的威风欺压她房中丫鬟，也只是心中孽障罢了。

　　　　她心中叹了口气，再一算。十年了啊。昨儿她替桃子向二娘讨回了那六十二两银子，都算作归还桃子十年来的月俸。环儿还比桃子多入府两个半月，就算只是个普通丫鬟，十年来积攒下三十几两月俸银子也是应当。如果幸运再得了几次打赏，那环儿有五十两银子好像也不奇怪。

　　　　难道她错怪环儿了？那五十两银子并不是见不得光的？


第二十三章　睡饱心情好（五）

　　　　不等她细思，二娘总算接过环儿的话头，问她道：“大小姐，听环儿如此说来，你的头发确实不是她剪的。但她也已经自认该罚，今日逐她出府去也便罢了。为何你又事先扣下了她许多银子？你痴……年幼无知，又是大病初愈精神恍惚，剪了自己的头发，老爷既然包容，便在房内安心养回便是。可是你身为主子，强拿了下人辛苦积攒的月俸实在是不应该啊！”

　　　　环儿最后都是向着二娘，二娘到底也因为得了这两条消息得以拿捏她，顺便也就替环儿主持了一下公道。

　　　　她抛开了心下迟疑，专心应对道：“环儿昨儿就向二娘你告了状吧？我昨儿将环儿还到你房中，回去后便命两个丫鬟去环儿的房中收拾了一番。确实在她房中翻出了一个包裹，里面有五十几两银子和些许首饰。”

　　　　说到这里，她留意到二娘眉目间有些诧异不自觉地立即看了环儿一眼。而环儿也是心虚地看了二娘一眼。

　　　　这五十两银子的数目不对？按照环儿在府中的年份，她算过了，那些要是环儿的全部家当，不会少了。那就是应该更多？

　　　　那看来还真不是她错怪环儿了。只是环儿身上只剩下这五十几两银子，多得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却是不知所踪罢了。

　　　　她立即继续道：“不过我打开一看，那包裹里头有两件首饰分明是从前我赏给桃子的。那包裹也是梨子和梅子细心，在床底下很深处发现。环儿的房间从前是桃子的，我便以为那包裹是桃子的。正好桃子的家人还在，虽然我先前误会环儿丢掉了桃子的一切东西，二娘大方，也是补偿了她这十年来应得的月俸，但既然失而复得，我便把那五十两银子和两件首饰也都还给了桃子的家人。留下一些，也只不过是一些粗制的首饰，想自己留下好对桃子有个念想。桃子家人走后我便困乏睡下了。今早才听梨子和梅子说，原来那包裹是环儿的。环儿见包裹里的银子和首饰少了，当场就想和我理论。不过我既已睡下，睡前吩咐过晚饭都不吃，不想有人打扰，梨子和梅子也就拦下了环儿。”

　　　　她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然包裹是在之后找见的，那二娘也不能说她强要了六十二两银子给桃子的家人。而要说这包裹是环儿的，里面偏偏有两件桃子的首饰，她不知情，只当做是找见了桃子的积蓄，当场就归还了桃子的家人，不是私自留下，也是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果然，二娘和环儿听了她这一番话，面上的表情都很吃瘪。

　　　　她脸上挂上了些许歉意，转头对环儿道：“我也是想着，等送走了爹爹，要叫你过来详问一番。那包裹里头还剩下的昨儿梨子和梅子也已经还给你了。如果那五十两银子真的是你的，我自然也要还给你。但是那两件首饰其中一件还是我娘留给我的。我幼时贪玩曾经丢了，是桃子找了一夜找回给我。我见桃子喜欢，后来一日头脑忽然清醒，便想要赏给桃子以作感激。桃子当时也只是答应了悉心替我收着，以防我再次不小心丢失。我总不会认错。要说是你的，怕是外头也买不到如此相似的首饰吧？”

　　　　听到她这样说，一旁的梁生突然插话道：“你娘留给你的？是那件镶嵌着流光暖玉的钿花步摇不成？”

　　　　她点了点头。是不是镶嵌着流光暖玉，听起来很名贵的样子，但无论是那件修好的，还是假的，上头镶嵌的玉石也都不是原来的了。只是她娘留给她的首饰好像也就这么一件。梁生既然晓得，他说是流光暖玉的钿花步摇那便是了。

　　　　梁生一笑，看了环儿一眼后还算恭敬地对着二娘道：“那流光暖玉是大将军获碧瑶国国君赠赏得来，已是碧瑶国珍品国玉，很是珍贵稀有。后由大将军找了名匠亲自监督打造，那流光暖玉的钿花步摇还是当初大将军亲自设计。送给了大夫人，便是定情信物。二娘你也是知道的。这流光暖玉钿花步摇世上仅此一件，外头又怎能买到相似的。”

　　　　二娘顿时也是看了环儿一眼，眉头紧皱。

　　　　她看着二娘那表情心头忽然觉得好笑。听完了梁生的话，她才知那步摇竟是爹爹送给娘亲的定情信物，又是稀有宝玉，又是亲手设计，怕是当初二娘羡嫉坏了。

　　　　她也没有遮掩笑意，对着环儿笑问：“如此说来，我定是不会认错了。那这包裹中的物什究竟几多是你的，几多又是你当日急着清理桃子的东西，找见了值钱的却占为己有。你自己倒是说说，清楚明白了，是你的，我便还给你。”

　　　　环儿听了，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见她眉目含笑，便大着胆子道：“那日我清理房间以便搬入，确实在房中找见几件首饰，但看起来也都是不值钱的粗鄙物。环儿是女儿家，倒也看着喜欢，便私自留下了。万没想到那稍有褪色的步摇竟是如此珍贵之物。此外，环儿向天发誓，再没在那房中找见任何值钱的物什。”

　　　　“哦？那些银子当真都是你的，没有一钱一两是在桃子房中找见后据为己有的？”她笑着确定问道。

　　　　“是！那包裹是环儿的，里头的银子都是环儿这些年积攒下来的月俸。还请大小姐体恤，如数归还。”环儿叩首道。

　　　　于是，她笑着转而对二娘道：“环儿既然对天发誓了，应该也不敢诳语。想来她在府中十年，就算只是普通丫鬟，积攒下来的月俸也能有三十几两。过年过节，或是得过几次赏钱，加起来能够有五十两银子倒也不奇怪。二娘，你说是吧？”

　　　　二娘也是一笑，答道：“是。”

　　　　不管环儿从二娘那里得了多少好处，眼下环儿只是向她讨要那包裹中的五十两。不多不少，不足为奇。至于环儿本来应该有更多银子的，不知道她藏到了哪里，反正明面上不显露，也是遮掩住了她替二娘做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才得了这许多好处。二娘笑了，就是因为心里踏实了。

　　　　趁着二娘心情转好，有些松懈，她更是灿烂地笑道：“那我误会将环儿那五十两银子给了桃子的家人，这钱也只能我来还给环儿了。二娘，我这个月的月钱你可好今日就支给我？”


第二十三章　睡饱心情好（六）

　　　　二娘一愣，不妨她突然提起此事。但既然她提起了，二娘也很快笑着道：“是，之前大小姐病着，这个月的月钱还没有领，这个应该。”

　　　　然而这还不够，她继续道：“不过我的月钱只有十两，怕是只支了这个月的月钱还不够还给环儿。幸亏二娘你打我自小就顾着我年幼，后来又无端端得了痴傻的毛病，怕我乱花银子，就都先帮我把月钱攒了起来。现在我好啦，你就今日也一并都还给我吧。”

　　　　她笑嘻嘻地说着，用词上也是给足了二娘面子。偏偏她越是给二娘面子，只道那些银子是二娘帮她攒了起来，那她如今年近及笄也不再痴傻，想要一并讨回，二娘顺着台阶下也只能都还给她了。

　　　　这下子二娘脸上的笑容可就兜不住了，顿时脸色一变。要知道，她每个月的月钱可是比丫鬟的月俸多太多。之前她向着二娘追讨了桃子十年来的月俸，其中一半是二娘自掏腰包，已经让二娘很是肉疼。现在她要讨回自己多年来的月钱，也按照十年来算那可就是上千两银子了。

　　　　咦？哇！

　　　　之前她还没有细算，现在一算，如果能将那些月钱都讨回来可不就是上千两银子。上千两喂！在这古代，手里瞬间多了上千两银子，她简直要成了暴发户喂。

　　　　一想到那具体数量白花花的银锭子，她笑着的眼里顿时更是一亮。

　　　　不过她看二娘那神色，估摸着要想一口气要回来，怕是很难。

　　　　那是她说的好听，实际上二娘哪里是好心帮她攒下了那些月钱，分明就是自己占了。想想看。二娘每月占了她的月俸也只是十两还不觉多，但多年累积下来这数量一算可就过分了。

　　　　而二娘既然当初占了她的月钱，也就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要还给她。听说往日里二娘打赏自己房里的下人很是大方，还真是强占了别人的银子花着不心疼。

　　　　这下可好了，她如此好言要把自己的银子一口气要回去，也是必然要讨要回去。二娘心下一算自然也是算出那累积下来的数目实在不小。也不知二娘往日里是否也从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