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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子追妻王妃请回家-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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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钰再度抿唇,偏头看向跪在叶痕旁边的百里长歌,问道:“长歌小姐也觉得我不该来守灵吗?”
百里长歌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总喜欢将问题转移到她身上。
斟酌片刻,百里长歌朗声道:“其实‘孝’在人心中,若是真有那份孝心,即便不守灵,皇后娘娘也能明白,若是本就没有那份孝心,即便在这里跪上十天半个月那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太孙殿下是储君,这里你最大,你若是不想跪,没人敢说你,想跪,也没人敢阻拦你。端看你自己如何选择。”
说罢不看任何人,兀自垂下头。
叶祯被堵得哑口无言。
叶天钰怔怔看着百里长歌,良久才轻笑一声抬步出了凤仪宫。
在场的人一脸茫然,都不明白皇太孙那一笑究竟是什么意思。
“请皇太孙留步!”
叶天钰刚走出门外,一直没说话的叶湛突然出声。
叶天钰脚步一顿,回过身来看着他,扬了扬眉梢,略显苍白的面容上扯出一丝笑容,“四皇叔还有事吗?”
叶湛抬起头,“本王听说昨夜皇太孙亲自去龙章宫为晋王和长歌小姐请旨赐婚,本王与在跪的所有人都想知道此事是否当真。”
“没错,的确是侄儿亲自去请的旨。”叶天钰供认不讳,“十五皇叔与长歌小姐伉俪情深,此情可感天地,侄儿怎能狠心拆人姻缘,故而于昨夜替他们向皇爷爷请旨赐婚。”
“那么,大婚日子可是定下来了?”叶湛再问。
叶痕眸光动了动。
百里长歌眼皮跳了跳,显然已经意料到叶湛接下来的话。
叶天钰怔然片刻勾唇道:“如今是国丧,殡天的是一国之母,虽不至于三年大孝,但一年孝期还是得守的,大婚日子自然还早,四皇叔如此咄咄逼问莫不是在考验天钰对于大梁礼制的认知?”
“本王自然没有那个意思。”叶湛垂眼道:“本王与众皇子公主在这儿跪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早上听闻外面几个小宦官嘀咕,还以为出现了幻觉,此时一问,是为众人解惑,既然确有此事,那我们也不必再悬着一颗心了。”
说罢看向百里长歌和叶痕,拱手笑道:“本王在此先恭贺十五弟和长歌小姐。”
“多谢四皇兄。”叶痕轻轻颔首,面上表情淡淡。
“谢过安王殿下。”百里长歌含笑谢恩。
有几位皇子原想跟着附和,但考虑到这里是灵堂,在宁王不悦的眼神下悻悻闭了嘴。
与众公主跪在一起的叶轻默闻言轻轻抬头看着最前面的百里长歌和叶痕,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眯了眯眼睛。
叶天钰还没出去,外边又传来薛章扯着嗓子高喊,“皇上驾到——”
灵堂内顿时寂静下来。
等梁帝进来以后,众人齐齐行了礼。
梁帝的目光当先落在叶天宇身上,关切道:“天钰身子不适,怎么一大早就跑出来了,待会儿沾染了寒气还得了?快些回去歇着,守灵的事不用你操心,你皇祖母自知你身子骨弱,她在天有灵也不会怪罪你的。”
“多谢皇爷爷。”叶天钰轻轻垂首。
百里长歌听得出来,叶天钰的语气里含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这也难怪,叶天钰和梁帝共同忘记的那一天
梁帝共同忘记的那一天里,梁帝可是险些杀了他。
什么最宠爱的皇孙,只不过是做给世人看的表象罢了,一旦触及到梁帝的利益,他还不是照样六亲不认。
而现今,叶天钰虽然没有了那一天的记忆,但梁帝在皇后殡天的大日子里废了太子立他为储君,将他推到风口浪尖上成为众矢之的,他自然知晓其中意思,故而心里应该有一些想法,所以对梁帝产生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疏离。
“行了,你们都别跪在这儿了。”梁帝的目光朝跪了一地的皇子公主后妃身上扫了一圈,摆摆手道:“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了,皇后会感受到你们孝心的,都先去用些素斋薄粥休息一下,等午时到了举哀的时辰再进来。”
梁帝一言,成王叶霆如蒙大赦,当先谢恩欲起身,无奈双腿早就跪麻木了,刚起来立即就瘫软下去,幸得旁边众皇子托住他的身子才站稳了些。
众皇子公主依次起身迈着虚弱的步子缓缓走出凤仪宫。
偌大的灵堂内,就剩百里长歌,叶痕以及还没有走出去的叶天钰,另外,还有一个妃子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梁帝的目光停驻在她低垂的面容上,良久才问道:“静妃,别人都走了,你还跪在那儿做什么?”
“启禀皇上,臣妾与姐姐同处数十年,如今她不声不响就去了,臣妾心中哀恸不已,恨不能让这时辰再过慢些好多陪陪姐姐。”静妃说着,已有几分哽咽,忙抬袖拭泪,继续道:“臣妾怕这七日一过,再没人陪着姐姐,她九泉之下会觉得孤单。”
百里长歌原本即将走出灵堂的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留在最后面的这位妃子一眼。
不得不说,静妃生得并不十分好看,放在梁帝这一众妃子里面,是那种让人看了也记不住的容貌,但偏偏她素颜朝天,抬袖拭泪的时候,动作自然而然,分毫不矫揉造作,周身悲戚的气息看起来不像在作假。
百里长歌回头看了一眼叶痕,又看了前面已经走远的怀王叶祯一眼,得到叶痕的点头示意,她才恍悟过来静妃便是叶祯的母妃。
既然是叶祯的母妃,那这一幕便有意思多了!
百里长歌微微弯了弯唇。
皇后与后宫唯一的一位贵妃才刚刚殡天,后位悬空,按理说来等国丧过了以后梁帝便会下旨立后,眼下可不就是表现的好时机么?
果然,前脚已经踏出灵堂的那一众排得上号的妃子闻言,皆纷纷提着裙摆转回来跪在梁帝面前齐声道:“请陛下允准臣妾们为皇后娘娘继续守灵。”
妃子们虽然又饿又困,但为了似锦前程,还是将自己剩余的力气都挪出来吼了这一嗓子。
百里长歌的注意力放在静妃身上,她似乎没什么表情,静静跪在那里。
百里长歌想着,如今这后宫,要论谁最有心计,谁演技最好,恐怕应该要数这位静妃了。
朝堂三派,安王叶湛损了一个最受宠的宁贵妃,东宫虽然大换血废了太子立皇太孙,但毕竟还是折了一个皇后,唯独怀王叶祯这边没什么动静,况且他手下各部最近都很安定,没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故而三派中,风向最好的便是怀王叶祯这一派。
静妃今日敢当众请旨守灵,想必早就领悟到了这些,也知晓别的妃子要想在这个时候争宠完全是徒劳。
所以她很淡定,淡定得让百里长歌都想为她颁发一个奥斯卡影后奖。
梁帝垂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妃子们,沉吟片刻才开口道:“既然你们如此舍不得皇后,那便继续跪着吧!跪满三日夜为止。”
说罢拂袖走出灵堂。
百里长歌瞅见有几个妃子脸部抽了抽,险些直接晕倒过去,但还是咬牙忍痛掐了掐胳膊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挑了挑眉,百里长歌拽住叶痕的胳膊笑道:“我们还是赶快走吧,我可是没办法跪那么长时间,会饿死的。”
“好。”叶痕点点头,牵着她的手抬步走出灵堂。
“皇叔!”
二人走才刚出了凤仪宫,身后便传来叶天钰的声音。
叶痕没有回头,淡淡问:“何事?”
“我刚才在灵堂那样说,你不会介意吧?”叶天钰加快步子走上来与他们并肩。
叶痕自然听得出来叶天钰所指的是为皇后守孝一年的说法。
“你没说错,我介意什么?”叶痕扬了扬眉梢,嘴角笑意不明。
“那你们……”叶天钰怔怔看着二人,他太过了解这位皇叔,只要皇爷爷点头答应,十五皇叔必定迫不及待想要将百里长歌娶进门,怎么可能会乖乖为皇后守孝一年?
但目前似乎是一个僵局。
百善孝为先,皇后虽然不是皇叔的亲生母妃,但她乃一国之母,皇叔理应是要为她守孝的。
可是凭自己对皇叔的了解,他不可能等那么长时间。
如此一来,他要如何破这一局呢?
叶天钰眸光微微闪动,想着他真是越来越期待这位被世人忽略的战神将军将会使出什么铁血手段来。
叶痕偏头,微微一笑,如沐春风,“如今所有政务都归天钰处理,本王不过是成个婚而已,就不劳烦你费心了。”
“皇叔说的哪里话?”叶天钰回以一笑,眼神却在二人紧扣的手上一滞,随后勉强扯出笑意道:“你们二人的大婚乃皇
的大婚乃皇爷爷亲自下旨,自然要让钦天监测算好日子,方才是完整的仪程,否则圣旨不就不能凑效了吗?”
“现在说这些似乎言之过早。”叶痕道:“昨夜的请旨,我可没听见父皇说了‘应允’二字,况且圣旨还没下来,谁知道他会在上面写些什么?”
叶天钰脸色一白,这句话分明是想告诉他,倘若皇爷爷的赐婚圣旨一天不下来,他就不可能出手助他。
如今宁贵妃殁,安王元气大伤,此时拉拢晋王增添后盾力量绝对是赶超安王的好时机,倘若错过了这一次,等安王缓过气来,自己这个小辈不一定敌得过他数十年来在各部建立起来的势力。
想到这一层,叶天钰抿唇片刻,目光不舍地从百里长歌身上移开,声音暗沉道:“皇叔大可放心,如今的重华殿既然是我在主理,那么这道圣旨定然也会顺利送到你手里的。”
“那样最好。”叶痕轻笑一声,再不多话,拉着百里长歌直接走向百官聚集的右门。
此时的大臣们也纷纷起身陆续离去,显然也得到了梁帝的特赦。
百里长歌他们过来的时候,安国公及其家眷还没走。
安国公一脸着急地望着百里长歌,“长歌小姐,如寒那个混小子昨天早上送小世子回武定侯府以后我就没见到他,你可知他去了什么地方?”
百里长歌想到昨日安如寒在水里和几只蝌蚪几条水蛇打过招呼以后顶着几根水草拿着小铁楸去鸽子楼铲粪的那一幕,她嘴角一抽,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安国公让他去解救解救。
“他出去替本王办事了。”叶痕回答得很淡定,仿佛真有那回事儿一般。
“那就好。”安国公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又道:“难得王爷看得起他,那就是个玩世不恭的混小子,还不如做女人那会儿安份!”
“老爷!”旁边国公夫人轻轻拽了拽他的胳膊。
安国公反应过来,赶紧道:“王爷,若是他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你只管打骂便是,不用顾及老臣的感受,那混小子就是欠抽,早知道他这样,还不如让他当一辈子女人的好。”
百里长歌心中好笑,原来安如寒的性子是遗传了他爹。
转眸之际,眼尾瞥见国公夫人的容貌,百里长歌暗自惊叹了片刻,怪不得叶痕会说当年道灵一眼就看上了她。
见过秦黛缥缈如洛神之姿,见过原太子妃的过眼惊艳,见过永昌的淡然之态,但眼前这个女人,百里长歌真的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来形容她的美。
明明已经嫁为人妇,明明已经生了一个十六岁的儿子,却掩不住周身清华,那种美,仿佛衣袂撩动间便化作万里如画江山,不刻意压制自己的光芒,却又不娇柔不造作,并非风情万种,也并非冷血无情,而恰似如今天上的灿阳华光烈烈,照耀到哪里都会扣动人的心弦。
百里长歌相信,这样的女人在年轻的时候必定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女神,愿意为她倾家荡产的男人估计能绕大梁一周。
“本王这次让他办的事有些难度,这是对他的磨练。”叶痕扬眉轻笑,“我相信待他归来,必定性情大改,也会好好听国公你的话。”
“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安国公一脸激动,千恩万谢之后看了百里长歌一眼,四下瞅了瞅,见大臣们走远了他才低声问:“王爷,老臣听说你和长歌小姐昨夜去龙章宫请旨赐婚,这事儿,皇上应允了吗?”
“还没。”叶痕摇摇头,“不过既然本王下定决心要娶,便谁也阻拦不得,国公你就等着喝喜酒吧!”
“老臣是担心……”安国公略有犹疑。
“国公还不了解本王么?”叶痕轻轻揽住百里长歌的肩膀,“我要在三更娶亲,谁也别想把花轿给我延迟到五更。”
“既然这样,那老臣便先恭喜王爷和长歌小姐了。”安国公拱了拱手,又道:“等安如寒那混小子回来,还请王爷帮我多多管教几天再送回来,老臣感激不尽。”
“好说。”叶痕点点头。
安国公夫妇走了以后,百里长歌才突然想起昨日叶痕在天霞山说的那番话,她问道:“我记得你告诉我,国公夫人与一个人并称‘临阳双姝’,那个人是谁?”
叶痕抬眸看着已经远去的国公夫人背影,缓缓道:“我的母妃,九方雪婵。”
百里长歌讶异过后再度皱眉,“国公夫人如此美,且他们二人看上去很恩爱,为何安国公还要纳妾?”
第八章 裴烬的告白
“纳妾?”叶痕有些疑惑地问道:“纳什么妾?”
“上次在朝露殿的时候安如寒不是自己承认了他还有个妹妹至今仍在襁褓之中,乃安国公妾室所生吗?”百里长歌道:“你一向记忆力惊人,更何况你与安国公相识这么久,不会把这种事给忘了吧?”
“这件事儿啊……”叶痕犹疑片刻,好笑道:“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们管那么多做什么?”
“我就是为国公夫人鸣不平而已。”百里长歌撇撇嘴,“倘若安国公真的纳了小妾,那国公夫人岂不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让他白白糟蹋了?”
“你老是是关心别人,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叶痕扬眉看着她。
“我们的事不是已经定下了吗?还有什么好想的?”百里长歌瞪他一眼。
“那我的生辰呢?”叶痕笑道:“你不会也把这个给忘了吧?”
百里长歌悻悻收回眼,吐了吐舌头,“哪敢忘呢,只不过我实在想不出这天下还有什么俗物能入得了晋王殿下您的眼,要不你直接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我去替你取来便是。”
叶痕无奈地看她一眼没说话。
二人正准备去找裴烬抱回嘟嘟,左侧方突然过来一个中年男子,同所有人一样身着素袍,端正的步子为他原本就沉稳冷肃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威仪,见到叶痕,拱手行礼,“老臣见过晋王殿下。”
“侯爷不必多礼。”叶痕淡淡应声,问道:“你来找本王是否有要紧事?”
百里长歌特意看了此人一眼,随后移开目光。
记忆中,除了百里敬的严肃脸之外,印象最深的便是这位与百里敬同级的广陵侯裴知皓,裴鸳死的那一年,他雷霆震怒,险些将当时在场的人全部按军法处置,但后来她是怎么顺利逃脱这件事回到府里的,倒是记得不太清楚了。
总之,裴知皓在裴鸳死的这件事上恨透了自己,这一点百里长歌很明白。
“自从殿下从滁州回来以后,老臣这还是头一回与殿下近身说话。”裴知皓再度拱手道:“子安那孩子生性怯懦,不喜习武,不知这次随着王爷前去治水表现如何,倘若有什么让殿下不满意的地方,您尽管指责,便是……便是觉得他无法胜任工部侍郎一职想撤去他的职位,老臣也绝无怨言。”
“侯爷多心了。”叶痕淡淡一笑,“这次治水多亏了裴侍郎,否则光凭本王一人,恐怕难以掌控下来,还会严重到引发瘟疫。”
“听见王爷如此说,老臣便放心了。”裴知皓似乎松了一口气,随即叹气道:“这孩子自从回来以后就整日神思不属的,老臣还以为是他犯了什么事……”
叶痕打断他,“本王虽然掌管着工部,但职位调动这种事还得由工部尚书和吏部协商,侯爷知道的,本王手上并无多少实权,若是一个小小的主事,本王还能勉强调配,但裴侍郎当初是父皇亲自任命的,倘若侯爷觉得他不合适想要去别的地方,还得你自己去跟父皇说。”
裴知皓赶紧道:“殿下误会了,老臣不过就是想让那小子跟着你多学点儿本事,他不习武已经丢尽了广陵侯府颜面,倘若再连点儿小事都办不好,那么老臣只能将他领回去关在家里好好磨练了。”
叶痕目色微微闪动,勾了勾唇没说话。
“殿下若是没什么别的事儿,老臣告辞了。”许久没听见叶痕的声音,裴知皓尴尬地再次拱手转身大步朝着宫门行去,转眸那瞬间看向百里长歌的眼神里露出丝毫不掩盖的浓郁恨意。
“安王动作真快。”裴知皓走后,百里长歌看着他的背影对叶痕道。
叶痕远目缓缓道:“裴烬的嫡姐是安王妃,安王何等聪明,光凭方才灵堂上天钰的那番话便猜出我已经站在皇太孙这边,所以他自然不能让裴烬归入我麾下,故而只能想办法将裴烬调到他自己掌管的势力之下,说起来,安王今日是铁了心要与我划清局势。”
“这样也好。”百里长歌道:“宁贵妃这件事说起来我们有愧于他,既然他今日主动划清界限,那以后兵戎相见时就不必顾及昔日手足之情了,免得到时候受影响。”
阳光没入云层,不过片刻的功夫,地上已经阴沉了一片。
叶痕抬目看了看,道:“你看,仅仅是朝夕之间,这大梁的天已经彻底变换了,阴晴难测,而现在仅仅是开端,等皇后和贵妃发引以后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怕什么?”百里长歌挑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晋王殿下智计无双,还会怕这场暴风雨么?不过话说回来你是不是真的准备扶叶天钰上位?”
“我是说过助他。”叶痕收回目光道:“但我只是个副将,具体这场仗该怎么打还得他这个大帅亲自指挥,能不能赢也得看他会不会指挥。更何况如今父皇建在,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兴许今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明日便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你既如此说,那我也不多想了。”百里长歌走过来挽住他的胳膊轻声道:“走,我们找嘟嘟一起回去。”
叶痕不再说话,与她并肩缓缓往宫门口行去。
裴烬早就带着嘟嘟站在承天门外等候,见到二人挽着胳膊而来,目色变换了几番。
“广陵侯方才来找过本王。”
叶痕也不打算隐瞒什么,直接走过来开门见山。
走过来开门见山。
“我爹他说了什么吗?”裴烬抬起头,白皙的面容上平静如往常,仿佛只是在跟叶痕唠家常。
“我告诉他,你在工部的表现很不好,完全不足以担当工部侍郎的大任,让他把你带回去。”叶痕懒懒出声,那轻缓的语气,仿佛在挥赶一只苍蝇。
“行啊,我待会儿就回去卷铺盖走人。”裴烬淡淡一笑,补充道:“从此长住晋王府。”
“裴叔叔你无耻!”
嘟嘟听不懂大人们在说什么,他的重点全放在裴烬最后一句话上,噘着小嘴瞪着裴烬愤愤道:“魏俞说,两个男人不可以睡在一起的,你要是来我们家,麻麻怎么办?”
百里长歌扶额。
裴烬脸一黑。
叶痕嘴角抽了抽。
“良禽择木而栖,裴侍郎自己掂量吧!”叶痕轻笑着走过来拉着嘟嘟大步离开。
“长歌……”
擦肩而过之际,裴烬叫住了百里长歌。
百里长歌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看着他,“有事?”
“你希望我如何抉择?”裴烬紧抿着唇瓣,看向她的眸光中多了一种叫做“期待”的东西。
这是百里长歌头一次与他这样对视,他昔日里如同空濛烟雨的瞳眸剥离出一抹光,似乎在很认真地等着她的回答。
百里长歌一时失了言语。
私心里,她是不讨厌这个人的,他虽然不会武功,却有满腹才华,如今叶痕身边就需要这样的人,如果他能站在叶痕这边,她当然求之不得。
可是广陵侯府和武定侯府早就在十年前因为裴鸢的死闹僵了,两府之间唯一的牵连便是那一纸荒唐婚约,而数月前,梁帝的一道赐婚圣旨彻底将这条细得不能再细的牵连切断。
裴烬的嫡姐是安王妃,广陵侯府便早已站在安王那边,裴烬是广陵侯府世子,他怎么可能会与家族敌对帮助晋王?
叶痕听到裴烬的问话,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百里长歌,似乎也无比期待她会给出什么答案。
两个人四只眼睛里迸射出的灼热视线终于让百里长歌觉得不自在,她斟酌片刻问裴烬:“我且问你,若是你继续站在晋王这边,如何?与我们敌对又如何?”
裴烬看出了她深深的犹豫和纠结,脸色黯然几分,许久才低声道:“两个选择,无论哪一个我都不想也不会伤害你。”
“倘若有一天形势所逼,你我之间不得不兵戎相见呢?”百里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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