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了！女王大人不为妃-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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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笑，没有解释。她不是怕这五仔不认账，而是要先落实了他是他们将军府的人，才好吩咐接下来的。

　　　　她又对着庄勤道：“还劳烦庄大哥走一趟，帮我把这装大象的送回他爹娘面前。给他爹娘说说他今儿个都做了什么好事。还有我罚他这半年的劳务也都一并告知。”

　　　　最后，当着众人的面，她吩咐五仔道：“这半年你除了每日晚间回府给我看夜，白天便还是回到家里，一方面照看好你爹，一方面，你给我看着庄达乡。他若是不服，或者偷懒，你回来告诉我。我自会重重罚他，可不会再看在庄老先生的面子上了。”

　　　　“小的知道了。一定看牢了。”五仔毕恭毕敬地应道。

　　　　她便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梁生，你还是帮那些把膝盖正回去。”

　　　　梁生当着庄勤和绛红的面，虽然还不想和她讲话，但还是冲着她点了点头。转身，在接连响起的短暂哀嚎声中，梁生一一将那些倒地的青年都医好了。

　　　　她又道：“你们，这次算是吃个教训，往后若是再在乡里间作恶，可不会像今天这么轻易完了。我皇圣明，最厌恶偷鸡摸狗之辈，一律从重处罚。这斩手斩脚都是轻的，发起狠来你们的小命可就要因为偷抢个把银子而丢了。你们自个儿好自为之吧。”

　　　　那群青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齐齐应道：“小的知道了，往后再不作恶。谢谢大小姐轻罚，谢谢大小姐饶命。”

　　　　不知何时，附近的人家又有许多悄悄出来看着。见她收拾了这群鼠辈，都悄声嘀咕着，是在赞她。将军的大小姐厉害，又慈悲，往后他们再也不怕这些个混子了。

　　　　她冲着那些人喊道：“你们都听到了，若是家里有什么事都记得吩咐这庄达乡，就是倒马桶夜壶这等小事，他也会帮你们干得好好的。”

　　　　庄达乡心里叫苦不迭，但事情已成定局，比起断手断脚，甚至脑袋都可能搬了家，庄达乡知道自己这次也算大难不死。她这个大小姐既然这么吩咐了，他也只好舔笑着应道：“哎！小的一定把马桶夜壶刷得可以饮水干净。”

　　　　于是，她便领着梨子、梅子、梁生三人，告别了庄勤和绛红，在一片欢送声中，反身回府。

　　　　绛红原本还想邀她。但梅子受了伤，庄勤也叫她吩咐了差事。绛红便没多请。

　　　　梁生将三人送回了将军府门口，便闷不吭声地飞身走了。

　　　　她和梨子参扶着梅子回屋。只给梅子换了身衣裳，在床上躺好，梁生便领着张大夫进来。原来梁生是去请张大夫了。

　　　　有梨子照看着，张大夫给梅子处理膝盖上的伤口要花费些时间。她和梁生回到了厅堂。

　　　　只剩下她们二人，一时无话，都还在气头上。

　　　　到底还是她先忍不住，也是斟酌了一下，出口道：“怎的，还生我气？”

　　　　梁生瞪了她片刻，嗓音有些沙哑道：“今日若不是我知晓你只带着两个丫鬟出府，便立即出府寻找，后又偷偷跟随……”

　　　　“我还带上葡萄和榴莲了的。”她插嘴反驳道。


第三十四章　跑十个数的（五）

　　　　不过事实呢？不用梁生数落，事发的时候葡萄和榴莲确实不在她身边，就是现在也还不见人影。才刚到午时，原本说好了要去墨香楼的。葡萄和榴莲在墨香楼寻不到她们，估摸着也要再晚些时候才会回府。

　　　　“就算你带上了葡萄和榴莲，对方二十几个人，你们的下场会如何？”梁生阴沉地问道。

　　　　她自知理亏，想了想，心平气和地道：“这次是我错了，想着我国太平盛世，只是去西区走走看看，也是在大道上不曾偏离，光天化日之下不想还有如此狼心鼠辈。”

　　　　梁生一愣，没想到她这么率直地认错，不过心中还是有气，责怪道：“上次我已经同你说过，要逛逛，便在东街逛逛就好。西区人杂，也没有什么好玩。你每次上街都不知换套衣裳，在东区都是富贵人家倒无妨，见衣识身份，确实便利。但你如此打扮跑到西区，还只带着两个丫鬟，人只见你腰间富余，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为了钱财而犯险的事……”

　　　　“我知道错了。以后没有你在，我不会再贸贸然去西区。”她打断梁生，诚心认错，忽而又狡黠一笑，道：“我早发现你偷偷跟在后方，不然意识到情况不对也早就带着梨子和梅子转头了。”

　　　　确实。她不是愚笨之人，这点梁生也知晓。但他就是气。

　　　　他之所以一直偷偷跟在她们后方不现身，就是因为他找见她们的时候她们已经步入西区。他上次提醒过她，她却不听，便想看看，若是真遇上什么事，她又要如何应对。结果呢，他没想到她早就发现了他跟在后方。他很诧异，当他听到她跟那些人说她自己是将军府大小的时候。她居然就仗着这点以为别人就不敢动她？当他看到她居然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都不知道转身逃跑的时候。他不信她是面对困境就轻易放弃的人。

　　　　他出手慢了，也是没有想到梅子那个小笨蛋会自己伤到自己。他只是有些气，气她让自己身处到那般险地，又毫无办法。他想等到那不长眼的汉子数完那十个数，让她知道怕，长点教训。当她因为梅子摔倒，终于动了，居然张口大喊他的时候。

　　　　原来，她一直都知道他就在那里。

　　　　梁生好气哦。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跟着你们的？”梁生长叹了一口气，真的拿她没有办法。

　　　　她歪了歪头，道：“说不准。”

　　　　梁生眯了眯眼睛，问道：“你都不确定我是不是跟着你们？”

　　　　“恩。”她笑了，道：“就是一种直觉，我觉得你好像跟在后面。”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总能知道他藏在附近。他让她安心，那种安心的感觉，从未出错。

　　　　梁生呆愣半响，实在是无话可说。

　　　　她又笑了，问道：“不气了？”

　　　　梁生的肩膀塌了下来，认命道：“不气了。”

　　　　她却是突然横眉倒竖，叉腰道：“那轮到我气了！你丫为什么就不能早点出手？你跟在我们后面不就是为了保护我们吗？结果呢，看看梅子都成什么样了。你早点出手她就不用跑了，慌慌张张的，把自己摔成那样。这都怪你！”

　　　　“唉……”没了脾气的梁生长叹了一口气，连声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出手那么慢。”

　　　　“知错就好。下次不要这样了。”梁生认了错，她也就原谅了他。

　　　　“走，我们去看看，张大夫应该已经给梅子处理完伤口了。”她自然地拉着梁生的手，又往梨子和梅子的房间而去。

　　　　梁生慢了一步，任她拉着，看着她的后脑勺，嘴角不禁含笑。他和她前一刻还在互相生气，几句话的功夫，也不用说太多，互相认个错，他不气她了，她也不气他了。这就是家人吧。

　　　　“丫头，万幸你这膝盖没有伤到筋骨，但着实也是要青紫肿胀些时日。你这鼻梁骨却有些偏了，我已经帮你矫了回来，也要肿胀些时日，恢复后不妨碍容貌，但日后万不可再碰伤了，怕是要留下些爱出鼻血的后遗症……”她和梁生进屋刚好听到张大夫在跟梅子如此嘱咐，却没有听太清楚。

　　　　她急了，道：“张爷爷，你可要给梅子好好看看，多开些好药。小姑娘家家的伤了容貌还得了！？”

　　　　张大夫斜了她一眼，耐心道：“不会伤了容貌，就是日后怕是要经常流鼻血。”

　　　　她听清了，放心了一些，但还是心疼，问道：“那张爷爷你也帮梅子好好补补，再贵的药都不怕，这老流鼻血也不好，看看能不能彻底医好。”

　　　　张大夫摇头，道：“不得！就是不能补，越补，身体受热，越容易流鼻血。”

　　　　“啊？”她皱眉，不甘心道：“那就没有办法了？”

　　　　张大夫叹了口气，笑道：“没有那么严重的。就是寻常人，身子不适也会偶有鼻血。梅子日后只是更容易流鼻血一些，只要保证身子安健，不要再磕碰到。不碍事的。”

　　　　“恩！”梅子肿着鼻子，也瓮声瓮气地连道：“小姐，我不碍事的，真的不碍事的。你不用太担心了。”

　　　　在她万般请托下，张大夫还是给梅子开了好些凉血化瘀的药。梁生跟着张大夫去取。

　　　　她留在这里，还不住心疼地拍着梅子的手，满是自责地心疼道：“你这个傻丫头。也怪你家小姐我，早知道梁生跟在后头，心里有底气，不怕那些鼠辈，却没有提醒你们一句。你们也是的，跟着我这么久了，你家小姐我是那种有勇无谋的人吗？见我那么刚硬，你们也该知道我是有底气的。根本就是不相信你家小姐我。”

　　　　梨子和梅子知道她只是因为心疼，说的话多有责怪，也不重。

　　　　梅子嘻嘻一笑，道：“小姐，其实我小时候就笨拙，早就摔伤过鼻子。那个时候就已经落下了爱流鼻血的毛病。这次也是，我摔倒的时候有护着头的，鼻子只是稍稍摔了一下，就成了这个样子。不过真的不碍事的。刚刚张大夫不是也说了，只要我往后注意一些，不要再磕碰到了，就没大碍的。也不会无缘无故动不动就流鼻血啦。”


第三十五章　匠人方忠信

　　　　梅子这傻丫头，身子骨倒真是硬朗。回想到那日梅子肿着鼻子傻笑着跟她道，小姐，我没事的。看看她脚心疤痕散去，还有些淡粉。再看看梅子这才几日鼻子和膝盖已经好利索了。除了昨儿梅子不小心又绊在门框上，差点摔了一跤，惊得流了些鼻血，也很快止住了。她倒是不再担心梅子的身体，就是头疼，这丫头毛躁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梅子！你当心些。这门框就在那里，你每天也要迈过十次八次的，怎的就能十次有九次被绊到，九次总有一次反应不及真的摔倒。这要是让张大夫知道了，准要数落你半天。他老人家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不要再摔到的。”她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责备梅子。次次梅子进屋出屋，她的小心肝都要提到嗓子眼上。

　　　　梅子不好意思地回头一笑，道：“呵呵，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错啦，下次一定当心。”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啊！你要是故意的还得了？她内心忍不住吐槽。最受不了梅子次次虚心认错，回头却是死性不改。

　　　　不管梅子小时候怎么因为自己笨拙而伤到过鼻子，这一次梅子都是为了帮她。她内心里不自责是不可能的，眼睛总要跟着梅子打转，狠怕梅子一个迷糊再撞到鼻子。

　　　　说来，无论梅子如何毛躁，好像还真有个第一优先护住鼻子的小习惯，那反应力够快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天生愚笨的。然后，等她起身，总要眯着眼睛去看那绊倒了她的东西。就好像，她在之前都没有看到脚下有东西，这会儿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后知后觉。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她得出了一个结论。莫非……

　　　　“梅子，你看看我伸出了几根手指？”她随意伸出了三根手指问道。

　　　　梅子刚出了门口，听她问，便又想跨进来。

　　　　“你不用进来，就站在门口说。”从门口到她坐的位置也就二十几米，一个正常人的视力该当能看清楚的。

　　　　梅子却眯眼看了好半响，犹豫地答道：“四……三……三根手指！”

　　　　她也眯了眯眼睛，进一步后退到了里屋屏风旁，又多拉开了十来米的距离，同样伸出了三根手指，问道：“现在呢？”

　　　　梅子这下眼睛眯得更厉害，因为她下了命令不许梅子进来，梅子的身子没动，脖子却伸得跟长颈鹿一般，犹豫了更长时间，吞吐道：“四……三……四根手指！”

　　　　得！距离越远，重影越严重。梅子这分明是近视眼啊！

　　　　“小姐，你考我这个做什么？”梅子不明所以，看她那抑郁的神色，还以为自个儿又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得小姐不高兴，怕被她再次数落，居然赶忙道：“小姐还有事吩咐吗？没有我便先去大厨房吃早饭了。”

　　　　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梅子便脚底抹油一般飞也似的去了。

　　　　今日轮到梅子伺候她吃早饭，梨子他们早就去了大厨房，现在梅子也去了，独留她一人在房内。

　　　　“不知道这时候买不买得到近视眼镜？”她低声嘀咕道。

　　　　真是万万没有想到，梅子不是自己太迷糊，而是高度近视，这眼神不好，平衡力不好，还真不能怪她太笨拙了。也是她疏忽了，早该发现的。每次梅子给她梳理头发，脑袋都要凑得特别近。偶尔梅子给她守夜，梅子还会就着窗头的灯火做些女红，脑袋也是压得低低的，叫她看到了，也只以为是灯火太暗，好心叫梅子不要做了。梅子却说，不碍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守夜确实无聊，她也就没再拦着。现在想想，梅子这近视的毛病可能是打从娘胎里带来的，小时候不太严重，却也狠狠地摔过几跤，这日子久了，勤做女红，越看不清脑袋挨得越近，姿势越不好，近视的毛病就越来越严重了。

　　　　“噗！”想到梅子这身子骨比较别个女孩强健可能都是叫摔跤锻炼出来的，她没忍住笑了一声。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了？

　　　　“你自己一个人在房里，笑什么呢？”梁生一进来，不明所以，却也立即跟着笑道。

　　　　“你来啦。”她很自然地冲着梁生招招手，待梁生来到近前，也不客套，直言问道：“你们从军不是有用望远镜了吗？你可知在哪里能寻到制作望远镜的匠人？”

　　　　梁生有些意外。之前她去过一次他的房间找他，正好看到他在擦拭望远镜，却也不甚新奇。这会儿她突然问起，他虽不晓得她问这个要做什么，但知晓，便答她道：“目前我国只有方先生会做，在军需处服务。怎的，你想要个望远镜？”

　　　　她摇了摇头，道：“我这会儿不好给你解释。你可好引荐方先生给我认识？”

　　　　梁生温柔地笑道：“这几日太平，方先生该当闲着。你若是急着，我这就带你去见他吧。”

　　　　“好。”她想了想，主动问梁生道：“我要不要换套衣服？”

　　　　“不用。”梁生笑得更开怀，道：“去见方先生，不妨直报你将军府大小姐的名头。”

　　　　自上次小吵了一架后，他们说好了。每次她再想出街，都要先告知梁生。若是她先汇报了行程，只是贪嘴想去陆氏馄饨铺子或墨香楼吃一顿，或者去琉璃阁找绛红玩，梁生有别的事优先，可以不用跟着，但会帮她决定要不要换套衣衫。是做男装，还是朴素一些就好，则视情况而定。这次有他跟着，她还是问了他一句，这叫梁生很满意。

　　　　既然是要用将军府大小姐的名头正装出街，他们也不急于一时。等到梨子、梅子都吃好了早饭归来，他们便带上两个丫鬟一同出街去了。

　　　　军需处离将军府不远。到了军需处，却寻不到方先生踪影。实是军需充足，方先生早上来报了个到，没事情可做，便悄悄地不见了人影。

　　　　问军需处的人，他们也都个个不晓得方先生可能的所在。

　　　　梁生却胸有成竹地带着她们径自离开了军需处，竟是往西区而来。不过这只是路过，途中遇见了装大象和袁道平，二人将她吩咐的劳改和监督工作做的挺好。二人问了声好，他们没有多做逗留。又不多时，他们已经出了城门，走着走着竟是继续往一座山上走去。


第三十五章　匠人方忠信（二）

　　　　崇阳国都城外西北处环山，绵延数百里，浅山上多设梯田。这西城门除了城门口两个卫兵把手，城门内外只简单设置四座岗哨。这样的地理位置优势确实易守难攻。都城外东南处却是广袤平原接深林。那头第一次出街的时候她们就有去看了一眼，把守得就比较森严。大部分进出城者也都是由东城门流走。

　　　　她有些奇怪。她们走的这条山路不算贫瘠，三三两两也有遇许多行人，大多慈眉善目，身上淡淡染着檀香气。上次在西区偶遇庄勤和绛红，她也留意到他们身上有些佛香。想来，这山上应有座庙，便是庄勤经常送柴的。但她们此次外出不是为了礼佛，而是为了找那位懂得制造望远镜的匠人方忠信呀。一路上她已经向梁生打听了一些。这位方先生不算怪人，相反为人正直忠良，实符其名。怎的就工作日大白天不务正业跑到山上，礼佛？

　　　　爬山半个时辰，远远还不见庙门。梁生气息平稳，梨子和梅子有些小喘，她却是体力受不住了。

　　　　“这……呼……方先生……呼……方先生是个虔诚的信徒……呼……不成？”她大喘着气，停下了脚步，抱怨道，“还要走多久啊？呼……休息会……呼……休息会儿再走吧。”

　　　　三人一看，她汗如雨下，气喘如牛，着实累得不行。梨子和梅子赶忙掏出了巾子帮她擦汗。

　　　　梁生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方先生不算信徒，但喜好这山上平静。珍儿，你这体力怎的大不如前了？”回头一想，她大病一场，身子看似无碍了却因为桃子心伤，之后只出过二三次街走走逛逛，平日里又因为许多事情只能终日窝在床上。梁生戏谑的表情一软，宠溺道：“凭这个速度，再走小半个时辰也就到了。你若实在走不动了，我背你可好？”

　　　　她脸一红，摇了摇头。虽然越往山上走，清早礼佛的人大多已返还山下，但一路上还是能够遇上一些。她和梁生亲近，在自家里不怕别人瞧见，但在外面却觉羞赧。

　　　　她舔了舔嘴唇，觉得渴，但她们四人身上都没有带着水壶。谁让她们事先不知道自己要出来爬山锻炼身体呢。咬了咬牙，她道：“再让我歇会儿，我们便继续走吧。”

　　　　“好。你们三个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说完，梁生转身欲走。

　　　　她奇怪地问道：“你去哪？”

　　　　梁生回头神秘一笑，什么都没说，还是自顾转身去了。

　　　　不多时，她气息渐渐恢复平稳，梁生也回来了，手上还各捧着一个卷起做杯状的荷叶。梁生将一只递给了她，一只递给了梅子。三人一看，都不禁乐开怀。梁生神通广大，这是不晓得去哪给她们找回了水喝。

　　　　“咕咚！咕咚！咕咚！”她一仰头就喝光了荷叶中的水，甚是满足，后又觉喉咙回甘，竟是品质极高的山泉水，舔着舌头，甜着呢。

　　　　梅子和梨子也已经分享了另外那份，看两个丫鬟的表情也在惊奇这水怎么这么好喝。

　　　　怪了，梅子和梨子不像是第一次来这山上，却是第一次喝到这山上的泉水吗？

　　　　梁生好像她肚子里的蛔虫，已经解释道：“这山上有座清泉，却是在较崇阳寺更深处。庙里的和尚都不晓得。我也是一次上山练功无意中发现的。那里没有通路。若是你们喜欢喝，待见过方先生后，我也可以带你们去，直接在泉边畅饮才叫痛快。”

　　　　她眯眼瞧着梁生，很肯定梁生这一来一回虽然时间不多，但凭他那轻功，准是自个儿喝了个痛快才回来的。这泉水确实好喝，她才喝到这么一些，这就觉着不够了。稍后还真要让梁生带她们去喝个痛快。唉――她要是也会轻功就好了。回头再望望那不见尽头的崎岖山路，还要走小半个时辰啊……泄气。

　　　　“呵，”梁生不忍笑道：“说了我背你了。我刚刚回来的时候看过，礼佛的人都走光了，路上不会再遇见人了，不怕叫别人看见呀。”

　　　　她犹豫了一下，两相权衡，就是叫别个看见了，也比再叫她爬小半个时辰的山好。点了点头，她问道：“梨子和梅子呢？”

　　　　不等梁生回答，梨子和梅子先道：“小姐不用担心我们，我们还走得动。”

　　　　梁生便背起了她，看了看天色，有些仓促道：“我先带着你们小姐上山，你们不用急，慢慢赶上来，到寺里与我们汇合。”

　　　　“好。”梨子和梅子应了一声。

　　　　梁生便提气施展轻功。她在梁生的背上，见梁生也不是顺着山路行走，而是呈直线一路踏过树梢借力。不说山路上没人了，就是有人，也只会觉得有大鸟倏忽飞过而不见其踪。切！早知道她早叫梁生背着多好。

　　　　很快，他们便到了寺庙正门口。庄严之地，梁生不便直接背着她飞进去。她也不再偷懒，下了地来，整了整衣衫。

　　　　见过庙门口洒扫的两位小师傅，得知她是将军府大小姐，两位小师傅脸上不见变色一派和善，但也较为恭敬相迎。得知他们是来找方先生的，一个小师傅主动领路。

　　　　那位小师傅却不是领着他们进入寺庙，而是顺着寺庙的围墙将他们往后面引去。原来，在崇阳寺后还有一区建筑。

　　　　一个简单的茅屋，在茅屋门口堆着许多柴火和工具。小师傅吆喝了一声，无人回应。

　　　　再不远，二三大小窑炉，其一之上滚滚浓烟，显然有人正在作业。果然，三人再往那边去，就见一穿着淡灰色朴素布衫的男子背影。

　　　　“方先生。”梁生唤了一声，那人还不回身，像是没听见般。

　　　　确定这男子就是方先生，她也想唤一声，却被梁生无奈笑着拦阻了下来，“等等吧，这时候就是圣上来了，唤他，他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